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书本网【yu96137x】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飞将》 熹平六年 大汉、鲜卑之战 熹平六年,护乌桓校尉夏育上言:“鲜卑寇边,自春以来三十馀发,请征幽州诸郡兵出塞击之,一冬、二春,必能禽灭。”先是护羌校尉田晏坐事论刑,被原,欲立功自效,乃请中常侍王甫求得为将。甫因此议遣兵与育并力讨贼,帝乃拜晏为破鲜卑中郎将;大臣多有不同,乃召百官议于朝堂。蔡邕议曰:“征讨殊类,所由尚矣。然而时有同异,势有可否,故谋有得失,事有成败,不可齐也。夫以世宗神武,将帅良猛,财赋充实,所括广远,数十年间,官民俱匮,犹有悔焉。况今人财并乏,事劣昔时乎!自匈奴遁逃,鲜卑强盛,据其故地,称兵十万,才力劲健,意智益生;加以关塞不严,禁网多漏,精金良铁,皆为贼有,汉人逋逃为之谋主,兵利马疾,过于匈奴。昔段颎良将,习兵善战,有事西羌,犹十馀年。今育、晏才策未必过颎,鲜卑种众不弱曩时,而虚计二载,自许有成,若祸结兵连,岂得中休?当复征发众人,转运无已,是为耗竭诸夏,并力蛮夷。夫边垂之患,手足之疥搔,中国之困,胸背之瘭疽,方今郡县盗贼尚不能禁,况此丑虏而可伏乎!昔高祖忍平城之耻,吕后弃慢书之诟,方之于今,何者为甚?天设山河,秦筑长城,汉起塞垣,所以别内外,异殊俗也。苟无蹙国内侮之患则可矣,岂与虫蚁之虏,校往来之数哉!虽或破之,岂可殄尽,而方令本朝为之旰食乎!昔淮南王安谏伐越曰:‘如使越人蒙死以逆执事,厮舆之卒有一不备而归者,虽得越王之首,犹为大汉羞之。’而欲以齐民易丑虏,皇威辱外夷,就如其言,犹已危矣,况乎得失不可量邪!”帝不从。八月,遣夏育出高柳,田晏出云中,匈奴中郎将臧旻率南单于出雁门,各将万骑,三道出塞二千馀里。檀石槐命三部大人各帅众逆战,育等大败,丧其节传辎重,各将数十骑奔还,死者什七八。三将槛车征下狱,赎为庶人。 雪峰第一次答读者问及《飞将》后续情节批露 雪峰在这里首先向一直关注和支持《飞将》的读者大大们表示感谢。 《飞将》作为一部架空历史的小说。我个人认为,一部架空历史的小说,不应该太离谱,最起码应该符合实际。 一、书中的主人公吕布,出身贫寒,这注定他和绝大多数士族出身的知识分子无缘。因为士族和门阀对庶族的歧视是很严重的。举一个例子,南北朝时期,宋武帝刘裕的亲戚到士族家做客,受到士族的冷遇,甚至遭受了侮辱,而刘裕也只能忍气吞声。由此可见,双方矛盾的尖锐。 二、在士人心中,吕布=董卓,因为二人都是出身贫寒的一介武夫。他二人和皇甫嵩、朱俊不同,皇甫嵩和朱俊是文官掌军事,而且二人都是门阀出身。让我们再看吕布都干了什么,他在起步的时候依附宦官,屠杀士人和门阀子弟,随着官越做越大,他屠杀的人也越多。而且他给人的感觉比较冲动,有些时候做事情不顾及后果。可以说,董卓在士人的眼中是杀人魔王,而吕布则是一个疯子,而且两个人都是祸乱大汉的逆贼。 三、再说人才的问题,荀家叔侄是中于汉室的人,他们不可能投奔“逆贼”吕布。最有争议的就是郭嘉,说实话,我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把他给曹操,至于原因,我以后会解释。其中一个理由是:吕布已经占有了曹操那么多手下,你们怎么还不放过曹操呢?其实天下的人才还是有很多的,有些读者已经猜到了一些将要归顺吕布的谋士,我只能说句佩服。在这里雪峰问一句,你们真的相信吕布有所谓的王霸之气吗? 四、我想问大家一句话,一个在现代普普通通的人,他回到过去,怎么能那么厉害呢?难不成古代的人都是傻瓜,是白痴不成?在军事上,吕布凭借他的声望,有可能超过曹操。但是在政治上,他绝对不是曹操的对手。如果你回到古代,你能保证你手下的谋士没有谋反的心思吗?看看《东周列国志》,你会发现政变是家常便饭。齐桓公,楚庄王难道不厉害吗?他们是春秋五霸之一,可结果呢?智商越高的人才越不好掌控。现在一些读者可能已经发现了,吕布内部已经出现了不和谐的因素,这些到后面都会有的。在这里,我要说一句话,不要把吕布想得那么厉害,也不要把别的诸侯想得那么无能,矛盾,无处不在。 五、在感情方面,我说过,吕布之所以娶蔡琰和刘氏姐妹,是同情她们的遭遇,他想避免悲剧。可正因为他在感情上的幼稚,恰恰造成了一桩新的悲剧。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爱上吕布呢?当然,她们会有结果的,而且很快。但吕布绝对不会容忍妻子和自己意见相左,蔡琰和刘氏姐妹的倾向是很明显的,至少在相当长的篇幅中,她们不可能改变。在这里说一句,吕布有心仪的女子,他会努力去追求的,不过能不能成功不好说。 六、有人说吕布不攻打曹操,不把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我想说一句,曹操和吕布之战是早晚的事情,但绝对不会那么早。两强相斗,必有一伤。曹操怕主动攻击后,遭到吕布不惜一切代价的报复。而吕布则是因为《三国演义》的缘故,对曹操有太深的畏惧,这种畏惧深入到骨髓,不是那么容易就改变的。 七、关于军事方面的改革,吕布不得不这么做。历史上的君主最怕什么?他们不怕子孙后代不够英明,他们怕的是有人篡位。我认为军事上的改革,总比宋代的杯酒释兵权要好得多吧,也让人舒服很多吧!我一直把《飞将》当作史书来写,所以在其中穿插了一些三国志和三国演义的故事,我不希望太离谱,同样,我也不希望他太虚假。如果不进行军事改革,到小说后期,我肯定会写吕布诛杀一些有威胁的功臣,或者让吕布上演一出杯酒释兵权,到时候大家又该骂我了。 八、在这里我要说一下吕布的实力,在武将方面他不用说了,谋臣方面,在基层的臣子上,他绝对的缺乏,这和他的出身以及他统治区的政策是分不开的。而且他在某些方面,还是相当薄弱,这也是他不敢攻打一些将来会对他有威胁的诸侯,毕竟他内部不是十分稳定。 九、可能我先期写得有些流水帐的感觉,我在此向读者道歉,我会改变写法。 在此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希望多多投票,多多收藏。还有一句要说,有的读者太厉害了,居然想到我心里去了。 转贴东吴《二乔》 将美人,用在三国东吴二乔两姐妹身上是十分恰当的。二乔的父亲是乔玄,因为天下大乱,失去妻子的乔玄辞去朝中的官职,带着两个女儿返回庐江郡皖县故乡,不问世事。 有人以为二乔的父亲乔玄就是曾做过汉朝大尉的乔玄,这是错误,太尉乔玄死在汉灵帝光和六年,是睢阳人,与庐江乔玄毫不相干。 二乔的丈夫都是英雄,大乔的丈夫是孙策,小乔的丈夫是周瑜。 孙策在十八岁就继承父亲的遗志,三数年间使闯荡出一个辉煌的局面,曹操不得不表奏汉献帝封他为吴侯。孙策娶大乔的那年是二十岁,大乔是十八岁,可惜天妒良缘,两年后正当曹操与袁绍大战官渡,孙策正准备阴袭许昌以迎汉献帝,从曹操手中接过“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权柄时,孙策被许贡的家客所刺杀,这位被曹操称为“虎儿”的英雄,死时年仅二十六岁。大乔和孙策仅过了三年的夫妻生活。 愁苦,问院落凄凉,几番春暮?这就是大乔今后的生活。 小乔比大乔要好一些,她与周瑜过了八年的夫妻生活。周瑜是孙策的好朋友,结婚那年他二十四岁,小乔十六岁。周瑜也是当世英雄,孙策死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弟弟孙权托给他和张昭。周瑜还容貌俊秀,精于音律,至今还流传着“曲有误,周郎顾”的民谚。小乔和周瑜的结合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以至于北宋的苏东坡还感慨地写道: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可惜“羽康纶巾”的周瑜敌不过也是羽扇纶巾的诸葛亮,为了荆州的借还问题,诸葛亮活活气死周瑜,不知诸葛亮后来到周瑜灵前吊孝的时候,小乔是何感慨。反正从此后,小乔应该是:“香冷金貌,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任宝奁尘满,日上帘钩。”“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美人命薄,二乔在如诗如画的江南,过着寂寞生活。 孙策 《三国志》记载:策字伯符。坚初兴义兵,策将母徙居舒。与周瑜相友,收合士大夫,江、淮间人咸向之。坚薨,还葬曲阿。已乃渡江居江都。 徐州牧陶谦深忌策。策舅吴景,时为丹杨太守,策乃载母徙曲阿,与吕范,孙河俱就景。因缘召募得数百人。兴平元年,从袁术。术甚奇之,以坚部曲还策。太傅马日磾杖节安集关东,在寿春以礼辟策,表拜怀义校尉,术大将乔蕤、张勋皆倾心敬焉。术常叹曰:“使术有子如孙郎,死复何恨!”策骑士有罪,逃入术营,隐于内厩。策指使人就斩之,讫,诣术谢。术曰:“兵人好叛,当共疾之,何为谢也?”由是军中益畏惮之。术初许策为九江太守,已而更用丹杨陈纪。后术欲攻徐州,从庐江太守陆康求米三万斛。康不与,术大怒。策昔曾诣康,康不见,使主簿接之。策常衔恨。术遣策攻康,谓曰:“前错用陈纪,每恨本意不遂。今若得康,庐江真卿有也。”策攻康,拔之。术复用其故吏刘勋为太守,策益失望。先是,刘繇为扬州刺史,州旧治寿春。 寿春,术已据之,繇乃渡江治曲阿。时吴景尚在丹杨,策从兄贲又为丹扬都尉,繇至,皆迫逐之。景、贲退舍历阳。繇遣樊能、于麋东屯横江津,张英屯当利口,以距术。术自用故吏琅邪惠衢为扬州刺史,更以景为督军中郎将,与贲共将兵击英等,连年不克。策乃说术,乞助景等平定江东。术表策为折冲校尉,行殄寇将军,兵财千余,骑数十匹,宾客愿从者数百人。比至历阳,众五六千。策母先自曲阿徙于历阳,策又徙母阜陵,渡江转斗,所向皆破。莫敢当其锋,而军令整肃,百姓怀之。 策为人,美姿颜,好笑语,性阔达听受,善于用人。是以士民见者,莫不尽心,乐为致死。刘繇弃军遁逃,诸郡守皆捐城郭奔走。吴人严白虎等众各万余人,处处屯聚。吴景等欲先击破虎等,乃至会稽。策曰:“虎等群盗,非有大志,此成禽耳。”遂引兵渡浙江,据会稽,屠东冶,乃攻破虎等。尽更置长吏,策自领会稽太守,复以吴景为丹杨太守,以孙贲为豫章太守,分豫章为庐陵郡,以贲弟辅为庐陵太守,丹扬朱治为吴郡太守。彭城张昭、广陵张纮、秦松、陈端等,为谋主。 时袁术僭号,策以书责而绝之。曹公表策为讨逆将军,封为吴侯。后术死,长史杨弘、大将张勋等将其众欲就策,庐江太守刘勋要击,悉虏之,收其珍宝以归。策闻之,伪与勋好盟。勋新得术众,时豫章上缭宗民万余家在江东。策劝勋攻取之。勋既行,策轻军晨夜袭拔庐江,勋众尽降,勋独与麾下数百人自归曹公。是时袁绍方强,而策并江东,曹公力未能逞,且欲抚之。乃以弟女配策小弟匡,又为子章取贲女,皆礼辟策弟权、翊,又命扬州刺史严象举权茂才。 建安五年,曹公与袁绍相拒于安渡,策阴欲袭许。迎汉帝,密治兵,部署诸将。未发,会为故吴郡太守许贡客所杀。先是,策杀贡,贡小子与客亡匿江边。策单骑出,卒与客遇,客击伤策。创甚,请张昭等谓曰:“中国方乱,夫以吴、越之众,三江之固,足以观成败。公等善相吾弟!”呼权佩以印绶,谓曰:“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陈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贤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我不如卿。”至夜卒,时年二十六。 权称尊号,追谥策曰长沙桓王,封子绍为吴侯,后改封上虞侯。绍卒,子奉嗣。孙皓时,讹言谓奉当立,诛死。 按照《三国演义》的说法,孙策的脾气很暴躁,容易冲动。我书中的孙策兼职、有二者的特点。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公告 《飞将》经历了风风雨雨的几个月,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一直投票给我的读者,同时感谢一直订阅《飞将》的读者,那些一直坚持不懈看盗帖的读者,我也感谢你们。 怎么说呢,是你们的支持给了我动力,尤其是订阅的读者,这让我有了继续写下去的信心。雪峰在这里再次感谢你们。 《飞将》已经统一天下了,似乎已经没有写下去的必要。但雪峰觉得就这样结尾,似乎有些可惜。因为先前的伏笔下的不少,如果一下子终结了,似乎有些做无用功的样子。更何况,吕布面对的最大的敌人,不是内战,而是内部的斗争和外敌的威胁。所以我决定继续写下去,章节不会太多,大概也就三、五十章左右。 我不太会yy,想象不出横扫欧亚那样的疯狂举动,我个人认为,以当时的情况,是支持不了的。不求别的,只求为后世子孙打下一片安定、祥和的天空。 呵呵,另外在说一句,雪峰在写《飞将》的同时,也在努力的码新书,计划存稿到30万的时候再发,省得大家埋怨速度太慢。 在此,雪峰再次感谢一直以来支持《飞将》的读者和朋友,谢谢大家。 《飞将》随笔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的工夫,《飞将》就已经结束了。曲指算来,也不过几个月的工夫。雪峰很感激大家的支持,在这里说声谢谢了。 在《飞将》即将结尾的时候,我曾考虑过继续写下去。但考虑再三,我最终还是放弃了。原因很简单,大家未必喜欢看杀戮,尤其是对那些名将、名臣的杀戮。所以雪峰只有放弃了。 其实一些细心的读者可能已经发现,雪峰在前文中,埋下了很多的伏笔,但到最后,都没有继续写下去。我想大家也不愿意看到兄弟相残的惨剧。所以《飞将》只能结束了,最起码现在结束还会很美满。 回顾码字的几个月,每当看到近1万的收藏,我就很满足。我更新的速度并不快,在vip作者中,甚至可以用缓慢来形容,但大家始终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雪峰谢谢大家了。 在此,雪峰向一直订阅《飞将》,收藏《飞将》,支持《飞将》的读者,说一声谢谢了。正是你们的支持,才使雪峰走到了今天。 当这篇随笔发完之后,《飞将》也正式结束了。雪峰在起点的第一本vip作品算是彻底完成了。我也可以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新书中。虽然对《飞将》还有一丝不舍,但这却是必然的结局——《飞将》早晚都是要结尾的。 顺便说一句,如果不出以外的话,雪峰的新书计划在六月上旬或中旬开始上传,新书的速度会很快,我也不喜欢拖章节。如果大家喜欢,请大力收藏,多多投票,雪峰在这里先说声谢谢了。 在最后,雪峰还要说一句,一直订阅《飞将》,收藏《飞将》,支持《飞将》的读者,谢谢你们的支持了。我会用更好的作品回报你们。谢谢大家了。喜欢雪峰作品的读者,欢迎大家加群。《飞将》将按照一到两周一章的速度解禁。 2007年5月31日 楔子 回古 也许一切都那么无奈,也许一切都那么巧合,也许……总之,随着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劈下的那一道耀眼的闪电,做为一个酷爱文史的计算机系的大学生,正在路边走自己的路,谁也没招惹到的沈傲秦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转生到另外一个符合人类历史进程平行的空间。 没有什么理由,就这么无缘无故,对于沈傲秦来说,可能是机遇,也可能是厄运。 第一章 我,吕布?! 一阵呱呱的哭泣声响起,沈傲秦在一个妇人的怀中愤怒的挥舞着双手,不满的叫嚷:“怎么搞的,我费了那么大力气才出来,怎么就变成孩子了??苍天啊,大地啊,我这个祖国的花朵,未来的希望,将来的栋梁……怎么变成了婴儿啦……” 一个相貌温良的中年人,一脸忧喜交加:“我吕家有后了,就叫他‘布’吧!呵呵,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 沈傲秦不由得呆住了,这是什么啊,自己变成了婴孩还不算,居然还要和《三国演义》中有名的三姓家奴同名,这也太……等等,这些人的衣服怎么这么古怪,难不成……天,不会是我回到三国时代……不要啊,为什么人家投胎都那么好,不是研究历史的,就是投身名门,再不济也博览群书,精通冶金、火药,而自己只是粗通文史,何况,《三国演义》里历史有很大的距离,即使是《三国志》也不是绝对的准确,更何况书中吕布的资料……苍天,可怜可怜我吧…… 一脸疲乏之色的妇人有些无奈的解开衣襟,给痛哭不止的孩子喂奶,一边低声道:“妾身虽然是胡人,但也明白你的苦衷,我们困顿至此,天子则宠信张让那狗宦官,哪里会顾得上我们小民的疾苦,如今又添了这个累赘,我们的家境也维持不了多久,不如放到野外让他自生自灭吧!” “被迫”吃奶的沈傲秦脸色大变,什么,我成了吕布也就算了,居然,居然要抛弃我?这也太没天理了把! 中年人脸色一变,惊讶的望着妇人。 妇人脸色凄楚,声音哽咽:“眼下虽然还在五原郡境内,可我们的粮食也光了,只能靠野菜维持。何况眼下谁又有多余的粮食,即使有,又有谁会施舍给陌生人。我们如果留着他,可能维持不了多久,为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再搭上两个人的性命。我虽然是个女流,也明白这个道理,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我想孩子如果知道这一切,也会谅解我们的苦衷。” 中年人看了一眼吃奶的孩子,微微苦笑,良久,点了点头。 就这样,刚出生不久的吕布在吃了一顿奶后,被父母无奈的抛弃到村外的荒野。 沈傲秦静静的闭着眼睛,心中充满了无奈,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运吧!自己没有那些人的好运气,也没有能力在这个风云变幻的时代割据称王。也许静静的等待死亡,是自己最好的选择。这个时代,没有吕布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何况自己未必就是那个“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吕布。 一个略显粗糙的东西在舔自己,是什么?沈傲秦吃力地睁开双眼,天,是一只狼,一只巨大的狼正在看着他。 沈傲秦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葬身狼腹,难道我受的苦还不够多吗? 令人惊奇的是,母狼并没有对这个小生命下口,而是将奶头送到了他的嘴边。 沈傲秦的脑袋彻底短路了,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那道闪电偏偏劈到了自己,自己偏偏回到了古代,变成了很可能是吕布的婴儿,偏偏刚吃了顿奶就被抛弃,偏偏碰到了一只失去幼狼的母狼,这也太巧合、太夸张了吧! 一只更加巨大的白狼走到近前,用鼻子嗅了嗅沈傲秦,发出了一声长嚎,远远的,狼嚎声此起彼伏的应和。 沈傲秦终于正视自己眼前的一切,这么倒霉的事情,自己居然都死不了,也许真的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吧!逃避没有任何用处,为什么不勇敢的去面对,享受拼搏中的一切?做吕布又如何,如果自己真是历史上的那个吕布,就让自己创造吕布新的一生吧! 第二章 兵戈 如果现在谁说在青天碧草间生活,是最美妙的事情,沈傲秦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撕碎他。每天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这滋味真不是人受的。更何况在狼群之中,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如果不是收养自己的母狼是头狼的伴侣,自己,也许早就变成了一堆白骨。 也许是狼奶的作用,也许是血食的缘故,甚或是求生意识的逼迫,十岁的沈傲秦长得异常魁梧,更令人惊奇的是,他天生神力,能空手格杀一只成年的狼。也许在这一刻,他才正式被高傲的群狼所接纳,不再托庇于母狼的保护。 望着自己强壮的身体,沈傲秦心中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苦闷,自己的天赋,仿佛正推着自己向那无敌的飞将靠近,而自己眼下所做的一切,不也是在磨练自己吗? 突然间,狼嚎声四起,沈傲秦脸色一变,也发出长长的嚎叫,应和群狼。傍晚,原本碧蓝的天空也布满了乌云,仿佛一下子就显现出来似的。随即,耀眼的闪电出现了,如同无数只银蛇在乱舞,倾盆暴雨转眼间就在地面汇聚出无数的小溪。沈傲秦被雨水浇得睁不开眼睛,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弥漫在天际,狼群的惊恐,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天空突然亮了起来,是耀眼的亮。雨在这一刹那也小了很多。沈傲秦眯着双眼,望向天空,随即惊愕的张大了嘴,任凭雨水落到的的口中——一只散发着银辉的,只在传说中才存在的龙翱翔在云海之中。 狼嚎声已经停止了,草原上所有的野兽都畏服在龙的威严之下,突然之间,银龙化做一道霹雳,劈在了一座小山上,随着隆隆巨响,整座山都崩塌了。 沈傲秦惊骇得张大了嘴巴,良久,才醒悟过来,飞快的跑了过去。他想知道,在一刹那,究竟发生了什么。 天已经暗了下去,月亮也已经升起,凄冷的月光照射在草原上,让人感到了一丝丝的寒意。 沈傲秦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奔跑了大半个时辰,他的体力也消耗了不少。他在碎石,土堆间飞快的跳跃,很快就来到霹雳击中的中心,随即,他仿佛也被霹雳击中一般,怔怔的呆在那里。 已经崩塌的小山的中心,出现了一个呈圆形的高台,仿佛有人特意在这里建设的一样。一套兵甲静静的躺在高台的中心,反射着冷月的光辉。 沈傲秦缓缓走上前,仔细打量眼前的一切。一套银白色,打磨得仿佛镜子一样,有着猛兽护肩的龙鳞甲,一柄散发着阵阵杀气,让人感到蚀骨寒意的兵器——戟。心中的苦闷憋得他仰天大吼:“苍天,你究竟想干什么?!”可回答他的只有冷冷的月光。 犹豫了良久,沈傲秦还是伸手握住了戟,在乱世,对于个人来说,只有强大的武力才是生存的保障。 一股奇特的力量顺着不知道是什么金属打制的柄流入了沈傲秦的体内,那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他和戟产生了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戟身被打磨出细密的龙磷,握上去异常顺手,一点也不滑。清冷的月牙反射着月亮的光辉,两个月亮交映生辉,戟柄上刻着四个篆字——银月飞龙。抚摩了良久,一咬牙,拔出了兵器,顺手挥舞,一股毁灭的罡风随之产生。戟虽然显得有些长,但却给予他从来没有过的顺手感觉。也许,这就是命运。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十来骑出现在地平线上。目标正是这里。 沈傲秦的瞳孔缩紧了,他们一定也是为了查探这里的一切。如此神兵,有谁舍得放弃?看来免不得一场血战。 骑兵终于奔到了这里,看得出来,他们并没有体恤马力,跨下的骏马喷着粗气,显得异常疲乏。而且在躲避地上碎石的时候,有两名骑士还从马上摔了下来,看上去一时间没有战斗力。 为首的骑士发现了这个衣不蔽体的奇怪少年,随即,他眼中闪过难以抑制的贪婪——那是什么样的绝世神兵啊!没有过多的犹豫,双腿一夹马腹,加快了坐骑的速度,手已经伸出,抓向了画戟。 沈傲秦冷冷一笑,后退小半步,长戟横挥,月牙刃毫不停留地削去了骑士的右手。 骑士惊痛交加,且吼且号,尤不忘招呼手下杀人夺宝。 随行的骑士立刻参差不齐的冲了上去,几人还纵马去照顾受伤的主子。 沈傲秦眼中满是不屑,这些人手中都是长剑,自己虽然没有战马,却有长兵刃,难道还怕他们不成?纵声长嚎,仿佛是孤狼在啸月一般。手中长戟横挥,单击坐下马。 戟小枝上的月牙锋利无比,但见马蹄纷飞,马上的骑士纷纷落地,被后面同伴的坐骑无情的践踏。 沈傲秦也没有闲着,在众人乱成一团的时候,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狠狠的扎进了几个骑士的胸膛和咽喉。 从慌乱中清醒过来,能战斗的不过三人,其他的人不是受伤,就是死亡。三名骑士神情紧张,豆大的汗珠从毛孔中飞快的冒了出来,谁也没有想到这小子如此扎手,谁也没有想到那戟如此锋利。可是带头的骑士显然大有来头,让他们不得不坚持下去。 受伤的骑士已经包扎好伤口,鲜血透过被染红的厚厚的棉布,还在不断的渗出。他疼的脸色青白,但仍然诅咒:“小子,我要不把你措骨扬灰,我就不叫卫伯涛。” 沈傲秦冷冷的打量着这三个人,他们应该是卫阀的人。看样子是在这里游荡。奇怪,这里是大汉和匈奴交界的地方,数百里之内没有人烟,他们怎么会到这里?他们还有三个人有一战的能力,怎么办?混蛋,要是有匹马就好了。 犹豫了良久,三名骑士排成了“一”字,长剑平举,高喝道:“杀——”双腿猛的一夹马腹,一起冲了上去。冲锋中还不忘保证队伍的整齐。 沈傲秦一声暴喝,惊得三人的坐骑一阵慌乱,整齐的队形也开始散乱。乘三人忙着操控坐下战马的时候,他高高跃起,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骑士刺去。 那名骑士惊恐之下,猛的侧身,长剑斜挑,想挑开画戟。左侧的骑士忙着控马,右侧的骑士则用双腿牢牢的夹住坐骑,努力保持自己身体的平衡,双手握剑,狠狠的从侧面劈向沈傲秦。 沈傲秦再次发出了长啸,身子一歪,躲开左面骑士的长剑,画戟斜劈,目标竟然是右侧的骑士。那人措不及防,连人带帽被劈去一半,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鲜血撒了一地。 中间的骑士惊恐的收回长剑,随即再次刺出,显然想乘沈傲秦旧力未去,新力未生的时候占个便宜。但内心的惊恐和侥幸的心理使他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平时。 沈傲秦身子还没有落地,手中的兵器挥出,然后收回,没有让他失望,月牙刃轻易的削断了骑士的长剑。随即毫无悬念的砍断了骑士颈部的动脉。 残存的一个骑士惊骇之下,竟然拨转马头,想要逃跑。沈傲秦看都没看一眼,向前跨了一大步,随手一戟,刺中了他的后心,手臂发力,将他的尸体挑了起来,随即一挥,远远的抛了出去。 断手的卫伯涛脸色苍白,目光中露着惊恐,看到沈傲秦把目光望向他,立刻歇斯底里的喊道:“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我给你钱,不要过来。” 沈傲秦冷笑道:“卫阀的人原来也会惧怕啊,哼哼,可惜了,卫阀的势力虽然强大,这里却不到十人,非死既伤。你还奢望什么呢?记住,我是九原吕布,吕奉先。”说完长戟一伸,刺进了卫伯涛的心脏。随即又依次杀死了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伤者。 望着被鲜血染红的草原,沈傲秦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自己还是摆脱不了命运的捉弄,如果自己不杀人,必然被人杀,这就是现实。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自己在这里,也算是一个强者。 收拢了跑散的几匹马,收拾好盔甲——这套盔甲对于他来说,眼下太大了。 望着在月光下变成诡异红色的草原,沈傲秦微微一笑,平静的道:“你们放心的去吧,作为天下第一猛将手中第一批的死者,你们会感到荣幸的,从今天起,我就是吕布,将来,所有人都会记住这个名字。” 第三章 出山 一转眼的功夫,又过了几个年头,用现在的标准来看年仅十五岁的吕布,也就是沈忆秦,他起码有一米七的个头。现在的他,即使空手,也可以轻易的杀死老虎。这几年,他四处拜访名师,拼命的锻炼着自己的武功和骑术;为了磨练自己,他经常单骑在草原上游荡,寻找马贼的踪迹。在同马贼和野兽的搏斗中,创造出了独有的戟法。那是为他自己创造的戟法,一出手就毁灭一切的功夫。没有太过华丽的招式,只有古朴和简洁,但却流露出自然的至理。 渐渐的,九原吕布的名声响彻草原,无论是匈奴还是鲜卑,就连骄横的门阀和剽悍的马贼都闻声而遁。上党太守也因为他的名声,破例征辟他为从事,一时间,吕布之名和门阀子弟一样,在并州百姓口中传诵。当然,当上了从事的吕布有他自己的打算。 一身显得有些宽大的明光龙鳞铠的吕布骑着一匹从鲜卑人那里抢来的好马,横握着银月飞龙戟,带着**个从人,押着一辆马车,慢吞吞的向洛阳进发。现在已经是光和三年了,自己也已经十六岁了。按照的记忆,也许用不了多久,黄巾起义就会爆发,自己眼下最大的任务,就是有一席之地。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在黄巾起义中攫取最大的利益。眼下,自己就是到洛阳,走走门路,看看能不能弄个郡守,自己在收拾马贼的时候,没少从他们那里搜刮财宝,其中不乏西域的异货。 也许是吕布打扮太出众的缘故,也许是马车的车辙陷得太深的缘故,一路上居然有几十伙不长眼睛的蟊贼打他们的主意。唯一的遗憾是这些蟊贼的实力太弱了,根本不是一合的对手。不过想想也难怪,吕布自从被征辟为从事,对身边的亲信可是进行了认真的筛选和训练,无一不是小将之资。 眼下已经在司州境内,从脚程上看,还有十余天的路程。看了看天色,吕布喝道:“加快速度,翻过前面那坐小山再休息。” 一名亲随纵马上前,低声道:“主公,这里虽然是司州境内,但森林茂密,难保不会有马贼。” 吕布闻言斥道:“什么马贼?这里的贼人最多是山贼。如果有的话,正好杀了领赏。记住,不要丢了并州骑兵的脸。” 一名前哨的亲随忽然奔了回来,待到跟前,收缰勒马,禀报道:“主公,前面有一伙人被山贼围攻。双方现在战成平手。” 吕布皱了皱眉头道:“被围的是些什么人?” 亲随立刻道:“非富即贵,虽然有些家丁护卫,但山贼悍勇,多是亡命之徒,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吕布闻言大笑道:“放慢脚步,体恤马力,慢慢走。” 随从齐声道:“诺。”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众人已能望见前面厮杀带起的烟尘。家丁已然处于下风,地上十几具尸体分外醒目。 吕布一声大喝:“好贼子,光天化日,竟敢拦路抢劫。九原吕布在此,吃我一戟。”身后六名亲随齐声呼啸,搭弓张箭,一起冲了上去。 双方距离并不是很远,最多只有一箭之地。射出一箭只后,所有的随从都收起了长弓,握住了随身的长戟,七柄长戟分开矛槊刀枪,犹如虎入狼群,山贼竟然没有反抗的能力,损失了十几人后,立刻四散奔逃。 吕布哼了一声,冷冰冰的道:“杀——” 随从立刻弯弓搭箭,追杀山贼。追出不到两里的路程,就将山贼尽数射杀。 吕布纵马来到车前道,车的主人已经出来了,一身华丽的服饰,苍白的脸色还流露着惊恐的痕迹。 吕布微微一笑,抱拳道:“兄台莫怕,贼人已被我的人杀光,不会有危险了。”他已经发现,这个人高傲之中带着委琐和谦卑,显然是豪门、世家中管事一类的人物。 那人松了口气,向吕布拱手道:“多谢壮士,不才赵安,乃是赵中官门下的管事,敢问壮士高姓大名。”看似谦恭,实则高傲,几句话就抬出了自己的身份。 吕布强忍着心中的兴奋,故做平静的道:“原来是赵先生,失敬。在下并州吕布,吕奉先,现为上党从事。” 赵安立刻道:“原来是吕大人,哼,大人如此英雄,居然仅做个从事,上党太守的眼睛只怕长到脑袋顶上了。” 吕布微微一笑,知道上党太守不是门阀就是外戚一党的人,否则赵安不会如此诋毁。 赵安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转头问吕布道:“不知奉先欲往何处啊!” 吕布习惯性的拂拭着银月飞龙戟道:“奉太守命,到京城办点公事。”说罢摇了摇头,显的有些无奈。 赵安大喜道:“我正好也要回京城,不如我们同路如何。” 吕布佯装大喜,点头答应。自己出身庶族,又有胡人的血统(汉人很少有那么剽悍的体型),无论是门阀还是外戚,只怕都不会重视自己,攀上宦官这条路,那是最好的结果,毕竟阉人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权倾朝野。 没有几天工夫,两个臭味相投的人就打得火热,加上吕布刻意逢迎,更是让赵安把他引为知己。在席间吕布也向赵安微微透露自己此行的目的,同时向赵安分析了一下阉党、外戚和士人之间的矛盾关系,加上金弹的攻势,终于打动了这个没有官职的“贵人”,答应为他在赵忠面前为他筹划。 一行人终于到了洛阳,一路上虽然有蟊贼时不时的骚扰,但在银月飞龙戟的杀戮下,最终化做大地的肥料。 洛阳经过汉朝二百年的经营,显得异常繁华,吕布的随从都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熙熙攘攘的人群,衣着华丽的官宦,金妆银饰的车马,无不诠释着洛阳的繁华,但吕布却敏锐的发现,在那看似繁华的背后,有着无尽的阴影。 道声后会有期,两伙人分手,吕布自去找客栈投宿。 第四章 大势 赵忠一脸肃然的看着伏在地上的赵安,听他禀报此行的情况。 赵安恭敬的叙述着一路的情形,末了道:“主人,此次出行,我为主人发现了一个人才。” 赵忠冷哼了一声,不屑的尖声道:“人才,什么是人才?只要能唯我所用,哪怕他是白痴,也是人才。” 赵安立刻谄媚的笑道:“主人说的是,不过那个人未必不能唯主人所用。” 赵忠脸色一变,很感兴趣的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安答道:“眼下是上党太守的从事,是一个难得的武将。” 赵忠冷笑道:“一个武夫,有什么用处?能为我带来黄金还是白银?” 赵安笑道:“主人,我起初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和他聊天的时候,他的话改变了我的想法。” 赵忠眉毛一扬道:“卖什么关子,快说。” 赵安恭敬的道:“他说眼下朝廷有四股势力,是陛下、外戚、门阀士族以及主人和其他内官组成的第四股势力。眼下主人您和其他内官依附陛下,连结外戚,可以说是最强大的一股势力,但同时也是最弱小的一股势力。” 赵忠没有动怒,反而露出了沉思的神色,片刻道:“说下去。” 赵安微微一笑,他太了解主人了,他们对自己的权柄抓得可紧着呢。思量了一下,继续道:“吕布说主人您眼下的势力虽然强大,却犹如水面上的浮萍,只是依靠陛下的宠信,没有自己的根基,又和士人是死敌,天下的愚民也无不痛恨主人。而外戚拥有一定的地方力量,也比较容易获得士人的支持。至于士人,虽然受了党锢的打击,但在地方上还是有着巨大的实力。主人虽然提拔了不少人,但那些人不是庸才,就是想着怎么搂钱,虽然有的也是一郡之守,却不过是些墙头草,而且主人没有什么亲信掌握军权,一旦陛下有什么闪失,主人恐怕……” 赵忠脸色一变,先是愤怒,然后是平静,紧接着是思索,最后则变成了惊恐,过了好一会,才犹豫的道:“他没有说怎么办吗?” 赵安不敢再卖关子,立刻道:“小的也这么问吕布,他说眼下主人唯一的办法是提拔一些有能力,有魄力的亲信,只有这样,朝廷里的那些大人才不敢轻举妄动。” 赵忠无奈的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我和士人形同水火,又哪里找得到人才唯我所用!?” 赵安谦卑的笑道:“主人,吕布不就是一个人才吗?他的勇武可比彭、灌,而且我观此人用兵颇有章法,如果调教得当,未必比卫霍差。而且此人怀才不遇,如果主人拉他一把,他必尽全力报答主人的知遇之恩。” 赵忠犹豫了片刻道:“我不怕他没才,我怕的是他是猛虎。你知道吗?只有武帝那样雄才大略的人物才可能将卫青、霍去病那样的名将玩弄于股掌之上,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赵安微微一笑,平静的道:“主人,吕布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何况有一句话,‘君为臣纲’,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主人今天可以给他一切,将来也可以收回来。” 赵忠犹豫了一下道:“我还要和张让他们商量一下。” 赵安恭敬的施了一礼,转身退了出去。 已经收拾好房间的吕布留下了几名手下看守行李,自己则带着两人去拜访当朝的尚书——卢植。 卢植的府衙并不难找,只是到了跟前却出了点麻烦。门前的家丁竟然拦住三人,不肯通报。 吕布的部下都是从死人堆中爬出的战士,自然带着一股杀气,见自己受到蔑视,不由得勃然大怒,手已经摸上了刀柄。 吕布急忙拦住了亲随,从怀中掏出一贯铜钱,塞入家丁的手中,低声道:“帮忙则个。” 家丁用手一掂,冷笑道:“算你识相。”这才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吕布轻轻的拍了拍亲随的肩膀,没有说话。在前世,他见过的势力小人,未必就比不上这些家丁。 过了好一会,家丁才出来引三人进去。 官居尚书的卢植冷冷的看了吕布一眼道:“你到这里有什么事情。” 吕布立刻恭敬的道:“在下并州吕布,字奉先,久闻大人之名,如雷贯耳,特来拜见大人。” 卢植惊讶的道:“你是并州吕布?” 吕布微微一愕道:“大人听说过我的名字?” 卢植仔细的打量了眼前的年轻人一番道:“我的学生从并州归来,提起过你,据说你勇武为并州之冠。” 吕布谦恭的道:“大人谬赞了。吕布只不过有些蛮力罢了。” 卢植横了吕布一眼道:“并州毗邻胡人,民风剽悍勇武,能在那里扬名立万,也证明了你的实力。” 吕布立刻道:“谢大人夸奖。” 卢植抚须道:“说吧,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吕布微一犹豫道:“我出身贫寒,没有读过多少书,但也知道忠义二字,晓得善恶。我此次到京城,是想拜访名臣大儒,长些阅历,还望大人成全。” 卢植再一次打量了吕布一番,终于道:“你回去吧,有机会的话,我会安排的。” 吕布拜谢后,恭敬的退了出去。回到客栈后,又准备了几份礼物,重重打点了张让的门客、管事。 夜已经很深了,赵忠正在张让的府邸,同这个狡猾多智的宦官商量吕布的事情。 张让平静的听完盟友的话,思索了良久道:“我们眼下别无选择。我们唯一的外援就是凉州的董卓,只不过此人老奸巨滑,只怕到时候有些纰漏。这个吕布倒是个可造之材,他眼下正在士人和我们之间徘徊。今天下午,他还打点了我的手下。看来谁先拉他一把,他就会倒向谁。不过依我看,他倒向我们的可能性比较大。” 赵忠眉头一皱道:“为什么?” 张让大笑的道:“因为他是庶族出身,那些门阀士族是不会真正认同他的。他只有投靠我们,在仕途上才有机会发展。” 赵忠狐疑的道:“卢植那个老混蛋,一向和我们作对,下午吕布又去拜访他,万一这小子当官后,倒向他们怎么办!” 张让瞥了一眼赵忠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他再怎么努力,都不会为士族所接受。只有我们,才能够给他想要的一切。他是个聪明人,会想明白这一切的。” 赵忠点头道:“那我们把他往哪里安排,冀州还是徐州?” 张让摇头道:“我们没有必要把他安排在富庶的州郡,那样会暴露我们的关系。而且那里门阀林立,我们想在那里立足,难啊!还是让他回并州吧,提个郡守,待有些功绩,再提刺使吧!一旦有事,董卓出西凉,吕布出并州,哼哼,我倒要看看那些家伙谁是我们的对手。你去准备一下,先晾他一晾,过几天我们好好敲打敲打这个小子——玉不琢,不成器啊!” 赵忠点头答应,自去安排不提。 张让这边算计,卢植那边也在准备。偏巧到了大儒蔡邕的生辰之日,正好带吕布前去。卢植有他自己的打算,现在朝廷里,四大势力纠缠不休,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很难理顺。吕布此人骁勇异常,可以说是罕见的猛将,最妙的是他还只是个从事,不属于任何势力,一旦笼络为羽翼,必然是大汉的栋梁之材,士人的得力臂助。眼下鲜卑、匈奴屡屡寇边,正好让他教训一下那些胡人,建立功勋,成为一方太守,以为外援,到时候士人又可以增添一分实力,此是难得的好事。当然,前提是他肯归附士族。 蔡邕的府邸不是很大,但也足够宽敞,装潢得异常典雅,给人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吕布一身布衣,跟着卢植,一一拜见官宦俊杰。他尤其注意曹操和袁绍、袁术两兄弟。曹操一脸沉稳,袁绍则意气风发,英武不凡,袁术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显然是酒色过度的缘故,一双小眼睛中不时着狡猾的光芒,显然在打着什么坏主意。蔡邕交游广阔,来的人着实不少,大家熙熙攘攘了好一阵子,众人方才一一落座。 在酒精的作用下,众人的关系也明显拉进了,尤其是那些年轻人。最终,宴会在蔡邕的女儿蔡琰的琴声中达到了**。蔡琰未满十岁,却已经出落得异常美丽。为了博得红颜一笑,几乎所有的少年人都拼命的贬低别人,表现自己。 皇甫嵩的儿子皇甫郦首先向年纪轻轻,就颇有才名的河东卫仲道发难,随后袁家兄弟起了内讧,两个人时而一致对外,时而互相责难。没过片刻,曹操也忍耐不住,加入了战团,一时间口水漫天飞。 吕布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饮。冷冷的看着众人的表演。这些人每个都是观宦子弟,白身的自己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子得罪他们,他虽然爱美女,也同情三国时期的美女,但眼下自己并没有能力保护她们,还是等自己有了一定的实力再说吧。吕布虽然不想参与到争论中,可是有些人并不准备放过他。 众人天南地北的聊着,渐渐说到胡人寇边的情况,卫仲道对这些事情知道得不多,但却善于雄辩,而皇甫郦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铁血政策显然不是儒家怀柔思想的对手,情急之下,正好看到角落里的吕布,立刻转移目标道:“奉先兄久居边关,对胡人自然有更深刻的了解,不知道奉先兄怎么看。” 吕布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踌躇满志的卫仲道,冷冷一笑道:“不知道卫公子打算怎么对待胡人呢?” 卫仲道不屑的看了吕布一眼,大声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胡人茹毛饮血,靠掠夺为生,只有对他们施以圣人的教化,让他们懂得农耕之术,才有彻底杜绝边患的可能。” 吕布大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卫公子怎么去教化?” 卫仲道看了吕布一眼,不屑的道:“以兵压之,以圣人之言教化,这么简单的问题吕‘先生’都不知道吗?” 吕布眉毛一扬,身上焉地升起一股杀气,让身边的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卫仲道也被他冷冰冰的目光看得心寒,不敢直视。 吕布又扫了一眼表情各异的客人,这才冷冷的道:“无数将士浴血奋战,不是为了教化他们,更不是为了听你几句话,就放弃来之不易的战果。我只知道一句话,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曹操不由得大喝道:“好一个‘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吕贤弟,我敬你一杯。” 卫仲道脸色微微一变,但却无法辩驳,只好无奈的坐了回去。但他毕竟聪敏过人,宴会的众人又有意维护,不一会又将众人谈论的主题转移到诗词歌赋上去了。 卫仲道刚才吃了亏,心中自然不平,窥个机会道:“奉先兄久经沙场,不知道对诗词有何见解?” 吕布心中恼怒,我本不想落进这个***,可怎么都不放过我?望着桌上的酒杯,回忆了片刻,缓缓吟道:“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众人一时间不由得楞住了,良久,才爆发出喝彩声。 卫仲道也不由得呆了,清醒过来,不由得暗自懊恼,自己太小看这个武夫了。 袁术见众人把焦点都集中在吕布身上,不由得诋毁道:“奉先贤弟果然了得。但为何眼下仅官居从事?” 吕布不屑的思索,果然是一个草包,难怪比不上袁绍。他毕竟少年气盛,也激起了好胜之心,微一沉吟,脱口吟道:“万里边关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出身贫寒的人会有如此才华。他先是诠释了战争的惨烈,又借诗表达了为将的无奈,每一个将军功成名就的时候,他的身后都是累累白骨。 曹操喃喃的念着吕布的诗,良久,才自语道:“如此名句,操不如也。”起身向吕布施礼道:“奉先大才,操来日必登门请教。”他看出吕布对宴会有些心不在焉,也识趣的没有和他攀谈。 吕布对曹操还是很尊敬的,尤其是他那句“天下英雄何须以虚名自累”,更是让他敬佩。他急忙向曹操回礼,谦逊不已。 众才子领教了吕布的才华,见他不主动显露自己,也乐得不再撩拨他,免得到时候自己丢脸。 吕布对这样的宴会感到十分不耐,又呆了一会,找了个借口,向蔡邕和卢植告了罪,起身离去,走出大门的他却没有看到蔡琰那闪闪的目光。 又过了几天,张让终于接见了吕布,少不得一番敲打。但在吕布奉上一番厚礼,表了忠心后,总算笑逐言开,表奏其为上党太守,对于质疑吕布年轻的士人,则用有志不在年高,干罗十二为丞相来回答。为了拉拢吕布,张让又特意从几近空虚的国库中拨了三百万钱,要他训练新军,防备胡人。卢植则暗暗懊恼,自己还是晚了一步,这个人才莫不要被宦官拉走了。 第五章 筑基 带着三百名北军精锐,押送着钱粮赶往上党。此刻的吕布不由得有些志满意得。自己虽然只是一个太守,一个并不是很富裕的郡的最高长官,但自己已经有了根本。并州苦寒之地,人烟稀少,正适合屯田。自己利用这一段时间积蓄力量,等到黄巾起义的时候…… 他不知道,士族正为他投靠宦官而恼怒。转眼间就形成了三种意见:抹杀、漠视、拉拢。只是由于三种主张势均力敌,争吵不休,由于无法形成统一的意见,如何对付他的决定、行动才迟迟没有展开。 当然,吕布并不知道这件事,即使知道,他也不会在意。自己现在是宦官手中的一把刀,一柄即将出鞘的快刀。那些家伙怎么会坐视自己的刀被毁?他已经派出了两名精干的亲随,目标是陈留,他们去寻找典韦。至于张辽和高顺,还是到并州再找吧!也许眼下只有那些出身卑贱的人才肯辅佐自己吧! 到了上党,办好了交接。吕布正式就任上党太守,他从前上党太守的眼中看出了疑惑、嫉妒、愤恨和不甘。 第二天一大早,吕布就去拜访上党的门阀士族,请他们出来做官,同时派人寻找张辽、高顺。 没有什么意外,在门阀处,吕布碰了一鼻子灰,那些门阀根本没有把这个庶族出身的小子放在眼里。根本不屑出来做官,有的人甚至闭门不见。 吕布表面上依然恭恭敬敬,回到府衙像往常一样处理公事。同时整备军马——这是朝廷的旨意。门阀看到吕布这么老实,以前一点点的犹豫都不见了,越发骄横起来。 吕布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他开始全力整肃军队,罢黜了一些门阀子弟,将他们安排到没有实权的职位上。 门阀对此产生了不满,但是因为畏惧吕布的勇武,也不敢有什么太过分的举动,只是到刺使那里诉苦。但刺使知道吕布是宦官的人,也不敢有太过激的做法,只是派人不轻不重的斥责了他,远在京城的宦官们也开始了活动,他们经常在灵帝的耳边告状,列举门阀,尤其是并州门阀的重重劣迹,灵帝虽然不想收拾门阀,但在心中也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只需要一个火苗,就会燃起熊熊大火。 在军队整训过程中,吕布的亲随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他们成了低级将校的最好人选。为了增加部队的战斗力,吕布还把一些远远超过这个时期的训练方法应用到军队中。 由于军队人数上的限制,吕布取消了刀兵的建制,削减了枪兵的人数,反正现在不需要攻城拔寨,如果真需要守城,自己征召民夫就是了。他组建了3000人的弓弩部队,一千人的枪兵队和三千人的骑兵部队。弓弩兵除了必需的弓弩外,还配备盾牌和刀,做为近战的武器。而骑兵则是清一色的左弓右枪,身披轻甲,这些人,就是吕布心中骑兵的雏形——并州狼骑。 为了增强部队的战斗力,让他们的刀头见血,上党附近的马贼和山贼遭了殃,红红的鲜血装饰了战士的盔缨,极大的提升了部队的战斗力。 被派出去寻访人才的亲随陆续回来了。没有令他失望,这时的张辽、典韦和高顺都还没有扬名天下,不是在为生计发愁,就是出身于行伍,不得重用。吕布毫不犹豫的任命他们为校尉,让张辽率领骑兵,高顺统领步兵,典韦掌管自己的亲兵。出身贫苦的三人感激泣零。在部队磨合了一个月后,吕布又派人快马到京城向张让禀报这里的一切,他要对门阀下手了。 张让接到了吕布的密报,立刻召集赵忠等人商议。 由于吕布是赵忠推荐的,他自然要百般维护。他直起身子,挥舞着拳头,气愤的嚷道:“该死的门阀,他们这是在向我们宣战。哼哼,如果吕布控制不了上党,那我们就等于失去了一个外援。我们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段硅冷冷的道:“士人最近很猖狂,是该收拾一下了。” 曹节、王甫和郭胜望向张让,让他决断。 张让哈哈大笑:“果然是个人才,居然掌控了军队之后才动手。告诉他,尽管去干,我们会向陛下禀明这件事情,这里有我们呢。” 当天晚上,中常侍就寻找机会,向灵帝进谗言,诉说并州一地士人、门阀的可恶,贪墨钱粮,欺压百姓,民愤极大,并出示吕布收集的证据,曹节更是痛哭流泣,拉着灵帝的衣服,那架势简直就是门阀不除,大汉危机。灵帝看着身边的近臣,被打动了。 在张让等宦官在灵帝面前进谗言的时候,吕布在上党境内继续收集门阀为害的证据,同时出动军队,搜捕有罪的门阀子弟。 门阀横行乡里,有几个人是干净的,在吕布的搜捕下,一大批人落网。上党大乱,门阀们不甘心失败,召集家丁进行反扑。 并州铁骑和新组建的陷阵营体现出可怕的攻击力。仅仅一个冲锋,就击溃了数千家奴组成的部队。鲜血染红了上党。上千人被杀,数千人入狱,无数人被牵连。上党稍微有些势力的门阀被连根拔起。 在杀戮的同时,吕布大肆搜刮门阀的财产,一部分藏匿起来,充做日后的军资,剩下的则分成两份,一份从小路入京,贿赂宦官、外戚,一份则派精锐护送,交给灵帝。 灵帝、宦官和外戚得到了财富,都十分高兴。外戚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以河南尹何进为代表的集团在廷议的时候只是不轻不重的说了吕布两句,以袁隗、杨彪、王允为代表的士人则要求严惩吕布,刘虞、皇甫嵩和卢植等一些人则选择了沉默。 尝到了抄家甜头,早就对门阀有了成见的灵帝在朝堂上愤怒的大吼:“杀的好,杀光这些混蛋。居然背着朕藏了那么多钱,还敢从朕的子民手里抢钱。那些都是朕的。居然还敢反抗官府,难道他们想造反吗?杀得好。”说完,狠狠的把吕布的奏章砸到了袁隗的脸上。 赵忠则在一旁火上浇油:“他们分明没有把大汉律放在眼里。” 太尉孟彧愤怒的指责宦官祸国殃民,赵忠立刻跪倒在灵帝面前痛哭,诉说自己的冤屈。 灵帝听到赵忠的哭诉,不由得大怒,罢免了孟彧。一时间朝廷没有谁敢多说什么。 张让派人给吕布送去密信,要他抓紧时间,整备军队,以备不时之需。 吕布稳定了内部后,立刻召集掾属商量上党建设的问题。 从事赵启道:“并州苦寒之地,地贫人稀。胡人又经常骚扰,屠杀百姓、掠夺财富,要想发展,太难。农桑是国之根本,唯一的办法是收拢流民,发展生产。” 主薄王安道:“府库虽然有些钱粮,但只怕流民太多。” 吕布望了一眼手下的掾属,眉头微微一皱。自己虽然收拢了几员武将,但却没有招揽到擅长内政的人才。历史上的那些名人不是太小,就是不屑与自己为伍。犹豫了良久,他终于道:“传我令,召集流民,采取屯田。从中挑选精壮的男子为屯田兵。闲时为民,战时为兵。粮食上缴四成,其余自己留下。百姓屯田,用官府牲口的,上缴六成,其他人上缴五成。我自会禀明圣上。张文远整备骑兵,以防胡人骚扰。高正方统领步军,弹压百姓,以防骚乱。”高顺、典韦出身贫寒,没有取字,吕布亲自为他们取了字,高顺字正方,典韦字令明。二人得字,心中更是感激。 众人齐声道:“喏。” 京城的张让得到吕布的信后,马上意识到这是个壮大自己势力的机会。立刻禀报了灵帝,列举了屯田的种种好处,借机讽刺士人无所事事,尸位素餐,只知道浪费朝廷的钱粮,却没有为天下苍生,为大汉谋福利。在宦官的干预下,尽管朝中大臣百般反对,朝廷还是决定向上党提供五百万钱。 袁隗感到吕布的实力正在逐渐壮大,将来很可能成为士人的敌人,为此召集门生故吏商量对策。 许训气愤的大吼:“这是用朝廷的钱培植他们(宦官)自己的势力。” 已经有资格出席这种场合的袁绍则认为上党不过是一郡之地,不值得放在心上,眼下真正的敌人是宦官。 杨彪主张静观其变,毕竟眼下皇帝宠信宦官,而吕布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劣迹,没有证据是扳不倒他的。 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既统一不了意见,又拿不出一个好的办法,其中有不少人认为不值得为此事大动干戈,如果彻底激怒了宦官,那就得不偿失了。 与此同时,卢植和皇甫嵩也在议论吕布这个人。 卢植无奈的道:“并州的门阀太过分了,他把一个难得的将材推向了宦官。” 皇甫嵩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也怪不得他们,谁会想到那个小子这么狠,一口气杀了上千人,现在还有几千人关在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脑袋。” 卢植沉默了片刻道:“义真(皇甫嵩字),你说吕布这个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皇甫嵩捻须沉吟道:“我想他是想做大汉的李牧吧!呵呵,希望他不要成为大汉的祸根。” 卢植眉头一皱道:“李牧?如果那样的话,我们支持他也没有什么不妥,现在国库空虚,以一郡之力抵御胡人,未尝不是一个办法。不过他眼下还是宦官的人——你看有没有可能将他拉过来?” 皇甫嵩沉吟不语,过了好一会才道:“子干(卢植字),吕布这个人我不太了解他。但我看依靠大义是无法打动他的,要不然他就不会投靠宦官,像他着种人只考虑自己的利益。我们只有用美色、金钱和权利拉拢他了。蔡伯喈的女儿蔡琰虽然年纪尚小,但出落得清丽脱俗,堪称绝色,如果能许配给吕布的话,他心存感激,必然为我们所用。即使他不投靠我们,宦官也会因为他娶了当朝大儒的女儿而不信任他。” 卢植眉头拧得紧紧的,有些软弱的道:“伯喈不会答应的。换个人不行吗?再说我听说蔡小姐年纪还小。” 皇甫嵩冷笑着反问道:“别人够格吗?年纪小可以先订婚约嘛!” 卢植苦笑道:“我去试试。我总感觉吕布这个人不是那种小人……” 得到朝廷援助的上党迅速发展起来,人口大量增加,但粮食储备也逐渐减少。屯田兵达到了一万五千人。为了增强部队的战斗力,吕布特意招揽了大批铁匠,打造兵器。骑兵也换上了昂贵的鱼鳞甲。唯一不尽人意的地方是吕布的腰包瘪了,彻底瘪了,连以前打劫马贼的钱都用光了——部队和屯田太费钱了,而且这才是第一年。 吕布正和主薄王安商量钱粮的时候,一名亲兵冲了进来,禀报道:“太守,边关急报,鲜卑寇边了。” 吕布拍案而起,大吼道:“召集众将,准备出兵。” 朝廷也知道了鲜卑入侵的消息。 众中常侍商议后,由大长秋曹节出面,表奏吕布为匈奴中郎将,统领并州军事,兼任上党太守。 士人一党立刻反对,称吕布年纪过轻,不能担当这样的大任,而且这样的任命不符合祖宗的规矩。 双方经过激烈的争吵,被吵得头昏脑胀的灵帝还是倒向了宦官,最终决定由吕布出兵抵抗鲜卑,胜利后再进行奖励。 定下了人选,双方的争吵又转移到兵力上。 宦官主张增加并州的兵力,以免出现兵力不足的情况。 士人则认为吕布现在拥有七千精锐,实力相当雄厚,加上一万五千屯田兵,足够消灭入侵的鲜卑,如果增加兵力,会使他的力量过于庞大,不好驾御。 宦官立刻予以反驳:鲜卑精于骑射,汉军不是对手,疏于训练的屯田兵更不是对手,这是让吕布送死。 双方争论不休,这次灵帝也认为吕布的实力已经十分强大,当初允许他组建屯田兵的目的就是为了抵御外敌,没有必要再派兵。最后决定从屯田兵中征招三千人,编入吕布的部队,以增强并州的防御力量。 灵帝对吕布的希望并不大,他只希望吕布能打退鲜卑人,甚至守好城池就够了。他对胡人有一种畏惧,他不甘心,但他没有别的办法,昔日的失败始终笼罩在他的心头。 援助的钱粮、盔甲、兵器和圣旨一起上路。用最快的速度运往并州。 下午还有一章,第六章狼骑(上、下) 第六章 狼骑 上党郡显得很平静,一点都没有大战来临的那种气氛。出征的吕布并没有带走太多的部队。他只带着张辽的三千骑兵和典韦的三百精骑去寻找鲜卑的主力,除此之外,每个骑兵还带了二十天的干粮。所有的步兵,他都留给高顺守城了。 鲜卑大王檀石槐亲自率领精锐军兵七千,入侵并州,横扫郡县,一路上异常顺利,收获十分丰盛。 部将不花看着马上驮着的被劫掠来的汉族少女,有些轻狂的道:“大王,我们应该多带些人,打到洛阳,占领这花花世界。听商人说,那里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 蛮将达鲁握紧了手里的狼牙棒,疯狂的吼道:“杀,杀到洛阳去。” 显得有些苍老的檀石槐冷冷的看他他们一眼,淡淡的道:“你们太小看汉人了,我们在大漠很强大,但我们还不是汉人的对手。汉人不死光,我鲜卑永无安宁之日。现在,我们已经深入大汉国的腹地,要多加小心。再劫掠几天,也该撤退了。这次的收获足够我们过冬了。” 不花惊讶的道:“大王,汉人的反抗很微弱,我们为什么要跑?我们为什么不趁势占领并州?” 檀石槐有些恼怒的看了不花一眼,冷笑道:“现在匈奴人很强大,可从前的匈奴人比现在的还要强大,当时他们有几十万控弦之士,一次战斗,他们可以出动四十万人,可他们却被汉人打败了。我们如果过分的激怒汉人,双方必然要爆发一场恶战,汉人如果倾全力对付我们,我们只有灭亡一条路可走,即使他们派出一只大军和我们交战,也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损失,最终会便宜草原上其他的部族。传令扎营。”亲兵应声而去。 不花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去安排扎营的事宜。 鲜卑人的大营显得很宽阔,每个帐篷之间都有一定的距离,这是檀石槐的命令。如果没有足够的兵力,想要围歼他们,是不可能的事情。 夜晚很静,很祥和,几乎所有的士兵都睡得很熟。突然之间,一阵沉闷的雷声响起,越来越近。 经久沙场的鲜卑人猛的跳了起来,纷纷冲出营帐,奔向自己的坐骑,一边奔跑,一边穿着衣服,他们知道,一只数量庞大的骑兵冲这里来了。可是还没有等他们跑几步,就被漫天箭雨射倒,有的人甚至还没从毡毯上爬起来,就被坚硬的马蹄踏为血泥。鲜卑中军的人拼命叫喊着:“敌袭。”骑上战马的鲜卑士兵狠狠抽打着坐骑,要到前军迎战。 吕布冷着脸,率领着三千三百名骑兵狠狠的杀入了鲜卑人的营地。银月飞龙戟下没有一合之将。随身的骑兵弓枪齐用,尽情的屠戮着鲜卑人。 不花发现了这个强大的敌人,看着一个个勇士死在了对方的戟下,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消失,他的眼睛红了,率领匆忙间集结起来的本部八百多骑兵迎了上去。 吕布一声大喝,长戟荡开不花的钢矛,一戟刺进了他的心脏。随即一夹马腹,不再看他一眼,继续追杀败兵。 檀石槐在混乱中中了一箭,那是一个校尉的功劳,那一小队勇敢的汉军被他的部下撕成了碎片。檀石槐顾不得包扎伤口,他拼命召集着残存的士兵,心腹大将哈答急切的道:“大王,快走吧,汉军杀上来了。” 檀石槐愤怒的道:“他们是谁,并州刺使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骑兵。” 哈答抓着檀石槐的马缰道:“大王,别管是谁了,快走。”说完,也不管檀石槐是不是同意,扯着缰绳就走。达鲁率领一千骑兵死命断后。 吕布、张辽各率领一队人马追杀败兵,张辽发现了殿后的部队。立刻率人迎了上去,口中大喊道:“上党张文远在此,敌将通名。” 达鲁听了身边懂汉语的士兵的翻译,狠狠的擦拭了一下脸上的鲜血,用鲜卑语大声回答:“我乃檀石槐大王部下达鲁,汉狗,拿命来。” 张辽听过翻译后,一声大喝,率军前冲,口中大呼:“冲,活捉檀石槐。并州狼骑,有我无敌。”随行的骑兵齐声大呼:“并州狼骑,有我无敌。”借机提高己方的士气,以此震慑敌军。两军顿时厮杀在一起。 鲜卑兵少,由于匆忙,很多人都衣甲、兵器不全,很快便落了下风。这时吕布也率兵杀了过来,一冲之下,鲜卑兵马四散,被众兵围杀。达鲁惊慌之下,被张辽刺伤左臂,左右亲兵死命保护他冲出重围。 吕布收拢军卒,这一战,斩杀近五千人,自己损失不过六百余骑。可以说占了大便宜。但他心里清楚,自己这是占了偷袭的便宜,檀石槐多多少少的被一连串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要不然自己不会如此顺利。整理了一下战利品,立刻率军奔雁门而去,他要将檀石槐斩杀在并州。 逃到安全地方的檀石槐聚拢败军,总共不过两千余人,心中痛恨交加,险些把牙齿咬碎。 哈答安顿了军兵,近前禀报道:“大王,达鲁弄清楚了,昨夜的兵马是上党太守吕布的人。想不到他居然出手了。” 檀石槐闭目不语,沉思良久道:“全军休息,天一亮,毁掉一切不必要的物品,全军快速突袭,攻击上郡。” 哈答大惊道:“大王,我军损失惨重,上党骑兵又不知踪迹,随时可能袭击我们,如果这个时候……” 檀石槐脸色一变,喝道:“如果现在撤兵,正中了吕布的诡计。他就像一只狼,会选择猎物最放松的时候发动攻击。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一定去了雁门,他要选择机会,偷袭我们。只要我们过了河,攻击了上郡,攻守之势就会易转,主动权就掌握在我的手中。” 哈答思索了片刻,信服的道:“大王英明,我现在就去准备。” 正在行军的吕布也接到了这个消息,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道:“檀石槐果然厉害,看来我们没有时间休整了。传令,全军急行,渡河击敌。” 张辽沉思片刻道:“主公,上郡拥兵三千,又据城而守,鲜卑远来,没有攻城器械,怕是没有办法攻击到上郡。” 吕布冷笑道:“三千人马?战斗力什么样又有谁知道!” 张辽暗自苦笑,下去召集兵马了。 河边,鲜卑人的探马回来了。连人带马都湿漉漉的。跑到军前,战马一声嘶鸣,摔倒在地,再也挣不起来。 檀石槐冲上前,一把抓住探马的衣襟,将他拉起来,急切的问道:“找到吕布的人马没有?” 探马一脸疲乏之色,嘴唇干裂得裂开了血口子,他喘息中带着无比恭敬:“大王神机妙算……吕布果然向雁门移动,现在他们已经渡河了……” 檀石槐松开了手,将探马交给别人照顾,开心的大笑道:“吕布总算让开了道路,传令全军,抛弃一切不必要的物资,轻装而行,全力北归。” 当汉军知道鲜卑人北归的消息时,鲜卑人的大军已经回到了大漠。 吕布看着鲜卑人的营地,心中有说不出的懊悔,又有说不出的遗憾,无奈的叹道:“我不如檀石槐啊。”于是率领部队撤回上党。这次出征,上党军斩首近五千,缴获马三千余匹,牲畜万头,粮千担,金银百余斤,钱万余。 吕布在奏章中详细的叙述了战争的经过,派人快马将报捷的表章送往洛阳,同时派人持重金到京城打点一切。 正在享乐的灵帝知道胜利的结果,兴奋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非常高兴,他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兴奋的心情。这是自熹平六年,夏育、田晏、臧旻远征大漠失败后,汉军的第一次胜利,尤其对手是号称无敌的鲜卑大王檀石槐。他立刻在早朝上让群臣商量对吕布和有功将士的封赏。 在张让的授意下,众中常侍一起上奏,希望灵帝重重奖赏吕布,借机激励大汉的士兵奋勇杀敌。 灵帝实在很喜欢吕布,他做的事正对了他的心思,可以说完成了他多年的愿望。灵帝有意任命吕布为并州刺使,匈奴中郎将,统领并州军事,封关内侯,抵御鲜卑。也许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派吕布出征,建立汉武帝那样的武功。 士人再也忍耐不住了,如果继续下去,吕布的势力会越来越强大,强大到和他们匹敌的程度,宦官如果得到这样的臂助,势必更加嚣张,难以压制。他们以吕布年纪太轻为借口,坚决反对进行重赏,更反对任命吕布为并州刺使。 在朝堂上,司徒刘郃愤怒的道:“陛下,边关将士血战至死,恐怕都得不到封侯的赏赐,一个小子,当了几天的太守,偶然间立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功勋,怎么能获得这么大的封赏?” 光禄勋杨赐立刻附和道:“陛下,吕布,不过是一个武夫罢了,有什么能力治理好并州?他这次侥幸获胜,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对于他的奖赏,应该慎重,还请陛下三思。” 曹节冷笑着反驳道:“骠骑大将军霍去病年仅十八就斩杀匈奴十余万人,他的年纪难道很大吗?难道因为年龄就不重用人才吗?当今天子英明神武,难道是你们这些人可以揣测的吗?” 王甫阴阴一笑,接着道:“熹平六年,夏育、田晏、臧旻三路大军攻击鲜卑,结果如何,还不是结果丧师辱国。今天,吕布率领少数精锐士兵,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打败了由鲜卑首领檀石槐率领的大军,缴获了大量的财富,斩首接近五千。这样的武功在本朝,是第一次,如果不重赏,将士有怎么肯卖命。你们这样轻视战士的功劳,不怕寒了前方将士的心吗?你们安的究竟是什么心?” 双方争吵得异常激烈,大有一言不和就动手的趋势。卢植站了出来道:“陛下,吕布年纪轻轻就击败了鲜卑的大军,微臣认为他完全可以担当重任。但是臣以为,赏赐还不够。” 无论是宦官、外戚还是士人都楞住了,谁都没有想到卢植会为吕布说话。 灵帝也是一愣,随即惊讶的询问道:“爱卿说说看,还应该怎么赏赐。” 卢植看了一眼士人和宦官,微微一笑,自信的道:“臣听说吕布至今还是独身,他一心报国,想来没有时间考虑到自己的生活。陛下的老师蔡伯喈虽然因为过错被罢免,但在这喜庆的日子,臣认为应该赦免他。他的女儿蔡琰,才貌双全,年龄尚幼,没有许配人家,我看不如由陛下做媒,将蔡琰许配给吕布,待蔡琰成年再为二人完婚。如此一来,吕布必然对陛下感恩戴德,哪怕是肝脑涂地也再所不惜。” 皇甫嵩微微一笑,心道:卢子干果然厉害,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他立刻出班道:“陛下,臣附议。如此一来,吕布必将对陛下感激泣零。这桩美事也必然流芳千古。” 众宦官、大臣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司空张济最先反应过来,他已经明白了卢植和皇甫嵩的意思,立刻道:“臣附议。” 众大臣也反应过来,参差不齐的道:“臣附议。” 张让大惊,急忙出言阻止道:“蔡邕,一个犯人而已,怎么可以把他的女儿嫁给国家的功臣呢?” 杨彪冷冷一笑,反驳道:“蔡伯喈是陛下的老师,陛下赦免自己的老师,有什么不可以?而且蔡伯喈是天下有名的大儒,吕布出身贫寒,把蔡琰许配给他,正体现出陛下对他的重视和关怀。”众人又吵做一团。 灵帝早就想赦免自己的老师,正好借这个机会,他不再犹豫,立刻道:“朕意已决,众卿不用再吵了。封上党太守吕布为并州刺使,匈奴中郎将,统领并州军事,关内侯,整肃军备,以防鲜卑。 赦免蔡伯喈,官复原职,其女蔡琰,许配吕布,并州众将,各有封赏。……” 吕布接到圣旨后,立刻上表请辞关内侯这个爵位。同时派人到洛阳,向灵帝、张让表达自己的忠心。 灵帝大为高兴,他感到吕布很朴实,他坚持封吕布为侯。一些士人也因为这件事认为吕布谦虚、恭谨,对他的敌意降低了一些。 谁也不知道,吕布为了这件事得到的好处,眼泪都笑出来了。 第七章 发展 上党所有的人都很兴奋,吕布在仕途上的进步也代表着以其为首的上党小集团的进步。为了褒奖手下的众将,吕布借助胜利的余波,表奏高顺为上党太守,张辽为晋阳太守,为此,他大撒金弹。在张让等宦官的努力下,灵帝一一准奏。 小有成就了吕布上任后,立刻开始征辟人才,抓紧时间,训练军队。这次战斗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战果,但鲜卑人的实力没有太大的损失,他们早晚会再次入侵,而且规模会比这一次大。冲着吕布并州第一勇士的名头,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等人都来投奔,吕布效仿“千金买骨”的典故,重用了他们,期望能得到更好的人才。 为了更好的保护并州,吕布再次上表,要求加强并州的防御、增加并州的兵力。经过和朝廷的讨价还价,鉴于并州的特殊环境,士人和宦官终于妥协了,最终同意并州征集骑兵万人,步兵二万五千,屯田兵五万。但是这二万五千步兵要分布在并州辖下的九个郡几十个县,极大的削弱了战斗力。 吕布十分无奈,既然指望不上朝廷,那只好自己想办法。他一方面让张辽、高顺加强军队训练的强度,一方面通过连结宦官,再次使朝廷加强了对并州资金的帮助,利用朝廷的资助,继续开展大规模的屯田。自己则百般寻找人才。 高强度的军事训练使并州兵怨声载道,有很多老兵都无法忍受不住。严格的要求使张辽和高顺不得不裁汰了一大批不合格的士兵,好在并州流民颇多,很快有新鲜的血液补入,而裁汰下来的士兵则转为屯田兵,免得他们为衣食住行烦恼。 吕布回忆了一下在这个时期有名的谋士,随后准备厚礼,派心腹到东郡东阿寻访程昱,凉州武威寻访贾诩,他只有一个要求,不惜一切代价把人给我弄来,请不来,就绑来,连家人一起绑来。又将政务、军事交给张辽、赵启、王安,自己则带着三名亲兵到冀州巨鹿和渤海两地寻访田丰。在他的心中,田丰是汉末最杰出的谋士之一,他出身世家,可以他的为人,不是没有可能归顺自己。当然,他的脾气也不得不让他亲自跑一趟。 当时田丰已经名闻洲郡,但因为阉宦的缘故辞官归家。吕布没有费什么事情就找到了他的住处。 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吕布亲自到田丰的家门口投了名刺,随即在外面恭敬的等待,但等了好久也没有见到人出来。几个亲随都有些不耐烦了,有的人甚至摸向了刀柄,但吕布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他知道,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名士的通病。 又过了好一会,大门总算开了,田丰背着一个包袱,一个小童和一个下人赶着一辆驴车出来了,车上坐着田丰的家眷。 吕布大惊,难道他要搬家不成?连忙恭敬的拜道:“田先生,并州吕布等候多时了,先生这是要……” 田丰“哦”了一声,疑惑的看了吕布一眼道:“你难道不是来让我出来辅佐你的吗?看来我弄错了。人老了,脑袋难免不好使了。”说完转身招呼仆人回去。 吕布一听大喜过望,连忙拉住田丰道:“先生别走,我正是听闻您的大名,才来请您到并州造福黎民的,可没想到先生这么快就答应了!让我有些……有些难以置信……” 田丰大笑道:“天下俊杰何必做那种忸怩的姿态呢?”随即招呼仆人和吕布上路。 吕布立刻请田丰上马同行,田丰摇头道:“我不会骑马啊!” 吕布大笑道:“既然如此,我与先生同车而行。”随即让随从又找了一辆马车,二人一起上车。 车上,吕布恭敬的道:“先生,吕布刚接任并州刺使不久,并州百费待兴,我有心为百姓谋取福利,但才疏学浅,面对政务束手无策。眼下该从何处入手,还请先生教我。” 田丰大笑道:“主公在做上党郡守的时候,名声就传遍了天下,上党在您的治理下,民富军强,堪称并州第一大郡。天下人都因为主公依附宦官,所以看不起、排斥主公。但在并州一战后,所有的人都重新认识主公,认为您是英雄——当然,这是百姓的看法。士人对你的防备更重了。主公有心为百姓谋取福利,关键看你想怎么做。” 吕布疑惑的道:“我想怎么做?” 田丰点头道:“正是。并州苦寒之地,要想富民,哪怕是屯田,在先期都离不开金钱的支持。主公在朝廷中有宦官作为后盾,可以获得一定的支持。但现在国库空虚,今上又喜爱钱财,对您的支持不会太大。门阀世家实力雄厚,他们可以帮助主公,但他们绝大多数和宦官势不两立,所以需要主公做出抉择。” 吕布皱眉道:“我曾经铲除了上党一地的门阀,只怕他们恨我入骨吧!” 田丰抚须笑道:“主公,士人一直在拉拢你。将蔡琰下嫁与您,就是他们发出的拉拢信号。” 吕布双眉紧锁,犹豫不决。 田丰猜到了吕布的心思,笑道:“主公可是忧虑宦官势力太大?担心一旦与其断绝关系,遭到他们的报复?” 吕布被说到了心事,无奈的点头。 田丰虽然赋闲在家,但一直在研究天下大势,对并州的事情自然知道不少,早就胸有成竹,微微一笑,附耳低言:“主公可以做出一些举措,缓和和士人、门阀的关系,同时和天下四大商家联系,通过商业带动并州的繁荣。” 吕布猛的抬头,死死盯着田丰,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田丰说出来的吗?汉朝一直采取重农抑商的政策,没想到居然有人这样重视商业,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么办,但有很多关键的地方还没有想明白。没有想到田丰居然也是这种想法的支持者,对,回到并州,就把这样的事情交给他。 田丰惊讶的看着吕布,精明的他马上明白了顶头上司的意思,不由得钦佩的道:“原来主公也想到了这个方法。” 吕布放松了神经,点头道:“这似乎是眼下唯一的办法。先生果然了得,布受教了。” 田丰立刻施礼道:“丰自从听闻主公在上党的所作所为,就知道主公是个以民为重的人,依附宦官只是迫不得已。田丰愿誓死辅佐主公。” 吕布急忙扶他起来,心中则苦笑不止,收拢流民的举措居然为自己赢得了一个好名声,为自己赚来了一个忠心的下属。 回到并州,兴奋的吕布马上任命田丰为从事,主管和四大商家联合的事宜,兼管屯田。四大商家即陈留卫家,冀州甄家、徐州靡家以及蜀中吴家,他们有的即是商家,也是世家,有的则是门阀,势力雄厚,在某些领域甚至实现了垄断,可以说是天下商人的代表。 又过了几天,派往陈留和凉州的人回来了。程昱是被请回来的,他也想看看这个新冒出来的小子。贾诩则不想出山,但看到势头不对,那些家伙居然准备了绳子,不由得立刻改变了主意,跟着吕布的人来到并州。 吕布立刻大开中门,亲自迎接,百般讨好,死气白赖的请二人相助。 程、贾二人感受到吕布的诚意,程昱当即向吕布表达的效忠的意思,贾诩犹豫了半天,也同意了。他的话则让人深思:“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主公,应该能保证我的利益吧!?” 吕布很快任命程昱主管农业、屯田;贾诩主管建设,人事。二人的家眷也安顿了下来。 为了保证商业、军事的畅通,在吕布的提议下,由田丰、程昱、贾诩三人一起主持,由商人进行投资,在农闲时,并州开始大规模的修路工作。路的好坏直接带动了商业的发展,得到了商人的大力支持。并州的各项事业逐渐走上了正常的轨道。 所有人都很高兴,吕布也很高兴,但他也很忧虑,他知道,和平的时间不会太久了。 第二年,也就是光和三年,檀石槐再次骚扰大汉,他亲率精兵一万五千进犯幽州,大将哈答率兵八千为偏师,进犯并州,牵制并州的军队,为了保证并州正常发展,腹地不被战火波及,吕布率领骑兵在云中郡迎战哈答。 一路上尝到坚壁清野苦果的哈答再也忍耐不住,他把檀石槐“不可轻敌,不可深入”的告戒抛到了九霄云外。率军轻骑突进,遭到吕布的伏击,损失惨重。 立不住脚的哈达带着亲兵狼狈逃窜,一路上伤兵载道,死者枕籍。 吕布立刻下令部队抛弃一切不必要的物资,马不停蹄的衔尾追击,把战火烧到草原上去。汉军深入大漠八百余里,缴获牲畜数万头,屠杀三万多鲜卑人,焚毁了是几个部族,烧毁了无数肥沃的草场,部队所需要的给养,完全靠掠夺来补充。直到檀石槐回师才撤离。 灵帝知道后十分高兴,夸奖了吕布一番。令人丧气的是没有什么实际的奖励。但吕布并不生气,这一仗至少几年内鲜卑人不会攻击并州。但吕布的部将并不这么认为,他们对朝廷更加不满。 随后的三年,吕布一方面连结、贿赂宦官,一方面结好士人,大力发展并州的生产和商业。并州的人口逐年增加,府库粮仓也逐渐充实。主管商业的田丰鼓励商人和胡人做买卖,并专门开设了几个市场,让双方互市,并州官府从中谋取了暴利。 并州的道路也修得差不多了,极大的方便了运输。为了保障边疆的安全,吕布在云中四郡周围修建了大量烽火台、驿站,以防备鲜卑和匈奴人。 吕布集团的的实力也逐渐强大,并州的郡守大都被吕布换成了自己的嫡系,剩下的也向他表示臣服,为他马首是瞻。由于给宦官的好处逐年增加,在宦官的维护下,朝廷也没有过分的干涉并州的政策。士人在并州也得到了一定的利益,在并州经商还能得到一定的照顾。 唯一让士人不满的是,吕布依然和宦官有着不清不楚的联系,这一点从宦官时不时的为他说好话就可以看出来。更令人恼恨的是,并州让他经营得如铜墙铁壁一般,可以说是水泼不进,让自己一方无法在其中安插亲信,吕布还振振有辞:“并州各郡官吏,都是抗击鲜卑的勇士,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陛下因功赏赐,谁不感恩戴德?如今他们没犯什么过错,就要罢免,不是寒了将士的心吗?”灵帝显然十分看中吕布,居然由得他胡闹。宦官也时不时的使绊子,这样下去,并州岂不是成了吕布的封地?朝堂上,针对吕布的攻击越来越多。 并州在恢复力量,朝堂上各大势力互相倾轧,天下也显露出乱世的兆头。 早在建宁二年,天下就显现出混乱的预兆。当年四月,帝御温德殿。方升座,殿角狂风骤起。只见一条大青蛇,从梁上飞将下来,蟠于椅上。帝惊倒,左右急救入宫,百官俱奔避。须臾,蛇不见了。忽然大雷大雨,加以冰雹,落到半夜方止,坏却房屋无数。建宁四年二月,洛阳地震;又海水泛溢,沿海居民,尽被大浪卷入海中。光和元年,雌鸡化雄。六月朔,黑气十余丈,飞入温德殿中。秋七月,有虹现于玉堂;五原山岸,尽皆崩裂。种种不祥,非止一端。 巨鹿郡张角兄弟三人,奉事黄、老,以妖术教授,号“太平道。”咒符水以疗病,令病者跪拜首过,或时病愈,众共神而信之。角分遣弟子周行四方,转相诳诱,十馀年间,徒众数十万,乱世将起。 下午还有一章第八章(上、下) 第八章 黄巾 张角势力日益强大,太平道的势力遍及青、徐、幽、冀、荆、扬、兗、豫八州,八州百姓,没有不响应他的号召的。 随着势力逐渐庞大,渐渐萌生野心,对朝廷的政策极度失望、对困苦生活的百姓极度同情的张角,终于开始了起义前的准备。 为了争取支持,私下里,张角和张梁、张宝商议:“天下最难得到的是什么?是民心。现在豺狼当道,民不聊生,有才能的人纷纷被贬黜,碌碌无为的小人享受着高官厚禄,民心已经倾向我们,如果不乘机造反,实在是太可惜了。” 张梁、张宝早就有了反心,立刻激动的道:“天下苦汉已久,只要大哥登高一呼,从者必定像乌云一样密集,大事一定能够成功。” 得到太平道高层的支持后,张角开始私造黄旗,准备起义。为了增强起义的成功率,壮大起义的声势,张角派遣弟子马元义,暗赍金帛,结交中涓封谞,以为内应,以次确保起义能够在汉的统治中心爆发。同时派人散布流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张角的举动落到了有心人眼里,司徒杨赐曾经上书:“角诳曜百姓,遭赦不悔,稍益滋蔓。今若下州郡捕讨,恐更骚扰,速成其患。宜切敕刺史、二千石,简别流民,各护归本郡,以孤弱其党,然后诛其渠帅,可不劳而定。”可是正赶上他被罢免,这件事也就搁置了。朝廷丧失了避免一场大祸的机会。 后来司徒掾刘陶再一次上书称:“角等阴谋益甚,四方私言,云角等窃入京师,觇视朝政。鸟声兽心,私共鸣呼。州郡忌讳,不欲闻之,但更相告语,莫肯公文。宜下明诏,重募角等,赏以国土,有敢回避,与之同罪。”但是完全沉寂在做生意和数钱快感中的灵帝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中平元年,角弟子济南唐周上书告密。灵帝大怒,立刻派人抓捕马元义,在雒阳用车裂的酷刑处决了他。同时下诏给三公、司隶案验宫省直卫以及及百姓有事角道者,诛杀千余人;派人到冀州抓捕角等人,一时间,天下震动。 张角知道事情已经败露,立刻派人送信,各地同时起义,都带着黄巾,以此为标帜,拿着锄头和镰刀作为武器,反抗官府,抢夺官兵的兵器武装自己。二月,张角自称天公将军,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到处燔烧官府,劫略聚邑,官员大多逃亡,几个月内,天下响应,京师震动。安平、甘陵国的人都抓住他们的大王,响应黄巾军。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有准备的农民大起义——黄巾起义彻底爆发了。 灵帝一时间慌乱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河南尹何进上书灵帝,建议让各地做好防御,同时举荐中郎将卢植、皇甫嵩、朱俊征讨黄巾,同时允许天下豪杰组织团练,绞杀黄巾。皇甫嵩乘机向提出灵帝解除党锢。 灵帝有些犹豫,询问亲近的中常侍吕强应该怎么办,吕强为人正直、宽厚,他劝说道:“党锢久积,人情怨愤,若不赦宥,轻与张角合谋,为变滋大,悔之无救。今请先诛左右贪浊者,大赦党人,料简刺史、二千石能否,则盗无不平矣。” 灵帝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答应了,同时让卢植征讨张角,皇甫嵩、朱俊征讨颍川黄巾。 张让乘机向灵帝举荐董卓和吕布,灵帝想到凉州和并州兵强马壮,鲜卑大王檀石槐也已经死了,鲜卑开始了内乱,边患不那么严重,便同意了他的要求。一时间,天下豪强并起,镇压农民起义。 吕布在接到圣旨后,立刻召集众人商议出兵的事宜。 程昱立刻意识到起义给并州带来的冲击,马上道:“主公,并州太平之地,没有战乱的影响,必然受到流民的青睐,我们要准备应对大量流民涌入的情况。” 田丰眼中闪烁着一丝兴奋,但又有些遗憾的道:“天下十四州,有八州大乱,这对并州来说,是一个难得的发展时机。现在并州府库充盈,完全可以吸收百万流民。但这百万人也是我们的极限,再多,财政恐怕要崩溃了。朝廷是指望不上了,我们还要防止各地把流民往并州驱赶。” 贾诩眼中闪过了一丝阴毒,冷笑道:“没有关系,大人不是出兵讨贼吗,天下八州大乱,那些商贾恐怕也想找个地方避难吧!我们可是大大的欢迎啊。”贾诩在并州的这段时间,感受到吕布对他的尊敬,颇受重用,也投桃报李,诚心归附。 吕布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自己的这几个谋士都是什么人啊?居然在社稷倾颓的时候盘算并州的发展。不过转念一想,又释然了。宦官、外戚当政,使他们没有用武之地,他们的心早就冷了。可是在并州,自己给他们提供了展现自己才能的舞台,他们把并州当成了自己的安身之地,自然要用全部的精力去呵护、去保卫。也许在自己身边,他们也能博得个青史留名吧! 停止了沉思,吕布平静的道:“既然如此,并州的事就麻烦三位了。张辽、典韦,你二人点齐八千骑兵,三千步兵,再征调一万屯田兵,随我讨伐黄巾。” 众人齐声应道:“喏。” 一个月后,吕布率领并州大军出壶关,进入冀州,兵锋直指广宗。一路上流民无数,饿殍载道。 吕布眉头紧皱,张辽近前道:“主公,现在饥民遍野,充塞道路,影响我们行军的速度。我去打听了一下,有些还是本地人。黄巾兵四处裹胁百姓,应该离我们不远了。” 吕布沉吟片刻,吩咐道:“文远,你率三千骑兵先行,扫荡小股贼兵。我自领大队人马去广宗。你到时候斜插广宗侧翼,以为犄角之势,夹击广宗贼兵。” 张辽自去点兵。 三日后,并州军与黄巾军战与广宗郊外五十里处。 一员贼将头裹黄巾,高声喝道:“我乃人公将军部将魏成,谁敢和我决一死战?!” 一旁的典韦早就忍耐不住,见吕布点头示意,立刻拍马而出,挥舞双戟,大喝道:“并州典令明在此,蟊贼拿命来。” 两马相交,只一招,魏成就被典韦打得脑浆迸流,倒撞下马。吕布画戟一指,挥军掩杀,张辽也率军杀到,两军夹击,黄巾大败,降者无数。 黄巾军退守广宗,派遣快马禀报张梁。 在这个时候,吕布接到了朝廷的急报,卢植在颖川和张角相持不下,命令他驰援卢植。 吕布军众将无不变色,这是士人要抢夺并州军的功劳。一时间,群情激愤,人心浮动。 吕布一方面弹压众将,一方面派人快马给张让送去了密信,信中说:张梁的部队士气很低落,只要自己攻下广宗,那他一定会溃败。如果帮助卢植,即使胜利,功劳也是士人的,如果失败,责任很可能由并州军承担。 张让接到密信后,连夜去见灵帝,称冀州是国家的根本,一旦被黄巾贼所占据,必然危害到大汉的社稷。而卢植率领五万大军,居然连吃败仗,这是大汉的耻辱,应该罢免他,让董卓接替他,和张角作战。 灵帝沉思了良久,召见何进。何进也收了吕布和董卓的好处,也反对让吕布去颖川,但考虑到自己和士族的关系,坚决不同意罢免卢植。灵帝犹豫不决,在大臣的劝说和争论下,最终没有调动吕布,也没有罢免卢植。 张梁接到广宗危急的消息十分着急,不由得萌生了退意。他并没有太多的军事天分,他所凭借的只是人海战术,现在他两面受敌,一时间不由得不知所措。 汉军在这里僵持,迟迟不能取胜,皇甫嵩也很着急,在这个时候,他发现黄巾军接草连营,立刻有了主意。他挑选精悍的士卒出战,一边放火,一边攻击。 在大火中,黄巾军极度混乱,死伤无数。张梁率领亲信士兵数千人亡命逃往广宗。皇甫嵩俘虏了数万人,他下令将俘虏全部斩杀,震慑敌人。一时间雪流成河,尸体堆成了小山,为了掩埋尸体,三千壮丁足足干了三天。 逃跑的张梁运气并不好,他又遇上了骑都尉曹操率领的五千人马,双方一场混战,黄巾军四散奔逃,又折损了好些人马。 张梁心中苦闷,没想到十几万黄巾军就这么没了。正在烦闷的时候,远出烟尘滚滚。不由得心中大惊,知道又来了敌人,连忙招呼手下准备防御。 骑兵的恐怖就在于他的速度和冲击力,并州狼骑在冲击力和速度之间,显然更注重速度。黄巾军的队形还没有列好,就遭到了箭雨的攻击。 经过几天的猛攻,在折损三千多屯田兵之后,吕布终于攻下了广宗。他猜测无论胜败,张梁都会回广宗。还没有站稳脚跟的他带着骑兵出城埋伏,原本想伏击一下黄巾,再联合其他人击败张梁,没有想到黄巾军居然败了,而且败得这么惨。不过仔细回忆一下,历史上的张梁好象确实败在了皇甫嵩和朱俊的手下。 面对步兵,并州骑兵的优势充分体现了出来,不停的移动,不停的射击。他们要慢慢的磨死敌人。 张梁忍不住了,黄巾军也崩溃了,这是一场不可能取胜的战争。在张梁的指挥下,黄巾军摆着凌乱的阵势向广宗突围。在他们心中,高城深壕会给他们保护。 吕布指挥着骑兵继续攻击,同时剿杀脱离队伍的黄巾军,就向狼群在围捕猎物。 张梁很明智,他知道,即使回到广宗也没有用,那里迟早也要被占领。他率领百十骑冲出了大阵,向颖川逃窜。剩余的旅帅则指挥部队阻击并州军的步伐,为他们的统帅争取逃命的时间。 这样的大功劳怎么能够放过?吕布立刻率领三百骑兵追了上去,把围剿残余的任务交给副将。 为了组建并州狼骑,吕布挑选的战马都是耐力好,速度快的骏马。比起黄巾军四处征集的马匹,相差不是一个档次。 张梁不笨,他意识到要想逃跑,必须打败追兵,他停了下来,率领部队回头迎战,一场小规模的骑战开始了。 一个回合,仅仅一个回合黄巾军就崩溃了,张梁被吕布斩下了头颅…… 回到广宗的大营,皇甫嵩的军队也到了。 为了庆祝胜利,皇甫嵩设宴邀请众将。 吕布将部队交给张辽统领,同时派人到朝廷报功,自己带着典韦出席……还是这个保镖让人放心啊。 宴会在皇甫嵩的大帐里举行。皇甫嵩和朱俊很热情,连连称赞吕布又立了大功。 吕布很谦虚,表示如果不是皇甫大人和朱大人事先击败黄巾贼,自己也无法立这么大的功勋。 皇甫嵩接着为吕布引见了属下的官员。末了,他指着一个看上去十分和蔼的中年人道:“这是刘备,刘玄德,是汉室宗亲,自起兵斩杀黄巾,功勋卓著。” 刘备立刻施礼道:“在下刘备,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久闻吕大人英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吕布慌忙回礼。暗中仔细打量这个和曹操并称英雄的人物,心中暗暗称奇,他长得果然和书上写得一样,只是看上去怎么那么别扭,那耳朵和胳膊也太长了吧! 刘备指着身后的两人介绍道:“这是我的结义兄弟,二弟关羽,字云长;三弟张飞,字翼德。斩杀黄巾贼寇,平定暴乱,我靠的都是他们。”二人冷冷的抱拳施礼。 吕布不敢怠慢,急忙回了一礼。 张飞突然开口道:“俺老张听说你是并州第一勇将,什么时候和我比试比试。” 刘备急忙拦住张飞,赔礼道:“我这三弟是个武痴,为人又莽撞,还望大人赎罪。” 吕布心中暗骂,环眼贼,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对我这么大敌意,但嘴上却连说这才是性情中人,没什么。 皇甫嵩和朱俊看上去很轻松,黄巾贼在冀州的主力损失惨重,张梁战死,重要据点广宗也被攻下。留下一支偏师完全可以扫荡黄巾的残余。 吕布心中打着自己的算盘,他想留下来。冀州的名将、谋士很多,而自己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人才。 刘备也想留下来,他现在还是白身,如果留下来的话,凭借他的身份,很容易获得当地门阀的好感,战争结束后,很可能留在当地为官。 皇甫嵩比较倾向让吕布留下。官居刺使,掌管并州军事的吕布和西凉刺使,掌管西凉军事的董卓是宦官手中的两柄快刀。吕布虽然没有明确表示支持宦官,而且据说他知道陛下赐婚的时候相当兴奋,但他和宦官不请不楚的关系还是让人心存顾虑。并州兵的战斗力他是知道的,能打败强悍、骁勇的鲜卑人绝非偶然,这样一支部队在吕布的带领下可以用可怕来形容。让他到颖川去帮助卢植,他很可能再次立下巨大的功勋,到时候朝廷会怎么封赏他?自己不能冒这个险。 朱俊心中比较倾向刘备。在他看来,黄巾的实力还很强大,需要并州兵和凉州兵的参与。冀州残余的黄巾,交给刘备、曹操这些人就足够了,不需要拖住大量精锐部队。 吕布在宴会上极力讨好皇甫嵩和朱俊,毫不吝啬赞美的语言,称赞刘关张的勇武。博得了众人的好感。 看到众人都有了些酒意,皇甫嵩道:“诸位,现在蚁贼损失惨重,张梁授首。战报上说,张宝也损失惨重,跑到张角那里去了。我打算和朱大人继续追剿蚁贼,玄德可以率领本部人马,我再派两千人帮助你,你去协助卢大人。这里的事情就交给奉先了。” 朱俊一楞,随即反应过来,有些无奈的点头称是。 吕布心中大喜,连忙答应。 刘备无奈,口中却道:“卢大人是我的老师,我正应该帮助他。可是我的部队粮草不济,大人能不能……” 皇甫嵩点头道:“这个容易,一会你去调三千担。” 刘备大喜,点头称是。 吕布心中也是羡慕,汉室宗亲的名头果然好使,皇甫嵩好大的手笔,一出手就是三千担。 众人的话题又转移到俘虏身上。吕布这边已经抓了七千多人,不知道怎么处理。 皇甫嵩冷冷的道:“奉先何必犹豫!乱世当用重典,全部斩首示众,以敬效尤。” 吕布微微苦笑,含糊了过去,他已经暗中决定,挑选精装之人,补充到屯田兵中,剩下的发给一定的路费,遣散他们。 各怀心事的众人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就尽兴而归。 第九章 冀州 肃清冀州的黄巾,对于骁勇善战的并州军来说,并不是太困难。所谓的黄巾军,能有三分之一的壮年就不错了,其他都是裹胁的老弱妇孺。而黄巾杀富掠民的举措,不仅得罪了门阀,也得罪了百姓,很难得到支持,尤其是知识分子的支持。现在,他们面对的不仅是朝廷的大军,还有门阀、世家组织的民团和团练。处处碰壁的黄巾军,想弄到一粒粮食都非常困难。如果愿意,现在可以饿死他们。 吕布站在广宗城墙上,望着荒凉的远方,心思已经飘回了故乡。自己在这个时代,可以说小有成就了。并州在自己的治理下,人口极大的增加,尤其是晋阳,可以用稠密来形容,经济和生产力也得到了巨大的发展。自己也到了面临选择的路口。黄巾被平定后,宦官一旦被屠戮,董卓肯定要入主洛阳。门阀自然会组织大军讨伐董卓,从此君不君,臣不臣,中原陷入了混乱,诸侯开始了割据,落个元气大伤的下场,最终酿成五胡乱华。自己该怎么办? 偏将曹性走了过来,打断了吕布的沉思,他低声道:“主公,探子报告,黄巾三万余人打着为张梁报仇的口号向我们这里靠近,离城还有三十里。带头的是黄巾悍将,旅帅裴元绍。” 吕布点点头道:“让文远率五千骑兵去收拾他们。你率领三千屯田兵随后策应。” 曹性微微一楞,犹豫了一下,点头去了。 过了一阵,一个裨将上前禀报道:“大人,张辽将军大获全胜,黄巾贼已经溃逃了。” 过了片刻,战报又到:“曹性将军截击败军,射伤贼将裴元绍,斩杀千余人。” 吕布冷哼一声道:“派人到邺城催要粮草。”说完,头也不回的继续望着荒凉的大地。 并州军连战连捷,一时间兵锋所指,所向披靡,威震北方。 冀州的士人因为害怕吕布势力过于庞大,借口府库空虚,暗中不支援粮草。吕布屡次催促,都没有作用。吕布大怒之下,全军驻扎广宗,同时派人快马禀报朝廷。黄巾趁机四处劫掠,又一次壮大起来。 一时间,宦官、士人互相责难,灵帝依然如故,没有理会双方的争吵。 没到一个月,皇甫嵩斩杀张宝,在颖川大破黄巾军,声威大震。他在战利品中找到了张让和黄巾军来往的书信,立刻送到了朝廷。 看到书信的灵帝大怒,张让在朝堂上痛哭流泣,灵帝犹豫了好久,最终没有动他。但是士人利用这个机会,强烈要求让朱俊代替吕布,扫荡并州的黄巾,宦官因为刚刚遭受到打击,都不敢做声。 灵帝犹豫了好久,终于下旨,封吕布荡寇将军,回师并州。 接到消息后,吕布军异常愤怒。在他们看来,这是士人来抢功了。 吕布的大帐内,文臣武将汇聚一堂,在商量应对的办法。 典韦咬着牙吼道:“那些家伙拿我们当人吗?弟兄们拼了命去打仗,他们连饭都不让吃饱,现在还要抢功。” 张辽低声道:“主公,我们是不是再次上书!” 曹性插嘴道:“只怕上书也没有用。” 吕布冷笑道:“这没有什么意外的,我们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哼哼,派人催要粮食,没有粮食,我们怎么走。还有,抓紧寻找那几个人。” 偏将郝萌脱口道:“难道我们就这么走了?” 吕布眉头一皱,沉声喝道:“还不快去办事!” 众人一惊,齐声应是。 吕布的探马铺天盖地,他一共放出了五百八十八骑。很快,这些人纷纷赶回,禀报自己的成果。 第二天,吕布率领亲兵铁骑三百人奔赴河间国。 所有的人都被吕布的行为弄糊涂了,他要干什么?要粮,无可厚非,听说并州大量收拢流民,减轻了其他州郡的压力,这是好事,可是没有粮食,并州自己就垮了。可他赖在冀州干什么呢?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到了河间,在探马的带领下,来到了一户农家。由于黄巾之乱,此处显得异常凋敝。 亲随上前敲门,一个英俊的青年出来了,冷冷的看了一眼精锐的骑兵,冷笑道:“军爷,我家没有粮食了。你们还是到别家去吧。” 吕布在马上大笑道:“你就是张郃张俊乂吗?” 青年眉毛一扬道:“不错,我就是张郃,不知道将军有何贵干。” 吕布翻身下马,施了一礼道:“在下并州吕布,久闻俊乂大名,今日特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啊,俊乂果然名不虚传。” 好话谁都爱听,张郃脸上的敌意也不象开始时那样浓厚,口中喃喃的念了几遍“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领会了其中的意思,不由得还了一礼道:“我久闻将军大名,听说将军在广宗围剿黄巾,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 吕布笑道:“我在并州抵御胡人时,就听说俊乂的大名,常常惋惜不能得到像你这样的勇将相助,现在我屯兵冀州,正好有机会亲自来请,还望俊乂不要嫌弃并州的荒凉,随我到并州杀敌立功,博个封妻荫子,青史流名。” 张郃心中微微一动,封妻荫子倒还好说,天下间又有哪个武人不希望青史流名?何况堂堂并州刺使亲自来请,虽然他在士人中的名声似乎不是太好,但他毕竟礼贤下士。自己虽然有一身好功夫,但出身庶族,将来恐怕难有发展。心中再无犹疑,立刻翻身施礼道:“郃愿随主公扫荡胡寇。” 吕布大喜,急忙搀扶起张郃,招呼随从帮助张郃收拾行囊。 张郃借机向吕布道:“主公,冀州人才济济,我知道有几个人武功还在我之上,心中也存了投军报国的念头,只是一直没有门路。主公要抵御匈奴、鲜卑,何不把他们一同带到并州?” 吕布眼睛一亮,立刻道:“他们叫什么名字?” 张郃道:“颜良字子美,文丑字子骥,高览字博群,此三人有万夫不挡之勇,冀州蒋奇、韩猛,这都是万人敌。我愿意为主公把他们找来。” 吕布大笑着反问道:“为什么要把他们找来呢?我亲自去请他们。” 半个月后,吕布回到了广宗,他成功的招揽到颜良、文丑、高览、蒋奇、韩猛等人。可以说是大丰收,尤其令他高兴的是,作为一名赵云的粉丝,他终于在常山赵村找到了学艺有成,赋闲在家的赵云。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和牛皮般厚的脸皮,以国家大义的名义,打动了对他颇有些成见的赵云,由于黄巾军的恐怖,考虑到家人安危,促使赵云全家搬到并州。 令他遗憾的是,冀州的士族、门阀仍然对他抱有很大的敌意。他没有招揽到内政方面的人材。沮授闭门不见,审配冷言呵斥,逢纪不屑的讥讽……吕布心中怒火熊熊,却没有什么好办法。人才的拒绝,对并州、对吕布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回到广宗,吕布惊讶的发现田丰赶了过来。 田丰一见吕布就道:“主公,您何时回并州。” 吕布沉吟了片刻道:“朱俊快到了。等他到了这里,我又得到了粮食,立刻起程回去。怎么了,胡人有什么异动吗?” 田丰连忙道:“主公放心,鲜卑因为大王的位置内乱不休,匈奴也没有什么动静,边关一切都好。可是大人,您不应该呆在这里,也不应该四处游荡,应该去拜访冀州的门阀,争得他们的好感。冀州人才济济,正可以大力招揽。沮授、审配、逢纪、辛评,这些人都有济世之才,如果招揽到他们,对并州大有好处。” 吕布眉头一皱,不悦的道:“拜望那些家伙吗?我吕布做不出来。哼哼,之所以发生黄巾之乱,他们也有份。老百姓很好管理,只要能哄饱肚皮就行,甚至饿不死就行,要不是横征暴敛,要不是他们贪婪凶残,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吗?哼哼,经此一事,朝廷……” 田丰大惊,急忙道:“主公慎言。天子被奸佞所惑,眼下不是乱说的时候。” 吕布重重的冷哼一声有些恼怒的道:“至于那些人才?那样的人才我用不起。他们太自以为是了。”说完,狠狠的唾了一口,仿佛唾到了那些谋士的身上,这才转身去了。只留下田丰无奈的苦笑。 吕布在并州驻扎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朱俊才率领大军赶到冀州,经过短暂的交接,他正式接替了吕布,受到当地门阀、士族的热烈欢迎。 朱俊仔细研究了冀州黄巾的残余势力,采取了正兵围剿,奇兵穿插的策略,在门阀和士族的大力支持下,实行坚壁清野的策略,断绝黄巾军的给养。又屡出奇兵,骚扰黄巾军,烧毁他们囤积的粮食,不断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很快就肃清了黄巾军的主力。一小部分黄巾军退到深山老林,继续骚扰、攻击官兵,但已经成不了气候了。 接到朱俊报捷的表章,朝廷大喜,重重的奖赏了皇甫嵩、朱俊和卢植。回到并州的吕布深深认识到并州的军事势力太过弱小,不足以保境安民。他借口匈奴、鲜卑经常祸乱边疆,要求朝廷允许他征召部队。必要时主动出击,深入大漠,彻底杜绝边患。 吕布的奏章在朝廷点燃了一把火。士人认为并州增兵可以,但只能增加三万左右的屯田兵,而且绝对不能主动出击。由于黄巾之乱,国库空虚,朝廷已经经受不起折腾了。 灵帝听了大臣的意见,不由得勃然大怒,他也想创建汉武帝那样的武功。在朝堂之上,他狠狠斥责了大臣们一番后,同意了吕布的请求。但考虑到自己的腰包,他又在给吕布的圣旨中加了一句话,可以征募军兵,可以主动出击,但是吕布得自己想办法弄钱,他不会给吕布一分钱——这样的圣旨绝对是前无古人。 虽然得不到朝廷的帮助,但是吕布满足了,这道圣旨给了他很大的权限,最起码自己可以按照意愿建立军队。 灵帝的圣旨中还说了一句话,让他准备一下,好和蔡琰完婚。 也许大汉真的走到了尽头,三个月后,黄巾军残部在博陵张牛角、常山褚飞燕以及黄龙、左校、于氐根、张白骑、刘石、左髭文八、平汉大计、司隶缘城、雷公、浮云、白雀、杨凤、于毒、五鹿、李大目、白绕、眭固、苦蝤等人的鼓动下,聚集黄巾数十万,四处劫掠,刚刚安定的天下又混乱起来。 一时间天下震动,灵帝恼怒之下,派遣皇甫嵩、朱俊、董卓率领大军征剿黄巾。 经过惨烈激战,双方损失惨重,张牛角阵亡。 随后,黄巾推举褚飞燕为统帅,为了纪念张牛角,褚飞燕改名张燕,整合全军,与朝廷僵持。这时的朝廷已经没有能力继续讨伐了,在张让和赵忠的鼓动下,灵帝下旨招安了张燕,封他为平难中郎将。 不久之后,西凉又发生了乱事。北宫伯玉等人起兵造反,威胁到三辅。满朝大臣束手无策,有人竟然提出放弃凉州,明显消瘦的灵帝不得已派已经是左车骑将军的皇甫嵩和董卓去镇压。 一乱未平,一乱又起。大量商贾、门阀、士人为了躲避战火,开始向比较安定的州郡逃难。吕布的并州借此时机,大量吸纳难民和商贾,经济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作者语:不好意思,这两天感冒了,头脑昏昏沉沉,写的不算很好,上传的内容不是很多,实在很抱歉,等康复后,质量和速度都会恢复。在此向一直支持我的读者表示衷心的歉意。 第十章 铁血精骑 回到老窝的吕布召集了手下所有的能臣干吏,商量今后的发展。 田丰首先开口道:“主公,由于我们大量吸收流民,并州的土地、人口已经饱和,很难吸纳更多的流民。而且屯田先期投入极大,想要见效的话,最快也得两年以后。” 程昱接口道:“由于黄巾之乱,大量商贾涌入并州。并州经济得到了长足的发展,税收大大增加,各种生产作坊也大大增加。按照主公的要求,我们建立了军械所,已经具备了一定的规模,可以生产弓、弩,但我军中,秦弩兵所使用的三棱倒钩箭,成功率太低,三百枝箭中只有一百枝合格。工匠们还在改善技巧,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降低,甚至取消残次品了。” 贾诩接着道:“主公,我可以说是最难的。因为主公当年斩杀上党的门阀的缘故,并州相当多的门阀和我们不和。经过努力,我们虽然和几大门阀的关系已经缓和,但一些人还是处处和我们作对。尽管我们借助黄巾之乱,对门阀进行了清洗,但也使士人不愿意到并州做官。” 吕布脸色一变,在冀州他受够了士人的气,难道在自己的地头也要忍气吞声不成?立刻道:“我听说有不少士人涌入并州,哼哼,告诉他们,不想当官可以,让他们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至于本土的士族,让他们老实点,我吕布认得他们,我手中的画戟可不认识他们……” 贾诩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吕布沉着脸道:“我们要扩军,我要再征招四万骑兵、五万步兵的数量,屯田兵的数量也要大大增加。” 田丰、程昱、贾诩同时大惊,齐声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 吕布怒道:“有何不可?由于黄巾之乱,并州九郡人口近五百万,可是并州的土地是有限的,我们的土地在哪里?在大漠,我们要主动出击。当年秦国人口不过五百万,可是他拥有百万大军。不要告诉我,你们做不到。” 田丰反驳道:“主公,秦国以法治国,劳民伤财,再说我们征集太多的士兵,朝廷也不会同意。何况并州的士族、门阀占据了大量的土地,财富,也限制了并州的发展。” 吕布冷冷一笑,手抚摩上剑柄,冷笑道:“张辽,你率赵云、颜良、文丑、蒋奇、韩猛,统领一万铁骑,巡查九郡。文和,你去给我查,我就不信那些人的屁股是干净的。谁要是犯了王法,哼哼,我倒要看看,是他的脖子硬,还是我的刀快。” 贾诩还没有说话,张辽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吼道:“喏。”见到这种情况,贾诩也无奈的点点头。 吕布冷哼了一声道:“元皓,起草一分奏折,就说匈奴、鲜卑蠢蠢欲动。一些门阀勾结大漠,走私兵器。” 田丰点头答应。 吕布横了一眼高顺道:“你去征兵。再征三万狼骑,五千重骑,五千轻骑,五万步兵。另外,你抽调七千人,组建重步兵,至于他们的装备,按照你的构想,从军需库调拨,部队的名字嘛,就叫‘陷阵营’吧。” 高顺脸色凝重的道:“喏。” 一时间,并州门阀大乱。到处是吕布辖下精锐的铁骑,稍有反抗,满门屠戮。有一些实力较强,反抗心较重的门阀则被扣上了“企图造反”、“勾结匈奴”的罪名。这并不是无的放失,有些人确实有这样的打算,从他们家中搜出的书信也证明了这一点。 朝廷震惊了,士人们愤怒了,门阀们也愤怒了。他们纷纷攻击吕布心怀不轨,拥兵自重…… 吕布的奏章也到了,奏章上详细的列出了门阀、士人的恶行、劣迹,还出示了门阀、士人勾结黄巾、胡人的信件,有些是伪造的,有些是真的,奏章上还陈述了远征大漠的必然性和紧迫性。同时,在并州精锐的护送下,一车车抄没的财宝,送进了灵帝新开的万金堂。 在宦官的蛊惑下,沉醉于金银珠宝中的灵帝再一次愤怒了,恶狠狠的将吕布的奏章砸在了士人们的脸上。别人说他宠信吕布,他还没宠够呢! 士人们群起反对灵帝。吕布的举措这不光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也危害到大汉的统治。如果继续放任吕布,无疑使朝廷对并州的控制更加薄弱。 张让在这个时候终于出来说话了,这一刻的他显得那样自信,他理直气壮的反驳道:“并州地理位置偏僻,如果没有各地的支持,根本维持不了多久。同样,它的地理位置相当重要,它是司州的门户,想一想,是谁让鲜卑望风而逃?百般的压制、千般的阻挠,难道不怕冷落了忠臣的心吗?何况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并州如果没有足够的军队,一旦鲜卑人、匈奴人全力进攻,那让吕布拿什么来抵挡,难道用百姓的血肉吗?” 灵帝对张让的话很满意,他没有追究吕布的责任,但是他要求吕布对胡人表现出强硬的一面。他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理由,压制那些讨厌的儒生、臣子。他需要一场激动人心的胜利,堵住那些只知道勾心斗角的大臣的嘴。 身在凉州的皇甫嵩知道朝廷的情况后,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道:“吕布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他是忠是奸,眼下谁也不知道。现在他掌握了一州的生杀大权,又肃清了境内已经存在和可能存在的反对势力,天下已经没有什么人能轻易压制他了。再过几年,并州就会完全发展起来。那个时候,就是他露出真实面目的时候。” 他的儿子皇甫郦惊讶的道:“难道现在不能压制他吗?不管他是忠还是奸,只要不让他有出头的机会,还有什么可怕的。” 皇甫嵩恼怒的看了一眼爱子,批评道:“你怎么不好好想一想?吕布他担任并州刺使数年,又掌管并州军事,现在的并州,哪个不是他的人。并州铁骑的精锐你也许没有看过,但你没有听过吗?除了董卓的西凉铁骑和辽东公孙瓒的白马骑兵,又有谁是他的对手。何况朝廷此时内外交困,西凉动乱。就是想打,又那有实力去征讨他!而陛下似乎对他异常信任,谁又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皇甫郦不服气的道:“他吕布有什么能耐,值得你如此推崇他。” 皇甫嵩望着远方,出神的道:“如果生在武帝时期,他的功勋不会亚于卫青、霍去病。我曾和他谈过,他似乎没有什么野心,只想做大汉的李牧……” 得到灵帝支持的吕布志满意得,收缴门阀的财富足够他挥霍一阵子。高顺的征兵工作也已经完成。兵工厂昼夜开工,打造兵器。为了增加骑兵的战斗力,吕布顾不得进行保密措施,特意画出了高桥马鞍和马镫的样子,由工匠大批制作,装备军队。 吕布对部队的要求相当严格,对部队的训练也极为重视。他把二十一世纪的训练方法搬了出来。十公里负重越野成了必练的科目,以此锻炼士兵的耐力。并州狼骑尤其注重远程奔袭和马上射箭。 作为并州军最高统帅的吕布,三五天就到部队一次,检查训练情况。现在的他不缺人,并州最多的就是人,他要的是最优秀的士兵。 赵云、颜良、文丑、张郃、高览、蒋奇、韩猛都被封为校尉,分别统帅骑兵、步兵作战。 为了检验部队的战斗力,吕布军数次入侵大漠,劫掠各族百姓牲畜,屠杀反抗的部族。一些小部族纷纷投降。吕布对投降的人采取了同化的手段,强迫他们走下马背,开始农耕的生活。尽可能的增强并州的实力。 中平四年,赵云和魏续、宋宪、侯成奉吕布之命,率领三千骑兵同颜良、郝萌、曹性、成廉分两路骚扰大漠。 赵云一行人潜踪蹑行,已经深入大漠数日。赵云有他自己的打算,自己新到并州,没有太大的功勋,就被封为校尉,魏续他们难免有些不服。自己如果击败一个大部族,自然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一名斥候赶了回来,禀报道:“大人,离这里一百里左右,有万余鲜卑人在扎营。” 赵云大喜,命令斥候继续查探,同时命令探马加强对周围的查探,以防中了鲜卑人的奸计。自己则率领部队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夜已经很深了。劳累了一天的鲜卑人都进入了梦乡。一百多个勇士在站岗放哨。现在的世道很不太平,汉人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一个劲的骚扰起大漠来。有好些弱小的部族被吃掉了。魁头大王忙着争夺王位,根本腾不出手来,对汉人的骚扰也没有什么办法。据说并州有二十几万大军,连战无不胜的檀石槐大王都在那里吃了亏,谁还能打败他们呢? 赵云的骑兵发动了突袭,无数的火箭射进了营帐。奔腾的马蹄将睡梦中的鲜卑人踩成了肉泥。 并州军的速度太快了,快的让人没有准备的时间。站岗的勇士最先成为牺牲品。惊醒过来的人拼命反抗,但就像是大海上的浪花,很快就消失了。 赵云并不喜欢屠杀,他对屠杀,甚至可以用厌恶来形容。但吕布说的好,胡人死的越多,我大汉的百姓就越安全。为了大汉的子民,他只有不停的杀、杀、杀。 整个大地都被血染红了。每个士兵的马上都挂着两三个首级。薄铁甲也染上了狰狞的颜色,经过一夜的屠杀,所有的人都很疲惫。 魏续拍马上前道:“大人,我们缴获了三万多头牲畜和上千斤的粮食、干肉。盐巴也弄到了不少,是继续深入,还是撤回云中。” 赵云沉思了片刻道:“一不做,二不休,大家饱餐后,每名士兵携带二十斤肉干,屠宰除战马外的所有的牲畜、焚烧所有的粮食,带着多余的马匹,继续进攻。” 宋宪大惊道:“大人,我们深入大漠,敌人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必然严加防范,继续深入……” 赵云怒喝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快去。” 众人无奈,都去传令。 赵云率领众人一边掠夺,一边杀戮。鲜卑人由于彼此分散,根本组织不了有效的抵抗。不到一个月,赵云所部屠杀了三万余人。 鲜卑大惊,魁头顾不得和曼骞争夺大王的位置,亲自率领三万精锐围剿赵云。 赵云并不笨,取得了巨大战果之后,他就率领部队,带着掠夺来的数万牲畜撤军了。 魁头扑了个空。 颜良和赵云不同,他和鲜卑人大战了三场,小战十余场。凭借远超敌人的弩、弓射程,充分发挥出狼骑兵的优势,自身的损失并不大。 因为畏惧汉军的强大,三个部族选择了归顺。一时间,大漠听到并州军的名声,都害怕得发抖。 魁头忙于和曼骞争夺大王的位置,对吕布再次选择了退让。他知道,以他现在的实力,加上曼骞在一旁窥探,根本打不过吕布的大军。即使自己要出兵,只怕也没有人敢和那个家伙打仗。 吕布很高兴,他虽然折损了一些人马,但他得到的更多。 中平五年,刘焉上书设立州牧,灵帝准奏。 屯田、整兵取得巨大成果,感觉自己已经有了一定实力的吕布在和田丰等人研究后,上书朝廷,要求征伐大漠。在宦官的帮助下,灵帝不顾士人的反对,封吕布为并州牧,以奖励他对鲜卑取得的巨大战果,同时给并州拨了大量钱粮,要他率领大军入侵大漠。 同年六月,吕布亲率三万骑兵、二万步兵入侵大漠。 在入侵的同时,吕布派精细的人深入鲜卑各个部族,许以厚利,对他们采取分化的手段。这一次,大军深入大漠一千五百多里,斩杀数万鲜卑平民,大军一大半的给养要靠掠夺、杀戮。 魁头、曼骞等鲜卑贵族感到了畏惧,不敢和吕布交战,为了保存实力,主动后撤,迁徙数千里,躲避吕布军的锋芒。匈奴军尝到了坐视的苦果,他们独力难支,为了避免遭到汉军的攻击,也被迫后退。二个月后,取得了丰硕战果的吕布撤回了并州。 一时间,吕布的名声传遍了大汉的领土。 同年八月,一向不注重军事的灵帝设立了西院八校尉,让以勇武著称的小黄门蹇硕担任上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议郎曹操为典军校尉,赵融为助军左校尉,冯芳为助军右校尉,谏议大夫夏牟为左校尉,淳于琼为右校尉,由蹇硕统领全军。 与此同时,吕布接到让他进京完婚的圣旨。 第十一章 回京 此时的吕布已经二十四岁了,曾经穿在身上,显得异常滑稽的明光龙鳞铠也变得合身。这时的蔡琰也已经十六岁了,正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可是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召自己入京呢?难道皇帝有什么心思不成?西凉还没有彻底平定,北宫伯玉、马腾、韩遂依然很猖獗,黄巾的余党也再一次造反。鲜卑、匈奴虽然主动撤退,不再骚扰并州,但并不代表他们不骚扰幽州。在吕布看来,公孙瓒的白马骑兵,并不是那么强大,何况还有乌恒牵制着他的力量。 难道朝廷要对自己动手?不应该这个样子啊!现在兵荒马乱,正需要能征惯战之士坐镇。灵帝并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白痴,从他现在还在那个位子上坐着就可以看出他的不简单,他怎么可能现在动手呢?这不是自毁长城嘛!一旦自己倒台,政治的天平很可能像一方倾斜,这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这些天,吕布已经考虑清楚了,自己,不过是皇帝扶植起来对抗士人的一颗棋子罢了。自己和董卓在亲近宦官的人中,是唯一能调动军队的人。士人则不同,门生故吏遍布全国。皇甫嵩、卢植、朱俊这些人都是帅材,更不要说各地的郡守、州牧、刺使了。如果不保持平衡,很可能形成一面倒的局面,宦官就此崩塌,士人独霸朝纲。 在京城形成平衡的同时,现在,灵帝在地方也玩起了这一套。 在这中环境下,皇帝更不能动自己。一旦自己有什么闪失,并州军弄不好会垮掉。并州弄不好也会发生混乱。可他究竟打算干什么呢? 吕布秘密召见贾诩,向他询问朝廷的意见。也许只有把个人利益摆在第一位的贾诩,在这种情况下,才最值得他信任。要知道,两个人的利益紧紧的纠缠在一起,自己的利益,将直接影响到他的利益。 贾诩沉吟了良久,才慢吞吞的道:“主公,这件事情很不好说。如果是一个正常人,他所做的一切事都有道理可以遵循。可陛下从来都不按照常理办事。我听说陛下很喜欢小董侯,厌恶小史候,陛下的年纪虽然不算老,但过于沉溺酒色,身体怕是不行了,他是不是为以后打算。” 吕布一惊,立刻明白这种可能性非常大。灵帝死的时候,两个皇子都不是很大。他盯着贾诩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贾诩沉吟道:“主公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何必再问我。” 吕布一字一顿的道:“我要听听你的意见。” 贾诩喝了口茶,思索了片刻道:“主公,立储是件大事。现在无外两条路。一旦走错,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可是无论支持谁,都和陛下有关。陛下的身体如果可以支持三年,那天下就是小董候的……” 吕布横了一眼贾诩道:“陛下身体一向康健,三年应该不是问题,你的意思是要我支持小董候?” 贾诩急切的道:“主公,万万不可。如果您立刻支持小董候,会遭到士人、外戚、宦官的围攻。宦官是我们在朝廷中唯一的帮手,我们在朝廷中根基还是浅啊。何况陛下的身体情况,只是表面的,谁知道他是不是在耍什么诡计?万一……” 吕布冷笑道:“那又怎么样,我难道会怕吗?现在的并州已经不是从前的并州了。哼哼,我们是没有多少钱,但我们有人、有粮食、有牲畜。我倒要看看,天下谁能挡得住我的并州精骑。” 贾诩突然拜倒道:“主公,属下冒昧相问,您志在何方?” 吕布冷冷的看了一眼贾诩,随即又释然了,缓缓的抬头望着棚顶,目光仿佛穿透了一切,看到了天空,他缓缓道:“在太阳照射的地方。” 贾诩心中一惊,还没有说话,吕布继续道:“我是一个军人,一个地地道道的军人。我要为后世的子孙打下一片铁桶般的世界,千载不朽的世界,让华夏子孙站在太阳照射的每一个地方。” 看了一眼贾诩,吕布起身道:“让典韦、赵云去准备吧!两天后,率一百亲骑和我去洛阳。” 再次来到大汉的心脏,她依然如故。令吕布惊讶的是,和他一起被召回的,还有西凉董卓,车骑将军皇甫嵩、幽州牧刘虞。 吕布心中有些嘀咕,这三个人不是手握精兵的大将,就是忠心耿耿的干吏。皇帝究竟要干什么? 带路的宦官将四人安排到紧邻的馆舍,便出去了。随即,顶盔贯甲的五百名西园军在淳于琼的带领下围住了这里,既监视里面,也保护着馆舍。 馆舍里的人都有些不安,不知道灵帝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有什么办法。 董卓最先沉不住气了。他敲开了吕布居住的小轩。 吕布很热情,他也对前途充满了忧虑。为了表示尊重,他亲自迎接董卓。双方经过一番恭维和试探之后,进入了正题。 董卓先挑开了那张纸,他直截了当的道:“奉先贤弟,依你之见,陛下召集我们,就是是什么打算?” 吕布沉吟不语,过了好一会才道:“我本来有些猜测,可眼下又有些拿不准,不知道董公怎么看?” 董卓犹豫了片刻,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我以为陛下是为了皇储的事情,可是现在看,又不像。” 吕布望着董卓,忧心重重的道:“你我都手握重兵,雄镇一方。你说陛下会不会……” 董卓一惊,吕布说中了他的心事,不由得安慰吕布,也安慰自己道:“边患未平,陛下不会那么做吧!” 吕布微微苦笑道:“我也希望没有什么事情。但这事,恐怕由不得我们去决定。” 董卓沉思不语,过了好一会才道:“还有一个可能,陛下在敲打我们,让我们知道,谁才是天下的主人。” 吕布思索了片刻,点头补充道:“这样一想,陛下还是为了皇储之事啊。敲打之后,自然是要我们辅佐其中的一位了。” 董卓冷笑道:“奉先贤弟,老哥我从戎几十年,一步步干到今天的这个位置,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其中的艰辛你未必知道。” 吕布知道他还有别的话要说,微微一笑道:“董公,我知道,我干到今天这个位子,虽然不如你付出那么多。但我受的苦,你恐怕也不知道。从小一个人生活,为了生存,吃野兽吃剩下的肉,为了生存,同野兽拼命。那时的我才多大……” 董卓笑道:“我的意思奉先也明白,我们都是一步步爬上来的,踩着尸体,带着血水爬上来的。我们今天的这一切,是谁给的?是陛下。” 吕布毫不犹豫的顺着董卓的话,斩钉截铁的道:“不错,今天的这一切都是陛下给的,我吕布也只忠于陛下。只要陛下一句话,哪怕前面是座山,并州军也要把他铲平。” 董卓点头微笑道:“只要我们两个人一条心,那些门阀、士人就让他们折腾去吧。” 吕布盯着董卓的眼睛道:“我们只听陛下的,除此之外,没有人能调动两州的精锐。” 董卓没有回避吕布的眼神,冷冷的道:“除了陛下的命令,其他人绝对不能调动凉州的铁骑。” 两个人都明白对方的意思。他们都是因为依附宦官,才平安走到今天。可是要没有灵帝,没有他们,宦官什么都不是。他们和宦官,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只有灵帝,和他们才是主从的关系。至于士人和门阀,哪个不对他们恨之入骨,尤其是吕布,得罪士人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如果两个人用一个声音说话,任何人都不敢小瞧这股力量。两个人掌握着大汉一半的精锐,而且都是百战之师。如果谁有什么异动的话,两支部队随时可以进入洛阳、关中,从而保护皇室。反过来,如果谁要动他们的话,两个人互为倚角,也可以互相支援。 放松了心情的吕布笑道:“我们眼下只有等待了。” 董卓微微点头,随即道:“久闻奉先的并州狼骑骁勇异常,只恨没有机会有一见。” 吕布大笑道:“如果说野战,天下又有谁是董公西凉铁骑的对手?” 两个人再次恭维起来。达到目的的董卓坐了一会,也就告辞回去了。 与此同时,皇甫嵩和刘虞也在思索自己下面的路。 等到所有人都心焦的时候,灵帝下旨,召见四大州牧。 令人惊讶的是,这次灵帝并没有在大殿召见四个重臣,只是在湖心的一处亭中接见了他们。 灵帝身边没有了往常的随从,只有蹇硕带剑跟随。 吕布打量了一眼蹇硕,心中暗自盘算了一下,不由得苦笑,如果现在动手的话,赤手空拳的自己恐怕只能保持不败,这个宦官手上的功夫着实不弱。 意识到灵帝强大的吕布更加小心,恭谨的伺候着这个让人难以揣测的皇帝。 灵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抚慰几人。从几人的出身说到赫赫战功。 皇甫嵩四人恭敬的听着,不是还道:“这是陛下的恩典。”“这是陛下的支持。”“谢陛下夸奖。”“臣惶恐。” 过了一会,灵帝微微叹道:“诸位都是忠臣,大汉的社稷还要靠你们来拱卫。诸位都是一方州牧,掌管一州的军政大事,也算得上逍遥,可有谁知道朕的难处啊。” 四人脸色大变,董卓给吕布打了个眼色,两人立刻跪倒在地道:“臣愿意为陛下分忧,唯陛下之命是从。” 皇甫嵩和刘虞脸色同时一变,他门都明白皇帝的心思,吕董的举动,毫无疑问的证明了这两个人,早就有了协议,选择支持刘协。他们二人虽然也是一州之牧,但对地方的掌握显然不如董吕二人,手中的军队怕也不是二人的对手,此刻,他们的选择已经不是太重要了。不过二人都是忠心之人,也跪下道:“臣也愿意为陛下分忧,唯陛下之命是从。” 灵帝满意的点点头,微笑道:“你们都是国家的栋梁,大汉的社稷要靠你们来支撑。朕的小儿子,皇子协聪慧无比,远胜皇子辩,朕有心立他为皇储,协儿这孩子还小,还要靠你们多多辅佐。” 四人一时间都不说话,心中打着各自的算盘。 吕布沉思片刻,一咬牙,率先开口道:“陛下,皇子年幼,应该早做准备。” 灵帝咱赞赏地看了一眼吕布道:“朕也知道,在外有你们四位,在内武有蹇硕的西园军,文有几位老大人,想来没有什么大事情。” 董卓立刻奉承道:“陛下圣明。” 皇甫嵩眉头紧皱道:“陛下,立储是国家的大事,稍有不慎,必然会危害到社稷。废长立幼,恐怕……” 灵帝眉毛一扬,喝道:“恐怕什么?!哼,国家是朕的,难道轮到他们做主不成?” 皇甫嵩伏在地上,不敢多说。 刘虞急忙道:“陛下息怒,皇甫大人他也是一片忠心。” 灵帝看了一眼皇甫嵩,冷哼了一声道:“朕知道他只一片忠心,否则他还能完好无损的呆在这里吗?” 吕布突然道:“陛下,皇甫大人的忧虑不是没有道理,大将军实力庞大,又统领北军,一旦有什么疏忽,必然会危及社稷……” 灵帝脸色一变,瞪向吕布道:“说下去。” 吕布微微一笑道:“大将军的势力很大,和士人也后很深的关系。如果仅仅凭我们四人做为外援,恐怕还不很够。臣听说孙坚孙文台勇烈无双,陛下可以褒奖他,丁原丁建阳忠心耿耿,可封他为荆州刺使,以为外援……” 灵帝眉头舒展了不少道:“继续说。” 吕布接着道:“士人支持大将军,无非怕损害自己的利益,陛下可以把一些年轻的世家子弟派到我们的辖下,我和董大人的治下荒凉、贫瘠,缺乏有能力的人,而皇甫大人和刘大人的治下则饱受黄巾的侵害,缺乏干吏,他们到那里,正可以发挥他们的才干,同时也起到人质的作用,防止士人们有什么异动。” 灵帝连连点头道:“很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人。” 皇甫嵩暗暗吃惊,吕布这招好阴险,居然想到胁迫士人,可那些人真是那么好胁迫的吗? 董卓则暗自嘀咕:让那些文人到我们的治地干什么?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难道让我们把他们供起来吗?当人质倒不错,可是为了家族利益,亲情算什么! 十天后,灵帝下旨,封皇甫嵩为车骑将军,冀州牧,都亭侯;刘虞为卫将军,幽州牧,都亭侯;董卓为平西将军,凉州牧,关内侯;吕布为征虏将军,并州牧,关内侯;丁原为奋威将军,荆州刺使。给丁原和孙坚的圣旨中极尽抚慰之意。 同时,分派到四州的世家子弟达六十人。 袁隗脸色铁青,不停的踱着步,他很震惊,他很愤怒,他没有想到灵帝居然这么快就动手了。世家子弟被派到了四个州牧手下任职,这是一种变相的胁迫。皇甫嵩和刘虞还好,对大汉忠心耿耿,他们绝对不会违背陛下的命令,而吕布和董卓,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随时可能扬起屠刀。吕布和董卓,借助边患和内患,他们对并州和凉州的控制达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尤其是并州,朝廷对它的投入相当大,也许过不了多久,它就会变成一个可以自给自足的战略资源的基地,一想到吕布可能从这个地方率领精锐杀出,他就不寒而栗。一定要拉拢这四个人,只有拉拢了他们,才能维护士人在朝廷中的地位,士人的地位稳固了,大汉的社稷才能因此而稳固。 宦官们也很着急,他们知道,灵帝打算立刘协为太子,这样一来,皇后和大将军必然要遭殃,可他们遭殃之后,士人们很可能将屠刀对准自己。更让人生气的是,董卓和吕布很可能已经背叛了他们,这是他们绝对不能容忍的。再过一个月,就是吕布迎娶蔡琰的时候了,哼哼,在这段时间,一定要想办法拉住他。 大将军何进很愤怒,灵帝动手的速度太快了,他还没有来得及准备。他立刻派人召集手下的亲信,要他们牢牢抓住军权,只要军权在手,无论是谁,想动他的话,都要好好考虑考虑。当然,这段时间要好好修补和吕布、董卓的关系。 第十二章 爱情 吕布要完婚了,做为选定的托孤之臣,灵帝对这件事显得很重视,不要说赐的宅院,单单赏赐就有一车。 宦官们对吕布的婚事很重视,虽然没有送太多的金银,但很是送了几件稀世珍宝,毕竟对方现在是封疆大吏,而自己则急需外援,。 士人们对吕布的婚事很重视,吕布的选择代表数万精锐士卒的选择。如果这样一支力量和自己做对,那实在是太可怕了。虽然门生故吏遍天下,但和并州军交手,即使胜了,也是惨胜。 门阀们对吕布的婚事很重视,虽然痛恨他,但如果和他合作,获得的利益是巨大的。四大商家也是门阀世家,徐州的糜家,冀州的甄家看得远,早早的和吕布搭上了关系,现在,他们已经是并州不可缺少的一员。卫家和吴家虽然没有和并州做生意,但他们也像吕魔王表达了自己的善意。这婚事,未必不是一个缓和双方紧张关系的契机。毕竟自己的族人有不少都攥在他的手里。 董卓对吕布的婚事很重视,他和吕布是盟友,不可缺少的盟友,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他把自己的坐骑,名动西凉的神马——赤菟送给了吕布。 吕布似乎对婚事很随意,其实他内心也很兴奋,毕竟他要娶的女人是名动千古的才女蔡琰。可他对婚姻还是有些畏惧,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他都是一个纯情的男子。 今天,自己就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了,可是,自己真的爱那个连一面都没有见过的才女吗? 蔡琰的心情很低落,今天,自己就要嫁给那个来自并州的杀人魔王了。听人说,他很凶残。他在并州杀了很多人,连河水都被染红了,尸体堆积得如同一座小山;听人说,他很贪婪,想方设法的从百姓手中抠钱,他掠夺的钱财,多得堆积在院子中,任由太阳暴晒;听人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哪怕是草原上的豺狼,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字,就会夹着尾巴溜走,听人说……总之,他是一个比传说中,杀人魔王白起还要可怕的人。 在众多公子王孙中,自己能谈得来的,大概只有河东卫家的才子——卫仲道。她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他,但她知道,他爱她。从今以后,他们再也不能在一切吟诗谈赋了,自己即将成为一个恶魔的妻子,卫家是不会允许两个人继续交往的,他们得罪不起吕布,也没有必要得罪吕布,而自己,则要遵守妇道,尽一个做妻子的责任。 父亲和皇甫伯伯都告诫自己,到了并州,要好好劝说吕布,让他好好的忠于皇帝,忠于大汉,要和宦官断绝关系……可是这个人真的能听自己的话吗? 迎亲的花轿已经到了门前,眼泪再也无法控制,一股脑的涌了出来,自己的命运会怎么样呢?蔡琰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此时的她只想平静的过完这一生…… 经过一天的纷扰,喝得酩酊大罪的吕布在丫鬟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进了新房,倒在红色丝绸面的锦被上,发出了震耳的鼾声。他的酒量原本不是如此不济,关键他的心有一丝丝的畏惧,他这是一种掩饰,一种逃避…… 夜晚很快就过去了,天已经大亮了,吕布也从睡梦中醒来。做为曾经和野兽生活在一起的他,敏感的发现身边有轻微的喘息声,不由得猛的睁开眼睛,手也握紧成拳,险险便要砸下。随即,一张如花俏颜出现在他的眼中。 蔡琰睡得很沉,因为惧怕吕布冒犯自己,她一直坚持到天蒙蒙亮,她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他的侵犯,但她还是忍不住。由于疲倦,她再也坚持不住了,她终于睡着了,也许只有在梦中,她才能找到一块宁静的港湾。 吕布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可以感受到蔡琰对他畏惧的感觉,以及那一丝丝的厌恶。他知道自己的名声不是很好,出身也卑贱。在这个时代的美女,唯一配得上自己的,也许只有歌妓出身的貂禅吧!想到自己拉拢王允府中的下人,送来的消息,貂禅年仅十二,已经成为歌妓。看来是向王允索取她的时候了。至于蔡琰,自己自然会好好对她,最起码,是对她悲惨命运的弥补,至于和他的关系,随缘吧!总之,自己是不会强迫她的。也许,对于双手沾满鲜血的自己来说,爱情是奢侈的东西罢! 王允很惊讶,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吕布会来拜访他,更没有想到吕布会在婚后第二天就来拜访他。但无论出于什么理由,做事圆滑的王允都不得不恭敬的迎接吕布。 经过一番虚假的让人牙根发酸的客套之后,吕布说明了来意:“布这次来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王大人不要介意。” 王允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你有事,抚须大笑道:“吕将军坐掌并州,数年之内,户口百万,如此才能,天下文明,将军乃是国家的柱石,我一向非常景仰,将军尽管开口,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办到。”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言外之意,我办不到就不怪我了。 吕布犹豫了片刻道:“布听闻王大人府上有歌妓名貂禅,心生爱慕之意,还望大人成全,布不胜感激……” 王允一愣,没有想到吕布会提出这个要求,也没有想到他回这么直接。这件事自己还真不好回绝,一旦回绝,等于和对方撕破脸皮,于公于私,都没有必要为自己树上一个强敌。可转念一想,又有些舍不得,貂禅虽然年纪尚幼,但也出落得清丽脱俗,长大了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他一时间患得患失起来。 吕布没有说话,也没有在意王允的失礼,静静的品茶,等待他的决定。 过了好一会,王允才下定决心,为了家族,为了前途,为了大汉,舍弃美人。他大笑道:“貂禅如同我的亲女一般,能得将军倾慕,是她的荣幸,我这就让人准备。”说完吩咐下人去准备一切。 吕布大喜拜道:“多谢王大人。” 两人一番客套,貂禅也收拾好行装,出来拜见王允。 看到貂禅的美貌,王允一阵肉痛,但还是咬牙嘱咐了几句,送吕布和貂禅一起离开。 吕布在婚后第二天就像王允索取美姬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洛阳,吕布也被冠上了浪子、薄幸郎的骂名。 随行的并州军异常愤怒,但被吕布严格的压制下来。又过了几天,他以匈奴、鲜卑蠢蠢欲动的名义上表请辞,回到了并州。皇甫嵩等人也回到了各自的辖地。一时间,朝廷、地方暗流涌动,酝酿着一场猛烈的暴风雨。 作者语:这一章写的主要是吕布的感情。他和蔡mm以及三国其他美女的感情彼此纠葛、矛盾。美女也有他们自己的感情,不可能轻易就爱上吕布——虽然他长得很帅。在爱情这条路上,吕布有很长的路要走,他有欢乐,也有伤痛。 感谢读者的支持,明天继续更新。 第十三章 龙潜 回到并州的吕布受到热烈欢迎,并州百姓自发的出城迎接。其实汉朝的百姓很好愚弄,只要你让他们脱离死亡线,能哄饱肚皮,饿不死,即使你从他们身上剥削得再多也无所谓,天下就会太平,百姓也会拥戴你。 吕布此行显得非常兴奋,他看到了并州的民心,也得到了三国第一美女,怎么能不高兴。 已经成为吕布正妻的蔡琰,对貂禅的到来没有说什么,只是看吕布的目光又多了一丝厌恶。看来她对吕布的看法,一时半会很难转变。 但此刻的吕布已经没有心情管这些琐事了,眼下他迫切的需要壮大自己的实力,一旦大将军彻底掌握了权柄,绝对不会放过支持皇子协的他。 现在的并州拥有近五百万的人口,拥有五万骑兵、六万步兵,以及战车一百二十乘,同时拥有屯田兵十五万。可以说,除了拥兵十余万的西凉董卓,天下再没有人比他的实力更雄厚。 并州的所有人才都济济一堂,商量今后的去向。 贾诩指着桌上厚厚的一堆竹简道:“主公,这是我们搜集到的情报。眼下西凉董卓拥兵十五万,其中有不少人是羌人。但由于他要守护西凉郡县,又要防备马腾、韩遂,还要抵抗羌人的骚扰,再加上西凉民风剽悍,生活困苦,这些完全束缚了他的力量。所以一旦有事情,他最多出兵一万人。” 吕布微微点头,心中冷笑,想不到军事势力最强大的董卓仅仅能够看守门户,实在是可笑、可悲。以此看来,他对何进的威胁并不大。 贾诩看了看吕布的表情,接着道:“大将军彻底掌握北军,即使是陛下的西园军里,也有他的人。可以说,在司州一地,以他的实力最为强横。一旦京师有事,他派遣一员上将固守箕关,只要兵力、武器充足,完全可以阻挡我们的大军,以待他掌控朝廷。” 吕布点了点头,这是个问题,自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他们磨蹭,时间就是生命。可眼下,灵帝也绝不可能把箕关交给自己的人防守。 贾诩接着苦笑道:“更严重的是,如果不征调屯田兵,我们也出不了太多的军兵,我们要防备匈奴人和鲜卑人,虽然他们元气大伤,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再咬人。同时,我们还要防备冀州的皇甫嵩和幽州的刘虞,我们不能肯定他们倾向谁。这样一来,我们能调动的人马只有两万左右的骑兵。如果征调屯田兵的话,且不说他们的战斗力,生产也必定受到严重影响。” 吕布叹了口气道:“我真不明白,当初秦人怎么可以用五百万的人口养活一百万的军队……” 田丰微微一笑道:“主公何必忧心!我们眼下需要囤积粮草,整备兵戈就足够了,并州苦寒之地,民风剽悍,到时候只要主公一声令下,可得数十万雄兵,以安社稷。” 吕布看了一眼左右,叹了口气道:“军械所建设得怎么样了?” 程昱回道:“军械所已经建成,工匠近七千人,按照主公的构想,已经开始了哪个…什么流水作业。只不过它耗费的钱粮也太大了,每天要消耗钱十几万。在这样下去,并州的府库很快要被他掏空了。” 吕布眉头一皱道:“产量怎么样?” 程昱紧绷着的脸上总算看到了一丝笑容:“产量还不错,每天可以生产弓千张,秦弩千具,轻甲二百件,重甲五十件,由于并州军很少装备皮甲,所以每天只生产百件,刀枪剑戟每天可生产数千支。” 吕布点了点头道:“我要的那个东西研究得怎么样了?” 程昱一脸钦佩之色道:“主公,那东西研究成功了,现在正在生产,可是为了保密,产量非常小。” 吕布沉思片刻道:“扩大一下规模,同时派人严加防守。如果有人敢泄密,杀无赦,诛九族;如果有人窥探,杀无赦。” 程昱点头答应。在座的其他人脸色都变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居然让吕布如此重视。 吕布又思索了片刻,笑道:“至于军械所消耗钱粮之巨……嘿嘿,并州有盐铁之利,我们虽然不能光明正大的买卖,但暗中走私赚了不少吧!难道还填不上这个大坑?” 程昱苦笑道:“主公,并州到处都要钱,并州的门阀虽然已经没落,但我们也不好做得太过分,要是给有心人抓住把柄……” 吕布冷笑道:“难道他们又不自在了吗?不用理会他们。传令全军,整备兵戈,加强训练,以备不时之需。” 众人齐声应喏。 田丰犹豫了一下道:“主公,现在并州处处要钱,实在是太紧了。” 吕布微微一笑道:“这不要紧,我们有马,有粮食,有来自西域的奇珍异宝,对了,我大婚时候,那些人不是送了不少的礼物吗?这都是钱啊!卖掉,都买掉。嘿嘿,那些东西饥不可餐,寒不可衣,对我没有什么用处。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发展、发展、再发展。” 田丰一脸的感动,其他人也是心悦诚服,一起拜倒,目光中充满了感动。 …… 西凉董卓府内,众军将谋士会聚一堂。 李儒显得很兴奋,他激动的道:“岳父,您成了托孤大臣了,将来一旦有什么事情,您可以像伊尹、霍光那样,行使废立的事。到时候您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辅政大臣。” 听了李儒的话,西凉众将一脸的兴奋,议论纷纷,很不得现在就杀上洛阳,享受那花花世界。 董卓也很兴奋,他意识到这是一个难道的机会。并州的吕布虽然和他没有明确的协定,但他对朝廷,似乎没有什么野心。他立刻道:“征兵,征羌人为兵,反正他们不需要饷银。派人警告韩遂和马腾,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需要他们的臣服。派人到京城去,我要知道那里的一切情况,哪怕是何进放了个屁……” …… 大将军何进府邸的密室里,二十多人济济一堂,商量着如何应对今后可能出现的变故。 何进并不是那么无能,他显然网络到不少的人才,历史上大名鼎鼎的许攸、二荀,都成为了他的心腹谋士。袁绍、袁术、淳于琼、曹操赫然在坐。只不过所有的人脸色都不太好。 许攸的脸色异常凝重,沉声道:“大人,陛下召集冀州、幽州、西凉、并州的州牧,显然有托孤的打算。陛下怕是要对您下手了。” 何进冷笑道:“即使那样又如何,数万北军在我的掌握之中,只要本初他们控制住西园军,我一声令下,三天之内可以控制司州,到时候掌握住朝廷,各处紧守关隘,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许攸苦笑道:“大人,皇甫大人为人耿直,他完全听从陛下的安排,一份圣旨就可以搞定他。幽州的刘虞大人为人忠耿,但他在军事上并不太在行,可以说,他对大将军构不成威胁,也不用太在意。唯一可虑的是凉州的董卓和并州的吕布。” 一直沉思的荀攸点头道:“子远说得不错,董卓还好说,高官厚禄未必不能打动他,何况西凉动乱不休,他就是有心出兵,怕也抽调不出多少精锐,唯一可虑的是并州。” 何进脸色一变道:“并州?吕布那个毛头小子有什么不妥吗?他难道敢独自出兵?” 曹操眼中精光一闪,开口道:“我听说吕布尝自比为大汉的李牧,他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匈奴、鲜卑因为他的缘故,迁移数千里,不敢到并州牧马。可他利用抵御胡人的机会,整备兵戈,将并州做为基地,借出击大漠的机会,大大加强了他对并州的控制。并州民风剽悍,人口达到五百万,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召集数十万大军。更为关键的是,他是陛下一手提拔起来的,虽然宦官在中间出过力,但陛下一直对他宠爱有加,他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他对陛下忠心耿耿,可以说,能控制他的,现在只有陛下……” 何进脸色再变,沉吟不语。 许攸继续道:“并州军的强大大人您是知道的,说到野战,天下没有人敢碰触他们的锋芒,万一他们不顾一切的冲过来……我们一旦僵持,董卓很可能乘机出兵,到时候……” 何进眉头拧的紧紧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攸看了看众人苦恼、无奈的样子,不由得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淡淡的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我们要付出的比较多而已。” 何进眉毛一扬道:“什么办法,快说。” 许攸微笑道:“只要大人快速控制住皇宫,扶小史候登基,同时对吕布许以厚利,他应该不会太过分。” 袁术冷笑道:“这不是和对付董卓的方法一样吗?” 许攸摇头道:“这可不一样,董卓比较好打发,而吕布,我们要付出很多。而且付出的,也不一样。” 何进不悦的道:“到底用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许攸告了罪后道:“吕布为人贪恋美色,这从他向王允大人索取美女貂禅这点就可以看出。他之所以要出兵,一方面是对陛下的忠诚,另一方面,他也担新新皇登基后,能不能保证他的地位。我们可以将皇室的公主嫁给他,同时给并州十亿钱粮,以此显示我们的诚意,只要他老老实实的,他还是大汉的李牧。” 众人无不变色,荀攸斥责道:“吕布,一个庶民,出身贫苦,有什么资格迎娶大汉的公主?并州实力强劲,如果给他们钱粮,不是养虎为患吗?” 许攸冷冷的打断了众人的话,反问道:“除此之外,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所有人都说不出话了。 许攸解释道:“我们眼下需要的是时间,只要朝廷安定了,吕布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何况并州、凉州都离不开朝廷的支持,只要保证了他们的利益,他们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天下也离不开他们的拱卫。” 何进终于点头道:“子远,这件事你负责吧,好好和并州的人接触。”又看了一眼众人,苦笑了一下道:“散了吧。”说完,径自里开了。 众人一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无奈的离开了。 董太后一脸凝重的看着床上的灵帝,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万一他……她不敢再想下去。 灵帝挣扎着坐了起来,挥退了一旁的宫女宦官,苦笑道:“母后,孩儿怕是不成了。一旦孩儿故去,您千万不要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董太后平静的道:“哀家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你放心就是了,关键是协儿怎么办,万一那个狠毒的女人要对他下毒手……。” 灵帝咳嗽了起来,董太后急忙扶住他,过了好一会才顺过气道:“何进不会动他的,如果他真的那么做,天下人都会唾弃他,反对他,就像当年反对吕后那样,这是自取祸乱,他没有那么笨。只恨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了。如果再给我两年,我一定能让协儿登上皇位……” 董太后犹豫了一下道:“并州吕布实力雄厚,他难道就不能做辅政之臣吗?” 灵帝苦笑道:“可惜他是武将,母后,大汉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要让武将干政,霍光就是一个例子啊!” 董太后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 灵帝苦笑道:“我知道您不甘心,我也不甘心,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西凉董卓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有野心。皇甫嵩太梗直了,他做不好辅政之臣,刘虞太迂腐了,他震慑不了群臣,吕布文武双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正因为他太优秀了才可怕,如果他独自辅政的话,只怕大汉又出了一个王莽……这四个人在一起,可以互相限制,如果单独执掌朝纲,那就是大汉祸乱的开始……” 董太后无奈叹了口气道:“这也许就是天命吧……” …… 第十四章 无奈 中平六年,灵帝突然病故,据说没有留下遗旨立谁为帝。这对于已经异常凋敝的大汉朝堂无异于雪上家霜。 大将军何进立刻入朝执掌了权柄,立皇子刘辩为皇帝,皇子刘协被封为陈留王。除了蹇硕等少数人拼死反抗外,西园军基本上没有抵抗就归顺了大将军。十常侍将蹇硕推出来当替罪羊。 在谋士的帮助下,何进迅速安定了朝廷,安抚了各地的诸侯。 由于此时西凉之乱已经平定,董卓和韩遂、马腾已经达成了协议,招抚了他们。董卓的势力也开始强大起来,于是何进以皇帝的名义封董卓为镇西将军,西凉侯。为了安抚已经开始召集兵马的吕布,他封吕布为镇北将军,并州侯,同时将安阳公主刘婕许配给吕布,同时资助并州十亿钱粮。 考虑到自己实力不足以和朝廷对抗的吕布无奈之下接受了何进的安抚,但他在箕关附近驻守了一只大军,防备何进。 但是朝廷里的士人却认为何进昏庸无能,居然将大汉的公主嫁给了一个庶民出身的将军,双方原本就不是十分和谐的关系产生了裂痕。 虽然地方上的风波暂时安定了,朝廷的风波反而更大了。 董太后和何氏争夺权利,在六月的时候,何进铲除董氏一门,天下震动,荀氏叔侄认为何进过于残暴,开始疏远他。而何进则认为荀家兄弟太迂腐,加上铲除董氏一族后职满意得,开始刚愎自用,身边的谋士渐渐离散。 吕布在得到朝廷的十亿钱粮之后,开始整备军马,调动屯田兵三万人加强训练,再次发出招贤的文书。由于士人和他的矛盾依然尖锐,招贤的举措取得的成效微乎其微。 又过了一段时间,何进准备对宦官开刀,他不顾曹操的反对,以天子的名义下诏,要诸侯进京勤王,铲除宦官,结果被宦官所杀,京师一片混乱,汉将失其鹿,天下诸侯将逐之。 并州吕布也接到了诏书,他知道,天终于变了。自己,也将踏入争霸天下的舞台。 十天后,吕布派郝萌率领五千人马,突然攻占了没有多少军兵的箕关,随后以张辽为先锋,蒋奇、韩猛、魏续、侯成为副将,率三千骑兵先行。自己和颜良、文丑、张郃、高览率领五千骑兵、八千步兵策应。 张辽率领骑兵赶到洛阳,正赶上十常侍之乱,看清形式后,他立刻率军杀入城中,斩杀乱军,抢夺书籍资料。 蒋奇劝道:“将军,我们千里奔行,士卒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都十分疲惫,现在城中大乱,我们正好去抄宦官的家,以补贴军用。” 张辽长枪一指士卒正在搬运的书籍道:“这就是财富,想买都没地方买的财富。有了这些东西,主公可以创造更多的财富。” 韩猛突然想起一件事道:“来人,带一百骑兵去保护蔡大人。” 带队的小将疑惑的道:“哪个蔡大人?” 韩猛大怒,用枪敲了一下他的头盔,骂道:“笨蛋,还有哪个蔡大人,自然是蔡邕蔡大人了。” 张辽看了一眼堆积如山的书籍,吩咐道:“魏续、侯成,你二人各领二百人马,征召些民夫过来,对了,最好再弄些马车,要快。” 二人不敢多说什么,自去征招民夫。 张辽又道:“蒋将军,你带五百人马,出城寻找陛下和陈留王的下落。” 蒋奇立刻领兵走了。 几伙乱兵见这里乱哄哄的,以为有什么油水,都拥了过来。 张辽大怒,暴喝道:“并州张文远在此。” 乱军一听居然是并州军在抢东西,立刻乱做一团,四散去了。 韩猛大笑道:“这就是北军和西园军?一群垃圾。” 张辽叹了口气道:“可惜了那身铁甲,戍边的步卒衣甲还不全呢!” 韩猛无奈的道:“骑兵太费钱了,一个普通狼骑的花费是步兵的三五倍。更不要提重装骑兵和高顺将军的陷阵营了。他们简直在烧钱啊!” 张辽苦笑了一下道:“可他们的战斗力也真可怕,真要打起来,还真没办法对付他们。” 韩猛望着被烟火笼罩着的洛阳城,喃喃道:“天变了……” 蒋奇率领五百骑兵跟随大队军兵寻找了一天,总算找到了皇帝和陈留王。一行人正往城里赶的时候,遇上了董卓的大军。 蒋奇拍马而出,,五百并州军立刻摆开了冲击的阵势。 董卓脸色微变,为了追求速度,他并没有带太多的人马,只带了三千铁骑便赶了过来,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和吕布不相上下,而凉州显然没有并州那么富庶,他还不想和吕布撕破脸皮。对方人数虽然不多,但吕布也没有出现在队伍中,天知道他是不是带着大队铁骑埋伏在一旁。 定了定心神,董卓拍马而出,喝道:“不知道对面是哪位将军?” 蒋奇答道:“并州蒋奇见过董大人。” 董卓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陈留王抢出道:“董卓,你是来救驾还是劫驾。” 董卓脸色大变,忙道:“微臣自然是来救驾。” 陈留王拉着皇帝,厉声喝道:“天子在此,你还不觐见?!” 董卓大惊,急忙跪拜。 陈留王又用好言抚慰,从始至终,并无失语。 董卓、蒋奇皆大奇之。 回到军营,蒋奇诉说当日之事,不住口的称赞陈留王。 张辽眉头紧皱,默然无语。 魏续察言观色,知道他有心事,开口道:“不知文远有何心事?” 张辽苦着脸道:“主公交代我们不要和董卓起冲突,我不甘心啊。我们和董卓势均力敌,但只要我们先出手,凭借狼骑的速度,再加上进攻的突然性,我们一定能赢,到时候主公入主朝廷,定能中兴社稷,可是……唉——” 侯成不屑的笑道:“万一我们和董卓弄个两败俱伤呢?再说赢了又怎么样?哼哼,难道让我们在朝廷看那些老家伙的嘴脸?还不如回并州舒坦。” 韩猛叹息道:“这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可惜我们带的兵马太少了,如果再有五千铁骑,那么一切困难都不存在了。 张辽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天已经变了,最少并州就变了,并州的人,不知道有皇帝,不知道有大王,只知道有吕布,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何尝不是只知道有吕布呢! 十天后,董卓已经彻底掌握了局势。为了显示自己强大的实力,震慑京中的敌对势力,他命令西凉军晚上出城,白天进城,如此循环,让人不知道他有多少兵马。西园军和北军的将领心存畏惧,纷纷投诚。再加上西凉援军的到来,董卓军膨胀到二十多万人。 吕布的大军也到了,加起来也不过二万一千人。但董卓不敢妄动,他知道,自己这二十万大军有不少是抓来的民夫,还有不少是刚拿起兵器的农夫,有些人衣甲都不全,北军和西园军还没有牢牢控制住,和自己并不是一条心,真的和吕布打起来,即使胜了也是元气大伤。为了缓和双方的关系,第二天,他大张旗鼓的欢迎吕布的到来。 又过了两天,丁原率领三万人马前来勤王,天下诸侯十几路聚集洛阳,或三五千,或一两千,真正有实力的只有董卓、吕布和丁原。 董卓在一次宴会上提出废立之事,吕布默然不语,其他人则不敢做声,只有丁原斥责董卓。宴会不欢而散。 当天晚上,丁原来见吕布。 吕布早猜到他会来,已经摆好了酒席。 丁原有些意外,随即又释然了,微笑着对吕布道:“将军,现在董卓弄权,妄图行废立之事,这是佞臣所为,还请将军帮我。” 吕布喝了口酒道:“建阳兄虎踞荆州,逍遥自在,难道忘了这一切是怎么来的吗?” 丁原脸色微微一变道:“丁原不敢忘记将军的举荐之恩。” 吕布冷冷的道:“这是陛下的恩典。陛下有意立陈留王为帝,只不过大将军专权,今日大将军已死,正是完成陛下愿望的时候。” 丁原脸色大变,反驳道:“将军之言,我不敢苟同,董卓,豺狼一样的人,他和大将军一样,都是权臣,一旦他掌握权柄,必然会像王莽那样,祸乱天下。” 吕布淡淡的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假使当年身先死,一生真伪有谁知。你难道那么肯定,董卓是下一个王莽?我只想完成陛下的心愿,现在,我是不会出兵的。” 丁原一脸悲怆,良久,缓缓道:“奉先既然不肯相助,我也不说什么了,只希望我去之后,看在相识一场,多多照看我的家人。” 吕布脸色木然,点了点头。 丁原离开后,守侯在一旁的并州将领依次进来。 张辽跟随吕布时间较长,率先打破沉闷:“主公,我们怎么办?” 吕布看着樽中的残酒,叹了口气道:“丁建阳,忠臣啊。只可惜他太迂腐了。如果他的力量再强大一些,说不定真能成为中兴之臣。” 张辽立刻道:“主公,我们为什么不帮助他?” 吕布望了他一眼道:“我这次来根本就没想打仗。要不然我也不会不带文和他们。这个朝廷已经彻底烂了,如果是士族门阀占据了长安,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如果是我这样的庶族出身,怕是呆不了多久,我们统领并州,已经是他们的底线了。不破不立,就让董仲颖去头疼吧!” 第二天,董卓军和丁原军开始大战。 西凉大将华雄骁勇异常,斩杀丁原军七员将校,丁原军大败,溃退数十里,夜晚,荆州军偏将冯南、蔡安暗杀丁原,率领残部万余人投降了董卓。董卓的势力愈发强大。 吕布见京师附近的局势渐渐稳定,主动去见董卓。 董卓府上,吕布昂然而坐,董卓则显得有些不安。 吕布温言道:“董公,朝廷既然已经安定,我也要回并州了,只不过并州苦寒之地,还望董公帮助一二。” 董卓苦笑道:“奉先,你不是不知道朝廷现在的局势。我已经骑虎难下了,只能走下去。你在这个时候朝我要钱要粮,不是难为我吗?” 吕布微微一笑道:“董公何必自谦呢!先帝的万金堂可是有不少钱呢!” 董卓不由得放声大笑道:“你要多少。” 吕布平静的道:“十亿钱粮。” 董卓脸色一变,随即道:“是不是太多了?” 吕布摇头道:“这是我的底线。我不想和你打仗,我只想好好发展并州。我想在大漠深处建立郡县,这需要钱。” 董卓死死的盯着吕布,过了一会才道:“好,我答应你。但是你的人必须退出箕关。” 吕布笑道:“这个自然。”看着董卓因为心疼钱粮略微有些扭曲的脸庞,他不由得笑道:“我还有一件事,安阳公主刘婕既然许配给我,这次我要带她回并州。” 董卓狠狠的瞪了吕布一眼,笑道:“果然是浪子。” 吕布微微一笑,也不反驳,继续道:“她一个人怕是孤单,我想让她的妹妹平阳公主刘妤也到并州住一段时间,陪陪她姐姐。” 董卓眉毛拧了起来,他摸不透吕布的心思。 吕布心中嘀咕,不把她们带走,难道留给你糟蹋吗?那岂不是暴殄天物吗? 过了好一会,董卓才道:“好吧,让她去住一段时间,如果她愿意,可以一直住下去。”他猜测吕布看上了刘家姐妹。 吕布轻轻点了点头,说出一句摸棱两可的话:“废帝若有什么不是,让他一个人承担好了,何后和他的妃子,不过是一介女流罢了,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董卓看了吕布一眼,慢吞吞的道:“希望我们不会是敌人。” 吕布看着董卓苍老的脸庞,心中不由得一软,自己无奈,眼前这个历史上的魔王何尝不是,叹了口气道:“董公不要忘了忠君爱民,布去了。”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董卓望着星空,默然无语。 李儒走了上来,陪着站了一会道:“岳父再想什么?” 董卓黯然道:“我在想今后的路。我们现在走上了这条无法回头的路,我们能走多远?” 李儒叹了口气,安慰道:“从我们出兵的那一刻起就无法改变了,不是我们掌握京师,就是吕布掌握京师。我不明白吕布为什么放弃,也许他的眼中只有美人吧!” 董卓摇摇头道:“他很好色,但他绝对不是为了美色而放弃天下的人。不管怎么样,我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只能走下去。” 第十五章 讨伐 吕布的大军最终回到了并州,受到百姓的热烈欢迎。 吕布带着刘婕和刘妤回到了官邸,蔡琰他貂禅出来迎接他。看到刘家姐妹,不由得微微一愣。她们虽然和吕部没有肌肤之亲,但毕竟是吕布名义上的妻妾,吕布现在不碰她们,不等于将来不碰。看到吕布又带回两个美女,不由得都生出微微醋意。 吕布敏感的察觉出二女的心情,微微一笑道:“琰儿,岳父、岳母我也带回来了。你不去看看他们?” 蔡琰一愣,随即露出了狂喜的表情,奔过去找父母了,吕布则安抚起貂禅和刘家二女来。 随后的几个月里,吕布数次召众人商议今后的大计。而蔡琰也因为对吕布的感激,以及这段时间对他了解,逐渐放开了自己的心扉。 唯一不高兴的,大概只有蔡邕了,他一个劲的催促吕布,早日出兵勤王。对此,吕布只是狠狠的一挥手臂,断然予以拒绝。 董卓虽然官拜相国,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威福莫比。但朝廷里的大臣显然面和心不和,想除掉他的人,大有人在。 选择出逃的袁绍率先逃到渤海,整备兵马,想要起兵讨伐董卓。 董卓为了更好的掌握朝廷,终于对刘辩下了杀手。他借口刘辩做的诗中有怨恨之意,鸩杀刘辩,同时杀害了何后和唐妃。随后又开始了一系列的人事变动。西凉军军纪一向松散,在洛阳更是横行跋扈,杀平民以冒功。越骑校尉伍孚见董卓残暴,心中愤恨,刺杀不成,反被董卓所杀。紧接着董卓十分信任的曹操又要刺杀他。各种乱事扰得他瘦了一圈。 逃离京师的曹操并不甘心寂寞,在得到陈留孝廉卫弘的资助下,先发矫诏,驰报各道,檄文曰:“操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然后招集义兵,竖起招兵白旗一面,上书“忠义”二字。乐进、李典、夏侯兄弟、曹氏宗族纷纷投奔。 吕布接到矫诏后,立刻决定出兵。他拜田丰为军师,赵云、典韦、韩猛、蒋奇、魏续、侯成、宋宪、曹性、郝萌为将,率骑、步兵各一万与曹操会盟。 自曹操檄文发后,天下诸侯纷纷响应:第一镇,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第二镇,冀州刺史韩馥。第三镇,豫州刺史孔伷。第四镇,兖州刺史刘岱。第五镇,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第七镇,东郡太守乔瑁。第八镇,山阳太守袁遗。第九镇,济北相鲍信。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镇,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三镇,西凉太守马腾。第十四镇,北平太守公孙瓒。第十五镇,汝南太守张杨。第十六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七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第十八镇,并州牧吕布。 却说袁绍先到,和曹操谈论起兵的诸侯。 曹操笑道:“老天都不放过董卓,现在各地群起响应,就连并州吕奉先,都率精兵两万,前来会盟。” 袁绍闻言不悦道:“他来干什么?与这等反复无常的人为伍,没由来的污了我们的名声。” 曹操微微一惊,忙道:“本初不可如此。吕布乃虎狼之将,勇冠三军,天下人没有不知道他英勇之名的。董卓的西凉军战斗力十分恐怖,只有公孙太守的白马骑兵可以勉强一战,如果加上吕布,我们可以说必胜。” 袁绍犹豫了片刻,冷淡的道:“希望他不要添什么麻烦。” 又过了几天,各路诸侯都到齐了,十九路诸侯会盟于酸枣,联营二百余里,声势浩大。 曹操先道:“袁本初四世三公,可为盟主。”众人齐声应是。 于是众诸侯以袁绍为盟主,订立盟约。其盟曰:“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歃血之后,众人纷纷落座,商议攻打董卓。 孙坚首先开口道:“要攻打洛阳,有两条路,一条是汜水关,一条是虎牢关。我愿率本部人马,攻击汜水关,盟主则会同诸位,猛攻虎牢,两路并进,董卓必败。” 袁绍大喜道:“文台勇烈,这一去必胜。” 吕布拦住了正要点兵的孙坚,看着袁绍道:“汜水关虽然比不上虎牢,但也是闻名天下的雄关。文台人马不过两万,如果董卓以一员上将谨守关隘,文台怕是无功而返。如果董卓派精锐驰援汜水关,而后与文台决战于关外,双方进行野战,我不认为江东军是凉州军的对手。不说文台损失惨重,对于我军的势气也是一个打击。” 孙坚脸色大变,激动的道:“此去如果不能够取胜,我愿意接受处罚。” 吕布变色道:“我不是信不过文台,西凉军之勇,天下闻名。如果文台非要去的话,我必须率并州军随后策应。” 袁绍点头道:“也好,奉先随后策应,可以说是万全之策。” 袁术突然开口道:“奉先此去攻城,自然用不到铁骑,何不将骑兵留下,助我军一臂之力。” 众人无不变色。 吕布冷冷一笑道:“公路手下尽是步卒,怎么不为先锋啊。” 曹操急忙出来劝解,众人不欢而散。 吕布回到大营,吩咐道:“全军准备二十天的肉干,三天后开拔,攻打汜水关。” 孙坚回到营帐,召集众将道:“整备军马,明天四更做饭,五更出发,攻打汜水关。” 程普见状道:“主公,我们不等吕布?” 孙坚冷哼一声道:“等他?我要在他来之前打下汜水关。我江东子弟,决不输于西凉贼寇。” 洛阳,董卓接到了十九路诸侯会盟的消息。他不由得暴跳如雷。 李儒显得很轻松,他微笑道:“岳父何必如此心焦,我看众诸侯此次必定失败。” 董卓的心情立刻平复下来,眉头一皱道:“怎么说。” 李儒从容的道:“此次虽然有十九路诸侯会盟,但彼此之间互有心病,明里暗里必然会倾轧,不像我军众志成城,此其一;各路诸侯都是一方豪强,互不统属,必然造成军令不通、赏罚不明的局面,久而久之,人心离散,而我军赏罚分明,政通令行,调动有如臂使,此其二;中原诸侯手下的军士,久不经战阵,战斗力低下,远不是我西凉精锐的对手,此其三;十九路诸侯中,真正能对我们构成威胁的,只有并州吕布,西凉马腾,马腾乃是无谋之人,不足为虑,而吕布只想保存实力,并没有全力攻打我们的意思,而其他诸侯怕也是心存保存实力的想法,不像我们全力以赴,此其四。有此四点,关东诸侯焉能不败?!” 董卓眼睛一亮道:“爱婿所言不错,不过……你怎知吕布想保存实力,不想真心攻打我们。” 李儒胸有成竹的道:“如果我是诸侯联军盟主,我定让马腾出西凉,牵制牛辅,西凉是我们的根本,不允许丢失,这样一来,牛辅的大军根本没有机会支援我们,吕布则率领大军出并州,攻打雍州,占据城池,割断我们和凉州的联系,断绝我们的退路,或者攻打箕关,威胁洛阳。众诸侯则猛攻虎牢,牵制我大军。如此一来,我们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可现在……哼哼,这是岳父洪福齐天。” 董卓大喜,传令召集众将。派大将华雄统领西凉铁骑五千,步卒三万,驻守汜水关。 李儒考虑到军中勇将缺乏,连夜去见董卓,举荐人才,扩充实力。 经过李儒反复劝说,第二天,董卓封以勇武著称的原西园军军校徐晃、京中有名的剑客王越为偏将军,西凉军中羌人勇士乌达为裨将,无业而善战的豪侠数十人为校尉,参与军中的要事,准备出兵迎战众诸侯。 长沙太守孙坚与华雄激战汜水关,先期取得了胜利,将西凉第一勇将吓得闭关不出。孙坚派人到袁术处催要粮草。但袁术怕孙坚的力量过于强大,拒绝支援粮草。 华雄敏锐的把握住战机,乘机攻打孙坚,长沙军大乱。 华雄亲率数百西凉骑兵追杀孙坚。 孙坚惶急之下,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在纷乱之时,一人大声喝道:“文台莫慌,吕布来也。” 华雄一听,脸色微微一变,怕被并州铁骑冲散军卒,拍马来战吕布。 吕布亲领三千骑兵来就孙坚,见了华雄,也不说话,催动跨下赤菟马直扑过去。 华雄见并州军如同潮水一般,不知道来了多少,心中早就着慌,交马一个回合,左肩便被刺中,落下战马。 西凉精锐蜂拥而上,抢了华雄就走。吕布也不追赶,吩咐手下人聚拢败兵,自己则去见孙坚。 孙坚一脸烟灰,不复出兵时的豪气,见到吕布,忙施礼道:“多谢奉先相救。” 吕布叹息道:“文台不必心焦,此败非战之罪,我们找盟主理论去。” 孙坚点头称是,咬牙道:“不杀袁术,难消我心头之恨。” 众人收拢败军,向盟军大营撤退。 华雄则派人向董卓报功、求援。 作者语:下午有点事,不知道能不能更新,我会尽量争取时间。 第十六章 鏖战 接到孙坚失败的消息后,诸侯们不由得大惊失色。 原本稳坐如泰山的袁绍再也坐不住了,他强忍住心中的慌乱道:“想不到孙文台竟然败了,吕奉先的军队也没能帮上忙。” 曹操见众人心中疑惧,心中鄙视,嘴上不停的安慰道:“诸位,孙文台虽然败了,但吕奉先刺伤西凉第一勇将华雄,足以震慑董贼。现在吕、孙二位将军已经回来了,到时候我们集中兵力,攻打虎牢关。” 袁绍点头道:“说得不错,虎牢距离洛阳只有三十里,历来是兵家的必争之地。,请王(匡)、乔(瑁)、鲍(信)、袁(遗)、孔(融)、张(杨)、陶(谦)、公孙(瓒)八位大人率领本部军马先行,我率大军随后便到。”八人齐声应是。众人还未起行,便见一彪军马冲了进来。为首二人正是吕布和孙坚。 孙、吕二人进帐后,还没等袁绍说话,孙坚怒目圆睁,一把抓住袁术的衣襟,怒喝道:“狗贼,我为你兄弟之事劳心劳力,你为何不发粮草,致使我军大败?可怜我江东儿郎,未能战死沙场,却死在你这狗贼的奸计之中……” 吕布手握方天画戟,瞪着袁术,手已经摸到了到了他的脖子上,冷冷的道:“我并州军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窝囊过,要不是我离孙太守军营较远,只怕也遭了毒手,你今天如果不把话说明白,不要说讨伐董卓了,我先用你的脑袋祭奠我手下的壮士。” 没有人怀疑吕布的话,他身上浓浓的杀气给人一种错觉,也许下一刻他就会扭断袁术的脖子。 站在公孙瓒身后的刘备微微一动,向关羽、张飞使了一个眼色。二人会意,猛的扑出,一人砸向吕布脖子,一人踢向吕布膝盖。 吕布身边两人跃出,和关、张二人重重的对了一招。 关、张二人大怒,“铮”的一声抽出佩剑。对面两人也不示弱,拔剑相向。 刘备知道自己两个义弟的实力,见吕布的手下居然能和他们不分伯仲,不由得留上了心,认真观察。随即暗自称奇:那两个将领,一个英俊得好像不是男人,唇如涂朱,面如敷粉,即使是女子也显得太俊俏。另一个身材魁梧,一脸横肉,满脸凶恶之色,肩上还背着两杆铁戟,仿佛是魔神降世,犹如古之恶来。两个人正是赵云、典韦。二人见吕布危机,立刻出手相助。 吕布冷冷的扫了关张一眼,不屑的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刘玄德手下的两个只会偷袭的小贼。” 关羽脸色大变,张飞暴跳如雷,还没有说话,刘备抢先开口道:“吕并州,我们到这里来为的是讨伐逆贼董卓,还是不要自乱阵脚。” 吕布冷冷一笑道:“好一个自乱阵脚,不知道盟主怎么看?” 袁绍十分尴尬,他恨死袁术了,这不是给人落下口实吗?微微咳嗽了一声,正容道:“公路,文台和奉先说的可是真的?” 袁术命悬人手,心中惊慌,眼睛一转道:“文台、奉先,都是小人蒙蔽我,要不然我怎么会做这亲者恨,仇者快的事呢?我这就去杀了那个混蛋。” 吕布冲孙坚使了个眼色,松开了手,孙坚也知道现在不是收拾袁术的时候,狠狠的推开了袁术,头也不回的走出大帐。 吕布扫了一眼刘备,又望向公孙瓒,淡淡的道:“管好自己的狗。” 张飞再也忍不住了,发出一声嚎叫,冲向了吕布。 吕布双手如同闪电,拨开了张飞的拳头,飞起一脚,把他踢得飞了出去。 关羽刚要动手,赵云、典韦便逼了过去,死死的盯着他,他要有什么异动,两人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公孙瓒拉了一下有些恼怒的刘备,叹了口气道:“吕大人,我们都是为了天下大义才聚集到一起,你又何必斤斤计较呢?” 吕布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屑的大声道:“天下大义!天下大义?”转身出去了。 众诸侯相对无言,心中都存了芥蒂,不欢而散。 八路诸侯到达虎牢关下,董卓的大军也到了。为了显示自己的实力,董卓军主动出关迎战。 新升了官的徐晃在关外耀武扬威,挑战敌将。 河内名将方悦拍马出战,二人大战五十余合,方悦力怯,被徐晃一斧砍下战马。 张杨部将穆顺欺徐晃耗费了不少力气,拍马出站,徐晃大喝一声,穆顺措手不及,被一斧砍倒。董卓军随后掩杀,诸侯军大败,溃退十余里。 曹操见众人烦闷,安慰道:“诸位不必忧虑,董卓兵卒装备精良,普通士兵尚且有一件皮甲防身,而我们的将士多是布衣,自然不是对手,待会合十九路诸侯,一同出战,必定获胜。” 第二天,袁绍率领大军到来,关上见诸侯来了援兵,也不出战。双方休战一天。第三天,双方再次在关下会战。 孔融手下的武安国拍马出战,徐晃出阵交战。 冀州刺史韩馥部将潘凤出马助战,董卓军王越截住厮杀。 袁术前日吃了亏,心中暗道:“让他们见我南阳英雄。”向身后使了一个眼色,骁将俞涉出马助战,董卓军乌达出战。 俞涉见乌达手持两个打造得异常精致的铜人,不由得笑道:“蛮人也来献丑?”更加轻敌,径来战乌达。 吕布身后韩猛、蒋奇、魏续、侯成、宋宪、曹性、郝萌诸将皆要出战,赵云、典韦也跃跃欲试,田丰急忙制止,要他们静观其变。 俞涉本不是乌达的对手,有轻视对手,自然落了下风。乌达天生神力,双臂可以挽住四头水牛,手中两个铜人,一个就有百斤,他本是羌人第一勇士,只因为得罪羌王,才投身西凉军中。他试探了俞涉几招,见他没什么本事,不由得冷冷一笑,一铜人砸下,连枪带人加马,都砸得粉碎。 那边潘凤原本就招架不住,只能仗着兵器沉重,勉强招架,见俞涉身陨,吃了一惊,被王越一剑斩杀。 武安国见不是头,拍马便走,铁锤被徐晃一斧磕飞,他险险的逃回阵中。 董卓高兴得哈哈大笑,满意之极。李儒也抚须微笑,这几个人都是自己举荐的,如今立了大功怎么不让他高兴。 公孙瓒背后张飞忍耐不住,大喝道:“逆贼休走,燕人张翼德在此。” 徐晃冷笑道:“徐公明在此领教。”二人立刻厮杀在一起。 关羽拍马而出,冷冷的道:“关云长领教帝师的剑技。” 王越微微一笑,不理会关羽的讽刺,长剑一抖,和关羽斗在一起。 关东诸侯的军阵之中,再无一人上前。 乌达晃了晃脑袋,见没人和他打斗,拍马回阵了。 吕布赞叹道:“果然是万里挑一的勇将。” 一旁的田丰看了半天,弄不明白高低深浅,插口道:“主公,那羌人功夫如何?” 吕布赞叹道:“那人虽然没有使出真功夫,但动作十分轻盈,加上天生神力,最起码可以和子龙打个平手,遇到此人,万万不可轻敌。” 众将知道吕布的眼力,见他如此推崇乌达,无不变色,暗自警惕。 徐晃毕竟和武安国打斗了一场,武安国使的是铁锤,最耗气力,徐晃多少有些疲乏,渐渐落于下风。 王越号称天下第一剑术高手,三尺青锋在他手中生出无数变化,关羽的招式则大开大合,碰上宛如绵里藏针的王越,有力没地方使。只落个招架之力,但他武艺高超,拼斗个百十合绰绰有余。 刘备心中仿佛着了火一般,他在担心关羽,要是有什么闪失,自己可失去了一个臂助。可他不敢冲出去,他知道自己那两下子,万一惹出了那个大力士,自己可招架不住。 吕布叹了口气,催动赤菟马,冲了出来,冷冷的道:“并州吕布在此,谁敢一战?” 战场上的气氛变了,人的名,树的影,吕布号称飞将,以此形容他武功的快,用兵的快,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几个敌人能在他手下逃脱。此刻的他一身明光龙鳞铠,坐下赤菟马,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犹如一团火焰,西凉众将未战便怯了。乌达冷冷的擦拭着铜人,他不是个莽撞的人,不知道吕布的功夫如何,他是不会出手的,他在等待。 过了片刻,一个校尉冲了出来,吕布还没有等他说话,一催战马,手起一戟,刺中他的心窝。 众人发出一声惊呼,那个人是京城中有名的游侠,可竟不是吕布一合之敌。乌达眉毛一扬,好快的速度。不由得握紧了铜人。 又一人出战,交马而过,被吕布打落马下。西凉军的血气终于被激发了,一个接一个的出战,片刻间,八名校尉丧命在吕布马前。 董卓脸色铁青,看了一眼身边的将士,向乌达使了一个眼色。 乌达叹了口气,他根本没看清吕布的招数,可眼下自己再不出战,董卓怕是不会放过自己。 吕布微微一笑,在乌达还没有出战的时候,拔马回到大阵之中。董卓不由得一愣,李儒立刻小声道:“他不想和我们拼命……” 董卓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这边徐、张、关、王的战斗也到了最后时刻,刘备见关羽险象环生,再也忍耐不住,率领本部人马径自冲阵。 董卓见对方有人冲阵,冷笑一声,马鞭一指,全军冲锋,双方混战在一起。 一场大战,双方互有损伤,各折了些人马,各自回营。 此战之后,吕布的身价登时不同。战神之名当之无愧的落到他的身上。 袁绍见吕布春风得意,心中嫉妒,开口道:“奉先如此骁勇,不愧是大汉的战神。明天就要拜托奉先了。” 吕布微微一笑道:“盟主,对方有号称天下第一的剑客王越,我自认不是对手,我们没必要和董卓在这里耗下去,明天我们还是攻城吧!” 袁绍眉头微微一皱,见吕布已经示弱,也不好说什么。他也知道盟军实在没有什么大将,自己不也将心腹留在渤海吗?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关东诸侯军摆开了攻城的架势,展开了猛烈攻击。惨烈的消耗战正式开始了。 第十七章 背盟 董卓很忧虑,关东诸侯不计伤亡的猛攻让他很头疼,他很讨厌这种消耗战。据探马报告,诸侯军的大营又开进了五万左右的人,从衣着上看,那些所谓的援军分明是一帮刚放下锄头的农民,他们一定是炮灰。关东诸侯可以拿人堆,可自己绝对不能用百姓守城,万一他们在炮灰兵中夹杂一支精锐,自己可就亏了。 李儒知道董卓的忧虑,他也很苦恼,都说西凉军残暴,可关东的诸侯军的所作所为,不是更残暴吗?这几天,关外已经倒下了四五万人,关内也损失了近万人,多数都是被箭射倒的,联军的无差别攻击可够毒的。看着一地的尸体,见过大场面的他也感到心寒。 看着一脸愁容的董卓,李儒叹了口气道:“岳父,再这样下去,我们怕是守不住了。我们的士卒可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实在不能这么消耗。” 董卓一脸怒火道:“你以为我想吗?一个士卒从进入军营那天起,到成为一名合格的西凉兵,至少要大半年时间,而成为一名精锐,必须参加二到三场战争,杀过一两个人。我的兵都是百战精锐,可这几天就损失了这么多……”说到这里,杀人如麻的董卓竟然有些哽咽了。 李儒咬了咬牙道:“岳父,一不做,二不休,我们撤到雍州。” 董卓脸色大变,眼睛瞪得溜圆,一股杀气从身上窜了起来,屋中的温度一瞬间下降了几十度,他展露了征战沙场,杀人盈野的枭雄的本色。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李儒道:“说下去。” 李儒微微揩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道:“关东诸侯互有心病,他们并没有多少人是为了那个小皇帝,只有皇帝在我们手中,他们才能继续过他们的逍遥日子。可他们打着天下大义这个幌子,如果不取得一定的战果,他们没法向天下交代。我们让出洛阳,是给他们一个台阶。这也是我们的底线。如果他们真敢追过来,我们就在野战中消灭他们。除了吕布,还没有谁是我们的对手。” 董卓沉思良久,恶狠狠的道:“我们撤,但我不会留下一个完整的洛阳。我要把洛阳的百姓都迁到长安。我要留给他们一片焦土。” 李儒阴笑道:“洛阳的富户很多,而我军军饷不足,正好从他们身上找。” 董卓大笑道:“说得不错,你去办吧。对了,看看朝中哪个大臣家有美女。” 李儒眉头一皱道:“岳父,这是何意?” 董卓微微一笑道:“自然是因为吕布。我送他几个美女,如果他收下,自然和关东诸侯有了矛盾,如果不收,嘿嘿,我倒要看他怎么忍心这些美女受苦。” 李儒不由得苦笑道:“吕布很可能是个枭雄,他怎么会在意几个女子呢?” 董卓微微叹道:“爱婿,你还是不了解他啊。我们入主京畿的时候,吕布曾经劝过我,杀掉皇帝就算了,放何后和唐妃一条生路。从这点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怜惜女子的人。我们给他美女,他不收也无所谓,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如果他收下,关东诸侯对他的成见更深了……” 李儒叹道:“想不到我们也会落到使这种境地。” 董卓冷冷的道:“退到关中,有崤函之固,等我们积蓄了足够的力量,还会回来的。” 吕布冷冷的看着李儒送来的两个美女,她们的年纪都不大,都是那么美丽,而且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可是她们现在双眼红肿,显然哭过。 看了一眼李儒,吕布冷哼了一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李儒轻轻一笑,淡淡的道:“这是董丞相的一片心意。” 吕布看了李儒一眼,沉默不语,突然爆发出一阵惊人的笑声,笑声中充满了冷酷的杀意。 李儒神色不变,只是微笑着看着吕布。 吕布冷笑着对李儒道:“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李儒微笑道:“你不会那么做的,因为你是吕布,是名震天下的飞将,是雄霸一方的诸侯……” 吕布微微一笑道:“我如果杀了你,似乎对我没有什么损害,我可以用你的头颅祭旗,助长我军的威势。” 李儒忍不住大笑道:“那样的话,你和丞相之间再无转圜的余地。” 吕布轻轻的拂拭着佩剑的剑柄,淡淡的道:“我怕他吗?杀了你,董卓身边再没有合格的谋士。董仲颖作为一个将军,曾经的他是合格的。但现在的他已经老了,安逸的生活消磨了他的斗志,他的头脑不像以前那么灵活了。在政治上,他还不够成熟,他的出身也限制着他的发展。如果没有你,他根本不是朝廷里那些老家伙的对手。至于内政,用一窍不通形容他,似乎有些过了,但也过得有限。没有了你的西凉军,不再是老虎了,它只是一只野猪,虽然凶猛,虽然强大,但再也成不了百兽之王。” 李儒依旧微笑,平静的道:“你是不会那么做的,因为你是吕布,是白手起家,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吕布。你应该清楚自己,也应该了解这个世界,更应该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吕布再一次笑了,笑容依然冰冷:“是这样吗?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李儒微笑道:“将军和丞相都是一类人,你们都出身庶族,都是靠战功一步步爬上来的。你们都不可能获得门阀的认同。这次诸侯军讨伐朝廷,根本不是为了天下大义,说穿了,这是庶族和门阀之间的战争。如果袁隗执掌了权柄,哪怕他比丞相更残暴,也不会发生诸侯讨伐的事。我不相信吕将军会看不到这一点。如果丞相失败了,对奉先有什么好处?士人一旦重新掌握了朝政,他们会放过你吗?你已经威胁到了他们的统治地位。看看我们的身边,都是些什么人?除了平民出身的将领,就是破落世家的文士,我们永远也不可能真正得到士族和门阀的认可。只有天下混乱,彻底的混乱,我们才能生存下去,奉先,三思啊。” 吕布微微一笑道:“李先生,我原本也没想攻打丞相,我可以约束我的部下,但我需要钱粮。” 李儒淡淡一笑道:“奉先,我真的看不透你,并州在你的治理下,不敢说富甲天下,也称得上兵精粮足。为什么总是像个马贼一样,到处索要钱粮呢?” 吕布眉毛一扬道:“因为我想要。这次我要十万担军粮,黄金千斤,银五千斤。” 李儒的脸色变了,有些恼怒的道:“吕将军,你不要太过分了。” 吕布冷冷的道:“既然如此,银子可以降到二千斤,这是我的底线。” 李儒恨恨的道:“可以,但你要和我们公开结盟。” 吕布微微一笑,有些不屑的道:“你认为那可能吗?” 李儒眉头皱得紧紧的,过了好一会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够狠,我代丞相答应你。” 吕布微笑道:“我知道你会答应的。” 李儒微微叹了口气,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来自董卓的怒火。 董卓很愤怒,他不知道李儒为什么要答应吕布那么苛刻的要求。 李儒很冷静的道:“岳父,吕布他大概已经猜出了我们要放弃洛阳的举动。箕关已经落到了他的手里,他随时都可以攻击我们。西凉铁骑虽然勇猛,但我不认为他们是以游斗著称的并州骑兵的对手。吕布知道袁绍不会彻底打败我们,他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孤立,他只想在这场战争中攫取更大的利益。我们只有妥协,我们需要休养生息,我们没有必要和一只疯狗一般见识。” 董卓恨恨的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李儒低下头,喃喃道:“我也不甘心啊。” 吕布军大营 田丰看着吕布,目光中充满了不解,随行的几员大将,目光中也充满了疑惑。 吕布看上去很随意,扫视了一眼众将,淡淡的道:“你们心中都很疑惑吧,我的确和李儒有了秘约,我这么做是为了并州的百姓。” 田丰激动的道:“主公,那天下苍生怎么办?” 吕布冷笑道:“天下苍生?自然有士人、门阀去管。我一个庶族出身的官吏,只要管好自己的地界就可以了。元皓,你看看我的身边,有几个士人!?呵呵,无论我怎么努力,在他们眼中,都是一个庶民,都是那么低劣,我为什么要为他们出力?我代表的是我身边人的利益,而不是那些贵族的利益。你难道认为这次诸侯军会胜利吗?你错了,袁绍他们有自己的心思,为什么这次董卓军的将士会这么勇猛,因为诸侯都想保存实力。谁都不愿意自己头上再有一个管着自己的皇帝,打下洛阳,是最好的结局。只有让董卓背上骂名,掌握着皇帝,他们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获得最大的利益……” 众人都沉默不语,他们都是庶族出身,都门阀并没有太多的好感。田丰虽然出身世家,但他也知道门阀的弊病,他既然成为吕布集团的一员,自然全心为吕布考虑。眼下和董卓暗中议和,对并州最有利。他不是不知道联军的现状,他只是不甘心,也许大汉崩溃,真的已经不可避免了。 董卓派人将吕布要求的钱粮送到了箕关,与此同时,他开始准备撤退。 第二天,董卓聚文武于朝堂,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众人,董卓慢悠悠的道:“大汉东都洛阳,已经有二百余年了,气数已经衰败。我看旺气在长安,我打算奉驾西幸。你们最好都抓紧准备行装。” 司徒杨彪忙道:“关中经历战乱,残破零落。如今无缘无故的要迁都,放弃皇陵,恐怕会惊动天下的百姓。何况都城迁移动起来容易,安定下来非常难。希望丞相三思。” 董卓怒道:“你难道想阻挠国家大计吗?” 太尉黄琬见壮,忙道:“杨司徒之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当年王莽篡逆,更始和赤眉军激战的时候焚烧了长安,已经成为瓦砾之地;再加上人民流移,人烟稀少。今天,要放弃宫室,选择荒凉的地方,恐怕没有什么好处。” 董卓变色道:“关东贼人势大,天下大乱。长安有崤函之险;更何况临近陇右,需要的建筑材料,几天就可以准备好,宫室的建造,一个月左右就可以完成。你们不要再胡说了。” 司徒荀爽谏道:“丞相如果想迁都,百姓一定会骚动不安。” 董卓大怒道:“我为天下考虑,岂能顾惜无知的百姓!”说罢,立刻罢免杨彪、黄琬、荀爽。 董卓出来上车,只见二人上前,仔细一看,是尚书周毖、城门校尉伍琼。董卓问道:“什么事?” 周毖道:“今天听说丞相想迁都长安,特意来劝阻。” 董卓大怒道:“我听你两个的,保用了袁绍;可现在他造反了,你们和他是一党!居然不思悔改,还敢阻挠国家的大计!”立刻叫武士推出都门斩首。于是下令迁都,限定日期,克日前行。 李儒道:“现在我们钱粮缺少,洛阳富户众多,可以动手了。” 董卓随即派李儒率领铁骑五千、捉拿洛阳富户,共数千家,插旗头上大书“反臣逆党”,尽数斩于城外,取其金赀。一时间血流成河,哭声四起。 西凉军大将李傕、郭汜驱赶洛阳百姓数百万人,赶赴长安。每百姓一队,夹杂军士一队,互相拖押;死者不可胜数。西凉军军纪败坏,李傕、郭汜纵容军士淫人妻女,夺人粮食;啼哭之声,震动天地,一时间哀鸿遍野,饿殍载道。董卓又派三千军马催督,手执白刃,于路杀人。 董卓临走的时候,放火焚城,同时烧毁宗庙宫府。又派乌达等将发掘先皇和后妃陵寝,夺取陪葬。西凉军趁机挖掘官民坟冢。董卓装载金珠缎匹等好物数千余车,劫持天子及后宫,往长安去了。 董卓部将赵岑,见卓已经放弃了洛阳,便献了汜水关。孙坚趁势夺了汜水关。刘备和关、张二将带头杀入虎牢关,诸侯率领大军依次进入。 孙坚飞奔洛阳,远远的便看见洛阳火焰冲天,黑烟滚滚,方圆二三百里,一片死寂;孙坚忍不住痛哭流泣,程普等将立刻派人救火。 袁绍见洛阳衰败,便下令众诸侯在荒地上驻扎。 曹操见了洛阳惨状,心中悲愤交加,对袁绍道:“现在董贼逃窜,正好追袭;可本初按兵不动,为什么!!??” 袁绍看了曹操一眼,无奈的道:“诸侯人困马乏,已经没有力气再追了。即使追上,恐怕也没什么作用。” 曹操变色道:“董贼焚烧宫室,劫持天子,天下震动。只要用兵得当,可以一战而定全功。诸公为何犹疑不进?” 众诸侯皆言不可轻动。 曹操大怒,骂道:“竖子不足与谋!” 吕布见了,叹了口气道:“孟德先行,我率军卒随后就到。” 曹操心中感动,向吕布施了一个大礼,转身出帐,亲自率领军兵万余人,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乐进等将随行,昼夜不休,来赶董卓。 吕布整军出战,田丰在马上道:“主公,李儒狡猾多智,他怎么会没有准备,曹孟德此去必败。” 吕布遥望苍穹,淡淡的道:“如果说十九路诸侯中,我佩服谁的话,那只有曹孟德了。这么多的人中,也只有他真心为大汉考虑。此人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智,文可安邦,武可定国。为当世之英雄。只可惜朝纲崩坏,英雄难有用武之地。将来我和他,少不得有一番争斗。” 田丰变色道:“主公,既然如此,何不借这个机会除掉他。” 吕布疑惑的看了一眼田丰,反问道:“元皓,你好象并不在意皇室的安危。” 田丰淡淡的道:“天下人都说天子是被奸佞蒙蔽,我看其实不然,如果不是他们本身的原因,又有谁可以让人随意蒙蔽?‘豺狼当道,何必查问狐狸’,而皇帝就是豺狼的首领。大汉的根已经彻底的烂了,如果想天下太平,只有拔掉它,重新种一棵树……” 吕布立刻向田丰施礼道:“我代天下百姓谢过元皓。” 田丰急忙回礼。 吕布微笑着道:“元皓刚才劝我杀掉曹操,我不这么想。以后谁会知道发生什么事呢?何况他既然是个英雄,那就到战场上堂堂正正的决战一场,成就彼此的英名……” 田丰叹了口气,点头道:“丰知道了。” 却说曹操率领人马赶上王越、乌达率领的后军,两军对垒。王越呵呵大笑:“果然不出李儒所料。” 夏侯惇挺枪跃马,和王越交战。二人战不数合,喊声响起,李傕引一军,从左边杀来,曹操急令夏侯渊迎敌。右边喊声又起,郭汜引军杀到,操急令曹仁迎敌。三路军马,势不可当。曹操军大乱,四散奔逃。曹操回望荥阳而走,到一处山脚小聚拢残兵,刚要做饭,徐荣引兵杀到,两军混战。曹操左臂受伤,正在惊慌之际,又一军杀到,为首一将,身着明光龙鳞铠,手持方天画戟,坐下赤菟胭脂马,口中大喝:“孟德休慌,吕布来也。”来将正是吕布。 三军一阵大战,西凉军惨败,徐荣落荒而走。吕布也不追赶,收拢军卒,来见曹操。 曹操垂泪道:“若非奉先,我死无葬身之地了。” 吕布见曹操军的惨状,心中也自悲凉,暗恨自己没有提醒他。只好不住口的安慰。 却说孙坚救灭宫中余火,屯兵城内,设帐于建章殿基上。坚令军士扫除宫殿瓦砾。凡董卓所掘陵寝。尽皆掩闭。于太庙基上,草创殿屋三间,请众诸侯立列圣神位,宰太牢祀之。祭毕,皆散。坚归寨中,是夜星月交辉,乃按剑露坐,仰观天文。见紫微垣中白气漫漫,坚叹曰:“帝星不明,贼臣乱国,万民涂炭,京城一空!”言讫,不觉泪下。 傍有军士指曰:“殿南有五色毫光起于井中,”坚唤军士点起火把,下井打捞。捞起一妇人尸首,虽然日久,其尸不烂:宫样装束,项下带一锦囊。取开看时,内有朱红小匣,用金锁锁着。启视之,乃一玉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傍缺一角,以黄金镶之;上有篆文八字云:“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坚得玺,乃问程普。普曰:“此传国玺也。此玉是昔日卞和于荆山之下,见凤凰栖于石上,载而进之楚文王。解之,果得玉。秦二十六年,令良工琢为玺,李斯篆此八字于其上。二十八年,始皇巡狩至洞庭湖。风浪大作,舟将覆,急投玉玺于湖而止。至三十六年,始皇巡狩至华阴,有人持玺遮道,与从者曰:‘持此还祖龙。’言讫不见,此玺复归于秦。明年,始皇崩。后来子婴将玉玺献与汉高祖。后至王莽篡逆,孝元皇太后将玺打王寻、苏献,崩其一角,以金镶之。光武得此宝于宜阳,传位至今。近闻十常侍作乱,劫少帝出北邙,回宫失此宝。今天授主公,必有登九五之分。此处不可久留,宜速回江东,别图大事。”坚曰:“汝言正合吾意。明日便当托疾辞归。”商议已定,密谕军士勿得泄漏。 谁想数中一军,是袁绍乡人,欲假此为进身之计,连夜偷出营寨,来报袁绍。绍与之赏赐,暗留军中。次日,孙坚来辞袁绍曰:“坚抱小疾,欲归长沙,特来别公。”绍笑曰:“吾知公疾乃害传国玺耳。”坚失色曰:“此言何来?”绍曰:“今兴兵讨贼,为国除害。玉玺乃朝廷之宝,公既获得,当对众留于盟主处,候诛了董卓,归复朝廷。今匿之而去,意欲何为?”坚曰:“玉玺何由在吾处?”绍曰:“建章殿井中之物何在?”坚曰:“吾本无之,何强相逼?”绍曰:“作速取出,免自生祸。”坚指天为誓曰:“吾若果得此宝,私自藏匿,异日不得善终,死于刀箭之下!”众诸侯曰:“文台如此说誓,想必无之。”绍唤军士出曰:“打捞之时,有此人否?”坚大怒,拔所佩之剑,要斩那军士。绍亦拔剑曰:“汝斩军人,乃欺我也。”绍背后淳于琼、麹义皆拔剑出鞘。坚背后程普、黄盖、韩当亦掣刀在手。众诸侯一齐劝住。坚随即上马,拔寨离洛阳而去。绍大怒,遂写书一封,差心腹人连夜往荆州,送与刺史刘表,教就路上截住夺。 后孙、刘两军大战于荆州,孙坚军损失惨重,退回长沙。 吕布、曹操回军,未到营帐,便听众军传言:“孙坚匿玺背约。”二人大惊。正赶上袁绍的人来迎接,二人对视一眼,径自入帐。 袁绍和众诸侯准备酒宴,为曹操解闷。 饮宴间,操叹道:“吾始兴大义,为国除贼。诸公既仗义而来,操之初意,欲烦本初引河内之众,临孟津、酸枣;诸将固守成皋,据敖仓,塞轘辕、太谷,制其险要;公路率南阳之军,驻丹、析,入武关,以震三辅。皆深沟高垒,勿与战,益为疑兵,示天下形势。以顺诛逆,可立定也。今迟疑不进,大失天下之望。操窃耻之!”绍等无言可对。既而席散,操见绍等各怀异心,料不能成事,自引军投扬州去了。吕布引军自回并州。公孙瓚谓刘、关、张曰:“袁绍无能为也,久必有变。吾等且归。”遂拔寨北行。至平原,令刘备为平原相,自去守地养军。兖州太守刘岱,问东郡太守乔瑁借粮。瑁推辞不与,岱引军突入瑁营,杀死乔瑁,尽降其众。袁绍见众人各自分散,就领兵拔寨,离洛阳,投关东去了。 天下大乱的命运已经不可更改。 作者语:这一章有很多内容引用《三国演义》,所谓的“背盟”,并不单单指孙坚。从袁术拒绝运送粮草,就是背盟的开始。吕布他也背弃了盟约,更不要说袁绍等诸侯。诸侯为了自己的利益,背盟是必然的事情。本章中的背盟,指的是十九路诸侯。 作者在这里厚颜向大家要票,支持作者一下吧! 第十八章 悲哀 吕布率领大军回到了并州,一路上受到了百姓商贾的热烈欢迎。看着繁华的街道,肥沃的土地,百姓开心的笑容,吕布的心总算有了一丝暖意。百姓拥戴他,是因为他让他们填饱了肚子,商贾们拥戴他,因为他提高了他们的地位,让他们得到了实惠,这大概是自己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吧! 总算回到了晋阳,草草吩咐了一下迎接的众人,又处理了几件积压的公文,总算迈进了属于自己的府邸。 几个侍女恭敬的施礼。吕布点了点头,径自走着。这是他的家!但他没有从这里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温暖。自己名义上的四个女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和自己有过亲密的关系,虽然彼此间的距离在不断的拉近。也许自己真是很失败。吕布不由得裂了一下嘴,露出一个自嘲的苦笑。像别的主角,回到过去,美人随便泡,而且推都推不掉,整个一个天下无敌大种马,自己还是不行啊。 终于进了内室,蔡琰、貂禅、刘婕和刘妤端坐在那里,听蔡邕讲解诗词歌赋。看到她们聚精会神的样子,吕布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众人一起扭头,看到吕布,脸色都变了,只不过各有不同。蔡琰是冷漠之中夹杂了一丝无奈,貂禅是欣喜中带着痛苦,刘婕、刘妤的目光中则是失望、痛恨和厌恶。蔡邕更是直接,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吕布心中没由来的蹿起一股怒火,猛的伸出左臂,拦住了蔡邕,冷冷的道:“怎么回事?” 蔡邕冷淡的道:“吕大人凯旋而归,我自然要去准备庆贺。” 吕布眉毛一扬,一股杀意腾的冒了出来。冷冷的道:“你不要把我的和善当成懦弱,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蔡邕被吕布的杀气刺激得打了一个哆嗦,他这才醒悟过来,眼前这个人不光是他的女婿,同时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魔王,他原本高傲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蔡琰走了过来,拉住蔡邕的胳膊,毫不示弱的瞪着吕布,冷冷的道:“你有劲儿冲董卓使啊,你有火朝西凉军发啊,为什么要冲我爹爹发火?” 吕布冷冷的看着众人,从牙根里挤出几个字:“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这种态度?” 貂禅看不过眼,众女之中,她和吕布走的最近,也最受吕布疼爱。她终于开口道:“将军,前些日子,董卓送给并州大量钱粮,并加封了几位将军,并州的一些士人都说您……说您和董卓有了秘约,讨董大军的失败,和您也有关系。” 吕布冷冷的扫视了众人一眼,淡淡的道:“即使我和董卓真的有秘约,那又如何?” 众人无不变色。 刘婕指着吕布的鼻子,愤怒的吼道:“你说什么?!你这个目无君父的……你这个目无君父的败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父皇对你信任有加,你怎么能这么干,怎么能和那个逆贼混在一起。” 吕布淡淡的看着悲愤的众人,冷冷的道:“你们出去看看就知道了。我的职务是并州的州牧,我的责任是保护并州黎民百姓的安康。我不单单为某个人服务,我为的是并州百姓。你以为诸侯联军是什么?我如果真和董卓动手,我就是下一个孙文台,我就是下一个曹孟德。你们现在能平静的生活在这里,那是因为我。是因为我忠心耿耿的手下。可你们干了什么?你们只会给我添乱。你们居然说我是败类?哼哼,你们都是我的女人,我可曾强迫过你们?我只不过做了一个州牧应该做的事,保住了并州的一方平安罢了。董卓的确不是好人,可关东诸侯就是好人吗?如果我完了,你们也没有好下场……”说完,吕布气冲冲的摔门而去,留下一屋的人目瞪口呆,相对无言。 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卧室,吕布一头倒在床上,他实在伤透了心,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本来应该最体谅自己的人,居然也这么看自己。她们难道不知道自己改变了她们悲惨的命运吗?她们难道不知道,并州一旦衰亡,意味着她们厄运的降临吗?她们不可能什么都知道,但她们也不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啊!为什么都要逼迫自己呢?难道自己真的要为了几个女子的感情而赔上并州,赔上上百万跟随自己、信任自己的能臣、战士、百姓的前途和生命吗?大义、皇帝真的这么重要吗? 狠狠的抹了一把已经有些湿润的眼睛,平躺在床上,静静的思索自己来到这个冷血时代所做的一切。 自己也算的上小有成就了,甚至可以用功成名就来形容。手握十万雄兵,成为一方诸侯。可是又有谁知道自己的痛苦? 为了并州的利益,自己不得不昧着良心和宦官虚以委蛇,甚至低声下气的陪着小心,背上了宦官走狗的骂名。 为了并州的利益,自己不得不压制自己的性格,改变自己的一些决定,低声下气的求得各个方面的谅解。自己所做的这一切,被视为软弱可欺。 更令吕布痛苦的是,他不得不任由董卓迁移百姓,那数百万百姓,真正能到达长安的,大概只有几十万人吧!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并州现在已经肥得流油,在自己的经营下,已经变成了一个自给自足的战略基地。天下诸侯谁不盯着这里?难道自己要为了一个不知道能不能完成的目标,坐视心血被毁吗? 自己真的和董卓动手,凭借自己并州狼骑的战斗力,胜面还是很大的。可是西凉骑兵也不是吃白饭的。如果说并州骑兵注重的是机动性,西凉铁骑注重的就是冲击力,一场大战之后,自己必将损失惨重,元气大伤。之后呢,实力被严重削弱的自己还不是要被别人所灭。和数百万百姓相比,自己的性命同样重要。更何况自己身后还有并州无数的百姓。 其实有一点,吕布并不愿意去想,他害怕,他害怕自己在还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改变了历史,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出生,本身就已经改变了历史。 吕布苦笑着坐了起来,蔡琰她们不理自己就不理罢,随她们去吧,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慢慢的接触他们吧!可自己究竟能走多远呢?群雄逐鹿的时代到了,自己能在这旋涡中生存下去吗? 作者语:这一章没有太多的实际内容,主要描写吕布内心的痛苦。以及思想上的差异。这也是来到三国时代,必须经历的阵痛。没有受到太多儒家思想影响的他,必然和社会格格不入。他必须去适应,同时改变社会环境。 下午还有。 第十九章 相争 袁绍屯兵河内,人马众多,缺少粮草,袁绍为此忧虑不堪,可一直没有解决的办法,心中担心军心离散。 冀州牧韩馥是袁阀的学生,知道袁绍的窘状后,立刻遣人送粮资助袁绍,解决了袁军的燃眉之急,袁绍大喜。 袁绍的谋士逢纪暗中劝说袁绍道:“大丈夫纵横天下,为什么要靠别人送粮食做为食物!冀州,地广民富,钱粮异常充足,主公为什么不占领它,做为根本之地,以此做为征战天下的本钱、基业?” 袁绍眼睛先是一亮,随即黯然道:“我也想占领冀州,可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逢纪大笑道:“主公不必忧虑,我有一策,可保主公坐享冀州。” 袁绍大喜道:“不知道是什么计策?!” 逢纪捻须道:“主公可以派人暗中联络公孙瓚,让他进攻冀州,约定两军夹攻冀州,胜利后平分其地。公孙瓚骄横狂傲,又贪图小利,必定兴兵攻打冀州。韩馥无谋之辈,畏惧公孙瓚的强大,一定会请主公进入冀州帮助他;主公正好就中取事,冀州唾手可得。” 袁绍大喜,立即发书给公孙瓚。 公孙瓚得到袁绍的书信,见上面说夺取冀州后,平分其地,心中大喜,立刻召集人马,即日出兵。 公孙瓚的弟弟公孙越连夜来见,劝说道:“兄长,袁绍乃是反复无常,阴险狡诈而又贪婪的小人。他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和我们分享冀州的土地,难保他不使用什么阴谋诡计,这次出兵,兄长要三思啊。” 公孙瓚大笑道:“我自要夺取那冀州,何必仰仗袁绍?他纵有千般诡计,能奈我何?”说罢,不听公孙越之言,径自出兵。 袁绍自从写了书信,一直派人监视幽州,听得公孙瓒出兵,立刻派人密报韩馥。 韩馥惊慌失措,慌忙召集荀谌、辛评二位谋士商议对策。 荀阀和袁阀关系相当密切,早就有归顺袁绍的心思,荀谌趁机道:“公孙瓚统帅燕、代的壮士,骁勇异常,而他战必胜,攻必克,威震塞外。手下的白马骑兵和并州吕布的并州狼骑,逆贼董卓的西凉铁骑齐名。现在他率领大军长驱而来,士气极盛,我们无法抵挡。更何况他还有有刘、关、张三人相助,刘备狡猾多智,关、张二将有万夫不挡之勇,我们更是难以抵御。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河内的袁本初智勇过人,手下兵多将广,为什么将军不请他一同治理冀州呢?将军和袁家有着相当深厚的关系,袁本初一定不会薄待将军,这样一来,来自公孙瓚的威胁迎刃而解。” 韩馥大喜,不听辛评的劝阻,立即派别驾关纯去请袁绍。 长史耿武知道这个消息后,劝阻道:“袁绍乃是一只没有根据地的客军,仰仗我冀州的鼻息,就像在手掌上的婴儿一样,只要不给他们喂奶,可以饿死他。为什么要把冀州的大事交给他呢?这是引虎入羊群。谁为主公出的主意?这是陷害主公于危难之中。可以斩杀此人,以敬效尤。” 韩馥反驳道:“我是袁氏的亲信官吏,才能又不如本初。古人选择有才能的人,把自己的位子让给他,你们为什么要嫉妒呢?我心意已决,你们不要再说了。” 耿武知道多说无益,出来后叹息道:“冀州完了!” 知道这个消息,弃职离去者达三十余人。 耿武与关纯打算刺杀袁绍,反被袁绍部将杀死。 袁绍进入冀州后,封韩馥为奋威将军,派沮授、许攸、逢纪分掌州事,尽夺韩馥之权。 韩馥懊悔无及,于是抛弃家小,独自一人去投奔陈留太守张邈。 袁绍在冀州结好大族,提拔人才,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彻底掌握了冀州,得到了当地门阀和士人的支持。一些有才能的人纷纷投奔。冀州吕翔、吕旷、焦触、张南、马延、张顗众将纷纷归顺,袁绍一一重用。义阳人魏延、南阳人李严也来投奔。因为缺乏勇将,袁绍对他二人十分宽厚,极为重用。一时间,袁绍声威大震。 公孙瓒得到袁绍坐掌冀州的消息,立刻派他的弟弟公孙越来见绍,要求袁绍履行平分其地的约定。 袁绍隆重的接待了公孙越,对他道:“平分冀州这样的大事,不是可以轻率的决定的。可以请你的哥哥亲自来和我商议。” 公孙越见袁绍言辞闪烁,无可奈何,只好辞行。走不到五十里,道旁闪出一彪军马,为首大将自称董卓家将!乱箭射死公孙越。 从人逃回禀报公孙瓚。 公孙瓚大怒道:“这一定是袁绍干的。他诱使我起兵攻打韩馥,坐享其成;现在又假扮董卓兵射死我弟弟,这冤仇如何不报!”尽起本部兵,杀奔冀州来。。 冀州军和幽州军爆发了界桥大战。公孙瓒大败,威名赫赫的白马义从被袁绍军大将麹义击溃,刘备带着关羽、张飞率领一千人支援公孙瓒,遏制了袁绍的进攻,双方陷入了僵持阶段。 并州早就接到了袁绍入主冀州的消息。吕布紧急召集群臣,商议对策。 田丰显得很激动:“袁绍依靠狡诈的计谋夺取了冀州,公孙瓒因为贪婪,出兵争夺冀州,天下人都因为这件事防备他们,天下百姓都同情韩馥,而唾弃他们。他们已经失去了民心。这可以说是上天赐予主公的机会,我认为主公应当把握住机会,出兵冀州。” 程昱点头道:“元皓说得不错。并州虽然经过几年的发展,取得了巨大的成果。但它邻接大漠,极大的限制了它的发展。冀州土地肥沃,百姓殷富,地理位置优越,连接数州,不是英明的君主无法据守,主公如果不夺取它,必定会被别人夺取,那样的话,实在太可惜了。” 贾诩眼珠子转了转道:“袁绍其人有虎狼之姿,如果让他在冀州站稳了脚跟,他下一步一定会图谋并州。为了并州的安定,主公应该把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趁他立足未稳的时候,出兵攻打他,彻底占领冀州。” 吕布微微点头道:“诸位说得不错,我们必须占领冀州,为并州争取一个战略基地。可我们要怎么用最小的损失,才能夺取最大的利益呢。” 田丰沉吟了片刻道:“主公应当发讨伐檄文,申明袁绍的罪状,然后再出兵讨伐。” 众人齐声应是。 贾诩阴笑道:“主公可以派人在冀州散布流言,拉拢原冀州军将。他们不是袁绍的嫡系,未必和他一条心。” 吕布点头称是,随即吩咐众人准备出征的事宜。 马上要出征的吕布犹豫良久,终于做了一个决定,他来到四女居住的小院子里。她们都在听蔡琰弹琴。 吕布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 众女都停止了活动,她们惊讶的看着吕布,对他的到来感到很意外。平时,众女根本不和他接触。 吕布看了一眼众女,淡淡的道:“我要出征了。” 貂禅掩嘴惊呼,其他的人则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眼中多了一丝疑惑。 吕布有些消沉的道:“这次,我要讨伐袁绍,我不知道能不能获胜。如果我失败了,你们马上收拾行装,各奔东西吧。” 众女无不变色,她们不是白痴,知道如果不是吕布,她们现在不知道会有什么结局。可她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连战神吕布也要打没有把握的仗。 刘妤有些不解的道:“袁本初四世三公,你为什么要讨伐他?董卓祸乱朝纲,你为什么要姑息他?” 吕布的脸色变了,冷冷的道:“我来不是和你们吵架的,国家大事,你们知道多少?天下的事,你们又知道多少?袁绍是不是好人?你又凭借什么来判断,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的出身吗?我这次来,只是给你们一个忠告,你们好自为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天,吕布率军出征。他以田丰为军师,张郃为先锋,曹性为副将,率五千马步军先行,自己以张辽、高顺为大将,率四万大军居中策应,宋宪、侯成率领五千人马总督粮草。攻打常山、广宗,威胁信都,截断袁绍军后路。 颜良以成廉为副将,率领七千骑兵,一万六千步兵出壶关,下魏郡,直扑邺城,抄袁绍的老窝。 文丑以魏续为副将,率七千马步兵,夺取广平,清河。 韩猛、蒋奇统兵一万五千,进驻雁门,威胁幽州,压制公孙瓒。 赵云、贾诩统兵两万,进驻云中,威慑大漠。 箕关增兵五千,由郝萌驻守,严防董卓。 高览率领精锐一万五千人,居中策应,归留守晋阳的程昱指挥。 发檄文,公告天下,历数袁绍罪过:一、见利忘义,以阴谋诡计夺取韩馥的冀州;二、阴险狡诈,以花言巧语诱使公孙瓒出兵;三、背信弃义,假冒他人之名,斩杀盟友的部下(公孙越);四、色厉胆薄,虎牢关前优柔寡断,停滞不前,致使伐董大军失败;五、认人为亲,赏罚不明,使盟军军心离散;六、不忠不孝,不思为国出力,不思为叔父报仇;七、骄奢淫逸,横征暴敛,掠夺民财,以满足个人私利;八、目无法纪,违背纲常。八条罪状,把袁绍骂得体无完肤。 吕布大军八万,号称三十万。为了弥补并州兵力的不足,下令征调屯田兵十万之众,维护州郡稳定。 八万大军,铺天盖地,如乌云一般,天下震动,冀州治下,无人敢挡。所到之处,无不望风而降。一些县城的官吏也纷纷造反,杀死袁绍的亲信,起兵响应吕布。 中山、常山、赵国、广平、魏郡纷纷失陷。 邺城守将沈配急忙发书告急。 袁绍接到告急文书和和讨伐檄文,看罢檄文,气得脸色铁青,看罢告急文书,脸色惨白,肝胆惧丧,口吐鲜血,昏倒在地。 众人看完战报,无不大惊失色,惊慌不知所措。 沮授立刻列出了三方实力对比:袁军出兵时共有六万人,经过大战,袁绍军还有五万人马,其中大部分是跟随袁家起兵的嫡系部队,有一万人左右是原冀州部队。 公孙瓒出兵时统帅八万大军,但界桥一战损失损失较大,还有残兵近三万人,靠刘、关、张三人相助,急切间不能击败。 吕布出兵八万,都是精悍士卒,损失较小,对阵第一线的士兵至少能保证六万人马。战斗力和袁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面对如此悬殊的差距,沮授也傻眼了。但他毕竟是多智之人,立刻出了上中下三策。上策是联结公孙瓒,许以重利,一同抵御吕布;中策是回师固守,避门不战,向别的势力求救;下策是集中全力,重创公孙瓒,然后割地求和,回师迎战吕布。 袁绍气急攻心,一时间不能理政,头脑昏沉之际,伸出三根手指,选择了下策。 天下似乎也被吕布刺激到了。黑山张燕,起黑山军三十万,联结青州黄巾余孽,攻掠青、豫二州。 孙坚联结袁术,攻打刘表。 山越之民,也趁机造反,天下顿时陷入混战之中。 第二十章 战?和? 吕布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得让人感到恐惧,那可是连大漠胡人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并州军啊。强大得击溃了威名赫赫的白马义从的袁绍军甚至出现了逃兵,因为畏惧而逃跑的士兵。 袁绍的病已经好了很多,但战事的糜烂让他手足无措,心神疲惫的他召集众谋士、将领商议对策。眼下,他无法快速击败公孙瓒,士兵的士气十分利低落,他被拖在了这里。 郭图一脸的凝重,有些软弱的道:“吕布大军远来,粮草不济,我们固守城池,待他们粮尽,趁势追击,必能大获全胜。” 许攸冷笑一声,不屑的讥讽道:“未战先怯,在士气上已经输了,且不说吕布军劫掠野谷之资,并州殷富,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粮尽,单说公孙瓒在一旁虎视耽耽,如果幽、并两军合力攻打我军,那该当如何?更何况颜良、文丑率军攻掠各地,兵锋直指邺城,审正南只有三千人马,能不能守住还是个问题。到时候城池失守,我们岂不成了无家可归之人!” 逢纪沉思了良久,轻声道:“探子有什么消息吗?” 袁绍点了点头道:“吕布派韩猛、蒋奇统兵一万五千,进驻雁门,威胁幽州,压制公孙瓒。颜良以成廉为副将,率领七千骑兵,一万余步兵,加上路上投奔的人马,兵力几近三万,已经兵临邺城。文丑以魏续为副将,率七千马步兵,已经夺取广平,清河,人数达到了一万三千人左右,在几天前,他占领了信都,断了我们的归路,还四处攻掠郡县。吕布率领的主力,占领了常山、广宗,离我们不到三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可恨那些郡守、国相居然不战而降,要不然战事也不会糜烂至此。” 逢纪大惊道:“信都有三千人马,城池坚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0攻下?” 袁绍苦笑道:“谁也没有想到文丑的速度会那么快,那么狠。为了打下信都,他损失了近六千人,他的新兵损失得精光。事出突然,守城的士兵都被吓傻了,信都居然一天都没有守住。” 沮授急切的道:“我们必须马上和公孙瓒议和,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战胜吕布。” 郭图突然想起一事,问道:“门阀和吕布是死敌,他们怎么会让他这么轻易的夺取城池?” 荀谌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吕布派人散布流言,弄得人心惶惶。他声称投降免死,轻徭薄赋。那些愚民都受了鼓惑,士兵也无战心。这些年,门阀在甄家的带领下,和并州没少做生意,彼此走得很近,和吕布作对必然会影响到他们的利益。” 沮授催促道:“主公,不能再犹豫了。天时、人和都不在我们这一方,吕布攻掠了大半个冀州,地利已经和我们共有。我们只有和公孙瓒联合,才有获胜的希望。主公,请速速决断。” 袁绍有些无奈的道:“公孙瓒和我有杀弟之仇,这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怎能议和?” 逢纪沉吟片刻道:“如果主公想要和公孙瓒联合的话,纪愿前往,凭借我三寸不烂之舌,说动公孙瓒。” 袁绍大喜,上前握住逢纪的手道:“如此,有劳园图了。” 逢纪微微苦笑,平静的道:“主公放心,纪必不辜负主公的期望。” 公孙瓒大帐内,幽州的霸主正在和刘、关、张三兄弟商量对策。前几天,袁军像疯了一样,不要命的进攻,自己虽然打退了他们,但损失也很大。关键是自己的老巢也不太平。刘虞那个老不死的一直看自己不顺眼,现在他趁自己被拖在冀州的机会,不断蚕食自己的地盘。要不是他在军事上,实在拿不上台面,自己恐怕早就无家可归了。更让他感到忧虑的是,吕布也来占便宜了。根据探马的回报,他已经占领了半个冀州,不过转念一想,袁绍的主力全在和自己对峙,各地根本没有多少部队,怎么阻挡吕布!可吕布吞并了冀州呢?谁是他的下一个目标?自己又能坚持多久?如果不是袁绍,自己也不至于这么惨,可惜自己的白马义从啊…… 刘备看着神游天外的公孙瓒,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公孙瓒猛的一惊,回过神来。 刘备看着手上的情报,低声道:“吕布派兵进驻雁门、云中,这是给我们的警告,警告我们不要打冀州的主意。此事如何处理,还请兄长决断。” 公孙瓒苦恼的道:“吕布这次是下了大本钱了。八万大军攻掠冀州,我们如果没和袁绍开战,袁绍兴许还能维持一阵,可是眼下……” 刘备眉头一皱道:“不知兄长……” 公孙瓒微微一叹道:“袁绍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恨不的食其肉,寝其皮,我和他势不两立。” 刘备微微一笑道:“如此说来,兄长是要和吕布夹击袁绍了?” 公孙瓒拍案而起,愤怒的道:“大丈夫的仇恨怎么能假手他人?” 刘备愕然,良久才明白过来道:“兄长要回幽州,攻打刘虞?安定内部,等待二人相斗的结果?” 公孙瓒起身踱步道:“依我看袁绍绝对不是吕布的对手,万一他死在吕布手中,我该如何自处?” 刘备恍然道:“兄长打算和袁绍联手,先击败吕布,再清算他犯的血债?” 公孙瓒叹息道:“吕布屯兵雁门,显然打着围魏救赵的主意啊。” 刘备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张飞怒道:“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和又不和,为之奈何?”声音极大,让刘备都打了一个哆嗦。 公孙瓒一惊,眉毛一拧,脸色一变,就要发作。 刘备见状,急忙开口斥责道:“三弟,你太莽撞了,这是什么地方,你居然如此喧哗。”随即项公孙瓒道:“兄长莫怪,翼德莽撞惯了。” 公孙瓒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心中却存了芥蒂。 刘备是玲珑剔透的人物,他立刻就把握到公孙瓒的想法,马上转移话题道:“大哥不用担心,这会袁绍也在发愁呢。依我看,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派人求和。到时候,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的手中了。” 长安,董卓正在爱抚怀中的美女,听到三大诸侯会战冀州的消息后,不由得变了脸色。 李儒立刻把握住董卓的心思,开口道:“岳父,只怕我们没有机会出手。” 董卓眉头一皱道:“怎么?” 李儒淡淡的道:“三人都是一方豪杰,眼下看,以吕布势力为最,袁绍、公孙瓒二人,占据州郡,名不正,言不顺,立足未稳,人心浮动。如果我所料不错,吕布必将横扫北方,最终占据冀、幽两州。如果我们出兵并州,且不说能不能占到便宜,吕布他可是个疯子,万一他不顾一切攻打我们,闹个两败俱伤,该如何是好?” 董卓心中不悦,冷冷的道:“吕布小儿,贪得无厌。前次勒索我,随后又伤我爱将,难道我们就任由他壮大自己的实力不成?” 李儒微微一笑道:“岳父不必担心。吕布即使占据两州,消灭了袁绍、公孙瓒和刘虞,也必然元气大伤,只怕没有几年的休养生息,是恢复不过来的。反观我们,拥有崤函之固,坐拥雍凉之地,政治上挟天子以令诸侯,只要我们积聚几年实力,天下还不是岳父您的?” 董卓满意的点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哼,便宜他们了。” 李儒微笑道:“我们还可以把水搅混,岳父何不加封吕布为骠骑大将军,总督北方军事,封袁绍为冀州牧,公孙瓒为幽州刺使,让他们狗咬狗去!” 董卓大喜,立刻让李儒去安排。 公孙瓒的大营终于迎来了他期待已久的客人。逢纪来见他了。 为了炫耀武力,公孙瓒不顾刘备的劝阻,挑选身高体壮的武士二百人,持戟侍立。又挑选英武狰狞的刀牌手五十人,在帐中而立,届时目视逢纪。同时派人在营帐中烧了一大锅油,待滚沸后,才召见逢纪。 逢纪微微而笑,昂然而入。微微施礼。 公孙瓒喝道:“大胆逢纪,居然敢来送死。” 逢纪昂然答道:“我特意为将军的前程而来,何来送死一说?” 公孙瓒大怒道:“我和你的主人袁绍有不共戴天之仇,现在他势穷力孤,不日将死无葬身之地。你难道想用那三寸之舌,效仿郦生说齐吗?来人啊,把他给我扔到油锅里炸了。” 逢纪手一伸,拦住了武士,大笑道:“天下人都说公孙太守是一个英雄,没想到会惧怕一个儒生。” 公孙瓒变色道:“放肆,我为什么惧怕你一个腐儒?” 逢纪冷冷的道:“既然不怕我逢元图,难道还怕我做说客吗?” 公孙瓒冷笑道:“你想为袁本初来说服我,让我背弃吕布,并攻打他,难道不是吗?” 逢纪微微一晒道:“我只不过是冀州的一个儒生,特意为幽州的厉害而来。现在将军列兵、设油锅,你的气量为什么这么狭小呢?” 公孙瓒脸微微一红,随手斥退了武士,撤去了油锅,淡淡的道:“有什么话,说吧。” 逢纪微笑道:“现在天下大乱,可以说汉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将军和鄙人的主公都是天下的豪杰,为了冀州,双方产生了一些不愉快,因此展开了激战,已经打得两败俱伤,都损失了不少士卒。现在我们双方都十分疲惫,可是吕布却趁势出兵。”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公孙瓒,见他听得聚精会神,不由得暗自高兴,议和的事有门。 逢纪继续道:“并州吕布,贪婪狡诈,有虎狼之姿。并州民风剽悍,帐下都是熊、虎一样的猛士,拥有大军十余万,在并州称霸,没有人敢和他较量。现在他攻掠冀州,虎视天下。一旦我军被他击溃,他下一个目标是谁?无外不是青州、豫州和幽洲。不是我小看将军,现在将军军不过三万,后方不稳,刘虞一直视将军如梗在喉咙里得骨头,想除之而后快。现在,将军怎么是吕布的对手?如果我所料不错,吕布下一个目标就是将军。现在,你我两军都不具备独立抵抗他的能力,只有联合起来,才有取胜的可能。我们分则两害,合则两利。我家主公有意和将军联手,扫荡并州。现在形势非常危机,吕布军旦夕可至,还请将军早做决断。” 公孙瓒沉默不语,他的思想在剧烈的斗争。他有野心,他想击败吕布和袁绍,可是眼下的形式容不得他那么做。吕布的实力太强大了,他可以支持两线做战,可是自己有这个实力吗?如果自己真的选择进攻的话,并州军必将进入幽州。可反过来,如果自己回去平叛的话,冀州必定成为吕布的地盘,到时候他以钳形方式攻打自己,自己该怎么办? 逢纪表面上显得很平静,实际上,他内心也在做着剧烈的斗争。公孙瓒会怎么决定?进攻、退让,还是联合?他做的这些决定,都将影响到袁绍军的命运。甚至决定自己今天的命运。 过了好一会,公孙瓒终于开口道:“你回去告诉袁绍,我和他赶跑吕布后,我要一半冀州。” 逢纪心中一惊,但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道:“还请公孙将军早早发兵。”说完,起身离去。无论公孙瓒提什么要求,眼下的袁绍都只有答应。何况他的要求并不过分。 刘备待逢纪远去,这才开口道:“兄长是什么意思?” 公孙瓒冷笑道:“袁绍还有一战的力量,我为什么不成全他呢?让他和吕布打吧,等他们两败俱伤,我再出手。哼哼,只要重创了吕布,冀州还不是我的?如果袁绍还活着,我立刻回师幽州,安定内部。那时候的袁绍也没有什么力气了吧!他只能和吕布对峙,消耗彼此的实力。等他们两个都累了,哼哼,幽、并之地还不都是我的?” 刘备变色道:“万一袁绍挡不住吕布呢?” 公孙瓒大笑道:“袁绍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他还是有一定实力的。虽然不是吕布的对手,但维持一段时间还是足够的。” 刘备反驳道:“兄长,现在青州、豫州黄巾肆虐,只怕他们有心无力啊。” 公孙瓒冷笑道:“他还有冀州的门阀呢!并不是所有人都反对袁绍,只不过是势比人强罢了。颜良、文丑的部队根本没有机会调动,他们会被拖在原地动不了,我们所要面对的,也只有吕布那三五万人马罢了。” 刘备还要说什么,但见到公孙瓒志满意得的样子,最终没有开口。 袁绍接到了逢纪的禀报,也没有在说什么,他再次调集军马,准备和吕布决一死战。 第二十一章 豪气 吕布军探马拼命的往回跑,他们很疲乏,很劳累,有的甚至累死了坐骑。 吕布接到禀报后,只是微微一笑,他已经看清了幽、冀两州的局势,只要不出意外,胜利是必然的。说实话,他也没有想到这次出兵会如此顺利,所到之处望风而降,虽然在看似平静的占领区中,下面还流淌着无数阴险的暗流,但在颜良和文丑的大军监护下,相信他们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接到着急令的众将纷纷赶了过来,他们知道,要有大仗打了。 吕布看了一眼麾下众将,微微一笑道:“据探马来报,公孙瓒还是和袁绍联手了,他的部队开始向我们的侧翼移动。” 田丰微微一笑道:“如此一来,敌人在人数上超过我们了。” 张郃沉思片刻道:“主公,我有一事不明。” 吕布微笑道:“但说无妨。” 张郃眉头紧锁道:“袁绍虽然以诈取冀州,但韩馥手下的豪杰都亲善、依附他,为什么我军此行势如破竹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诡计?” 吕布和田丰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田丰微笑道:“冀州袁家故吏众多,但其中也有不少韩馥的亲信。袁绍背信弃义,占领了冀州,在还没有彻底控制冀州的情况下,率大军迎战公孙瓒,身边的谋士、大将也都跟随,这使他内部空虚。主公十万大军入冀州,天下莫不震动,加上探子散布的流言,使得冀州人心惶惶,兵无战心,门阀畏怯,再加上和我们交好的门阀的鼓动,袁绍怎能不败?” 张郃变色道:“如此说来,颜、文二位将军的部队无法调动了。” 吕布微一点头道:“不错,他二人要镇守地方。虽然各地的郡守、县令已经委派,但他们一介书生,只能管内政,现在各地刚刚平定,还离不开大军的拱卫,以防有心人捣乱。” 张辽沉思道:“颜将军现在围攻邺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吕布摇头道:“邺城有审配把守,没那么容易被攻克。现在子美(颜良)围而不打,成廉则率军攻掠各地。” 高顺变色道:“如此说来,我军偏师进攻的势头已过?!只有等击败袁绍、公孙瓒,我们才有机会继续攻占冀州了!” 吕布赞赏的看了高顺一眼,点头道:“说得不错。” 众将脸色无不大变,这样说来,吕布军已经被拖住了,很可能遭到来自其他方向的袭击。 张辽沉思片刻道:“主公,您的意思是……” 吕布傲然道:“颜良、文丑两军虽然被拖住,无法支援我们。可我们打不过面前的敌人吗?张辽、高顺、张郃,你三人和军师率领三万人马,迎战公孙瓒。我率一万骑兵,迎战袁绍。令韩猛、蒋奇出兵攻掠幽州。威胁公孙老贼的后方。” 包括田丰在内,众人无不变色。吕布手狠狠的一摆道:“不必多言,我意已决。让士卒吃饱,明天,我要亲自击溃袁绍。” 袁绍知道吕布分兵的消息后,不由得大喜。 沮授笑道:“吕布只知道逞匹夫之勇,看来冀州大事可定。” 郭图趁机向袁绍献十面埋伏之计。 沮授变色道:“万万不可,吕布军骁勇,十面埋伏,乃自取灭亡之道。” 袁绍不悦道:“休得胡说,当年韩信曾以此破项羽,明天,我当用此计破吕布。” 沮授不甘心,还想说什么,其他的谋事也显得有些不安,纷纷要发表自己的看法。 可是自大病以后,袁绍变了很多,有些听不进别人的话了,他斥责道:“休要多言,我意已决。”说罢,拂袖而去。 沮授出帐,暗自叹息,袁绍完了。当年韩信兵多将广,士气鼎盛,天下谁人能挡?眼下兵力疲敝,战力低下,怎么是吕布的对手,可惜自己忠心耿耿,只怕要成为阶下之囚了。思索良久,终于弃袁绍而去,当夜,匹马投曹操去了。 公孙瓒接到吕布分兵的消息,不由得大笑道:“吕布无能之人,居然分兵而战,我可以一战成功。” 刘备眉头紧锁,犹豫道:“我们对面的吕布军达到三万人,相比之下,我们并不占优势,如果我们损失太大,那不是便宜了袁绍吗?” 公孙瓒眉头紧锁,过了好一会才道:“依你看……” 刘备沉思道:“避门不战……” 公孙瓒手一摆道:“那是胆怯的表现,我绝对不会那么做,我要迎战吕布军,什么结局,打完之后才能知道。” 刘备大惊道:“兄长万不可逞一时之气……” 公孙瓒摆手道:“我心意已决,你不要再说了。” 刘备黯然而退。回到帐篷中,他招来了关羽、张飞。 关羽低声道:“兄长有心事?” 刘备微微苦笑道:“公孙瓒必败无疑。到决战的时候,你们要多加小心,不要逞能,有什么不对的话,马上走。” 张飞变色道:“大哥,我们难道还怕他不成?” 刘备摇头道:“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我们不是吕布军的对手。我了解吕布这个人,他既然敢分兵,那他一定有必胜的把握。等到交战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小心……” 关羽和张飞对视了一眼,虽然心有不甘,还是点了点头。 亲自去传圣旨的李儒听说吕布分兵的消息,立刻停住了脚步,烧毁了其余两道圣旨。单单留下加封吕布为骠骑大将军的那道诏书。 李儒的亲随很不解,询问道:“我曾听大人说过,您的这几道诏书,想把水搅浑,可为什么您一听到吕布分兵的消息,就立刻烧毁了其中的两道呢?” 李儒微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时三方对峙,如果不出意外,袁绍和公孙瓒有三战的实力。可现在不同了,吕布选择了分兵迎敌。吕布是什么人,是战必胜、攻必克的猛将,他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我估计,他一定有了必胜的把握。再说,他分兵迎敌,必然使袁绍、公孙瓒轻视他,在指挥上,难免出现小的差错,这样一来,吕布取胜的机会更大了。” 亲随想了想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吕布凭什么击溃比他强大的袁绍。” 李儒轻轻一笑,懒懒的道:“在野战的时候,即使袁绍拥有十万大军,他也不是吕布的对手。这就是差距。并州狼骑的战斗力,可不是公孙瓒那些白马兵能比的。天下间,能和他有一战之力的,大概只有岳父的西凉铁骑吧。” 作者语:下午或晚上尽力更新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时间。 第二十二章 无敌 袁绍按照郭图的意思,将五万大军分成十路,每路数千人马,准备冲散吕布的大军。 吕布显得很兴奋,今天,他要用武力,在中原大地上,确定他“战神”的身份。一万精锐狼骑浩浩荡荡的排成松散的方阵,目光中都充满了兴奋和杀气。并州军的刀,不光能削去胡人的头颅,对待任何敌人,他都一样锋利。 吕布纵马巡视,被他目光扫中的士兵,都露出了异常激动的神色,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胸膛。 巡视了一阵,吕布举起长戟,吼道:“士兵们,今天,我们要跟袁绍作战,他们比我们人多,你们怕不怕?” 并州军齐声吼道:“不怕!” 吕布微微一笑,继续道:“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并州军举起兵器,疯狂的吼叫:“杀、杀、杀……” 吕布满意的点点头,举起了兵器,止住了众人的呼喊。他目光中充满了微笑,满意的道:“今天,我们要让所有人知道,并州狼骑的厉害。” 所有的并州军都疯狂的喊道:“杀、杀、杀……” 做为第一路兵马统帅的袁绍还没有让部队摆开阵势,就感到了大地的震动。远方一片乌云般的马队冲了过来。 袁绍的脸色变了,他没有想到吕布会来得这么快,更没有想到吕布居然没有摆什么阵势,就这么冲了过来,对方的举动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郭图立刻命令众兵散开,他要用对付白马骑兵的方法对付吕布。大将麹义信心十足,他能击败公孙瓒,也同样有能力击败吕布。 吕布一声长啸,随行的骑士也跟着呼啸,所有人都拿起了长弓,向麹义军没头没脑的一顿乱射。麹义军措手不及,损失了好些人马。藏在盾牌下的弓弩手急忙窜出回射。 吕布马不停蹄,部队完全散开了,也不冲锋,只是不停的游走射箭。 坐镇中军的袁绍在数百持戟侍卫的保护下,露了急切的神色。 郭图心中也很焦急,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今天的战斗,不是那么好打的。但他脸上依旧是一片沉稳,在一旁安慰道:“主公不必担心,稍待片刻,众位将军杀到,吕布必败。”话音未落,东南角,吕翔率三千军马杀到。喊杀声未绝,西北角,吕旷率四千军杀到。 吕布见了,一声呼哨,率军舍了袁绍,径自去围杀吕翔。袁绍急忙指挥人马,和吕旷一起攻打吕布。中军原本摆好的阵势立刻散开了。 袁军都是马步混杂,不像并州都是骑兵,机动性根本无法相比。还没等吕翔摆开阵势,吕布已到了跟前。 吕布手起一戟,刺死吕翔。并州骑兵将失去主将的三千人冲得星落云散。有不少并州兵的长枪刺入敌人的身体,因为冲击过快,来不及拔出,都抛弃不用,随手拔出马刀,继续冲杀。 吕布还没有掉转马头,喊杀声又起,焦触、张南、马延、张顗四将各率数千人马杀到,将吕布军围在当中。 一二十人聚集在一起,便是一小堆,百八十人聚集在一起,便是一大堆。三五十人在一起可能没那么震撼,只是觉得人多罢了。可数万人马聚集在一起可不一样了,端的是铺天盖地,漫山遍野都是人头攒动,一眼望不到边际。 并州军见袁军势大,自己又被围困,心中不禁都有了怯意。 吕布眉头一皱,大声喝道:“并州铁骑,有我无敌。”身边的几十个校尉跟着呼喝,片刻间,并州军齐声大喊:“并州铁骑,有我无敌。”原本有些低落的士气也一下子窜了上去。 吕布冷冷一笑,大喝道:“拔刀,杀。” 身穿淡青色军服的袁军根本无法阻挡黑色的洪流,只要被卷进洪流,立刻被淹没。 站在小土坡上的袁绍见吕布大旗所到之处,军卒望风披靡,不由得勃然大怒道:“传令,斩杀吕布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焦触、张南、马延、张顗四将一齐杀至,妄图斩杀吕布,抢夺头功。 吕布眼中杀气一闪,荡开四人兵器,随手一戟,刺死张顗。随即一声暴喝,宛如平地打了一个霹雳,震得焦触、张南、马延三人心惊胆战,手足无措,一时不知所已。吕布乘机画戟横扫,将马延拦腰扫下马来。 焦触、张南脸色大变,不敢交战,都萌生退心。但恐吕布马快,只好招架遮拦。 吕布窥个破绽,别住二人兵器,顺手抽出佩剑,一剑斩下张南的头颅。焦触大惊,丢了兵器,拨马就跑。 吕布呵呵大笑,顺手抽出硬弓,一箭射中焦触后心。焦触倒撞下马,被乱军踩成肉泥。 片刻间,吕布斩杀四将,众人无不骇惧,袁军畏缩不敢迎战。吕布所向披靡,率领部队横冲直撞,斩杀袁绍军校尉数十人。没有军官的率领,袁绍军愈发混乱,像没头的苍蝇,到处乱窜。 吕旷为了替兄长报仇,率领亲随数十骑,来战吕布。还没有来得及近前,便被吕布亲随射伤左臂,为乱军所杀。 袁绍见军队大乱,亲自出战,整顿败军。但军心离散,四散奔逃,又哪里聚拢得起来。四散的步兵成了骑兵最好的猎物,在没有什么障碍物的平原上,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正在危机之时,又有三彪军杀到。正是淳于琼、魏延、李严的部队。 魏延大喝道:“吕布匹夫休要猖狂,魏延魏文长在此。” 李严随即喝道:“吕布匹夫休走,李严来也。” 淳于琼呵呵大笑道:“吕布,你不投降,更待何时?” 吕布微微冷笑,也不说话,张弓搭箭,遥望魏延射去。 魏延急躲,那箭快如流星,哪里来得及。只避过了要害,正中肩窝,翻身落马。 淳于琼想要争功,径来战吕布。两人交马而过,被吕布别开兵器,从马背上活捉过来,扔在了地下,自有随从绑缚。 李严见吕布轻下两将,从容不迫,知道不可力敌。又见本部军马反被败军冲散,袁军星散云离,只知道逃命,难以组织起来抵抗,心知事不可为,当即带亲随百人,保护魏延,投荆州刘表去了。 袁绍带着数百精骑,被吕布军三千骑围困在土山之上,急切间冲杀不出,心中焦躁。遥遥望去,漫山遍野,都是败兵,十路大军,领头的将领死的死,逃的逃,偌大的基业,转眼间化为飞尘,想到痛处,心顿时绞痛,再也忍耐不住,“哇”的一声,吐血坠马,伏地不起。随行众人慌忙下马。 袁绍脸色青白,喘息不止,对众人道:“诸公都有王佐之才,只因为跟了绍,才落到今天这不田地。我真后悔不听沮则注(沮授)之言,以至于有今日之败。诸公可趁乱杀出,留得有用之身,再建功立业。” 众人一起悲泣。 麹义心中焦躁,激动的道:“主公,我带人杀条路,您冲出去。” 袁绍摇头苦笑道“我命不久矣,冲出去又如何?今日一战之后,我军再难有重起之日。” 众人一时间彷徨无计,不知道如何是好。 吕布率军斩将夺旗,追杀败兵,忽然有小校来报:“袁绍被围,冲突不出。” 吕布大喜,派人继续追击残兵,自己率领数百骑来战袁绍。 袁绍看到远处一彪人马杀到,为首一将,威武不凡,远远的虽然看不清相貌,但也猜到是吕布,转眼看到自己现在凄凉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又是一痛。 吕布穿过大阵,望着袁绍,微微一笑道:“本初兄别来无恙。” 袁绍咬着牙,在亲随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恨恨的道:“吕奉先,你够狠,想不到你居然会出兵,你这个背信弃义、反复无常的小人。” 吕布眉头一皱,拦住手下愤怒的军士,喝道:“够了,袁本初,我本以为你是一个英雄,最起码也是一个敢做敢当的男人,可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卑劣。你身为诸侯盟主,却一心争权夺利,排除异己,认人为亲,当时的你,可曾想到今日?你背信弃义,使用三岁小儿也感到羞耻的计谋,谋夺韩文节(韩馥)冀州之时,可曾想到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袁绍脸色惨白,用手指着吕布,“荷荷”的说不出话来,突然哇的一声,吐血不止,眼睛睁得大大的,心脏却停止了跳动。 吕布知道袁绍近日来连遭打击,再加上急怒攻心,才落了个这般下场,心中也是黯然。过了一会,才指着被围的众人道:“降者免死。” 周围的并州军齐声呼喝:“降不降?降不降?” 还没有等众人说话,吕布又冷冷的呵斥道:“别和我说什么忠臣不事二主那种糊弄人的话,如果真是那样,你们也不会背弃韩文节了。良禽择木而栖,忠臣择主而事。袁绍就是你们心目中的主公吗?你们不为自己考虑,也应该为家族考虑,为冀州的黎民百姓考虑,为天下的苍生考虑!不要为了什么虚名,荒废了自己的本事,史书,永远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说,降是不降?” 麹义见众谋士各怀心事,不由得长叹一声,拔剑自刎。 郭图犹豫不决,有心投降,又恐被人耻笑,有心自刎,又舍不得这花花世界,就那么呆呆的坐在地上,等待吕布军来绑缚。 荀谌、许攸二人对视了一眼,荀谌叹息道:“我还有什么面目去见本初和文节啊。”说罢,掩面自刎。 许攸一声长叹,仰天道:“大将军,本初兄,我来了。”随即自刎。 逢纪望着袁绍的尸体,微微苦笑,拔出佩剑,弃于地上,淡淡的道:“愚蠢而固执,贪婪而骄纵,还能奢望臣子忠诚吗?我愿降。” 辛评整了整衣服,平静的道:“不听忠言,刚愎自用,我没有尽忠于韩文节,为什么要尽忠于袁本初呢,我愿降。” 随行军士,或自刎,或投降。 是役,袁绍军事集团基本上覆灭,仅在各地残存少数死硬分子。军卒降者达二万余人。袁绍阵亡,随行谋士自刎跟随着数十人。逢纪和辛评的投降,代表冀州门阀开始像吕布妥协。可以说,吕布夺取冀州的军事目标,基本上已经实现。可是由于吕布硬撼袁军,自己的损失也很大。伤亡三千余人,战马损失尤其惨重。对于并州军来说,虽然不是伤筋动骨,但也够吕布肉疼一阵子了。 作者语:在此说一句,这样的战果并不是作者的yy。吕布练兵,步兵学习秦人,狼骑兵学习蒙古人。蒙古官员失吉乎突乎在和花刺子模作战时,因为指挥失误,三万人马仅带了十几人逃出。可他们造成了花刺子模十几万士兵的伤亡。由此可见蒙古骑兵的战斗力。项羽曾经率领八百骑兵,冲破韩信的十面埋伏。由此看来,吕布用硬撼的方法战胜袁绍,也是必然结局。 第二十三章 却月 不提吕布军大胜,且说田丰率领三万人马来战公孙瓒。 田丰虽然大度,但也有好强争胜之心。并州几次出兵,他都担任军师,但一直也没有什么战果,吕布虽然不说什么,但他心中难免自责。这次,他下定了决心,要好好打上一场,确定自己在军中的地位,免得有无知得小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回头看了一眼被厚厚黑布蒙着的秘密武器,田丰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有这么强大的秘密武器,自己还担心什么呢?公孙瓒,你等着吧,我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无敌。 屯军数日,养精蓄锐的公孙瓒得知田丰率军前来,立刻派人下了战书。 田丰看了战书,上面语言极尽侮辱、骄横之意,不由得冷冷一笑,在上面签了“三日后交战,斩尔狗头”的批语。交给来人带回。 公孙瓒看到田丰的回书后,不由得气得怒气勃发,将桌上的砚台摔得粉碎。 刘备见了急忙劝道:“兄长何必发怒,这必然是田丰的诡计,想激怒兄长。” 公孙瓒愤怒的道:“竖子欺我太甚,我不杀他,难消我心中之气。玄德,三日后可助我斩杀此獠。” 刘备连忙点头道:“这是自然,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兄长如何对付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公孙瓒冷笑道:“据探马来报,吕布军尽是精骑,想来对面这一军没有多少骑兵,我要让他看看,幽燕义从的厉害。” 刘备沉思片刻道:“田丰是狡猾多智的人物,正因为这样,吕布才会放心让他以军师的身份统帅军队。他会不会有什么诡计?” 公孙瓒大笑道:“他如果想使用诡计,以步兵对付骑兵,必须占据地利。我军屯扎此地已经有几天了,可以说对周围的一切了如指掌。他远来之军,初来乍道,可以说地利尽失,他纵然有什么诡计,又能耐我何?” 刘备犹豫不决,喃喃道:“我总觉得田丰不会那么好对付……” 公孙瓒拍着刘备的肩膀道:“玄德,为将者,最忌讳的就是临阵犹豫不决,如果不下定决心,机会只会从眼前溜走。田丰,不过是个书生罢了,能有什么真本事。想来他不过是赵括之流,只会纸上谈兵罢了,没什么好怕的。你去准备吧,到时候我们要彻底击败他。” 刘备诺诺而退。 关羽偷偷询问道:“此人如此无理,大哥何必要助他御敌,没由来的得罪吕布。” 刘备微微叹息道:“公孙对我一向不薄,我又怎能因为一时意气之争,而坐视他被人欺凌呢?何况吕布阴险狡诈,贪婪到无以复加的程度,这种人是大汉祸乱的根源,如果让他继续这样下去,天下必然大乱,国将不国,我岂能坐视不理呢?” 张飞恼怒的道:“我们为他出力,还要受他的鸟气,真真气杀人也。” 刘备见二人都有怒气,叹道:“我也是顾念昔日的情分,既然二位弟弟都不愿在此,待三天后交战之后,我们自引兵回去。” 关、张二人大喜,连连点头。 刘备的亲随趁关张二人不在的机会,私下里劝说刘备:“公孙瓒一旦击败吕布,必然横行冀、幽两州,您的势力也必然因此而壮大,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您为什么要离开呢?” 刘备微微叹息道:“你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公孙瓒没有容人的肚量,而且野心勃勃,就是拿下两州,也没有我容身之地。再说他刚愎自用,骄横跋扈,怕是早晚为他人所灭。何况两虎相争,胜负难以预测,我要早做打算。” 亲随摇头道:“公孙瓒手下多是骑兵,难道还不是并州军的对手吗?” 刘备轻轻的叹息道:“袁绍的手下也全是步兵啊……” 其他的诸侯也不安分。 身在兖州的曹操萌在知道沮授来投的消息,兴奋得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穿好,就冲出去迎接。在随后招待沮授的宴席上,曹操生了出兵冀州,夺取一块安身之地的想法。 正好鲍信在场,他劝曹操道:“袁绍为诸侯的盟主,因为权、利而夺取了冀州,不久必生祸乱,相当于大汉又出了一个董卓。我们若要压制他,力量不够。而且吕布与他在冀州战斗,已经夺取了冀州大半的地方。我们如果出兵,是和吕布争夺冀州的利益,这样一来,既得罪了吕布,又讨好不了袁绍,对我们没有一点好处。” 曹操很犹豫,他向沮授询问意见。 沮授点头道:“主公,袁本初骄横自大,必然会被吕布击败。现在您兵不过万余,怎么抵挡吕布的大军?如果强行出兵,只会便宜了别人。我私下里认为,出兵冀州是不智的举动。现在天下大乱,主公还怕没有机会吗?” 曹操点头称是。 过了不久,正赶上黑山、于毒、白绕、眭固等十余万人攻打东郡,王肱不能抵御。于是曹操引兵进入东郡,在濮阳击溃了击败白绕,趁机占领了东郡。为了表达自己的善意,借机拉拢曹操,刘岱上表奏请曹操为东郡太守,治东武阳。 这样一来,吕布也避免了两线作战的危机。 荆州牧刘表见中原大乱,也有心出兵占些便宜。但是南阳的袁术对他虎视耽耽,而长沙的孙坚又和他的部队相持不下,一时间实在腾不出手来,只好恨恨的放弃了入主中原的机会。 田丰一直关注着各地的情报,他很着急,如果不尽快击败公孙瓒,冀州的局势必将糜烂,各地豪强很可能趁机杀入冀州,割据城池,威胁吕布的统治。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吕布大胜的消息。 不过让田丰高兴的是,秘密武器已经准备妥当,在明天战斗的时候,公孙瓒的幽燕之士,肯定会惊慌失措,进而发生混乱。自己一定能够取得胜利。为了保证战斗的胜利,他又仔细在脑海中思索了一遍,看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他知道自己的责任,这一战,不仅关系到自己的荣耀,更关系到吕布军的将来。明天一战,不战则已,战则必胜。 两军交战的时刻终于到了。信心十足的田丰自领中军,高顺和曹性在一旁辅佐他。他率步军五千,摆开一个半圆形的阵势。 阵势两翼靠后,中军鼓出,当中的一辆兵车上竖了一杆将旗,上面大书一个“田”字。因为这种布阵形状像个月钩,所以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却月”。 公孙瓒率领两万五千人马,在远处列开了阵势。为了发挥骑兵的冲击力,双方阵势之间,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远远的看到田丰摆开的阵势,公孙瓒看了半天,弄不懂是什么意思。过了好一会才哈哈大笑的掩饰自己的尴尬:“田丰无能之辈,居然摆了一个希奇古怪的阵势,他难道以为仅凭五千人马,就能抵挡我的三万大军吗?” 刘备仔细看了一阵并州军的阵势,发现他们阵势中间,有不少蒙着黑布的大车,不知道是干什么用处,又看了一阵,也没弄懂这阵势究竟有什么作用。但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对公孙瓒道:“兄长,田丰诡计多端,他怕是有什么诡计,何况他三万人马,对面只有五千,其他的人马到哪里去了?” 公孙瓒皱了皱眉头道:“不去管他,我击败对面着五千人马,生擒田丰,他就是有五万人马,又有什么可怕的?” 刘备微微叹了口气道:“为了万无一失,我愿意率领本部军马在一旁策应。” 公孙瓒思量了片刻,觉得刘备兵不过千人,即使离开也影响不到大局,当即点头道:“说得不错,玄德此去,我就放心了,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和田丰做战。你要多加小心啊!” 刘备微微苦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公孙瓒举起了手中的长枪,这是准备战斗的标志。 关羽和张飞则恼恨的带着手下,和刘备军撤到后军。 田丰也看到了公孙瓒的举动,他微微一笑,让随从举起大旗,左右摇摆了两下, 无数身披精铁铠甲的“陷阵营”战士从两翼冲了出来,在阵势前持盾而立。随即一千名弓弩手冲了出来,远远的瞄准公孙军。 公孙瓒脸色铁青,手中长枪猛然下落,一万多名士兵在五员校尉的带领下,冲了出去。 弓弩手万箭齐发,让冲锋的幽州军损失惨重。 公孙瓒脸色见军卒畏惧不前,不有的大怒,一声大喝,率领全军突击。刘备急令关羽、张飞约束军卒,在后面慢慢跟进,策应进攻的部队。 幽州军将见公孙瓒亲自带冲锋,士气大振。并州弓弩虽然密集如雨,依然挡不住几近疯狂的幽州军。 田丰估算着距离,吩咐道:“点火。” 众军立刻将几十辆大车推出,撤去了上面的黑布。只见几十辆大车之上,铺满了箭,是装了火药的箭——火箭。 这就是吕布让人秘密制作的武器。也是他唯一能想起来,并能广泛制作的武器。说起来简单,可又有谁知道当日的艰辛?吕布只知道黑火药的大致配方,这给研究工作带来了不少麻烦,甚至发生了多次伤人事件。这可是战场上的杀人利器,这也是吕布放心带走大部分骑兵的缘故。 公孙瓒也发现了面前的怪家伙,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离并州军的大阵只有几十步了,只要再加一把劲儿,就能冲上去了。他不相信并州军能有血肉之躯,挡住奔腾的铁骑。 导火线终于烧到了尽头,一只只火箭的身上喷射出耀眼的火花,射了出去。这种感觉,简直是重现后世马恩河一战,马克沁机枪的疯狂。(可参考《天地英雄》中的场景,只不过电影中,只有一部火箭发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黑火药的烟雾很大,战场前被烟雾笼罩了,根本看不清秘密武器所取得的战果。 田丰犹豫了一下,再次挥动战旗。 早就有些等得不耐烦的数百名士兵立刻将布置好的一千多支长矛装在特制的大弓上。这种长矛约有一丈长短,矛头特别锋利。 随着一声令下,并州兵士们就用大铁锤敲动大弓,长矛立刻如同脱缰的野马,飞快的向公孙军射去,每支长矛都能射杀三四人,原本就损失惨重的幽州军立刻倒下了一大片。 残存的幽州兵不知道并州军阵后还有多少秘密武器,原本旺盛的勇气消失得无影无踪,都吓得抱头乱窜,全线崩溃。 公孙瓒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被火箭射杀了坐骑,他在几百名亲卫的拼死保护下,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但他的亲信士兵也损失得差不多了。 看到局势已经不可挽回,公孙瓒果断的率领在最短时间内,能聚拢的士兵,向后撤退,同时尽可能的聚拢士兵,他不甘心,他还要反击。 田丰见大局已定,举起战旗发出冲冲锋的命令。大阵中仅有的五百骑兵,立刻开始了冲击。 公孙瓒虽然损失惨重,但他凭借自己出色的指挥能力,和在军中的威望,还是在并州军到来之前,聚集起一万二三千人的部队,刘备也率领部队跟了上来,也收聚了数千败兵,公孙瓒在人数上,还是占据了绝对优势。 田丰现在可是信心十足,他有足够的把握,击败公孙瓒。 原本已经开始稳定下来的公孙军突然间又乱了起来,公孙军大营方向,升腾起滚滚黑烟,在青天白云间,显得那么刺眼。 公孙瓒大惊失色,他知道田丰派人抄了他的后路。还没有等他明白过来,喊杀声又起,一彪军从侧翼杀了过来,足有万人之众。 正在惊慌失措之即,军中发喊。公孙瓒回头一看,险些惊得掉下马来。一支八千人左右的军队从后杀了过来。 三路军夹击之下,幽州军四散奔逃,再也没有反击的机会。 刘备见势头不妙,和关羽、张飞斩杀了几个小将,杀出条血路,径投青州去了。 公孙瓒势穷力孤,引领数百残兵,弃了大营,望幽州去了。 田丰也不追赶,喝令军卒打扫战场,收容降卒,同时派张辽率一军去支援吕布。 作者语:“却月阵”是两晋南北朝时期,刘裕使用的,他凭借此阵,仅靠两千兵卒,大败魏军三万骑兵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多多推荐,多多收藏. 第二十四章 邺城 取得胜利的吕布和田丰会合后,大军进行了休整。作为统帅,吕布需要布置下一阶段的战略计划。 田丰有些激动的道:“主公凭借一万人马,击溃了袁绍的数万大军,这样的武功,大概只有白起、项羽、韩信才能做到吧!” 吕布很谦虚,并没有因为击败袁绍而显得太过兴奋。他平静的道:“那只是袁绍太愚蠢罢了。元皓,现在公孙瓒败溃到幽州,他一定会重整军马,和刘虞作战,以此稳定地盘。你看使继续打击他,还是把心思放在冀州,彻底占领、巩固这里?” 田丰沉吟了片刻道:“公孙瓒无谋之辈,主公何必为之忧心?袁绍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他虽然身陨,但难保有人布借机兴风作浪。真要那样的话,我们可真的功亏一篑了。” 吕布点了点头道:“元皓所言不错。现在冀州除了邺城,都不足为虑。文远、高顺,你二人各率领七千人马,攻打郡县。其他人和我去邺城。” 众人齐声应诺。 当吕布率领一万三千精锐及万余降兵和颜良、文丑的军队会合,围困邺城的部队近六万人。可以说,拿下邺城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为了更好的拿下眼前的这座城池,吕布带着田丰和十几名亲随绕城一周,仔细观察城池。 田丰看了一遍后,悄悄的对吕布道:“主公,邺城墙高壕深,急切间怕是无法攻下,即使攻了下来,我们也会损失惨重。怕是得不偿失啊。” 吕布微微笑道:“这样坚固的城池,如果没有足够的兵力,根本拿不下。这也是当初我为什么让颜良围而不打的缘故。现在冀州全境几为我所有,邺城也成了一座孤城,早晚是我口中的食物,我还有什么担忧的呢?” 田丰犹豫了一下道:“但为了震慑冀州的士族,还是越快越好啊。我担心迟则生变!” 吕布微微一笑道:“元皓怕是早就有了打算吧!” 田丰微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主公。” 二人相视大笑,率军回营。 审配现在很忧虑,他从城外的旗号上,看出吕布率领大军赶来了。难道主公败了?这怎么可能?沮授、逢纪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平时一个个不都自诩多智吗?怎么现在都……如果主公真的败了,那他现在怎么样呢?难道前些日子,外面军营里的传言是真的?主公竟然已经去了!?他不敢再想下去。 刚刚有人来报:发现吕布绕城窥探,他没有理会这件事。让他看就是了,难道自己有什么别的办法不成?现在城中可战之兵不过三千,实在腾不出手啊!虽然自己征召了不少民夫,可他们的战斗力,自己实在不敢恭维。听说吕布一直以来,都用秦朝的方法训练部队,如果他们也有传说中的秦军三段弩的话,只怕还没有正式开战,民夫就要损失一大半了。 审配现在唯一忧虑的是,自己如何保证主公妻、子的安全,如果城破,自己可真的成为罪人了。 第二天,密集得可以用蚂蚁来形容的吕布军浩浩荡荡的在城下列阵。数百名士兵拿着缴获的袁军战旗炫耀。 城上的士兵终于得知袁绍大败的消息,士气立刻低落到极点。 审配手持佩剑,在城上监督众军。他心里也没底,可他不得不这么做,这是他的责任。 辛评、逢纪二人悄悄的对吕布道:“主公,让我们去劝降吧。我们和审配相交甚厚,应该可以兵不血刃的占领邺城。” 吕布微笑道:“二位不必如此,我知道你们担心生灵涂炭。可万一审配孤注一掷,将你们的亲族斩杀,那我的罪过就大了。二位还是安心呆在营中,如此小城,难道还能挡住我的大军吗?” 二人心中感动,恭敬的施礼,退到阵后。 吕布纵马出阵,冲城上喝道:“让审正南出来答话。” 审配微微冷笑道:“审配在此,你既然来了,何必做悻悻之态,费什么口舌?攻城吧!” 吕布并没有动怒,他淡淡的笑了笑道:“我不忍心看着一城生灵涂炭,所以特来劝降。” 审配大怒道:“休想,我受主公大恩,自然要固守此城,哪里有投降的道理?” 吕布微微摇头道:“正南,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袁绍已经自尽了。” 审配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城上的士兵一片哗然,都丧失了抵抗的勇气。 审配咬了咬牙,硬撑着道:“你休要胡说……” 吕布微微叹息道:“拿上来。”几个士兵立刻拿上袁绍的大印和战泡盔甲。 审配脸色苍白,他的心凉透了。 吕布微微一笑,继续道:“正南要为主尽忠,依我看是懦夫的表现,真要那样的话,你也是个罪人。” 审配嘶声道:“你说什么?” 吕布笑道:“正南一死倒容易,但本初的家人又怎么办呢?” 审配愕然无语。 吕布趁热打铁道:“正南,你博学多才,但韩馥却不重视你。袁绍虽然重用了你,但他好谋无断,刚愎自用,干大事惜身,贪小利忘义。如果他听从身边谋士的劝说,我即使胜利,也不会这么轻松。这样的主公,真的值得你效力吗?正南,我需要你的才华,并州的百姓也需要你的才华。我可以因为你的缘故,放过袁绍的妻子,让他们离开我的辖区,到南阳投奔袁术,如果我率军攻城的话,那就是玉石俱焚的结果了。你好自为之。” 审配沉吟良久,转头看了身边的军士,见其都有怯意,士气也低到了极点。不由得长叹一声道:“开门投降。” 吕布见城门大开,不由得微微一笑,喝令众将约束士兵,不准抢掠,不准扰民,这才开进了坚城。 在袁绍宽大豪华的府衙内,吕布召集了当地的士绅和降臣降将。 文官一派,以田丰为首,武将一边,以张辽为首,士绅一边,以甄家家主甄毅为首。 吕布对众人道:“我现在已入主冀州,特请诸位前来,商议大事。” 甄毅虽然年纪大了,但为人精明。他和并州接触较多,早就摸透了并州的制度,吃透了吕布的心思。他也清楚,今天,吕布并不想改变政策,他只是想安定冀州的百姓,当即拍着胸脯保证。 坐在逢纪下首的审配犹豫了一下道:“不知道主公答应配的事……” 吕布微微一笑道:“正南放心,我既然说过,就不会食言。我难道还会害本初的家眷吗?”当即吩咐张辽安排人护送她们到南阳。 看了一眼左右,派人将淳于琼和郭图带了上来,二人虽然没有受什么苦楚,但因为内心恐惧,自己把自己折磨得憔悴不堪。 吕布冷冷的看着二人道:“你们有什么话说?” 淳于琼大惊,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口称愿降。 吕布微微冷笑道:“如此无能之辈,杀了你恐怕污了我的刀。”喝令左右将其绞杀。 郭图见吕布看向自己,淡淡的苦笑道:“将军何不动手?” 吕布大笑道:“淳于琼怎能和先生相比?他空有一身武艺,却不能为民谋取一丝的福利,只知道欺压小民,这难道是豪杰的所作所为吗?我是为百姓杀他。至于先生,我难道要舍弃贤才吗?” 郭图大喜,他早就有心投降了,这几天,他一直懊悔当初顾及面子,没有立刻投降。现在见吕布发话,他马上跪地,口称主公。 吕布微笑点头,随即下令众军继续攻掠冀州,扫平残敌。 冀州郡县得知袁绍身陨,无不望风而降。不到一月,全境得以平定。 第二十五章 缓和 彻底占领了冀州的吕布总算从金戈铁马中脱出身来,他需要好好考虑一下自己日后的走向。 虽然占领了冀州,但冀州毕竟经历了黄巾之乱以及各方军阀的蹂躏。虽然依旧称得上富庶,但那只不过是表面现象罢了。冀州得人口已经大不如前。 为了增加人口,吕布下令安顿流民,同时命令冀州用盐、布等物品向胡人换取奴隶,还强令一些归顺的部族走下马背,开始内迁,和锄头打交道。但对于地广人稀的冀州来说,还是有些不够。虽然门阀手中有大量的劳力,但吕布并不想这么早就动手。他在冀州的地位并不是十分牢固,他需要一定的时间,争取并州的民心。 田丰、审配、逢纪、辛评四人趁着夜晚来见吕布。 吕布很郑重的接待了他们。 作为吕布的老臣子和最信任的人之一,田丰首先开口道:“主公,我们四人商议了一下,觉得应该和和周围的势力表达一下我们的善意。” 吕布微微一笑道:“冀州四战之地,为了争取缓冲,我们的扩张不能停止,但规模可以限制,我们下一个目标是谁?又向谁表达善意呢?” 审配开口道:“现在青州、豫州被黄巾祸害,百姓深受其苦。主公下一个目标可以任选其一。现在曹操和张邈争夺兖州,刘虞和公孙瓒争夺幽州,我军刚刚经过大战,已经十分疲乏了,不具备争夺两地的能力。我觉得应该向他们表现出善意。” 吕布看了一眼逢纪和辛评,目光中有询问的意思。 逢纪立刻开口道:“公孙瓒刚刚被主公击溃,但他骁勇善战,而他的对手刘虞过于仁慈,自古以来,慈不掌兵,恐怕不是他的对手,我们应该两不相帮,坐山观虎斗。至于兖州……”说到这里,逢纪看了一眼辛评,示意他说话。 辛评沉吟道:“曹操狡猾多智,我们现在既然不能吃掉他,为什么不结交他呢?” 吕布微微点头道:“如此,我们出兵青州,将豫州作为礼物,让给曹操吧。” 众人齐声称是。 吕布见他们不肯离开,眉头一皱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田丰犹豫了一下道:“主公,并州远离中原,不利于统治,您看我们是不是把骠骑大将军府迁到邺城?” 吕布眉头一动,沉吟不语,过了一会才道:“此事关系重大,何况冀州刚刚平定,还是缓一缓再说吧。” 众人无奈,也知道有些操之过急,都退了出去。 已经有了自己根基的曹操得知吕布占据冀州的消息后,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其中有悲哀,也有懊悔。他悲哀袁绍的命运,也懊悔自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自己的力量还是小啊。 从一开始就跟随曹操的戏志才知道主公的心思,不由得微微一笑道:“主公不必担忧,如果我所料不错,豫州、青州二地,当有一处归主公所有。” 曹操眉头一皱道:“此话怎讲?” 戏志才微笑道:“现在二州都是贼大主弱的形式,而且实力都不弱。吕布他即使有心,也吃不下这么多。他只能选择一处。如此一来,主公不就有机会出兵了吗?” 曹操心中大喜,点头道:“你说得不错。” 戏志才微微一笑道:“主公现在最需要得就是积聚力量,广招人才。等待时机,创造不世得功业。” 曹操点头道:“不错,看来我们要整备兵马了。” 没过几天,吕布的信使到了,表达了吕布有心结盟的意图。 曹操很兴奋的道:“我和奉先曾经一起作战,互相扶助,是好朋友。和他结盟,也是我的心意。我怎么能够拒绝呢?”当即同意了结盟。 吕布当然不会相信那一纸盟约。诸侯之间的盟约,哪怕墨迹还没有干,他们都可能背约。 为了保证冀州的安全,吕布再次从并州征调了五万屯田兵,让他们在冀州屯田,同时威慑周围的力量。颜良的部队也开始出击,不断蚕食青州的土地。同时不断用土地诱惑黄巾军,使他们放下兵器,成为冀州的居民。 颜良的办法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好使得不得了。十余万黄巾不战而降。青州得几个郡县也成为吕布军的战利品。 张燕意识到吕布的强大,他沉思良久,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举动——他向吕布投降了。 吕布也很惊讶,但事实如此,由不得他不信。他亲自迎接了张燕,询问道:“你有大军数十万,虽然老幼搀杂,但可战之士不下二十万,你为什么要投靠我呢?” 张燕微微一笑道:“我自从跟随大贤良师起兵,大小数十仗,早就厌倦了这种生活。何况我们起兵是为了百姓。您虽然割据一方,但您的领地百姓富足,生活安康,这是我们想做而没有做到的事,我为什么要和您对抗呢?这不是违背了我们起兵的意图吗?我已经厌倦了杀戮,让我做一个田舍翁就足够了。” 吕布大喜,表奏张燕为关内侯,破虏将军,随军听用,黄巾军头目择其善战者为将,其中最出名的就是管亥。其余的人都给了一定的赏赐,同时提供一定的土地,让他们回家务农。不到一个月,青州全境都被平定。有两个郡守想要反抗,结果被部下杀死。 北海太守孔融因为畏惧吕布,也选择了投降。武安国也被吕布拉到了手下。 吕布考虑到孔融的影响力实在太大,杀不得,用不得,不由得有些头疼。 田丰偷偷的给吕布出了一个主意,吕布大喜。 第二天,吕布就任命孔融为信使,向朝廷再次表达了自己的忠诚。他的目的是让董卓留下孔融。 吕布占据青州后,天下震动。所有的人都感到畏惧,布知道吕布下一个目标会指向哪里。诸侯们绝大多数都战战兢兢,惟恐自己成为吕布的下一个目标。 吕布显然没有必要了解这些,因为贾诩来了。 第二十六章 连环 吕布显得很兴奋,他拉着贾诩的手道:“文和,你可来了。” 贾诩眼中有着一丝感动,微笑着回答道:“诩一接到主公的信,交代了手头的事,便赶了过来。” 吕布拉着贾诩走进大堂,丫鬟乖巧的为二人送上酒食,随即都退了下去。 贾诩微笑道:“不知道主公召臣来有什么事?” 吕布微微一笑道:“文和知我啊。” 贾诩眉毛微微一颤,但没有说话。 吕布总结了一下思路道:“现在我军已经占据了冀州,扫荡了青州。元皓他们劝我把府邸迁到邺城,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贾诩毫不犹豫的道:“主公,晋阳的地理位置的确不适合您统治三州。” 吕布点头道:“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眼下冀州刚刚平定……” 贾诩立刻把握住吕布的意思,冀州多事新投降的人,吕布并不信任他们。他开解道:“主公,您何必担忧?只要我们保证并州和邺城之间道路的通畅,您还有什么可怕的?” 吕布沉吟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行辕的迁移虽然不是什么小事,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经过准备在一片忙碌和议论之中开始了。 长安的董卓过得很潇洒,他已经接到了情报,吕布几乎兵不血刃得占领了青州。他也接见了孔融,为了借助他的名声,还封了他一个不小的官爵。 李儒知道吕布占领青州后,他也很兴奋。这已经是并州的极限了。吕布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不可能再有扩张的可能。因为从兵力还是人力的角度,他都不可能继续他的扩张。 彻底放下心来的董卓纵情于声色之中。 司徒王允早就有心铲除董卓,当年曹操行刺,他就是主谋之一。董卓对自己的放纵,让他看到了希望。 他现在真的很懊悔,当初为什么要把貂禅送给吕布呢?她是美人计的最好人选。现在,他只能送出几个姿色稍差的美女了。 董卓很高兴,王允很识趣,居然给自己送上了几个美女,姿色都是上上之选,真不知道这老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 一想到那几个美女在床上的……董卓再也忍耐不住了,他吃力的挪动着日益肥胖的身躯,急冲冲的冲向内堂。 李儒来找董卓了,几个亲卫小心的拦住了他。 李儒知道,岳父一定又和那几个骚狐狸搞在一起了。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岳父已经变了,不再像以前那么积极进取了。自从王允送来了几个骚狐狸之后,他已经快十天没见自己了。他难道真的以为天下是他的了?吕布、曹操、公孙瓒、刘表、孙坚、马腾、韩遂……这些人的名字,像一块块大石头,压在他的心头上。这些人暂时还没有什么太过分的举动,他们只知道争夺地盘。现在,可以不客气的说,吕布控制的地区,已经超过了董卓。他占据青、冀、并州的全部,以及司州的一部。成为天下第一大诸侯,而且占领的地方都是膏腴之地。他现在虽然没有实力继续扩张,但一旦等他恢复了元气……李儒不敢想下去。 刚走出太师府,徐晃走了过来道:“李先生,太师还是不见吗?” 李儒微微苦笑道:“公明,你去抓好军队,无论是谁,没有我和太师的命令,都不准调动一兵一卒。” 因为在虎牢立了大功,徐晃被董卓提拔为讨逆将军,统领西园军士。王越被封为讨虏将军,统领北军。乌达被封为奋威将军,统帅羌骑万人。 徐晃不是只懂得蛮力的武夫,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警觉的道:“有人要对太师动手?” 李儒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小心些总没有坏处。” 徐晃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拐角处,一个小厮打扮的人飞快的离开了。 过了一会,小厮出现在王允的密室里,一脸的镇静。 王允很悠闲的道:“怎么样,又探到了什么消息?” 小厮微笑道:“王大人所料果然不错。那几个将军虽然有报效国家的心思,但因为董老贼的知遇之恩,他们还是忠于他的。” 王允微微一笑道:“那些泥腿子,哼哼,等到我稳定了朝纲,有他们好受的。” 小厮眉头轻轻一皱,有些意兴阑珊的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王允沉吟片刻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要等,等到董贼和他的手下产生隔阂的时候。我会通知那她们,让她们挑拨董贼和他手下的关系。到时候,西园和北军同时动手,我就不信西凉军还能翻上天去。” 小厮微微叹了口气道:“我先去了,你要多加小心。要看好你的手下,我不希望有人泄露我的身份。” 王允微笑道:“祝壮士马到功成……” 在京城暗流涌动的同时,南方也不平静。 袁术一直在打荆州的主意。为了扩大自己的实力,他向刘表提出借粮的要求。 蒯良在商议的时候,尖锐的指出:袁术心胸狭窄,是一只永远喂不熟的恶狼。如果给他粮食,等于拿肉喂他,等他恢复了气力,是要吃人的。 刘表思索了良久,回绝了袁术。 袁术大怒,派人联络孙坚,他在信上说,刘表当初之所以攻打孙坚,是袁绍的主意。他愿意和孙坚一起出兵,扫荡刘表。 孙坚的部将程普劝道:“袁术,虎狼之辈。和他商量事情,无异于与虎谋皮。那是很危险的事情,何况他要攻打刘表,是因为他们产生了矛盾,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可以等他们杀得筋疲力尽之后,一举击溃他们。” 孙坚反驳道:“我自己要打刘表,报一箭之仇,和袁术有什么关系?即使他不出兵,我也要攻打刘表。我难道需要借助别人的力量来成就事业吗?”于是不听众将的劝说,点齐兵马,克日出征。 孙坚的儿子孙策年仅十六岁,骁勇异常。在他的要求下,孙坚带他出征。共发水陆军二万,兵临夏口。 第二十七章 陨落 孙坚出兵之事,由于拖延太久,弄得几乎达到尽人皆知的程度。刘表军早就有了准备。 夏口黄祖,率领精锐士兵三千余众,都持弓弩,埋伏在江边,等待孙坚。 孙坚军前哨数百人意图靠岸,伏兵乱箭齐发。孙坚军心生怯意,不能够靠岸。 孙坚下令诸军不可轻动,动者定斩不饶。只派小卒伏在船中,驾驶船只,来回引诱荆州军放箭;一连三日,每天船数十次傍岸。 黄祖为人粗放,也没有仔细思索,只是命令军卒放箭,没过多久,箭就放光了。 孙坚大喜,让人拔取船上的箭,得到大约十数万支。当日正值顺风,孙坚令军士一齐放箭。 黄祖抵挡不住,带头先走。军卒大乱,落荒而逃。 孙坚军登岸,程普、黄盖分兵两路,直取黄祖营寨。韩当统帅后军,驱兵大进。三面夹攻,威不可挡。 黄祖不能抵挡,大败,弃却樊城,走入邓城。 孙坚命黄盖守住船只,亲自统兵追袭。 黄祖不听部将劝阻,引军出迎,和孙坚在旷野之地交战。 孙坚列成阵势,孙策也全副披挂,挺枪立马于孙坚身侧。 黄祖带着亲信二将出马,一个是江夏张虎,一个是襄阳陈生,二人在荆州颇有勇名。 黄祖扬鞭大骂:“江东鼠贼,竟敢侵略汉室宗亲境界!”便令张虎搦战。 孙坚回顾本阵道:“谁敢为我诛杀此獠?” 江东军阵内韩当出马。两骑相交,战二十余合,张虎力怯,渐渐抵挡不住。 陈生见状,飞马来助。 孙奸军阵内,孙策望见,按住手中枪,扯弓搭箭,正射中陈生面门,陈生应弦落马。 张虎见陈生坠地,吃了一惊,措手不及,被韩当一刀,削去半个脑袋。 程普见韩当立功,纵马直来阵前捉黄祖。 黄祖大惊,弃却头盔、战马,杂于步军内逃命,荆州军兵无战心,四散奔逃。。孙坚掩杀败军,直到汉水,命黄盖将船只进泊汉江。 黄祖聚拢败军,来见刘表,备言坚势不可当。 刘表大惊失色,急忙请蒯良商议。 蒯良沉思道:“我军新败,兵无战心;只能深沟高垒,以避江东军的锋芒;现在吕布势大,可以暗地里派人向他求救,许以厚利。吕布一定会高兴的派军前来。” 蔡瑁不高兴的道:“子柔的言论,是非常笨拙的计策。敌人兵临城下,将要道壕沟边,我们岂可束手待毙!何况求救他人,必然被天下所耻笑。我虽然没有什么才能,但我愿意请军出城,和敌人决一死战。” 刘表思索片刻,让蔡瑁引军万余人,出襄阳城外,在岘山布阵。 孙坚将得胜之兵,长驱大进,两军对圆。蔡瑁出马。 孙坚对众将道:“此人是刘表后妻的兄长,谁出战,把他给我抓住?” 程普挺铁脊矛出马,与蔡瑁交战。不到数合,蔡瑁败走。 孙坚率领大军,杀得尸横遍野。 蔡瑁逃入襄阳。 蒯良愤怒的指责蔡瑁不听良策,以致大败,按军法当斩。 刘表因为刚娶了蔡瑁的妹妹,不肯加刑。 孙坚大获全胜,分兵四面,围住襄阳攻打。同时派人四处抢掠,充实军队。 过了半月,韩当见孙坚道:“襄阳城高壕深,急切间难以攻下。袁术军蠢蠢欲动,恐怕存了坏心。不如暂时退兵。” 孙坚不悦的道:“我军屡战屡胜,攻取襄阳只在旦夕之间,怎么能轻易罢兵呢?”于是不听韩当之言,攻城愈急。 蒯良私下里对刘表道:“我夜观天象,见一将星欲坠。以分野度之,当应在孙坚。主公可速致书吕布,求其相助。” 刘表当即写书,问谁敢突围而出。健将吕公,应声愿往。 蒯良嘱咐道:“你既然敢去,可以听我的计策:给你军马五百多带能射者冲出阵去,立刻奔往岘山。孙坚必引军来赶,你分一百人上山,寻石子准备;一百人执弓弩伏于林中。一旦有追兵到,不可离开,可以把他引到你埋伏之处,矢石俱发。如果能取胜,发出信号,城中便出接应。如果没有追兵,不可放炮,趱程而去。今夜月不甚明,黄昏便可出城。” 吕公领了计策,拴束军马。黄昏时分,悄悄地打开东门,引兵出城。 孙坚在帐中,忽闻喊声,急上马,引三十余骑,出营来看。军士报告道:“有一彪人马杀出来,望岘山而去。” 孙坚也不召集诸将,只引三十余骑赶来。 吕公望山林丛杂去处,上下埋伏。 孙坚马快,单骑独来,远远的望见荆州军马。 孙坚大叫:“休走!” 吕公勒回马来战孙坚。交马只一合,吕公便走,闪入山路去。孙坚随后赶入,却不见了吕公。 孙坚心生疑惑,刚要上山,忽然一声锣响,山上石子乱下,林中乱箭齐发。孙坚身中石、箭,脑浆迸流,人马皆死于岘山之内;寿止三十七岁。一代豪雄,还没有展露自己真正的风采,就倒在了黄土地上。 吕公截住三十骑,尽数杀尽,放起连珠号炮。城中黄祖、蒯越、蔡瑁分头引兵杀出,江东诸军大乱。黄盖听得喊声震天,率领水军杀来,正迎着黄祖。战不两合,生擒黄祖。程普保着孙策,急待寻路,正遇吕公。程普纵马向前,战不到数合,一矛刺吕公于马下。两军大战,杀到天明,各自收车。 刘表军入城。孙策回到汉水,方知父亲被乱箭射死,尸首已被刘表军士扛抬入城去了,放声大哭。众军都跟着号泣。 孙策道:“父尸在敌人那里,怎么能够回乡呢?” 黄盖道:“现在活捉黄祖,派一人入城讲和,用黄祖去换主公尸首。” 军吏桓阶因为和刘表有旧,愿意入城为使。 刘表在这件事上,表现的极为固执,他不听蒯良的劝说,他坚定的道:“我和黄祖是多年的好友,怎么能够为了土地而抛弃他呢?”他同意议和。 孙策率军回江东。江南因为孙坚的陨落,逐渐趋于平静。 第二十八章 辩驳 并州的行辕终于迁到了邺城。为了保证邺城的安全,贾诩亲自设计改造城池,将邺城修建得宛如铁桶金城。 最让吕布感到欣慰得是,贾诩改造城池所需要的民工,都是从各地征召的流民,修建城池的行动,即让他们有了口饭吃,又没有骚扰的百姓,一举两得。 在一片繁忙之中,吕布回到了内室。令他欣慰的是,貂禅乖巧的等在那里,一见到他,目光中充满了喜悦。 吕布突然发现貂禅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心中微微一动,柔声道:“你怎么了?” 貂禅哽咽的道:“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如果你有事,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吕布轻轻的揩去貂禅脸上的泪水,微笑道:“不要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貂禅不由得笑了出来,她眼中充满了兴奋的光彩:“我知道你一定会赢的,你是无敌的。无论别人怎么说,你都是无敌的,我知道你一定会赢的。” 吕布嘴唇动了动,压下了询问貂禅是谁说自己打不过袁绍的心思,微笑这抚摩着少女的秀发。 过了一会,貂禅轻轻的道:“真希望能永远这样宁静。” 吕布微微一笑,望着貂禅渴望的双眼,心中一阵悸动,古人所说的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红颜祸水,果然没有说错,自己竟然不忍心拒绝。定了定心神,吕布微笑着道:“会的,我想再过几年,我就可以陪着你看日出日落了。” 貂禅秀眉微蹙,有些失望的道:“那还要等好久,也许到那个时候,我已经老了。” 吕布微笑道:“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个时候,蔡琰走了进来,看到貂禅偎依在吕布怀里,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嫉妒之色。 貂禅看到有人进来,慌忙脱离了吕布的怀抱。 吕布眉头轻轻的一皱,有些不悦的道:“你还好吧。” 蔡琰冷冰冰的道:“托您的福。” 吕布哼了一声道:“岳父大人还好吧!” 蔡琰点点头道:“还好。” 吕布微微一笑道:“他还在教学生?” 蔡琰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但声音依旧平静:“没有,您的手下说他教的内容是误人子弟,所以他现在开始编撰书籍了。” 吕布感觉出蔡琰的不满,微微摇了摇头道:“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岳父的一些言论,在并州的确不合时宜。并州比邻大漠,他的邻居是鲜卑和匈奴。在那里,生存是第一位的。有的只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败者寇。” 蔡琰微微苦笑道:“来的路上真的很凄凉,原本人烟稠密的乡村,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和累累白骨。狼都不怕人。吊着骨头四处跑……” 吕布微微一笑,开导道:“这就是岳父对之忠心耿耿的大汉。” 蔡琰的嘴动了动,想说什么。吕布轻笑着截口道:“不要说天子被奸佞蒙蔽。当年管仲曾经说过,天下大乱有四个方面的表现,一是公卿和相国得不到群众的拥护,二是大臣不能同心协力,三是军队的统帅不足以引起敌人的畏惧,四是人民不关心生产。可你没有发现吗?这四个方面,哪一条离得开英明的君主?奸佞之所以当朝,这是君主的过失。这样的君主,又有什么资格值得我们为他效忠呢?” 蔡琰惊讶的道:“你想造反?” 吕布摇头道:“我不想造反,我只想保证我管辖的百姓的利益。我绝对不会与民争利,我要为民争利。” 蔡琰的嘴张了张,却没有说什么话。 吕布微微一笑道:“打个比方,如果有人杀了皇帝的马吃了,你说皇帝会怎么办?” 蔡琰脱口道:“斩首……”她突然醒悟了过来,怔怔的出神。 吕布轻笑道:“当年秦穆公曾经说过,可以为民而杀马,不可为马而杀民。这是我评价君主的标准之一。” 看了一眼满是沉思的蔡琰,吕布轻声道:“民如水,水可以承载船只,也可以颠覆它。不要小看了‘贱民’哦。” 貂禅在一旁一脸的疑惑,吕布叹了口气,拉过她,轻轻的离开了。 吕布知道,蔡琰已经开始理解他了,也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有一个红粉知己。 作者语:这一章字数较少,属于承上启下。谢谢大家的支持。我的身体逐渐恢复,星期一恢复更新速度。 第二十九章 商议 彻底安定下来的吕布再次召集所有的谋臣,他要变法,改变自己统治区的状况。 这一次,人来的比较全。文的一方田丰、贾诩、程昱、逢纪、辛评、审配……武将一方则是张辽、高顺、赵云、颜良、文丑、张郃、蒋奇、韩猛……最让人惊讶的是,甄毅和几个大商人,地主、以及几个陌生人也出席了这次会议。差不多所有人都对他们的出现感到意外。 吕布平静的扫视了一眼众人,微笑道:“今天召集大家,有几件大事需要大家去做。一旦成功,青史留名也不是什么难事。” 众人齐声道:“请主公吩咐。” 吕布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众人,淡淡的道:“第一件,废除罢黜百家,独遵儒术这条规矩,我要百家争鸣。” 众人脸色无不大变,几个谋臣立刻道:“主公不可啊,这是自取祸乱,是断送国家的根本啊……” 吕布冷冷的一笑,看了一眼左右,田丰、贾诩、程昱、逢纪、辛评、审配都沉默不语,低头沉思,武将一方,或沉思,或一脸的无所谓,其他人则一脸的惊愕,显然想不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吕布冷笑道:“这条规矩也是人定的,为什么废不得?” 一个谋臣立刻道:“主公,当年武帝定下了这条规矩,避免了臣子因为学派不同而倾轧,难道您想用黄老之术来治理三州吗?” 吕布哼了一声道:“元皓,我问你,你和公孙瓒交手,有什么感觉?” 田丰听了,沉吟片刻道:“主公发明的火箭太可怕了。如果数量再多些,即使不动用长矛,公孙瓒也不是我的对手。” 吕布轻笑道:“你损失了多少人马?” 田丰平静的道:“伤亡不到一千人。” 吕布突然变色道:“如果当时没有火箭呢?” 田丰怎么会不知道吕布的心思,立刻恭敬的道:“即使有‘却月’之阵,要想重创公孙瓒,我起码得损失三千子弟。” 吕布冷冷得看向几个儒生道:“听到了吗?这是墨家和兵家的功劳,你们能做到吗?”说到这里,他突然拍案喝道:“说——” 几个谋臣平日里连鸡都不敢杀,如何受得了这个,被吕布吼得打了一个哆嗦,畏缩不敢言。 程昱犹豫了一下道:“主公,我分管制械,对工匠们的作用深有感触。我对精通制造的墨门参政没什么意见,可是我总觉得他们的理论并不适合治理一方。” 吕布淡淡的道:“我说过要用墨门的思想取代儒家的思想吗?有一句话叫各尽其才。不光要百家争鸣,我们三州的制度也需要变。三公九卿制已经过时了。” 众人再次变色,看来今天的会议很不好开啊。 贾诩沉吟片刻道:“主公,请明示。” 吕布沉吟了片刻道:“为了保证高效率,我决定将三公九卿变为部制。分为吏、户、礼、兵、刑、工。当然了,为了保证这个政策的正确,我们只在三州内试行,不要上报给朝廷。” 众人都明白吕布的意思,也没有再说什么。 吕布继续道:“工部主管建筑、制造等一些列事宜,我想这件事,没有比墨门更适合的吧!” 几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人一脸欣喜,恭敬的向吕布施礼。 吕布随即道:“至于兵部,设立总参谋部、后勤给养部和谍报部等一系列部门,这个位置,有人和兵家的人争吗?”说完,他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众人。 众儒生心头一寒,他们想起了吕布的另一个身份——杀人魔王。他们能说不吗?即使是天下的儒生联合起来,能有他的刀快吗? 吕布喝了口茶,接着道:“至于刑部,主管天下刑法。似乎没有人比法家更适合吧!嗯?”随着吕布的疑问,众人都打了一个寒战。 一个儒生终于忍耐不住道:“主公,如此一来,未经朝廷的批准,只怕不妥。” 吕布看了他一眼道:“那没什么,毕竟是试行,就不用打扰朝廷了。” 一个儒生跳了出来道:“吕布,你分明有不臣之心……” 吕布轻轻一笑道:“来人啊,把这个藐视上官,妖言惑众的给我拉出去斩了。” 典韦手一挥,两个武士立刻上前,不理儒生的挣扎,将他拖了出去。 现在所有的人都明白了,吕布要用高压、铁血的政策改变独尊儒术的现状。 吕布看了一眼众人,接着道:“至于户部、吏部和礼部,天下各家学派都可以入此为官。” 在座的众人都是一楞,众商人随即大喜而拜。 一个儒生跳起来愤怒的道:“主公,难道从事商业的人也可以吗?我羞与他们为伍。” 吕布微微冷笑道:“你懂商业吗?哼哼,重农抑商,不过是休养生息时候的政策罢了。我心意已决,不必多言。” 那个儒生愤怒的道:“如此,我无法继续辅佐主公了。” 吕布冷笑道:“很好,你可以走了。” 于是,离开的儒生达数十人。但吕布可不是好惹的,他把事情交给了贾诩,贾诩很轻松的就找到了这些人的痛脚,狠狠的收拾了一顿,在百姓面前历数他们的罪恶,将这些人尽数斩杀。当然,这是以后的事情了。 众人看到吕布心意已决,再多说也没有什么用处,都不在劝阻。田丰等人虽然勉强算得上是儒生,但他们所学颇杂,对儒家也没有太多的归属感。最有能力的他们并没有为儒家说话。 吕布看了一眼左右,对贾诩道:“文和,你拟一道招贤的榜文,只要有一技之长,我就会把他安排到合适的岗位。” 贾诩点头应是。吕布看了一眼众人道:“你们拟一下榜文吧,怎么说才能把我要百家争鸣的意思说透。同时商量一下变法的细节。” 众人哪敢说个不字,何况众人中,只有儒家吃了亏,其他的人都得了不少的好处,一个个如何不尽力? 墨门一直受到统治阶级的压迫,势单力微,今天好容易有了出头的机会,做起事来更是买力。秦朝的统一,也让他们认清了非攻的局限,早就把这条政策抛到了脑后,他们现在所需要的,是吕布的信任。而这一切,则需要利器了。 第三十章 儒生 吕布的决定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递了出去,天下的儒生群起反对。 三百多年来,儒家思想一直占据着统治的地位。即使像董卓那样残暴,敢于屠杀儒生的人,也不敢公开宣布废除儒生的统治地位。没有人甘心失去自己的权利,天下的儒生纷纷攻击吕布。 并州的儒生则比较开明,吕布手下上到学子,下到走卒,什么人都有,根本不是儒家一家独大,他们已经适应了这一切。面对天下的攻击,他们也愤起反抗,用语言回击。 冀州的门阀势力一部分以甄家为代表,顺从吕布。除了个别人想不开外,他们的亲族有一部分选择了沉默,另一部分则选择帮助吕布。另一部分门阀有心反抗,他们联络了不少士人。可是还没有等他们准备好,无数并州军就杀了过来,他们虽然有上千的童仆,但也意味着内部奸细的增加。吕布没费多大力气,就将冀州的反对力量扫荡一空。这次的行动只有一个字来形容——惨。 上万人被杀,近千家被抄,收缴的金银财宝堆积如山,马匹钱粮足够冀州一年之需。由于这次杀戮太重,漳河之水为之赤红,三日不变。为了安抚百姓,吕布将所得粮草拿出一半,赈济贫苦。同时严令贾诩在暗中加强言论的控制,引导冀、并、青三州的言论。于是冀州安定,百姓都交口称颂吕布。 至于青州,简直可以忽略了。由于黄巾肆虐,门阀和儒生已经吓破了胆子。为了压制青州,吕布派颜良和赵云、张燕前去压制。张燕杀起人来可不手软,在颜良的支持下,他又杀了一批民愤极大的门阀。赵云不喜欢这么做,虽然吕布曾经开导过他,但面对毫无反抗的人,他还是下不了手。为此吕布给他派了一个任务,寻找一切可以找到的人才。即使这样,青州的一些地方还是爆发了叛乱。不过这些叛乱,只不过是给吕布的府库增加一些收藏品罢了。 面对天下的声讨,吕布一脸的不屑,他借用二十世纪金大师的一句话进行回击:“当时尚有周天子,何故纷纷向魏齐。”一句话驳得天下儒生哑口无言,直接动摇了儒家的基础。 沉溺于美色之中的董卓接到手下的报告,兴奋得蹦了起来,他早就瞅朝廷里得那些腐儒不顺眼了。他立刻命令李儒,不惜一切代价支持吕布。他不是笨蛋,吕布这次举动直接动摇了大汉的根基,他要冲天下下手了。 董卓也有野心,他也想当皇帝,他之所以支持吕布,就是因为将汉朝的最后一层遮羞布,毫不留情的撕碎。哼哼,没有那些儒生的阻隔防碍,想来自己离皇位又近了一步吧! 李儒很矛盾,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吕布的势力太大了。他的军事力量天下第一。诸侯互有心病,不可能形成对他的讨伐。也许岳父的决定是正确的。和他结为盟友,是最好的选择吧! 荆州的刘表素有爱才的美名,他知道“废儒”的消息后,脸色大变。 蔡夫人疑惑的道:“老爷,您怎么了?吕布又犯着您了?” 刘表脸色铁青的道:“你知道什么?吕布这时向天下宣战,他在动摇大汉的基础。他想做王莽。” 蔡夫人一脸的疑惑之色。 刘表叹了口气道:“儒家思想之所以为武帝所采纳,是因为董仲舒提出的三纲五常。他的核心内容是忠君爱国。可是吕布废除了境内儒家思想的统治地位,这是向天下表明,朝廷已经不再是他所效忠的朝廷了……” 蔡夫人眉头一皱道:“我们要出兵吗?” 刘表苦笑道:“出兵,我有那个实力吗?荆州马步兵的战斗力,怎么会是并州铁骑的对手,天下大乱啊……” 益州的刘焉知道废儒的消息后,脸色先是大变,随后大喜,亲随问道:“主公喜从何来?” 刘焉得意的笑道:“天下的大事,怎么是你这样的人能妄自揣测的呢?” 已经攻占淮南的袁术知道后,大喜过望,他立刻下令手下声援吕布,他想当皇帝,想当天下的皇帝。 数千儒生向各地的诸侯请愿,他们想促成诸侯联军,讨伐吕布。 诸侯们本来就害怕吕布,怕自己成为他的下一个目标。他们对儒生的请愿不闻不问。 儒生的态度也很坚决,有的儒生甚至效仿古人死谏。但也有一些不得志的儒生从吕布那里看到了任人唯贤的曙光,他们纷纷去投奔。 襄阳,隐士司马徽微微叹息道:“吕布他这个举措实行得太早了。” 水镜的好友庞德公笑道:“不,他太聪明了。他一下子把天下人的野心都激发出来了。他也把水搅混了。如果他真有能力的话,不出十年,天下必然被他统一。” 司马徽皱眉道:“难道他就不怕遭到天下的讨伐?” 庞德公淡笑道:“你又何必装糊涂呢?他现在的军事实力远远的超过董卓,当年天下诸侯讨伐董卓,落了个失败,难道讨伐他就能成功吗?他将天下儒生驳得哑口无言,诸侯又以什么理由出兵呢?” 司马徽轻叹道:“时也,命也。他在赌博,但是他赌赢了。” 庞德公轻声道:“他还是年轻啊,他出手太早了。这样的话,他虽然能早日统一天下,中原大地也必然是一片废墟。” 司马徽沉吟片刻道:“也不尽然,你难道没有看到张燕吗?他的实力放眼天下,可以排到三甲,可他还是投降了。” 庞德公淡淡的道:“那是因为张燕的出身。如果是士人,绝对不会那么做,天下这滩水够浑了,我不想搅进去。” 司马徽微微叹息道:“即使卧龙、凤雏有机会出山,他们也丧失了最好的时机,不过我不看好吕布,我要看看,是儒生的骨头硬,还是他的刀快。” 庞德公看着如血的残阳,微微一叹道:“你为什么看不开呢?儒学不一定完全正确,黄老之学也不是一无事处,你为什么要让天下继续沾染血色呢?过几天,我就要到冀州去了……” 司马徽没有说话,良久,缓缓道:“希望我们永远不要成为敌人……” 作者语:下午还有 第三十一章 太史慈和鲁肃(上) 赵云带着十几名亲随赶到北海。他的目标很明确,是太史慈。他想起吕布对太史慈的评价——武艺出众,人才难得。他的心不由得火热。他渴望和强者交手,只有战斗,才是提高技艺的最好办法。 太史慈冷冷的打量着眼前的众人,目光并不友善。 赵云微微一笑,向他说明了来意。 太史慈冷笑道:“我已经习惯了平静的生活,何况我也没有什么才能,不足以辅佐骠骑大将军,还请将军回去吧。” 赵云听了不由得微微一楞,随即笑道:“云常听主公说起东莱太史子义武艺高强,当时我就想,如果能和子义一同驱除胡人,那是我的幸运,但今天一见到子义,我感到主公的话有些言过其实了。” 太史慈微微变色,随即道:“子龙将军何必激我?我也听说过将军的大名,也听说过将军的本事。吕骠骑既然有将军相助,又何必断送我的自由呢?” 赵云轻笑着反问道:“难道子义学这一身武艺,不是为了青史留名吗?” 太史慈微微一叹道:“子龙将军不用多说了。我原本听说吕公扫荡胡虏,剿灭黄巾,安定流民,将原本贫瘠、荒凉的并州治理得繁荣安定,让原本嚣张、狂妄的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我心中对他由衷的敬佩。但后来,吕公先是在京城坐视丁建阳身死,而后又不战而退。虎牢关前,被董卓用重金钱粮收买。为了利益,侵吞冀州。现在又妄图废除圣人之言,他的所作所为,太让我失望了。太史慈虽然鄙薄,但也知道明辨是非,我怎能辅佐他呢?” 赵云听了变色道:“太史兄此言大错特错。我家主公之所以不和董卓相争,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大汉社稷。当年董卓礼贤下士,我家主公敬佩他为人,认为他能辅佐陛下成就大业,这才退回并州。虎牢关前,袁绍畏敌不前,心存侥幸,以至于生灵涂炭,但难有寸功,我家主公为天下苍生考虑,这才与董卓密约。袁绍以诈取冀州,他的所作所为已经暴露了他的野心,他就是下一个董卓,我家主公为此讨伐他。儒学典籍,不能说无用,也不能说全都有用。我家主公因此废除他独尊的地位,开创百家争鸣的局面,这一切,需要何等的勇气,何等的胸襟,何等的能力?现在,太史慈你只知道听信小人的言语,用世俗的眼光看待我家主公,不知道为天下苍生考虑,却关心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被黎民供养,却变着法儿的压榨百姓的士人、门阀,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也能够被天下人称为豪杰呢?” 太史慈被赵云一番话说得面皮紫红,心中既愧且怒,愤然道:“你有何本事,敢如此羞辱我,多说无益,胜过我,在把出你那套理论。” 赵云心中也冒了火,昂然道:“正该如此,我倒要看看,像你这样冒充豪杰之名的人,有什么本事。” 两个虎将心中都升起了无名之火,各自披挂上马,奔到城外,要好好的较量一番。这也是吕布的失策之处,他不该派武将来招揽太史慈。有一句话叫“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虽然吕布凭借自己的功夫,在军中树立了无敌的形象,但那些将军都有主公第一,老子第二的想法,即使谦和如赵云,也不能免俗。更何况吕布深得手下爱戴,在并州人面前诋毁吕布,这不是往火里浇油嘛。赵云毕竟稳重,他的话其实也没什么不对,可听的对象是太史慈,是个脾气暴躁的主,羞怒之下,如何肯认错?两个人只好掐一架,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了。 太史慈一身黑红色的铠甲,跨下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手中一杆方天画戟,走的全是暴烈的路子,挑、啄、刺、崩……每个招式都狠辣无比,他犹如一只下山猛虎,隐隐有风雷之声。 赵云白袍、白甲,坐下一匹白龙马,手中一杆白缨银枪,整个人都是白色的装扮。面对太史慈狂暴的杀气和凶狠的招式,他并不是很在意。他整个人显得异常稳重,每一招都恰倒好处,巧妙的遏制了对方的攻势,让太史慈的攻击不能够完全展开。一杆长枪,在他的手中生出了无数的变化,或如梨花乱舞,或如瑞雪飘飞,又或柳絮纷乱。 太史慈很恼火,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对手竟然如此难缠,不愧是飞将吕布手下的大将,果然名不虚传。对方的攻击并不凌厉,甚至很少攻击,但他每一次攻击,都让自己不得不救。对方防守得太严密了,简直可以用水泼不进来形容。他一定在基本功上下了太多的苦功,要不然在自己的攻击下,早就露出破绽了。太史慈觉得自己有些像老鼠拉乌龟,无处下手。更令他头疼的是,作为攻击的一方,他的体力消耗要超过对手,如果这样下去,失败的一定是自己…… 赵云心中不住的赞叹,果然厉害,如果不是当年师父让自己好好练习基本功夫,自己怕是抵挡不住,只能和对方硬碰硬了。这可不是自己的习惯。现在自己已经摸清了对方的套路,不过太史慈的功夫实在很厉害,光知道他功夫的底细是没有用的,要想摆平他,没有几百个回合,怕是看不出端倪。 二人斗了百余合不分胜负,人倒是可以坚持,可二人坐下的马匹却有些承受不住了。二人见对方武功高强,都起了悻悻相惜之意,嘴里招呼一声,不约而同的收住了手中的兵器。 赵云先开口道:“子义的功夫果然了得,如此功夫,不能扬威于大漠,为百姓谋取福利,实在是可惜啊。” 太史慈收敛了傲气,有些遗憾的道:“慈先前对吕公多有误会,口出不逊之言,还请子龙不要见怪。” 赵云连称“不敢”,随即又露出招揽之意。 太史慈有些遗憾的道:“不是我不愿意,只是前几天,我已经答应扬州刺使刘繇,到他手下做事,我虽然鄙薄,但也知道千金一诺,还希望将军谅解。” 赵云见了,也不好再说什么,让随从送上礼物,着力结交,嘱咐道:“我不敢拦子义,但你这一去,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一定要来冀州,我家主公求贤若渴,必然不会薄待子义。” 二人拜别,赵云遣人快马禀报吕布。 第三十一章 太史慈和鲁肃(下) 吕布接到赵云的信后,微微一笑,他知道太史慈是那种比较信仰儒家思想的武将,这一点从他母亲那里就可以看出来。吕布原本也没对招揽到太史慈有太大的希望。眼下赵云最起码已经打动了他,将来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投到自己麾下。 变法需要处理的事太多了,面对的问题也太多了。这可不是说说就能办得到的。现在的吕布集团,除了对幽州和大漠保持一定的军事压制外,其他一切军事行动都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内部,一旦有什么变故,士兵会立刻扬起手中的屠刀。 正在吕布为变法的事头疼的时候,一个下属进来禀报道:“主公,江东鲁肃鲁子敬前来投奔。” 吕布微微一笑,自语道:“他终于来了,我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说罢起身,亲自出去迎接。 鲁肃的出身不能说不好,但也绝对不能用非常好来形容。他虽然是士族的一员,但他却同情庶族。他虽然给人一种忠厚老实的感觉,但吕布知道,那只不过是为了掩盖他睿智的外衣。 鲁肃很感动,作为三州最高领袖的吕布居然亲自出来迎接自己,这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在这里,自己也许可以真正发挥自己的才能。 吕布握着鲁肃的手,一同走进大厅,二人落座后,吕布微笑道:“我常听人说起子敬的大名,今天子敬能来帮助我,这是上天对我的恩赐。现在社稷处于风雨飘摇之中,我的治下也不稳定,还请子敬教我。” 鲁肃微微一笑道:“主公起于微末,凭借勇气闻名诸侯,战必胜、攻必克。驱除胡虏,使胡人不敢南下牧马;扫荡黄巾,使黄巾一听到主公的名字就害怕得发抖,这是卫青、霍去病那样的人才能立下的功勋。可是主公在占领冀州,扫荡青州之后,在内部还没有彻底稳定的情况下,就贸然决定废除儒家遵崇的地位,我私下里认为,这是不智的举动。这将使天下的读书人敌视主公。” 吕布哈哈大笑道:“我只不过把天下的水搅浑罢了。只有水浑了,有野心的人才能跳出来。” 鲁肃微微一笑道:“我暗中揣测主公这么做,怕也是这个目的。儒学在某些方面,确实有一定的限制。主公的六部制度,必将开创新的局面。可眼下似乎有些操之过急了。” 吕布微微苦笑道:“我何尝不知道操之过急?可我如果不这么做,反对我的人又怎么能跳出来呢?冀州不同于并州,这里门阀、士人的力量很强大,这对于我来说,始终是一种威胁。我不想和他们妥协,我已经妥协得厌烦了。我不得不这么做。只要我的政策得以实施,又消除了隐患的威胁,三州的人口和经济必然飞速增长。” 鲁肃点头道:“主公所言不错。眼下天下大乱,兖州的曹操、淮南的袁术、四处游荡的刘备以及屯兵雍、凉的董卓,都是主公的大敌。” 吕布轻笑道:“除了曹操和刘备,其他的人不过是碌碌无能之辈,早晚必然被我所灭,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鲁肃点头道:“袁术刚愎自用,贪得无厌。董卓骄横自大,暴戾无度,都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眼下主公应当整束兵戈,积草屯粮,收流民,明刑法,整肃内部,使政令得以通行,结交外蕃,使边境得以安定,把大部分力量放在发展内政之上,同时保持对外的高压态势,选择一两个诸侯,用蚕食的方法削弱他们,不断的骚扰、吞并他们的土地,以壮大主公自身的力量。” 吕布点头道:“说得不错,正是这个道理。但子敬为什么没有提到江东呢?” 鲁肃微微一笑道:“江东之地,有无法根除的痼疾,无论谁在那里,最多守成,绝对没有入主中原的能力。” 吕布眉毛一扬道:“愿闻其详。” 鲁肃正容道:“江东之地,门阀众多,以孙、张、朱、周、陆五家最为强大,可以说,江东的百姓,掌握在门阀手中,江东的官员,由门阀的子弟担任。在江东称雄,只能是门阀出身,同时得到其他门阀支持的人。而这个人,考虑的,也只能是门阀的利益。如此一来,门阀愈富,而诸侯国愈贫。除了守成,他还有什么能力拓土开疆?再加上江东之地,重水战而轻骑战,根本不适应北方平原的战斗,这样的部队,即使杀入中原,对主公又有什么威胁呢?” 吕布哈哈大笑道:“如此说来,江东固然不足为虑,但他也不好攻取啊!” 鲁肃微笑道:“一旦主公统一北方,占据荆襄,则长江天险与江东共有,攻守的主动权掌握在主公手中,随时都可以出兵扫荡江东。只要突破长江天险,则江东子弟胆气必然衰竭,一定会望风而降,主公还有什么值得忧虑的呢?” 吕布赞赏的看了一眼鲁肃,暗自赞叹:果然名不虚传。当下道:“如子敬所说,现在我该向什么方向进攻呢?” 鲁肃微一沉吟道:“现在兖州、徐州、淮南、荆州都是有主之地,且主强地富,难以攻取。可以进攻的目标只有豫州和幽州。豫州动乱不休,我们如果现在进入,需要耗费很大的力量。而幽州时刻威胁我们的后方,如同哽在咽喉的骨头,必须解决掉。我认为应该向幽州下手。” 吕布大笑道:“我得到先生,如鱼得水啊。” 鲁肃微笑道:“肃幸得明主。” 吕布当即任命鲁肃为参谋,让他参赞机要之事。同时把他介绍给自己的重要谋臣,使鲁肃很快就融入了这个***。 吕布集团收敛了攻势,这让周围的人松了一口气,一些人也开始向吕布送去了橄榄枝。各地军阀的斗争也开始激烈起来。没有了吕布的威胁,让诸侯的胆子都大了起来,他们要趁吕布整肃内部的机会,壮大自己的实力。 就在所有的人都争夺地盘的时候,长安又出了大事。王允终于出手了。 第三十二章 京乱 王允很精明,他精明得可怕,他很会隐藏自己,而且懂得选择时机。啊准确的把握住最好的时机,拉拢徐晃和王越。 徐晃和王越对董卓很失望,王允的话说得很有道理,董卓凶残成性,天怒人怨,作为他的手下,只能留下一个骂名。他们被打动了,选择支持皇帝。 董卓过得很潇洒,他整日里和身边的美女胡混,朝政完全扔给了他的弟弟和李儒。在繁重的工作下,李儒终于病倒了,为了更好的调理身体,他到城外的庄园养病。 王允知道,自己一直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没有李儒的辅佐,董卓就是一只凶猛的野猪。他立刻派人召集徐晃和王越,经过一番秘密谋划,众人做好了下手的准备。 王允先拉拢西凉将领李肃,李肃因怨恨董卓赏罚不公,早就存了叛逆的心思,和王允一拍即合。 按照计划,李肃引十数骑,到董卓居住的郿坞。 从人报告,天子有诏,正在享乐的董卓教唤入。 李肃入大堂,当先拜倒。 被打扰了兴致的董卓很不高兴,喝问道:“天子有什么事?” 李肃笑道:“天子病体新痊,在未央大殿召集文武,商议要禅位于太师,所以下了这个诏书。” 董卓身子微微一动,脸色有所缓和,询问道:“王允是什么意思?” 李肃笑道:“王司徒已经派人筑受禅台,只等主公到来。” 董卓大喜道:“昨天夜里,我梦到一龙罩身,今天果然得此喜信。这个机会不可失去啊!”便命心腹将领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人领飞熊军三千守郿坞,自己即日排驾回京。同时对李肃道:“我为帝,你当为执金吾。” 李肃拜谢称臣。 董卓入内宅向其母辞行。 董卓母九十余岁,询问道:“你要到哪里去?” 董卓笑道:“孩儿要受汉皇帝禅让,母亲早晚要当太后了!” 董卓母亲沉思片刻,劝阻道:“我近日肉颤心惊,恐怕不是什么吉祥的兆头。” 董卓笑道:“将要为国母,怎么能没有惊报呢?”于是辞母而行。 董卓出坞上车,前遮后拥,随行铁甲军士数百人,乌达率领精锐铁骑千人随行,望长安来。 董卓车队行不到三十里,董卓所乘之车,忽然折了一轮,于是董卓下车乘马。又行不到十里,那马咆哮嘶喊,掣断辔头。董卓惊问李肃道:“车折轮,马断辔,这是什么预兆?”随行军士都手按刀柄,以防不测。 李肃心中暗惊,嘴上笑道:“这是因为太师应诏汉禅,马上会弃旧换新,将要乘玉辇金鞍的预兆啊。” 董卓大喜,相信了他的话。 第二天,正行间,忽然狂风骤起,昏雾蔽天。董卓心惊肉跳,询问李肃道:“这难道也是祥瑞吗?” 李肃点头道:“主公将要登龙位,必然会有红光紫雾,以壮天威。” 董卓又喜而不疑。既至城外,百官俱出迎接。董卓进至相府,徐晃、王越入贺。 董卓道:“我登九五之位,你们就会总督天下兵马。” 二人拜谢而退。 当夜有十数小儿于郊外作歌,风吹歌声入帐。歌曰:“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歌声悲切。 董卓心中烦闷,问李肃道:“童谣主什么吉凶?” 李肃道:“也只是说刘氏灭、董氏兴。” 次日凌晨,董卓摆列仪从入朝,忽看见一个道人,青袍白巾,手执长竿,上缚布一丈,上书一“王”字。 董卓再次询问李肃:“这道人是什么意思?” 李肃道:“这是心里有病的人。”招呼将士把道士驱赶到一旁。 董卓进朝,群臣各具朝服,迎谒于道。李肃手执宝剑扶车而行。到北掖门,军兵尽挡在门外。 乌达变色怒喝,董卓心中疑虑,当即命乌达率领五百精锐相随。 董卓远远望见王允等各执宝剑立于殿门,惊问李肃道:“持剑是什么意思” 李肃不应,推车直入。 台上王允大呼道:“反贼至此,武士何在?”两旁转出数百人,都是北军和西园的士兵,在徐晃、王越的率领下,持戟挺槊冲杀。 董卓大惊,急忙命令众军抵抗。乌达贴身护卫。 宫外的铁骑也发现了里面的不对头,纷纷抽出兵器,猛攻宫门。 喊杀声忽然大起,皇甫嵩之子皇甫郦率领五千北军将士杀至,还没有等铁骑发挥应用的冲击力,便围了上去,双方陷入了对骑兵最不利的混战。 董卓很愤怒,士人们又一次背叛了他。他发誓,如果这次他脱困,他要杀光所有的士人和门阀。 乌达终于忍耐不住了,他发出了野兽般的吼叫,挥舞着巨大而沉重的铜人,杀入了战团。 由于乌达的加入,情势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一个个北军或西园军将士被砸飞,给所有人都造成了极大的精神压力。 李肃一声呼啸,抽出长剑望乌达咽喉砍去。 乌达随手一铜人,将李肃砸得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眼见不得活了。 徐晃一声大喝,大斧当头劈下。 乌达双人上挡,一声巨响,火星四溅,所有人一阵耳鸣。 王越趁机扑向董卓,闪电般的解决了董卓身边的几个侍卫,荡开董卓的长剑,一剑刺中咽喉,一代枭雄,就此毙命。 董卓一死,众军大乱。乌达见势头不对,抢了一匹马,砸开宫门,冲杀出城,投西凉去了。众人哪里拦得住他。 王允随即大肆屠戮董卓一党。徐晃劝道:“董卓党羽众多,难以尽杀,不如招安。” 王允森然道:“除恶务尽。” 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人会同西凉守将牛辅,以及逃到西凉的李儒、乌达,在李儒的指引下,众人大起西凉兵马二十万,杀奔长安。徐晃、王越不能抵挡,部队被西凉铁骑冲杀得星散云落,二人落荒而走。王越投江东去了,徐晃径自奔兖州,投曹操去了。 众人冲入朝堂,斩杀王允并众公卿数十人。威逼天子,索要官职。献帝无奈,封李傕为车骑将军、池阳侯,领司隶校尉假节钺,郭汜为后将军,美阳侯假节钺,同秉朝政;樊稠为右将军万年侯,张济为左将军平阳侯,领兵屯弘农,乌达为前将军,安阳候,领兵屯扎函谷关。一时间天下震动,诸侯议论纷纷,却没有人愿意出兵讨伐。 第三十三章 马腾和曹操 且说李傕、郭汜既掌大权,不思收买民心,只知道残虐百姓;二人密遣心腹伺候在献帝左右,严密监视。献帝此时举动如同在荆棘从中。朝廷官员,都由二贼升降。 为了吸取人望,李傕、郭汜特宣朱俊入朝封为太仆,同领朝政。 西凉太守马腾;刺史韩遂一直以来垂涎中原,趁京城大乱,二将夺了凉州,引军十余万,杀奔长安来,声言讨贼。 二将曾使人潜入长安,结连侍中马宇、谏议大夫种邵、左中郎将刘范三人为内应,共谋贼党。三人密奏献帝,封马腾为征西将军、韩遂为镇西将军,各受密诏,并力讨贼。 李傕、郭汜、张济、樊稠、乌达闻二军将至,一同商议御敌之策。 李儒道:“敌军远来,我们最好凭借高大的城墙,依靠坚守抵抗他们。不过百日,敌人粮尽,自然会引领部队后退,然后众位将军引兵追赶,二将可擒。” 西凉悍将李蒙、王方闻言愤声道:“这不是什么好计策。我二人愿率领精兵万人,立斩马腾、韩遂之头,献于麾下。” 李儒不悦的道:“如果现在出战,一定会遭到失败。” 李蒙、王方齐声道:“如果我二人失败,情愿斩首;我们如果侥幸获得胜利,先生也应当输首级给我。” 李儒无奈的对李傕、郭汜道:“长安西二百里盩厔山,其路险峻,可使张、樊两将军屯兵于此,坚壁守护;然后再派李蒙、王方引兵迎敌,这样做才万无一失。” 李傕、郭汜听从李儒的调派,点一万五千人马与李蒙、王方。 李蒙、王方二将欣喜而去,离长安二百八十里下寨,迎战西凉军。 西凉兵到,李蒙、王方引军出战。 西凉军马拦路摆开阵势。马腾、韩遂联辔而出,马腾指着李蒙、王方骂道:“反国之贼!谁去擒之?”言未绝,西凉军中,一位少年将军出马。 出阵的少年将军,生得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手执长枪,坐骑骏马。乃是马腾之子马超,字孟起,年方十七岁,英勇无敌,名震西凉,人称神威天将军。 王方欺负马超年幼,跃马迎战。战不到数合,被马超一枪刺于马下。 马超割了王方首级,勒马便回。李蒙见王方刺死,一骑马从马超背后赶来。 马超只做不知。 马腾在阵门下大叫道:“背后有人追赶!”话音未落,只见马超已将李蒙擒在马上。原来马超明知李蒙追赶,却故意拖延;等他马近,举枪刺来,马超将身一闪,李蒙搠个空,两马相并,被马超轻舒猿臂,生擒过去。 京军无主,望风奔逃。马腾、韩遂乘势追杀,大获胜捷,斩首无数,西凉军直逼隘口下寨,把李蒙斩首号令。 李傕、郭汜听知李蒙、王方都被马超杀了,这才相信李儒有先见之明,立刻重用他的计策,只是紧守关防,任由西凉军漫骂挑战,就是不出迎战。 不到两个月,西凉军粮草俱乏,马腾、韩遂无奈之下,商议回军。恰好长安城中马宇家僮出首家主与刘范、种邵,外连马腾、韩遂,欲为内应等情。李傕、郭汜大怒,收三家老少良贱斩于市,把三颗首级,直来门前号令。 马腾、韩遂见军粮已尽,内应又泄,只得拔寨退军。 李傕、郭汜严令张济引军赶马腾,樊稠引军赶韩遂,西凉军大败。马超在后死战,杀退张济。 樊稠去赶韩遂,看看赶上,将近陈仓,韩遂勒马向樊稠曰:“我与公是同乡之人,今日怎么这样无情呢?” 樊稠也勒住马答道:“上命不可违!” 韩遂悲愤的道:“我此来也是为了国家,公为什么要苦苦相逼呢?” 樊稠听罢,拨转马头,收兵回寨,让韩遂去了 樊稠不提防李傕的侄子李别在军中,他见樊稠放走韩遂,回报其叔。 李傕大怒,便要兴兵讨伐樊稠。 李儒劝说道:“眼下人心未宁,不适合大动干戈。不如设一宴,为张济、樊稠庆功,在席间擒斩樊稠,毫不费力。” 李傕大喜,便设宴请张济、樊稠。 张、樊二将欣然赴宴。席间,李傕忽然变色道:“樊稠何故交通韩遂,想要造反?” 樊稠大惊,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刀斧手一拥而上,早把樊稠斩首于案下。 张济大惊失色,俯伏于地。 李傕扶起,宽慰道:“樊稠谋反,我这才诛杀他;公是我的心腹,有什么理由惊恐、惧怕呢?”当即将樊稠军拨与张济管领。张济自回弘农去了。 曹操占据东郡,积草囤粮,实力日渐强大。颍川郭嘉字奉,孝山阳昌邑人满宠字伯宁,武城人吕虔字子恪,陈留平邱人毛玠字孝先前来投奔,于禁于文则引数百人马也来投奔。曹操都一一重用。 曹操部下文有谋臣,武有猛将,威镇山东。于是派遣泰山太守应劭,到琅琊郡接父亲曹嵩。 曹嵩接了书信,便与弟弟曹德及一家老小四十余人,带从者百余人,车百余辆,径望兖州而来。道经徐州,太守陶谦想要结纳曹操,正苦于没有什么理由,知道曹操父亲经过,于是出境迎接,再拜致敬,大设筵宴,款待两日。 曹嵩要行,陶谦亲送出郭,特差都尉张闿,率领精锐士兵五百护送。 曹嵩率家小行到华、费间,时夏末秋初,大雨骤至,只得投一古寺歇宿。寺僧接入。嵩安顿家小,命张闿将军马屯于两廊。不想财动人心,张闿率领军兵杀人夺宝,曹嵩死于乱军之中。 曹操接到消息候,哭倒于地。众人救起。 曹操切齿道:“陶谦纵兵杀害我父亲,这仇恨不共戴天!我要率领全部兵马,血洗徐州,方雪我心头之恨!” 曹操留荀彧、荀攸领军三万守鄄城、范县、东阿三县,其余尽杀奔徐州来。夏侯惇、于禁为先锋。 曹操下令:但得城池,将城中百姓,尽行屠戮,以雪父仇,金宝财货,任由士兵抢掠。一时间杀声四起,血流成河。 作者语:在这里我要解释一下,为什么郭嘉要选择曹操。因为曹操手下在军事方面的谋士,除了戏志才,没有什么太出众的人才,郭嘉到了那里,最起码是一二号的人物。而在吕布那里则不同,再加上考虑到部署的感受,郭嘉只能是四五号、五六号的人物,在宁为鸡首,不为牛后的年代,郭嘉的选择也就无可厚非了。 第三十四章 徐州之战 曹操为报父仇,兴兵二十余万,铺天盖地的杀奔徐州,所到之处,列焰滔天,尸横遍野。 陶谦在城墙上望见如此惨壮,忍不住放声大哭道:“我误了徐州百姓啊。” 徐州大将曹豹愤然道:“曹操兵至,我们怎么可以束手待死呢?我愿助使君破敌。” 陶谦别无他法,只得引兵出迎,远望操军如铺霜涌雪,中军竖起白旗二面,大书报仇雪恨四字。 两军军马列成阵势,曹操纵马出阵,身穿缟素,扬鞭大骂。 陶谦出马,立于门旗下,欠身施礼道:“谦本来想结好明公,所以才派手下护送。不想贼心不改,以致于有这样的事发生。实在和我没什么关系。望公明察。” 曹操大骂道:“老匹夫!杀我父亲,还敢乱说!谁能生擒老贼?” 夏侯敦应声而出。陶谦慌走入阵。夏侯敦赶来,曹豹挺枪跃马,前来迎敌。两马相交,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两军大乱,各自收兵。 陶谦入城,与众计议道:“曹兵势大难敌,我当自缚到曹营,任由曹操宰割,以救徐州一郡百姓之命。” 话音未落,别驾糜竺进言道:“府君久镇徐州,人民感恩。现在曹兵虽多,但恐怕也不能马上就攻破我们的城池吧。府君率领百姓坚守不出,我虽然没有什么才能,愿意到冀州吕布处求救,同时希望有人能到荆州刘表、淮南袁术处求救,若三路兵马齐来,曹操必然退兵,否则,曹操将死无葬身之地。” 广陵人陈登字元龙,愿意到淮南求救。曹豹愿意到荆州求救。 陶谦当即写书,派三人前往各地。 吕布在冀州忙得头昏脑胀,整日里接见各地来投奔的人。他不能不佩服田丰他们的办事效率,六部制度从无到有,已经初步建立起来了。而那些法家和墨家的人也没有让他失望。总之,虽然很忙,但一片形式大好。 人报徐州别驾糜竺求见,吕布沉吟片刻道:“请。” 糜竺见了吕布,递上陶谦的书信。 吕布看了,见上面有求救之意,不由得叹息道:“陶恭祖是诚实质朴的君子,怎么会这么不幸呢?” 糜竺见吕布言语松动,当即道:“还请大将军早早发兵。” 吕布沉吟片刻道:“我也有心相助,只是冀州、青州刚刚平定,钱粮消耗巨大,现在是有心无力了。” 糜竺忙道:“大将军为徐州的事情劳心劳力,难道还能让大将军耗费钱粮吗?这次出兵的费用,一概由我们徐州承担。” 吕布微笑道:“既然如此,就让赵云以管亥、侯成为副将,领三万人马去援助陶恭祖吧!” 糜竺听到不是吕布亲自领兵,微微有些失望,随即听到吕布出兵三万,心中又是一喜,当即拜谢。 糜竺回到徐州,陈登、曹豹也回来了。刘表以蔡瑁为将,出兵两万。在豫州的刘备听说徐州被攻打的消息,也率领东拼西凑的五千人马前来支援。 淮南袁术,早就有不臣之心,为了拉拢陶谦,他以纪灵为大将,张勋、雷薄、陈纪为将,率领大军十二万,前来迎战曹操。 这样一来,徐州的战局发生了根本上的转变。陶谦本有丹阳兵五万人马,加上援军,以及征调的民夫,徐州的总兵力膨胀到三十万人,在人数上,远远超过了曹操。再加上徐州兵马本土作战,给养极为方便,不像曹操大军远征,需要大量运送粮草。 曹操很愤怒,他知道他的优势已经不存在了。对面的敌人太强大了。但是他不甘心,他不相信诸侯之间会是铁板一块,只要他们之间有矛盾,自己就有机会取得胜利。 但并不是所有的人对都像曹操那么有信心。郭嘉就是其中的一位。他劝曹操道:“主公,我们现在担忧的不是这里,而是濮阳。我们的忧患,不在国外,而在萧墙之内啊。” 曹操固执的道:“如果不战而退,别人还以为我怕了老匹夫呢!即使撤兵,也要打败他们之后再撤。” 郭嘉沉吟道:“主公,只怕我们的粮草不够维持那么久。” 曹操愤怒的道:“杀人,做成人肉干,我不相信添不饱我手下士卒的肚皮。明天让士兵们吃饱,一举打败对面的联军。” 联军内部并不和谐,明眼人都知道袁术打着什么样的鬼主意。赵云显得很恼火,他看不惯联军停滞不前的策略,在他看来,最起码应该派出一只部队,骚扰一下曹操的粮道,这样的话,起码能减轻一下大部队所面临的压力。 纪灵和高傲,他并不听从陶谦的指挥,在他眼里,只有袁术才能命令他。他虽然拥有十二万大军,但他一点也不着急,万一自己损失惨重,还怎么从徐州占便宜? 第二天,两军出阵。曹操在旗门之下,破口大骂道:“大胆鼠辈,竟然敢帮助老匹夫,阻挡我报仇!” 纪灵大怒,拍马出战,对面夏侯敦接战。 关羽一拂长髯,催动坐下马,挥舞青龙偃月刀,直奔曹操而去。夏侯渊急忙冲出交战。 张飞圆睁豹环眼,一声大喝,宛如平地打了一个霹雳,一催坐下马,直奔曹操而去。 曹操心惊胆战,拨转马头,带头先走。联军趁势掩杀。 曹操有精锐铁骑千余,在族弟曹纯的率领下横冲直撞,威不可挡,很快就稳定了局势,淮南军悍勇而轻军纪,顿时被铁骑冲散,军马大乱。两军混战,各折损了些人马。曹操兵马骁勇善战,损失较小。赵云在一旁掠阵,见两军混战,敌我混杂,不利于骑兵冲杀,于是严格的约束军队,没有加入战场。 联军一方,赵云率领的并州军马,因为没有直接参战,基本上没有损失。蔡瑁早就存了保存实力的心思,也没有太大的损失。纪灵最惨,他被夏侯敦划伤左臂,手下将士折损最多。一行人吵闹不休,一直折腾到深夜。 曹军大营,曹操接到了秘报,张邈在陈宫的帮助下,攻掠兖州,占领濮阳,只有鄄城、东阿、范县三处,被二荀设计死守得全,其余城池都被攻破。 曹操大惊失色道:“我无家可归了。”连夜撤兵。 联军萎缩不前,不敢追击。一场开始时轰轰烈烈的大战,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为了防止曹操复来,在陶谦的强烈要求下,无家可归,四处游荡的刘备屯军小沛。其余将领各自领兵撤回。 曹操回到兖州,同张邈大战,双方死伤无数。当年蝗虫成灾,食尽禾稻。关东一境,每谷一斛,直钱五十贯,双方无奈,以人肉作为军粮。由于张邈不听陈宫的劝说,一意孤行,经过苦战,曹操在损失惨重的情况下,斩杀了张邈。陈宫只身走脱,投奔冀州去了。 第三十五章 暗箭传说 阿黑原本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好猎手,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十六岁那年,他讨了一个媳妇,那时的生活虽然苦,甚至哄不饱肚皮,可阿黑觉得自己真的很快乐。也在那一年,头上包裹着黄巾的恶贼出现了,毁了自己的家园。全家七个人,仅自己一个人逃了出来。 为了生存,自己什么都干过,杀人,放火,抢劫、甚至吃人肉。这有什么办法,在那种环境下,人性已经不值钱了。难道能任由那一堆肉从已经饿得前肚皮贴后肚皮的自己眼前消失? 后来,自己当兵了,跟着一个叫马忠的大哥投奔了袁绍。大哥的功夫真的很厉害,厉害得让人不敢相信,那么刁钻、那么凌厉的剑法居然是长着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的大哥使出的。 军队的生活并不很好。森严的等级制度决定了一切。即使像大哥那么好的功夫,也只得到了一个伍长的职务。哼,即使是偏将,甚至是一些大将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战争对于阿黑来说,已经不能带来恐惧了。他对于战争,已经麻木了。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从手里流失,他再也感觉不到恐惧、激动、兴奋、痛苦了。自己打猎的本事,成了自己杀人的本事。如果不是事实如此,只怕自己一辈子也想不到吧! 后来,并州的吕布来了。袁绍那个笨蛋,竟然要和拥有一万骑兵的敌人打野战。自己虽然没有读过书,但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果然不出所料,自己所在的部队败了,败得真惨,不少人都是被敌人的战马和混乱的自己人踩成肉泥的。看着红白相间的碎肉,自己没由来的感到一阵恶心,险些吐了出来。 在战场上,自己也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恶魔。他的个子真高,他的战马也高,整个人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他每一次挥动他手中那杆方天画戟,都会带走几条生命。没有人是他一合之将。他所到之处,自己的战友一个个倒下,他面前的队伍,都溃不成军。 战争结束了,自己和大哥都被俘虏了。并州军的政策很宽松,自己可以选择继续当兵,也可以选择回家。当然,当兵的必须身体强壮。自己除了会杀人,还会干什么呢?打猎也哄不饱肚皮。再说自己也无家可归了。自己和大哥一样,都选择继续当兵。 一切似乎都很平淡,每天都是那样的枯燥,训练、训练、再训练。就这样过了能有一个月,上面下来了一个将军,他要从部队里面挑选士兵——最优秀的士兵。令人惊讶的是,自己也在被选中的几百名士兵之中。 轮到那个将军训话了,阿黑终于有机会看到那个将军的长相。好丑陋、凶恶的一张脸啊,如果拿去吓唬小孩子,保证他们不敢再哭。 那个将军打量了一眼众人,冷冷的冒出一句话:“给我打,往一起打,我只要最优秀的,无论你们用什么手段,只要最后能站着,那就是好汉。只要能入选,兵饷是骑兵的三倍。还愣着干什么,打啊……” 阿黑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他身边的士兵已经一拳砸向他的眼睛。依靠丛林生活培养出来的敏捷,阿黑飞快的躲开了这一拳,本能的飞出一脚。那个士兵马上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再也挣扎不起来了。 后面的一个士兵猛的扑了上来,阿黑不想和他们纠缠,飞快的躲开了。他百忙之中看了一眼大哥,发现马忠和一个叫大胖的人背靠背,抵挡五个人的进攻,丝毫不落下风。阿黑心中一阵喜悦,飞快的靠了过去,多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哪怕敌人再多一倍,也要比四面受敌要好得多。 终于聚集在一起了,经过苦战,阿黑带着熊猫眼,仔细的打量着周围,除了自己和马忠、大胖三人之外,剩下的七个也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 丑得不能再丑的将军终于说话了:“不错,你们这几个家伙不错,尤其是哪个叫马忠的,你们几个从今以后,就是我典韦的兵了。” 阿黑跟着队伍,七拐八绕的来到一个巨大的军营,令他惊讶的是,里面虽然有不少的人,但加起来也不过三千人,根本用不了这足以容纳万人的营房,更令他惊讶的是,大营周围驻扎了至少三千骑兵,从装备上看,至少有一百人是属于主公吕布的亲信骑兵,其他的也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这是要干什么?问大哥,大哥很神秘的让自己不要多嘴。 艰苦的训练开始了,每天早上要背八十斤的东西,徒步跋涉三十里,这一项要求,就累垮了不少人。 典韦说得很明确,受不了的人可以选择退出。但一想到比骑兵还要高三倍的饷银,谁都不肯放弃。 如果单单是武装越野,也没有那么残酷,令阿黑弄不懂的是,他们每天竟然还要进行游泳、驾车、骑马、爬墙、青蛙跳……总之要进行一系列让人感到稀奇古怪的训练,除此之外,还要读书、写字,一些书生整日里拼命的将效忠主公、保家卫国的理念往士兵们的脑袋里灌。队伍中终于有人忍耐不住了,选择了退出。有了第一个,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等到最后一项训练——在野外中凭借一柄刀独自生存半个月之后,三千人的队伍仅剩下一千不到。 阿黑从其他人身上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气息,那是自信。 丑陋的典韦将军又开始训话了,令人惊讶的是,作为主公的吕布也出现了。他们的话说得很直白:这些人将作为一只执行特殊使命的部队,一只名字叫作“暗箭”的部队,这些人,将归典韦统帅,由吕布直接指挥。马忠则因为武艺出众,被提拔为典韦的副将。据说主公的部队不久之后要整编,实行军衔制,而马忠的地位,相当于准将军衔,而队伍中,哪怕一个普通是士兵,也相当于少尉军衔。 领装备了,一身不算重,但异常精致、坚固的上身铠甲,表面经过特殊处理,一点光都不反。两套黑色的紧身衣服,穿上去很合身,是贴身制作的。一柄表面黑漆漆的长剑,剑锋异常锋利,这东西,自己当年只在那些将军手中看到过。除此之外,每个人都发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如开锁的铜枝、爬墙的飞抓,飞刀、、毒针、迷药、匕首……除此之外,每个人都发一柄三棱的剑,也经过特殊处理,黑漆漆的不反光,上面还刻着几个小字——“保家卫国”。 阿黑的头脑虽然不是很聪明,但他知道一件事,自己已经成为了一名不普通的士兵,自己是暗箭的一员,自己的使命是保家卫国,自己只服从吕布一个人的命令。这纷乱的天下,会因为暗箭而变色。 作者语:发现一些读者认为用人肉做军粮过于残忍,但这在古代,这是很普遍的事情。一些人甚至以吃人为荣,如果你想了解得更详细,网上有很多的记载,我不多说了,免得说我凑字数, 第三十六章 变革 吕布集团的变革终于告一段落了。 君主自然是吕布。君主之下设大学士,人数不限,辅佐君主。这几个位置由田丰、贾诩、程昱、逢纪、辛评、审配、陈宫担任,同时由于人才的缺乏,这几个人也兼任部门长官。 大学士之下,则是各个相关部门。即吏部、礼部、户部、兵部、刑部、工部。这些部门的长官,除了兵部、工部和刑部以外,都由田丰等人兼任。新来投奔的陈宫则因为精通刑法条律,主管刑部。而兵部则被吕布分为总参谋部、作战部和后勤部、军情部。参谋部由田丰等人主持。军情部则有贾诩主持。 其实吕布心里有数,虽然自己将众人的工作做了细致的分工,但由于手下人才太少,所以众人的职权必然产生一定的混乱和重复,尤其是总参谋部那一块,到最后各种策略还得自己拍板,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了。 为了增强军队的实力,也因为他实在弄不懂那些将军乱七八糟的封号,吕布迫不及待的实行了军衔制。他将军队按照后世的方法,分为少尉、中尉、上尉、少校、中校、上校、准将、少将、中将、上将、大将、元帅。当然,元帅作为一种尊贵的称呼,只有特殊功勋的将领才有可能获得。军衔建立的同时,吕布还建立了爵位制度,即王公侯伯子男,六等爵位,每个爵位又分为三等,为了避免土地兼并政策,只有公爵以上的爵位才可能有封地,总之,这一切都是和军功挂钩的。因为吕布毕竟还是汉朝的臣子,爵位方面的事,只是在内部进行,对这种束手束脚的情况,吕布很愤怒,但也很无奈。 按照朝廷的标准,骠骑大将军的地位仅次于大将军,吕布完全可以得到大将的职位。但考虑到作为集团最高统帅的自己,占据本应该属于将领的官职,心中总是有些不舒服,到后来,吕布还是放弃了大将这个头衔。 为了鼓励将领们的进取心,吕布故意没有让人成为上将,最高的军衔不过中将。张辽、高顺、赵云、颜良、文丑五人就是中将军衔。张郃、蒋奇、韩猛、典韦、高览等人则成为少将,而侯成、曹性等将只是准将军衔。至于尉官则取代了以前的伍长等低级军官,校官由以前的低级将领担任。为了提高军官的素质,吕布强令军官读书识字,同时制定了必读的两本书——《孙子兵法》、《史记》。活字印刷并不是很难推广,大规模的刊印书籍成为可能,这也避免了军官想读书,却没有书读的尴尬局面。 为了增强部队战斗力,吕布改变了古代三军的方法,部队不再分壮男、壮女、老弱三军,而是分为正规军和预备役。正规军全部由现役部队组成,要求普通士兵年龄在十六岁到四十三岁之间,身体必须足够强壮,为了弥补军队数量上的不足,吕布下令征召壮女,自成一营,担任医疗和后勤补给等相对轻松的工作。而预备役则全部由屯田兵和征召的流民组成,闲散时进行屯田,有战事的时候,随时转为正规兵,参加战斗,他们的军饷也是最少的,通常用屯田的粮食了支付。为了增加预备役的数量,吕布扩大了屯田兵的数量和征兵的标准,从而保证了部队在人数上的优势。 考虑到以后战争的主要对象是北方的军阀和大漠的胡人,吕布再一次扩大了骑兵和弓弩兵的数量,而相应地削减了步兵的数量,他还成立了一只专门负责攻城器械的部队,统一管理部队中的先进武器。在改革陆军的同时,吕布开始招揽水战方面的人才,他要在青州建立一支足以震慑任何敌人的水军。 在内政方面,吕布继续推广屯田,来自并州的马和牛以及先进的生产工具极大的提高了冀州和青州的生产效率。为了刺激农民,提高他们的生产积极性,吕布咬着牙,不顾手下的反对,采取了轻徭薄赋的政策,对农民征收十一税,即征收一成的税务,这在三国时期,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优惠政策。为了避免粮食的不足,吕布还鼓励百姓出海捕鱼,同时教导百姓将卖不掉的鱼晒成鱼干,极大的减轻了来自粮食方面的压力。 为了弥补税收方面的损失,吕布联系甄家、糜家等大商家,他大力发展工商业。吕布在会议上,满怀信心的道:“我要把三州变得和京城一样繁华。”随着赋税的统一,社会的稳定,吕布统治下的三州逐渐开始繁荣,经济实力迅速增强。来自大漠和西域的奇珍异宝,来自蜀中的布帛良锦……种种奇异物事,不一而足。可以说,三州繁华甲天下。 为了培养人才,彻底断绝门阀对官场的垄断,吕布正式宣布不杀言官,同时从本来就十分紧张的钱库里拨出大量资金,兴建学校、书院,免费或收取极低的费用,鼓励人们入学。他还下令开设科举考试,但因为刚开始起步,吕布并没有废除让各地举荐人才的政策。 吕布的举措再一次震动了天下。曹操正努力恢复兖州的人口和生产,他现在虽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也元气大伤。手下的部队锐减到十二万人左右。为了尽快恢复实力,曹操也对辖下的大户开刀了。无数大户被安上了各种各样的罪名,男的被杀头,女的被充做营妓,仆人、丫鬟被释放回家,健壮的被要求屯田……有人想反抗,但曹操的军事实力太强大了,在兖州一地,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在曹操的努力下,兖州的人口、生产和经济迅速恢复着。 幽州的公孙瓒,费了九牛儿二虎之力,损失惨重之下,终于斩杀的刘虞,彻底占领了幽州。但紧接着,他的麻烦也来了。 刘虞在幽州很得人心,他之所以失败,全因为他治军太松、太仁慈的缘故,他虽然战死了,可是他的士兵和百姓还是很拥戴他。幽州的人并不承认公孙瓒的统治,他们开始造反、焚烧官府,杀死公孙瓒派去的官吏,用各种方法反抗公孙瓒的统治。 幽州混乱的局面很快就传到了吕布的耳朵里,已经整顿完军队,对幽州虎视耽耽的他立刻决定出动人马,彻底占领幽州,杜绝后患。整编后的三州军队膨胀到三十万,可以说,吕布可以很轻松的出动大军。经过考虑,吕布命令颜良从并州出兵,率领二万人马,侵占州郡,而自己率领六万大军,以赵云、张郃、蒋奇、韩猛为将,从冀州出发,作为攻打公孙瓒的主力。同时吕布给贾诩下了一道命令,尽全力引导幽州的舆论,公孙瓒背叛刘虞,是背主之贼,可以在这上面大做文章。从而减轻进攻部队的压力。 可还没等吕布出兵,有几个人才的到来,拖住了他大军的脚步,为了接待来者,他推迟了出兵的时间。面对部下的劝说,吕布解释道:“公孙瓒无能之辈,要消灭他晚几天也没事。” 第三十七章 霹雳车和水军 能让吕布延缓出兵的人并不多,刘晔恰巧就是一个。说实话,吕布在看三国的时候,对刘晔是很推崇的。尤其是他在三国初期,对蜀国、吴国的分析,真是让人拍案叫绝。如果曹丕不一意孤行,听从刘晔的计策,只怕天下早就统一了,后世五胡乱华的惨剧很可能避免。 刘晔没有想到吕布会亲自迎接自己,心中不由得升出一丝感动,自己来投奔他,看上去并没有错。对一个谋士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找到一个能给自己展现舞台,完全发挥自己才能的主公,自己似乎找到了这样的主公。 吕布的嘴越来越厉害了,一顿狂捧,把刘晔夸得是地上少有,既捧了刘晔,又维护了自己手下的面子,一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 刘晔暗自佩服吕布的口舌,果然厉害。他是个聪明人,不会仅凭吕布的几句话就感激泣零,把自己卖给对方,但他的心中还是很满意的。 吕布很兴奋的道:“我很早就听人说起先生的大名,今天先生能来帮助我,这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正要讨伐公孙瓒,先生正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刘晔这次可是真的有些感激了,自己刚来投奔,吕布就肯将这样的重担交给自己,这是难得的信任啊。他微微一笑道:“主公日后少不得要攻城拔寨,我这里有一件东西,正好可以帮助主公。” 吕布微微一笑道:“不知是什么宝物?” 刘晔微微笑道:“我私下里愿意鼓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对抛石车进行了不少改进,射程和高度都有了不小的提高。”说完取出一卷布帛,献给吕布。 吕布接过后,仔细看了看,不由得欢喜道:“如此宝物,一旦投入到战场,必然如同霹雳一般强劲,这是霹雳车啊。”心中暗自兴奋,刘晔的霹雳车还是到了自己手里,以后看还有谁是自己的对手。 刘晔看到吕布的兴奋,微微一笑道:“主公,兵贵神速,您为了接待我,而耽误了出兵的时间,恐怕公孙瓒……” 吕布自信的一摆手道:“你不必担心,颜良的二万人马,加上幽州的叛军,足够公孙瓒喝一壶了。” 刘晔轻声道:“公孙瓒久镇边陲,胡人畏服,如果他征调胡人的兵马,对主公来说,实在是心腹大患啊。” 吕布沉吟不语,良久才缓缓道:“公孙瓒为人刚烈,不至于冒这种让天下人唾骂的危险,干这种只有奸佞才会干的事吧!” 刘晔摇头道:“公孙瓒为人极端自私,总是将自己的利益摆在第一位,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一定会借助胡人和公孙范的力量来对抗主公。” 吕布起身踱了几步道:“三日后出兵,攻打幽州,子扬(刘晔字)为军师,随军出征。” 刘晔恭敬的道:“喏。” 吕布起身,还没有说话,一个丫鬟进来禀报道:“大人,贾大人来了,还带了二个壮汉。” 吕布眉头一皱,随即道:“我不是说过,贾文和他们可以不经过通报,直接来见我吗?” 丫鬟畏惧的道:“贾大人他……” 吕布一摆手道:“请。” 贾诩带着二人快步走进,看到刘晔,不由得微微一愣。 吕布连忙为二人介绍。 二人一阵寒暄,互道久仰,嘴里不住的客气。 吕布把目光转向了二人,当先一人,身着锦衣,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左手一人,年纪不过十八,浓眉大眼,目光中流露出自信。 贾诩慌忙为吕布介绍,指着中间的大汉道:“这是荆州人甘宁、甘兴霸。”又指着另一人道:“这是琅邪莒人徐盛、徐文乡。他二人听闻主公招贤纳士,特来投奔。” 刘晔脱口道:“莫非是锦帆贼不成?” 甘宁脸色一红,没有说话。 吕布见甘宁尴尬,立刻叹息道:“豺狼当道,以至于英雄沦落草莽。”一句话为甘宁解了围。 甘宁眼眶微红,顿首道:“宁不才,愿效犬马之劳。” 吕布大笑道:“二位来得正好,我正愁没人会水战,二位久居江河,必然知晓水战,水军的事情,我就拜托二位了。” 甘宁傲然道:“主公,别的事情我不敢说,但我纵横长江之时,即使是荆州水军和长沙的水军,都不是我手下儿郎的对手。” 吕布微微一笑,望向徐盛。 徐盛自信的道:“主公,我水战、陆战都可以,请主公放心,我一定会和兴霸为主公训练出一支百胜之师。” 吕布满意的点头道:“很好,我相信你们。但我不光要你们训练在长江称雄的水军,我还要你们训练一只纵横七海的海军,我要把军旗插到太阳照射的每一个角落。” 甘、徐二人对视了一眼,齐声道:“请主公放心。” 吕布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甘兴霸暂时领准将军衔,水师都督,徐文乡领上校军衔,水师副都督。” 贾诩见二人目光中有疑惑之意,连忙向二人解释吕布军的军衔制度。 吕布对二人道:“你们刚来,我不好贸然就封你们为大将,这样的话,别人心中肯定不服,会处处刁难你们。” 二人立刻恭敬的点头。 吕布沉思了片刻道:“海战之道,无非是重舰,你们此去,不光要训练水兵,也要建造足够强大的军舰,我会派人帮助你们。至于水军的数量,你们先训练三万人好了。不过这三万人中,至少得有一万人是水手。” 甘宁沉吟片刻道:“主公,水战凭借的无非是弓弩之利,然后是登舷白刃格斗,大船虽然厉害,但不灵活,一旦起火,势必影响到全局。” 吕布微笑道:“你放心好了,等我们第一支舰队出现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我现在需要的是合格的水兵,否则,再好的船,没有好的舵手也白搭。” 甘宁点头道:“请主公放心,我和徐文乡一定不辜负主公的期望。” 吕布满意的点点头道:“文和会带你们熟悉环境的。三天后,我就要出征了,我希望回来的时候,我可以看到一只水师的雏形。” 甘徐二人齐声道:“请主公放心。” 三天后,吕布正式出兵,率领三万骑兵,三万步兵,直扑幽州。 第三十八章 幽州之战(一)暗流涌动 吕布两路大军横扫幽州,所到之处,守军望风而降。 颜良出兵较早,一路上招降纳叛,军事实力膨胀得极快,反抗公孙瓒的部队和刘虞的旧部纷纷投奔。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的部队已经的膨胀到五万人之众。 知道吕布出兵的消息后,颜良立刻召集手下商量下一步的军事行动。新投奔颜良的一个部将道:“骠骑大将军未免太不信任将军了。难道我们五万大军,还消灭不了只有三万多人的公孙瓒吗?” 颜良一听就明白了部将的潜台词,不由得勃然大怒,斥责道:“大将军的想法是你能揣测的吗?我现在虽然有五万大军,但战斗力和公孙瓒的三万人马不可同日而语,况且战争是国家的大事,关系到生死存亡。狮子搏兔尚且用全力,面对公孙瓒这样凶恶的敌人,我们难道能轻视他吗?” 部将沉吟无语。 一个小将起身道:“将军,现在您占据了小半个幽州,燕赵的壮士悍勇之名天下人都知道,他们都因为您的才能和勇气而畏服、归顺您。大将军在这个时候出兵,是不是不那么信任您?” 颜良拍案而起,大怒道:“我跟随大将军起于陇亩之间,大将军对我恩重如山,让我统帅大军征伐不顺服的人。这样的信任,即使汉武帝对待卫青、霍去病也不曾有过。何况大将军原计划是两路进发,我率领的部队不过是偏师罢了。现在你居然敢离间我军心。军法官,他该当何罪?” 一员挂着上校军衔的将领出列道:“以谣言祸乱军心,按照条例,当斩。” 颜良没有理会小将的哀求,冷冷的道:“军法无情,来人啊,拖出去斩了,将首级号令三军。” 看着哀号的将领被武士拖了出去,颜良沉吟不语,心中暗自盘算。自己虽然拥有五万人马,但因为跟随自己出征的精锐有不少在安抚地方,只有一万人是原吕布军。新投奔的军马号令不齐,职责不明,军衔不一,且心中都打着各自的算盘,如果不迅速整编,必然还会出现今天的事情,甚至会发生意想不到的祸乱。长此以往,吕布就是不怀疑自己,也会心存芥蒂。当即决定向吕布请示,是继续进兵,还是进行整编。 吕布接到颜良的信件后,沉吟了良久,批准了颜良一个月的整编时间。这意味着,在一个月内,颜良的部队不可能有大的作为,也意味着吕布要独自面对公孙瓒的威胁。 刘晔显得有些急切,他对吕布道:“主公,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我军虽然耐苦战,但面对强大的敌人,损失也是必然的。如果不能迅速击败敌人,我们一定会陷入被动的。” 吕布沉吟片刻道:“事实虽然如此,但我们有三万人马是步兵,攻城的时候离不开他们,除非分兵,我率领骑兵突袭公孙瓒。” 刘晔沉吟片刻,反驳道:“主公不可如此,骑兵最大的优势就是他的速度,可公孙瓒也擅用骑兵,他应该了解骑兵的优势,又怎么会没有防备呢?” 吕布沉思道:“你的意思呢?如果用正兵的话,固然稳妥,可必然拖延日久,恐怕……” 刘晔微微一笑道:“主公,我们面前有三个敌人,一个是公孙瓒、一个是辽东太守公孙康,还有一个就是可能出现的胡人。这三个敌人中,最弱小的是公孙康,主公可以派一员上将,率领步兵牵制公孙瓒,然后发挥骑兵的优势,以闪电般的速度击败公孙康,然后寻找机会,迎战剩下的两个对手。” 吕布沉吟片刻道:“话虽如此,可骑兵攻城的能力,实在是……” 刘晔微笑道:“辽东不过弹丸之地,主公只要让他没有反抗的能力就可以了,难道还怕他跑了吗?” 吕布哈哈大笑道:“你留下辅佐蒋奇、韩猛,统帅步兵,迎战公孙瓒。传令,骑兵每人准备十天的肉干,随我出征” …… 公孙瓒看上去很有信心,面对吕布的六万大军和颜良的五万人马,他没有丝毫的畏惧。虽然他只有三万人马,但他有后招,他对自己有信心,这次战斗,自己一定会胜利。 一名亲信的部将犹豫了片刻,劝说道:“主公,公孙康还好说,他和我们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可是乌丸人和匈奴人他们是养不熟的狼,一旦我们和他们达成协议,一方面我们会遭受天下人的非议,另一方面,怕是会客大欺主啊。” 公孙瓒恼怒的道:“你说错了,公孙康才是最值得提防的。他一直对幽州有野心,早晚会对幽州动手。而匈奴人,不过是看中了中原的财帛罢了,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好处,他们自然会离开。如果我不联合他们,又怎么是吕布十几万大军的对手呢?” 部将沉吟道:“主公,现在公孙康虽然出动了三万人马,但他只是缓慢的移动,我看他是想利用我们消耗吕布的力量,然后趁机消灭我们和吕布。” 公孙瓒冷笑道:“吕布的性格绝对不会和我进行旷日持久的战争,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一定会用骑兵突袭我军,哼哼,只要我谨慎的守营,他自然拿我没有办法。等公孙康的大军到来,吕布一定会攻击公孙康,等他们筋疲力竭的时候,就是我们出兵的时候。哼哼,我手下的一万幽燕铁骑未必比吕布的并州铁骑差。” 部将沉思道:“即使公孙康失败了,吕布的实力仍然在我军之上,我们之间的胜负只是五五之分啊。” 公孙瓒一摆手,微笑道:“你错了,吕布即使战胜公孙康,他的骑兵也必然损失惨重,疲累异常,在短时间内难以再战。他可以依靠的只有步兵。你要明白一件事,骑兵永远是步兵的客星,即使步兵偶尔战胜骑兵,这个事实也不会改变。” 部将露出了信服的神色,恭敬的点头答应。 而此时的辽东太守公孙康,并不知道自己的计策已经被人识破,而且被人算计,他自以为得计,慢吞吞的前进。因为离吕布军有数百里的距离,所以他十分放心,部队异常松散,每天行不过十里,防备异常松懈。 第三十九章 幽州之战(二) 吕布的大军行动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但要想彻底掩盖踪迹,那是不可能的事。为了加强部队的隐蔽性,吕布再次发挥了探马的优势,方圆八十里内,全是三人一组,身穿皮甲,腰悬硬弓的探马。 一个小将上前道:“主公,二天功夫,我们已经奔驰了五百余里,人困马乏,没有多少作战的力气,现在离公孙康的大军只有半日路程,我们怎么办?” 吕布冷笑道:“什么怎么办,看到他们,冲过去,就完事了。公孙康这样的无能之辈,难道还能抵挡我们吗?” 另一员将领道:“主公,赵将军和张将军他们先行,应该快到了吧!” 吕布微笑道:“他们各统帅一万骑兵,我给了他们自由冲击的权利,公孙康能经受住我们的轮流冲击吗?” 有人疑惑的道:“主公,如果我们三万人马一起攻击,完全可以将辽东军彻底抹去,可是分兵之后……” 吕布淡淡的道:“辽东不过是一个郡罢了,而且是苦寒之地,如果没有统治者,必然会发生暴乱,最终落到胡人的手里,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结果。这一仗,我只想重创公孙康。当然了,如果他逃脱不了的话,只能算他命苦了,我不介意多有一些收获。何况我们不知道辽东军的虚实,如果全军突击,很可能吃大亏,现在我们分兵三路,轮流冲击,让辽东军疲于奔命,不是更稳妥吗?” * 此时的公孙康并不像先前那样沉稳,他不是笨蛋,要不然也不会成为辽东太守,那是一般人能做的吗?辽东人口虽然不多,但疆域不小,而且种族众多,各族混居,还要面对乌丸和匈奴的威胁,各方面的关系都要处理好。一个普通人,一旦坐郡守的位子,会立刻被吞没,可公孙康没有事,他已经在那个位子坐了好久,他自然不是无能之辈。 眼前的地图告诉公孙康,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头。自己和吕布军相距只有六百里,对于骑兵来说,只需要三五天的路程,就可以达到他们的攻击半径。这对于自己来说,情势很不妙。 公孙康虽然也是北地人,但他并不喜欢骑兵,他的部队中,只有八千骑兵,其中有三千人是他的直属骑兵。骑兵和步兵相比,公孙康更喜欢用步兵,这也显示出他是一个善于守成,怯于进攻的将领。但不能不说,依靠坚固的城墙,是对抗骑兵的最好办法。(在北方边郡,骑兵的比例经常达到一比一) 出于谨慎,公孙康下令部队安营的时候,要多派士兵巡逻。同时他将营地设置得异常宽阔,如果真有什么危险,他完全可以在骑兵得保护下,进行反击,或者逃生。他对自己部下的战斗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 赵云带着十几名亲随,冷冷的望着远方的大营,目光中充满了冷漠。他知道,敌人已经意识到了危险,可因为他们固有的傲气,或者是其他的原因,他们并没有太大的防备。的确,他们现在的营盘很大,自己手头这一万人马根本无法全歼敌人,可他难道没有想过,这一万骑兵,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损失吗?何况还有两万人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隐藏着。 赵云不由得笑了一下,主公的狼群战术很恐怖,很残忍,尤其是对付步骑混杂的部队。骑兵的机动性完全体现出来了,他可以把敌人慢慢的磨死。如果不是长途奔袭,士卒疲累的缘故,自己完全可以吃掉这三万人马。 轻轻的抚摩着身上的铠甲,赵云心中一阵悸动,自己现在是中将了,这也算得上功成名就了吧!可主公所做的一切,明显有他自己的打算。 赵云不是笨蛋,他清楚吕布所设立的一切,都是按照一个帝国的标准设立的。可转念一想,这天下,谁没有不臣之心?可自己的选择真的对吗?赵云有些迷茫了。 身边的将领低声道:“将军,我们晚上来吗?” 赵云从沉思中惊醒,思索了片刻道:“将士们休息得怎么样?” 将领点头道:“他们休息了半天,恢复了不少的体力。如果晚上进攻的话,他们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赵云沉思片刻道:“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候,我们在那个时候进攻吧!让儿郎们四更吃饭,然后攻击。” 那个将领点头答应。 看了看公孙康的大营,赵云微微一笑,留下几个人监视,自己带着亲随飞快的离开了。晚上的战斗一定很精彩。 * 说句实话,张郃的心情并不好,他只混了一个少将,当然,按照大汉的军制,这已经是一个相当高的官职了。可是他并不满意,他虽然武功比不上赵云、颜良、文丑,但他起码不弱于张辽,超过高顺啊。难道就因为张、高二将跟随主公吕布的时间久吗? 张郃的脸色有些苍白,自从军衔分封之后,他的心情一直很压抑。他的心中,一直憋着一股火,他不甘心。这次机会来了,他作为一个统帅,率领一万精锐的骑兵,绕到了公孙康的后方。虽然自己和部下都很疲惫,但他有信心在这次战斗中取得辉煌的战果。将军的盔缨是什么颜色的?是红色的,是用敌人的鲜血染成的红色。 手下已经将最近的战果报了上来,他们消灭了一只由数百辽东兵,三千民夫组成的运粮队伍。俘虏了带队的运粮官。 看着跪伏的俘虏,张郃的嘴角慢慢上翘,末了,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一个绝妙的主意在他脑海中形成,哼哼,公孙康,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 曹操很高兴,最近他的事业实在是太顺心了。有一个异常勇悍的人来投奔他,那个人名叫许褚,他带着本族子弟三百多人来投奔。 曹操很羡慕吕布的并州骑兵,董卓的西凉铁骑,他一直希望自己有一只可以和他们媲美的骑兵。他的族弟曹纯率领的千余精锐铁骑,就是他心目中骑兵的雏形。现在许褚来了,曹纯终于有一个合格的副手了。曹操清楚,自己手下能征惯战的将士还是少啊。 曹操也很烦恼,吕布出兵攻打幽州了,一旦取得胜利,他的实力将更加恐怖,无疑将成为自己日后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郭嘉提出攻打豫州,在吕布没有力量顾及自己的时候,占领豫州。 曹操很赞成这个观点,可是让他伤心的是,他的心腹谋士戏志才病倒了,病得很重,兖州的名医都对他的病情束手无策。曹操不甘心,如果戏志才有什么万一,那是自己巨大的损失。可战情如火,曹操不能再陪在属下的身边了,他出动精锐兵马七万人,进攻豫州。 天下并不是很稳定,有野心的人也开始有了小动作,战争的阴云越来越浓了。 第四十章 幽州之战(三)黎明前的黑暗 夜,死一般的寂静,尤其是黎明前的这段时间。巡逻的将士劳累了一夜,都疲乏异常,靠着各种可以依靠的东西,打着盹。 一个人懒散惯了,突然的严格只能加重他的疲惫。不光是站岗的士兵,就连公孙康的亲兵也都在偷偷的打盹。天马上就要亮了,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所有的人,都忽略了黎明前的黑暗。 赵云的部队已经到达了作战的位置,他静静的看着静悄悄的大营,眼中闪烁着冰冷的火花。 赵云看了一眼身边的副将,冷冷的道:“记住,全军突击,以千人为单位,我们最多能冲击一个回合,不要理会战果,全军跟随我的长枪。” 身边的十名副将齐声应诺,随即都去准备。 骑兵行动了,先是缓慢前行,随即加快速度,然后是冲击…… 马蹄声惊醒了沉睡的士兵,但最外层的哨兵却没有什么反应,他们已经睁不开眼睛,看不到美丽的阳光了。 尖兵干得不错,辽东军费尽力气建造的木栏和鹿角都被破坏,骑兵的冲击力得以完全发挥。赵云的部队不停的发射火箭,焚烧敌人的辎重,屠杀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辽东军。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死者的鲜血染红了干燥的土地,给人一种油腻的感觉。 赵云率领一个千人队,飞快的进行穿插,分割敌人的士兵,他最喜欢这种战术。一个副将突然道:“将军,敌人势大,中军那里已经有了准备。” 赵云顺着部将的目光望去,一只三千人的骑兵正凶狠的杀过来。他冷冷一笑,大声呼喝道:“儿郎们,放箭。” 像大漠的胡人一样,士兵们齐声呼哨,一排排杂乱无章的羽箭射了过去。 并州步军的箭注重的是射程和杀伤力,而骑兵在两者间,更注重射程。从某些角度来说,不得不佩服公孙康,他有其他诸侯所没有的魄力,舍得在士兵身上花钱,他这几千骑兵,穿的居然都是精致的鱼鳞甲,这样的装备,对于一个郡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了。即使是在并州的时候,吕布也只武装了几千人的部队罢了。并州军的箭面对对方的铠甲,显得很弱小,有不少都被弹落。 看到手下的弓箭并不能给敌人造成太多的伤害,赵云心中不由得一惊,不想士卒有太大伤亡的他,立刻招呼士兵兜了一个大***,斜斜的冲杀了出去。正在厮杀的骑兵虽然有些不过瘾,但一想到违抗军令的下场,都不得不跟着赵云撤走了。公孙康的骑兵铠甲沉重,哪里追得上。 公孙康有些气急败坏的检查队伍的损失,愤怒的发现粮草、辎重损失了不少,折损了三千多人,还有几千人受伤。一想到被烧毁的辎重,公孙康就伤心得跳脚,这都是钱啊! 几个亲族不住口的劝导公孙康,可公孙康一想到自己的损失,就破口大骂,他下定决心,如果从吕布那里得不到太大的便宜,那无论如何要狠狠的宰公孙瓒一笔。 公孙康的族兄公孙利突然醒悟道:“不好,吕布军天光前既然袭击了我们,那他们的部队一定就在附近。虽然天色昏暗,看不清他们有多少人,但能冲乱我军的前营,起码有万余骑兵。他们一定还有后招。” 公孙康也猛的醒悟过来,立刻召集正在处理乱局的亲信将领,商量如何应对吕布的后招。 公孙康的族弟公孙仲年纪不大,但头脑十分灵活,他并不认同公孙利的观点:“如果吕布大军真在附近的话,那公孙瓒面前就是一座空营,公孙瓒不是白痴,他一定会趁这个机会,攻打颜良的部队。吕布可能把颜良的侧翼卖给敌人吗?何况如果吕布军真的在附近,哪怕他只有三万骑兵,昨天晚上那一战,也完全可以击溃我们,难道他会舍弃容易的方法,而选择麻烦的方法吗?更何况,如果是吕布的话,昨天的部队不可能那么快就撤退,大哥的骑兵虽然装备精良,但如果吕布在的话,我不认为他们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战神之名,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当年他对抗袁绍的时候,斩将、夺旗,手下无一合之将,只一战就消灭了不可一世的袁绍军,这样的人,在偷袭的时候,我们难道会是他的对手吗?” 公孙仲的话并不好听,但说得确实在理。公孙康的脸色青一会,白一会,肚子里面不停的埋怨公孙仲,有些话你知道就可以了,干吗非得说出来,这不是落我的脸吗? 公孙康也明白了眼下自己的处境,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还要不要支援公孙瓒?” 公孙仲脱口道:“我们必须支援公孙瓒,否则,就选择投降吕布。” 公孙康眉毛拧得紧紧的,这小子说话越来越不像样子了。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道:“怎么说?” 公孙仲自信的道:“大哥出兵的时候曾经说过,我们只有两条路可走。如果公孙瓒掌握幽州,我们可以做土皇帝,可如果吕布掌握幽州,他绝对不会容忍有人称霸一方。如果我们不帮助公孙瓒,那他一定会被并州军吃掉,随后,吕布会调过头来吃我们。与其让吕布来吃,我们不如主动投降,那样的话,还可以做一个富家翁。要不然,就只有帮助公孙瓒这一条道路可走。千万不要打两不相帮的主意,战国时期的齐王建就是最好的下场。” 公孙康突然爆怒了,他扯着公孙仲的领子,唾液横飞的道:“你这个白痴,我们已经走在了吕布的对立面,还有缓和的余地吗?” 公孙仲平静的道:“所以我们只有和他对抗,但我看希望不大,即使有胡人的加入,也难以改变这个结局。鲜卑人很强大,强大得让整个大汉束手无策。可吕布来了,很轻松的击败了他们,迫使他们向大漠深处迁移。我说过,现在投降的话,还能当一个富家翁,如果真的选择对抗,万一失败了,连当奴仆都不可能。” 公孙康冷笑道:“说什么都晚了,不要让我再听到你这种投降的论调,如果有下次,军法无情。” 公孙仲冷静得有些可怕:“大哥,我想我们还是应对眼前的问题吧!” 公孙康的脸色变了,他感觉到大地的震动,又有骑兵来了。 作者语:冷兵器战争是残酷的,但绝大多数人不是死在敌人的手下,而是自相践踏。这也是公孙康没有太大损失的原因。希望大家多多收藏,多多推荐 第四十一章 幽州之战(四)血战 吕布一马当先,他身后的骑兵队形完全散开了,这是最利骑兵发挥的阵形。 一路奔驰,吕布和他手下的骑兵只在战前休息了一夜。吕布不甘心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早上,他已经派人联系了赵云,在得到公孙康拥有重甲骑兵的消息后,更增加了他消灭公孙康的决心。重甲骑兵是步兵的克星,自己绝对不能让他和公孙瓒会合。 吕布知道自己的士兵很疲惫,但他心中有一丝侥幸。公孙康刚遭受赵云的突袭,他的防备一定很松懈,这是自己最好的机会了。用不了多久,赵云的部队也会杀过来。只要自己坚持住,等到赵云的部队到来,一定可以击溃公孙康。现在,吕布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分兵呢?如果自己三万骑兵在手,又何必惧怕眼前的这个敌人呢? 不过眼下想什么都没有用处了,唯一的目标,就是冲垮眼前的一切,毁灭眼前的敌人。 辽东军的尖兵发出了恐惧的尖叫,“敌袭”的喊声四起。现在部队还是相当散乱的,根本形成不了有效的防御。散乱的步兵,面对凶恶的骑兵,那还不是一盘菜吗? 公孙康很惊恐,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那就是高估了吕布,眼下这种情况,分明是分兵的结果。但现在想什么都晚了,公孙康立刻召集骑兵,迎上了吕布的部队。 吕布发现了对面的骑兵,这大概就是赵云说的精锐部队吧!轻骑兵原本是这些身披重甲的罐头的克星,可眼下自己将士和坐骑的体力并没有恢复,没有足够的机动性来对抗这些家伙,自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冲、冲、冲。 吕布一马当先,手中的画戟舞得如同风车般相似,赤菟的四个蹄子犹如四个沉重的铁锤,奔跑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的踢飞几个想捡便宜的敌军。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坐骑——拼命占便宜,宁死不吃亏。 此时步兵成了累赘,或许应该用垃圾来形容。无论是吕布,还是公孙康,都没有理会辽东的步兵。双方都无情的在血肉之躯上践踏,辽东步兵的阵形彻底散了。生命在此时是如此的脆弱,无数伤者在挣扎,在惨叫,呼唤自己的朋友兄弟,可是在铁流面前,这一切显得那样的弱小,那样的无助。等待他们的只有那巨大的痛苦和永恒的黑暗。 两股奔腾的洪流终于撞击在一起,碰撞出血腥的火花。 在骑兵的对决中,吕布终于展露了他那可怕的实力。他周围一丈之内,没有一个活人,有的只是断臂残肢,以及破碎的头颅、凌乱的身体。吕布天生神力,手中的画戟又是难得的神兵,寻常小卒如何经得起他一砸?更何况他从小就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对敌人又怎会容情,一出手就是不死不休的招式。 并州铁骑以吕布为锥尖,狠狠的插入了辽东精骑的大阵。 从骑兵的装备上看,不得不再次对公孙康道声佩服。难怪三国中,无论是曹操还是袁绍,都一直拿他没办法。公孙康手下的三千亲信骑兵,装备的都是精铁打造的鱼鳞甲,胯下骑的是来自大漠的上等良马。其他五千铁骑,也都是浑身铁甲,手持一丈长短的点钢枪,腰间跨一柄铁剑,端的凶狠无比。 吕布的骑兵装备相对要差一些,毕竟并州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并州狼骑也是一身鱼鳞甲,只不过为了追求轻便,铠甲很薄,手中的长枪则是硬木杆的,腰间挎了一柄二十炼的腰刀。 在这种环境下,并州军的长枪非常容易折断,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他们纷纷抛弃长枪,抽出马刀,也许只有利于砍劈的马刀才能更好的消灭敌人吧! 战场上的吕布是无敌的,在他面前,不可能有活着的敌人。可这不代表他的士兵和他一样无敌。双方的将士都杀出了真火,无数人落下战马,即使只是受伤,等待他们的也只有死亡,马蹄不会因为地上的人是自己人,就停下脚步。 两军的骑兵终于来了个对穿,双方的阵形明显小了不少。从人数上看,还是吕布一方大占优势,并州骑兵所受的训练,在这个时候完全体现出来,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句话是真理。 吕布显得很兴奋,他身上的明光龙鳞铠还是那样光鲜,真是一件好宝贝,鲜血溅落在上面,居然会滑落。看了一眼身后的军兵,举起画戟,猛然下落,口中大喊道:“杀——” 公孙康很激动,他的心砰砰乱跳,一道伤口出现在他的脸上,还在流淌着鲜血。鲜红衬托着里面的雪白的肉,分外刺眼。刚才一个并州兵不要命的冲上来,狠狠的在他脸上来了一下子,虽然那个家伙死了,可自己也破相了。妈的,并州兵怎么和狼一个样子?对面的敌人又有了动作,居然还敢冲锋,自己会怕吗?手上的马刀一指,喊道:“杀——” 双方再一次想交。这就是骑兵战争的残酷,一旦落马,就只有死路一条,所有人都死命的夹着坐骑,生怕落马。吕布手中的画戟再次绽放出恐怖的光芒,辽东军的几个校尉成了戟下亡魂。出于畏惧,一些辽东士兵都尽量避开吕布,可人挤人,马挨马的时候,又哪里有空间让他躲避? 吕布终于冲进了公孙康的亲信铁骑中,他的目标似乎是公孙康。辽东铁骑不由得出现了一丝混乱,所有的人都向中心靠拢。这一丝混乱在平时也许算不了什么,可是在双方骑战的时候,就成了大破绽,顿时有不少人成为了牺牲品。 吕布有自知之明,他自认没有项羽那两下子,他的目标并不是公孙康,但他的穿插,成功的消灭了一部分辽东的精锐。双方再一次分开了,一个回合的战斗,吕布军折损了近三千人,辽东军损失了四千五百多人,可以说平分秋色。 这样的骑战最耗体力,吕布这样的人也感到了疲乏,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两军的将士都剧烈的喘息着,胯下的战马也喷着粗气,双方都没有再战的实力了。但形势显然对吕布不利,辽东的步兵开始结成密集的方阵,缓缓移动。 大地突然间开始颤动,吕布嘴角上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赵云的大军来了。辽东军一下子崩溃了,他们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在吕布和赵云的夹击之下,辽东军迅速溃败,向辽东撤去,结果路上又被张郃截住大杀一阵,折了好些人马。惶惶如丧家之犬,抛弃了一切辎重,逃回辽东。 然而这一仗,吕布军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公孙康的部队因为大意和疲乏,折损了一万五千左右的步兵和近五千的骑兵,可以说损失了一大半的人马。而吕布军因为疲兵作战,而吕布更是以硬搏硬,并州军损失了五千多骑兵,这可是百战老兵啊。不过结局似乎还不错,三路大军,已经去掉了一路。下面的事情,要容易得多了。 作者语:并州军之所以损失五千多人,并不是战场上损失那么多。有不少在长途奔袭中掉队,这些人也算在了损失之中。同样,辽东军也没有损失那么多人,但有很多人四散奔逃,难以聚拢,骑兵丢失坐骑,这都是损失。 第四十二章 幽州之战(五)虎胆 获得胜利的吕布开始整合部队,所有的士兵都很疲惫,如果这个时候胡人出现的话,吕布军即使不遭受灭顶之灾,也会元气大伤。 吕布很痛心,他的部队损失太大了。一名普通骑兵的价值大概是步兵的三到五倍左右,而并州狼骑的造价则是普通骑兵的二到三倍,也就是说,这一仗,吕布等于损失了数万精锐。眼下吕布虽然占据三州之地,拥有三十万大军,六百多万的人口,但他心里清楚,地盘虽然大了,但意味着边境也长了,需要防守的地方也多了。士兵虽然多了,但有不少是收编的俘虏,还有不少新征召的民夫,和并州的精锐根本没有可比性,就连并州的屯田兵,似乎都比这些菜鸟胜上一筹,他要的是精兵,而不是民兵。要想让他们形成战斗力,还得等一段时间。控制的人口虽然多了,但人口分布的很不均匀,有很多肥沃的土地没有人耕种。所幸有大量流民涌入冀州和青州,但这也意味着自己要掏出大量钱粮安置他们,要想得到回报,没有几年功夫怕是不成了。还有大漠的胡人,他们似乎又蠢蠢欲动,大概皮子又紧了……一想到自己面临的处境,吕布脑袋都疼了。 * 乌丸、乌桓、匈奴等胡人部族聚集一处,兵马十余万,商议征伐之事。乌丸首领塌顿首先道:“我们还等什么,我们冲上去,击溃吕布,不就完了?” 乌桓王率领了五万人马参战,实力最为雄厚,老谋深算的他反问道:“你比鲜卑大王檀石魁如何?” 塌顿脸色一变,愤怒的道:“檀石魁是草原上公认的英雄,难道你认为自己超越了他吗?” 匈奴左贤王刘和急忙劝阻道:“我们是来商量事情的,不是来吵架的,何必发火呢?” 乌桓王微微一笑,也不动怒,平静的道:“我怎么能比得上草原上的雄鹰,檀石魁大王呢?可檀石魁大王唯一一次败绩,就是拜吕布所赐。当时吕布只不过是一郡的太守罢了。现在他坐拥三州之地,虎视幽燕,你难道认为公孙瓒是他的对手吗?” 塌顿的脸色再一次变了,刘和的脸色也变了,他们都沉吟不语。 乌桓王微笑道:“我知道你们在想,既然公孙瓒要败,我为什么还要出兵。说实话,我也在犹豫,我是归顺吕布好呢,还是跟他作对好。我老了,没有力气再征杀了,可我得为我的子孙后代考虑啊。” 刘和沉吟良久道:“依照吕布对待鲜卑人的方法,一旦我们冒犯他,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可如果我们放弃大量的草场,作为双方的缓冲区,我又实在不甘心。可是我们的实力,比起拥有数百万人口他,还是太弱小啊。” 乌桓王微微苦笑道:“这也是我担心的事情。用汉人的话来形容,吕布用兵如同天马行空,无迹可寻,得用诡异来形容,他让我想起了汉武帝时的骠骑大将军霍去病。更可怕的是,他不像霍去病那样高傲,他像卫青那样关心士卒,深得军心。所以我在犹豫,一个不小心,我们就会重倒当年伊稚斜大单于的覆辙。” 塌顿想得可不是很多,立刻开口道:“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战又不战,退又不退,这可不是我们草原男儿的性格。难道我们在这里,等着吕布来杀吗?” 乌桓王沉吟道:“如果让你们选择,你们会选择高昂头颅,然后亡族灭种,还是选择顺从臣服,等待时机?当然了,选择臣服,可能永世不得翻身。” 塌顿脱口道:“为什么要臣服,谁说我们一定败了!” 刘和沉吟良久,才冷冷的道:“我会选择臣服,我自认不是吕布的对手,我不想让族人的血白流。” 乌桓王苦笑道:“我们的意见不统一,这对谁都没有好处,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正在三人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侍从进来禀报道:“大王,一只辽东军的粮队撞了进来,他们看样子吃了亏,一个个浑身血污。” 乌桓王眉头一皱道:“怎么可能,公孙康的大军离我们足有三百里,运粮队怎么会到这里,难道吕布已经杀到附近了?” 刘和脱口道:“难道有诈?” 乌桓王摇头道:“不会,公孙康还没有这个胆子。看来附近已经有吕布军出没,我们要速下决断了。” 塌顿询问道:“那些汉人怎么办,杀了?” 乌桓王摆手道:“没有那个必要,让他们领头的来见我们,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呼啦啦的进来了十几个人。 乌桓王的脸色变了,自己只要见领头的人,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他身边的几个乌桓勇士的手都放到了刀柄上,恶狠狠的盯着进来的汉人,所幸这些汉人的配刀都被收走了。 为首的将领一脸的委琐,一看就知道是个胆小鬼,如果遇到什么大事,肯定是个叛徒的料。他猛的扑倒在地,放声大哭道:“大王,你可要为小将做主啊。我手下的数百儿郎,让吕布给杀了。” 乌桓王眉头一皱,顾不得想别的,喝问道:“怎么回事?” 委琐脸抽泣着道:“我们奉公孙太守之命,运送粮草,突然杀出一只三千人的骑兵,向我们射箭。幸亏我家太守英明,粮草足有四千民夫,五千精锐士兵护送,一时间倒也没什么大事。可他们一直飘忽不定,我们没办法,正好知道大王您在附近,就赶过来。还望大王看在两家联合的情分上,不吝帮助。” 乌桓王沉吟道:“你说敌人有三千人马?不是我小看你们,如果真是并州铁骑的话,怕是你们……” 委琐脸脸色一白,随即拜倒道:“大王英明,您说得一点都不错,小的只碰到了几百名骑兵,可他们真的很厉害,弓箭射得又快又远,我们只有防守的份。” 塌顿起身道:“我率三千勇士,灭了他们。” 刘和脱口道:“不可如此,这可能是吕布的诱敌之计。” 乌桓王点头道:“不错,数百骑兵,发现我们的大队人马,还流连不去,其中定有诡计,还是小心为上。”话音未落,外面一阵喧哗,一个匈奴都尉冲了进来,神色异常慌乱。 刘和眉头一皱道:“怎么回事?” 匈奴人惊恐的道:“粮草起火了,马惊了……”话音未落,一个汉人从怀里掏出匕首,割断了他的喉咙。 乌桓王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下面的汉人将领突然动手,纷纷发难,从怀里掏出匕首,杀向周围的人。 乌桓勇士纷纷迎战,但对方显然滑溜之极,三五个人服侍一个,配合得相当默契,没有几招就被解决。外面的人听到动静,想冲进来,又哪里冲得进来。不到片刻,帐篷里的胡人一网成擒。 正当中军乱成一团,外面突然响起喊杀声。三千左右的骑兵冲了进来。辽东军士打扮的人也纷纷掣出兵器,砍杀身边的胡人,向中军挺进。胡人虽然剽悍凶狠,但纪律性极差,受惊的战马又冲散了他们的队伍,再加上首脑一网成擒,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只知道各自为战。局面一时间混乱到极点。 乌桓王冷静的看着胁持自己的汉人,冷冷的道:“你是什么人?公孙康没有这个胆子。” 那个人微微一笑,冷冷的道:“河间张郃,记住我的名字。” 第四十三章 幽州之战(六)和平!? 乌桓王根本没有在乎脖子上的匕首,微微笑道:“你就是张郃?吕布手下的大将,你能排进前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张郃脸上的肌肉轻轻的抽搐了一下,随即冷冷的道:“你等无故犯我大汉疆界,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乌桓王轻笑道:“难道你想凭借外面的一万人马,吃掉我们十万大军?” 张郃冷笑道:“胡人已经不是当年的胡人了,并州军也不是当年的汉军,在野战的时候,一万并州狼骑,可以吃掉五万胡人。现在你们都在我的手里,没有办法指挥部队,难道他们还有反抗的余地吗?你可以看看结果,我相信会让你‘满意’的。” 塌顿突然喝道:“小子,你耍奸计,不是好汉。现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还不投降?” 张郃冷笑道:“包围?就凭外面那几百个粗汉?哼哼,爷爷是胆小的人吗?既然敢来,难道还怕死吗?” 乌桓王依然很冷静,微笑道:“你的确不怕死,但你不为你外面的兵士考虑吗?我们固然会有很大损失,但我的士兵绝对不像你说的那样不堪,他们仍然可以吃掉你们。想想你的士兵,想想他们身后的妻女,投降吧,年轻人。” 张郃脸上闪过一丝煞气,他冷笑道:“果然了得,在这种情况下,还想我投降?难道你的士兵就没有妻女吗?哼哼,如果你们死了,怕是你们的部族,会掀起争权夺利的动乱吧!到最后,无论谁胜出,你们都将元气大伤,用我和一万名将士的生命,换取你们三族内乱不休,想来也是很合算的买卖呢。” 乌桓王的脸色终于变了,过了好一会才冷冷的道:“条件,说出你的条件,不要太过分,否则,我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张郃再一次笑了:“你的汉话说得真好。如何处置你,不是我的决定,你和我家主公说去,现在,你要约束你的士兵,让他们放下武器,否则,咱们同归于尽。”说实话,张郃一时半会真没什么好主意,他只是想挟持敌人首脑,逼迫他们退兵,为吕布争取一段缓冲的时间。可乌桓王这样狡猾,可能说话算话吗? 乌桓王冷着脸道:“那不可能,放下武器,让你们宰割吗?” 张郃眉毛拧得紧紧的,冷冷的道:“你有的选择吗?” 乌桓王突然间变得异常坚定:“我要为我的子民负责。如果让我们放下武器,我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张郃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喊杀声已经响便了中军。三族的人也产生了矛盾,由于互不统属,互相搀杂,拥挤的时候发生了混乱,也不知道谁先动的刀,总之四族人杀以中军为原点,杀在了一起。 乌桓王看了一眼刘和和塌顿,目光中充满了坚定。二人不是怕死的无能之辈,明白乌桓王的意思,随即点了点头。 张郃知道,要是胡人真的联结在一起,自己那一万人马纯粹是给人送菜呢。并州铁骑虽然号称无敌,那也得看敌人是什么样的对手。黄巾贼那样的部队,就是三五十万,张郃也有信心杀他个七进七出。可面对十倍的胡人,恐怕吕布也得低着头往回跑,眼下自己只不过占了胡人大乱的便宜罢了。一旦外面的胡人反应过来,自己可真要哭都找不到调了。 犹豫了良久,张郃淡然道:“如果不放下兵器,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刘和愤然道:“我草原男儿难道还会说话不算话吗?” 乌桓王知道光凭刘和的一句话,打动不了张郃。他沉吟片刻道:“议和一事,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们犯不上和你作对。更何况我们命悬你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呢?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们每人带五千人马去见吕布。其他的人驻扎在此处,你可以派人监视。这样一来,你总该放心了吧!” 张郃思量了好久,知道这是收手的最好办法。他不是没想过杀掉三人,可这样一来,吕布军很可能面对三族的全面报复,哀兵的恐怖他不是不知道,他不敢冒这个险。在帐中人的期盼下,他终于点了点头。 众人出去制止了纷乱的兵士,清点损失。乌丸人纪律最差,损失最大,折损了八千多人,匈奴人次之,损失了五千多人,乌桓人虽然精锐,但也损失了近五千人,伤者不计其数,绝大多数都是自相残杀和马匹践踏的结果,死在并州军手下的并没有多少。而并州军在胡人的反扑下,也损失了近二千人。 乌桓王、塌顿和刘和对手下交代了一番,随即带领一万五千人马,在张郃的挟持下,去和吕布会盟。 乌桓王已经清楚的认识到并州军的恐怖,一万人马就使自己十万大军大乱,要是敌人再多些呢?他不是笨蛋,知道自己的实力,即使和公孙康、公孙瓒联手也逃脱不了灭亡的结局,吕布毕竟拥有三州之地,实力比自己强大得太多了,何况三族互有心病,这次只不过是因为利益,才结合到一起,到时候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背后捅刀子!选择臣服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 吕布接到张郃的加急文书后,拍案叫绝,连连称赞。他心里清楚,自己现在没有能力和胡人开始全面战争。这和自己在并州的时候不同,当时自己身后有大汉,只有一面是敌人,可现在不一样,自己的周围都是敌人。 乌桓王见到吕布后,提出了自己和刘和、塌顿商量的条件:三族臣服于吕布,但吕布要同意互市,保护胡人的利益。 吕布眉头紧皱,他知道,三族的条约提得无可厚非,从字面上看,这是很公平的协议。但他心里清楚,如果不进行互市,胡人的铁器等一系列生活必需品必定缺乏。自己虽然控制不了西域,但相信胡人也不愿意跑那么远买东西。何况依照他的性格,就是石头也要榨出三分油水来,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眼前的肥羊? 乌桓王也知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道理,他知道自己的部族肯定会吃点小亏,但这不是什么大事,反而能更好的麻痹吕布。他要把自己伪装成一只无害的小猫,等到需要的时候,自己自然会变成一只狮子。他在等吕布提出条件。 吕布的要求很简单:“一、臣服吕布军事集团。二、在吕布需要的时候,必须无条件的派出部队协同作战,作战部队的军饷按照并州步兵一半军饷支付。三、互市可以,但必须缴纳重税,而且交换的物品必须包括大量战马。四、每族每年必须进贡马千匹,牛羊五千头。” 乌桓王沉吟了良久,代表众人同意了吕布的要求。对方的条件虽然很苛刻,但还在他们接受的范围内。自己眼下需要的是等待,等待一个有利的时机,到时候,一切都会收回来。 一个协议,在双方的努力下达成了,和平的曙光似乎照射在大地上,但这和平能维持多久呢? 作者语:吕布并不具备消灭三族的实力,有一句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胡人是游牧民族,漂泊不定,如果敌对,必然造成边民的损失。所以以统一中原为目标的吕布只能选择议和。 第四十四章 末路 认为大局已定的吕布开始收拢部队,他派性格沉稳的赵云率领一万五千人马,攻掠辽东,同时监视胡人的动向,一路上收取野谷之资为军用。同时要求匈奴、乌丸、乌桓三族提供上千头牲畜,作为赵云的军粮。自己则带着一万五千人马回师。 公孙瓒不是笨蛋,他很快就得到公孙康大败,胡人归顺吕布的消息,惊恐之下,他下令全军撤退,由骑兵殿后,退往北平。 一直忙于整编部队的颜良果然够狠,在整编部队的时候,斩杀投降的将领十余人,裁撤部队数千。有不少立场不坚定的人被遣散。他用最短的时间,将部队整肃完毕。 吕布对颜良的成果很满意,会合各路兵马,以颜良为统帅,刘晔为军师,张郃为大将,率领骑兵两万,步兵四万,追剿公孙瓒的残余部队。自己率领余部回师邺城。 就在吕布回师的路程中,他得到消息,曹操攻打豫州,剿杀黄巾十余万,天地为之变色,河水为之赤红,收民数十万。在张燕的招抚下,有不少人裹挟百姓,投奔冀州。但曹操得到豫州,却是不容置疑的事实。现在的天下,形式已经逐渐明朗了,小诸侯基本上被消灭,剩下的都是有实力的人。 吕布现在已经取代了当年的董卓,成为天下第一大诸侯,占据了冀、并、青三州,同时还占据司州的一部分,幽州用不了多久,也将纳入他的统治之下,拥有人口近七百万,占据天下人口的一半左右。曹操可以说是天下第二大势力,拥有兖州和豫州全境。西凉残部占据了雍州全部和司州一部。袁术占据了极其富庶的江淮之地。刘表坐拥荆州,刘繇和严白虎占据扬州六郡。刘焉掌握益州,张鲁称霸汉中,马腾和韩邃虎踞西凉。已经接替陶谦的刘备镇守徐州。士家兄弟则掌握交州。正是这些人,使天下混乱征战不休。 天下诸侯逐鹿中原,征战不休,汉王朝也不甘于寂寞。 当时李傕自为大司马,郭汜自为大将军,二人横行无忌,称霸朝纲,淫威肆虐,朝廷无人敢言。 被触及到根本利益的太尉杨彪、大司农朱俊密奏奏献帝:“现在天下诸侯,拥兵百万。像兖州的曹操,拥兵二十余万,谋臣武将数十员,如果能得到此人扶持社稷,一定可以剿除奸党。” 汉献帝一听,立刻哭着道:“朕被二贼欺凌很长时间了。如果能诛杀他们,那是我的幸运啊!可是二贼关防甚严,雍州又有崤函之固,吕布等人逡巡不前,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杨彪微微一笑,奏道:“臣有一计:可以让二贼先自相残害,然后下诏,让诸侯引兵杀贼,扫清贼党,以安朝廷。” 汉献帝面色一喜,随即缓缓道:“说来看看?” 杨彪低声道:“我听说郭汜的夫人最为嫉妒,是远近闻名的母大虫。郭汜虽然窃居高位,仍不敢纳小,此妇淫威可见一斑。现在可以让人在郭汜妻子那里使用反间计,到时候二贼自相残害,陛下自然可以从中得利。” 汉献帝心中大喜,总算有人出头了,立刻写了一份密诏交给杨彪。 要说这杨彪也不是个好东西,你使计策,怎么能挑拨人家夫妻关系呢?他立即让夫人找借口进入郭府,偷偷的向郭妻进谗言,污蔑郭汜和李傕的妻子有染。生性嫉妒的郭妻果然心生恨意。 过了数日,郭汜要到李傕府饮宴。 郭妻马上劝道:“李傕的性情难以用常理来推断,现在你和他两雄不可并立,如果他在酒中下毒,我怎么办?” 郭汜不听,郭妻再三劝住。晚上,李傕使人送酒筵。郭汜妻偷偷的在其中下毒,然后才拿上来。郭汜想要享用,郭妻劝说道:“食物从外面来的,怎么能随便食用呢?”于是让狗先吃,狗立刻死了。 郭汜心生疑虑,但顾全大局,自认独木难支,分则两害,这隐忍不发。 一天在李傕府上喝酒,一直喝到晚上。郭汜大醉归家,忽然肚子疼。 郭妻立刻道:“这一定是中毒了!”急忙用粪汁强灌,一吐之后才好。 郭汜大怒,再也忍耐不住,立刻整顿军马,攻打李傕。 李傕大怒道:“郭阿多安敢如此!”于是点本部甲兵,来杀郭汜。 两处合兵数万,就在长安城下混战,军卒乘势掳掠居民。 李傕劫了皇帝,郭汜劫了大臣,双方混战数日,死伤无数。 杨彪乘机散布流言,弄得西凉军心离散。又利用张济出兵的机会,众人终于脱离了李、郭二人的魔掌,没命的向司州奔逃。 天下诸侯接到皇帝的诏书,举动不一。淮南的袁术看都没看就把圣旨扔了,他自己想要当皇帝,难道还要把皇帝弄来碍事吗?更何况自己离司州那么远,怎么出兵?刘表、刘备、刘繇打的都是这个主意。刘焉更甚,自己山高皇帝远,为什么要弄一座大山来压制自己呢?马腾、韩遂则十分恼火,你不往凉州跑,非要往司州跑,让我们怎么出兵? 吕布接到圣旨后,召集谋士商议。 众人议论纷纷,有的要出兵,有的则反对出兵。田丰则一脸沉稳,显然早就有了定计。 吕布心中明了,微微一笑道:“元皓有什么主意,但说无妨。” 田丰微笑道:“主公,您可以说是天下第一大诸侯,如果您挟天子,令诸侯的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到您的身上,以您为目标,反对您。我个人认为,这得不偿失。我们不如让别人去占这个便宜。我们的目标是不是定在雍州和司州?然后攻掠西凉,占据蜀中,坐拥长江天险,威胁江东!巴蜀是富庶之地,户口百万,号称天府,当年秦得此地,国力大增。到时候主公以大军攻略豫、兖,徐、荆,扫荡江淮,大事可成。” 吕布连连点头,众将也心悦诚服。众人立刻算计起怎么和最有可能出兵的曹操争夺两州之地来。为了加大谈判桌上的筹码,吕布以张辽为主帅,文丑为大将,蒋奇、韩猛、曹性、郝萌为副将,率领大军十万,出箕关,威胁可能出现的敌人,必要的时候,不惜动用武力,和曹操开战,夺取两州。 曹操接到圣旨后,召集众人商议对策。 荀彧道:“昔日晋文公纳周襄王,从此诸侯臣服他;汉高祖为义帝发丧,使天下归心。现在天子蒙尘,将军正应该在此时首先出兵,尊奉天子,以从众望,这是不世出的策略啊。如果不早早出兵,别人将抢在我们的前面。” 郭嘉点头道:“正是如此,但是吕布虎视司州,恐怕不会轻易让我们迎取天子,当早做打算。” 曹操冷笑道:“吕布不过是一个土财主罢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逼迫我让出雍司之地罢了。” 当即整肃军马,克日出兵。 而此时的汉献帝,经过无数的磨难,和忠心的臣子们,已经沦落到采野菜为食的地步了,有不少官吏都因为填不饱肚皮,活活饿死。汉末气运的衰败,达到了极至。后人有诗叹道:“血流芒砀白蛇亡,赤帜纵横游四方。秦鹿逐翻兴社稷,楚骓推倒立封疆。天子懦弱奸邪起,气色凋零盗贼狂。看到两京遭难处,铁人无泪也凄惶!”汉王朝已经走到了尽头,哪怕是刘邦再生,怕也回天乏力。 作者语:标题的末路指的是汉王朝的末路 第四十五章 春梦了无痕 制定了处理雍、司两州的策略后,吕布回到了内室,至于具体事情如何处理,那是手下的事情了,难道所有的事情都得自己处理吗?那如何发挥臣子的才智呢?中央集权并不是不好,但你得有那么多精力才是。何况军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没有自己的手令,即使是掌管决策的总参也没有权利调动一兵一卒,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回到内室的吕布惊讶的发现,刘婕和刘妤姐妹在她们卧室准备了一卓丰盛的酒菜,迎接他凯旋而归。 吕布不是笨蛋,更多的时候,他像曹操一样多疑。无论在军事上还是政治上,他自认不是曹操的对手,所以在为人处事方面,他万分谨慎,他怕让人给卖了,自己还帮着人家数钱。 刘婕显得很温柔,她端起酒杯,凝视着吕布,微笑道:“这第一杯酒,祝驸马扫荡幽燕,大获全胜。” 吕布眉毛微微一动,心中嘀咕不休,难道她吃错药了?今天怎么这么温柔,自己似乎没那么大魅力吧!这也太突然了。难道想害自己?可她们一门不出,二门不卖,所需的物品都由自己的亲信买办,又哪里有机会呢?心中虽然狐疑,但仍然一脸的微笑道:“多谢公主,这是我的本分。”说罢,一饮而尽。 刘婕微微一笑,冲妹妹刘妤微一示意,刘妤立刻向吕布敬酒。渐渐的,吕布也放宽了心思,享受二女这难得的温柔。温馨的气息弥漫了房间。也许吕布太需要身边女人的理解了,他心头那一丝丝疑惑也在这略带淫迷之色的氛围中消失怠尽。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总之三人都有了不小的酒意。 吕布虽然酒量不小,但他怎经得住两个少女的夹攻,更何况为了表现男士的风度,很多时候,在二女浅饮的时候,他一饮而尽!他努力睁着迷离的双眼,看着双颊绯红的刘氏姐妹,心中升起了一丝情嗉,他是个男人,是个已经二十八岁的男人,同时也是一个生理上完全正常的男人。他也渴望爱情和激情,眼前的两人,在酒精的感染下,她们是那样的美丽。**终于冲破了理智,吕布站起身,挽住了二女纤细的腰肢。二女脸色绯红,欲拒还迎。这是一个绯红色的夜晚,房间中充满了野兽般的喘息和婉转如莺啼的娇吟。不知道过了多久,让人遐想无限的声音终于低了下去,屋中传来剧烈的喘息和轻轻的呢喃,还有低低的啜泣声。 (不敢再往下写了,再写会关小黑屋的) 黑暗逐渐退去,阳光透过窗纸,形成一道道光束,射进屋中。吕布也从沉睡中睁开了双眼,但他不敢动,两个少女八爪鱼般,玉臂粉腿紧紧的和他纠缠在一起。一向多疑的吕布再次沉思起来,究竟是什么使她们变化得那么大?她们固然崇拜英雄,但她们也是汉室宗亲,又怎么会在乎自己这天下人眼中的逆臣呢? 时候已经不早了,吕布不得不轻轻的拿开她们的手臂,自己还得处理一大堆事情呢! 其实二女早就醒了,但她们不好意思面对吕布,所以一直在装睡。而吕布心神激荡之下,竟然没有发觉二女的真实情况。 出了房间的吕布发现貂禅坐在院中,目光中的幽怨简直能融化世间的任何事物。这也难怪,众女中,貂禅和吕布走得最近,可吕布居然最先和刘氏姐妹结合,这怎能不让她芳心寸断?! 吕布有些尴尬,匆匆忙忙的打了一个招呼,几乎小跑般的冲了出去,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貂禅那凄楚的目光。 由于心中有鬼,吕布一整天做事都心不在焉,经常出错。在一旁协助的贾诩心中暗暗奇怪,但他掌握的谍报系统只能监视吕布府衙以外的地方,他根本无法了解昨天晚上的事情。 吕布草草处理完手中的事情,匆匆回到内室,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吕布似乎时来运转,有女人缘了。不光是刘氏姐妹,一天晚上,自己居然和蔡琰也发生了关系……这一切,让吕布自己摸不到头脑,为什么关系会发展得这么快?这完全不正常,更何况前一段时间,她们对他的态度,并不是很好。可这是什么缘故呢? 贾诩可以说是吕布集团所有谋臣中,和吕布走得最近的人,同时,他也是吕布最信任的人之一。得用狡猾来形容的他,从丫鬟的只言片语中,敏锐的推断出吕布心神不定的原因。但因为内外有别的缘故,再加上自己掌管情报,如果贸然相询,必然使吕布对自己产生猜忌,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贾诩心存顾虑,不代表别人也顾忌。田丰也知道了这些事。闺房的画眉之乐,的确令人陶醉,吕布年纪也不小了,早就应该有子嗣,以待将来继承大统。但作为他田元皓的主公,绝对不能沉迷于此道。他的主公必须是扫荡**,虎视天下的一代霸主。 田丰的性格,如果换一个君主,真的受不了。他风风火火的去见吕布,一见到吕布,立刻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吕布大惊,不知道自己宠信的臣子遇到了什么大事,顾不得礼仪,连忙跳起来,搀扶田丰,急切的询问道:“元皓,你这是怎么了!” 田丰抽抽搭搭的道:“主公,我性命危矣。” 吕布慌忙道:“元皓何出此言?” 田丰哭丧着脸,悲哀的道:“主公现在耽于闺房之乐,不思国家大事。现在雍、司二州的事情不知道如何,曹操又在一旁虎视耽耽,天下的诸侯没有不垂涎主公领土的。而大漠胡人蠢蠢欲动,只是迫于主公的威名,暂时不敢南下。可是现在主公一天天沉迷下去,必将使臣子离心,使小人当道,长此以往,府库空虚,士民疲敝,内不能安抚百姓,外不能抵御强敌,我难道还有活路吗?” 吕布没有发怒,眼中只有深切的感动,他努力平抑自己的心情,慢慢道:“这些话,也只有元皓敢和我说,也只有元皓肯和我说。我有元皓在身边,又何愁大事不平呢?” 田丰并不理会吕布说的话,依然固执的道:“我尽到了我的本分,主公难道不应该采纳正确的建议吗?” 吕布微微一笑,解释道:“元皓不知,我并非沉溺于闺房之乐,我有些身不由己,另一方面,我也有些奇怪!” 田丰惊讶的道:“身不由己,奇怪?”随即醒悟道:“丰失言,请主公恕罪。” 吕布苦笑道:“不怕元皓笑话,我虽然迎娶了她们,可一直没有圆房,我不想强迫她们的意愿,她们对我的印象也不太好。可自从我回来,她们一个个突然变得……”说到这里,吕布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田丰沉吟片刻道:“主公怀疑……” 吕布点点头道:“可让我疑惑的是,她们足不出户,怎么可能有小人给她们出主意呢?” 田丰沉思片刻道:“主公的意思是……” 吕布苦笑道:“这事我本该让文和调查,可这涉及到我的家事,如果让别人插手,未免……” 田丰突然跪倒道:“君主无私事。” 吕布感觉眼前的迷雾一下子被拨开了,心绪豁然开朗,大喜道:“多谢元皓提醒。” 田丰微笑起身,暗中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他也是冒死进谏,所幸,吕布不是那种暴戾的诸侯,在自己的辅佐下,他天下一统的时间不会太久远了吧! 作者语:下午我会上传一篇作品相关,解释一下书中的一些想法。也解答一些书友的疑问。另外,今天回家我会建群。 第四十六章 雍、司攻略(一)麻杆打狼 雍州可以说是成就帝王基业的宝地。是周起家之地。自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使镐京遭受犬戎的祸害之后,周平王选择迁都洛邑,为了抵抗犬戎的侵扰,将雍州封给了原为附庸的秦君,封其为秦伯,雍州沃野千里,秦伯以此栖身与大诸侯国的行列。镐京左有骰函,右有陇蜀,披山带河,天下的州郡虽然各有特点,但以险要和肥沃而论,却没有能超过这里的。秦以其为根本,攻掠天下,最终扫荡**。汉代的时候,刘邦以此为根基,积蓄力量,最终打败了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项羽,成就了帝王之业。后来因为王莽之乱,汉王朝放弃了故都长安,定都洛阳。随着汉王朝的没落,雍州土地兼并日益严重,阶级矛盾日益尖锐。由于战乱、天灾、**等各种原因,雍州的人口急剧减少,只有四五十万。真称得上地广人稀。 洛阳作为东汉的都城,地势平坦,土地肥沃,唯一的缺点是四面受地。作为一国都城的洛阳原本十分繁华,但经历了董卓之乱,达到了十室九空的程度,人口仅有二十万左右,加上涌入的流民,也不过三十万人。而且这三十万人,有一大半聚集在吕布控制的区域,昔日繁华的洛阳城,只有三两万人罢了。 可以说绝大多数诸侯即使占领了这两州之地,对自身的实力也没有太大的影响。这两州简直是两个包袱。 绝大多数并不包括吕布。吕布统治的地区,并州人口最为稠密,已经达到了饱和的程度,人多地少,完全有能力向两州移民。最关键的是,一旦占据两州,吕布才有机会攻打凉州和益州,一旦占领凉州和益州,吕布的实力将获得巨大的飞跃,整体战略也将得到巨大的提高。届时,吕布的领地将包围中原,中原腹地无险可守,吕布军可以任意夹击中原的敌对势力,同时,他占据长江天险,如果顺流而下,不日可以攻掠荆襄,扫荡江淮,占领扬州之地。当然,曹操能不能允许吕布占领雍、司两州,进而侵占凉、益之地,还是个未知数。 * 曹操很忧虑,他成功的将皇帝掌握到手中,可是吕布也派出了以张辽、文丑、蒋奇、韩猛等名将率领的十万大军,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什么,但并州军恐怖的战绩,足以让任何人投鼠忌器,双方陷入了僵持。更让曹操痛心的是,跟随他最久的头号谋士戏志才因病去世了,这对曹操集团来说,是一个不可估量的损失。面对吕布的强势,曹操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郭嘉猜到了曹操的忧虑,主动去见曹操,直截了当的道:“主公畏惧吕布兵多吗?” 曹操点头道:“吕布经营并州日久,又得到冀州、青州之地,幽州大半已入了他手。手下精兵数十万,能征惯战之将数十员,可谓兵精粮足。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郭嘉微微一笑道:“主公勿忧,吕布虽然有占据北方,但他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他有五点不如主公。” 曹操心中一动,忙道:“愿闻其详。” 郭嘉从容道:“吕布废儒而重百家之言,固然有可取之处,但现今中原动乱,他此举无疑得罪了儒家,有才能的儒家子弟视其为死敌,这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而主公招贤纳士,有智之士纷纷投奔,此吕布一不如也。明公尊奉天子,现在天下大乱,人心思汉,在道义上,明公占先,可以代天征伐。吕布出兵攻城掠地,名不正,言不顺,遭人非议,士民不服,此吕布二不如也。主公之地,位居中原,不像吕布之地,需要防备胡人,边乱不休,牵制了大半的兵力,无法集中力量,此吕布三不如也。吕布手下谋臣以冀州为主,长此以往,必然产生党争之祸,不像主公手下谋臣万众一心,此吕布四不如也。吕布改革军制,短时间怕是难以见效,况且这一举动,暴露了他的野心——他有什么权利,在没有经过廷议的情况下随便改革军制呢?天下人必然因此而鄙薄他,而信服尊奉天子的主公,此吕布五不如也。至于吕布手下的将领,不过是一群武夫罢了,一战可擒。” 曹操大喜道:“我得奉孝,如周得吕望,汉得张良。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 张辽很谨慎,他这次面对的敌人是连主公都十分忌惮的曹操,他心中没底。这个时候,如果高顺在的话就好了。要知道,吕布军第一智将的名头,非高顺莫属,更何况两人相交已久,配合起来十分默契,可眼下…… 生怕张辽一个人不是对手,被吕布特意派来的审配也很头疼,张辽会合了司州守将宋宪率领的地方军,加上一些当地的屯田兵,总兵力勉强达到十五万人,可真正的精锐只有十一万人左右。而曹操拥兵近二十万,其中有一大半是百战老兵,虽然装备差了些,绝大多数人只能装备一身皮甲,但一旦冲突起来,这些人足以让自己损失惨重。 双方都顾忌对方的实力,不敢先下手。但曹操毕竟是客军作战,粮草不利于补给,不能久拖。曹操也不是没用皇帝的名义下旨,让张辽退兵,但张辽对此并不理睬,只是一个劲儿的表示忠心,要保护皇帝,不肯退兵。曹操沉吟良久,心生一计,令部队后撤三十里。张辽立刻命令宋宪率领三万人马前进三十里,安营扎寨,自己率领部队前进二十里,策应前军。 第二天,曹操又退兵三十里。宋宪依旧前进三十里,张辽的大军也前进三十里。如此七天。 现在双方都猜到了对方的心思。曹操的目的是掌握天子,而吕布军的意思是占领雍、司之地。虽然明白对方的心思,可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双方都为此而焦急。 曹操终于等不起了,他不像吕布家底那样丰厚,粮草堆积如山。他的军粮有一半是人肉干,底子还是薄啊! 曹操带着许褚,直到宋宪军前,喝道:“请张将军出来答话。” 宋宪不知道曹操是何主意,立刻派人禀报张辽。过了片刻,张辽带着曹性赶了过来,令宋宪严加防备,自己和曹性出阵与曹操答话。 曹操微笑道:“张将军,别来无恙。” 张辽在马上施礼道:“曹大人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曹操抚须笑道:“吕骠骑可好?” 张辽立刻道:“我家主公安好,常常叹息只因为边关战事繁忙,不能和曹大人把酒言欢。” 曹操自然不会把张辽的话当真。他身处险地,虽然有许褚保护,但难策万全,不愿意多呆,当即道:“操保护当今天子,但奈何兵微将寡,此次是想麻烦将军,扫荡雍、司两州之逆贼,还大汉一个清平世界。” 张辽也不笨,立刻明白了曹操的意思,当即道:“为陛下分担忧愁,这是我们的责任。请曹大人放心。但一路上多有盗贼,我还是护送曹大人出虎牢关,以防蟊贼惊扰了圣驾,要不然那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曹操知道张辽不放心自己,也不多说什么,反正双方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当即道:“如此,有劳张将军了。” 双方虽然都有各自的算盘,但行军的速度还是快了许多。曹操很快就撤出了虎牢。张辽留曹性率兵二万守虎牢,郝萌率军两万守汜水,自己率领大军平叛。 宋宪私下里询问张辽:“将军为什么不趁机杀掉曹操呢?” 张辽冷笑道:“曹操狡诈之辈,怎么会没有后招,轻易的让我们得手呢?如果杀他不死,我们双方肯定会撕破面皮,少不得一场大战,必然影响到主公占领雍、司的计划。何况曹操拥立天子,如果杀掉他,在道义上,我们就占不住脚。即使我们真的得手了,曹操一死,他的部下一定会拥立他的儿子,为曹操报仇。主公现在还不能和曹操彼此消耗,我们这么做得不偿失,到头来只会便宜别人。” 宋宪信服的点头。 张辽当即点兵,由自己亲自率领,抢占函谷关和长安。令众将随后赶来。同时向吕布汇报这里的一切,希望吕布尽快出兵。宋宪率领本部兵马,自去守洛阳之地。 作者语:大家不要老抓住郭嘉不放,作者有自己的打算,后文会交代的。顺便说一句,如果谋士都到吕布手下,猛将都到吕布手下,这书也不用写了,仗也不用打了。直接一句话概括,吕布威震天下,四海宾服,这样也就可以了。 第四十七章 雍、司攻略(二)兵发雍州 吕布接到张辽的报告后,心情十分舒畅。曹操主动退出雍、司两州的争夺,这使他扩张的步伐少了羁绊。 贾诩首先发表了不同意见,他认为曹操绝对不是那种轻易就放弃的人。他一定有什么诡计。 田丰沉吟良久,附和贾诩的意见,曹操如果放弃了两州之地,只能向南方发展,他难道要对徐州动武吗? 正在众人狐疑不决的时候,传来了曹操尊奉汉献帝,定都许昌的消息。曹操定都许昌后,立刻布告天下,要求各地诸侯尊奉天子。虽然回应者寥寥无几,但他已经向天下确立了自己的地位,一些忠于汉王朝的人纷纷投奔。与此同时,江东孙策以传国玉玺为质,向袁术借得精兵三千,攻掠江东。袁术也不甘于寂寞,得到玉玺的他野心急剧膨胀,出兵二十万,以纪灵、张勋为大将,攻打徐州,妄图扩大自己的领地。刘备不甘示弱,出兵五万,迎战袁术。但在徐州的士族看来,刘备军是凶多吉少,一些人开始打着各自的算盘。益州的刘焉重病缠身,他的儿子刘璋继承了州牧之位,同汉中五斗米道的首领张鲁开战。西凉将领张济畏惧天下的讨伐,四处流窜,攻占了宛城,实力也逐渐开始壮大。马腾和韩遂也乘机出兵雍州,妄图攻占长安。所幸张辽派遣蒋奇、韩猛率领三万人马,抢占了长安。但由于两州疆域广大,张辽兵少,李傕、郭汜余兵众多,一时间哪里能平定得了。为了快速安定两州之地,吕布率领精锐五万人马,兵发雍州,命令高览率军二万,安定司州,命逢纪率领一万步兵,一万骑兵,六万屯田兵进驻洛阳,策应司州,统筹幽州全局,任命审配为长安太守,辅佐张辽抵御马、韩,安定地方。同时下令高顺,扩军十万,以增强军队的实力。 吕布自从讨伐董卓之后,就没有来过司州,大军所过之处,都是断壁残垣,白骨盈野,野狼都不怕人,远远的盯着大军,发出一声声悲怆的狼嚎。 吕布的心情很不好,他知道,在两州之地,有上百万人无辜冤死。如果不是自己存在私心,这些惨剧未必不能避免。但汉王朝真的值得自己为他付出一切吗? 大队人马行得飞快,考虑到这次出兵,很可能碰到西凉骑兵,吕布特意调集了五百架火箭,新制做的投石车百具。为了保证军粮的充足,又宰杀牛羊牲畜数千头,将肉熏制成肉干,充做军粮。 冀州的甄毅等大商人虽然都有官职在身,但对于生意仍然是津津乐道,在得知吕布出兵的消息后,立刻捐献粮草十万斛,以资军用,同时派家族的得力人士,远远的跟在大军的后面,看有什么生意可做。 吕布对这些人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没人会和钱过不去,自己还需要他们的支持。让他们占点便宜,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现在吕布忧虑的是如何进军西凉。他并不怕马腾、韩遂,他心中已经有了对付他们的办法。关键是粮草的补给。雍、司、凉三州不是地广人稀,就是民族混杂,总之想从三州弄到维持十万大军所需要的粮草,那时不可能的事。尤其是深入凉州后,面对的绝不仅仅是马腾和韩遂,还要面对强悍的羌人。胡人就是这样,如果没见到你的实力,他是永远不会臣服的。 大军行至函谷关,一名吕布军将领率三千人马把守关隘,迎吕布大军入内。吕布询问守将雍州战况。 守将禀报道:“张辽将军占领长安后,派人招抚西凉旧部,华雄、徐荣二人在李、郭二贼手下郁郁不得志,一直镇守地方,率本部兵马归顺了我军。马腾和韩遂率领西凉兵十余万,和乌达的部队产生了争执,双方大战,乌达军死战不退,拖延二十余日,双方死伤无数。乌达势单力孤,抵挡不住,投汉中去了。马、韩二贼损失颇大,正在休整。” 吕布点点头,随即催促大军出发。行军中,他低声询问典韦道:“令明,暗箭的状态怎么样?” 典韦沉声道:“唯主公之命是从,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不会有一丝犹豫。” 吕布点点头,转过头大声催促士兵加快前进的步伐。 吕布的大军终于赶到了长安,但由于一路急行,人困马乏。张辽接入,引华雄和徐荣拜见吕布,吕布好生抚慰二人,让二人依旧统领整编后的本部军马。 张辽禀报道:“主公,我派韩猛率领兵马一万五千,驻守盩厔山,依山结寨,坚壁清野,闭门不战。西凉军马无法上前。” 吕布点头道:“如此甚好。西凉军悍勇而轻视我们,让他们先和韩猛磨蹭一会,待我大军恢复了气力,在出关迎战,一鼓可擒。” 张辽沉吟道:“主公,二贼久居西凉,如果不一鼓作气扫平他们,拖延日久,必然会成为祸害。” 吕布微笑道:“放心好了,难道我们会任由他们嚣张吗?我之所以勒兵不进,固然因为军马疲敝,但也为了积聚粮草。等到长安囤积的粮草够大军两个月军需的时候,就是我出兵攻打二贼的时候。你不用担心二贼粮食匮乏,一两个月还是挺得住的。何况西凉偏安一处,如果不进入雍州,他们又哪里有发展的空间呢?二贼不会轻易放弃的。” 张辽苦笑道:“主公,西凉军将皆使长枪,剽悍凶猛,我们在兵力上虽然和他们持平,但斗起来只会两败俱伤,只怕这场仗不那么好打。” 吕布微微一笑,显得很轻松,口中低吟道:“祸起萧墙破金汤。”看着若有所思的张辽,大笑着去了。 * 马腾和韩遂兵马不得前行,只好终日搦战。韩猛严守军令,闭门不出。 马腾心中忧虑,对韩遂道:“如此坚固,急切难下,拖延日久,恐军粮不济啊。” 韩遂苦笑道:“难道要撤兵不成?如此一来,只好退守潼关了。只是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放弃吗?” 马腾突然道:“我们只有等待了,如果我们粮尽之前,吕布率军出战的话,那还有一线希望。” 韩遂皱眉道:“吕布骁勇善战,怕是难啊。” 马超帐下校尉庞德出班道:“老主人勿忧,我日前见敌人增兵,想是吕布大军到了,只是军马疲敝,在养精蓄锐罢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用不了多久,吕布自会出战。” 马岱反驳道:“如果他不来怎么办?” 庞德笑道:“山上只有一万五千人马,我们并力攻打此寨,引诱吕布出兵救援。吕布不过是一介武夫,机缘巧合之下,才有今天的成就,他到之后,只要派人搦战,他一定会出战的。” 马腾看了韩遂一眼,点头道:“好,明日攻山。” 作者语:我要解释一下,雍、司两州虽然作为两汉的都城,应该人烟稠密,但经过西凉之乱、李郭之乱,十去其八。以董卓为例,迁移洛阳百姓,真正到达长安的不过一小半而已。 第四十八章 雍、司攻略(三)将对将 吕布在长安磨蹭了大半个月,方才整备兵戈,前去与马腾、韩遂交战。 马腾很兴奋,吕布终于来了。这些天,韩猛防守得太严密了,严密得让人没有机会出手,可以说,他是一只狡猾的乌龟,一有危险他就缩回壳里,自己根本砸不破他的龟壳。 韩遂并不像马腾那样兴奋,他的性格比较阴沉,考虑事情也比较周密。他沉吟良久,才犹豫的对马腾道:“只怕吕布令有诡计啊。” 马腾眉头一皱道:“怎么说?” 韩遂一边思索一边道:“我们久战无功,军心散漫,士气低落。而吕布军养精蓄锐,到此必然耀武扬威,我们恐怕抵挡不住。” 马腾不是莽夫,沉吟片刻道:“文约所言甚是。”两人商量已定,连夜撤军二十里,扎下营寨,严密防守。 第二天,吕布派人下战书。马腾和韩遂商议后,约定三日后交战。 三日后,西凉军马九万人出战,整整齐齐的排成一个蟠龙阵势。西凉军士身穿皮甲,人手一根长枪。中军五千步兵,都是身宽体胖,面貌凶恶之士,手中各有两根标枪。马腾和韩遂联辔而出。马腾一身黄金锁子甲,垮下一匹黄骠马,手中一杆点钢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韩遂一身豹头紫金铠,骑一匹赤兔胭脂马,腰悬宝剑,看上去倒有几分儒雅之气。 吕布军也摆开了阵势。这次吕布出动了五万人马,三万车、步兵,二万骑兵。为了发挥骑兵的优势,吕布军摆出了螃蟹阵。中军以战车列成车墙,同时盾牌手弥补结合处的空缺,重步兵以此为依托,弓弩兵紧随其后,用火箭压住阵脚。随后是霹雳车。骑兵分布在两翼,宛如螃蟹的两个大骜,随时可能给猎物致命一击。 吕布拍马出阵,左手大将文丑、典韦,右手大将华雄、徐荣。 马腾、韩遂身后众将出马。马腾身后马超、马铁、马岱、庞德依次立定,韩遂身后八部将军站定,乃是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杨秋。 华雄怕被并州众将看不起,欲显露本事,向吕布请示道:“主公,我寸功未立,愿去斩将杀敌。” 吕布壮之,点头应允。 华雄拍马而出,大声骂战道:“贪心的狗贼,焉敢犯我雍州之境?还不过来受死?” 张横大怒,拍马出战。战不过十合,被华雄荡开兵刃,大刀一个倒旋,砍做两段。 梁兴变色道:“华雄匹夫,怎敢杀我兄弟?”拍马挺枪,来战华雄。 华雄斩了一将,凶性被激发了出来,看了一眼梁兴,哈哈大笑,大刀直劈而下,梁兴措手不及,连人带枪,被砍做两段。两军无不惊骇。 华雄在那里耀武扬威,不想惹恼了这边一个英雄,庞德拍马出战道:“贼将莫走,西凉庞德在此。” 吕布看到对方阵内出了一员小将,并没有在意,忽听他自称庞德,不由得变色道:“华雄不是他的对手,令明,你去接战。” 典韦点头答应,拍马出战,口中大喊:“无耻之辈,想用车轮战不成?我典令明来会会你。”华雄拍马回阵。 典、庞二人交手,当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场好杀,虽不敢说天地为之变色,但风尘滚滚却是事实。 侯选对程银、李堪道:“马家将士名不虚传,难道我们是吃干饭的吗?” 侯选、程银、李堪心意相通,径自出马,来冲吕布军阵。 这边文丑心中火发,纵马出战,一枪刺杀侯选,程银、李堪吃了一惊,文丑又一枪,将李堪扫下战马。程银心怯,却待回马,被文丑一枪刺中咽喉。李堪在地上挣扎不起,文丑随手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须臾之间,斩杀三将。吕布军齐声喝彩,西凉军无不胆寒。吕布也微微点头,显然满意之极。 马腾、韩遂见文丑如此英勇,心生退意。成宜、马玩、杨秋恰似那雨打的虾蟆,痴痴呆呆,不知所措,心中都是十分畏惧,不敢出战。 马超忍耐不住,纵马出战,大喝道:“我马超来领教你的功夫。” 文丑见来将年纪轻轻,哪里将马超放在眼里。二人交马,只一合,文丑便落在下风,手被震的发麻。文丑大惊之下,收起了轻视之心,心中暗自赞叹:果然是少年英雄。不敢再轻视对手,打起十二分精神,和马超恶战。 观战的两军将士暗自咂舌,自己也曾见过尸山血海,也曾见过骁勇之人,可今天这场厮杀,实在是让自己大开眼界。两人一般的武艺,一个如下山猛虎,一个如出水蛟龙,端的是不相上下。 四个人捉对厮杀,占到百余合,庞德冲典韦吼道:“少歇,换马来战。”典韦冷哼一声,也不追赶,回阵换马。 文丑见了,荡开马超的银枪道:“小子,待我换马,再来战你。” 马超冷笑道:“如此甚好。你可不要怕了。” 文丑大笑道:“我自黄巾之乱,跟随大将军,大小数十仗,难道还会怕你一个孩子吗?”二人各自回阵。 过了片刻,马超出阵搦战,口中直叫文丑之名。 吕布拦住了要出战的文丑,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他不想让爱将冒险。他轻轻一笑,催动坐下赤菟,出阵道:“马孟起,你父子兄弟称霸西凉,上不思报效天子,下不思匡扶社稷,竟然妄图染指雍州,其心可诛。” 马超大怒道:“吕布,你的野心哪怕是三岁的小儿都知道,怎么还敢再在这里喋喋不休?” 吕布也不动怒,大笑道:“马孟起,我官居骠骑之位,上靠的是天子的信任,下靠的是士卒用命。你口出狂言,污蔑朝廷的大臣,其行难悯,其心可诛,休走,吃我一戟。” 马超心头怒火勃发,也不畏惧,拍马交战。 韩遂低声对马腾道:“情况不妙啊。当年虎牢一战,吕布不过盏茶的功夫,阵斩董卓军有名校尉八员。冀州之战,斩杀袁绍数员大将,名动天下,号称不败。孟起虽然骁勇善战,但毕竟年幼,怕不是吕布的对手,应该早做准备。” 马腾点头称是,二人悄悄传令,西凉军马都摩拳擦掌,准备冲阵。 文丑看到对面西凉军有了动静,立刻吩咐中军准备。弓箭手将随身携带的羽箭插在松软的土地上,借此缩短取箭的时间。 阵上马超合吕布战了二十余合,抵挡不住,只有招架之力。好不容易窥个时机,将腰上悬挂的流星锤取出,去打吕布,却被吕布躲过,心中更是惊慌。 马腾关心爱子,见不是头,马鞭一指,全军冲锋。吕布见了,一戟逼退马超,径自闪入阵中。马超心中胆怯,不敢追赶。 马腾、韩遂各领本部军马来冲吕布中军,妄图一战而定雍州。 作者语:看到一些读者说现代人没有道德,回到古代死得更快,我要说一句,三国无义战,有的只是利益的争夺。所谓的道义,得有能力的人才可以讲。 飞将群:34072697 第四十九章 雍、司攻略(四)阵战 西凉多骑兵,冲击力不可谓不强。 吕布冷冷一笑,手中画戟高高举起,随即猛然落下,口中大喝道:“风。”手下军卒齐声道:“风——风——风——”随即,黑压压的一片弩箭射向西凉骑兵。这可不是并州铁骑用的那种羽箭,这些都是具有破甲作用的铜头三棱倒钩箭。西凉骑兵顿时倒下一大片,剩下的人也被这从没见过的景象惊呆了。 吕布一直非常仰慕秦人的风采,特意耗费重金,组建了弓弩部队,按照秦人的方法训练步兵,今天的弓弩箭阵,就是他根据二十世纪一部大片中的场景所创,(毕竟当年秦人什么样,谁都没有亲眼见过,就是见过,吕布也记不住那么复杂的东西,所以根本不可能和以前一模一样。)威力果然不同凡响。 西凉人的脚步有些游移,但不代表吕布的兵会手软。秦军三段弩震慑诸侯,吕布军完全按照秦人的方式,进行三波段的弩箭攻击。 但西凉人太多了,弓弩手又太少了。不少羽箭被西凉人拨打开,也有不少没有射中目标,更有不少集中到个别人身上。西凉人只损失了一万左右的骑兵。 马腾和韩遂很精明,他们被手下围得严严实实的,活像端午节的粽子一般,没有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看着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老兵一个个落马,马腾心头宛如油煎,放声大呼道:“快冲,冲到跟前就好了。冲——” 吕布冷笑着看着被血腥刺激得有些疯狂的西凉兵,大声命令道:“点火。”一些士兵立刻用早就准备好的火把点燃了火箭。 在烟火缭绕中,西凉军和他们的坐骑纷纷哀鸣着倒地。黑火药的杀伤力并不是很强,火箭利用的只是它的冲击力。可黑火药还有一个巨大的毛病,就是烟雾太大。几百架火箭同时发射,烟火可比几百门大炮一次齐射要浓得多。士兵们根本看不清对面的情形。 吕布毕竟不是菜鸟,他微一沉吟,喝道:“两翼出击,中军树盾拔刀。”早在吕布入阵之后,文丑、典韦就去了两翼,听到命令后,二人立刻招呼身边的士兵,呼啸着冲了出去。华雄拿着血迹斑斑的大刀,站在前排,鼓舞士兵的士气。徐荣则指挥弓弩兵进行抛射,支持一线士兵。 马腾和韩遂的士兵损失很大。因为二人一向都身先士卒,所以他们的亲信为了保护他们,损失得更大。马超也受了伤,一只火箭以诡异的角度射中了他的大腿。如果不是这只火箭不停的拐弯,它怎么可能射中武艺高强的马超呢?一看就知道是不合格的产品,假冒伪劣害死人啊。 马腾和韩遂不敢再冲在前面了,二人开始在后面指挥。西凉军已经冲过了死亡线,吕布军的火箭也用光了。双方开始短兵相接。 华雄新来投奔,这几天虽然恶补知识,但对吕布军的作战方式还不是很懂,再加上自己是降将,心中难免有些自卑。吕布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了信任和鼓励,让华雄安心不少。 吕布知道华雄还不熟悉并州军的战术,没有多说什么,十分自然的接过了部队的指挥权。他大喝道:“刺龙枪兵,出枪。” 数千士兵立刻冲到举着一人高的巨大盾牌的盾牌手身后,从两个盾牌手之间伸出一根三丈长短,枪头异常锋锐,枪柄用坚实的硬木制城的刺龙枪。刺龙枪十分沉重,所以由两个士兵来操作。为了方便近身格斗,所有的士兵都抽出腰刀,插在地上,以节省拔刀的时间。 火箭的烟雾影响了并州军,也同样影响了西凉军。当他们发现敌人阵势中凸现出来的长枪时,前排的骑兵心中都充满了绝望。他们不可能收住缰绳,因为战马的速度太快了。即使战马能收住脚步,自己也会被后面的骑兵撞翻,然后被别人的战马踩成肉泥。 撞击,剧烈的撞击。强大的惯性让无数西凉骑士撞上了长枪,撞上了战车,撞上了盾牌。受到剧烈撞击的西凉军纷纷落马。而坚守的并州军也不好受,无论是刺龙枪兵还是盾牌手,都“哇”的一声口吐鲜血,受了不轻的内伤。战车上的士兵也被震得头昏眼花。一些身体稍弱的人直接昏死过去。 由于有了前军的铺垫,后面的西凉骑兵很顺利的冲进了步兵的大阵,但由于盾牌手和战车的阻挡,他们也丧失了最可怕的冲击力,不得不和敌人短兵相接。中军陷入了混战。 华雄很勇猛,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在身边几个亲兵的掩护下,将西凉兵一个个的从马上砍下来。但西凉兵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对手,他们几个人聚集成一团,抵抗敌人杂乱无章的攻击。 中军的战争处于胶着的状态,一时半会怕是分不出胜负。 华雄感到很疲乏,这仗打得太累了。自己的亲兵折损了好几个,自己的身上也多了两道不算深的伤口。汗水渗到其中,“嘶——”好疼啊!双方都拼命了,但就像两头在角力的蛮牛,一时间又哪里分得出胜负。 中军在僵持,两翼则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古代,很少有人会把进攻的力量放在两翼。他们更喜欢中心突破。可是吕布不同,他更崇尚二战期间,德国的闪电战以及装甲穿插。他几次战斗,都有闪电战的影子,可以说将骑兵的机动性发挥到极至。 文丑和典韦二人如虎入羊群,率领麾下的骑兵,没费太大的力气,就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战场的形式开始变得微妙起来。韩遂惊恐的发现,西凉军的两翼开始后退,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再这样下去,后退会演变为溃退。除非西凉军可以突破吕布的中军,否则只能选择支援两翼了。可现在中军乱成一团,双方的士兵如犬牙般交错,可以说已经很混乱了。而吕布带着三千骑兵,一直在那里关注着战事的发展,徐荣率领的弓箭兵,也时不时来一次抛射,给自己的部队造成不小的麻烦。如果自己调动部队支援两翼,先不说中军的优势能不能保证,万一吕布趁机冲锋呢?韩遂不由得迷茫了。他很想派人去支援两翼,可是派谁去呢?自己八部将领只剩下三个,最厉害的马超也受伤了,马腾已经被愤怒蒙蔽了理智,自己还有的选择吗? 两翼终于向韩遂最害怕的方向发展,他们开始了溃退。两翼的失败直接影响到了中军。西凉军军纪一向松散,现在成了致命的弱点,从第一个转身逃跑的人开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除了马腾、韩遂的亲兵外,其他人都纷纷溃逃。亲兵见不是头,保护着两人,拼命后撤。 吕布也很疲乏,他虽然没有参战,但消耗的脑细胞绝对要比一次大战来得多,这场战争胜得很险,如果敌人在强大一点,怕是溃逃的就是自己了。他下达了追击的命令。 西凉人马四散奔逃,反而冲散了自家人马。马腾和韩遂立脚不住,只好弃却大寨,向西凉退去。西凉军马伤亡惨重,吕布军斩首达五万之众。吕布追击三十余里,方才收拢军马。西凉军溃退百里,扎下营寨,收拢败兵,同时派人从西凉调兵参战。 作者语:吕布并不是不愿意出动更多的兵力,而是没有那么多兵力。他虽然拥有十一万人马,但他必须在长安驻扎足够的士兵,以及保护粮秣的补给。 第五十章 雍、司攻略(五)从内部瓦解强敌 这场战斗打的很艰苦,虽然胜利了,但吕布的损失也很大。折损了五千步卒一千骑兵。回到大营,吕布重赏典韦、文丑、华雄,同时封赏三军将士。 徐荣禀报道:“西凉军不乏智谋之士,怕晚上会来劫营。” 吕布微一沉思道:“所言甚是。” 当即命令白天守护大营的三万生力军埋伏,其他士兵甲不离身,以防敌人偷营。 当夜,庞德果然领万余人前来偷营。吕布军万箭齐发,伏兵尽起。庞德抵挡不住,为围在中心,冲突不出。幸得马岱率万人冲杀一阵,这才救了庞德。马腾点集兵马,见又折了四千余骑,不由得心中烦闷,下令坚守不出。 吕布派文丑挑战,华雄掠阵,如此十余日,西凉军闭门不出。探马来报,西凉军增兵二万,随行的还有大量牲畜。不过数日,探马又报,西凉军添兵二万,都是羌人部落,吕布见拖延日久,心中忧虑。忽然有亲兵来报:宋宪率领一万精兵,押送三十万担粮草前来支援。吕布让他入见。 施过君臣之礼后,吕布询问道:“此来众人可有书信?” 宋宪点头道:“四位主母和田、贾、程三位大人均有信件。”说罢取出贴肉信件七封。 吕布接过,挥手让宋宪休息,自己伏案阅读。 貂禅四人的信件无非是祝愿自己早日凯旋,互诉衷肠而已。吕布看过之后,随手放到一边,专心阅读起田丰的人的信件来。 程昱在信上向吕布诉苦:冀州、青州、司州以及不久之后的雍州、幽州都需要建设,部队也需要换装,同时在组建海军,还要兴办学校,加强教育……各个地方都需要钱,更不要说战争带来的庞大消耗了。吕布军底子虽厚,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希望吕布能尽快解决战斗。程昱在信上还表示对兵制改革的不满,认为兵制改革成效并不显著,虽然限制了众将带兵的人数,但在很多时候,众将领所带之兵要超过要求的人数。建议撤消将校之分,重新改革。 贾诩在信上说道:吕布要求调查的事情已经查清,现在冀州等待发现了一些诸侯的探子。同时强烈建议更改军制。因为制定后却不去遵守,对吕布的威望有很大的影响。 田丰则为吕布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式:曹操忍耐良久,不知道是什么目的,始终需要提防。同时为吕布出了一个扫荡西凉的计策。 吕布沉思良久,忍不住放声大笑,多日来的沉闷一扫而空。 当夜,吕布召集众将商议军机大事。 吕布将田丰的信拿给众将传阅。 田丰的主意很简单,西凉地广人稀,民族混杂,派兵少了,起不到作用,兵派多了,又拖延了自己的力量。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联合马腾,打击韩遂。马腾不像韩遂那样狡猾多智,比较弱小,又最重名利,完全可以拉拢到手下,更关键的是,马腾的儿子马超骁勇善战,可以到军中为将,也是变相的人质。田丰还在后面提到马腾有一女,名马云禄,据说一身好武艺,美貌多才,年方十四,可以和吕布联姻。相信马腾也不会拒绝,如此一来,日后也好统治西凉。 文丑首先发表了意见:“主公,田大人既然这样说了,一定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况且我听俘虏说马家小姐长得美若天仙,这也是一桩不错的姻缘。”因为马云禄很可能成为他的主母,所以文丑说话文雅了很多。 吕布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看向典韦。 典韦憨憨的笑道:“主公怎么说,我就怎么办。不过我想马家小姐不会比主母貂禅还漂亮吧!” 吕布和众将都笑了起来。貂禅是四女中最没有心机,也是最漂亮的一个,她的性格显然很对同样憨厚的典韦的胃口。 吕布把目光转向其他人,华雄犹豫了片刻道:“主公,我是西凉人,田大人说得不错,帮助马腾是最好的办法。要不然我们得调动二十万大军进入西凉。羌人打起仗来很凶猛,他们很野蛮,根本不将什么道理,信奉的只有比他们更强大的力量。当年董大人在西凉的时候,是靠屠杀才压制住他们的。” 其他的人见最有发言权的华雄都这样说,都纷纷点头称是。 吕布微微一笑,叹息道:“祸起萧墙破金汤。不过还需要一名舌辩之士才能成功,不知道谁愿意为信使?” 徐荣起身道:“主公,我手下有一人,乃九江人士,姓蒋名干,字子翼,舌辩无双。可以为使。” 吕布不由得一愣,自己手下的人才还真多,连大名鼎鼎的蒋干也来投奔了。不过蒋干的舌头的确很厉害,《三国演义》为了突出周瑜和诸葛亮而贬低了他的智慧。周瑜之所以不给蒋干劝说他的机会,不也是畏惧他的口才吗?当即点头道:“如此甚好,你带他过来,我面授机宜。” 蒋干长得并不委琐,甚至可以用英俊来形容,当然他的英俊不是那种让人自惭形秽的英俊,而是让人感到很舒服的那种英俊。想来也应该如此,最起码印象分不错,要不然他怎么游说别人? 吕布微笑道:“茂昌(徐荣字)说你博学多才,舌辩无双。我也久闻九江蒋子翼的大名,不知道先生此去,如何游说?” 蒋干傲然道:“干虽不才,但自认有张仪那样的三寸不烂之舌。马腾和韩遂面和心不和,二人之所以联合在一起,无非是顾忌唇亡齿寒罢了。干此去自当随机应变,达成将军的心愿。” 吕布大笑道:“我正打算成立一个理藩院,位与六部平齐,专门负责管理与各诸侯、部落之间的关系。不知道蒋先生可有兴趣担任副职?” 蒋干大喜而拜道:“主公如此信任干,干虽百死不足以报万一。” 吕布微笑着点点头道:“不知道子翼此去,所需何物?” 蒋干自信的道:“一童仆足够了。不过还希望主公早早准备向马小姐提亲的聘礼。” 帐中众人无不大笑。 第二天,蒋干带一童径自前往马腾军营。 *********************************************** 作者语:一些读者总是埋怨作者,认为人才放跑了太多,有些装。我很不理解。 第一,千篇一律的架空三国,没有什么新意,你们看的不腻吗?人才都到主角手下,还怎么写?江东没有了周瑜,曹操没有了郭嘉,还有什么意思? 第二,凭什么一个现在的普通人,回到古代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古人都是白痴吗? 飞将群号:34072697 第五十一章 雍、司攻略(六)舌辩无双 正在忧虑战事的马腾突然接到手下的报告,九江蒋干来访,不由得疑窦大生。 马超立刻道:“此人乃舌辩之士,必来做说客。可以杀了他,将头颅拿去号令三军。” 马腾沉吟片刻道:“自古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让他进来,且看他说什么。” 蒋干昂然而入,见左右将领都有怒色,手按剑柄,不由得微微一笑,也不施礼,傲然而立。 马腾沉声道:“大胆蒋干,现如今两军交战,你此来何为?” 蒋干微笑道:“特来救将军之命。” 马腾变色道:“放肆,我军容鼎盛,不日将扫荡雍州,何需你来救命?你难道想试试我的宝剑是否锋利吗?” 蒋干大笑道:“昔日人言讳疾忌医,我不相信,今日一见,始知确有其事。将军何必欺骗我,而隐瞒事实呢?西凉军马虽然剽悍,但异常散漫,胜则一往无前,败则四散奔逃。将军日前大败,非是将军指挥失利,而是因为军卒无能的缘故。将军损兵折将,虽连日增兵,但难复当日之威势。况且将军身边尚有猛虎,随时会择人而噬,此可谓萧墙之忧。将军宝剑虽然锋利,但到最后,恐怕要拿自己的头颅来试验吧!” 马休一下子跳起来,抽出佩剑,目光中充满了杀意。 马腾微一摆手,沉吟片刻,突然笑着反问道:“那先生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蒋干轻轻一笑,没有忙着回答,反问道:“将军认为自己比董卓如何?” 马腾微微摇头道:“董卓虽为汉贼,但威震西疆十几年,所向披靡,羌人畏服,奸猾之徒因为他的缘故而逃到边远的地方,我不如他。” 蒋干继续问道:“将军自认比袁绍如何?” 马腾苦笑道:“袁绍为人虽然优柔寡断,但四世三公,有才能的人都依附他,手下猛将如云,我怎么能和他相比呢?” 蒋干又问道:“那将军自认比公孙瓒如何呢?” 马腾有些明白蒋干的意思了,但还是叹息道:“公孙瓒的白马骑兵和董卓的西凉铁骑齐名,乌桓人因为他的缘故,不敢骚扰大汉的边境。我和他如果在战场上相见,他胜利的可能性略大过我。” 蒋干大笑道:“将军既然知道自己不如他三人,那为什么还要和我家主公对抗呢?董卓势力鼎盛之时,畏惧我家主公的力量,用粮秣金钱拉拢我家主公,只求他不要攻打箕关。袁绍虽然强大,却不是我家主公一战之敌。至于公孙赞,现在退守北平,只能凭借坚固的城池苦苦抵挡我军的进攻,早晚为我军所灭。将军既然认为自己不如他们三人,难道认为会是我家主公的对手吗?” 说到这里,蒋干扫视了一眼众人,见有人沉思,有人脸露杀气,而马腾犹疑不决,当即笑道:“西凉各民族搀杂,土地贫瘠,农耕技术落后。雍州虽然沃野千里,但人烟稀少。将军即使占据了雍州,对您又有什么好处呢?” 马腾沉吟道:“你想和我议和?” 蒋干摇头道:“不是议和,是劝降。” 众人无不变色。 马腾心中火发,冷笑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难道你认为吕布一定会胜利吗?” 蒋干轻轻一笑道:“将军所凭恃的,无非是没有彻底失败,手下还有数万将士,还有一战之力的缘故罢了。可将军这样想,不代表别人也这样想。”说完,向韩遂大营方向一努嘴,接着道:“他损失惨重,八部将军仅存三人,他难道会放心的和你配合吗?他难道不担心将军生出吞并他的心思吗?如果没有他的帮助,将军所部不过五万人马,难道能抵抗我家主公的十万大军吗?更何况你二人互有心病,发生冲突是早晚的事情,如果他突然发难,将军有幸免的可能吗?如果将军归顺我家主公,我家主公必欢喜而重待将军。如何决断,请将军三思,但情势危机,还请将军速下决断。” 马腾犹豫不决,他担心的是吕布既然招揽自己,他很可能也同样招揽韩遂,如果真的那样,后果不堪想象。咬了咬牙,当即道:“说出吕布的条件。” 蒋干轻轻一笑道:“我家主公久闻将军之女云禄才名,有心结秦晋之好,还希望将军应允。” 马腾微一沉吟,不理会其他人打来的眼色,点头道:“能和吕骠骑结亲,是我的荣幸。我有什么理由要拒绝呢?” 蒋干继续道:“孟起将军少年英雄,我家主公动了爱才之念,想请孟起和仲华(马岱字)、令明(庞德字)三人随军听用。” 马腾看向三人,马超冷冷的点点头,马岱唯马超马首是瞻,庞德则沉吟不语。思量片刻后,马腾笑道:“这是大将军抬举他们。”也同意了这个要求。他心里清楚,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要不然人家凭什么相信你? 蒋干轻轻一笑道:“西凉太守一职空缺已久,我家主公有心表奏将军担任其职。”马腾大喜拜谢。 蒋干继续道:“将军必须服从主公的调遣以及一切命令。” 马腾微微一愣道:“如果我归顺吕布,这是我的本分。” 蒋干大笑道:“如此甚好。我这就回去禀报主公,还望将军早早做出表率。”说罢告辞而去。 待蒋干离开后,马超问道:“父亲是何主意?” 马腾淡淡的道:“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办法?到时候知会韩文约,一起投降吧!” 马超大惊道:“父亲不可,如果那样的话,他岂不是成了你的下属?他怎会甘心?还请父亲三思啊。” 马腾沉吟不语。忽有人报说韩遂来见。马腾当即起身迎接。 二人坐定。韩遂直截了当的道:“听说吕布军派人来了,不知道是何主意?” 马腾也不隐瞒,苦笑道:“是来劝降的。” 韩遂眉头轻轻一皱,听马腾叙述完事情的经过,淡淡的道:“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马腾无奈的道:“势比人强,我们还有的选择吗?还是向他表示臣服,驻守西凉罢了。” 韩遂没有多说什么,闲谈了片刻,起身告辞。 庞德偷偷的对马超道:“我看他心神不定,怕是有什么诡计,恐怕于老将军不利。” 马超苦笑道:“父亲太固执了,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多加防备是了。” 韩遂回到大营,众将接着,都询问马腾和吕布手下见面是何缘由。 韩遂冷冷的道:“他打的好算盘,和吕布结下姻亲关系,西凉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吗?传令下去,二更造饭,三更杀向马腾军,诛杀马腾。然后我们再撤回西凉,我就不信,吕布他还能打到西凉去。到时候西凉的天下还不是我们的?” 众将齐声应诺,各去准备。 正是:兄弟因小利而睨于墙,祸起萧墙破金汤。 第五十二章 雍、司攻略(七)老狐狸 夜晚并不宁静,马超拖着伤腿,吃力的来回巡视。庞德显得很犹豫,他不相信老将军会这样固执,在这种环境下,难道韩遂真的那么值得信任吗?所有的马家军都衣不解甲,马不离鞍,全副武装的休息,以防发生什么变故。 已经三更了,放哨的士兵们趁长官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开着玩笑,讲着荤段子,打发着无聊的时间。 阿力是个棒小伙子,一身水牛大小的力气,他和已经从军十年的赵老大在一起站岗。赵老大是个好人,他从不欺凌百姓,他也不允许阿力欺负百姓。他说过,刀头舔血的日子实在不好过,那是在作孽,他也是逼不得已才走上这条路的,如果再欺凌无辜的百姓,天理难容。 阿力不是很懂,但他很听赵老大的话。因为他知道,赵老大知道的东西要比他知道得多得多,那是在生死搏斗中换来的。 阿力正在听赵老大讲当年的英雄事迹,突然间,他发现赵老大有些古怪,喉咙咯咯作响,却说不出话来。阿力急忙扶住他,却惊讶的发现,他的背后被人射进了一只羽箭。还没有等他喊出声来,一只羽箭穿透了他的咽喉。阿力挣扎着想喊叫,可双手却胡乱的在空中抓了几下,随即重重的摔倒在地。 混战终于开始了,白天还亲如兄弟的西凉兵杀在了一起。没有犹豫,犹豫代表着失败;没有怜悯,怜悯代表着死亡。 马腾一身盔甲,在大营中正襟危坐,半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外面的喊杀声充耳不闻。 马超一瘸一拐的冲了进来,见到马腾这般打扮,不由得一呆,随即道:“爹,您这是……” 马腾微微一笑道:“过了坐下,你很担心外面的战况?” 马超点点头道:“韩遂的士兵很凶猛,儿郎们打得很辛苦。爹还是出去指挥儿郎们吧!” 马腾轻笑道:“你在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镇定?怪我不出去指挥军队,同时也在怪我不听从你们的建议,提防韩遂吧!” 马超立刻道:“孩儿不敢。” 马腾笑着摇头道:“你还是年轻啊,尤其在政治上,还是很稚嫩啊!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我马家的兴旺啊。” 马超一头雾水,狐疑的道:“孩儿驽钝,不明白父亲的意思。这次战斗,我马家精锐损失惨重,至少需要几年的恢复。而我们选择归附吕布,对凉州的控制绝对不如从前,想要恢复今日的规模,恐怕需要二十年的时间,父亲怎么能说为了家族的兴旺呢?” 马腾不理会外面的喊杀声,微笑道:“所以我说你年轻啊。吕布是什么人?在军事上他虽然比不上项羽,但在政治上绝对超过项羽,天下间,我还没看到有谁能超过他。他难道会容忍在他统治的区域存在一个割据力量吗?如果没有今天晚上的事,他早晚都会对付我们的。虽然动手的时候,可能看在云禄的面子上,采取的手段比较温和,不会让我们彻底灭亡,但也足以让我们几十年内无法恢复,甚至逐渐没落下去。今天晚上的战斗,我们的损失的确很大,但也表明我们再也威胁不到吕布的统治。你投身于吕布军中,你的妹妹又成为吕布的夫人,有你们在,我还怕恢复不了家族的荣光吗?虽然我们失去了对西凉的统治权,但只要你建立了足够的功勋,我马家会更辉煌。你要记住一句话,幸福,需要有命去享受。” * 西凉军的情况很混乱,双方纠缠在一起,谁都不肯退缩。马腾军在庞德的指挥下,虽然是仓促迎战,但打得有声有色。 马玩见军卒久战无功,心头火发,跳跃上前,亲自带队冲锋。不想正撞上庞德,被庞德一刀剁中面门,手下军卒四散奔逃。 双方的损失都很大,可以用万作为损失的单位。战争的天平渐渐倾斜了,马家军毕竟是仓促迎战,他们有些支持不住了,甚至开始了溃逃。正在混乱的时候,大地震动了,一只三千人连人带马都包裹在厚重板甲里的骑兵部队,排成密集的三排横队,犁地般的冲了过来。为首挥舞着大刀的将领,正是凶名在外的西凉华雄。在他们后面,还跟随着一万左右的步卒。 重骑兵是恐怖的,尤其是在平原的时候。在西方历史上,重骑兵一直是各王国的王牌武器,就像二战中的重型坦克一样。直到成吉思汗和他的子孙们率领蒙古骑兵进行西征,才将重骑兵赶下了历史的舞台。 这是无差别攻击,虽然绝大多数人是韩遂的人马,但一小部分也是马家的子弟兵。一个人的**再强悍,他也无法凭借血肉之躯和被钢铁包裹的怪物相抗衡。一个冲锋,仅仅是一个冲锋,韩遂的人马就崩溃了。成宜在乱军之中,被重骑兵踩成了肉泥。杨秋保护着韩遂,在几千亲信骑兵的保护下,放弃了还在挣扎的部队,向西凉方向逃窜。 华雄也不多说什么,收拢了部队,将收剿残兵的工作交给马腾的人去做。马腾则在几个亲随的保护下,出来向华雄见礼。华雄是个粗人,但大道理他还是懂的,用好言抚慰马家子弟。 韩遂如同丧家之犬,落荒而逃。手下的亲兵有不少人见不是头,纷纷四散离弃,各奔前程去了。 韩遂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跟随的士兵,只有可怜的七八百人,想起当日自己身后的数万雄兵,是何等风光,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悲哀。 杨秋见了安慰道:“主公莫要悲伤,待我们回到西凉,收聚兵马,重振旗鼓,回来报仇。” 韩遂轻声苦笑道:“我们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吗?” 杨秋大惊道:“主公何出此言?如果我们速度够快的话,马腾他们根本追我们不上,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韩遂望着远方道:“你难道认为吕布会让我们那么轻易的逃回西凉吗?” 杨秋吃了一惊,随即道:“多说无益,说不得,还是搏上一搏,没准能杀出一条血路。”说罢催促众军快行。 韩遂一行行不过五里,远远看见一彪军在前摆开阵势,为首一将,身披黄金锁子甲,头戴凤翅紫金盔,手提一杆乌缨点钢枪,正是日前大展神威的猛将文丑。 韩遂看了杨秋一眼,微微苦笑,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死定了。他不甘心,他想不通,为什么吕布会选择马腾而不选择自己。 文丑很同情韩遂这个末路英豪,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韩遂必须死。随着一次冲锋,喧嚣之后的战场又平静了下来。文丑割下了杨秋的头颅,带着韩遂的尸体回去复命。一切又恢复了寂静,只有几只乌鸦发出刺耳的尖叫,仿佛在为韩遂悲哀。 作者语:工作太忙了,所以这一章显得很粗糙,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顺便解释一下,有人说昨天的劝降不够恳切,我个人认为,这是吕布能给出的最大优惠了,西凉如果仍然存在割据势力,对吕布征讨天下,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他绝对不会容忍西凉存在割据势力。 第五十三章 愤怒 长安宫殿里的吕布十分愤怒,愤怒得让他把几案上的酒樽狠狠的砸了出去。从冀州赶过来的田丰、贾诩、程昱跪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谁也没有想到,平日里十分宽厚、温和的吕布发起火来会如此恐怖。 过了好一会,吕布才平息了心头的怒火,缓缓道:“这件事你们真的反复核实了吗?” 田丰三人大惊,立刻伏倒道:“如此大事,我们怎么敢大意。我们核实了不下五次,事实确实如此。” 吕布再次咆哮道:“他难道想试验一下我手中的刀是否锋利吗?居然敢干涉我的家事……” 田丰见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苦笑道:“主公,我们也不希望看到这个结果,可是他确实是……” 吕布冷笑道:“好绝妙的主意,让刘家姐妹和蔡琰怀上我的骨肉,等我百年之后继承大统。果然是好计策。说不定他还定下了取而代之的计策。果然够狠。” 田丰、贾诩、程昱三人大为惶恐,他们分明感受到吕布的杀意。 贾诩犹豫了片刻,还是劝阻道:“主公不可,蔡大人颇有人望,况且又是您的岳父,杀了他,恐怕会失了人望。” 吕布冷冷的扫了一眼贾诩,轻笑道:“如此说来,等到我的儿子取我代之的时候再动手了?” 贾诩怎么听不出吕布在说反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匆忙道:“主公明鉴,铲除蔡党,不过一个狱吏就足够了。何必大动干戈呢?主公何不效仿秦始皇对赵姬的方法?” 吕布冷笑道:“开什么玩笑,那绝对不行,如果那样,蔡琰还不整日找我的麻烦!” 田丰无奈的苦笑道:“主公,现在我们内部并不稳定,很多人反对您百家争鸣的主张,更多的人反对你士民工商人人平等的举措,不要说那些儒生和士子,就连一些我们辖下的官员也在背地里议论。现在连主公的家事也……” 吕布冷笑道:“那又如何?他们还敢动手吗?军队有什么变故吗?” 程昱摇头道:“这一点请主公放心。军队几乎是您一手带出来的,而且军人的待遇极好,且出身一般都十分低下,他们对主公的改革十分赞成。” 吕布傲然大笑道:“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只要军队稳定,那些人就是水坑里的泥鳅,能翻起多大风浪?” 田丰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主公,那蔡大人如何处理?” 吕布冷冷一笑道:“蔡老头读书已经读死了,他绝对想不出这么歹毒的计策。他背后一定有人。你们给我查,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谁在后面捣鬼,抓出来,我诛他九族。” 程昱想了想,摸着胡子道:“主公,我们现在怎么办,到处都要钱,如果再硬着头皮打仗,我军的经济一定会崩溃。” 吕布微笑道:“这点你放心,我们已经占领了三秦之地,需要的是休养生息。我知道我们处境很困难,在三年之内,我不会大规模出兵。我们以发展为主。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田丰大惊道:“主公不可如此啊。现在我们虽然占领了关中,但地广人稀,并没有多少实惠可捞。昔日秦人之所以能扫荡六国,是依仗富庶的巴蜀做后盾。如今我们吞并西凉,扫荡幽燕,占据关中。汉中张鲁、益州刘璋以及两川之民心惊胆战,如果乘此机会,一鼓作气,两川可定。然后整备兵戈,不出三年,天下可定。可如果休养生息,中原曹操、江东孙策、徐州刘备、荆州刘表必然趁此机会壮大实力。到时候我们不知道要费多大力气,才能解决他们。还请主公三思啊。” 程昱激烈的反驳道:“现在我军人困马乏,疆域广大,边军的数量已经捉襟见肘,必须增加部队。可新兵的战斗力如何,还用我多说吗?我们入川的兵在哪里?不要说调动西凉军马,那些人在平原作战是一把好手,可如果让他们入川,在山地简直是给那些人送菜。更何况府库里的钱粮已经不够支持一场大规模的远征了,你难道要主公穷兵黩武不成?” 田丰激动的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放弃了,将来入川的时候,不知道要费多大力气。” 吕布沉吟片刻,望向贾诩,目光中充满了询问。 田丰和程昱立刻死死的盯住了贾诩,他现在的意见很关键。 贾诩沉吟良久道:“诩冒昧问主公一句,主公面对曹操,可有必胜的把握?” 吕布不由得摸了摸脑袋,沉吟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道:“如果我和他等兵力作战,我应该有三成的把握取胜,三成的把握不败,而他有四成的把握取胜。如果我兵力占优,我有五成的把握取胜。如果我的兵力处于劣势,我有把握让他损失惨重。” 贾诩微笑道:“如此说来,主公自认不是曹操的对手?” 吕布苦笑道:“我没有必胜的把握。” 贾诩点头道:“田大人和程大人的主张各有千秋,但我想我们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曹操。主公对他一直十分忌讳,可以想象这个人的可怕。我比较倾向仲德的意见。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士兵们已经很疲乏了,我们没有能力进军益州。更何况曹操也不会让我们轻易入川。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积草囤粮,休养生息。我们占据七州之地,半壁江山,人口稠密,只要经过发展,我们可以说要人有人,要钱粮有钱粮,到时候,单凭消耗战,耗也耗死曹操了。” 吕布终于点头道:“如此甚好。我们也是时候有一些举措,让那些人知道一下我的厉害了。要不然他们太自在了。” 三人齐声应是。 吕布又道:“你们三人和辛评、审配他们好好整理一下需要改革的章程,然后好好议一下。顺便让蔡老头参加。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居然敢如此大胆。” 田丰三人对视了一眼,点头答应着,心里则为蔡邕默哀。他们知道,吕布已经动了真火,上一次他发怒的时候,数十家门阀被灭族。他可能因为蔡琰的关系,不会动蔡邕的性命,但他从此以后,也只能做一个闲人了。 作者语:一些书友说情节发展太快,我要解释一下,因为吕布根本没有把他们当作对手,所以进行得很快。遇到真正的对手,情节就会慢下来。 第五十四章 徐州之战(一)大难临头各自飞 不说吕布在雍州和马、韩两家打得不亦乐乎,单说刘备和袁术在徐州境内的恶战。 刘备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看上去十分宽厚,但泥人他也有个土性,何况这一方诸侯呢!?接到袁军入侵的消息后,刘备当时就一个感觉,袁术你太欺负人了。我没招你,没惹你,你打我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才使徐州有了一定的发展,让府库充盈,积攒了一定的力量,还没有来得及享受,你就杀了过来。你来就来嘛,带兵干什么?和你一打仗,什么都没有了。你也太过分了。当即派张飞守城,自己会同关羽、糜芳、简雍等将,率领五万大军,克日出征,同袁术交战。 刘备的主意打得很好,袁军客军作战,粮草补给困难。敌人军卒虽多,可有不少是强征来的民夫,更有不少是兵痞,军纪极其败坏,怎么是自己精锐丹阳兵的对手?只要自己坚守不战,用不了多久,敌人就会懈怠,到时候……嘿嘿…… 刘备的算盘打得叮当作响,可不代表别人都都和他是一样的心思。徐州经济的中流砥柱——糜家家主糜竺正在嘱咐自己的弟弟糜芳。 糜芳一脸恼火之色,冷冷的道:“大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玄德公向小妹提亲,而且一直向冀州转移家族的财产,现在又对我说在战场上相机行事,我虽然没有什么才能,但也知道忠义二字。兄长常说,人无信而不立,可今天兄长的所作所为又算什么呢?实在寒了小弟的心。” 糜竺脸色很平静,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弟弟了,贪酒好色,好谋无断,好斗无勇,脾气暴躁,个性冲动,一脑子热血,别人用话一挑拨,他就会上道。自己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呢?糜竺叹了口气道:“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这么做的目的,你的眼光还是浅薄啊!我们是商人,可汉朝的商人,地位是最低下的,甚至不如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读书人,不如一个整日里和泥土打交道的农民。那些混蛋也不想想,要不是我们贩卖货物,他们又怎么能吃到天下的美味,穿上各地的华丽服装,享受各种各样的奢侈品呢?可他们根本没有认识到我们的作用,我们在他们眼中,和那些从事贱业的人一样低贱。刘徐州虽然很英明,但他是汉室宗亲,他继承了他祖先的思想,在士农工商之中,他更注重士、农。我们即使辅佐他成就大业,将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发展。我们糜家富可敌国,无论是谁都会欢迎我们,我们为什么要把自己完全绑在一匹看不到太大利益的战马上呢?” 糜芳愤怒的道:“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支持刘备掌握徐州呢?现在刘徐州对我们信任有加,难道我们要不顾天下人的辱骂而背弃他吗?” 糜竺冷笑道:“那是因为当时他是我们最好的选择,如果不选择他,就要选择陶公不成器的儿子,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家的财货金帛怕是早就属于别人了。这也是我一直不答应他提婚的原因。一旦我们成为亲家,那可真的绑在了一起。刘徐州虽然实力强大,但依我看,他成就不了霸业。我们现在还可以选择,选择更好的主公。” 糜芳大惊道:“兄长何出此言?” 糜竺冷笑道:“人家都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我看不然。现在曹孟德占据中原两州,挟天子以令诸侯,虎视天下。并州吕奉先占据司、并、冀、青四州之地,雍州、幽州、凉州也早晚入他手。此二人手下谋臣如雨,猛将如云。你难道认为只有武只有关、张二将,文只有孙乾、简雍的刘徐州,会是他们的对手吗?” 糜芳闷头不再说话,沉吟良久道:“我们现在在刘徐州手下,是他的肱骨之臣,可如果到曹操和吕布的手下,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有一句话叫宁为鸡首,不为牛后。我们现在在刘徐州手下,虽然不敢说是鸡首,也绝对是近臣,可到了曹操和吕布手下,我们又算得了什么呢?” 糜竺很惊讶,他没有想到一向十分莽撞,少于脑筋的弟弟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他给了糜芳一个鼓励的微笑,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但你考虑过没有,肱骨之臣的荣耀,需要我们有命去享受。如果徐州失守,我们的财货都会失去,那样的话,我们对刘备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他还会把我们当作心腹吗?我也不想离开徐州,可是这由不得我们。刘备未必是袁术的对手。何况我也不是非要离开刘备,只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我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一旦有什么事情,我们也不至于一无所有。” 糜芳冷笑道:“兄长果然打的好算盘,就是不知道刘备是不是那么愚蠢,他难道会任由你向冀州发展吗?” 糜竺大笑道:“你放心好了,我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呢?可就算我明目张胆的向冀州发展,刘玄德他能耐我何?徐州离不开我们糜家。况且他还要靠我和吕布拉近关系。以求得到一个强大的外援。” 糜芳沉吟片刻道:“大哥打算投奔吕布?” 糜竺点头笑道:“难道还有更好的选择吗?吕布是天下第一大诸侯,而且他一直都很重视商业,更重要的他提倡百家争鸣,只要是有才能的人,都会得到他的重用。而曹操最初虽然十分依靠寒门子弟,但他现在已经成为朝廷的重臣,他开始重要士族,依托门阀。我们如果去投奔,一方面要和老对头卫家打对台,另一方面,也要遭到门阀的排挤。” 糜芳突然道:“大哥还有一点没说吧,你是不是想把小妹嫁给吕布?!” 糜竺大笑道:“不错,我正有此意。不光我有这个主意,只怕甄家也是这个主意。联姻是维护家族利益的最好办法,为了家族的利益,我必须这么做。何况吕布年轻有为,英雄无双,也不辱没了小妹。” 糜芳苦笑道:“大哥,您多加小心,我看刘徐州虽然宽厚,也绝对不会容忍你这种通敌的行为。” 糜竺点头道:“你放心好了。你在军中要多加小心,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往冀州跑。” 糜芳点头答应。 几乎所有人都对这场战争的结局感到悲观,琢磨着怎样脱离这个火坑。当然也有少数的例外,他们正在琢磨怎么在这场大战中获取最大的利益。 第五十五章 徐州之战(二)陈家父子的抉择 糜家兄弟在密谋,陈家父子也在商量。陈珪看着大汉地图,沉吟不语。 陈登知道父亲心事重重,也不多说,心中不停的思量这场大战的结果。他和糜竺的想法一样,都不看好刘备。但他和糜家不同,糜家是大商家,和天下诸侯,尤其是第一大诸侯吕布来往密切。糜家不像陈家,家业根基都在徐州,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迁移。 陈珪咳嗽了两声,在陈登的搀扶下,坐了下来,随即用期望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儿子道:“你怎么看?” 陈登沉吟片刻道:“我不看好刘备,袁术虽然人品低下,贪婪残暴,但他对手下却很好,能够使手下为他效命。更关键的是,纪灵和张勋不是白痴,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他们有足够的经验弥补袁军的不足。刘备虽然是世之枭雄,但他兵少,将寡,很难取得决定性的胜利。这场仗,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斗。” 陈珪微笑道:“我和你一样,也不看好刘备。但我不认为他在战场上不是袁术的对手。你难道不知道‘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这句话吗?” 陈登眉毛一皱,显然把握住什么。 陈珪继续笑道:“刘玄德在徐州奉行休养生息的政策,士民拥戴,百姓和乐,可谓深得民心。但他千不该,万不该留张飞那个莽夫守城。” 陈登一愣道:“关云长骁勇无敌,颇晓军机,刘徐州带他迎战袁术,也没有什么错误啊。张飞虽然只是一个匹夫,但他粗中有细,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让他统帅大军,独挡一面,或许有些不足,但让他守护没有多少敌人的后方城市,我觉得应该绰绰有余,难道还有什么不对吗?” 陈珪大笑道:“你难道不知道张飞脾气暴躁,嫉恶如仇,而且极其贪酒,一旦大醉,必然鞭挞士卒吗?” 陈登不由得哑然失笑道:“父亲多虑了,这些都是小毛病,何况嫉恶如仇也没有什么不好,这根本威胁不到徐州。我们现在要想的是,怎么才能打败袁术,保证我们陈家的利益。” 陈珪的脸色变了,变得很难看,他冷冷的道:“你真的是那么想的吗?” 陈登一愣,随即低下头,谦卑的道:“请父亲明示。” 陈珪叹了口气道:“你太让我失望了,你难道不知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吗?张飞脾气暴躁,证明了他性格冲动,做事不顾及后果。好酒,醉后鞭挞士卒,说明此人容易结仇。嫉恶如仇,更是最大的弱点,现在的门阀、世家那个没有点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分明给刘玄德树立了无数强大的敌人。在风平浪静的时候,这些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刘玄德的威名在那里摆着。可现在这种情况,难免有些人不生出二心。” 陈登大惊道:“父亲所言甚是,是我所料不周。” 陈珪继续道:“何况徐州并不平静,周围还有很多的威胁。尤其是曹操。他现在挟天子以令诸侯,势力雄厚。现在青、冀、并、幽、司、雍之地都为吕布所有,他要想向北发展,必须和吕布开战。即使是一个无知的人,也不会那么做。他现在唯一的选择只能是向中原腹地发展。目标只能是徐州和淮南。淮南兵精粮足,即使出兵徐州,也可以随时征召十数万大军。曹操乃是十分精明之人,他怎么会舍弃容易攻打的地方,而选择较难攻打的地方呢?” 陈登惊讶的道:“您是说曹操会趁机攻打我们?可我一直没有听到曹操出兵的消息啊!” 陈珪轻轻一笑道:“兵者,诡道也。兵马还没有行动,就弄得人尽皆知,使敌人有了防备,这是无能的表现。何况曹操刚刚迎立天子,他也需要一段时间来稳定内部,哪里能马上出兵呢?但刘玄德和袁公路交手,肯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曹操有的是时间动手。” 陈登脱口道:“父亲的意思是让我提醒玄德公?” 陈珪轻轻摇头,有些不屑的道:“你当刘备不知道眼前的困境吗?可他有什么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只有关、张两员大将,勇则勇矣,但却分身乏术。何况他过于崇尚仁义,这样的人,未免有些妇人之仁,怎么能够在乱世之中长久的生存下去呢?我们如果真心辅佐他的话,早晚会死无葬身之地,还是早做打算为上。” 陈登脸色一变,随即缓和下来道:“那父亲的意思,打算让我们投奔何方呢?” 陈珪高深莫测的一笑道:“你说我们投奔谁好呢?” 陈登微微一笑道:“父亲何必欺瞒我呢?吕布坐拥数州,占据的都是天下膏腴之地,可以说是天下最强大的诸侯。在我看来,他统一天下是早晚的事情,除了他,还有别人值得我们投奔吗?” 陈珪再次叹了口气道:“你就不能看远一点吗?” 陈登微笑着恭维道:“我需要父亲大人的睿智照亮我前进的道路。” 陈珪显然很受用儿子的马屁,轻声道:“吕布占据了天时之利,扫荡三州之地,称霸北方,通过改革,使境内的的经济获得得巨大发展。可以说改革成就了吕布,可同样,改革也是吕布走向失败的开始。他废弃了文皇帝重农抑商的政策,鼓励天下人逐利,这样一来必然致使田地荒芜,人心不古。更何况商人的**没有止境,必然祸乱地方,早晚必成大祸。他废除了儒家独尊的政策,转而开创百家争鸣,这使天下的儒生视他为眼中钉,从而和他形成不死不休的局面。他更改吏制、兵制,这更把他推向了天下的对立面——他有什么权利这么做,难道他想谋反不成?有些事情,是不能够拿到台面上来的。可以说,吕布是个鼠目寸光,性格暴躁激进的人,他不顾天下的形势,把自己推到了天下的对立面。” 陈登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父亲打算投奔曹操了。” 陈珪冷哼一声道:“我们为什么要主动投奔他呢?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在他的心中,只不过是背主之贼罢了。我们可以等他来找我们。要让他产生掌控徐州,离不开我们支持的感觉。只有那样,我们的家族才能更好的发展。” 陈登恍然大悟道:“父亲大人英明。” 陈珪浅笑道:“你明天向刘玄德请命驻守下坯。曹操不来便罢,来的话,等我的消息。我在这里随即应变,你不用担心。” 陈登恭声领诺。 作者语:一些读者可能觉得这两章写得有些多余,我来解释一下,这两章代表了天下相当一部分人对吕布的看法。可以说这两章将总揽以后章节的一些内容。 第五十六章 徐州之战(三)坚韧的刘大耳朵 自家人知自家事的刘备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所以很痛快的答应了糜家和陈家的请求,他留曹豹辅佐张飞,同时给张飞留下了三万人马,自己则率领五万丹阳兵和关羽赶赴战场。 刘备很精明,他知道凭借自己的五万人马,即使胜利,也是一场惨胜。他除了带领部队外,还征发了三万民工,早早的在靠近灵壁的地方修筑了坚固的军垒。摆出一幅长期坚守的架势。 刘备的要求很高,营垒建造得异常坚固,可以用要塞来形容,即使是锋利的刀枪,也休想刺入外层的墙壁一寸。面对没有热兵器大炮,冷兵器抛石机的袁军来说,想要突破这里,不付出超过守军十倍的代价,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且说袁术以纪灵、张勋为统帅,以上将桥蕤、陈纪、副将雷薄、陈兰、降将韩暹、杨奉为副手,起兵二十余万,杀奔徐州,但被刘备军所阻,不得前行,只得扎下营寨。 纪灵很忧虑,他化装成小兵,偷偷的窥探了刘备的大营,回来后对张勋道:“刘备军弃营设垒,坚固异常,急切难下。” 张勋很精明,他叹息道:“我大军出发拖延日久,弄的尽人皆知,刘备军早就有了准备。这仗不好打啊。刘备手下尽是精锐的丹阳兵,岂是我们手下疏于征战的士兵所能抵挡的?!” 纪灵叹息道:“可是我们不攻打徐州,又能攻打哪里呢?青州是吕布的地盘,兖州是曹操的地盘,主公要想成就大业,也只能选择不是很强大的徐州了。” 张勋叹息道:“我也明白,可是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士兵的差距吗?丹阳兵纪律严格,不像我们淮南兵那样松散。淮南兵一对一虽然不弱与丹阳兵,但整体作战,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况且他们拥有城池一样坚固的营垒,如果坚守不出的话,我们又怎么有能力取得胜利呢?如果拖延日久的话,你也不是不知道主公的脾气。到时候怕我们的罪责不轻啊!” 纪灵冷笑道:“怕什么,我有一计,可以让刘备顾此失彼。” 张勋大喜道:“快讲。” 纪灵笑道:“我们可以让降将韩暹、杨奉率领三万人马,取道芒砀山,占领占领相、萧,攻掠沛城,让桥蕤、陈纪率军三万,侵占沂都、琅琊,骚扰刘备的后方,到时候他还能呆得住吗?” 张勋摇头道:“不好,不好,如果刘备出兵截断了他们的补给线,且不说他四人丢了性命,我们白白损失数万士卒,必然会落个士气低落。” 纪灵叹了口气,他也知道除了自己和张勋以外,袁军没有太多的人才,可那又能怎么样呢?看来只有选择强攻了。 三天后,仓促制作了一些攻城器械的袁军如同蚂蚁一般冲了上来, 刘备冷冷一笑,大喝道:“放箭。” 徐州兵准备得相当充分,光箭矢就准备了上百万只,可以说把徐州一大半的库存都搬了过来,一时间,天空都被黑压压的羽箭遮蔽了。 指挥第一波攻击的桥蕤大吼道:“树盾。突击。”淮南兵立刻举起盾牌,在羽箭的撞击下,发出丁冬作响的声音,就如同暴雨砸在铁盆上一样。徐州军的羽箭并不很强悍,穿不透淮南兵的盾牌,只有很少一部分淮南兵成了牺牲品。 自古以来,淮南兵都是和关中秦兵齐名的强兵,同伴的死,使淮南兵被激发了血性,如同一头头被蒙上了红布的公牛,疯狂的冲向刘备军大营。 刘备见淮南兵已经要冲到了营寨前,立刻喊道:“长矛手、校刀手上前,弓箭手居后抛射。” 桥蕤也很疯狂,他指挥士兵将笨重的撞车推到前面,他要撞塌徐州军的营垒。可在徐州军弓箭的“照顾”下,折损了好些手下,才将撞车运到大营前。 刘备很着急,撞车的威力他还是知道的,狂吼道:“快放火箭,用火油,把撞车烧掉。” 数百名弓箭手立刻将手中的羽箭点燃,射向撞车。淮南兵高举着盾牌,拼命抵挡。挡住了不少的弓箭,撞车一时间倒也不虞被毁。 刘备见情势危急,向关羽使了一个眼色,关羽会意。带领精悍士卒数百人,猛地跳起,蹦到一些士兵的肩上,借力跃出大营,杀向了淮南军的大阵。 关羽的武功不用说了,手中的大刀被他舞成了一片白光,淮南兵何时见过如此功夫,那个不心惊胆战?众兵纷纷避让。 桥蕤见手下的士兵居然让几百人杀得纷纷溃退,不由得勃然大怒,愤然拔剑,刚冲出几步,就站住了,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关羽的对手,恨恨的指挥亲兵向关羽放了几箭,骚扰了几下,就率领部队撤了下去。 纪灵看到淮南兵让几百人追着跑,不由得大怒,看了一眼指挥第二波的陈纪,寒声道:“你去,如果败兵敢冲动阵脚,就杀了他们。” 陈纪微微一窒,随即点头答应,指挥本部军兵冲了上去。在斩杀了几百名溃兵之后,终于稳定了阵脚。桥蕤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过,又带头冲了过去。 关羽见敌人溃退,又来了增援,不敢久战,撤回大营。 陈纪指挥众兵何徐州军对射,双方互有伤亡,徐州军占据了地利,淮南兵损失不小,一时间占不到什么便宜。 纪灵连连冷笑,显然对前线的战果不满。张勋叹了口气,让雷薄、陈兰二人率领第三波人马冲击,同时让陈纪、桥蕤撤退休整。 雷薄、陈兰二人率领的部队是生力军,养精蓄锐多时,一出战就如同脱缰的野马,又如同下山的猛虎,到处耀武扬威。而徐州军是久战疲兵,尤其是弓箭手,每人射了数十只箭,胳膊都肿了。而刘备为了保持优势,只留了一只一万人左右的预备队,面对骁勇的淮南兵,一时间竟然显出了颓势,有些淮南兵甚至冲过了栅栏,翻过了营垒,情势对徐州兵十分不利。 刘备大怒,掣出双股剑,亲临一线,指挥战斗。徐州兵士气大振,在关羽的带领下,又一次击溃了淮南军的进攻。 纪灵愤然出马,想要亲自出战,被张勋拦了下来。张勋苦笑道:“我军将领大多畏惧死亡,没有身先士卒的勇气,我们又投鼠忌器,不能斩杀他们以证军法,我们根本不是徐州兵的对手。今天我军士气已泄,再打下去,也不过徒增伤亡,取得不了什么成绩。还是收兵,明日再战罢。” 纪灵无奈,只好收兵回营。 如此这般,攻打了二十余日,双方互有伤亡,但都没有取得实质性的战果,空费军力。 张勋也曾想尽办法,想要打破刘备的防守。精选数百士卒,想要以地道破敌,让刘备一顿浓烟,熏了回来;想建筑土山,居高临下的攻击刘备军,结果被关羽率领骑兵一阵冲杀,反折了好些人马,只能望营兴叹。 刘备十分精明,防守得异常严密,他甚至利用黑夜,让手下在大营前挖了一道壕沟,以此阻挡敌人的进攻。他就如同一块牛皮,异常的坚韧,刀子扎上去,根本扎不透。 两军陷入了刘备一直都十分期盼的僵持战。 第五十七章 徐州之战(四)喝醉的结果 酒这东西,不能说不好,也不能说好,一些人喝它,可以强身健体,陶冶情操,可有些人喝它,百分之百的误事。 * 刘备大军在前线作战,后方的张飞可是潇洒得很。他把调拨粮草的重任交给了陈珪,自己则主管军事。他手下有十八个幽燕之地的豪杰,号称十八骑燕将,又称燕云十八骑。他整日里率领十八骑四处巡视,整顿军务,一时间干得倒也有声有色。 陈珪见了微微摇头,张飞太注重表面了,已经开始涌动的暗流他视而不见。但为了尽到做臣子的本分,他还是主动进言,建议张飞派人驻守小沛、琅琊二城,以防袁术分兵袭扰二地。 张飞沉吟良久,有心分兵镇守二地,但徐州大将多数都跟随刘备出征,曹豹又要坚守徐州,一时间竟无人可派,不由得十分焦躁。 糜竺见了,乘机自荐道:“三将军勿忧,竺虽然不才,愿意领兵马五千,镇守琅琊,如果袁军敢来,叫他来得回不得。” 张飞大喜道:“子仲前去,我没有什么可忧虑的了。”当即点兵丹阳精锐之兵五千,由糜竺率领,克日进发,又派五千人马驻守小沛。 陈珪见了暗中阻止道:“糜子仲和吕布走得很近,而琅琊毗邻青州,一旦有事,青州军马二日可到,防人之心不可无,还请三将军三思。” 张飞大笑道:“多谢陈老提醒,我怎会不知糜子仲和吕布走得近?但他如果背叛我大哥,必然落下背主之名,而糜家子弟多在军中,又哪里走得脱!更何况他镇守琅琊,一旦有事,他正可以向青州求救,解城池之危,此一举两得啊。” 陈珪黯然垂首道:“三将军英明。”自此不再进言。 曹豹很精明,也很有能力,在陶谦的手下,他是头号大将,可自从陶谦走了以后,他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原本执掌全州兵马的他,现在只能统帅手中的一万人马。他不甘心,因此不愿意臣服于刘备这个虚伪的外来户。但他很精明,很懂得忍耐,越王勾践不还卧薪尝胆过吗?他在等待一个可以让自己恢复荣光的机会。而陈珪最近一系列的举动,尤其是把儿子陈登派到下邳,更让他感到陈家也开始放弃对刘备的支持。看来刘备还是不如当年的主公陶谦啊!前几天,曹操派人联络曹豹,以为内应。因为怕担上背主之贼的名声,曹豹没有答应,使者还逡巡在家,没有离开。该怎么办?是继续支持刘备,等待展露才华的机会,还是投奔曹操,面对未知的未来?曹豹迷茫了。 却说张飞数日来忙于军务,总算闲暇下来,设宴招待众人。陈珪、曹豹都在被邀请的行列。 席间,众人坐定,张飞开言道:“我兄长临走的时候,吩咐我少饮酒,以避免误了大事。今日我们尽情畅饮,大醉一场,明日全都戒酒,帮我守城。不过今日都要满饮。”言罢,起身与众官把盏。众官不敢不喝,勉力奉陪。酒至曹豹面前,曹豹推却道:“我从天戒,不饮酒。还请三将军见量。” 张飞已然有微微酒意,闻言变色道:“堂堂八尺男儿,上阵杀敌的好汉,怎么可以不喝酒呢?我一定要你吃一盏。” 曹豹惧怕张飞,无奈之下只得饮了一杯,心中甚是不快。 张飞把遍各官,自斟巨觥,连饮了几十杯,不觉大醉,却又起身与众官把盏。 酒至曹豹,曹豹推辞道:“我刚才已经破例了,实在不能喝了,还请三将军见量。” 张飞斜眼看着曹豹道:“你恰才吃了,如今为何推却?” 曹豹再三不饮,众人苦劝。张飞心中不快,恨恨的回到主位坐下。自饮去了。 过了片刻,曹豹想起一件心事,犹豫片刻,对张飞道:“豹有一女,容貌颇不粗鄙,愿嫁给将军为侧室,不知道将军意下如何?”曹豹打的却是好主意,如果张飞答应,凭借姻亲关系,自己自然有机会重掌大权,何况张飞英名在外,也不辱没自家闺女,如果张飞拒绝,自己则投奔曹操。 张飞闻言瞪圆豹环眼,使酒道:“犬女怎能配得上我这世之虎将……” 曹豹闻言,面皮腾的泛起红色,满面羞惭,勃然大怒道:“我是好意,你为何羞辱于我?” 张飞大怒道:“你竟敢抵触我!你顶撞上官,该打一百鞭。”喝令军士将曹豹拿下。 陈珪变色,阻止道:“玄德公临去时,分付你什么来着?更何况曹大人本是好意,你怎可如此?” 张飞不听,大喊道:“你是文官,只管文官事,这是武将的事,休来管我!” 诸人劝阻不住。将曹豹鞭打五十,众人苦苦告饶,方才罢手。 曹豹心头火发,深恨张飞,回家后立刻答应曹操的使者,愿意为内应。 曹使听说张飞大醉,大喜道:“将军何不趁此机会,建立不世之功业?” 曹豹一愣,慌忙询问。 曹使笑道:“将军手下有一万军卒,在城中杀贼。曹大人麾下夏侯妙才将军率领精锐铁骑千余,屯扎在离此五十余里的密林中,以为先锋。我这就去通知夏侯将军,策应将军成就大事。曹大人大军不过三日,可至城下。” 曹豹大喜,急忙答应道:“如此,请速行,不杀张飞,难消我心头之恨。” 当夜,曹豹就城中放起火来,劫杀张飞军。 张飞醉卧府中,左右急忙摇醒,报说:“曹豹造反,杀将进来了!” 张飞大怒,慌忙披挂,绰了丈八蛇矛,率领十八骑燕将出战。但见城中烈火熊熊,一片混乱,军卒四散奔逃。张飞大怒,率领百人冒烟突火,寻人厮杀。这时夏侯渊率军杀到,劫住张飞厮杀。夏侯渊奉曹操之命,潜伏在徐州城外,每日里靠干粮充饥,只等曹操大军到来,骚扰破坏地方,以分徐州之兵。不想有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方面派人飞马通知曹操,一方面杀入城中,支援曹豹。 夏侯渊人数虽多,但几日来在城外密林之中,只能靠干粮冲饥,又不敢点火,手下军卒早就被折腾得骨软筋麻,疲惫不堪,一时间倒和张飞战成了平手。 张飞终是醉酒,挡不得夏侯渊之勇,被夏侯的长枪划伤左肩,由十八骑燕将保护而走。夏侯渊也畏惧张飞的勇名,不敢追赶。 张飞带伤,往刘府取了刘备家眷,出城之时,正撞上操豹,一矛刺死,这才走了。 曹豹一死,手下军卒大乱,四处放火,城中宵小,乘机抢掠民财,夏侯渊手下兵少,哪里禁止得住,城中顿时乱成一团。陈珪则趁着城中混乱,在家人的保护下,冲出城,投下邳去了。 曹操知道徐州战事,立刻派夏侯敦率军十万,以于禁为副,直扑徐州。 作者语:下周强推,一天1-3更,顺便解释一下,我怕大家说我凑字数,所以才加快进度。现在天下的形式已经明朗了,进度也会减慢。顺便说一下,大家不要胡乱猜测,吕布肯定不会统一中原就结束的。但同时也希望大家考虑一下实际情况,吕布有没有能力同时在多条战线开战。 第五十八章 徐州之战(五)瓜分 刘备正在大营思索退敌之策,忽然有人来报说张飞失了徐州,保护家眷来此。刘备不由得脸色铁青,连连道:“三弟误我,三弟误我。” 关羽见张飞一脸烟火之色,满是懊丧的入内,不由得责怪道:“当初你非要守城,如今失却我等基业,如之奈何?” 张飞满面羞惭,默然无语,突然一咬牙,抽出随身宝剑道:“我失却徐州,没脸见二位兄长,用命来还罢!”说罢就欲抹脖子自刎。 刘备大惊道:“三弟不可,我三人桃园结义,不求同生,但愿同死。今虽失了城池,但我怎么忍心教兄弟中道而亡?况城池本非我所有,失却了又有什么可悲哀的?贤弟一时之误,何至遽欲捐生” 张飞满面羞惭,放声大哭。刘、关二人也不住啜泣。 良久,关羽道:“现在曹操大兵压进徐州,我们腹背受敌,基业又失,如何应对,还清大哥早做决断。” 刘备沉吟片刻道:“如此这般,我们只得弃了徐州,选一处安身之地了。” 孙乾见了道:“如此,不如奔荆州而去。” 张飞摇头道:“荆州离我们太远,且需经过曹操的领地,不如投奔吕布。” 刘备摆手道:“吕布乃国贼也,窃居高位,割据城池,祸乱社稷,危害朝纲,我怎能投奔他?现在曹操大军进犯徐州,我们正可以趁虚而入,取道豫州,在他的大军回师前,杀到荆州。” 简雍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我们连夜班师,弃却粗重,取道芒砀山。” 刘备点头答应。 当夜刘备率领大军,弃却大营,连夜奔芒砀山而去,一些人如糜芳等乘机走脱。纪灵、张勋不知刘备虚实,惧怕有计策,不敢追赶,只是奔徐州而去。 刘备大军进入豫州,真入虎入狼群,蝗虫过境,所过之处,扫荡一空,壮丁尽被征为军兵,粮秣钱财尽皆带走,当真是天高了三尺。 曹操大惊失色,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刘备会杀入他的老巢。生怕刘备袭击许昌,忙留兵六万,安定徐州,派夏侯敦率领大军回师许昌,听候郭嘉调遣。而刘备大军转战豫州,直冲荆州而去。 军至荆州,刘备先使孙乾入城见刘表,备述刘备之至诚。 蔡瑁劝刘表道:“刘备,世之枭雄,手下关、张二将,骁勇无敌,以为羽翼,如若至荆州,必成客大欺主之势,况且刘备结恨于曹操,如若收留他,曹操必然仇视我们。主公可联结曹操,夹击刘备。” 孙乾勃然作色道:“蔡将军何出此言?我家主公和刘荆州有同宗之谊,你虽然是外姓,但也是刘荆州的妻弟,怎么可以说出这种挑拨的话呢?刘徐州兵败之时,曾要往投吕布,我因此谏道:‘吕布虽然强大,终是外姓之人,且为祸国之贼,刘荆州和主公有同宗之谊,将军何不往投之。’刘徐州因此大喜,不远千里,派我前来。可没有想到刘荆州属下尽是妄进谗言的小人,事已至此,可斩孙乾,只恨我不识人。” 刘表闻言大喜,以为得刘备南可以抵江东,北可以战曹操,西可以防益州。斥退蔡瑁,好言抚慰孙乾,将小城新野让给刘备屯军。正值宛城张济战死,其侄张绣统御其众,虽然勇武出众,但谋略稍逊,士民多有不服,不能复旧日气象,再加上畏惧曹操的征伐,遂归顺刘备。宛城、新野、樊城之地颇有钱粮,刘备整顿军马,不日恢复旧日气象。刘表见刘备日益强大,心生疑惑,但刘备屡次有好言结纳,刘表于是高兴而不怀疑他,双方相安无事,关系反而日渐亲密。 曹操大军先锋队先到徐州,占据城池,安定百姓。 纪灵和张勋为了早日平定徐州,分兵而战。张勋攻小沛,纪灵攻徐州。 纪灵大军先到徐州,见城上锦旗招展,防守严密,打的是曹操旗号,不敢攻城,退守灵壁,同时派人联络张勋。 张勋大军逼近沛城,城中守将已知徐州变故,不敢迎敌,献了城池。张勋接到纪灵的加急信笺,不由得大惊,急忙派人沿沛城到灵壁一线布置防御。 曹操进入徐州,派人到下坯招揽陈家父子,陈登征得父亲的同意后,出城纳降,同时献徐州地理图册。曹操大喜,封陈登为徐州牧,关内侯。同时重赏曹豹的家人,追封曹豹为沛城侯。曹豹之子曹安年仅十六岁,颇有勇力,善使一对板斧,曹操壮之,让他继承曹豹的爵位,协助陈登镇守徐州。 曹操派人招降糜家兄弟,糜竺断然拒绝,派人联系青州的甘宁、徐盛。 吕布早就有了交代,如果糜家有事,在不损害吕布军利益的前提下,尽可以答应。甘宁当即派徐盛率军一万二千进驻琅琊。 曹操见了大怒,有心攻打琅琊,又恐袁、吕合兵。有心攻打沛城,又恐兵少,难以取胜,反被徐盛袭了徐州,又畏惧拖延日久,被刘备扰乱后方,侵袭许昌,一时间不由得进退两难。 于禁谏道:“现在群雄并立,我们没有能力消灭任何一方,应当以缓和彼此的关系为上。” 曹操深以为然,派人向两军议和。 张勋认为沛城孤悬在外,难以守御,建议放弃,反而遭受袁术的斥责,只好留韩暹、杨奉率领本部兵马守城,自己率大军回寿春。 徐盛见曹操退兵,留管亥率军万人守城,自己带着糜家回青州去了,徐州遂平。 袁术占据淮南,地广粮多,兵马充足,又有孙策所质玉玺,而孙策已经平定江东,名义上还是他的部下,不由得萌发了称帝的心思;大会群下商议 袁术先以言挑道:“当年汉高祖刘邦不过是泗上的一个亭长罢了,经过东征西讨,最终占有了天下;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四百年了,大汉气数已尽,海内鼎沸。我袁家四世三公,百姓都忠心归附,士人都闻风景从;我打算顺应天意和民意,登九五之位,你们认为怎么样?” 主簿阎象大惊道:“主公万万不可如此急切行此事。当年周后稷积德累功,至于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犹以服事殷。明公家世虽贵,未若有周之盛;汉室虽微,未若殷纣之暴也。此事决不可行。” 袁术怒道:“我袁姓出于陈。陈乃大舜之后。以土承火,正应其运。又谶云:代汉者,当涂高也。吾字公路,正应其谶。又有传国玉玺。若不为君,背天道也。吾意已决,多言者斩!”于是不听忠言,建号仲氏,立台省等官,乘龙凤辇,祀南北郊,立冯方女为后,立子为东宫。一时间天下震动,曹操欲提兵征伐,但徐州新定,后方不稳,只好作罢。 却说孙策自出兵江东,招贤纳士,破刘繇,诛王朗,斩严白虎,平定江东,有才能的人纷纷前去投奔。孙策占据江东六郡,张纮、张昭等人都被网罗到手下,武将如太史慈、王越也被招揽了过去。孙策因为勇武而被人称为小霸王,称霸江东。但江东的弊病也在凸现在想要发展的孙策面前。人口稀少,缺少马匹、门阀林立等一系列问题困扰着他,为了摆脱困境,他把目光盯在了称帝的袁术身上,同时派人和吕布、曹操联系,希望同时出兵,扫荡淮南。 作者语:解释一下,刘备之所以不投奔吕布,是因为吕布和历史上的袁绍不同,袁绍还对大汉表示臣服,而他的出身也值得刘备投奔。可现在吕布已经成了天下读书人的公敌,为了自己的名声,刘备根本不可能投奔所谓的汉贼。 友情推荐:《大秦之小兵传奇》、《万里长歌录》、《我傍上了武则天》、《青空英雄传》 第五十九章 第二次改革 在派出文丑协助马腾平定西凉后,经过一个多月的艰难等待,吕布终于收到了来自幽州和西凉的捷报。公孙康、公孙瓒以及韩遂的残部都被剿灭。为了彰显功绩,赵云和颜良将公孙康和公孙瓒的首级献给吕布。 吕布很满意现在的一切,无论是谁,从白手起家到占据了天下三分之一的土地,都会产生骄傲的情绪。 吕布和众多谋臣反复研究,终于制定了改革的方略。 在军事方面,吕布没有撤消总参谋部和后勤、军情部等一系列高层部门。而是在军衔上进行了改革。部队撤消尉、校、将、帅四种军衔。部队五人为一伍,设立伍长;三伍为一什,设立什长;二什为一队,设立队长;三队二伍为百,设立百夫长;三百为一屯,设立屯长;三屯一百为一团,由裨将统领;三团为一旅,由偏将统领;一旅二团为一营,由副将统领;副将之上设中郎将。同时设立校尉之职,随时委派军政要务。设立高等将军衔七等,一等征将军,二等镇将军,三等威将军,四等寇将军,五等护将军,六等卫将军,七等都中郎将,不同等级的将军职责、权利不同,众将军没有带兵的权利,只有得到任务后,才有权带兵。众将军之上,设立大元帅、大将军两种职位,这两种职位没有实权,但是只有功勋卓著的人才有可能获得这种荣耀。同时模仿秦人的做法,设立军爵十八等,和战功挂钩,以此激励众将士。为了增加部队的战斗力,吕布下令再次扩军二十万,可以说是规模最大最大的一次征兵。为了增加士兵的勇气和信念,吕布特意要求征召三万关中子弟,组成一只赤帻军,以此纪念当年所向无敌的秦军,同时下令将秦人战歌《秦风》作为军歌。 在内政方面,增设理藩院,由郭图担任尚书,蒋干为副手,位与六部齐平,专门负责与诸侯和外族的外交、谈判。田丰、贾诩、程昱、逢纪等人为学士,辅佐吕布处理军政大事,参赞军机。辛评为洛阳太守,总督司州政务,兼管司州军事;审配为邺城太守,总督冀州政务,兼管冀州军事;甘宁为四等荡寇将军,统领青州军事;徐盛为五等护海将军,辅佐甘宁。郝萌为五等护箕将军,为箕关守将,侯成为五等护雁将军,雁门守将,曹性为为五等护司将军,虎牢守将,成廉、宋宪为为五等护汜将军、护军将军,汜水守将,魏续为五等护崤将军,函谷关守将。大力挑选内政人才,分派到各州郡担任官吏,使军政分离。将王府设立在长安,任命冀州崔琰为长安令。同时从并州迁移大量人口,填充雍、司两州的空缺。所幸中原大乱,豫州流民纷纷拥入司州,极大的减少了迁移的人数。大力开展商业,鼓励商人进行经营,使统一赋税,但为了防止通货膨胀,爆发经济危机,随着商业的发展,还颁布了一系列命令,限制商人过分的举动,以保证地方经济的稳定,同时严令马匹出境,以断绝诸侯马匹的来源。为了增加领地的人口,他要求百姓早婚早育,为此制定了一系列可以用严酷来形容的惩戒方法以及一系列奖励的措施,他规定男子满17岁,女子满十六岁还没有成家的,一律由官府为之强行婚配,其父母将受到严厉惩罚。结婚一年内生一男孩,奖励狗一只,生一女孩,奖励猪一头。还要求地方大力修建道路、桥梁,进行公益建设,广开学校…… 为了使改革名正言顺,吕布不顾一些人的反对,正式上书朝廷,自表为秦王,同时派人暗中联络袁术。 吕布这一系列举措,尤其是称王的举措,遭到了以蔡邕为代表的一些人的强烈反对。在他们看来,吕布分明是践踏了皇帝的权威,是乱臣贼子的举动,可以说前有袁术,后有吕布。 由于绝大多数投奔吕布的人都是睿智之士,早就抛弃了腐朽的汉王朝,对他的政策和称王的举动也都没有太多的反对,以蔡邕为首的儒生并没有得到太多的支持。 儒生没有得到支持,不代表吕布不采取行动。贾诩在吕布的授意下,手下的密探开始拼命搜集儒生的罪证——这本应是刑部的事。 人无完人,谁没有点瑕疵?儒生的罪证很快就汇集到吕布手上,有的人竟然和外面的诸侯有着不清不楚的联系。对这种事情一向是有错杀,没错放的吕布没有客气,狠狠一击,斩杀十余族,流放数百人,囚禁数百人,天下为之震动。 为了达到震慑敌人的目的,吕布下令将儒生的人头大张旗鼓的送给他们的主子,收到这份特殊礼物的诸侯都心惊胆战,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激怒了吕布,自己很可能是吕布的下一个目标。 曹操也接到了一份这样特殊的礼物,他的心情很不好,吕布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在告诉天下,他之所以杀人,完全是天下诸侯逼他这么做的。他怀疑这是吕布向他宣战的信号。 曹操很头疼,自己虽然占领了大半个徐州,但因为刘备的缘故,自己的老巢损失很大,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他更听说刘备占据了宛城,得到了张绣的效忠,实力又膨胀起来。如果自己和吕布开战,刘备一定会乘机偷袭许昌,报一箭之仇。更可恨的是,自己境内的汝南也开始不平静了,一些黄巾余党开始活动,这都牵制住了自己的手脚。 郭嘉和荀家叔侄知道曹操的心事,一起去见曹操。 郭嘉代表三人道:“主公何必忧虑吕布呢?我们听说他自表为秦王,主公何不成全他呢?” 曹操惊讶的道:“如此一来,不就承认了他对各地的统治吗?” 荀攸反问道:“难道主公不封他为秦王,他就不占领各地吗?现在袁术称帝,天下震动,我们最主要的任务是讨伐袁术,以确保汉室的威严。至于吕布,他进位秦王,只不过把自己推向天下人的对立面罢了,主公有什么好忧虑的呢?” 曹操深以为然,决定以秦王封号换取吕布对讨伐袁术的支持。 吕布受封后,号令属地,大封功臣,定都长安,正式设立王、公、侯、伯、子、男六种十八等爵位,车马依仗,虽力求简朴,但都上饰龙纹。同时增兵边城,威慑天下诸侯。同时考虑到后宫以及王妃的问题,吕布秘密召见众学士,商议立后之事。 作者语:改革是必须的,但成功与否并不好说。大家可能已经感觉到吕布的变化,(我怕有人看不出来),他会逐渐成熟起来。另外一些读者总是说狼孩居然能说话,我想说的是,楔子和第一章已经说明白了,主角是现代人的灵魂,他是成年人,怎么不会说话? 第六十章 后妃之争 吕布微笑着看着这些肱骨之臣,笑着道:“诸位都是我的心腹,这次还希望诸位帮我决断,后位究竟哪位夫人才合适。” 田丰不由得一愣,有些尴尬的道:“这是大王的家事,不知道大王是怎么打算的?” 吕布微一沉吟,也不隐瞒,直截了当的道:“我打算立貂禅为后。” 众人一惊,郭图抢先道:“大王万万不可。臣以为当立蔡夫人为后。” 吕布眉毛一扬,心道:小样,别以为收了蔡老头的贿赂的事我不知道,别逼我杀你。嘴上却道:“哦,说来听听。” 郭图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道:“蔡夫人出身名门,是天下有名的才女,更何况知书达理,聪慧过人。由她执掌后宫,必能使后宫安定、和乐,更为关键的是,她是大王的原配,由灵帝亲自赐婚,正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大王纳蔡夫人为后,正可以体现大王的宽厚仁德。貂禅夫人虽然美貌多才,贤良淑德,但她出身低贱,如今只是一个妾室,如果大王封她为后,必定遭到天下人的耻笑,臣认为反而害了夫人。” 吕布“嗯”了一声,不置可否,示意其他人说话。 逢纪开口道:“大王,郭尚书的意见,臣不敢苟同。” 吕布“哦”了一声,点头道:“说吧,你有什么意见。” 逢纪低声道:“主公,臣认为应该立公主刘婕为后。大王进位王爵,天下人都因此反对主公,认为主公是祸乱天下的根源,这不利于主公大业的发展。如果大王立公主刘婕为后,正可以安抚天下人的心,使一些摇摆不定的人归顺大王。至于貂禅夫人,她的出身实在是……还请大王三思。” 吕布没有多问,看向田丰、贾诩、程昱,这三个人是他最信任的谋士,他很尊重他们,也很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田丰微一沉吟道:“这是主公的家事,我们不便插嘴。我认为即使立貂禅夫人为后,虽然可能给主公的大业造成一定的阻碍,但也不用太在意。主公出身贫寒,占据高位,天下碌碌无为的人因此而敌视主公,把主公视做死敌,各地的门阀也因为主公的出身,而拒绝支持主公。主公和他们之间是利益冲突,这是不可调和的冲突,根本不会因为主公选择谁为后而改变。所以我认为主公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立貂禅夫人为后。” 贾诩、程昱一起道:“田大人所言甚是,我附议。” 吕布微微点头,冷笑道:“你们说得不错,我为什么要在乎天下人怎么看呢?虽说君主无私事,但立后这种大事,还轮不到他们来非议。我现在已经是秦王了,我要属地对我的绝对服从,我就是要用这个机会,看看谁不服我。我意已决,就这么定了。择日布告天下。” 田丰、贾诩、程昱立刻拜伏下去道:“诺。” 逢纪只是诉说心中所想,对吕布的决定也没有什么意见,跟着拜伏下去。 郭图心中不悦,但不敢多说,心中忧虑怎么向蔡邕交代,极不情愿的跟着拜了下去。 吕布冷冷一笑道:“散了吧。”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众人纷纷退了下去。 郭图走在后面,偷偷的对田丰道:“田大人支持大王,难道就不怕遭到天下人非议吗?” 田丰淡笑道:“郭大人说哪里话?!咱们做臣子的,无非是为大王分忧罢了,立后的事是大王的家事,我们做臣子的就不要多嘴了。郭大人,有些事还是不要参与的好,钱这东西,有些时候也会烧手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郭图若有所思在后面的慢慢走着,思索着田丰的话。 * 蔡邕早早的来到郭图的府邸,他想知道今天廷议的结果。 郭图没有了平日的热情,很冷淡的接待了当世大儒。他思索良久,终于明白了田丰的意思。他很可能在代吕布敲打自己,看来自己收受贿赂的事吕布已经知道了。吕布很厌恶臣子受贿,郭图虽然爱财,但他很精明,知道财富需要有性命,才能够享受得到。田丰是吕布的心腹大臣,他的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他犯不上为了蔡邕,把自己的前程搭上。 蔡邕意识到对方的冷淡,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关心廷议的结果,也没有放在心上,略带急切的道:“郭大人,那件事怎么样?” 郭图淡淡的道:“蔡大人,大王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我们做臣子的也不好说什么。” 蔡邕脸色一变,脱口道:“怎么,吕骠骑打算立谁为后?” 郭图平静的道:“大王属意貂禅夫人。田大人他们也赞成主公的意思。” 蔡邕变色道:“怎么会这样?那个低贱的歌妓有什么资格成为王后?难道大汉公主和我的女儿竟然不如一个歌妓吗?” 郭图变色道:“蔡大人,请慎言。貂禅夫人温良贤淑,是为后的最好人选。你虽然是大王的岳父,但也没有资格非议大王。我不希望再听到这样的话。” 蔡邕阅历众多,敏锐的把握到郭图的变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逊谢道:“是我失言了。”闲扯了片刻,告辞回府去了。 郭图没有出言挽留,看着蔡邕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 吕布入后堂去见貂禅,貂禅清减了少许,但更显得楚楚动人。 吕布微微一笑道:“我已经决定了,立你为后。” 貂禅虽然颇有心计,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样的好事会落到自己身上,而且吕布会不给自己一点准备的时间,就这么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一时间竟然激动得脸色通红,说不出话来。但目光中却充满了感动。 吕布轻声道:“不要这个样子,这是你应得的。”说罢将貂禅搂入怀中,抚摩着她的秀发,轻声道:“你是我的,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谁也无法替代的人。我需要你。”此刻,他把貂禅当成了唯一可以依靠的温柔的港湾。 貂禅再也忍耐不住,双手紧紧的抱住吕布,哭了出来。 吕布目光中充满了慈爱,柔声道:“你不用担心,家里这些人,我最信任的就是你,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当王后了。乖,让我看看我的王后,来,笑一个。”说到这里的吕布,不由得想起了这些年的辛劳和苦楚,鼻子也酸了。 貂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犹自挂着泪珠的脸是那样的可爱。 吕布目光中充满了怜爱,轻轻的吻去了貂禅脸上的泪珠,动情的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貂禅心头一阵酸楚,眼泪又落了下来。无尽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得到了期盼已久的爱情,她的心醉了。 吕布和貂禅温存良久,猛然想起一事,和貂禅解释了几句,在她含情默默的目光中起身出离去。他派人招来了贾诩,他有一件秘密的事情需要贾诩去办。 贾诩很快就赶了过来,恭敬的道:“大王有什么吩咐?” 吕布轻笑道:“我想收两个美女充实后宫,还需要文和的帮助。” 贾诩一愣道:“主公贵为一方诸侯,怎么会……怎么会用到臣……” 吕布淡淡的道:“我想把江东乔翁之女大乔、小乔纳入后宫。” 贾诩立刻道:“可是艳名动江东的大、小乔?” 吕布点头道:“不错。” 贾诩恭敬的道:“属下这就派人去提亲。” 吕布摆手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总之我要她们为妃。” 贾诩身子一震,随即点头道:“臣知道了。” 吕布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承认他好色,他也同样不希望美女痛苦。但他真的可以做到吗?蔡琰和刘家姐妹一直是他心中的痛。 第六十一章 拒婚 双乔是江东门阀乔家族长乔玄之女,二人在乔玄辞官归隐,回江东的路上,观赏路旁风景时,无意间展露了一笑倾城的容貌。无数人为二女的绝代风华所倾倒,为之沉迷。二乔之名,由此响彻大江南北。 吕布对二乔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也许是像对貂禅、甄宓那种怜爱,又或像对糜家小姐那种充满敬佩之意的爱,还可能是对二女凄苦下半生的同情,总之,他要得到二乔,无论用什么办法,这也是他要非要以二女充实后宫的原因之一。 为了保证能得到二乔,吕布特意派典韦率领百名“暗箭”辅佐贾诩。而有“鬼狐”之称贾文和在接到命令后,用最快的速度制定出一套详细的方案以及几套备用方案。 贾诩虽然不清楚吕布为什么一定要二乔,甚至觉得吕布有些小题大做。但他知道,这是他必须完成的任务。为了保证行动顺利,贾诩特意将典韦和他的副手马忠招了过来。 贾诩嘱咐了一番后,对二人道:“你们此去庐江皖县,要隐藏形迹,到了江东,要先向乔公提亲,如果他不允许,那就将她们劫来。” 典韦:“?!” 马忠沉吟道:“如果我们向乔公提亲,必然会暴露形迹。” 贾诩微笑道:“无妨,提亲的事自有人去做,你们只要依计行事就是了。这里有两个锦囊,如果乔公同意这门亲事,你们打开棉布所做锦囊,如果不同意,你们打开绸缎所做锦囊。” 典、马二人恭声应诺。 贾诩又仔细琢磨了一番自己的计划,这才去了。 典韦回去后,率领精选的百名“暗箭”队员,装备停当,每人双马,分十队分批向江东。众人都变着法儿的打扮自己,总之越能隐藏身份越好。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暗箭才在江东的秘密据点聚齐。 典韦立刻分派任务,第二天,皖县多了不少商人、小贩和乞丐。 接应暗箭的人是一个满脸笑容,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胖子,他开了几家客栈和酒楼,是庐江有名的大户。同太守以及庐江官吏打得火热。他向众人引见了一个看上去十分精明的瘦子,介绍道:“他明天就会去提亲,你们做好准备。” 典韦变色道:“如若如此,乔翁不会答应的。” 胖掌柜一愣道:“怎么说?” 典韦冷笑道:“大王身边的近臣、士人,天下人都知道他们的名声,这位名声不显,怎么让乔翁感受到主公的诚意,又怎么能得到乔公信任,谁知道他是不是骗子!” 胖掌柜抚掌大笑道:“典将军可知此人是谁?” 典韦一愣道:“愿闻其详。” 胖掌柜笑道:“他叫陆诚,陆仲翔,是江东大族陆家族长的二弟,他和他兄长的观念不同,早就归顺了大王。典将军难道不知道,青州海军的大海船,就是由他们的族人打造的吗?” 典韦冷着脸道:“这是军事机密,除了甘兴霸和徐文乡,哪个将领还有资格知道海军的事?你太大意了,如此机密之事,怎能对我等述说?难道你不怕贾大人惩戒你吗?” 胖子不由得一惊,低声道:“是我的疏忽,但典将军和手下将士是大王的亲信,我又有什么信不过的呢?何况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解开典将军的疑惑啊,莽撞之处还请将军见谅。” 典韦哼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胖子继续道:“如此一来,也可以逼迫陆家家主早日做出选择。到时候,陆家家主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马忠沉吟道:“如此说来,需要我们掩护他们的家财转移喽。” 胖子笑着看了一眼陆诚,没有说话。 陆诚微笑道:“我早就背着大哥,将一部分财产和工匠偷偷地转移到青州。至于其他的东西,放弃了也就罢了。只要人在,什么都会有的。你们的目标是乔家的两位小姐,至于我们怎么离开,贾大人已经安排了好了。” 典韦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乔玄最近可以用春风得意来形容,谁让他有两个好女儿呢?提亲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连江东人气最高的孙策和周瑜都来提亲了。 正在乔玄想入非非的时候,一个下人小跑着禀报道:“老爷,陆家陆诚前来提亲。” 乔玄眉毛一扬,有些不爱理睬的“嗯”了一声道:“让他在客厅等着。” 陆诚很沉稳的在客厅中品茶,看到乔玄,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盏,施了一礼。 很可能成为孙策岳父的乔玄虽然已经不太在乎四大门阀的势力了,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不知道陆兄此来为陆家的哪位公子提亲啊!” 陆诚抚摩着胡须,没有理会乔玄的不耐,微微一笑道:“我家哪个小辈能有如此荣幸?我是替别人来求亲的。” 乔玄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哦,不知道是谁有如此大的面子,居然能劳动陆兄大驾。” 陆诚淡淡一笑道:“秦王吕布,仰慕二位小姐已久,特让我代为提亲,虚王妃之位已待。” 乔玄身子微微一震,他没有想到陆诚居然是吕布的人,更没有想到吕布的触角已经伸到了江东。他需要好好考虑一下,这关系到家族的未来。乔家只是一个小豪强,如果拒绝了孙、周二人的提婚,势必遭到江东门阀的大压,吕布虽然强大,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想来想去,还是且顾眼下为上。乔玄心意一定,当即回绝道:“小女蒲柳之姿,不足以侍奉秦王,还请陆兄多多美言,代为周旋啊。”眼下孙、周二人是他最好的选择。 陆诚脸色微微一变,没有想到乔玄会答应得这么快,也没有再劝说,只是淡淡一笑道:“不知道两位小姐是什么意思,乔公为什么不听听她们的意见呢?” 乔玄不想节外生枝,淡淡的道:“陆兄岂不闻父母之命吗?”随即威胁道:“你们陆家联结吕布,还要多加小心啊。万一让孙将军知道,只怕……” 陆诚不由得微微一窒,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居然敢要挟自己,但随即就镇定了下来,平静的道:“多谢乔公提醒。”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乔玄冷冷的看着陆诚的背影,目光中闪过一丝凶光。但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么回绝吕布,会给自己惹下多大的麻烦,也正因为他的拒绝,使江东军遭受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作者语:吕布之所以要双乔,这带有一些讽刺,我已经在书评区说过了,吕布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他有很多的缺点,他还不成熟,他之所以一帆风顺,是因为他的勇武等一系列原因。书群号:34072697,我会解答读者的一些疑问,有些时候,总是忘记解答,不好意思。 第六十二章 劫持 夜色如水,百来道黑影在皖县活动。 皖县其实没有太多的人马,只有几百名乡兵。如果典韦想动手的话,可以轻易攻占这里。暗箭的将士对付大漠的胡人,可以以一抵十,恐怖的战斗力由此可见一斑,要收拾几百个战斗力连正规军都算不上的乡兵,可以用游戏来形容。 两个已经老得头发花白的更夫慢吞吞的来回游荡。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碍了某些人的事。 马忠冷冷的给身边的两个手下使了一个眼色。二人立刻摸了过去。 更夫一点都没有发觉,两个杀神正向他们靠拢。 二个暗箭死士同时出手,左手捂住了更夫的嘴,右手的匕首准确的划开了二人颈部的大动脉。为了防止鲜血溅到身上,二人将更夫的身体微微倾斜,将喷涌出来的灼热血液全都放到了地上。整个过程,没有一丁点多余的动作,显然二人对这样的工作轻车熟路。一切都是那样安静,如果不是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儿,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一起暗杀。 马忠满意的点点头,让他们将尸体藏好,自己带着剩下的人摸向乔府。 乔府的围墙很高,但这难不到众人,有的拿出了飞抓,有的则搭起了人梯,互相配合下,很轻松的翻了过去。 典韦对这次行动的要求很严格,能不杀人,最好别杀人。因为乔府的人很可能和将来的两位王妃有亲属关系,他不想因此而得罪两位王妃。 考虑到这次行动的特殊性,暗箭专门派出了十名女队员,她们和男子接受的是一样的训练,格斗起来,并不比男兵差。 几个女兵摸到了二乔的闺房,轻松的打昏了两个丫鬟,迷婚了二乔,运用学到的知识,将二乔捆绑起来,嘴也用丝绸堵上了。总之,这次按照贾诩锦囊里的妙计,又根据皖县的实际情况,策划了三天的挟持行动一切进行得非常的顺利。 第二天,迟迟不见女儿出来吃饭的乔玄派人去催的时候,发现被捆绑在房中丫鬟,这才知道女儿被挟持走了。狂怒之下的他很快又听说城里的更夫被人解决掉了,从手法上看,绝对是老手,老谋深算的他不由得想到了陆诚,马上派人向孙策禀报这件事情。 孙策刚统一江东不久,正可谓春风得意,听到吕布的人居然敢在自己地头上掠走自己的未婚妻(虽然乔玄没有答应,但孙策自己已经内定了),不由得火冒三丈,命令王越率领三百精兵跟踪追击,太史慈率领八百骑兵随后策应,自己和周瑜带领八千人马马上赶来。 张昭劝道:“主公,吕布占据七州之地,国富兵强,不是我们能够匹敌的。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割据荆襄、淮南、交州之地,称霸一方,积蓄力量,而后图谋中原。如果为了两个女子而得罪吕布,我私下里认为这是不智的举动。一旦他联结刘表,则江东之祸不小。” 孙策愤怒的道:“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他即使拥有整个天下,又有什么意思呢?” 张昭反驳道:“不然,当年冒顿单于为了取得东胡王的信任,献上王后、名马,最终统一了草原。将军为什么不能忍一时之气,而非要和吕布这样强大的对手战斗呢?” 周瑜冷笑道:“张大人是站这说话不腰疼,如果我们咽下这口气,天下人都会耻笑我们,江东的百姓也不会再信任我们。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又怎么能保护一方百姓呢?” 张昭冷冷的道:“面对吕布,周将军有必胜的把握吗?” 周瑜自信的笑道:“没有试过,张大人怎么就认为我不是他的对手呢?何况我们并不打算和吕布交战,只是追剿那支小部队而已。想来他们也不敢亮出吕布军的名号吧!” 张昭冷笑道:“那陆家怎么办?” 孙策冷冷的道:“杀。蒋钦、周泰率领一千人马,把陆家的人给我杀光。” 张昭变色道:“陆家乃是江东大族,没有确切的证据就斩杀满门,只怕会失去江东的人望。” 孙策沉声道:“江东需要用鲜血清洗一下了,有些人根本不知道谁才是主子。何况什么叫证据?他们联结吕布,图谋江东,这就是最大的罪证。” 大将陈武突然奔了过来,禀报道:“主公,庐江太守禀报,因为乔公怀疑陆家参与了劫持两位小姐的事,他特意派人去请陆诚,结果发现陆府空无一人。陆氏宗族近百人,不知去向。据说两天前陆府就大门不开,不见人出来。” 孙策大怒,紧紧的抓住长枪,恨声道:“吕布——” 张昭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他知道,孙策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与此同时,几只信鸽飞了出去,几个大汉出城后,从小路飞快的向青州赶去。 孙策和周瑜亲自领兵,追赶太史慈。 周瑜在马上对孙策道:“不知道主公想追到哪里?” 孙策眉头一皱道:“什么意思?” 周瑜沉思道:“那些人一定是取道荆州,过函谷关。此行道路遥远,如果我们进入荆州境内,将军和刘表是世仇,必定会发生冲突,这样的话……” 孙策冷笑道:“难道我会那个混蛋吗?他杀我父亲,我恨不得食他的肉,寝他的皮,我和他早晚都有一战,正好挫挫他的锐气。” 周瑜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我很犹豫,我不知道张昭的话对不对,吕布的实力太强大了。” 孙策冷笑道:“早晚都有一战,何必想那么多呢,是他招惹的我们,我绝对不会让我心爱的女人受到任何委屈。” 周瑜叹了口气,无奈的催促士兵,继续追击。 典韦带领暗箭,在丛林中飞快的前进。乔家的两位小姐,被挟持在一辆马车上,厚厚的车帘遮挡住了她们窈窕的身形和如花的容貌。为了保证任务的完成,马忠率三十人断后,掩护众人。 典韦并不喜欢抛弃属下,可马忠很固执。马忠了解自己的长官,典韦是个好人,没有什么坏心,但同样,他不够狡诈,在对付比自己强大的敌人的时候,没有足够的狡诈是不行的。 为了保证绝对的安全,典韦派出了二十骑探马,四处查探。说实话,他心里并不痛快,他不明白,吕布为什么非要这两个女子。这次的行动太危险了,需要经过淮南和徐州,经验丰富的他知道,归途不会那么顺畅,尤其是担任殿后任务的人,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二乔已经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小乔显得有些柔弱,畏惧的依偎在大乔怀里。大乔则显得很坚强,但也显得有些迷茫,显然是对自己姐妹的命运充满了迷茫。 第六十三章 王越之死 马忠带领三十名手下,开始准备抵挡江东的追兵。典卫很照顾他们,特意选择了一条山间的小路。这样既利于掩藏形迹,又利于断后的死士埋伏。 马忠将自己所学的知识发挥的淋漓尽致,手下的士兵也各尽其能,准备的陷阱和机关五花八门,种类繁多,一个套一个。 经过一天的准备,极度疲累的马忠安排了三个警卫之后,率领手下的士兵将自己栓在大树上进行休息。为了保证行动的灵活性,他们都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放在身边,在危机的时候方便割断绳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尖锐的鸟鸣将他们从沉睡中惊醒,马忠右手“嗖”的一声抽出匕首,反手割断了缠绕在树干上的绳索,左手则飞快的将断掉的绳索收到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整个人已经跳到了树下的草丛里,由于身上伪装网的掩护,使他迅速的和草丛融为一体。其他的暗箭队员都是一样的动作,纷纷潜伏到草丛中,在草丛的掩护下,向早就准备好的陷阱溜了过去。 王越很气愤,自己率领的三百精锐,都是擅长保护和追击的好手,是由自己亲自训练的部队,号称越甲军,是孙策的亲兵。自己因为武功高强,而且在孙策起兵的那一刻,就背弃了刘繇,投奔孙策,因此得以统帅并训练这支部队,并率领他们,在平定江东的过程中多立功劳,部队的战斗力,并不亚于当年越王勾践的三千越甲。可此行似乎不是那么顺利,敌人先是选择的路线不是山路,就是丛林间的小路,真不知道他们的马车怎么能经受那么大的颠簸,更关键的是,他们显然是丛林的老手,将走过的痕迹抹得七七八八,还不是弄些假得痕迹迷惑追兵,害得他们没少走弯路,最为可恨的是,他们还在路上安了不少陷阱,什么铁蒺藜,绊马索,简直就像小孩子玩的翻绳,种类繁多,害得自己的部队不断减员,现在能跟在自己身边的士兵不过五十多人,要不是他对自己的剑法和手下的士兵有信心,他早就放弃了。在他心中,他亲手训练出来的越甲兵,即使面对千军万马他也战无不胜。 看到王越带头追击,马忠眼睛里闪过一丝寒芒:王越,你自己忙着送死,不怪我了。悄悄的给手下打了一个手势,十支暗杀弩对准了王越,其他的则对准了别的骑士。 王越一马当先,突然间马失前蹄,落入陷马坑中。身后的几骑纷纷追随他们的首领,战马和人叠加在一起。 好个王越,马失前蹄的一刻,双脚用力在马镫上一蹬,整个人窜了出去,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随手掣出了背后的宝剑。 马忠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所有的暗箭成员一起发射弩箭,追赶的士兵正忙着收拢缰绳,根本没有机会躲避,纷纷中箭落马。 王越挥舞着宝剑,舞出一团团剑花,荡开了绝大多数弩箭,但还是有两支顽强的射中了目标,一支射中右小腿,一支射中左肩窝,要不是因为盔甲的保护,只怕骨头也被撞断了。 王越倒在地上,打了个滚,滚到草丛中,手中快剑如飞,劈开了射向他的弩箭,忍着疼痛,左手微一触摸小腿上的弩箭,感到一阵巨痛,见是三角形的伤口,鲜血不断涌出,知道中的是秦军(吕布称秦王,部队称秦军)赫赫有名的三棱倒钩箭,又见手下士兵折损无数,当机立断,左腿发力,向林中跃去,右手宝剑一动,削断了箭杆。 马忠发出一声低沉的冷笑,手一挥,三个暗箭队员和他冲王越杀了过去,其他的人则负责收拾战场上的敌人。 王越知道自己身处险地,伤口也在不断的流血,可自己没有时间处理伤口,只能拼命的奔逃,但因为伤口牵扯的缘故,他根本跑不过敌人。 马忠手中的宝剑挽了一朵剑花,劈向王越后背。一个暗箭队员则抽出三棱钢刺,刺向王越右手。另两个人则挥舞着宝剑,包抄了过去。 王越一声怒喝,宝剑后击,和马忠的宝剑重重的撞在一起,荡开了马忠的兵器,紧接着身形微微一侧,以毫厘之差躲开了暗箭队员刺来的三棱刺。但随即感觉到小腿上的伤口一阵钻心般的巨痛,不由得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在地,根本没有时间追击敌人,而这时,包抄的两人兵器又已递倒。 王越一个铁板桥,让对方的两柄剑从上身递过,随即长剑一绞,使二人长剑脱手,飞向马忠,自己则跟另一个人的三棱刺对劈了一下,借力向后跃去。 失去兵器的二人随手抽出三棱钢刺,三柄钢刺一起刺了过去,而躲开飞剑得马忠则掣出了暗杀弩,狞笑着对着王越扣动了扳机。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加上三柄钢刺的威胁,王越根本没有机会躲避,但他功夫毕竟了得,在危难之中,勉强让过了胸口要害,但还是被带去了一大块血肉。他不由得发出一声惨呼。 其实王越本不该如此不济,但他受伤在先,行动大不如前,又失了锐气,再加上敌人配合得十分巧妙,根本没有时间让他追击,所以才如此束手束脚。如果一对一,即使王越受了伤,众人也非他三合之敌。 马忠一声大喝,将手中的暗杀弩砸了过去,紧接着整个人就地一滚,向前滚去,在王越躲闪弩的时候,整个人弹了起来,拼着肩头中了一剑,一剑刺入王越小腹。 王越发出一声不甘的惨呼,手中的宝剑被一名暗箭队员架开,另两人则将手中的钢刺刺入了他的动脉。 马忠剧烈的喘息着,他感到一阵后怕,谁也没有想到王越会如此强悍,如果他不是受伤在先的话,只怕死的人就是自己了。刚才王越有好几次机会杀掉自己,但都因为伤口的拖累而作罢。马忠用手胡乱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任由手下为他包扎伤口。其他的人也已经解决了王越的手下,纷纷聚拢了过来。 马忠微一沉吟道:“将王越的尸体放在路中央,我们上马撤退。”众人也都异常疲乏,越甲军的武技果然有独到之处,众人都没有再战之力,只想找一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齐声答应,纷纷收拾去了。 却说太史慈率领八百骑兵追赶王越,一路上收聚王越遗留的伤兵,因此行得慢了,堪堪追到林中,但见尸首遍地,王越双眼圆睁,躺在大陆中央,随身宝剑放在身边,显然死不瞑目。 太史慈心中悲痛,用手帮王越合上双眼,解下披风,盖住了王越的尸身,目光中满是悲愤,喃喃自语:“死不得其所,为一女而死,值得吗?” 手下军卒询问是否追击,太史慈当即回绝,下令众兵掩埋尸体,等候孙策大军。 第六十四章 逃亡 作者语:一些读者对这几天的吕布很不理解,我来解释一下。大家其实都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但那是放在别人身上,如果放在自己身上,有几个人还会记得正确与否呢?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大家都知道红灯停,绿灯行这个交通规则,可马路上没有车,或者车很少的时候,有几个步行的人会在意对面是不是红灯呢?大家都知道随地乱扔纸屑不对,可没有人管的时候,又有几个人会在意该不该扔呢?大家可以把角色互换一下,想象一下吕布当时那种情况下的疯狂、骄傲、自大。一个普通人,很轻松的掌握了这么大的权利,就像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一下子得到了几个亿的人民币,必然会有爆发户的感觉。吕布太顺利了,他就像得到意外财富的乞丐,尽情的放纵自己,享受眼前的一切。换一个角度看问题,就可以明白我这样写的目的了。顺便说一句,一个正常的人,谁能不爱美女呢?你们认为吕布虚伪也好,但最起码,他给自己披上了一个合理的外衣。 ***************************************************************** 孙策率领大队人马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孙策看到太史慈勒兵不前,不由得怒道:“子义这是何意?为什么停止不前,难道你不清楚我的命令吗?” 太史慈一脸的恭敬之色,但言语中却有着压抑的怒火:“主公,现在江东平定不久,正需要休养生息,同时联结地方,结好外藩,等待时机,逐鹿中原。可您为了两个女子,先是劳师追击,而后又追杀陆家,大失民望,王越将军也因此身陨,如此下去,江东之地必生祸乱,将士浴血奋战,将军披荆斩棘创建的基业必然毁于一旦,还请将军三思啊。” 孙策脸色一变道:“吕布欺我太甚,劫夺我妻,杀我大将,我不追杀他的步卒,给他一点警告,他还以为我好欺侮呢!王越不能白死,探子来报,带队的很可能是吕布手下的头号大将典韦,我一定要杀了他,为王越报仇。” 太史慈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周瑜,周瑜的目光和孙策同样坚定。 太史慈叹息道:“主公,您只是向乔公提亲,他并没有答应,更为关键的是,我们现在并不能确定一定是吕布的人干的这件事,毕竟探子也没有肯定……” 孙策愤怒的截断太史慈道:“除了他们,还能有谁?你太犹豫了,你现在回去追杀陆家,追赶秦军的事,我自己去办,我回来的时候,希望看到陆家家主的人头。” 太史慈满腔悲愤,无奈的应声道:“诺。” 孙策继续率领人马追击。 周瑜叹息道:“可惜王越身陨,我们没有擅长追踪的人。” 孙策冷笑道:“怕什么,放狗。” 马忠现在总算尝到了兔子的滋味,猎人太强大了,强大得让他们这三十只兔子无法战胜。 一路上,他们也曾设下陷阱,也曾回身阻敌,经过几次战斗,斩杀了几十个江东子弟,但他们为此付出了三死二伤的代价,其中一个人是在偷袭孙策的时候,被他刺死的。剩下的两人则是刺杀不成,被围杀而死。至于负伤的两人,则是为了抢夺死去士兵的尸体,被射伤的。 马忠原本不会干这种派活人去抢死人的蠢事,但那毕竟是和他亲密如兄弟的人,他不忍心看着他们客死他乡。但他也知道,带着尸体和伤员,自己逃难的难度大大增加了。为了生存,他下令火化尸体,虽然引来了追兵,但幸运的是只有两个人受轻伤,他们的走的路还很长。 孙策很愤怒,他居然一个活口都没有捉到,他只是从死去士兵的身上搜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铁片,上面写着一个地址。但这又有什么用,难道自己还能到那里拷问他的家人不成?更让他吃惊的是,当天晚上,这个人的尸体就被抢走了。 周瑜看着铁片,若有所思。 孙策烦闷的道:“看那东西做什么?上面又不会多出字来。” 周瑜轻声道:“我听说吕布手下有一支部队,名字叫做‘暗箭’,很神秘,专门执行特殊的任务,据传闻该队将士都是千里挑一的精锐,装备精良,武艺高强。我在想我们面对的会不会是这样一支部队。” 孙策眉头不经意的一皱,随即很平淡的道:“你是怎么听说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周瑜微微一笑道:“你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传言,我也只听说过他们的一些事迹,平日里这支部队似乎是用来剿匪的。” 孙策不由得大笑道:“山间匪徒,不过是一群鼠辈罢了。这样的事情,我们手下的乡兵就可以胜任,这样的部队,又有什么好怕的。公瑾,你太多虑了。” 周瑜轻声叹息道:“难道这就不能是吕布在练兵吗?” 孙策微微一愣,脱口道:“你是说……” 周瑜点点头道:“我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他们能有这么充裕的时间阻击我们,而不是拼命逃窜。现在我明白了,乔家的两位小姐,大概已经被另一队人马带到长安去了。” 孙策一惊道:“如此,该当如何?” 周瑜叹息道:“南人少马,根本追不上他们,为今之计,莫不如派三千人马,追剿残敌,你我率领五千人马,追赶另外一队人马。碰碰运气,尽尽人事吧。” 孙策沉吟道:“他们会怎么走?我们如果率领大队人马追赶,临近边界,必然会惊动外藩,很容易产生误会。江东毕竟初定,经不起折腾。” 周瑜道:“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们必然取道荆州,过武关,或直入函谷关。荆州和将军素有仇怨,自然不会容忍我们跨境。这是最好的选择。” 孙策恨声道:“如此,命令众军严守关隘,防止他们出境,我们快追就是了。我就不信,刘表还敢和我动手。” 周瑜点头答应,但他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他知道,自己醒悟得太晚了,这只该死的部队,把自己的注意力全拖到这里了。 马忠感到恨疲乏,追击的敌人少了不少,可剩下的人足够吃掉他们。所谓的万人敌离他们太遥远了,他们没有那么厉害,根本不赶停下来,一旦收手,他们会被追击的江东士卒撕成碎片。 恨恨的吐了一口夹杂着尘土的唾液,马忠抓起烤得半生不熟的兔子,狠狠的撕扯起来。敌人追得太急了,弄得他们每天只能吃些野果和冰凉的肉干充饥。今天好容易躲得远些,找了棵大树,在下面生火——大树的枝叶可以将烟雾分散,减少被发现的危险,几个队员又抓了几只兔子,大家都想吃一顿好的。 已经逃亡半个月了,再有三天的路程,就是荆州的地界。到了那里,就安全了。 一个队员一脸悲伤,走过来道:“头,老王他……他不行了。” 马忠呆了一下,突然将手中的骨头砸在地上,他愤怒的道:“为什么为了两个女人,就要让我的兄弟搭上性命!?” 身边的一个人叹息道:“大概是想给江东一个警告吧!或许想激怒江东,让他们无法正常的发展。” 马忠看了一眼身边的部下,苦笑道:“我不知道怎么向死去的弟兄家人交代……” 众人都沉默下去。暗箭可以说是损失最小的部队,可谁也没有想到,这次居然会损失这么大,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七人阵亡了。这对于以暗杀、偷袭为主的暗箭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马忠出了口长气,抒发心头的郁闷,看了一眼身边的弟兄,一个个形容枯槁,都被折磨得脱了相,不由得暗自烦闷,他下决心,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向吕布进言,为死去的弟兄讨一个公道。 第六十五章 求存 孙策率领人马追赶至边界,但见滚滚长江,只有帆影凄凄。孙策仿佛听见二乔在过江之时发出的殷殷悲泣之声。他心头不由得一阵烦闷,一想到自己再也见不到大乔那娇美的面容,一想到自己心仪的女子将成为别人的妾室,他的心头宛如刀割。 周瑜的心情也不好,他一想到小乔将在吕布那个匹夫身下婉转娇吟,心头就像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有说不出的痛苦。 孙策再也忍耐不住,转头对周瑜道:“公瑾,我打算攻打荆州,打通到函谷关的通道,你看如何?” 周瑜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苍白的脸色道:“从感情上来讲,我支持你,但理智的说,我们还不具备出兵江东,逐鹿中原的实力。刘表占据荆州日久,可谓盘根错节,实力雄厚。我们刚占据江东,地方不稳,兵少粮寡,眼下应该稳定后方,发展生产,同时出兵江夏,占据立足之地。袁术狂妄称帝,早晚必遭天下诸侯的讨伐,我们当乘机占据淮南,以为根本,进而侵吞荆、益,,和曹操、吕布三分天下,然后才能决一雌雄。” 孙策冷笑道:“江东那些混蛋,居然敢背着我和吕布眉来眼去,难道当我是傻子不成,哼,我倒要看看,他们的脖子有多硬。” 孙策当即率领大军回转吴郡,刚到府衙,太史慈入内禀报道:“末将率人追逐之海滨,陆家人乘座大船出海去了。” 孙策当即作色道:“出海?出什么海,哪里有那么大的船,他难道不怕风浪吗?我们江东的水军干什么去了?” 太史慈也是一脸气闷之色,懊丧的道:“他们的船很大,足有几百石,上面还装了床弩、火箭和抛石机,我们的船还没有到跟前就被砸翻了。” 周瑜闻言变色道:“你们没有看错,真有那么大的船?” 太史慈点头道:“确实如此,他们的船最大的一艘足有八百石,高得吓人。我们有两艘艨艟就是被它撞翻的。” 周瑜起身踱了几步,有些焦急的道:“主公,大事不好,只怕吕布已经打算对付我们了,如果他打通到江东的通道,然后以大军从海路侵袭我们的后方,我们基业必然不保。” 孙策也意识到情势的危机,有些焦躁的道:“看来得抓紧造大船了。” 周瑜苦笑道:“可陆家已经离开了,江东还有谁精通造船的技巧呢?” 孙策微微一愣,随即冷笑道:“想那陆家本是庐江大族,庐江太守本是他们的人,因为我攻占庐江的缘故,他们一直不肯完全归附我,走了也就算了,去了我一块心病,。至于造船,那些船工陆家不是没有带走吗?更何况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我们给出的赏赐够高,难道还找不出造船的高手吗?” 周瑜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们还是小看了吕布,无论是抛石车、床弩还是火箭,我们都没有研究出来。如果和他交战的话,正兵绝不是他的对手。他能成为天下第一大诸侯,绝非侥幸啊。” 孙策听得心头火发,眼中寒光闪烁,口中冷笑道:“我难道会怕他不成?” 太史慈微一沉吟道:“主公不可轻视吕布,我当年曾和吕布手下的赵云交手,端的是厉害非常,据说吕布手下同级别的将领足有十数人之众,更不要说以骁勇著称的并州狼骑了。” 孙策眉头轻轻的一皱道:“你对他们的水军了解多少?” 太史慈想了想道:“我到江东之前,吕布的水军只是原来青州那一万人左右的部队,有三五百只艨冲小船,没有大船,我也不清楚他怎么会发展得这么快。” 孙策沉吟片刻道:“如此说来,他们也是这几年才发展起来的。” 周瑜微笑道:“照此看来,应该如此。如果这样的话,江东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了。至少五年之内没有什么事。船只和水手,尤其是可以在海上称雄的水手,都需要时间来培养。” 孙策点头应是。 三天后,孙策上表朝廷,奏请朝廷封自己为吴侯,扬州牧,以统领江东之地。同时开始了一系列的改革。 考虑到江东地广人稀,孙策效仿越王勾践,用强硬的手法增加人口。他规定:男20、女17必须结婚,否则父母受罚;上了年纪的人不准娶年轻姑娘为妻;妇女临产前要报官,由官府派医官检查照顾;生男奖酒1壶、狗1条,生女奖酒1壶、猪1头;家有两个儿子的,官府负责养活一个,有三个儿子的,官府负责养活两个。即使是门阀、士族也没有权利享受特殊待遇。 在军事上,他征召壮年男子三万人为常备军,由周瑜统帅,屯军鄱阳湖,训练人马,整备兵戈,选取精装强悍的士兵三千人,号越甲军,由王越的徒弟训练,作为孙策的亲兵。同时征召青年男子五万人为屯田兵,闲时为民,战时为兵。为了将门阀和自己绑在一起,孙策以极其强硬的态度,将门阀子弟招入军种效力。为了增加地方实力,他制定了强制措施,凡年满十六岁的江东子弟,每年必须到军中训练一个月,以增加兵源。 内政方面,加大招收流民的力度,大力垦荒,增强地方经济实力,同时想方设法同北方联系,购买战马。 曹操知道孙策厉兵秣马的消息后,大喜道:“江东猛虎已经长出了牙齿,是讨伐袁术的时候了。”当即同意了孙策的请求,封其为吴侯,扬州牧。 沮授谏道:“主公要兴仁义之兵讨伐袁术,难道就不怕吕布袭扰许都吗?” 曹操大笑道:“我兴仁义之师,讨伐谋逆的臣子,难道还有过错吗?如果吕布不怕被天下人耻笑,他就来吧。” 荀攸反驳道:“主公差异,吕布是什么人?是国贼。他难道会顾忌天下人的非议而放弃千载难逢的机会吗?何况荆州刘备一直虎视耽耽,想要报徐州之仇,到时候刘备入豫州,吕布入河内,出徐州,则我们亡无日矣。” 曹操沉吟不语。 郭嘉在一旁道:“主公可联合荆州、江东二地讨伐袁术,这样一来,刘备必然不敢出兵,更何况此人最是爱惜羽毛,他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至于吕布,他忙于改革,属地的门阀有不少纷纷反抗,自顾不暇,想出兵又哪里有机会呢?而且我看吕布未必是什么英主,他极为任性,可以用一意孤行来形容。他很可能已经沉迷于温柔之乡,不思进取了。” 曹操幡然醒悟,大喜道:“我得奉孝,如汉得张良。”当即派人联络二地,同时派人暗中活动,希望能说服刘表派刘备领兵。为了确保吕布不出兵,同时商谈购买马匹之事,曹操又派沮授为使,毛玠为副,出使长安。 作者语:江东之地,生产力不如北方,人口稀少,门阀林立,比北方复杂得多,要想入主中原,必须进行改革。 第六十六章 军威 吕布接到典韦回来的消息后,亲自出城迎接。 吕布威仪隆重无比,身边三千龙卫清一色的银色明光鱼鳞铠,坐下白马,手中银白色方天戟。的随行的一万禁卫骑兵,则浑身黑色的鱼鳞精铁甲,跨一匹黑色的骏马,左刀右盾,马上悬挂一张雕弓,战马脖子两旁的箭壶中满了雕翎箭,手中一杆长一丈八尺的乌缨点钢枪。果然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典韦的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翻身下马,向吕布恭敬的施礼。 吕布下马走到典韦身边道:“辛苦了。” 典韦垂首低声道:“典韦幸不辱使命。” 吕布微笑一笑,不以为杵道:“令明,我军军威雄壮吗?” 典韦沉吟片刻道:“虎狼之师,战必克,攻必胜。” 吕布微笑道:“令明何必瞒我?你见我大张旗鼓,心中怀疑我铺张浪费,骄奢淫逸,我其实是在炫耀军威,震慑宵小,同时也在迷惑敌人。” 典韦不由得一愣道:“大王又要用兵?” 吕布微笑着附耳道:“曹操他们想攻打袁术,r如此机会,我怎能放弃?我打算进军汉中,威胁益州。” 典韦惊讶的道:“主公不是说想要休养生息,不打算出兵吗?” 吕布微笑道:“所以我才告诉你啊。你又要带人出征了,这次你的任务是配合文远(张辽)的骑兵进行突袭。” 典韦想了想道:“主公,汉中、益州地势崎岖,恐怕不利我军的发挥。拖延日久,恐怕军粮不济。” 吕布微笑道:“你放心好了,这次出征,我调集一万骑兵,三万步兵,以高正方(高顺)为统帅,张文远为先锋,你为副将,蒋奇、韩猛从旁协助。预计一个月左右就可以扫平汉中。最好能顺便把葭萌关给我打下来。”随即吩咐手下好生安顿二乔,待二女休养一阵后,再纳入后宫。 曹操的使者沮授、毛玠到长安已经有三天了,他们受到郭图和蒋干的热情接待。二人在秦地官员的陪同下,有幸一起迎接典卫,二人见吕布军军容鼎盛,不由得暗自叹羡,心中忧虑。 沮授私下里对毛玠道:“你看吕布的部队怎么样?” 毛玠眉头紧皱道:“装备精良,兵戈犀利,我军最精锐的虎豹骑也没有他们的装备好。他们身上都有一股杀气,这只有百战之士才可能具有。他们一定是精锐中的精锐。虎豹骑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沮授咬着牙齿道:“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这样的将士。” 毛玠轻声道:“这样的战士不应该太多吧。” 沮授摇头道:“你说错了。如果我没有估计错,他们至少有十万精骑,虽然未必比得上这一万黑甲军,但相差也不会太多。吕布始终没有停止过战争和扩张,战争虽然消耗了他的国力,但也为他训练出一支百战之师。一旦他入侵中原,我们拿什么来阻挡呢?” 毛玠咬牙道:“我们可以购买马匹,组建骑军,我不信我们不是吕布的对手。” 沮授摇头叹息道:“晚了。吕布已经下令禁止马匹出关了。现在凉州、并州和幽州都是吕布的地盘,我们还能上哪里去买马呢?中原之地,少风雪冰霜,战马不耐苦战,根本比不上北方的马匹。你认为他会轻易把战马卖给我们吗?” 毛玠脸色大变道:“那样的话,我们怎么办?” 沮授微微摇头道:“希望我们能使吕布改变主意吧!” * 长安的使者显然不止曹操一伙,无论是刘表,还是刘备,甚至是淮南的袁术、江东的孙策,益州的刘璋、就连吕布的下一个目标张鲁都派人来了。他们都希望缓和和吕布的关系,从北方购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可现在,他们看到吕布恐怖的军事实力,心头不由得凉了半截。更何况吕布还有抛石车、火箭等一系列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没有拿出来呢!一些人开始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吕布很得意,他知道所有的使者都被他所展露的冰山一角的军事实力所震撼,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不怕他们联合,真正和自己的领地接壤,同时有利益冲突的,也只有曹操和张鲁了。可他们有能力和自己叫板吗? 自己在政治和军事上的才能比不过曹操,可自己的综合实力绝对是超一流的。只要自己愿意,完全可以打一场经济战,持久战,彻底摧毁他的根基。可眼下自己还需要等待,自己的府库已经空虚了,没有能力动手了。 袁术军使者韩胤的目的很明确,他希望从吕布这里购买战马,以组建一只强大的骑兵部队。他对这次的任务很有信心,毕竟淮南的皇帝和长安的秦王一向交好。 张鲁的使者杨松的目的很单纯,他希望能交好吕布,避免汉中成为吕布的下一个攻击目标。他对这次成功的希望不是很大,因为在庆贺吕布成为秦王的时候,吕布对汉中的使节很冷淡,以至于汉中风声鹤唳了一个月之久。这次听说刘璋派人到长安,妄图联结吕布,张鲁再也忍受不住了,派他再次向吕布表达自己的善意,但这会有用吗?这年头还是看实力说话的。杨松感觉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来自益州的张松有自己的心思,虽然刘璋让他来结好吕布,但他想看看吕布是不是能成为自己的新的主子,他并不迂腐,他知道,刘璋不是坏人,但他绝对无法在乱世中生存下去。 江东使者张纮也是为马匹而来,他和周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孙策放弃夺妻之恨,向吕布表达善意。没有骑兵,就没办法驰骋中原,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刘备的使者孙乾说得很明白,刘备要和吕布联合,摇相呼应,一旦有事,突袭许昌。当然了,如果能从这里购买马匹的话,那更好了。 刘表的使者蒯越则表述了刘表的意思:第一,希望和吕布联合,第二,希望购买马匹,第三,希望在荆州有事情的时候,吕布出兵宛城,压制刘备。 就这样,天下诸侯以购买战马为机会,带着不同的目的,使者不约而同的汇聚到长安,吕布此时的决定,直接带动天下的变数。 作者语:吕布作为天下第一大诸侯,绝对有实力决定天下的一切。诸侯现在即使联合起来,也杀不死他,毕竟吕布的疆域广大,且骑兵众多。而且我在这里说一下,吕布恨快就要整理内政,对付外族了。另外,吕布只会选择自己的利益,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以及世俗的眼光。 有的读者说刘邦不是士族,这一点没有错,但他出身绝对比较好,是吕家的女婿,吕家是恨有实力的。如果明天不出意外,三更。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六十七章 生意 最近郭图很得意,他现在终于发现,理藩院是一个权利很大,油水很足的地方。作为主管对外关系的机构,它直接反映了吕布的意识。为了能达到目的,那些使者拼命的贿赂他和蒋干。 郭图和蒋干精明的向吕布汇报了一切。面对他们收受的价值不菲的贿赂,吕布微微一笑,给了他们一个答案:给了就收,来者不拒,事情该怎么干,就怎么干。同时还给二人定下一个标准:除了私下里交易的马匹和军械,明面上交易的一切都要让人知晓,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二人得了吕布的批准,更是肆无忌惮起来。但使者要求的事情,不是推委,就是不松口,他们在吊众人的胃口,两人在吕布的授意下,要做一笔大生意。而吕布也正因为看中了郭图的贪财以和蒋干的口才,以及拼命占便宜,宁死不吃亏的性格,才将这么理藩院正副之职着这样重要的职务交给了他们。 沮授有些急了,曹操发兵江淮之事,迫在眉睫,怎么能在这里拖延下去呢?可如果不和吕布达成共识,他手下的骑兵几天之内就可以杀到许都,曹操大军出征后,根本没有人可以抵挡,那是曹操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为了这件事,沮授的头上又增添了十几根白发。 毛玠也很着急,他关心的是战马,如果没有足够的坐骑,处于平原的曹军根本不是吕布的对手。 郭图终于打算开口了,派人召集在长安的所有使节,共同商谈大事。 众人互有心病,彼此之间火药味很浓,面对面的坐在一起,就差没拿刀子砍人了。精明如沮授等人,也明白郭图的阴险用心,但也无可奈何。 一直受到诸侯使节排挤的韩胤早就憋了一肚子火,首先开口道:“公则,我家主公急需马匹,但现在边关的守将说,你们禁止马匹出境。我此来希望能购买一批战马。” 郭图微微一笑道:“韩大人不必心焦,万事好商量。” 韩胤面色一喜道:“那价格……” 郭图轻声道:“凡事好商量,就要看韩大人给出什么价格了。对于朋友,我们一向是很友好的。” 韩胤的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他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用,看来还的在价钱上下功夫。不过吕布需要什么呢?钱粮还是美女呢?似乎都不缺少吧! 沮授看了一眼昔日的同僚,无奈的摇摇头,他知道这次要放血了,轻声叹息道:“我们想购买马匹,不知道……” 蒋干嘿嘿一笑,开口道:“秦王说了,曹大人是天下的豪杰,如果他想要,只要价钱公道,我们是不会吝啬几匹马的。” 沮授眉头一皱道:“不知道是什么价格?” 蒋干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看了一眼众人,所有的人都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树起的耳朵还是暴露了他们的想法。 卖足了关子,蒋干才微笑道:“曹大人要买的话,每一匹三等马合帛一匹,粮五十担。二等马布帛三匹,粮一百五十担,上等战马布帛六匹,粮食三百担。” 所有的人都发出了一阵抽气声,这价格贵得也太离谱了。 毛玠愤怒的拍案而起道:“你们太过分了,有这么离谱的价格吗?你们怎么不去抢?” 蒋干脸色一变,冷笑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敢在这里撒野?嫌贵莫到这里来,这里就是这么贵。” 毛玠猛的醒悟自己此来的目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郭图微笑着开解道:“沮大人想一想,我军拥有战马三十万匹,控弦之士四五十万,战马我们自己都不够用,又怎么能轻易卖出呢?更何况一匹马养大,可是需要一定的人力和大量粮食,你总得让我们收个成本费不是!这个价格,还是秦王看在曹公的面子上,给的优惠价呢。” 沮授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的道:“那个……价格能不能再便宜一点?” 郭图摇头道:“这是最低价格,我也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蒋干突然发现毛玠佩带了一柄腰刀,眼睛一亮,微笑道:“毛大人的刀不错啊,呵呵,不知道比起我军的制式装备如何呢?” 毛玠一愣道:“制式装备?” 蒋干冲身边的一个士兵使了一个眼色,那个士兵掣出身边的佩刀,走到毛玠身前,恭声道:“请出刀”。 毛玠不疑有他,虽然恼怒对方的无礼,但还是抽出佩刀。那名军士突然低喝道:“小心了。”话音未落,猛的砍向毛玠。 毛玠大惊之下,抽刀招架,手中的刀被劈成了两半,那名士兵停手不前,退到蒋干身后。所有使节的侍卫手都摸到了刀柄上,众人不明白蒋干的用意。 郭图微笑着拦住有些恼火的毛玠道:“大人不要生气,我们只是为了证明一件事。”说完示意手下将那柄刀呈了上来。郭图指着刀上米粒大小的一个缺口道:“毛大人,这柄刀比你的那一柄如何?” 毛玠脸色通红,咬牙道:“你难道在羞辱我吗?” 蒋干插嘴道:“毛大人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想向在坐的诸位出售这样的兵器。不知道诸位对这东西满意吗?” 众人再次乱了起来,连凑热闹的张松和杨松都忍不住了,目光中充满了兴奋,这可是好东西啊,但兴奋过后马上就是冷静,众人都开始猜测吕布军的用意。现在天下大乱,把这么好的兵器卖给敌人,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郭图表面上一副笑容,实际上心头已经在滴血了,吕布军中没有人舍得卖马匹和兵器,这些都是垄断行业啊!尤其是兵器,这可是工部的心血和结晶,可以说是相当先进的武器,吕布军自己还没有彻底换装呢。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吕布军的府库已经快要见底了,而吕布又固执的不肯加赋,他还要攻打汉中……田丰只好出了这么个主意,将士兵们换下的装备和新铸造的装备一起卖给诸侯,换取粮食和钱帛,以此缓解财政上的压力。, 韩胤知道淮南兵多,但装备很差,一旦购买到这样精良的装备,战斗力将跃升一大阶,他立刻道:“不知道这些东西什么价格?” 蒋干看了一眼郭图道:“这个嘛,普通战刀一担粮食,像刚才的那种刀一柄两担粮食。” 韩胤也不顾及价格是否离谱,反正淮南财大气粗,对这点东西根本不在乎,他立刻道:“我们购买刀五千把,另外买普通战刀一万把。一等战马百匹,二等战马三百匹,三等战马三百匹。” 杨松紧跟着道:“我们汉中购买普通战刀五千把,刀二千五百把。” 张松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即使购买了,又怎么运到益州呢? 蒋干看到众人多有私心,人多的时候不方便张口,当即决定明天再谈。在当天夜晚,二人就和众人达成了协议。 沮授咬着牙,购买了一等战马三百匹,制式战刀五千把,他的主子要对抗袁术,必须有能和淮南兵相抗衡的兵器。同时他和吕布达成了协议,秦军绝对不会出兵淮南,帮助袁术。 韩胤则暗中购买了秦军制式战刀一万五千把,以此提高袁军的战斗力。 张纮等人也都达到了目的地,可谓皆大欢喜。只是张松和杨松互有心病,彼此看对方不顺眼,又不清楚对方和吕布达成了什么协议,不由得疑神疑鬼起来,逡巡不去,等待打击对方的机会。 第六十八章 商纣王还是秦始皇?(上) 在这里说一句,很少有人会发掘自身的缺点,只是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吕布也是如此,我一直都在着重突出他的人性,显露他的缺点,他做的每一件事,都离不开他性格的驱使。 ******************************************* 自使节去了,吕布得了十数万米粮钱帛,又恢复了一定的元气。他知道曹操必定联结江东孙策,荆州刘表,讨伐袁术。自己可以趁这个机会,偷袭汉中,造成既成事实,以壮大自己的实力。在极其隐蔽的情况下,张辽、典韦、高顺、韩猛、蒋奇众将率领四万大军,已经出师,突袭汉中。 吕布现在显得很放松,他对现状很满意,如果两川之地再为自己所有,那天下可真的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他想好好的轻松一下……长安的生活就是好啊,宫殿的生活就是比行营的条件好啊。对了,二乔还在吧,这几天光顾陪貂禅了,还是去看看她们,顺道安慰安慰她们吧! 两个宫女在前面引路,吕布跟在后面。看着相貌颇为清秀的两个美女的背影,以及摇曳生姿的俏臀,吕布心头没由来的生起一股邪火,是啊,自己是统领七州,占据天下膏腴之地的秦王了,这里的一切都属于自己,无论是美女还是金钱,甚或是天下苍生的性命,这一切,都属于自己。 宫女将吕布引到二乔的别院,吕布挥手让她们退下,但在她们离开的时候,吕布极为放肆的将手放到她们的臀部,狠狠的捏了一把,弄得两女俏脸通红,羞涩的退了下去。 吕布咧着嘴,无声的笑了一下,推门进去,挥退了院中的宫女,推开二乔的房门,走了进去。 二乔经过这些天的休养,已经从舟车劳顿中恢复了过来,她们很坚强,知道自己的处境,没有绝望,而是勇敢的面对。 看到吕布推门进来,小乔犹如受惊的小鸟,一下子扑到了姐姐的怀里,有些胆怯的望着吕布。 吕布不由得微微一笑,打量起二女来。二女都是一样的美丽,完全当得起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这八个字。 大乔显得很坚强,望像自己的双眼充满了愤怒和鄙视。 小乔显得有些胆怯,但目光中充满了探询和疑问,以及一点点的观察,她大概正在拿吕布和江东美周郎做比较吧! 吕布的目光仿佛是刀子一般犀利,仿佛可以刺透二女的衣裳,他仿佛是一头恶狼,在大量着自己的猎物,他贪婪的观察着二女。吕布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也许是当上秦王之后,自己骨子里潜藏的暴戾和色狼本性,终于暴发出来了,但那又能怎么样呢?自己现在就是王,掌握他们命运的王。 大乔在吕布的目光下,终于多了一丝怯意,她已经知道,她今天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归宿吧,这里,似乎和江东相比,也没有什么不好,已经到了这一步,自己还有什么好奢望的呢? 吕布终于开口道:“站起来。”他的声音稍微有些颤抖,那是极力压抑**的结果。 大乔犹豫了一下,顺从的拉着妹妹站了起来,她不知道吕布想要干什么。但她知道,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在这里反抗吕布,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自己一个人可能无所谓,可如果逞一时之快,妹妹该怎么办呢? 吕布围着两个少女绕了一圈,目光中充满了**。他已经被欲火烧毁了理智,对异性的渴求占了上风,他的**之火,被完全激发了出来。 吕布心中不住的嘀咕着:嗯,不错,屁股又挺又翘,我喜欢,嘿嘿……小蛮腰真的不错,搂上去,嘿嘿…… 吕布终于忍不住动手动脚了,二乔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躲避,但她们这么做反而激起了吕布的**。 经过一番不算太过激烈的挣扎,三人终于倒在了床上。 *********************8 貂禅凤冠霞帔,正襟危坐,她不喜欢这样,但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她必须保持自己的形象,她爱吕布,他要为吕布营造一个安定、平和的后宫。 一个长相清丽的宫女进来禀报道:“娘娘,大王到二位乔姑娘那里去了。” 貂禅轻笑道:“算算日子,他也该去了。” 宫女一脸的疑惑之色,轻声道:“娘娘,您不生大王的气?” 貂禅不由得看了一眼宫女,微笑道:“红儿,我为什么要生气?” 宫女红儿嘟着小嘴道:“大王他移情别恋了,娘娘就不生气吗?” 貂禅不由得笑道:“我的职责是让大王在劳累的时候,能享受到家的温暖,可以舒缓紧张的情绪,同时保证后宫的安定。既然大王喜欢二乔,我为什么不成人之美,而要忤逆大王的意愿,惹得他不高兴呢?” 红儿有些不满得道:“那两个女人,逼得大王派人去抢,有些人都认为大王不务正业,贪恋美色。这样下去,难免人心不安……” 貂禅的眉头一皱,轻声道:“这我也知道,但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等到马忠将军回来后,我会带他向大王进言的。” ******************************** 吕布轻轻的抚弄着大乔的秀发,目光中充满了怜爱,身边的小乔已经疲极睡去,她的身上满是吻痕和狂暴的痕迹。 大乔的眼神有些空洞,她和小乔一样,身上布满了暴风骤雨后的痕迹,她的眼角依然湿润。 吕布轻吻了大乔一下道:“你到底叫什么?到现在为止,我只知道你叫大乔,这总不会是你的名字吧!” 大乔的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自己和妹妹把身子交给了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她会幸福吗? 吕布其实也挺冤枉,现代人只知道大乔和小乔,可有几个人能知道她们的名字?他也是有口无心,随口一问罢了,看到大乔哭了出来,顿时慌了手脚,连声安慰。 过了好一会,大乔才轻声道:“我叫乔烟,小妹单名一个瑛字” 吕布微微点头,轻轻吻去了大乔的泪珠。温存良久,才轻声耳语道:“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待你们姐妹的。” 大乔微微点头,模样有说不出的乖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认命了,这大概就是姐妹的宿命吧! 此后一连几天,吕布都没有处理公事,而是陪伴在二乔身边,在温柔乡中享受尽艳福,当真是:“**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对于吕布的举动,各级官吏议论纷纷,有些人甚至找到田丰等人,商量如何劝谏吕布,但田丰和貂禅一样的看法:现在还不是时候。 作者语:今天晚上有事,不知道能不能更新,尽力吧 第六十八章 商纣王还是秦始皇?(下) 又过了几天,马忠率领损失惨重的手下回来了,他明显消瘦了,目光更为犀利,他很愤怒,他不明白,吕布为什么要用十几个暗箭死士的生命去换两个女人。他不甘心让手下的弟兄白死,他要为他们讨一个公道,如果吕布再这样一意孤行,恣意妄为,那他就是第二个袁绍,结局甚至比不上袁绍,自己也要考虑考虑是不是应该继续在秦军中呆下去了。 马忠知道典韦外出公干的事后,独自一人去拜访田丰。 田丰的府邸很大,修建得也很气派,这是一个大族的家宅,因为董卓之乱的缘故,全家死的死,逃的逃,这座宅院被一个西凉小将所得,吕布进长安后,收拢了这些被遗弃的宅院,重新整修后,分发给重臣居住。 田丰的门口只有两个老仆在,远没有各地大员那种气派,二人见到马忠,一个人马上进去禀报。没过片刻,田丰快步走了出来,见到马忠,不由得满脸堆笑道:“原来是马将军回来了,大王说起你好几次呢。快请进。” 马忠不由得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施礼道:“田相(大学士相当于丞相之职,称其为相,是一种尊敬的称呼。)这不是折杀我吗?” 田丰正容道:“我敬佩将军的为人才这样,并不是敬重将军的地位。难道我是那种虚伪的人吗?” 马忠逊谢不已。 二人入内,分宾主落座,田丰先以言挑道:“马将军此来,不仅仅来看望我这个老头子吧!” 马忠垂首笑着回道:“田相风华正茂,怎么能说老呢,我此来是为死去的手下讨还一个公道。” 田丰不由得一窒,随即苦笑道:“马将军言重了,这件事大王做得虽然有些过分,但依我看来,只不过一时糊涂罢了。” 马忠正容道:“田相为何如此谨慎?难不成这安逸的生活让你也没有昔日的锋芒了?大王如果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今天可能犯,明天还可能犯,长此以往,必定士卒离心,军心离散,必然导致国家不安,国家不安,定然会使外敌有机可趁,士卒无战心,战将怀私心,如何抵御敌人?如此一来,我们的大祸也不远了。” 田丰一脸的苦笑,他理解马忠得心情,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过了一会才道:“马将军,你也许不知道,军队是为政治服务的。大王之所以这么做,固然有些不对,但他也有他的主意。我不反对你去找大王,但我希望你能控制你的情绪。” 马忠微微一愣,随即苦笑道:“是啊,他已经是大王了,不再是当年的将军了,人总会变的……” 田丰微一沉吟道:“你去征求一下王后的意见吧,她是大贤之人,会帮助你的。” 马忠称谢道:“这样的事,我们怎么能麻烦王后,把她牵扯进来呢?”说罢起身告辞离去。 田丰微微叹了口气,吩咐道:“来人,准备马车,我要到贾府”…… 貂禅知道马忠回来后,派人禀报吕布,沉醉在温柔乡的吕布猛然惊醒了,他立刻召见马忠,与此同时,田、贾、程三人,一起向宫殿进发。 吕布很快就得到了这个消息,不由得脸色大变,他敏锐的意识到,这些人都是冲自己来的,他也知道,自己最近也太荒唐了一些,他急忙整了整衣裳,召见众人。 众人施礼后,一肚子火气的马忠首先发难道:“主公,我是一个粗人,因为仰慕主公的威名,所以才投奔主公。主公拔我于行伍,不因为我无能,授予我中郎将的官职,我感激不尽。但主公因为两个女子,派我们深入不毛之地,折损国家的精锐,我私下里认为,这是不智的举动,死去的将士,心不会心甘情愿。大王可记得您赐给我们的三棱钢刺上面的字吗?那是保家卫国啊,死的弟兄,他们死得不值啊!”说罢,伏地大哭。 吕布的脸色变了,变得铁青,胸膛起伏的速度似乎快了很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田丰的脸色变了,他暗自埋怨马忠:“不是让你说得不要太激烈吗?现在可怎么收场?” 贾诩的脸色变了:肚子里不停的附和:好样的,冲,我支持你。居然把我想说而不敢说的话说出来了,兄弟,我支持你。 程昱的脸色也变了,心中赞叹:牛人啊,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不显山,不露水的马忠如此了得啊,你还以为主公是当年的那个主公吗?他当上秦王之后,威仪日增,我们这些老臣子都有些不敢多说了,你果然是牛人啊。 田丰很欣赏马忠,他可不希望吕布一时发火,杀了马忠,这对吕布即是损失,也影响到他的威望。当即开口道:“大王,马将军所言论甚是,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关系到大王基业的安危。想当初大王披荆斩棘,大小征战近百场,始有尺寸之地,如今陛下贪恋女色,忘记了远交近攻的策略,忽略了天下大势,得罪了江东的门阀,天下有才能的人因此都鄙薄主公。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以纣王的勇武,只因为妲己的迷惑,落个摘星楼**的下场,大王,前车之鉴不远,大王三思啊。”说完跪倒在地,同时偷偷的向贾、程二人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我当出头鸟了,你们还等什么,上啊! 贾诩叹了口气,谁让自己是仅次于田丰的大臣呢?他起身道:“大王,田大人拳拳报国之心,可见一斑。现在大王坐拥七州之地,看似威福莫比,风光无限,但因为大王已经成为天下的焦点,我们实际上已经处于风高浪急之时。现在曹操虽然表面上欲对淮南用兵,但兵不厌诈,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而且大王疆域比邻鲜卑、匈奴、乌桓、羌等部族,这些恶狼无不对中原的繁华垂涎三尺。他们牵制了我们大量的精锐部队。这些都是掣肘之疾,我们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现在大王不是沉迷于美色的时候,还请大王三思啊。” 程昱无奈的站起来,他知道轮到自己了,但他也知道,不能一个劲儿的打击吕布,如若不然,吕布难保不生出猜忌之心。他清了清嗓子道:“主公,臣不知道您是想做开国辟疆的君主,还是想做一个沉溺于温柔乡的君王。” 吕布眉毛一扬道:“怎么说?” 程昱微微苦笑道:“如果主公想做开国辟疆的君主,那就请大王不要再沉迷下去了,广开言路,富国强兵,等待时机,吞吐天地。如果大王想做沉溺于温柔乡的君王,还请大王让臣等回归故里,颐养天年……” 吕布脸色一变,冷笑道:“还有什么要说的?”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意在大殿中弥漫。 众人一片沉默,他们已经把话说明白了,怎么处理,就看吕布如何决断了。 这个时候,貂禅走了进来,拜倒道:“臣妾恭喜大王,有这么多忠心的臣子,大秦何患不兴?文官不爱财,直言敢谏,武将不怕死,奋勇争先,这是国家兴盛的根本,臣妾恭喜大王。” 吕布扫视了众人一眼,又深深的看了貂禅一眼,没有再说什么,闭目养神,他也在思索,过了好一会,他才道:“远皓,这段时间,我干了很多糊涂事吧!” 田丰已经豁出去了,他根本不在乎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愣愣的道:“的确不少。” 吕布不由得大笑道:“远皓还是这个脾气啊!我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哈哈,不过所幸没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程昱轻声道:“可是我们远交近攻的策略已经失败了。” 贾诩轻轻一笑,得意的道:“主公这么做也有好处,最起码,诸侯认为主公很好色,很糊涂,很好对付,会放松对主公的戒备,更有利于我们的发展。” 众人一片大笑,吕布对马忠道:“是我的过错,我会好好抚恤死去的将士。”马忠恭敬的叩头称谢。 吕布又上前搀扶起貂禅,微笑着看着她道:“我能得到你,是上天得恩赐。” 貂禅微笑道:“臣妾恭喜大王重新振作。” 回想起这几天的生活,吕布的心头升起了一股很奇怪的念头,感觉简直可以用荒谬绝伦来形容,安逸的生活简直是慢性的毒药,如果不是马忠和几个大臣冒死进言,只怕自己真的会沉沦下去。重新振作起来的他,真想大喊一声:天下,我吕布又回来了。 第六十九章 汉中之战(上) 却说张鲁得杨松回报,心中稍安,但又忧虑兵不厌诈,怕吕布明的许诺不出兵汉中,背地里派兵前来。 张鲁之弟张卫出言道:“兄长所虑极是,说起汉中险要之地,没有能超过阳平关的地方。吕布出兵,如果考虑到粮草补给,除了走阳平关,没有别的路更适合。唯今之计,可依山傍林,设立营寨,我则率领一万人马,驻守阳平关,以防万一,即使吕布真的派兵前来,也不至于没有机会抵抗。” 张鲁大喜道:“兄弟若去,我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了。如今汉中之地,可筹集兵马十万之众,但钱粮耗费之众,恐怕不是我们能长久承受的。当今之即,汉中有兵三万,你可以率领一万五千人马前去,我派大将杨昂、杨任前去助你,随你调遣。” 张卫点头道:“我去后,兄长当调拨粮草,整顿军务,务必使粮秣充足,万一有什么变故,也好招揽大军,整备兵戈。” 张鲁深以为然。张卫还不放心,又叮嘱道:“大哥,现在益州张任等将年轻气盛,一直在撺掇刘璋小儿入侵汉中,我去后,兄长不可不防。” 张鲁点头道:“这个你放心好了,我还会怕刘璋小儿吗?” 张卫点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长安到阳平关一路,尽是山路,虽有栈道,但道路崎岖,非用武之地,补给不易。只要我们坚守不出,用不了几个月,敌人必定退却。” 张鲁称善,随即调拨粮草,张卫自点兵去阳平关。 张卫到关后,命令二杨出关立营,二人出关。 杨昂对杨任道:“秦军铁骑,所向无敌。不如建垒,坚守为上。” 杨任点头称是,深以为然,当即依山傍林,设立营寨,变营为垒,严加守备。 二人商议,轮流值班,每日里派百骑探马,四处巡视,以防吕布军偷袭。 如此二十余日,不见敌人来,众军无事可做,士气低落,穷极无聊,每日里只知道互相嬉闹,打发时间。杨昂、杨任也心生懈怠,终日饮酒做乐。 张卫知道后,不由得勃然大怒,亲自到二杨营垒,狠狠的斥责了众人一番,责令二将严加防守。二人不敢多说,喏喏而已。 ********** 张辽、典韦部下尽是骑兵,速度极快,距阳平关五十里处,先使人捎探。探子回报道:“阳平关极其险峻,关下立营垒数座,由张卫、杨昂、杨任三人分别守护,敌人探马极多,但因为日久无战事,百姓颇为安定。” 张辽眉头一皱道:“可曾和关内的内线接上头?” 探子点头道:“回将军的话,已经接上头了,这些情报,就是内线告诉我的。关上兵马并不太多,关上万人,寨内不过六七千人马。” 典韦苦着脸道:“对面营垒着实可恨,如此一来,必须先破营垒,才能打关。我军兵少,又全是骑兵,怎么能打破营垒?” 张辽眉头一皱道:“我军粮草不多,事已至此,有进无退。联系内线,但见城外大乱,便在城中点火。”探子领诺而去。 典韦皱眉道:“张将军是何主意?” 张辽寒声道:“我军粮草只够数日之需,莫不如趁敌人没有发觉的时候,连夜进兵,杀入营垒,城中火起,敌人必然混乱,兵无战心,我二人一举夺了关口,占据汉中门户,大事可定。” 典韦大喜道:“将军果然了得,典韦不才,愿率本部人马为先锋。” 张辽笑道:“还需要典将军的属下潜入敌营,解决哨兵,打开营门,以便我大军冲锋。” 典韦也不推辞,慨然应诺,自去准备。 当天夜里,秦军马衔枚,蹄包布,急行五十里,逼近阳平关,远远望见二杨大营,当即收拢部队,由暗箭出手。 暗箭潜入汉中军营垒,过了许久不见动静。张辽身边的一个偏将有些急噪的道:“将军,典将军他们不会失手吧!” 张辽也有些不确定的道:“应该不会,暗箭是我们最精锐的部队,号称夜晚中的无敌部队,百万军中取敌上将头颅,如探囊取物。对付几个哨兵,应该没什么问题。” 又过了一会,营垒的大门缓缓打开,两个暗箭士兵手一挥,示意进营。 张辽大喜,手中长枪一抖,骑兵开始了冲锋。 杨昂、杨任白日里忙活了一天,十分疲累,他们只注意白天,探马也只放出了三十里,谁也没有想到张辽会只率领骑兵突袭。二人在睡梦中被喊杀声惊醒,慌忙招呼左右,得知秦军踩营,慌忙披挂上马,但见营中一片混乱,军卒四散奔逃。慌忙跟随人流,向阳平关冲去。 刚到关口,还没来得及入关,关内忽然起火,汉中军大乱,秦军趁势杀入,关门不及关闭,张卫抵挡不住,只得弃却关隘,和杨昂、杨任落荒而逃。 张辽派千骑追赶三十余里,斩杀数百人,俘虏无数。占据雄关,关内粮秣极多,张辽大喜,出榜安民。等候高顺大军。 部将劝说张辽道:“汉中是益州得门户,户口数十万,现在阳平关失守,张鲁丧胆,汉中之民畏秦入虎,这是上天赐予得机会,将军应该把握住,长驱直入,安定汉中,建立不世之功业,怎么可以在这里坐失良机呢?” 张辽深以为然,但忧虑兵少,不足以取胜。 部将劝说道:“兵在精,而不在多。现在汉中精锐尽折于阳平关,所剩不过民兵罢了,以将军的勇武,又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张辽当即作出了决定,留典韦率领三千人马守关,自己率领大军带十天粮草,昼夜兼程,直扑汉中。 张卫和杨昂、杨任率领败兵回见张鲁。 张卫禀报二将失了隘口,又因为关内混进了奸细,因此守关不住。 张鲁大怒,欲斩杨昂、杨任。 杨昂、杨任苦苦哀求,张卫、杨松、阎圃众人也在一旁求情,张鲁方才饶恕了他们。 张卫一脸苦色,无奈的道:“大哥,现在情势已经恨危机了,当召集五万人马,以迎战秦军。” 张鲁微微点头,一方面派人召集兵马,一方面多派探马,打探秦军动静。 作者语:我要说一句,我从来不刻意模仿别人,可能我们的构思很相似,我只有一个会员号——天羽冰。 第六十九章 汉中之战(下) 张鲁兵马还没有召集起来,探马流星飞报:“张辽率领大军,漫山便野,杀奔汉中来了。” 张鲁大惊,急忙召众将商议。 杨昂、杨任二将出班道:“主公,我二人愿意率领精锐士卒万人,迎战张辽,一雪前耻。” 阎圃闻言变色,阻止道:“秦军骁勇,非汉中士卒可以匹敌,战则必败,不如坚守为上。” 杨昂、杨任脸色大变,不待张鲁说话,愤然大叫道:“如若不胜,甘当军令。” 张鲁大喜,当即点兵万人,由杨昂、杨任率领,迎战张辽。 杨昂、杨任引领大军离南郑下寨。 张辽率军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直扑南郑而来,正迎着二杨军马,两军摆开。 杨任破口大骂:“窃国之贼,怎敢犯我边境?”张辽大怒,拍马出战。 杨任遣部将昌奇出马,与张辽交锋。战不三合,被张辽一枪刺于马下。 杨昂、杨任都吃了一惊,杨昂拍马出战,二人相交,战有三十余合,不分胜败,张辽卖个破绽,放杨昂进来,一枪砸在杨昂后背,打得杨昂口吐鲜血,倒撞下马,张辽再复一枪,刺死杨昂。两军发喊。 杨任大怒,回顾身边众将,都脸有惧色,有心后退,再做打算,又恐张鲁责怪,只好亲自挺枪出马。 张辽也不畏惧,二人交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负。 张辽心中焦躁,佯败而走,杨任从后追来。 张辽掣出弓,搭上雕翎箭,翻身背射,正中杨任面门。随即麾军掩杀,汉中军大败而回,死者无数。张辽扎住营寨,派人催促高顺进兵。 张鲁闻知二杨身陨,不由得大惊失色,慌忙召集众人商议对策。 阎圃微一沉吟道:“我保举一人,此人现在城中,乃是西凉第一勇将,羌人乌达,因雍州之乱,逃到汉中,主公待他甚厚,如有所命,怎敢不从,不如派他出战,或能退敌。” 张鲁大喜,急忙召见乌达,赐袍、铠,城中军兵马新老掺杂,只有四万人,当即拨二万与其统领,又让杨柏为副,辅佐监视。 张辽见是乌达,素知其勇,出阵交手七十余合,渐渐遮拦不定,拨马便走,双方大杀一场,因为秦军都是骑兵,来去如风,汉中军不是对手,难以抵挡,倒折损了不少人马。 张辽扎住营寨,心中忧虑乌达之勇,沉思良久,心生一计。 第二天,秦军大进,张辽一马当先,挑战乌达。 乌达大笑道:“手下败将还敢来逞能吗?”就要点兵出战。 杨柏心生疑惑,阻止道:“张辽是吕布的心腹爱将,智勇双全,威慑大漠中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吕布十分倚重他,把他当作抵御外敌的屏藩,可谓秦军头号大将。昨日他抵不住将军,今天又率兵进犯,必然有计策。” 乌达大笑道:“我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呢?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张辽孤军入汉中,利于速战,他已经无路可退,只好硬战。跟何况他兵少将寡,就算有埋伏,又能奈我何?” 杨柏听了连连点头,深以为然。当即和乌达点兵出阵。 乌达大笑道:“手下败将,还敢来吗?” 张辽也不答话,拍马直取乌达。二人交手三十余合,张辽拍马便走,却不回本阵,绕阵而走。乌达不疑有他,拍马追赶。 张辽突然翻身背射,乌达手中铜人一挡,将雕翎狼牙箭砸开,口中呵呵大笑道:“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张辽回马,又战了三五合,转身逃走。 乌达狂傲的吼道:“今天你上山,我追你上山,你下海,我追你下海,定用你的头颅作成酒杯,让天下人看看,张文远的丑样。” 张辽也不理会,只是一个劲的催马快行,跑上一条小路。 乌达放松心情,纵马急追,忽然马失前蹄,他措手不及之下,摔了出去,手中的兵器也脱了手,远远的被扔到了一旁。 乌达被摔得头昏脑胀,慌忙爬起,忽然听到弓弦响动,大惊之下,向旁边窜去。路边草丛中射出数十只利箭,乌达躲闪不及,身中数箭。众人乱箭齐发,将乌达射得如同刺猬相似。 张辽回马,狠狠的唾了一口,喝道:“我不会用你的头颅做酒杯,但你的头颅会被传阅边关,震慑外族。” 乌达双眼圆睁,一脸狰狞之色,死不瞑目,他大概也没有想到,纵横沙场一生,所向披靡的自己会如此死法。 张辽整顿大军,将乌达的尸体挑起,汉中军大乱,张辽率军径冲杨柏大阵。杨柏不能抵挡,又见人马士气低落,军无战心,率残败之军三千余人败退回南郑。 张鲁见乌达身陨,杨柏又大败而归,心中烦闷,派兵坚守不出。 张辽也不攻城,如此过了三五日,高顺大军到来,围三放一,并力攻打,军中多设军旗,远远望去铺天盖地,不知道敌人有多少。汉中军马,多是新兵,见敌人势大,心中畏惧,渐渐散乱。 张鲁见秦军势大,情势危机,慌忙与张卫商议。 张卫也是束手无策,沉吟良久道:“为今之计,只有放火尽烧仓廪府库,出奔南山,去守巴中,同时派人向刘璋求救。” 杨松自思出使雍州之时,和吕布手下官员关系融洽,萌生了投降的心思,当即道:“秦人势大,即使守得住一时,也守不住一世,不如开门投降。” 张鲁犹豫不定。 张卫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犹豫不决,一旦他们杀进来,我们怕是想走都来不及了,不要管那么多,烧了便行。” 张鲁踌躇良久道:“我是大汉的臣子,虽然有心眶扶社稷,但力不能及,意不能达,现在不得已放弃城池。可那仓廪府库,都是国家所有,我有什么权利废弃它们呢?还是留下来吧。吕布军多它不多,少它不少。”于是下令秦兵尽用铁链巨锁封存。 当天夜晚二更时分,张鲁和全家老小,并汉中重臣,开南门杀出,张卫领精锐善战之兵五千断后。 高顺、张辽也不追赶;提兵杀入南郑,安定居民,清除宵小。高顺看到张鲁封闭库藏,心中感慨,想要效仿当年招抚张燕之事,派人往巴中劝降张鲁。 张鲁见兵不过万人,粮草缺乏,有心投降,张卫心存疑虑,执意不肯。 高顺沉思良久,亲提大军三万,前往巴中。 张鲁、张卫心中惊慌,彷徨无计。 阎圃谏道:“主公,唯今之计,如果不打算投降,莫不如撤军入川。把战火引向西川,或许有一线希望。” 张鲁不听,和张卫引军出战,要拼个鱼死网破。 两军未及交锋,汉中军后军已散。张鲁急退,欲要入城,一彪军截住,却是大将蒋奇,背后秦军赶来。 张鲁和张卫无路可走,张卫奋力向前,被蒋奇活捉。 张鲁无奈,下马投降。 高顺趁机杀入巴中,俘虏众臣并其家眷,派人向吕布报捷。 第七十章 人心逐利,我以利驱之 重新恢复斗志的吕布恨快又找回了金戈铁马中那种充满斗志的感觉。他现在最头疼的不是流民,流民因为采取的屯田措施,已经有了自己的土地,秦地内已经不存在流民了。也不是商人,商人虽然贪婪、逐利,但在秦地严酷的法律压制下,在加上一些大商人的抵制和带领下,他们也不敢太出格。更不会是诸侯,秦军的兵威天下闻名,即使是虎踞中原的曹操,也不敢招惹他,别人就是有心,也够不到。他真正忧心的,还是大漠上的强敌。 他虽然和乌桓三族达成了协议,但在强者眼中,那不过是一张废纸罢了,只需要轻轻一捅,它就破了。吕布又想起了一句话:诸侯之间歃血为盟,血迹未干的时候,就互相捅起了刀子。自己强大,永远是最重要的,他眼下就要解决这一切。吕布计算过,他至少需要十年时间,才能够统一中原,安定生产,恢复国力,他现在就是要为自己争取十年时间。 吕布的后妃都在一旁侍侯着,她们泾渭分明,蔡、刘三人明显是一伙,而二乔则依附貂禅,貂禅三人显然更得吕布宠爱,貂禅更是贵为王后,而且凭借自己的贤淑,得到了很多老臣支持。但蔡琰三人也不简单,在她们身后,有不少大臣支持她们,这都是些儒家的弟子,为了自己的信仰,坚定的留了下来,保护儒家在秦地的最后一个堡垒。 吕布并没有把这些琐事放在心上,后宫有貂禅坐镇,他根本不需要太多的顾虑。想到历史上的貂禅将董卓和吕布玩弄于股掌之上,那是何等心机?她只不过一直笼罩在自己的光环下,没有发挥的空间罢了,将后宫交给她,吕布可以说一百个放心。 看了一眼有些争风吃醋的众女,吕布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斜靠在凉亭的石椅上,闭目沉思,胡人的势力很强大啊,自己如果真的和他们全面开战,眼下根本消耗不起,像汉武帝那样,经过两朝的积累,也不过大胜而已,没有彻底消灭敌人,反弄得自己劳民伤财,国库空虚,所以对待胡人,一定要慎之又慎。 貂禅微笑着偎依上来道:“又遇到烦心事了?”众女中,也只有貂禅有权利这样做。 吕布轻轻一笑,貂禅温软得声音让他百听不厌,当即笑道:“还不是胡人的事!现在匈奴、乌桓、乌丸、羌人虽然颇有实力,但已经臣服于我,可鲜卑势力依然强大,虽然曾被我击败,迁徙数千里,但他们终归是恶狼,随时可能回来反咬我们一口。至于匈奴他们,表面臣服,内心只怕也有无名之火。不可不防。” 貂禅微微一笑,摆弄着吕布的头发,轻笑道:“大王可是忧虑胡人势力强大,牵制我们的兵力,无法集中力量,统一中原?” 吕布轻轻的吻了貂禅额头一下,点头道:“是啊,我的确忧虑力量被牵制。其实进攻是最好的防御,可是我又哪里有能力发动大规模的进攻呢?塞外虽然矿产丰富,但根本不是短时间能得到收益的,至于牛羊马匹,我们并不缺少那些东西……” 貂禅轻笑道:“大王为什么总喜欢用武力解决一切呢?臣妾常听大王说,秦地物产丰富,经济实力雄厚,我们为什么不结好他们,从中取利呢?其实外族虽然喜欢掠夺,但只要加以利用,他们也是很好对付的。他们之间并不是铁板一块。当年如果不是中原大乱的话,我想匈奴也没有机会消灭东胡,重新崛起。” 吕布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了下去,他苦笑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可实行起来就很难了。胡人也不都是白痴,他们怎么会任由我们愚弄呢?他们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 貂禅爱怜的抚摩着吕布,看了一眼在远处和宫女嬉闹的蔡琰等妃子,轻声道:“因为我们有盐,有铁,有他们必须但却没有办法自己制作的生活品。大王不要小看这些东西,没有这些东西,他们就无法生存下去。” 吕布轻轻一愣,有些醒悟道:“你的意思是说……” 貂禅嫣然一笑道:“大王以前一直和胡人作战,难道忘记了胡人的特点吗?他们虽然貌似强大,但他们首领的权利并不集中,信奉强者为王,内部部族众多,民心不齐,勾心斗角,虽然可能因为利益结合在一起,但也会因为利益而反目成仇。他们进攻的时候,胜则无往不利,败则立刻分崩离析,根本不像大王的部队众志成城,万众一心。只要大王加以分化利用,胡人必然内斗不休,这样一来,必然无力进犯中原,大王还有什么好忧虑的呢?” 吕布大喜,貂禅一下子点醒了他,随即,他又一惊,好敏锐的思维,好毒辣的计策,要是对付自己……不过随即他就释然了,貂禅是自己的王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而做,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轻轻的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能得到你,真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福。” 貂禅轻轻的皱了皱瑶鼻,叹息道:“我有什么好的,你以后还会有更好的妃子的。” 吕布轻笑道:“原来你吃醋了,呵呵,放心好了,你永远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貂禅很聪明,懂得适可而止,她轻轻的笑了笑道:“今天晚上,你去陪陪刘家姐妹和蔡姐姐吧,你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去她们的房间了。” 吕布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貂禅,点头答应了。 经过认真思考的吕布召见田丰、贾诩、程昱、逢纪、郭图、蒋干、甄毅以及新归附的糜竺等人,商议分化胡人之事。 听了吕布的想法,田丰首先点头道:“大王所言甚是,但这件事情一定要把握好,不然的话,只怕会适得其反。” 贾诩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嘿嘿笑道:“如此简单,草原上不乏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瓜,各族的王子也都彼此不和,要挑拨他们打起来,再流点血,死几个人,那真是太容易了。” 程昱狠狠的剜了贾诩一眼,有些恼火的道:“说是这么说,可是你手下的密探和间谍能深入大漠吗?那里可不像中原,你手下的人脸上可都贴着汉人两个字呢。” 贾诩嘿嘿直笑,也不解释,怪怪的道:“这个不用你操心,山人自有妙计,你还是考虑一下用什么东西能打动那些狼吧!” 程昱眉毛一扬,思索了片刻道:“盐、铁都是他们急需的东西,尤其是盐。依靠这些东西,应该可以打动他们。” 甄毅微笑道:“大王不必为此忧虑,我们一直和匈奴有着生意上的往来,我们用盐巴换取战马,鲜卑和匈奴一直不和,但鲜卑势大,匈奴兵强,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如果我们支持其中一方,另一方一定会招架不住的。而我们不需要太大的付出,只要一点点就足够了。” 郭图眉毛一抖道:“一点点是多少呢?” 糜竺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自然要有所表现,他很沉稳的道:“只要能够改变天平的均衡就足够了。” 蒋干沉吟片刻道:“干不才,愿意出使大漠。凭三寸不烂之舌,搅他个天翻地覆,战火连天。” 吕布摆手道:“没有那个必要,那些人只要看到了利益,自然会去追寻,我们根本不需要太放在心上。” 田丰突然道:“大王,我们可以资助匈奴,乘鲜卑微弱之机,出击大漠,一举消灭他们,如此一来,扩地千里,北方再无威胁,大兵可长驱直入中原。” 吕布点头称赞道:“如此甚好。你们拟一个计划,派赵子龙率大军三万,入侵西域,我要把西域抓在手里,那里的好东西不少啊,如果落到了匈奴人手里,可就麻烦了。至于幽州,就交给刘晔了,封他为范阳太守,总督幽州军政。把徐荣和华雄调过去帮助他。再把张燕给我调回来,让他辅佐子龙。公则(郭图字)为军师,以策万全。” 糜竺大惊道:“西域不毛之地,不派大军,恐怕难以取胜。” 吕布轻笑道:“西域历来是大汉的疆土,怎么能轻易放弃呢?此去剿抚并重,并不是要彻底征服那里。三万人马,我还嫌多呢。嗯,如果不够用的话,可以让赵云征召两万羌军。” 众人领诺。 吕布看了一眼众人,又道:“至于那些胡人吗……子翼,你准备几份厚礼,送给那些部落之王。要有选择的送,不要每个人都送,总之,礼物要激起那些人的**,总之,你的任务就是挑起他们埋藏在心底的怒火,让他们重新燃起战火。” 蒋干沉思片刻道:“主公,可需要送上美女……” 吕布冷冷的打断道:“这样的事,以后休要在提,我虽然不才,但绝对不会让我辖下的子民去讨好那些胡人,任他们欺凌。犯我大秦天威者,虽远必诛。” 众人脸色一变,齐声和道:“犯我大秦天威者,虽远必诛。” 吕布看了一眼众人,低声吟道:“群山万壑赴荆门,生长明妃尚有村。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画图省识春风面,环珮空归月夜魂。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 众人都不禁一愣,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吕布吟诗,众人随即品位其中的意思,但觉凄凉哀婉,心中都升起一股哀怨之意。 吕布淡淡的反问道:“王昭君有什么过错?为了国家,为了和平,她付出了一生,可又有几个人知道她的痛苦?我想大秦的热血男儿,也不会用一个女子的幸福,换取自己的平安。我大秦的子民,需要我们用鲜血去保护,秦军不败的大旗,需要我们用生命去捍卫。有我一日,我绝不会让胡人欺凌我的子民。” 众人齐声领诺。 走出大殿后,郭图偷偷的对田丰道:“田大人,我怎么感觉大王有些偏激,有些事情,其实不必太较真的……” 田丰淡淡的苦笑道:“大王他有些时候似乎正直得过分,有些时候,又似精明得骇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也许大王有他自己的标准罢!我们做臣子的,尽到自己的本分也就是了,多了不要去想。” 郭图点头应是,多少明白了田丰的意思,自去准备了。 正文 第七十一章 能捉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花力是南匈奴左骨都王的小儿子,今年才十五岁,但千万不要小看他,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他“临幸”过的女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更重要的是,他是左骨都王最宠爱的王子,因为他的母亲,是匈奴大单于的姐姐。 花力最喜欢汉族的女子,她们不像匈奴女子那样粗野,她们很柔弱,征服她们的时候,她们的呻吟和哀鸣,让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享用过后,还可以赏赐给手下。可是让他不爽的是,他已经半年多没有见到汉人的女子了,因为吕布的大军开进了雍州,凉州,还有司州都成了吕布的地盘。父亲是个胆小鬼,不敢招惹吕布,他真愧对头上的王冠,匈奴人什么时候这样怯懦了?一想到汉人女子的温婉,他就感觉下身一阵燥热。他要找人消淆火了。 哈力达年纪不过三十四五,但长着一副温厚、宽恭的容貌,跟随花力已经有三年了,是他的心腹。哈力达平日里并不怎么爱说话,但这个人一肚子坏水儿,又有一身蛮力,是花力的贴身保镖兼头号狗头军师。 花力扫了一眼哈力达,他想知道今天有什么好玩的。一天到晚除了骑马、喝酒,实在没什么意思。 哈力达微微一笑,他太了解花力了,花力是个呆不住的人,不过哈力达早就有了腹稿,想想前几天接到的那封信,他微微一笑,用极其肉麻的声音道,“我最尊贵、最勇敢、最睿智的花力王子啊,我们为什么要呆在这里呢,不如带一队人马出去打猎,没准能碰到一些需要救助的美女呢!她们都在迫切的需要王子博大的胸怀和宽广的胸膛,带她们脱离苦海啊。” 说实话,这番马屁拍得并不高明,甚至可以用恶心来形容,但花力却十分受用,他眯缝着双眼,点头道:“聪明的哈力达,你的舌头还是那样灵敏,说出的话就像百灵鸟的叫声一样悦耳。你的主意不错,快去准备吧。” 哈力达恭敬的施了一礼,转身去了,他召集了五十余人,不是能征惯战,力可擒熊的勇猛之士,就是能百发百中,手挽强弓射雕的神箭手。 花力很满意哈力达所做的一切,他有七个哥哥,五个姐姐,三个弟弟,一个妹妹,对王位的竞争十分激烈。可自己在哈力达的指点下,通过分化、拉拢,施舍小恩小惠等一系列手段,获得了部落中五万勇士的支持,占接近部落八成的力量,当然了,这些勇士中,有相当一部分人还是以服从他父亲的命令为第一要旨。即使是这样,花力也是很满意了,如果没有哈力达的帮助,自己只怕还是那个懵懂无知,整日任人欺凌的傻瓜王子吧! 一行人打着呼哨,冲出了大营,尽情享受微风吹拂在脸上的感觉。匈奴人的尊卑并不像汉人那样严重,有些骑士打着呼哨,在马上做出了各种特技,惹得花力哈哈大笑。说匈奴人是马背上的民族,是马上无敌的士兵,的确不是虚言。 正在一伙人兴高采烈的时候,一阵如同黄鹂般美妙的歌声传了过来,让人迷醉。 花力猛的拉住了战马,随行的骑兵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的甚至冲出了老远,这才停了下来。 哈力达嘴角露出了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随即又平静下来,靠过去道:“王子,怎么了?” 花力瞪了哈力达一眼,轻声道:“听,歌声。” 哈力达侧耳倾听,随即一摆手:“去看看。”两个骑士立刻冲了出去,片刻回来禀报道:“河边有一只三十人的马队,有女子在河中沐浴。” 花力的眼睛亮了,冲手下一摆手,兴奋的喊道:“冲啊。”所有人都打着呼哨冲了过去。 河边的那一伙人显然也不是好惹的,立刻有几个骑士迎了上来, 哈力达眼睛一转,突然发怒,喝骂道:“大胆,你们竟敢拦我家王子?” 对面的几个骑士显然没把什么王子放在眼里,一个人嚣张的道:“滚回去,这也是你来的地方吗?” 花力大怒,还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他猛地抽出佩刀,喝令:“杀了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奴才。” 哈力达在花力“杀”字出口的一瞬间,突然暴起,一刀将一个人的头颅劈成两半。 对面的几个人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说动手就动手,措手不及,被杀了好几个。河边的骑士立刻冲了过来。 花力这边人多势重,很快就占了上风,将阻拦的骑士杀得一干二净。 花力驾驭着跨下的骏马,慢吞吞的走了河边,河边的几个女子都露出惊恐的神色。 花力对这些下人没有一点兴趣,扫了一眼湖中的美女,目光不由得一阵呆滞,好美,想不到匈奴竟然有这么美丽的少妇。 哈力达嘿嘿一笑,手一挥,几个手下立刻冲上前,将浑身湿淋淋的少妇抓了出来,用散落的衣服裹上,塞到了花力的怀里。 花力很得意,今天的收获真是不错,双手则不老实的在少妇身上游走。 少妇这时才从慌乱中惊醒,发出了刺耳的尖叫。众人忍不住发出一阵哄笑。 少妇愤怒的道:“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如此对我?” 花力淫笑道:“不管你是谁,总之,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少妇疯狂的吼道:“我是右骨都王新纳的正妃……” 众人脸色无不大变。 哈力达则很冷静,他冷笑道:“我的耳朵不太好使,没有听清楚。” 花力立刻明白了过来,他们已经杀人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有硬着头皮干下去了。他冲身边的士卒点点头,几个人马上纵马四处游荡,查看有没有活口。另外的几个骑士则手起刀落,砍杀了几个侍女。 花力做得似乎很隐秘,但在某个人有意无意的帮助下,右骨都王还是知道了罪魁祸首的身份,部落与部落之间的恶战终于爆发了,同时卷入战火的,还有他们的附庸和依附他们的部族。可大草原上,并不止这两家成仇,在一个月内,最起码有三十个部落卷了进来,他们的矛盾各不相同,有的是因为别人劫夺了汉人送给他的礼物,有的是因为盐巴的问题起了争执……就连旁边的鲜卑也不安定,同样被内乱扰得不休。他们爆发内乱的原因差不多,更为严重的是,他们中有人似乎得到了汉人的资助,又在鲜卑大王这个问题上做文章了。匈奴单于也不安分,在身边一些人的鼓动下,开始蚕食鲜卑的领土,还爆发了几次不大不小的冲突。总之,大草原上乱成一锅粥。 部族与部族之间的战争有很多的牺牲品,随着人员的伤亡,部落与部落之间的战争不断升级。而在这场战争中,可以用罪魁祸首来形容的一些人,则在青州的海滨,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这次行动的总负责人贾诩对手下的行动非常满意,他针对胡人的布置,已经准备了五年之久,可以说投奔吕布没多久就开始执行这一庞大计划,为了等到今天这一刻,他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为了要挟那些倔强的胡人,他手中至少有数十个婴儿、上百个女子和老人的性命。为了威慑那些混蛋,这些事情都是他亲自操刀的。他为这件事付出了太多的精力,如今总算收到了回报。唯一的遗憾是,发动得太早了。如果等到天下一统的时候发动,绝对是另一番光景。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有人知道的好,毕竟这样的事,还是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比较适合,这样的话,谁也不会知道大漠动乱的罪魁祸首是汉人,更不会在史书上留下灰暗的一笔。当然,这样的小事是不用他做的,交给亲信手下就可以了。 轻轻的回到挂有巨大地图的密室,他开始低头沉思。他外号“毒士”,又有人管他叫“鬼狐”,他计策之毒,可想而知。吕布每一次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背后都有他和田丰的身影,只不过他们一直隐藏在幕后,别人不知道罢了。至于程老头,太多的内政缠住了他的手脚,让他分不开身。 地图做得很精致,每个诸侯占领的地方都被各色的涂料仔细的标上。他从最近吕布的举动得出了结论——吕布又要出兵了。吕布似乎很喜欢打仗,可他下一个目标是哪里?大漠,还是曹操呢?汉中的战事大概也要结束了,高顺的信件上也说明了这一点。只是西川那么好打吗?至于大漠,似乎战则必胜,但胜利了,眼下却没有那么多兵力去守护,没有那么多人口去拥有。而曹操,还是再养养吧,如果没有他吸引南方诸侯的注意力,只怕又要多出一个反吕联盟了。 贾诩迷茫了,他不知道吕布的意思,按照他和田、程、逢,以及远在青州的鲁肃商议的结果,眼下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休养生息,积聚力量。可吕布会答应吗?他们能说服这个十分固执的君主吗? 正文 第七十二章 烽烟滚滚 看到大漠乱成一锅粥的吕布不顾一些大臣的反对,毅然放弃了原先制定的出兵大漠的计划。 有些人很不解,尤其是兵部的一些官员更是十分糊涂,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吕布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曹操的探子很厉害,吕布的公开决策根本瞒不过他们的耳目,吕布不出兵大漠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许昌。 先锋部队在征伐淮南的过程中,已经取得了极大进展。正打算率领大军前往淮南,会合孙策、刘备的部队,一举解决袁术的曹操不由得有些犹豫。他在得知大漠大乱的消息时,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认为吕布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一定会出兵大漠。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全力对付袁术,同时解决荆州和江东的威胁,彻底占领淮南。可眼下吕布一方面在聚拢部队,一方面又不肯出兵大漠,他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目标是自己吗?一想到成千上万的铁骑在自己的领地内奔驰,曹操就不寒而栗。 沮授很恼火的道:“难道吕布真的会在我们收拾袁术的时候对许昌下手吗?如果那样的话,天下人都会因此而反对他,各地的诸侯都会因此而攻击他,天下有才能的人都会因此而抛弃他,他即使有百万雄兵,没有好的将才,又有什么用呢?” 郭嘉沉吟片刻道:“很有这个可能。因为一旦袁术倒台,称王的吕布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他不会看不到这一点,他手下的谋士也不会看不到这一点。所以他不会容忍我们轻易攻占淮南。他的兵马太多了,可以同时应付几条战线,他的军粮也充足,他们可以宰杀牲畜,以弥补军粮的缺陷,而不像我们,只能靠粮食过活。” 荀攸点头道:“如果不计算军费的话,吕布可以征调百万大军。主公的策略是该改变一下了。更为可怕的是,吕布已经意识到对待胡人的策略。进攻只会让他们更团结,远不如让他们内耗得的实惠多。” 荀彧摇头道:“恐怕不行,且不说江东孙策一直对淮南虎视耽耽,单说刘备,一直想报徐州之仇,如今他手下带甲十万,占据宛城,虎视天下,他还不够强大,需要壮大自己,他需要的土地从哪里来?无论是江东还是荆州,都没有他发展的空间,而益州山高路险,更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占领的。他唯一的出路,只有和主公争夺领地,占据一块可以让他发展的地盘。” 郭嘉沉吟片刻道:“主公,其实只要不让孙策占据淮南,他就对您形成不了威胁。” 荀彧沉吟片刻道:“孙策怕是不会答应。他不占据淮南,又能占据哪里呢?江东之地,可以说偏安一隅,如果不过长江,终身难以有作为。孙策骁勇善战,野心勃勃,怎会看不到这一点?况且我曾听人说,袁术玉玺,本是孙策之父孙坚藏匿之物,他不得已以此为质,抵押于袁术。此行他必然有心谋夺,怎肯轻易放弃?” 沮授紧接着道:“孙策如若攻打荆州,必然和刘备遭遇,如果不出什么变故,我们正可以从中取利。可如果吕布出兵牵制我们,在我们身后,必然会多出一个恐怖的敌人。” 曹操点头道:“正是如此,我们如果任由孙、刘发展,我们身后必然会多出一个强大而恐怖的敌人,这对我们来说,是最不愿意看到的。他们可能和我们联合吗?现在下结论还太早,如果他们不和我们联合呢?我们将腹背受敌,面对这种情况,我们该怎么办?” 郭嘉微笑道:“主公何必如此忧虑?孙策的实力不如我们,吕布虽然兵力强盛,但他这些年穷兵黩武,兵费浩大,即使和我们开战,也不会出动太多的兵力。淮南我们必须占领,否则我们将没有发展的空间。荆州刘表暗弱,又怎么是刘备和孙策的对手!如果我所料不错,刘表久后必然为二人所代。我听人报说吕布派遣大将张辽、高顺等人入侵汉中,此时怕是已经得手。如果我所料不错,他的目标应该是攻掠益州,效仿当年秦人,以此为根基,称霸中原。” 荀彧眼睛一亮,有些惊讶的道:“何以见得?” 郭嘉微笑道:“其实吕布并不太难对付,他为人刚愎自用,好色贪婪,贪小利而忘义,否则他不会为了两个女子,就出动天下闻名的‘暗箭’了。他现在所依仗的,不过是疆域广大,人口众多,兵精粮足罢了……” 曹操再也忍不住了,他有些恼火的打断了看上去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的郭嘉,略带急切的道:“奉孝,吕布既然如此强大,我们还怎么抵挡……” 郭嘉一愣,随即笑道:“吕布虽然看上去十分强悍,但在我看来,他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他疆域广大,表示他边境线极长,需要大量士兵驻守,分散了力量。他统治下人口众多,固然可怕,但他目无君父,是国之逆贼,百姓心中不服,且他鼓励百姓逐利,使人心离散。他兵精粮足,不过空费国力,无善用之人,不过是一堆废铁罢了,如若交战,一战可定。” 曹操勉强点了点头,他也知道,郭嘉这是在宽慰他,他犹豫了好一会才道:“依奉孝看,我们应该……” 郭嘉坚定的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主公大军已经集结,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嘉愿驻守许都,沮则注驻守豫州,以待丞相凯旋。” 曹操沉吟良久,愤然而起道:“如此,有劳则注、奉孝了。整备兵马,来日出兵……” 孙策这次表现得有些急燥,他太想收拾袁术了,他要把自己在他那里受到的痛苦,受到的屈辱十倍、百倍的偿还给那个混蛋。为了这次战争,他准备得很充分,除了最精锐的部队“越甲军”外,他还出动了三万步兵,五千骑兵,以及艨艟巨舰百只。为了这次战斗,他几乎调动了江东所有的骑兵。 程普为先锋大将,蒋钦、周泰二将为副手,率领一万人马先行,逢山修路,遇水搭桥,抢占要害之地。孙策自监中军,以虞翻为参军,韩当、陈武、董袭、凌操、太史慈为将,将兵二万五千,随后策应。以黄盖为粮官,朱然、潘璋、丁奉为副将,总督各路粮草,率领水军往来接应。又任命周瑜为水军大都督,总揽江东军事,任命张昭总督江东政事。 周瑜似乎有些担心,一直送到江边,还是不肯回转。 孙策知道他的心意,微笑道:“公瑾不必担忧,想我孙策征战沙场数年,大小战七十余场,未尝一败,此去大军联结,实力雄厚,又怎么会有危险呢?” 周瑜轻轻苦笑道:“主公何必瞒我呢?你此去明里是讨伐袁术,暗里却是要和曹操、刘表争夺淮南之地。刘表还好说,为人老朽懦弱,不复当年之勇,但曹操却是世之枭雄,有虎狼之姿,手下精兵强将众多,不可等闲视之。我军虽然骁勇善战,但多擅舟车,在平原之地,怕是不能抵挡北方的精锐。主公此去,当小心行事,万不可因小失大。” 孙策点头道:“公瑾之言,我岂不知,但我江东地广人稀,已经到了发展的瓶颈。虽然有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之说,但北方群雄逐渐消亡,情势已十分明朗,二十年的时间,对我们来说,太奢侈了。我们等不起。淮南之地,是天下最富庶的地方之一,是帝王的基业,只有夺取并占领他,我们才有和北方诸侯对抗的资本,否则,我们只能是一方蛮夷,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周瑜摇头道:“主公此去,不可莽撞行事。我观曹操、刘备、刘表互有心病,何况还有吕布在一旁虎视耽耽。淮南之地,富庶甲天下,谁占有那里,就等于有了和天下人抗衡的实力。曹操等人莫不是野心勃勃之辈,又怎会容忍你得到那里的。况且袁术也不是简单人物,这场仗的结局还很难说。” 孙策傲然道:“我想要哪里,不需要曹操答应。” 周瑜轻叹道:“伯符,你骁勇善战,英雄无双。但你可知道,你是统帅三军的大将,不是一名不闻的小卒,你的安危关系到全军的胜败。你每次战斗,必然冲锋在前,你又怎么能让我放心呢?” 孙策大笑道:“你放心好了,我虽然不敢说天下第一,但也绝不会弱于吕布。淮南,我要定了。曹操即使打败了袁术,他也元气大伤,又怎么是我的对手呢?你就放心好了。” 周瑜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最终放弃了,没有说出口。 刘备接到刘表的书信后,十分无奈,筹备兵马,准备和蔡瑁一同出兵,讨伐袁术。 张飞十分愤怒的道:“大哥,刘表虽然是荆州之主,但也没有权利命令于您,您为什么要听从他的指派,用儿郎们的性命,去做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呢?我虽然为人莽撞、愚笨,但也不会做这样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 刘备微笑道:“三弟长进了,居然也知道百害而无一利。可我们在危难之时,受刘荆州救助之德,不可不报啊。” 关羽插口道:“兄长此言差矣,现在曹操忙于讨伐袁术,许都必然空虚,我们正应趁此机会,率领大军攻占许都,救天子于为难,怎么能因为小义而背弃大义呢?” 刘备也不动怒,只是看了关羽一眼,笑道:“如果我不出兵,曹操必然心存疑虑,提防我。如果我率人马前去,吸引曹贼德注意力,而二弟率领大军偷袭许都,三弟守城,大事可定。” 关、张二人大喜,同时道:“大哥果然厉害。” 张绣插嘴道:“主公三思,如果我们攻占豫州,占领许都,必然要面对强大的吕布,我们现在的实力,似乎还不足以和吕布抗衡,还请主公三思……” 刘备微笑道:“俊义(张绣字)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吕布之所以能有今天这等局面,可谓因人成事。但他为人贪婪好色,好武事,少谋略,重武备,轻文治,虽然拥有天下膏腴之地,却不知道合理利用,休养生息,积聚国力。这样的人,又怎么能是我的对手呢?他不过是一个项羽一般的武夫罢了,我一战就可以击败他,二战就可以俘虏他,根本不用把这等蠢贼放在心上。” 张绣无语,诺诺而退。 刘备率领军马一万,以张绣为副将,会合蔡瑁率领的五万人马,奔赴淮南。 却说袁术在淮南,大兴宫室,不恤百姓,骄奢淫逸,种种恶行,不可历数。闻知曹操大军将至,张勋等将连败数阵,不由得勃然大怒,召集群臣,商议迎战之事。 长史杨大将出班道:“陛下,曹操兴兵十余万,刘表之兵六七万,孙策之兵三五万,合兵达二十余万,且都是百战之师,非我军能敌。为今之计,莫不如据城坚守,拖延日久,贼人粮草不济,而后我军趁势追击,可获全胜。” 袁术大怒道:“敌人远来疲敝,正好趁势攻击,未战先守,可以用怯懦来形容。”遂不听杨大将之言,令大将桥蕤引兵五万作先锋,陈兰、雷薄为副将,支援张勋,于寿春界口迎战曹军。 张勋连败数场,知道曹军骁勇,不可力敌,于寿春界口立定营寨,变营为垒,打算坚守不出。忽然手下报告:桥蕤引兵五万来助。慌忙出营迎接。 二人入帐,张勋备言近日之战,称曹军极其勇猛,淮南兵马,不是他们的对手。 桥蕤得袁术赏识,正是意气风发之时,闻言变色道:“将军何出此言?为什么如此怯懦?陛下让我来此,正是要挫动曹军锐气,斩将立功,待我明日出战,斩将夺旗,以彰显我军之威。” 张勋听闻桥蕤言下之意,是说自己无能,一败再败,不由得怒道:“曹军势大,只宜坚守。” 桥蕤大怒道:“将军莫不是怕我夺了你的功劳不成?” 张勋愤然道:“你何出此言?须知此军中,我是大将。你初来乍到,怎知曹军之勇?如若失利,坏了自家性命是小,挫动我军锐气是大。” 桥蕤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将军虽为统帅,但仍需服从陛下的命令。我率军前来助战,陛下特意吩咐出战,难道将军想要违抗陛下的命令不成?” 张勋狠狠的盯着桥蕤,过了好一会才道:“既然有陛下的命令,我也不拦你。你明日自去出战便是。” 桥蕤方才欢喜而退。 张勋部将私下里询问道:“将军,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将军身为主帅,为何让桥蕤这贼嚣张?” 张勋冷冷的道:“他自去寻死路,与我等何干?” 手下心生寒意,诺诺而退。 与此同时,吕布军秘密调动的部队,基本上达到了指定的地点。各地混战随着淮南战争的深入而产生着不可琢磨的变化。 ps:感谢一直以来大家的支持,飞将即将结束,以后一周到两周解禁一章,谢谢大家支持,欢迎大家加群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一) PS:雪峰新书计划六月十一日上传,即下星期一正式上传,感谢大家支持。票票越多越好,收藏越多越好,点击越多越好。请大家支持,雪峰在这里先说谢谢了。 桥蕤次日出战,正迎上曹操率领的大队人马。 桥蕤拍马出战,陈兰、雷薄压住阵脚。曹操阵中夏侯惇出马。 桥蕤舞刀大骂:“大胆逆贼,竟然敢犯我疆界,还不下马投降?” 夏侯惇被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用长枪遥指桥蕤道:“你有多大本事,敢在这里大言不惭?你那主子,骄奢淫逸、贪婪卑劣,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竟然敢狂妄称帝,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大汉丞相率大军到此,还不下马归降,更待何时?如若不降,大军直进,而等皆为飞灰。” 桥蕤大怒道:“休要猖狂,吃我一刀。”说罢,拍马来战夏侯惇,战不三合,被夏侯惇一枪刺死,淮南兵马大乱。曹操梢鞭一指,众军一拥而上,陈兰、雷薄抵挡不住,带头先走,曹军大胜,斩首无算。 吕虔见淮南兵马畏惧曹军之威,向曹操建议道:“丞相,现在淮南兵马心胆俱丧,如果不趁此机会,并力攻打,若是待他回过气来,少不得一场苦战。” 曹操深以为然,下令众军全力攻打张勋。张勋抵挡不住,败退回寿春。 袁术见众军大败,又听说刘表、刘备、孙策大军都到,方信杨大将有先见之明,慌忙问计。 杨大将沉吟良久道:“眼下我军新败,兵无战心,不可再战。寿春水旱连年,灾荒不断,偏生此地人烟稠密,粮秣缺乏。现如今又动刀兵。骚扰于百姓,民心生怨,曹操兵至,我军难以拒敌。不如留一军坚守寿春,不和敌人交战;待其兵粮耗尽,必然生变。陛下暂且统率御林军渡淮,一来筹备粮草,二来暂避其锋锐。以待时机,大事可定。” 袁术沉吟良久,见众人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于是留杨大将、李丰、乐就、梁刚、陈纪、陈兰、雷薄七人,分兵十万,坚守寿春;其余将卒并库藏金玉宝贝,尽数收拾过淮去了。同时派大将纪灵,率五万人马,坚守合淝。 杨大将待袁术离开后,立刻下令拆除所有宫室、围墙,用于修建、加固城墙。同时下令将寿春周围三十里内所有树木全部砍伐,所有石头全部移走,所有居民全部迁移,所有水源全部投毒,所有能够征集的粮食全部带走,不能带走的全部烧毁。所有村落一律废弃,能拆的都拆走,不能拆的全都焚毁。他要实行坚壁清野的策略。 李丰、乐就、梁刚、陈纪、陈兰、雷薄六人严格执行了杨大将的每一道命令,用的手段十分激烈,一时间哭声四起。有固土难离者,轻壮年一律斩杀,老人则留在荒野,任其自生自灭。 曹操和孙、刘之军会合后,所过之处,但见焦土尸骸,不见一粒粮食,不由得心中忧虑。 张绣偷偷的对刘备道:“主公,袁术军中,必然有精通战阵之人。如此狠毒的计策,一般人是想不出来的,有些人即使想出来,他也不敢使用。这个计策损人不利己,可以用绝户之计来形容。寿春经此一役,没有三五年时间,怕是恢复不过来了。” 刘备微微一笑,有些阴险的道:“曹操损失越大,对我们的好处也越大。如你所说,即使打下了寿春,曹贼怕也得不到什么。而且我观此城城高壕深,急切间难以攻下。况且城中守军达十万之众,有民数十万,我等联军不过三十万,难啊……” 张绣微微一笑,一脸幸灾乐祸之意道:“曹贼战不能胜,退恐人笑,呵呵,难啊。” 刘备看了一眼左右,见没有什么人,这才低声笑道:“待曹操损兵折将,攻下寿春之后,必然和孙策发生冲突,我再挑逗一下蔡瑁,不怕他们不打起来,到时候我二弟兵出宛城,攻掠豫州,则豫州为我基业。然后入西川,攻兖州,北拒吕布,南联孙策,天下可定,汉室可兴,方不负堂堂七尺身躯。” 张绣也被刘备描述的场景弄得激动非常,恨不得早日功成。 孙策显得有些焦虑,他没有想到,袁术手下居然有如此人才,居然将寿春守得如同铁捅般相似。他和刘备、曹操、刘表他们不能比,人家地处中原,手下兵多将广,人口稠密,不像自己的老巢江东,人口稀少,还有门阀掣肘,手下的将士可以说死一个,少一个。 太史慈见城池坚固,心中忧虑,漏夜对孙策道:“袁术留兵十万之众坚守此城,实力远在我军之上,此行怕是要无功而返。如果硬要攻城,必然打损士卒,对江东来说得不偿失。还请主公三思。” 孙策沉吟良久道:“要担心也是曹操担心,他如果不消灭袁术,天下谁还把他手里那个皇帝放在眼里?他要挟天子,令诸侯,必须保证皇帝的威仪。可现在,一个称帝,一个称王,他都没有办法,他的政令又有什么用呢?在曹操眼里,这场战争,政治意义远远大于军事意义。” 太史慈微微苦笑道:“可交战之时,我军士卒必然折损……” 孙策冷冷的道:“就当练兵了。这么难得的机会,上哪里去找?我们今后还要进军中原,怎么能不攻打城池呢,如果没有经验,一样要损失士卒,还不如借此机会,好好训练一下。” 太史慈默然无语,正要退出,孙策突然道:“让儿郎们小心些,安全第一,至于城池,哼,让曹操当主力去吧。” 太史慈明白孙策的心意,微微点头,起身去了。 次日,曹操大会群雄,商议已定,由曹操领一军攻打北面,刘备攻打南面,蔡瑁攻打东面,孙策攻打西面。四路大军一同出发,军旗遍野,杀气腾腾。 杨大将早就有所准备,他派李丰率兵一万五千守卫东门,乐就率兵七千守卫南门,梁刚率军一万五千守卫西门,陈纪率军二万守卫北门,他自己和陈兰、雷薄率领四万人马于城中策应,同时令小将十员,率兵三千,在城中往来巡视,维持治安,如有骚乱,立斩不赦。同时尽征城中青壮上城,辅佐守城。 蔡瑁素来高傲,根本没有把淮南兵马放在眼里,他令族弟蔡中为第一队统领,务必一战成功。 蔡中也不推辞,亲自擂鼓助威。李丰见荆州士兵如同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冲了上来,不由得哑然失笑,左右有凑趣的亲兵询问道:“将军为何发笑?” 李丰大笑道:“我笑对方阵中都是无能之辈,如此这般,岂不是给我军做靶子?”随即吩咐弓箭手准备。 狗剩是襄阳人,他因为家里揭不开锅了,这才当的兵。其实在乱世当兵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比普通百姓的生活要有保障得多。但百姓也有百姓的好处,虽然不如当兵的生活稳定,不如他们风光,但无论城头上飘的是谁家的旗帜,都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该纳粮纳粮,该交租交租,生活还在继续,不像当兵的,得提着脑袋过活。 狗剩现在开始羡慕平日里,自己不屑一顾的农民了。最起码,他们绝对不会像自己这样危险。他左手拿着一面打磨得还算光滑的木盾,右手抓着一把腰刀。身上穿着一件荆州军的制式装备——只能遮挡前身的皮甲。跟着人流,或许应该说被人流带动着向前冲去。不过对面的敌人看上去很好对付,因为他们没有一丁点的动静,大概被自己这些人吓傻了吧!可是自己身边的那些老兵为什么一脸惊惧之色呢? 李丰看到荆州军已到一箭之地,冷冷的喝道:“弓箭手,三轮抛射。”顿时,天空被黑压压的箭阵笼罩。 正在冲锋的狗剩突然感觉到对面一下子变黑了,随即耳朵中似乎传来了“崩”的一声,他的心脏随即像停止了一般难受,天啊,对面的是什么?像马蜂一样密集……还没有等他想什么,一支箭便射穿了他的头颅。 荆州军顿时乱了套,所有的人都四散奔逃。几十架云梯也被扔到了地上,没人理会。聪明的用盾牌遮掩着背后,狼狈逃窜,自相践踏,伤者无数。 李丰看着荆州兵溃败之速,不由得愕然而立,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还是高估了敌人的力量,早知道这样,他应该让人做好准备,好好追杀一番才是。恨恨的看了一眼城外的溃兵,他狠狠的唾了一口。 蔡中看到手下兵卒兵败如山倒,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且羞且怒,亲自抄刀斩杀数人,方才镇住了摆兵。他冷冷的巡视了一番,发现中军皆有怯色,不有的发狠道:“你们都给我冲,不胜都斩。” 蔡瑁身边一将越众而出道:“将军,让我指挥部队攻城吧。” 蔡瑁见蔡中交战不利,心中正在恼火,看到有人要出战,分明是看不起自己的族弟,火气更大,回头一看,却是魏延魏文长。 魏延自从袁绍兵败之后,和李严投奔刘表。刘表待二人甚厚,但因为二人新投,不知心腹,终究没有委任兵权。这次讨伐袁术,魏延随军听用,见蔡中无能,趁机要求出战,不想触了蔡瑁的霉头。 蔡瑁冷冷的看了一眼魏延道:“贼兵势大,你不是对手。还是一旁呆着吧。” 魏延脸色一变道:“将军未让我一试,如何知道我不是对手?给我一万人马,我可以为将军攻下此城门。” 蔡瑁大怒,心道:“好大的口气,如果让你得了势,哪里还有我等容身之地?”冷冷的看着魏延道:“你如果不胜,该当如何?” 魏延见蔡瑁有应允之意,立刻道:“如不胜,甘当军令。” 蔡瑁点头道:“口说无凭,你可敢立军令状?” 魏延心中微微一动,但对自己极有自信,也不多说,点头道:“有何不敢?” 二人当即立下军令状,蔡瑁于是调拨蔡中败军及各营兵痞,凑足一万。交由魏延带领。 魏延大怒,但无可奈何,只好整军训话道:“你们给我听着,我现在是这只部队的最高军事长官,你们从现在起,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服从,服从,再服从。闻鼓不进者,杀;闻金不退者,杀;闻令不行者,杀;临战怯敌者,杀;无故后退者,杀;畏惧不前者,杀……”随即令身边亲兵三百人为监督,如有违反,立斩不饶。众军无不肃惧。 魏延当即令众人出战,以一个千人队为先,随即两千弓箭手掩护。发声喊,众人发起冲锋。 李丰见城下士兵再次攻了上来,立刻指挥弓箭手射击,两军弓手对射,互有损伤。淮南军占据地利,稍占上风。不过荆州军马被严刑所逼,在盾牌的遮蔽下,还是冲到了城下,立起了云梯。 李丰立刻吩咐众人用石头砸,用金汁浇,用滚油烧。荆州军马损失惨重。 魏延见众军皆有畏缩之意,不由得大怒,亲自上前,斩杀了两个避退的将领。指挥众军作战。 荆州军后退无路,只好并力向前,淮南兵没有想到敌人如此强悍,一时间到有些手足无措。 李丰眉头一皱,吩咐士兵让开一处,放进数百荆州兵,随即准备好的淮南兵一拥而上,围杀敌人。 魏延见手下兵卒被围,不由得心头火发,正要亲自攻城,忽然大阵鸣金。魏延犹豫不决,奈何蔡瑁派人催促,只好指挥众人撤退,自己率千人,亲自断后。城上兵卒,多有撤不下来的。 李丰见荆州军马撤退时井井有条,丝毫不乱,不由得赞道:“果然是大将之才。”想到明日守城之事,心中不由得十分忧虑。 魏延退回大营,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大帐。蔡瑁正与众人备说今日之事,见魏延闯入,不由得一愣。 魏延怒道:“我军已经登上城头,只需片刻,城墙必然落如我军之手,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撤退?致使我军前功尽弃,千余将士的血白流?” 蔡瑁大怒,居然敢冲着我吼叫,有心整治魏延,但又考虑到魏延毕竟登上城楼,是大胜,不好见责,耐着性子回道:“曹丞相、孙策和刘备三路人马无功而返,我孤军难立,自然要撤军。” 魏延恨道:“大丈夫在世,手下雄兵数万,怎么能因为别人后退而放弃呢?” 蔡瑁大怒,斥道:“我为一军统帅,尚且小心谨慎,你一个副手,何敢如此?” 众将见不是头,纷纷起身,劝开二人。魏延含恨而退。 蔡瑁恨声道:“我等大将,尚自谦让,他一个袁绍的旧将,居然敢在这里支吾,难道欺我荆州无人吗?”众人又是一番开导。副将文聘素知魏延之勇,派人带美酒、肉食到魏延营帐,暗中抚慰魏延。 众人又劝了蔡瑁一回,也自散了。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二) 曹操探子侦知荆州军内部不和,曹操不由得叹息道:“可惜了一个将材,居然落到了刘表得手里。可惜啊,虽然有才,但无善用之人啊。” 参军满宠闻言摇头道:“丞相此言差矣,想那魏延性格刚烈,虽然颇有才华,但为人桀骜不逊,不是甘心久居人下之人,虽有小才,不足以掩其过,如此将领,不要也罢。” 曹操摇头道:“伯宁此言差矣,岂不闻人无完人?我用人,但凡有一技之长的,我都忽略他们的短处,根据他们的长处而委任官职。 战国时期兵家名人吴起,为人凶残骄横,而且十分好色,魏国用他,他打败了强大的敌人齐国,但魏王因为他不是魏国人而不能重用他。吴起到了楚国,楚王重用他,楚国因此国富兵强,成为天下第一强国,即使是强秦也不敢冒犯。 何况我本身也不是十全十美,最起码,我有好色的毛病。我为什么要忽略自己的毛病,而看中属下的毛病呢?” 满宠拜服道:“丞相英明。”随即又道:“如果丞相真想要魏延效力,臣有一计,或可一试。” 曹操大喜道:“计从何来?你试着说说看。” 满宠微笑道:“魏延本为袁绍手下大将,当年袁绍手下将佐皆亡,只有他和李严逃脱,二人投奔刘表后,刘表待二人甚厚,但刘表不过是徒有虚名,善善不能用,恶恶不能弃,虽然知道二人勇武,却不让二人统兵。我窃以为二人心中必然难平。 此次魏延大胜,险些夺下城门,却不能获赏,反而遭到斥责。他一定愤恨难消。丞相派遣一能言善辩之人,好言结纳,以为日后打算。想那蔡瑁乃是心胸狭窄之辈,必然容不得魏延,魏延无路可去,必然投奔主公。主公即不伤和刘表的和气,不影响联军的和谐,又得大将,一举两得。” 曹操大喜,立刻派人前去。 孙策闻知魏延之勇,心中起了招揽之心。但虞翻劝道:“魏延虽然颇又勇力,但终究不过是一介武夫罢了,充其量也只不过是樊哙之流,高又不成,低又不就,如此人才,我江东之地,车载斗量,没必要过于重视,更没必要因为他得缘故影响联军的关系。” 孙策深以为然。遂不再想招揽之计。 刘备打的主意和曹操一样,都是百般结好魏延。 魏延见曹、刘二人颇为重视自己,渐渐萌生了离开荆州的心思,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杨大将统筹全局,寿春城守得当真是水泼不进。两方相持日久,曹操军粮渐渐不济。 管粮官任峻部下仓官王垕跟随曹操有年,见粮草不济,心中忧虑,入帐禀报曹操道:“兵多粮少,粮秣日渐缺乏,不过旬日,必然无粮,如何处置,还请丞相明示。” 曹操微一沉吟道:“既然这样,可以用小斛计算,发给士兵,权且应付一时。待我派人催促粮草,自然无事。” 王垕思索片刻道:“丞相三思,如果用小斛发放,士兵必然心生怨恨,现在战事危机,如果如此,恐怕于战事不利。” 曹操微笑道:“这个你不用忧虑,我自有妙策,平息众将士得愤怒。” 王垕依命,以小斛分散。 曹操也忧虑士卒怨怼,暗中派人到各寨打探消息,曹军士卒无不嗟怨,皆言曹操欺瞒众人。 曹操心中忧虑,犹豫良久,密召王垕入见。 王垕入见,脸色惨白,似有决绝之色。 曹操心中惊疑不定,手按剑柄道:“你脸色怎么如此难看?” 王垕对曹操的举动视而不见,微微苦笑道:“众军怨怼,丞相可有解救之法?” 曹操见王垕如此,心中疑惑,微微点头道:“我自然有计,不过需要向你借一件东西,以压众心,希望你不要吝啬。” 王垕声音宛如一滩死水,没有一丝感情波动,静静的道:“丞相所借之物,无非是用我的头颅示众罢了。” 曹操大惊,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王垕淡淡的道:“丞相命我用小斛分粮,遭到士卒的怨恨,为了平息众将士的怒火,必然要把罪责推到我身上。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除了我的人头,又能有什么东西更适合呢?如果不这样的话,众军必然生变。我虽然没有过错,但性命和丞相的威仪相比,还是微不足道。古人云:‘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丞相如果想要我头,只管拿去便是。我所忧虑的只是家人,还望丞相好好照顾。” 曹操心中疑虑,没有想到王垕如此精明,沉吟良久道:“你跟随我多年,我也不想这么做,但如你所言:不杀你,大军一定会发生变故。你放心,你的妻、子我会抚养的,你不必担忧。” 王垕不再多言,转身出帐坦然受刑。 曹操吩咐将王垕头颅悬挂高竿,出榜晓示:“王垕故行小斛,盗窃官粮,谨按军法。”军心始平。曹操又暗中派人收取王垕尸首,厚葬不提。 次日,曹操传令各营将领:“三日内如果攻不下寿春,全部斩首!” 为了鼓舞军队士气,曹操亲自到城下督促众军搬土运石,填壕塞堑。城上矢石如雨,有两员裨将畏避而回,曹操掣剑亲斩于城下,秦自下马接土填坑。曹军士气大振,大小将士无不向前。 杨大将见北门危急,亲自率领精锐将士万人支援。这一万人,装备的都是从吕布那里买回来的盔甲兵器,端的是厉害非常。曹军将士的兵器多被削断,曹军损失惨重。 杨大将遥望城下一人紫袍金盔,在那里接土填坑。对雷薄道:“将军立功的时候来了,此人必是曹操。” 雷薄见了,立刻调集弓手百人,一起射箭。 曹操亲卫大惊,慌忙举盾遮挡,城下略显混乱,曹军气势稍沮。 杨大将立刻派陈兰率领三千人马出城,冲入曹操军中。曹军大将多去保护曹操,军卒措手不及,被淮南兵马驱散,众军大乱。 陈兰率领人马往来冲突,驱赶败兵,也不缠斗,只是使曹军自相践踏。 曹操见手下军卒抱头鼠窜,不由得勃然大怒,亲斩数人,亲兵一起动手,斩了百余乱军,方才稳定住形势。待要追击陈兰,陈兰已经退进城中去了。想要再次攻城,军队士气已泄,只好恨恨收兵。其他三路,魏延心生懈怠,任由蔡氏宗族胡乱指挥,空费军力,毫无战果。刘备心存应付,根本没有认真攻城,手下军卒在城下只是远远呐喊,并不攻城。守将乐就也猜到刘备心思,并不出战,只是坚守。孙策大军多骁勇之士,多次攻上城头,但梁刚利用人海战术,一次又一次的压了回来,倒折了不少人马。 杨大将见联军势大,知道寿春不可久守,慌忙修书,派人潜出城去,一路去沛城,命韩暹、杨奉出兵,骚扰曹操后路。一路直奔雍州,去见吕布,请他出兵救援。 韩暹、杨奉接到书信,二人商议良久,尽起城中人马,约有二万之众,杀奔淮南。 徐州牧陈登得知后,立刻派人飞马禀报曹操。 曹操粮少,寿春又久攻不下,幸得徐州运来粮草二十万担,勉励支持,但又恐日久不济,于是令亲兵杀俘,熏制成肉干,以资军用,得知韩暹、杨奉派兵骚扰自己的后路,当即派遣于禁、李典率领军马三万,前去迎敌。 于禁对李典道:“贼人势大,我军兵力并不占优,为今之计,不如左右埋伏,拦腰而出,让其首尾不能相顾,大事可成。” 李典深以为然,二人分兵埋伏。 却说韩暹、杨奉率领人马,奋力赶往寿春。忽然喊杀声四起,伏兵尽出,韩暹、杨奉大惊,慌忙率兵分头抵御曹军。 韩暹战于禁,杨奉战李典。 韩暹本不是于禁的对手,手下兵卒又自相践踏,心中焦躁,被于禁一刀砍倒。那边李典一枪戳死杨奉。曹军大胜。 聚拢大军,李典对于禁道:“丞相现在所忧虑的,不是敌人势力庞大,而是担心粮草不济。沛城颇有钱粮,你我二人何不趁势取之,得其钱粮,以资军用,为丞相分忧?” 于禁大喜道:“我正有此意,不想公与我不谋而合。我们当遣军速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沛城。”二人商议已定,督促众军,急行奔沛城而去。同时令一小校,率领三千人马,将俘虏和缴获的辎重押送到大营。 一行人行动甚急,待到沛城三十里处,于禁令众军少歇。忽然喊杀声大起,无数骑兵杀了过来。于、李二人大惊,慌忙披挂上马,但见所来之兵,打得尽是秦军旗号。 于禁大惊道:“是秦军?他们还是来了。” 李典也着了慌,急切的道:“文则快走,徐州怕是不保,快回大营。” 二人慌忙撤军,不想前面一彪军挡住,为首一将,手持乌缨点钢枪,却是秦军大将文丑,于、李二人素知其勇,不敢交战,落荒而走。文丑也不追赶,只顾抢夺马匹,俘虏兵卒。 于禁、李典走不过三里,又一彪军杀出,为首一员小将,却是徐盛。手下数千兵卒,耀武扬威,截住去路。 曹军虽然兵多,但早就折了锐气,兵无战心。于禁咬牙出战,李典则领兵冲突而去。于禁和徐盛战了十数合,卖个破绽,让过徐盛,转身就走,追李典去了,徐盛兵少,也不追赶,只是围剿残兵。 于禁、李典当真是人不离马,马不离鞍,落荒而走,直奔曹军大营,见曹操去了。 正文 第七十五章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三) PS:各位啊,雪峰的新书岌岌可危,大家收藏一下,推荐一下,点击一下,支持一下啊,拜托了,我急需各位的支持啊……各位如果还给飞将投票,请投给雪峰的新书,谢谢了。 吕布早就决定要对付曹操了,但他知道闪电战的好处,更知道战争保密性和突然性的重要,所以一直都没有泄露自己的目的,更为关键的是,他已经决定开始统一中原。 曹操被放养得已经很肥了,如果再拖下去,必然会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吕布为了今天的战争,已经准备了好久,调动的军队达四十五万之众。宰杀牲畜三十万头,粮秣数千万斤,这些,都是他早就准备好的。连田丰他们都不知道,完全通过商业渠道,私下里积累的。可以说,除了几个直接参与人,别人根本不知道吕布手头还拥有有这样一批战略物资。而参与人也同样不知道这批物资的用途。 在接到高顺顺利平定汉中的消息后,吕布立刻着手进行准备。他任命高顺为汉中太守,韩猛为副,留兵三万镇守汉中。令典韦、张辽、蒋奇等将押送张鲁及汉中重臣,急行军回雍州。汉中如杨松之辈极多,高顺尽抄其家,将其钱财入库,以资军用,将其罪行,公布于众同时写成表章,由张辽等人带回,交给吕布。如此一来,拖延几近一月。 正在吕布调集部队,筹备出兵事宜的时候,贾诩求见。 看着平日里板着一张脸,今天却带着一脸诡笑的贾诩,吕布心中疑惑,不由得出言询问。 贾诩显然十分得意,他低声禀报道:“大王,我抓到了一个人,一个十分有价值的人。不过看上去他也有投奔大王的心思。” 吕布眉头一皱道:“什么人值得你如此动容?难不成你抓到了哪个诸侯的家眷不成?” 贾诩显然对这次的行动十分得意,脸上依然挂着兴奋的笑容。他摸着胡子道:“大王,这个人绝对比诸侯的家眷值钱,诸侯都惟利是图,抓到他们的家眷,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远不如这个人有用。” 吕布很不耐烦这样的谈话,冷冷的瞪了贾诩一眼,催促道:“到底是谁,磨蹭什么,快说。” 贾诩见吕布有些发火了,不敢再卖关子,恭敬的道:“臣捉到了李儒。” 吕布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好啊,又一个人才到手了。他心中十分高兴,不由得起身走了几步,心中微微一动,突然醒悟过来,盯着贾诩道:“你是捉住他的?” 贾诩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轻笑道:“是他主动站出来的。” 吕布冷哼了一声道:“真的吗?” 贾诩在吕布的目光下,似乎有点畏缩,但还是点了点头。 吕布坐了下来,突然拍桌子,怒道:“他怕是早就在你的府中了吧!哼哼,站出来?他隐藏了好久,为什么要突然站出来?他既然藏得那么深,当他站出来的时候,为什么还会让你抓住?在那段时间里,他变笨了吗?文和,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已经开始对我隐瞒事情了……只不过我纳闷的是,你为什么不早早的把他交出来呢?” 贾诩终于不笑了,他感到后背发凉,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他在某些方面还是低估吕布了。咽了口唾液,他恭敬的道:“大王恕罪,臣该死。我和李儒都是西凉人,彼此私交甚厚。雍州之乱,李儒避祸乡间,无奈之下,来投奔于我。我当即想劝说他投奔大王。但李儒有言:大王如果能为董卓报仇,他虽肝脑涂地,必为大王效死力。但如果大王不能为董卓报仇,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说到这里,贾诩抬头看了吕布一眼,见吕布沉思不语,偷偷的松了口气,继续道: “我当时劝道:‘董仲颖的仇人,不过王允而已,如今王允已死,公让我家主公找何人为你出气?你这不是在刁难我家主公吗?’李儒言道:害董卓的人,实际上是大汉的天子,他要大汉灭亡,方消心头之痕。我自认当时主公初定秦川,不宜任命李儒为官,以免遭受天下人的非议,所以也不再劝说。前几日,我知道大王要支援袁术,讨伐曹操,出兵之日,大王和汉朝再无缓和的余地,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因此我再次劝导李儒,他也认为大王可以帮他报仇,这才答应辅佐大王。我这才设计了这件事。” 吕布“哦”了一声,点头叹息道:“董仲颖有婿如此,就是死,想来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叹息之后,猛的盯着贾诩道:“那你为什么要欺瞒我?” 贾诩苦笑道:“臣藏匿李儒,本就是大罪,自然希望侥幸避祸。更何况李儒如果因臣而成事,他心中必然不舒服……” 吕布哼了一声道:“你倒好心,下不为例,否则定斩不饶。”他知道贾诩也是一片好心,更何况他也没有什么“王八”之气,根本不用担心会威胁到他的统治,也就揭过了这件事。随即让人带上李儒。 李儒明显消瘦了,头发也变得花白,身子也似乎有些佝偻,没有了当年的儒雅。他的年纪虽然不大,人却已经老了。 吕布心中没由来的一酸,起身搀扶李儒。李儒身子微微一颤 吕布叹息道:“李先生清减了。” 李儒鼻子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也许天下间,也只有吕布能理解自己这个世人口中的奸人吧! 吕布轻轻的道:“其实仲颖兄和我是同一类人,我们都没有显赫的出身,都是用敌人的鲜血染红盔缨。可以说,他在洛阳,在长安做了我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李儒轻声道:“我既然归顺大王,自然为大王的命令是从。我只有一个希望,我希望大王能把献帝交给我处置。” 吕布脸色微微一变,他微微叹息道:“我虽然同情仲颖,但我不能因为给他报仇的缘故,给自己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给我一个答应你的理由。” 李儒淡淡的道:“董公的宝藏,换取献帝的狗命,应该够了吧。” 吕布微微一惊,脱口道:“宝藏?!” 李儒点点头,目光有些孤寂,他带着追忆的神情,慢吞吞的道:“是的,王允抄没的不过是岳父财产中,很少的一部分罢了。我们藏起来的那部分,他们永远也不会找到。” 吕布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李儒自己会说下去。 李儒带着缅怀的神色,仿佛是在和情人低语,又似乎在留恋当年的荣光:“当年岳父收聚黄金数十万斤,白银数百万近,粮秣无数,当真是富甲天下。可岳父毕竟出身贫苦,脱不了贪财的本性,他把金银埋藏了一大半,只留下一小半掩人耳目。可命都没有了,金银再多又有什么用处呢……” 吕布看着悲痛的李儒,知道董卓的死带给他的刺激太大了,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走出阴影。他没有多说什么,封李儒为安乐侯,参赞军机,辅佐田丰等人。同时派贾诩起出金银,以资军用。 又过了几天,众将俱已到齐,吕布拿出在田丰等人的补充下,已经十分完美的战略计划,进行军事部署。 吕布以文丑为大将,徐盛为副将,将兵十万,从青州出发,攻掠徐州。以张辽为大将,蒋奇为副将,马岱随军听用,率领大军五万,占白马,攻掠东郡,占领兖州,与文丑大军会合后,向许昌进发。吕布自将军十五万,以颜良为大将,马超、庞德、高览为副将,出虎牢,兵发中牟,攻掠许昌。三路军马依次进发。留田丰总都国事,贾、程、逢等人辅佐。 8 却说曹操得知于禁、李典兵败,不由得大惊失色。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吕布还是出兵了。他慌忙招集众将商议。 于禁十分焦躁的道:“丞相,情况不是很妙,如果我所料不错,吕布必然出兵许昌,郭奉孝虽然有兵数万,但未必是吕布的对手,为今之即,莫不如连夜潜回许昌,以战吕布。” 众将议论纷纷,有要回师的,有要联合联军,回击吕布的……曹操犹豫不决。这时许昌信使送加急文书。 曹操看后,信上说吕布起兵十五万,攻打许昌,连下数城,郭嘉困守许昌,情势十分危机,希望曹操早日回兵。 曹操大惊,连夜撤军,辎重尽数弃了。 由于四路联军互有心病,军营彼此离的极远,孙、刘三家竟然没有发现曹操撤军。直到第二日才发现了这种情况,三家顿时大乱。 刘备急切的对张绣道:“曹操此去如此匆忙,必然是因为吕布出兵的缘故。如此一来,我军该如何应对?!” 张绣沉吟片刻道:“主公当速回宛城,再做定夺。” 刘备深以为然,连夜撤军,回宛城去了。 孙策见曹、刘已撤,思量不能无功而返,又思量荆州主力尽在此处,当即决定取荆州。率领众将连夜杀奔荆州军大营,两军一片混乱。杨大将见城外荆州军营一片火光,忙派雷薄、陈兰出马,率领一万人马前去攻击,想要趁火打劫。三路军马互相混战,荆州军马大败,死伤无数。 蔡瑁肝胆皆丧,不敢交战,在魏延的保护下,冒烟突火,率亲军数百,往来冲杀,想要突围。正撞上陈兰。 陈兰见蔡瑁头戴金盔,知道是荆州军大将,不由得大喜,径自来战。魏延出马,战不三合,魏延大喝一声,宛如平地打了个霹雳,陈兰措手不及,被魏延一刀砍下马,再复一刀,砍下头颅。蔡瑁趁机率兵冲处,投荆州去了。 孙策见乱军之中,突然多了一队兵马,知道是袁军趁火打劫,不由得心头火发,袁军的加入,使战场多了很多变数,要达到原有的作战目标是不可能了。孙策可不喜欢这种情况。他纵马挺枪,来战袁军。 雷薄引五千人马,冒烟突火,焚烧粮草,追杀败兵。一员江东大将挺枪出马,打喝道:“贼将休走,东莱太史慈在此。” 雷薄也不答话,径自来战,被太史慈一枪刺死,江东军马杀散败兵,俘虏无数,这才徐徐而退,从水路回师江东。杨大将知道陈兰、雷薄二人身陨,不敢追击,只是固守城池。 正文 第七十六章 乱战 原本已经略显平静的天下再次大乱,简直可以用混乱来形容。 吕布的三路大军,当真如蝗虫过境,所过之处,无不望风而降。现在的秦军,似乎真的变成了历史上的那支无敌雄师,在他们面前的,只有已经毁灭,或即将毁灭的敌人。黑色的龙旗在风中猎猎飞舞,它已经被鲜血染得暗红。 郭嘉还是太自信了,他一个人根本无法保全兖州。在强大势力的面前,计策并不是那么有用。曹操总兵不过二十五六万人马,此去淮南,带走十五万,又分给沮授四万人马,许昌留兵三万,其余兵马交给曹洪和夏侯渊统领。镇守兖州。 可吕布分兵攻打,使各路兵马不能互相救援,情势十分危机。郭嘉有些计穷了。 张辽的兵马可以说是三路中最少的一路,但他一点都不在乎,他心里有底。徐州有文丑的十万大军,守军不过数万人马,根本不存在什么抵抗的能力,他一旦掌握徐州,下一步就是要和自己会师,夹击兖州。他计划得很周密,按照时间的推算,在文丑出动的第五天,他率领骑兵突袭白马的曹军大营。 曹仁奉命驻扎在白马,防备吕布军。他是个很谨慎的人,他知道吕布军骑兵的恐怖。他不顾手下的抱怨,耗费人力物力,建起了一座土城,还准备了不少床弩。同时每天都要派几百人四处巡视,又建立烽火台数十座,每座有兵十人守卫,一旦遇敌,立刻点燃烽火。此外他还联络军屯将领,随时可以征集屯田兵马三万人。可以说不出意外的话,他完全可以坚守到大军的到来。 张辽的部队突袭得太快了,当他们发现白马已经多了一座土城时,都愣住了。张辽马上意识到,情报部门和他开了个大玩笑,这下子坏了。他恨恨的唾了一口唾沫,心中暗骂:“真是一帮只知道吃饭,不知道干活的废物。”看了一眼都露出疲乏之色的军卒,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泄气,要不然部队的士气可就丢了,那样的话,这仗也不用打了。他冷冷冲着土城吼道:“雁门张文远在此,谁敢一战?” 曹仁冷笑道:“张辽也不过如此,居然敢带着骑兵突袭。来人,点兵三千,随我出战。” 曹仁副将牛金脱口道:“将军不可。张辽名动秦川,定然有不俗的武功。将军身系白马,怎可轻易犯险?” 曹仁眉头一皱道:“我岂不知,但张辽大军到此,如闭门不出,军卒士气必然低落。不若趁此机会,挫其锐气。”说罢不听众人劝说,径点三千人马,冲出土城,来战张辽。 张辽见来将眉清目秀,颇有几分儒将风范,身上袍铠精致华丽,知道是敌军大将,心中暗喜,故意大笑道:“呵!两军对阵,哪里跑出来一个兔儿爷?” 秦军无不大笑,更有甚者,扯着嗓子大叫:“兔儿爷,过来,让爷爷疼疼你。”“这么俊秀,偏做兔子,可惜了。”……种种恶言,数不胜数。 曹仁大怒,白净的面皮腾腾泛上紫红色,他怒气勃发,也不多言,双腿一夹战马,跨下骏马一声长鸣,直冲张辽冲了过去。 张辽也不在意,催马挺枪,来战曹仁。二人交马相斗。 曹仁本事本就不及张辽,加上动了火气,更是不济,二人交马三十余合,曹仁招式渐渐散乱,只剩下招架之功劳,全无还手之力。 曹仁心中惊惧,虚晃一招,转身就走,率军回城。张辽引军追赶,城上密箭如雨,张辽心中畏惧,停步不前,扎下营寨,等候大军到来。 曹仁进城,喘息片刻,派人向曹洪报信,自己则组织防御。 三天后,秦军大队人马终于携带辎重和攻城器械赶到。张辽立刻吩咐士兵抓紧时间休息,准备攻城。 曹仁也不轻闲,由于秦军在外,骑兵往来突袭,他只好在内部不断修建、加固土城,同时派人联系屯田军,让他们做好准备,随时支援战场。 张辽回合诸将,商议攻打土城。 蒋奇看了一会儿白马地形图,对张辽道:“曹仁现在困守孤城,夏侯渊等人要固守东郡,还要防备来自徐州的攻击,所以根本无法援助曹仁。”说到这里,指着地图上的一点道:“曹仁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这里的数万屯田兵,以及沿河布置的数十座烽火台。要打土城,必须解决掉屯田兵和烽火台。” 张辽思索片刻,点头道:“的确如此,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还希望卓群(蒋奇字)助我。” 蒋奇正容道:“将军吩咐就是,我一定全力完成任务。” 张辽点头道:“马岱听令。” 马岱恭声道:“请将军吩咐。” 张辽点头道:“你率领骑兵二千,奔袭烽火台,不要理会他们点燃烽火,你只管摧毁他们。” 马岱变色道:“如果曹仁出兵怎么办?” 张辽微微一笑道:“这个你不要忧虑,只有你速度够快,他们根本追不上你。就是追上你,两千骑兵还怕跑不掉吗?”马岱点头应是。 张辽转头对蒋奇道:“卓群,你率大军二万,坚守大营,以防曹仁突袭。”蒋奇点头答应。 张辽又调兵一万,埋伏在屯田兵营和土城之间,准备夹击来自土城的援兵。分派已定,连夜出兵。 土城的曹仁也在营中仔细思量,他猜测张辽要打土城,必然要防备屯田兵。犹豫良久,又不敢肯定,派牛金率领三百骑兵,督促屯田兵,要其严加守备,以防万一。 不说张辽和曹仁在白马争雄,单说刘备统帅大军,回师宛城,正好赶上关羽大军整装待发。 刘备大喜道:“我原本还担心二弟多做耽搁,不想二弟已经准备好了,正好讨伐曹操,救陛下于水火。” 张绣向关羽微微点头,他虽然在军事上不太在行,但也是眉眼通透的人物,关羽和张飞的权利实在太大了,尤其是关羽,在情势发生改变的时候仍然要出兵,可见刘备集团已经开始出现了山头。关羽大概已经触动了刘备的底线,自己和他交往的时候要注意了。 刘备当即重新布置,留张飞守城,自己率领关羽和孙乾、张绣率领大军直扑豫州。 大军出城,行不过十里,忽然迎面走过一人,葛巾布袍,皂绦乌履,相貌不俗,口中歌道:“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 刘备在马上闻歌,大为惊羡,慌忙下马,施礼道:“备闻先生歌中含义不俗,必是大贤,还请赐教。” 其人打量了一眼刘备身边一脸警惕的亲兵,微微一笑,还礼道:“我乃颍上人,姓单,名福。在下久闻刘使君仁义贤良,纳士招贤,欲来投托,但不敢冒昧,见使君大军远征,特意行歌于军前,以动使君。” 刘备大喜,慌忙以手相搀,二人席地而坐。 刘备一脸兴奋之色道:“备碌碌无能,今得见先生,幸甚。现在我大军远征,欲救天子于水火之中,但贼军势大,还望将军教我。” 单福微微叹息道:“刘使君此行错了,不但错了,恐怕还有血光之灾。” 刘备一惊,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关羽剔起卧蚕眉,圆睁丹凤眼,手中青龙偃月刀微摆,口中怒喝道:“兀那书生,好大胆子,居然口出不吉之言。” 单福瞥了关羽一眼,微微摇头道:“世人都说讳疾忌医,不想使君也是俗人。” 刘备也不恼火,微微一笑道:“单先生休要误会,我只是心中疑虑,难道我此去打不过曹操,救不出天子吗?” 单福摇头道:“使君勿急,我有几句话相问。使君现在很强大吗?” 刘备闻言摇头道:“备所占不过一城,虽号称带甲十万,实则训练无方,老弱搀杂。精壮者不过半数,况且我又依附刘荆州。天下诸侯,当以我为弱,又哪里称得上强大呢?” 单福微微点头道:“使君所言倒也不错,但不知道使君自认实力比曹操如何?” 刘备脸色微微一红道:“先生莫不是调侃我?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占据兖、豫二州,以及徐州大部,可以说是天下第二大诸侯,我怎么能和他比?” 单福再次点头道:“那使君以为曹操比吕布如何?” 刘备不说话了,他低头沉思了一盏茶的功夫才道:“吕布占据七州,天下膏腴之地尽入其手,手下精锐之兵,能征惯战之士怕不下百万。可谓兵精粮足。现在胡人大乱,自相残杀,北疆无战事,吕布可以调动更多的兵力。曹操虽然雄才伟略,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似乎不是吕布的对手。” 单福点头道:“使君所言不错。既然使君知道现在的形式,就没有想过自己所处的地位吗?” 刘备心中一动,知道单福总算谈到了正题,恭敬的道:“备愿闻其详。” 单福正容道:“由于董卓之乱和李郭之乱,天子权威尽丧,此时犹如春秋战国。各路诸侯虽然打着尊奉天子的旗号,实际上都各怀心思。使君虽有心匡扶汉室,挽社稷于即倒,救天下于水火,怕是力有不逮。吕布占据七州,声势犹胜当年强秦,天下诸侯齐心协力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更兼秦军训练之法,作战之姿,颇有前秦之风,天下诸侯莫可抵挡。曹操虽然挟天子以令诸侯,名为汉相,实为汉贼,但他毕竟挡住了吕布南下的道路。现在吕布和曹操开战,必然旷日持久,宛如两虎相斗,弱者死而强者伤。使君如果和吕布夹击曹操,天子或可为使君所救,但使君必将面对来自吕布的攻击。难道使君认为自己能够凭借一城之地,数万疲敝之师,能挡住吕布手下的虎狼之军吗?” 刘备听了,宛如腊月天用刚打出的井水,在外面洗了一个冷水澡,浑身冰凉,又似无缘无故的挨了一个霹雳,整个人痴痴呆呆,他背后全是冷汗,惊惧之下,施大礼道:“备愚顿,还请先生教我。” 单福慌忙施礼道:“单福敢不尽心竭力。” 二人重新落座。单福道:“主公现在所缺乏的,无非是一块立足之地罢了。宛城虽然颇有钱粮,但地处中原,四通八达,可谓四战之地,不利发展。为今之计,不如先取荆州,以为根基,而后联结江东,抵御吕布,江东取淮南,主公西取益州。我观秦曹之战,非一时半刻可以了结,主公正可趁此机会,发展自己。等吕布回过气来,主公已如彪虎生翼,有一战之力了。” 刘备沉吟不语,良久才道:“荆州虽然是富庶之地,但乃刘景升之地,他待我不薄,我怎么忍心夺他的基业?” 单福哑然失笑道:“主公此言差矣。想那刘景升占据荆州,国富兵强,但只知道偏安一隅,上不思报效国家,挽社稷与狂澜,下不思救天子出牢笼,黎民于水火。这样的人,早就将自己是汉室宗亲的事忘在脑后。何况他待主公何谓不薄?新野之地,人少粮薄,他与主公屯军,淮南之战,与主公无关,他明知道主公与曹操有仇,却还调主公前去,这就是所谓的不薄吗?” 刘备沉吟不语,单福以言激道:“大丈夫当仗三尺长剑,建功立业。何况刘景升为人暗弱,江东孙策久有图荆州之心。主公不取,必然为他人所取,还请主公三思啊。” 刘备闻言,愤然而起道:“我心意以决,兵发荆州。”当即拜单福为军师,大军直奔襄阳而去。 蔡瑁被孙策劫营,五万大军,只聚拢万人,如漏网之鱼,急惶惶的逃回襄阳。刘表闻知,不由得急怒攻心,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孙策挟大胜之威,回师江东,猛攻夏口。夏口守将黄祖出战,被江东大将凌操斩杀,随即占据夏口,猛攻江夏。孙策又派程普、太史慈二人率领一万人马,攻打南郡,以分荆州之兵。二路人马,齐头并进,攻打甚急。 刘表身体略微平复,接到江夏和南郡的急报,闻黄祖战死,不由得大惊失色。与刘备相善的伊籍趁机道:“刘玄德手下精兵勇将甚多,何不招来,抵挡江东之敌?” 刘表大喜,深以为然。蔡瑁胆气已丧,自知不是江东的敌手,也不多言。刘表方欲写书,人报刘备率大军数万,正向襄阳开来,刘表心中又转疑虑。伊籍毛遂自荐,欲到刘备军中探听虚实。刘表准了,同时命令襄阳守军准备不提。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形势明朗中 驻扎在白马的屯田兵统帅名叫曹忠,也是曹氏一族。但他显然没有曹家那种精明和勇武。他文不如曹操,武不如曹仁。更为可气的是,他是一个色中的饿鬼。但因为他在曹氏一族中,和曹嵩同辈,所以仍然得以占据高位。他在接到侄子曹仁的警告后,只是冷冷的一笑,便把信件扔到一边去了。他今天很得意,因为他的亲信给他弄来了两个少女,长相还很不错,更重要的是,她们是处女,嘿嘿,一想到晚上的风景,曹忠就兽血沸腾,忍不住狠狠的揉了揉下面,他有些等不及了。 天已经很晚了,曹操的屯田兵,尤其是曹忠统帅的屯田兵的纪律很差,差得可以用一群民夫来形容。站岗的士兵一个个东倒西歪。有的连兵器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帐篷里的士兵更不用说了,一个个脱的溜光,钻在被窝里呼呼大睡,铠甲和兵器都扔得远远的,他们才不会枕那些硬硬的兵器鞘呢,他们都有一个个软软的枕头。至于那些将领,他们更潇洒,他们可以享受营妓温柔的服务……总之,形式一片大好,今夜无战事。 张辽的部队前进的速度很快,但声音并不大,他们分散的很开,马蹄上都包裹着厚厚的,质地非常粗糙的棉布。这是秦军骑兵制式装备之一。 秦军的斥候,可以说是诸侯中,最强大的,同样,他们也是秦军普通部队中,最强大的兵种。秦军的斥候,在吕布的要求下,每百人中才能挑选一个。而选中的士兵,还要经过严格的训练,精通各种格斗技巧,伪装、暗杀、偷袭、侦察,总之一切都按照现代社会的特种侦察兵来训练。按照往常的习惯,偷营的时候,斥候当先,铲除哨兵。 也许是斥候们的伪装太好了,从头到尾,都顺利异常,没遇到一点麻烦。一个士兵甚至在小解的时候撞上了斥候,睡眼迷朦的他居然还打起了招呼。这样的部队难道也能称之为军队?也配称之为军队?为了方便攻击,在骑兵的配合下,斥候甚至拆除了一大片设置的松松垮垮的木栏。 张辽的骑兵终于开始突袭了,他们开始了偷袭。为了增强杀伤力,他们排成整齐的三列纵队,开始了最擅长,最喜欢,也是最省力气的死亡践踏。 骑兵犹如一片乌云,遮蔽了天空的艳阳,又如同犁头,狠狠的犁了一遍大地。很多屯田兵在睡梦中就被踩成了肉泥。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你难道认为一群连衣服都没有穿好的杂牌兵会是连大漠的胡人也要畏惧的秦军的对手吗? 冲到中军的时候,秦军的队形有些散了。他们毕竟不是重骑兵,践踏的力度不够,根本无法保持队形。而曹忠为了享受,让士兵将营盘建造的极大,虽然无心插柳,但却收到的意料之外的成果。也正是因为如此,曹忠总算有了一个反击的机会。 曹忠从两个少女的纠缠中挣扎出来,他烦躁的看了一眼因为恐惧而哭泣的少女,猛的抽出宝剑,毫不犹豫的刺进了她们的胸膛。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的鲜血,这才在亲兵的帮助下穿上盔甲,走出帐篷,指挥混乱的军队。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曹忠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部队会乱成这个样子,敌人连中军还没有过,后军就已经散了,到处都是败兵,敌人也不再摆什么队形了,只是三五十人一伙,疯狂的追杀溃兵。 原本认为秦军没什么的曹忠心凉了,他虽然也上过战场,但只不过和黄巾打过几回仗,杀了几个拿着农具的农民罢了,又哪里见过如此强大、剽悍、凶残的敌人?一些秦军疯狂的收割敌人的头颅,将一个个还淌着血的人头挂在战马脖子处的缰绳上,有的人竟然挂了十数个之多。 曹忠再也忍耐不住,一声狂喊,转身就跑,在亲兵的保护下,向白马土城拼命逃窜。 张辽派数千人追赶,自己则带领部队剿杀残敌,运送缴获的辎重。秦军的士兵都和吕布有一样的毛病,都太贪财了。 马岱率领二千人马作为偏师,担负着破袭战的任务。其实将摧毁只有十个士兵驻守的烽火台的任务交给二千骑兵,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说句心里话,马岱对这样的任务并不是很满意。这次行动看上去很危险,在摧毁烽火台的时候,要防备曹军的援兵,但反过来一想,曹兵有那么多的兵力吗?这些烽火台的设置,无非是为了告诉附近的曹兵,秦军从这里经过,要他们好生防守罢了。换句话说,这些烽火台,在没有足够兵力的前提下,只不过是一个个起到警戒作用的弃子罢了。为什么立功的任务没有自己的份?还不是因为自己不是吕布的嫡系,是一个外来户吗?也许要等到马云禄正式成为秦王的妃子,这种情况才会有所改变吧! 暗暗叹了口气,马岱率领士兵冲向了附近的一处烽火台。百名骑兵为一队,一次齐射之后,几十名身手敏捷,善于攀爬的骑兵立刻冲到烽火台下,在匕首何同伴的帮助下,用牙齿咬着尖刀,爬了上去,像蛇吃老鼠一样,杀尽老窝里的敌人,这才大摇大摆的去了。 修建烽火台的时候,由于时间紧张的缘故,修建得并不是十分坚固,有的甚至可以用粗糙来形容。由于贪图省事,烽火台修建得也不是很高,大概有三五米的样子。连二层楼都不到,所以除了几个醒目的点燃了烽火,其他人连反抗都没有来得及,就被射成了刺猬。 马岱看了一眼燃起熊熊大火的烽火台,他冷冷一笑,这种任务,也值得我来做吗?真是轻松加愉快。 土城中的曹仁非常焦虑,他也看到了屯田兵营和各个烽火台的冲天火光。他知道,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各个部队遭袭了。可是他没有办法,因为张辽占据了绝对优势,他拥有三万步兵和一万骑兵。按照秦军的战斗力和平时的作战习惯,偷袭屯田兵的,一定是骑兵。可步兵呢?他们在哪里?他们一定埋伏在周围,等待机会,如果自己出兵的话,必然被他们吞噬。 牛金忍不住了,他焦急的道:“将军,我不知道你再等什么,弟兄们在苦战,等着我们去支援,你为什么还按兵不动,你难道忍心看着他们被秦军那帮狗杂种欺负吗?” 曹仁声音有些沉重,他苦笑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我现在有什么办法?秦军很可能已经埋伏在土城周围,等待我们出城救援那些人。这叫围点打援。” 牛金有些恼怒的道:“难道将军就因为‘可能’二字,就任由儿郎们流血吗?说不定张辽就是看穿了这一点,才会肆无忌惮的攻击。” 曹仁见牛金屡次顶撞自己,不由得怒道:“可如果失败,会有更多人,因为我的失误而流血。这个责任,你能付得起吗?” 牛金愕然而立,良久,才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是个粗人,对于谋略并不在行,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选择了沉默, 又过了片刻,曹仁自己也有些忍耐不住,就像牛金所说,万一没有什么诡计呢?他略一思索,对牛金道:“你带千人,冲突敌营,围魏救赵,如果敌人有防备,不可恋战,马上回城。如果得胜,放起号炮,我自然率军接应。” 牛金大喜,自去点兵,径自来冲秦军大营。 牛金率领队伍,冲到秦军大营,但见灯火全无,营门大开,不由得心中疑虑,想要退兵,又不甘心,欲要派探马探听虚实。 秦军大营忽然鼓角齐鸣,蒋奇顶盔贯甲,手握钢枪,身边百骑护卫,其余步兵则围拢在一边,手持劲弩。 蒋奇抚掌大笑道:“果然不出张将军所料。”手中长枪一指,秦军万箭齐发,当真如雨一般密集。 牛金大惊失色,左臂中了一箭,在亲兵的保护下拼命撤退。秦军追赶甚急,幸亏曹仁率军杀出,大战一场。 蒋奇担心大营,也不恋战,率众军徐徐而退。 曹仁见牛金受伤,也不好苛责,只是令他安心修养。查点众军,又折了八百余众,心中更增忧虑。派往向曹洪、夏侯渊求救的小卒又来报说,徐州战火又起,陈登抵挡不住,徐州大半已入了秦军之手。秦军一只偏师约三万人马,已经逼近兖州,二人不敢擅离。同时吕布大军围攻许昌,沮授要固守豫州,防备刘备,根本无法抽调兵马。而曹操大军未归,许昌又发现了秦军,也陷入困境,总之,一切对曹军十分不利。 …… 文丑突袭徐州,可以说取得战果辉煌。徐州最精锐的部队当数丹阳兵,但大都跟随刘备撤到了宛城。陈登手下不过三千之众,又怎么是文丑的对手。徐州虽然和青州接壤,属于和秦军作战的第一线,但部队总兵力不过五万人。再加上曹操并不十分信任陈登,派了十几个官吏分掌徐州之军权,军令并不统一。所以在一开始,部队就被机动性极强的骑兵分割包围,只能困守在几个小城里,彼此无法联系,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陈登率领六千人马,困守徐州,征调大量民夫协助守城,坚守不出。 文丑打败于禁和李典后,将缴获的军旗、铠甲拿到城下炫耀,不住催促守军投降,曹军军心渐乱。战场形势已逐渐明朗。 PS:雪峰新书上传,大家支持一下吧,雪峰在这里说声谢谢了。让收藏和飘飘来得更猛烈些吧,谢谢大家了。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无衣 张辽的大军终于取得了决定性的战果,当曹忠带着满身伤痕,数百败兵冲到土城的时候,曹仁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一下子昏倒了。 他知道,土城现在已经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孤城了。被打破只是时间的问题。 张辽的收获很丰富,他缴获了大量的粮草,斩首近万,被战马踩死的怕是也有万人之众,俘虏数千,战马二百余匹。 整兵一日,休整攻城器械后,张辽迫不及待的率领众将攻打土城。 曹仁在土城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城高三丈三尺,上有箭楼,外有翁城,设备齐全得可以用小型要塞来形容。为了能进行持久战,里面囤积的粮草兵器甚多。 张辽大军在城外摆开阵势,最前面是三千多人的盾牌手,在他们后面,则是一万人的弩兵,至于冲锋队,则排在最后面。,骑兵松散的分散在两翼。 张辽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杀气,冲身边的一个校尉点了点头。秦军大阵变了,从大阵中驶出了十辆装着大鼓的战车。 张辽眼中闪过了一丝凄凉,随即大喝道:“擂鼓。” 战车上的赤膊大汉立刻疯狂的擂起了战鼓,鼓声整齐而有节奏,并不是攻城的助威鼓。 牛金带伤站在城楼上,看着秦军的举动,有些狐疑的道:“将军,他们在弄什么玄虚?” 曹仁微微摇头道:“大概是一种仪式吧。” 可巧曹仁身边的一个小校是关中人,听到二人的谈话,恭敬的道:“回禀将军,他们似乎在效仿前朝秦人作战,如果我所料不错,稍后他们定然唱秦人军歌‘无衣’。” 曹仁和众将无不愕然,还没等众人想明白事情的原委,城下又发生了变化。 张辽跃上一辆战车,手持鼓槌,手下擂鼓,口中做歌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众军齐声应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歌声凄凉,城下士兵被歌声鼓动,目露决然,士气大涨,皆有死战之意。 城上小校大惊失色道:“将军,他们在用歌声激励士气。这是秦人的战歌。我曾听人说,歌声一起,敌人不死,战斗不休。” 曹仁眉头一皱,不屑的道:“故弄玄虚罢了。”随即吩咐众将督促士兵守城。 张辽看到歌声以完,翻身下车,登上一辆挂着“张”字大旗的战车上,长枪狠狠向前一挥。 盾牌手刷的一声,几乎同时抽出战刀,以刀击盾,前行三十步,离城约有一箭之敌,以刀击盾,口中大喝道:“杀、杀、杀……” 曹仁眉头越皱越紧,他感觉有些不对劲,秦军这样做似乎另有目的,否则根本没有必要弄这些玄虚。终于,他发现了异常:秦军的士气越来越高涨,而自己的手下却都露出胆怯之色,他们都被秦军凄凉的歌声勾起了回忆,被秦军视死如归的气势震慑住了,在这样下去,这场仗不用打,自己这方就输了。 张辽看到已经起到震慑敌人的目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长枪一指,口中大喝道:“风——” 秦军的弩手立刻冲到盾牌手后面,摆开了箭阵。 张辽手一挥,再次吼道:“风——” 弩兵齐声应和:“风——风——风——”随即开始了攻击。 曹仁毕竟见识过人,在秦军弩手上前的那一刻暴喝道:“盾牌手——”他自己随即躬身躲在女墙之下。他知道秦军三段弩的厉害,他自认不是对手。 弩箭覆盖性攻击之后,张辽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发布了攻城的命令。 三千多精锐秦军抬着各式各样的攻城器械,在弩兵的掩护下,疯狂的冲向土城。 秦军的攻城器械十分齐全:抛石车、巢车(登高侦察用)、攻城塔、壕桥、木驴、木牛、井栏……种类繁多,使用有的简单,有的繁琐,更为可怕的是,他们拥有吕布亲自指点设计的简易毒烟弹,利用抛石车,将混杂了毒药和野兽粪便的火球抛射到城中,火球散发出的浓烈毒烟,给对此毫无防备的敌人造成极大的损失和巨大的精神压力。 在抛石机和弩兵的的帮助下,秦军在付出了可以忽略损失后,迅速渡过护城的壕沟,搭起了云梯,木驴等攻城器械也都开始发挥各自的作用。 秦军士兵用牙齿咬着战刀,攀爬云梯,木驴、木牛以及井烂上的秦兵则已经登上了城楼。曹军虽然准备了竹竿、石头等一系列武器,但因为秦军的箭阵太过恐怖,加上秦军协同作战十分熟练,为了达到作战目的,根本不顾及误伤,覆盖性抛射并没有因为攻城而停止。而曹军为了减少损失,根本不敢和秦军对射,远程攻击武器竟然没有办法发挥太大的作用,顶着盾牌,躲在女墙后面的他们只能奢望和敌人短兵相接的时候,能发挥自己实力。 曹仁终归谋略不凡,眼见秦军势大,知道事不可为,若是在坚持下去,怕是全军尽墨。急令手下放火焚烧兵器粮秣,自己点齐军马,冲杀出去,径自投兖州去了。 张辽军马大胜,得了白马,就地扎营,派人联络文丑,催促他早日进兵兖州,以夹击兖州的曹军。 文丑统帅的大军在徐州进展得异常顺利,困守孤城得曹军不降即亡。但文丑对结果并不满意,因为徐州牧陈登还没有彻底归附,他还在顽抗。 正在这时,一直呆在青州得鲁肃赶了过来,他给文丑带来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 接到通知的文丑知道鲁肃在秦王心中的地位,又素知他谋略非凡,当即用非常隆重的礼节接待了鲁肃。 鲁肃在大营中坐定,连水也不喝,就对文丑道:“将军怎么还没有占领徐州呢?我军的意图已经暴露,曹操大军已经回师许昌。如果大王不能在曹操回师前攻下许昌,必然会陷入苦战。将军能否和张文远将军顺利会师,彻底占领兖、徐二州,进而和大王合击许昌,就关系到我们这次战斗的成败。想张将军兵马不过五万,虽然取得了一定得胜利,但难以撼动大局。所以成败的关键就在将军身上。如果将军拖延日久,贻误战机,让天下诸侯联合起来,组合联军,则大祸至矣。” 文丑闻言微微吃了一惊,沉默良久才苦着脸道:“徐州之地,大半入我军手,只有徐州城未下。但徐州城经陶谦的经营,可谓城高壕深,我军既要守御地方,还要防备袁术,又要留出足够的部队,养精蓄锐,为合击兖州做准备。根本抽调不出多少兵力。我原本以为我军突袭之下,可以和敌人决战于城外,通过野战消灭他们的力量。可没有想到陈登这么狡猾,徐州之地民风剽悍,他聚拢流民数万之众,我们强攻之下,必然损失惨重……” 灌了一壶水的鲁肃狠狠的擦了把嘴,轻轻点头道:“我此来就是为了此事。陈登这人虽然颇有谋略,可是出身门阀,他注重的不是国家,而是他自己和家族的利益。如果不出意外,我应该可以说服他。” 文丑吃了一惊道:“怎么,鲁大人要当说客?” 鲁肃微微点头道:“我奉秦王之命,在青州训练水军,整顿海防,为日后大战做准备,但我一直都在关注徐州的动向,也许有些狂妄,有些不自量力,但我愿意去一试。如果能成功,当可免刀兵之苦。” 文丑变色道:“万一不成,鲁大人有什么闪失,我如何向大王交代?” 鲁肃摇头道:“现在情势十分危机,成败在此一举。如果此次南征失败,我们至少要休养生息五年之久,才可能再次出兵。我怎么能因为个人的安危,而不顾国家的大事?!” 文丑犹豫良久才道:“如果情况有变,那又如何?” 鲁肃不带一丝感情的道:“如果真的有事,那就什么都不要顾忌,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此城,然后兵发兖州。” 文丑愕然点头。 陈登在城中十分忧虑,城外秦军势大,自己虽然征调数万民夫,但一旦打起来,又哪里是秦军那种百战之师的对手。这是守门将领来报:“城外一人,自称鲁肃鲁子敬,要见大人。” 陈登闻言自思:鲁肃智谋过人,口才也说得过去,此行怕是来做说客。有心不让他进,又恐绝了后路。犹豫片刻,吩咐带入。 鲁肃入城,见市井萧条,人人都有惊惶之色,显然畏秦军如虎。不由得心中暗喜,民心胆怯,又哪里有能力死战呢?当即入府见陈登。 陈登见了鲁肃,傲然点头,待鲁肃落座后,陈登单刀直入的道:“我知你此来是做说客,但不知道你如何说动我?” 鲁肃先是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问话,随即恢复常态,他知道陈登出身门阀,对他这种人,不能一味迁就,当即自信的道:“就凭我大军旦夕可下此城。” 陈登脸色微变,他没有想到鲁肃会如此说话,不由得怒道:“我手下兵马数万,又有坚城,难道还挡不住你们吗?待曹丞相大军一到,尔等自然遭殃,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鲁肃见陈登发怒,不由得微微一笑道:“如果局势如此乐观,元龙也不会见我了。现在我家大王三路兵马齐发,曹操首尾不能照应,依照他的性格,必然要丢卒保帅。徐州虽然富庶,但曹操在此根基不固,必然作为弃子舍弃。现在徐州大半已入我军之手,这里不过是孤城一座,百姓畏秦如虎,哪里有交战的勇气?数万人马,不过是拿着武器的民夫罢了,又哪里我大秦雄兵的对手。如果元龙执意要和我军对抗,我军破城虽然需要些时日,但终有破城之日。到时候,元龙又该何去何从?想那曹操,又哪里相信元龙?元龙所为,处处有人掣肘,如果不是这个缘故,凭借徐州的五万大军,何尝没有一战之力,要不然元龙也不至于困守孤城了。” 陈登黯然无语,鲁肃不为己甚,静静等待。陈登突然问道:“如果投降,我能得到什么?” 鲁肃轻轻笑道:“我也不知道,这要看大王的赐予。” 陈登苦思良久,甚至动了扣押鲁肃的想法,但知道无用,反而将自己逼上绝路,终于决定纳降。秦军在形式上统一了徐州。 PS:雪峰新书《宋殇》已上传,请大家多多支持,雪峰不胜感谢。下面是连接,书面页有直通车,请大家多多支持,让《宋殇》的票票和收藏来的更猛烈些吧,谢谢大家了。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巨星陨落 吕布大军十五万,以数万骑兵为先导,携带维持十日的干粮,抄小路以极快的速度兵临许昌城下。以郭嘉的急智,也仅仅派出一名信使。 骑兵并没有攻城,只是在四周游荡,扫除曹军的据点,不到二天,吕布大军直至许昌,开始了围城。以骑兵巡游外围,以小股部队骚扰附近的城市,能攻占的就攻占,不能攻占的则留给后面的部队对付。总之,他们将许昌和周围的城池清理出一个缓冲区。 郭嘉眉头皱的紧紧的,他既希望沮授派兵援助,又不希望沮授带兵前来。他知道,自己手头的几万人马,在吕布大军不计伤亡的围攻之下,根本守不住多久。可即使是沮授带兵前来,那几万人马能不能冲到城里还是个未知数,万一中了敌人围点打援的计策,那更糟糕了。 自己本来也没有想到,国力本来已经很虚弱的吕布居然能一口气出动数十万大军,使曹军首尾不能相顾,无法互相支援。现在这场战争的关键在于,自己能不能坚持到曹操大军归来。如果自己真的坚持不住的话,只要沮授不出兵,最起码还可以保住豫州,有一块安身之地,让主公有一战之力。 吕布在大帐里,正和手下的将领商议攻打许昌城的事。 高览沉思道:“许昌经过曹操的修葺,可谓城高壕深,不弱与长安。我军攻城器械虽然齐全,但我听闻郭嘉极擅谋略,如果强攻,虽然未必能挡住大王的大军,但必然损失惨重,随后还要面对曹操的大军,如果在此地空费军力,怕是在后面的战斗中要吃亏的……” 颜良沉吟道:“我听说曹操帐下有骑兵名为虎豹,虎骑善冲,豹骑善突,此军优势互补,战力强大,由曹操族弟曹纯为主,大将许褚为副,可见其战力。如果曹操用此部队突袭我军,周边数十里缓冲形同虚设,可如果分兵防御,既浪费军力,我军突骑,又不一定是虎豹骑的对手,如此一来,空费军力……” 马超自信的道:“大王不必忧虑,超愿率领一万骑兵,巡荡周边,一旦发现虎豹骑,我定斩其首将头颅,献给大王。” 吕布听了马超的话,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闭目沉思。 又商议了好一会,却始终拿不出一个好主意。强攻,似乎成了眼下唯一的选择。 吕布又看了一眼地图和刚制成不久的许昌沙盘,好一会才道:“许昌所依仗的,无非是郭嘉罢了。只要除掉他,哼,许昌旦夕可下。” 众将齐齐点头,但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办到是另外一回事。 吕布虽然看着沙盘,心中却在犹豫不定,良久,终于向亲卫点头示意——“去叫典韦。” 众将都吃了一惊,没有想到典韦也在军中。像典韦这种大将,如果不是刻意隐瞒,众人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在军中呢? 吕布也不解释,待典韦入见后,询问道:“鼹鼠行动要开始了,鼹鼠现在还好吧!” 典韦知道吕布问的是鼹鼠有没有叛变和暴露,当即道:“大王放心,他一直隐藏得很好。” 吕布仿佛很沉闷,淡淡的叹了口气道:“行动吧。明晚攻城。”众将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吕布看了典韦一眼道:“皇宫有曹军精锐守护,就交给暗箭了。你们记住,安全第一。我不希望你们有什么损伤,如果真有什么危险,那就用火吧!” 众人都是一愣,看来吕布已经不在乎皇帝了,否则他不会在意他的生死。 郭嘉很疲乏,他的身体并不好,这几天的忙碌,让他的身体逐渐垮了下来。他瘦了很多,但因为士为知己者死这句话,他还是咬着牙撑着。 郭嘉这几天总感觉心神不定,他很忧虑,他知道要发生一些事情,但他想不出城防还有什么纰漏。 一个仆人走了进来,端着一个汤碗,一脸的恭敬。 郭嘉看了一眼,微微一叹道:“老王,你还没有睡?”这个人已经跟他三年了,调和得一手好汁水,做一手好菜。更兼此人沉默寡言,是个难得的老实人,很得郭嘉的信任。 老王看了一眼郭嘉,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大人不是也没有休息吗?” 郭嘉眉头猛的一皱,这是下人应该有的语气吗?为什么一向老实的老王会说出这种话?他猛的扭过头,瞪着老王。 老王脸色很平静,依然用淡漠的语气道:“我跟随大人有三年了吧!” 郭嘉轻轻点点头道:“是有三年了。时间过得真快,但我没有想到……” 老王轻轻叹了口气道:“大人带我不薄,我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我都知道。但有些事情……” 郭嘉叹了口气道:“你是吕布的人?” 老王微微点头道:“我是由秦王直接统领的暗箭部队,我是一只鼹鼠。” 郭嘉眉毛一扬,惊讶的道:“鼹鼠,好怪的外号。” 老王微微一笑道:“大人不知道什么鼹鼠吗?他们深藏在地下,别人很难发现他们。我就如同他们一样,深深隐藏,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张开自己的爪牙。” 郭嘉估量了一下形式,嘴上冷笑道:“想不到吕布老早就盯上我了。” 老王淡笑道:“大王雄才伟略,远见卓识,又怎么会认不清大人的才能?大王本有心招揽大人,可大人已经投奔曹操去了,只好布下了这个杀招。” 郭嘉冷冷的道:“他倒看得起我。” 老王点头道:“连我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居然会需要我来动手。而这一天,又来得这样早。” 郭嘉突然笑道:“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杀了我,就可以打败丞相吧!?” 老王嘿嘿一笑道:“大人何必隐瞒呢?许昌城现在所依仗的,不过是先生罢了。先生在,许昌城还有一战之力。先生不在,许昌城众将则无人指挥,虽然骁勇,但又怎会是我大秦的对手?” 郭嘉眨了眨眼睛,叹息道:“你一定很崇拜吕布吧,三年之中,你甘愿当一个下人。光这份毅力,就足够我佩服的。” 老王傲然道:“秦王是每个鼹鼠心中的偶像,这个天下,也只有他能带给我们荣耀,带给我们家人幸福,带给天下安定。我们每个人,都会为他付出一切。” 郭嘉变色怒道:“难道曹丞相就不可以吗?” 老王突然放肆的大笑道:“郭大人果然忠心曹丞相,,这个时候还不忘他。曹操虽然称得上忠心爱民,但他还需要依靠门阀,而门阀和我们平民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更关键的是,我是军人,在这个以儒学治天下的社会,只有秦王,能给我们这些文人眼中的武夫,应有的荣耀。” 郭嘉沉吟了片刻,苦笑道:“我明白了,为什么吕布有些时候倒行逆施,却仍然不失人心,这一切,都是给你们希望的结果。” 老王轻轻的将汤碗放下,从怀中抽出一柄闪烁着蓝光的匕首,轻轻的走到郭嘉跟前,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大人,其实我可以劝你归顺大王,大王一直很看中你,如果你归顺,大王会重用您的。可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干,不会背叛曹丞相。虽然我敬重您,不愿意动手,但为了战争的胜利,为了天下的一统,我必须这么做。” 郭嘉很平静的道:“我也曾习练剑道,你难道认为一定能得手吗?” 老王轻笑道:“大人忘记了,我跟随您三年,大人的剑法我自然了如指掌。何况大人身体弱,根本发挥不出其中的奥妙,大人不要指望拖延时间了,您的几个亲兵已经被我解决了,根本没有机会来救您。” 郭嘉突然将案上的笔墨向老王掷去,整个人向旁边一滚,想要躲开,但儒服显然不太适合这种运动。老王叹了口气,左手一动,一柄藏在袖子里的飞刀射了出去…… 这是种什么感觉?郭嘉不清楚,但他感觉到咽喉那一丝丝的疼痛,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他感到有些恶心,胸口发闷,但他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也许,从此以后,自己再也不用劳心劳力了,只可惜,美酒还没有喝够呢。 老王看着郭嘉捂着咽喉,痛苦的表情,没有说什么,他的刀上喂了毒药,中者不会有太多的痛苦,这是他特意为郭嘉准备的。轻轻的从怀中取出一方白布,盖在了郭嘉的身上,转身出去,轻轻的关上门,他还有别的任务。此时的郭嘉,终于明白“暗箭”的含义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城中的火终于燃烧起来了,吕布看到城中火起,立刻命令早就准备多时的秦军攻城,面对如同洪水一般的秦军,守护许昌城的曹军都有些慌乱,再发现郭嘉的尸体后,城中更是一片混乱。奉曹操之命辅佐郭嘉守城的将领都呆住了。 夜战不利于守城军的发挥,也同样影响到攻城方。秦军并没有经过太多黑夜攻城的训练,而黑夜攻城,在战争中,也只能用罕见来形容。在攀爬的过程中,相当多的士兵失足摔落,造成大量非战斗减员。秦军的将领也非常焦急,在傍晚整军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吕布的整个计划。没有人是笨蛋,他们敏锐的意识到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一条条命令从他们口中传到传令兵耳中,又传到一线官兵那里。双方都很苦,但因为守城的曹军心中慌乱,还是秦军占了便宜,越来越多的秦军爬上了城墙,占据了有利的地位。 一直坐镇中军的吕布见城墙上的秦军越来越多,心中默默盘算了一下,向典韦点头道:“暗箭出击。” 典韦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率领数百名暗箭精锐开始冲锋。 所有的暗箭队员眼中,都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们知道,今天的战场,是暗箭的舞台,其他的人,只不过是他们的配角。今天这一战,暗箭之名,将响彻中原大地。 正文 第八十章 一个朝代的终结 秦军终于攻破了城墙,占领了城门,吊桥轰隆隆落下,城外的秦军蜂拥而入。从城墙上进入的暗箭,在无数士兵用鲜血开辟的道路上飞快的前进。他们的目标是皇宫。 城中的火并不是很大,鼹鼠虽然厉害,但却没有几只。曹操的反间工作作得不错,暗探很难进入,根本没有多少间谍可以调动。但因为郭嘉突然被暗杀,众将缺乏调动,只知道各自为战,对整个战局的进程,根本形成不了决定性的影响。但不得不承认,曹操在许昌确实下了不少的苦功。即使在没有主将指挥的情况下,士兵也可以各自为战,在统军将领的指挥下,组成一个个防御阵,拼命抵抗来自秦军的强大压力。 秦军前进得很困难,谁也没有想到,这次的敌人会这么难缠。他们就如同牛皮一样坚韧。本以为占领城门,一切都结束了,可没有想到,敌人会这样难缠,会在城里和他们缠斗。但秦军毕竟是百战之师,这些人也不是没碰到这种情况,只不过没有这么严重罢了。可因为街道房舍的缘故,秦军根本发挥不了兵力的优势,双方都只能一点点啃食对方。 秦军的大将基本上都进入城中,除了担任外围游荡的马超。城内的战争依然激烈,但城墙已经牢牢掌握在吕布手中了。吕布带领三万骑兵始终呆在城外,他并不放心马超和他率领的一万骑兵,万一曹操真地派虎豹骑兵突袭。马超能抵挡得住吗?还是他做坚固的后盾吧! 颜良很急切,他想立功,他想得到军爵。他想得到更高的荣耀,想爬得更高。他喜欢士兵看到他时,那种崇拜得目光。他也发现敌人很顽强,但那又能怎么样呢?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只能继续坚持下去。有进无退。颜良相信,胜利是属于他们的。 前面明显遇到了硬手。看上去很强大,至少有三五百人,颜良因为部队被阻击住,产生了一丝火气——这些和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手,竟然能挡住你们前进的脚步? 颜良终于发火了,手中大刀一摆,一催坐骑。冲了上去,荡开曹军的兵刃,刀切菜般地砍杀曹军。 为首的一名曹军将领大喝一声,曹军随着他地指挥,刀枪乱扎,颜良爱惜战马,一时间竟然只办得招架遮拦。手下亲兵奋力砍杀,奈何曹军死战不退。一时间竟然占不到便宜。其他各路兵马也多是如此。 数名官兵飞也似的禀报吕布,军队受阻。 吕布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点点头。这在他意料之中。许昌和别的地方不同,这是曹操的老窝,曹操在此处花费的心血,就犹如他在并州所下的心血。那是难以用数字来衡量的。守卫地兵马,也都是他的嫡系,如果轻易被自己攻破,那也是不现实的。之所以在一开始就占据了城门,不过是占了郭嘉突然身陨的便宜罢了。但他眼下还不能调动骑兵进城,他还要防备曹操。更何况在巷战中,十几万大军攻打几万人,而且还是号称精锐的秦军,如果还失败的话,那也太没有道理了。 庞德新来投奔。职务很低。仅为中郎将,他骑一匹黑马。率领三五百人马向皇宫冲杀,他手中的大刀舞动得如同风车般相似,死在他刀下的曹军,不知道有多少。城中大将多跟随曹操出征,没有什么出色地将领,根本抵挡不住犹如出笼猛虎的庞德。 曹氏宗族尽皆披挂上阵,分派人手守备皇宫,剩下的人则拼命冲杀。 已经攻到皇城边的颜良疯狂的吼道:“霹雳车,快把霹雳车运过来,还有云梯、木驴……” 在数百名士兵的努力下,终于运来了两架抛石车和一架木驴。为了防止被皇城地曹军毁掉,众人又特意拆毁了附近一片民房。 可能因为曹操为了防止皇帝“政变”的缘故,刻意将皇城的围墙修建得不高不低,可这个时候,则显得有些矮了。 皇城守将曹德显得有些疯狂,他指挥手下军卒,拼命攻击秦军的抛石车,那两个东西,对守城军的威胁实在太大了。但秦军有一百多人,手持盾牌,保护在抛石车周围,曹军的弩箭根本碰不到目标。 颜良突然发现手下上百名士兵聚集在霹雳车旁边,不由得勃然大怒道:“你们在干什么?用的着那么多人吗?还不快去攻城!” 众兵轰然答应,都去攻城。颜良见了又怒道:“傻蛋,留几个人保护,你们都走了,谁保护霹雳车?!一群废物。”众兵又是一阵慌乱。胜利就在眼前,连颜良这种沙场宿将都有些失常了。 典韦率领暗箭纷纷跃进了皇宫的排水道,由于长时间没有经过清理的缘故,这里的味道实在不好闻,污水散发着令人作呕地气味,里面又非常狭窄,绝大多数地方只能爬行。如果被人发觉,只消用烟一熏,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可胜利地天平偏偏就在这些小地方被扭转,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巧合,最不起眼地地方决定了一场战争的胜利。排水沟被安置在很偏僻的地方,曹军根本没有想过派人防守那里。当第一个暗箭队员从排水沟里跳出来时,所有的人都捏了一把汗,所幸,没有人发现这里出了纰漏。 所有的暗箭都松了口气,一个接一个的爬出来,随即躺到在地上,他们太疲乏了,在狭窄的坑道中,穿着三十多斤的铠甲,又带了二十斤左右的装备,爬上数百米左右,无论是谁。都会感到疲乏的,更不要说,他们事先还经过了激烈地战斗。 典韦剧烈的喘息着,他浑身沾满了散发着恶臭的烂泥,他感到胸口一阵作呕,狠狠的唾了一口,随即狠狠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将士。压着嗓子道:“都怎么了?还不快准备?一会被别人看到,我们的努力就白费了。” 一个暗箭将士询问道:“将军。我们地目标是哪里?是皇宫,还是城墙?或是宫门?” 典韦有些恼怒的道:“我们到城门那里干什么?曹军还有万余,就凭我们这几百人,可能夺下城门吗?现在宫中地敌人都去防备城墙,我们正好趁虚而入,然后放把火,哼哼。我就不信,他们不乱。” 众人领诺,纷纷换上事先准备好的曹军盔甲,又在胳膊上绑上白布,以方便区分敌我,这才向献帝的寝宫潜去。果然想典韦想的那样,皇宫的守备极其空虚,宫女、太监们都躲了起来。偶尔有几个巡逻的士兵。也都是垂头丧气,不过例行公事罢了。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曹操的大军在一天之内赶不回来地话,那等待他们的,只有毁灭。 在离献帝的寝宫只有百步的时候,他们还是暴露了。一队百人左右的队伍拦住众人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做什么?” 典韦立刻道:“城防危急,曹休将军命令我们到此协助守卫……”还没有说完,曹军将领已然大喝道:“杀,是秦军奸细。”原来曹军想见,必定先询问口号,为了防止秦军奸细混入皇宫,两伙人相见,无论对方说什么,外来军兵必须先报口号。典韦不知,自然露了马脚。 典韦眼见事泄。大喝道:“动手……”众人掣出腰后的弩箭进行攻击。一时间弩箭乱飞。弩箭毕竟需要安装才能发射,双方都只有一箭之力。典韦趁这个机会,率领手下冲了过去,双方陷入短兵相接的白刃战。守卫寝宫的曹军纷纷赶来,但因为暗箭是秦军精锐中地精锐,对小规模作战又有独到之密,曹军根本不是对手,被压迫得不住后退。 一个将领打扮的人见情势危机,不由得愤然而出,挥舞宝剑,倒也威风凛凛,在他的指挥下,曹军似乎又恢复了一些勇气,扳回了一些颓势。 典韦大怒,猛的跃过众人,左手铁戟猛砸,在对方举剑招架的时候,右手铁戟狠狠的刺入对方腹部,还极其阴险地转动了一圈。看着对方因为痛苦而变形的脸,典韦冷冷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痛苦的闭上眼睛,从嘴里溜出两个字:“曹真……” 曹真一死,曹军在宫中再无大将,剩下的军卒发声喊,纷纷溃逃。典韦和手下趁势杀入宫中。 不知道转了几间屋子,总算在一个宦官的带领下,找到了身穿皇袍的献帝。 献帝见众人入内,起身正容道:“你们是来救朕的吗?” 典韦看了一眼左右,见身边的几个人都是自己的亲信,当即也不隐瞒,只是摇了摇头。 献帝脸色一变道:“原来你们是来弑君地。父皇还是看错了吕布。” 典韦摇头道:“陛下错了,不是先帝看错了秦王,而是陛下看错了秦王。” 献帝眉头一皱道:“他已存自立之心,是为汉贼,我又怎么看错了他?如果不是父皇提拔他于行伍,他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武夫,又怎么能有今天地成就?我又怎么看错了他?” 典韦冷笑道:“陛下,没有付出,哪里有回报?当初雍州大乱,您畏惧秦王的强大,选择了弱小地曹操,在那一刻,就注定了今天的一切。你既然不信任秦王,秦王也就没有忠于您的必要。何况汉失德已久,天下苦汉,既然汉能灭秦,那为什么别人不能灭汉?” 献帝吃了一惊道:“你一介武夫竟然能说出如此……如此……” 典韦截口道:“大事天下人尽知,又哪里是我一个人才看得到的?这样的话,天下人都憋在心里,只不过不说罢了。” 献帝还要再言,典韦大喝道:“多说无益,你还等什么?让我送你上路吧!”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扁平的酒壶,里面装着毒酒,典韦拉住献帝强灌,献帝挣扎不得。 典韦待其气绝后,下令驱逐所有宫女宦官,又在宫中放火。又令众人齐喊:“曹贼杀了皇帝……”一时间宫中大乱,看到宫中起火,皇城守军大乱。熊熊火光,似乎宣告了汉王朝的终结。 正文 第八十一章 何去何从 吕布大军进入许昌,安民已定,得知皇宫被焚毁,献帝身陨,吕布看了典韦一眼,默然无语。转身回府衙,众将都来献俘。 颜良献曹军守将曹休,典韦献宫女娇娥,高览献曹操家眷,庞德献许昌府库粮草以及曹军将领家眷,马超献曹军副将曹德,他很倒霉,率领百骑冲出城,没撞上吕布,却撞上了马超,被走马活捉。 吕布吩咐众将将众人押送到大堂,五十名持戟卫士在一旁严加守卫。 曹休在所有俘虏中显得极为出众,更为关键的是,他英俊的容貌以及一脸的血污和愤恨在一大群一脸胆怯、畏惧的人中显得极为出众,这就是曹操口中的千里驹吗?果然不同凡响。被众女簇拥着的那个女人也很出众,显得很高贵,那大概是曹操的妻子吧。三个孩子也不简单,年纪最大的那个低头垂首,显得十分顺从;而第二个一脸蛮横,虽然年纪尚小,但满脸都是愤怒之色;第三个一脸文雅,但从圆睁的眼睛中,可以看出他的怒火。这想必就是曹操的儿子:曹丕、曹彰和曹植吧!嗯,果然都是厉害角色,尤其是那个曹丕,如此坚忍,果然有枭雄之资。 曹休被绑缚得紧紧的,动弹不得,他狠狠的唾了一口,愤怒的冲吕布吼道:“吕布,你这个大汉的逆贼、背信弃义的小人,你……” 原本脸带沉思之色的吕布突然暴怒道:“你说什么?逆贼?曹操好象比我更适合这个称呼。你还有资格在这里和我说什么正统吗?更何况什么才是正统?刘邦不过是一个流氓罢了,他推翻了秦朝。为什么就要受到别人地景仰,而别人推翻汉朝,就是逆贼呢?你连这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在这里聒噪什么?左右,给我推出去,斩首示众。尸骨暴尸荒野,以佐猛兽之腹。”众将都是一惊。没想到吕布如此暴戾,如此人才。说杀就杀,毫不在意他的价值。少顷,左右将曹休人头献上,堂中众人无不凛然。 吕布心中有他自己的打算,曹操是无论如何收不到手下的,自己现在和他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又何必惺惺作态呢?莫不如以酷刑待其族人。以此激怒曹操,让他失去理智,这也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又看了一眼因为恐惧而抱成一团的曹家众人,吕布冷冷地道:“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曹家地人马上意识到吕布要动手了,都恐惧的哭了起来。 曹操的正妻卞氏慌忙道:“大王,我曾闻人说:‘诸侯相伐,罪不及妻子。’还望大王怜悯。” 吕布打量了一眼卞氏,冷笑道:“战争就是这么残酷。胜则威福莫比,败在死无葬身之地。这就是争霸的规则。谁也不能违背,曹操也知道这个规则,他既然加入了这个游戏,就应该对这个结局有心里准备。若我今日惨败,妻妾所受苦难。怕更甚于曹操。” 一直沉默寡言的曹丕慌忙道:“大王,我听人说,仁慈的高祖使四海安定,暴戾的胡亥使天下纷乱。眼下天下未定,正应该用仁德怀柔天下,还请大王三思。我们愿意听从大王地驱使。” 吕布大笑道:“我虽然敬佩曹孟德,但我不会因此而改变决定。现在我们是死敌,我消灭他,而留下你们,这不是留下祸患的根源吗?”随即冲周围士兵喝道:“左右与我听令。将曹氏一族。男子尽数斩首,女子充做营ji……” 话音未落。一将出班道:“大王不可。”众人看时,却是高览。 高览顿首道:“大王,现在许昌初平,人心未定,主公斩杀曹氏宗族,必然使人心浮动……” 吕布冷然道:“天下纷乱已久,乱世当用重典,使人知法,明理。许昌城中宵小极多,如果不用雷霆手段震慑,后果不堪设想。我意已决,休要多言。”军中武士当即将众人拉出,曹家众人骂不绝口。吕布又分兵三千,另成一营,由典韦统帅,看守曹军将领的家眷。同时为了防止城中和曹操亲善的士族、门阀作乱,吕布又命令颜良率领五万人马驻扎许昌,一旦有事,可以先斩后奏。自己则带领九万人马,出许昌,迎战曹操的大军。 却说曹操昼夜兼程,奔许昌而来。当真是马不停蹄。但十几万大军,又哪里行得快。曹操有心让虎豹骑突袭,但又恐吕布兵多,不是对手,一时间竟然也束手无策。 行不过半月,会合豫州守军,又添三万人马。忽然有人报说许昌失守。曹操大惊,忙命再探。 一天后,许昌详细情报终于呈现在眼前,曹操见郭嘉以及亲族俱已遭难,不由得心神惧痛,口吐鲜血,昏厥于地。众人慌忙救起。 良久,曹操方才苏醒,忍不住放声大哭,众将无不悲戚。 荀攸沉吟良久,进言道:“现在形势对我们十分不利,我军何去何从,还请丞相早做决断。” 曹操捂头道:“我现在头脑昏沉,无法理事,不知公达有何妙策?” 荀攸苦笑道:“现在情况非常微妙,我军将士家眷多在吕布手中,兵无战心此一可虑,我军兵力分散,豫州、兖州都需要防守,兵力分散,不能集中力量对敌,此二可虑。为今之计,不若联结刘备、刘表、孙策、刘璋,以及淮南的袁术,晓以唇亡齿寒之理,并力抗敌。” 曹操摇头道:“文若怎么看?” 荀彧沉思片刻道:“公达之计,费时费力,想那刘备与刘表反目争夺荆州。孙策在一旁趁火打劫,袁术也插上了手,又哪里有时间理会我们?为今之计,莫不如弃却兖州,集中兵力,并力保守豫州,方为上策。” 曹操长子曹昂在旁。闻言怒道:“我曹家眷属都遭吕布毒手,如今竟然不思报仇。反倒弃城而走,切不说天下人耻笑,单说死去的人,如何瞑目?” 荀彧苦笑道:“大公子,我等非是不知道你心中悲痛,只是眼下吕布勒兵十万,惧是精锐之师。远非我们这些疲敝之师可敌。今日之退,正是为了日后破敌啊。” 曹昂还要多说,曹操愤怒地斥责道:“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乱说,还不给我出去……” 曹昂愤恨而退。 曹操看着二荀道:“你二人是我地肱骨之臣,这些事就拜托你们了。我以为豫州人少粮薄,难以久战,不如集中兵力。在此构筑防线,以逸待劳,和吕布决一死战,或许有一线生机。” 二荀对视一眼,知道曹操对前途不抱太大希望,要拼个鱼死网破。二人不好多说。只好退了出去。 曹操方才休息,忽然有人报说曹昂点本部兵马五千,杀奔许昌去了。惊怒之下,再次昏倒,众将大乱。 荀彧无奈之下,只好派曹纯率领五百虎豹骑前去追赶,务必要将曹昂追回。 曹操良久方苏,对众将道:“在此安营扎寨,多派探马,待吕布军到。与其决一死战。”众将领诺。 曹纯追上曹昂。说明来意。 曹昂大怒道:“你我亲族俱被吕布所杀,此乃不共戴天之仇。如今吕布新得许昌。必然疏于防备,我等正可趁此机会,一战成功。你别拦我。” 曹纯冷淡的道:“我为军中将,只听将军令。我现在奉荀大人将令,务必要追你回去。” 曹昂愤然道:“大仇未报,绝不回去。” 曹纯见劝说无用,也不多说,当即率虎豹骑冲阵,曹昂军不敢抵挡,曹昂被曹纯所擒,绑缚而回。曹操清醒后,痛责曹昂,罢黜兵权,责令回豫州面壁,令曹纯率五百虎豹骑押送。 荀彧私下里对荀攸道:“此战丞相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否则不会将大公子送走。我们还需要早做准备。” 荀攸沉吟道:“如今天子蒙难,我们还能怎么办?” 荀彧低声道:“丞相虽然雄才伟略,但生不逢时。现在吕布强横,诸侯联军难以取胜,我等当相机行事。” 荀攸深以为然。二人商议已定,自去打算。 却说曹仁、曹洪在兖州与张辽、文丑作战,欲要据城坚守,又被秦军不计伤亡的攻打,坚守不住。欲要野战,又不是对手,连输数阵。闻知曹操大军兵发颖川,安营扎寨,欲与吕布决一死战。二人商议,曹洪当即率兵万人至武平,威胁许昌侧翼,同时安排防御,以分吕布之兵。曹仁尽起兖州之兵,与张、文二人死战,以阻挡三路军合围、会师。 秦、曹两军都摆出不死不休的架势,双方都憋足了劲儿想要大干一场。但可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花开二朵,各表一只枝。刘备得单福之计,率领大军奔襄阳而去。刘表心存疑虑,派人调拨兵马五万,以文聘领兵一万,驻扎在襄阳之西北,王威领兵一万,驻扎在襄阳之东南。蔡瑁领兵一万,守护城池。蒯越领兵一万,屯扎府衙,以为预备队。又命李严领兵一万,辅佐公子刘琦,镇守江夏,防备孙策进犯。 刘备也知晓了襄阳的情况,这得归功于伊籍,伊籍将荆州得布置完全告诉了刘备。 刘备很忧虑,刘表在荆州可谓根深蒂固,根本不是自己这个外来户能撼动得了地。 单福见刘备忧虑,微微一笑道:“主公放心,刘表无能之辈,荆州士卒,久不经战阵,将领都是无能之辈,非关、张二为将军之敌。福担保主公,早晚必入襄阳城中。”刘备无奈,依计进兵。 江东孙策,亲率大军久攻江夏而不下,心中忧虑军粮不济,又恐袁术偷袭江东,当即撤军回夏口,令程普率军一万镇守,屯兵不战,自己则率领大队人马撤到庐江、石亭一带,等待时机。 正文 第八十二章 荆襄之乱 刘备大军铺天盖地,声势甚是骇人。单从兵力上而论,刘备还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可这些部队并不比刘表的五万人马强多少,毕竟双方从装备上,以及天时、地利、人和各个方面有着不同的差异。 刘备心里实在没底,他知道敌人有多强大,他最恐惧的还是刘表在荆州深厚的人脉,经营了这么久的地盘,要说他和士族、门阀的关系不好,没有人会相信。即使自己暂时赶走了他,能在这里站住脚吗?虽然单福说得把握十足,但他新来投奔,不知道才能如何,万一他只擅长空谈怎么办?刘备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矛盾过,他究竟该怎么办? 单福心中很有把握,他自认为很了解刘表,刘表已经老了,安逸的生活已经磨灭了他的斗志,磨平了他的棱角,他不再任人为贤,只知道任人唯亲。更何况他的墨守成规、故步自封的举动,已经使一些士人和门阀丧失了对他的信心,现在,就是终结他统治的时候了。 刘表相当忧虑,他感到自己的头发都白了好多,这是忧虑的结果。他到现在为止,还分不清刘备是忠是奸。他有些时候也在想,他当初如果听从蔡瑁的意见,会不会有今天这些事。可是天意难测,自己又怎么会知道今日的结果呢?刘表沉吟片刻,突然又叹了口气,也许玄德真的是来帮助自己呢?大家同为汉室宗亲,同室操戈这种事。想来声誉一向良好的刘备是不会做地。 蒯越可不这么想,他是一个很现实的人,现在曹操无暇南顾,孙策又要防备淮南,这是刘备动手的最好结果,试问一个要饿死的人,面对一大块诱人的蛋糕。他会怎么做?是放弃,还是吃掉?正义和道义。在这个时候是最不值钱的,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他知道刘表还在犹豫,可这个时候他还在犹豫什么呢?如果他还执迷不悟,为了家族地利益,自己也只好舍弃他了。毕竟自己需要维护的,是整个蒯氏宗族地利益。 蔡瑁现在很忧虑,自从自己在淮南大败。刘表就一直对自己很有意见。如果不是自己的妹妹嫁给了他,自己的头颅怕是早就给拿去号令三军了吧。谁说狮子老了就不是狮子,他照样可以吃人。眼下自己该怎么办?刘备大军逼进,而此人素有仁德之名,万一城中的人受他的鼓惑,里应外合,打开了城门,那自己……蔡瑁不敢再想下去。结果实在太恐怖了。这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可自己又没有别的退路,谁让自己把妹妹嫁给了刘表呢?现在自己和他是一条线上地蚂蚱,谁也跑不了,除了死保他之外,又有什么好办法呢? 刘表终于有些耐不住了,再次召集群臣。商量对策。 伊籍很愤怒的道:“主公,我奉您的命令,到刘大人那里探听虚实。刘大人是为了抵御江东孙策才到这里来的。如今主公又要对付帮助自己的人,难道不是陷自己于不义吗?” 一直都努力使自己保持低调的蔡瑁再也忍不住了,他猛的跳了起来,指着伊籍的鼻子道:“试问荆州境内,谁不知道你和刘备交好,你地话,让主公怎么能信,我怀疑你卖主求荣。主公。可立斩此人,然后整顿军马。迎战刘备。” 伊籍勃然大怒道:“荆州之所以有今天的这种困境,都是你这些无能之辈弄的。如今又污蔑我背叛主公,要挑唆主公对付刘玄德,毁坏自家长城,你到底是何居心?” 蔡瑁何时受过这等气,猛的冲上前道:“刘备一个小人,区居小城,掌握大军,又不服从主公调遣,在荆州又四处收买人心,分明有不臣之心。如此贼人,怎能信任?你说他来帮助主公抵御孙策,那为什么主公要他就地扎营,他不肯听?你说,这不是心存歹意,是什么?” 伊籍眉头一皱道:“十数万大军,所费粮草甚众,既不肯支援粮草,又要让他们就地驻扎,你让他们喝西北风吗?就算刘玄德没有反心,他手下的将领又怎么安抚?怕是也让你逼反了。” 刘表见二人吵得不可开交,不由得怒道:“够了,你们有完没完?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公?一天到晚就知道吵吵吵!都给我坐下。” 蔡瑁和伊籍恨恨的对视了一眼,各自回坐,眼中都有不平之意。 刘表见安抚了二人,松了口气,扭头问蒯越道:“异度,你怎么看?” 蒯越沉吟片刻道:“主公早有决断,又何必问我呢?主公只要按照自己地意思办就好了。” 刘表眉头一皱,心中骂了句“滑头”,嘴上却道:“我还是想听听异度的意见。” 蒯越叹了口气,终于决定还是帮刘表一把,他叹息道:“刘备应该心存歹意,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微妙的时间来这里了。现在无论是曹操还是吕布,这两个最强大的诸侯都腾不出手来,夺取荆州,还有比这个时间更适合的吗?” 刘表的脸色终于变了,他下令众军严加戒备。 伊籍眼珠子一转道:“主公,既然刘备有心叛乱,我们何不来个翁中捉鳖?将他放入城中,到时候一网成擒,大事可定。” 刘表沉思片刻,点头应是。蔡瑁鄙夷的看着伊籍,没有说什么话。只有蒯越露出一个大有深意的苦笑。 刘备接到刘表的邀请后,向单福询问计策。 单福一脸的自信,安慰刘备道:“主公勿忧,请假兵符印信,以调动兵马。” 刘备微微一愣。随即点头。当夜,兵马调拨已定。 刘表为了取得胜利,下了很大地本钱。他几乎将城外地部队都调了回来,只留下几千人马来回巡视。他在城门附近部署了近万名士兵,同时组织了三千人的敢死队,这三千人,都是他地亲信。为了增加战斗力,装备的都是从吕布那里购买的上等盔甲、兵器。他们将是对付刘备的主力部队。他现在既紧张。又放松,不知道结局会怎么样,只能静静的等待刘备上钩。 刘备按照单福地计策,一路上上秋毫无犯,派亲信到处传言,自己此行是去帮助刘表抵抗江东。将事情弄得沸沸扬扬,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 刘备的举动自然传到了江东。孙策接到加急地文书,看了一眼,随手扔到一边,看着一脸疑惑的将领道:“事出反常必有诈。刘备如果真要和我军作对,自然要潜踪匿行,小心翼翼尚且怕别人知道,如今眼下大张旗鼓,定有诡计。我看此人定是要谋夺荆州。” 身边将领闻言大喜道:“主公。如此一来,我们正好前后夹击,消灭刘表。” 孙策冷笑道:“荆襄之地,刘表经营日久,不是那么容易打的。据探马来报,现在淮南守备松懈。袁术不悯士卒,人心思变。我正好出兵,量他想象不到我会再次出兵。” 众将闻言,无不信服,深以为然。 刘备大军逼进襄阳,离城五里站住脚步,刘备带三千人马,前去见刘表。 刘表派张允前去迎接,二人相交甚欢,把臂而行。行至城门。刘备有意放慢脚步。手下兵丁突然冲进城门。刘备突然大喝道:“二弟还不动手?” 张允大惊,转头一看。但见一个小兵打扮的人,手赤青龙偃月刀,面如重枣,美髯及腹,正是关羽关云长。不由得肝胆俱裂。 关羽手起刀落,将张允劈做两截。随行士兵立刻冲杀进城,占住了城门,随即发出信号,让人过来接应。荆州军拼命冲杀,想要夺回城门,双方顿时陷入了混战。 五里,并不是一个很长的距离,就是现在的初中、高中生都可以跑下来。更不要说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了。总之,西门被彻底地攻占了。但城市战和野战不同,房屋街舍构成了一个个防御体系,在刘表军大将的指挥下,荆州军发挥了极大的战斗力,原本溃退的士兵也被聚拢在一起,发挥了应有的战斗力,再加上敢死队的冲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刘备有些紧张,敌人的实力还是很强大,加上他们对地形的熟悉,以及牢固地根基,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占到便宜。可是单福为什么会那么有把握呢?他的布置自己也清楚,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难不成他还会有什么后招吗?正在刘备心慌意乱之际,形势又变,荆州兵的后方突然出了娄子,上千家丁打扮的人蜂拥而出,在后面给本来就很艰难的荆州兵狠狠一刀,很不光彩地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正在指挥战斗的蔡瑁感觉脑袋“嗡”的一声,鲜血上涌,一阵眩晕,险些落下马来。他明白了,荆州有不少士族和门阀已经投靠了刘备。刘表已经丧失了抵抗的根本,这场战争,他输定了。 荆州军开始溃退了,蔡瑁也不笨,他立刻派族弟典后,自己保护刘表及其亲族,冲出南门,投江夏去了。 荆州军自相践踏,混乱异常。一些兵痞趁机抢掠民财,奸yin妇女。刘备军地形不熟,竟不能禁。刘备在马上忍不住悲叹道:“我害百姓……” 正在混乱之际,一将率三百余人,斩杀乱兵,口中喝道:“刘使君仁慈宽厚,我等何不早降?”此人似乎甚得军心,荆州军见他,纷纷畏服。 刘备定睛视之,只见其人面如重枣,目若朗星,竟是魏延,心中大喜,当即整军入城,出榜安民。 刘表于路上收聚败兵,文聘、王威等将也率残部赶来,合军约有一万余人,凄凄惨惨的奔江夏去了。 正文 第八十三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刘备进城,但见鲜血盈街,尸横遍道,数千士兵和万余民夫在清理街道。但要想掩饰这场恶战,恢复昔日的安定,怕是没有一个月的功夫,是办不到的。 刘备随单福进入府衙,城中士绅尽皆来见。介绍之后,刘备方才明白事情缘故。原来城中黄、司马等大门阀已经暗中联合起来,在水镜先生司马徽的带领下,选择了刘备。蒯家则两不相帮。当然,这一切,也只有刘备的军师单福知道,他和水镜先生关系密切,又颇有智谋,这才有了攻城时那一幕。 刘备大喜,忙向单福施礼致谢。单福谦谢。刘备好言抚慰众人。随即调拨兵马攻掠诸郡,同时招揽贤才,蒯越等人感其诚,纷纷投奔。刘备一时间声势大振,大有当日徐州的风光。 江夏的刘表也不示弱,调动兵马进行反攻,二人激战数十日,各自占领了一些地盘,但还是没有分出胜负。刘表毕竟根深蒂固,不是刘备可比,刘备虽然势大,又得到大部分门阀的支持,一时间却也奈何不了刘表。 刘备占据了襄阳、南阳、南郡、江陵四郡。刘表占据了江夏、长沙、武陵、零陵、桂阳五郡,可谓各有千秋。刘备所占之地,尽是钱粮富庶之地,尤其是江陵,乃是刘表囤积钱粮之地,但被单福设计占领。刘表虽占据五郡,但也导致了兵力分散,还要防备孙策。弄得腹背受敌,兵力捉襟见肘。 却说江东,此时也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孙策得知荆州变乱,大喜,欲令程普兴兵犯江夏,自己率军攻合肥。当时吴郡太守许贡,为人孤僻刚烈:政见不和孙策相通。曾对手下言道:“孙策骁勇,不弱于项羽。但为人脾气暴躁,没有君主地样子,成不了大事。”此后数次在公众场合讥讽孙策。 孙策大怒,暗中使人收集许贡的罪证,突然动手,将其收监,命武士绞杀。许贡家属皆逃散。 孙策也不在意。依旧整顿兵马,准备粮秣辎重,准备出兵淮南。 一日,孙策闲来无事,率领越甲兵士三百余人,在丹徒西山打猎,众人持鹰驱狗,纵横飞驰。 忽然猎狗赶起一只大鹿。孙策大喜,一箭射中大鹿后腿,鹿带箭而走。孙策纵马上山,亲自追赶。 正赶之间,只见树林之内有数个黑衣人持枪带弓而立。 孙策心中疑虑,勒马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要干什么?” 众人慌忙见礼,为首一人恭敬的答道:“我乃韩当将军手下的士兵。在这里打猎。” 孙策打量了众人一眼,微微点头,正欲催马前行,一人拈枪望孙策左腿便刺。孙策大惊,知道这些人不怀好意,急忙掣出佩剑,从马上砍去,还没有砍到对方身上,剑刃忽然坠地。止存剑靶在手。孙策大惊。忙用剑柄招架遮拦。 一黑衣人早拈弓搭箭射来,孙策闻得弦响。急待躲闪,面上早着。 孙策咬牙拔出脸上的箭,取弓回射放箭之人,正中咽喉。剩下得人举枪向孙策乱搠,大叫道:“我等是许贡家客,特来为主人报仇!” 孙策别无器械,只好用弓招架,且拒且走。众人人死战不退。策身被数枪,马亦带伤。鲜血淋漓,情势万分危急。 这时越甲军巡至,见状一拥而上,将众人乱刀砍死,救回孙策,见孙策伤痕累累,伤势严重,慌忙用干净的袍子草草包扎,随后急回吴会养病。请名医治疗。 医生看后道:“吴候所中之箭,上面涂有巨毒。将军中毒后,又经过拼杀,毒已入五脏六腑,即使神医华佗在此,也无济于事。” 众人无不变色,时孙策已经昏迷不醒,众人一筹莫展。 韩当按剑道:“主公昏迷不醒,当以二公子主持大事,否则群龙无首,江东必乱。”众人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江东粮草官黄盖变色道:“主公尚且未醒,你就要夺权不成?现在主公虽然昏迷,但文有众位大人,武有众多将军,自然无事。二公子虽然聪颖过人,但终究年轻,难以行使监国的重任。我们现在应当按兵不动,待主公清醒后再做定夺。” 韩当变色道:“蛇无头不行,如今外敌虎视江东,内部叛乱纷纷。文事二位将军做主,武事又有谁来处理?” 黄盖喝道:“你这人好没道理,周公瑾被主公拜为大都督,自然由他总督军事,难不成由你我统帅不成?” 韩当怒道:“周大都督不在此地,军情如火,万一有什么变故,后悔都来不及。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正是这个意思。还是让二公子先总督军政打食为上。” 众将众说纷纭,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最后还是韩当一派占了上风,决定由孙权暂时掌管江东军政大事。 孙策水米不进,不数日,终于醒来,只对左右说了一句:“公瑾何在?”便昏厥过去。如此三数日,每日单问周瑜来了没有,药石无效。一日忽然口吐鲜血数斗而亡,竟然来不及指定继承人。 又过了数日,周瑜率领三千人马赶了过来,得知孙策身陨,不由得放声大哭,所带军卒,无不悲泣。 又过了三天,韩当见周瑜地情绪有些缓和,便迫不及待的道:“大都督,主公身陨,实在是可悲。所幸杀手尽已伏诛。为今之计,当使二公子接替吴侯之位,整备兵马,防御外敌。” 周瑜冷冷地道:“这件事不急。我此次回来,为地是查清楚究竟是谁害了吴侯。由谁来统领江东,待我揪出真正的凶手之后再说。” 韩当一惊,喃喃自语,不知道说什么好。 众将都从周瑜的话里听出些别的意思,不由得暗自猜测,有些人还不时的打着眼色。 这时。一旁的孙权说话道:“大都督,仲谋虽然愚顿。但也知道是非。杀我兄长地人自称许贡家仆,想来是许家地门客。可我不知道大都督还有什么不相信的?现在外敌对江东虎视耽耽,淮南袁术,素有称霸之心,他拥兵二十余万,已无发展空间,只能向江东发展。如今江东遭逢大变。只怕他不日就会派兵南下。可大都督为什么还要纠缠一些已经明了地事情呢?难道大都督想要毁我父兄之心血于一旦吗?” 周瑜冷冷的看了孙权一眼,沉吟不语。 孙权继续道:“现在我们内部不稳,正应该抓紧时间,稳定地方,而后修筑城防,防备外敌。现在的形式已经很危急了,如果不抓紧时间,待吕布和曹操。刘备和刘表分出胜负,我们还有准备抵抗的时间吗?” 周瑜沉吟良久,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咬牙道:“我有几件事不明白,还请二公子明示。” 孙权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点头道:“不知道大都督所问何事?权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瑜恨声道:“吴侯打猎之事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而打猎地地点更是偏僻。刺客是如何得知?刺客乃许贡家臣,许贡死后,吴侯一直没有放弃对其家人的追捕,这些日子他们藏到哪里?为什么能躲过天罗地网!更为关键地是,刺客是怎么到山上去的!难道我们江东的士兵都是吃软饭的不成?” 众人无不变色,显然周瑜地话,问到了点子上。 孙权尴尬的咳嗽了几声道:“想来许贡一家还有余党,请大都督放心,我已经派韩当负责这件事了。只不过在暗中进行罢了。大都督不必为这件事担心。至于他们如何知道大哥去打猎。这定是府中小吏心存歹意,被宵小收买。我若查出,定斩不赦。” 周瑜眉毛一扬,还想再说什么,沉思良久的黄盖在一旁开口道:“还请大都督以大局为重。” 周瑜一下子沉默了下去,过了好一会,才情绪低落的道:“如此,就麻烦韩将军了。二公子,江东就交给你了。” 孙权微微点头,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别样地目光。 孙权继任吴侯后,立刻派人向袁术上书,表达了自己的臣服。同时致信刘表,表示愿意签定盟约,共同对抗北方的威胁。力争在外交上取得优势。 在政治上,他大力拉拢士族和门阀,采取分化的手段,利用韩当追查案件的机会,将一些不配合的家族连根拔除。而亲近自己地大族,孙权则任命他们地子弟为官,并委以重任。同时极力维护他们在江东的利益,他这项举措,迅速得到江东豪强地支持,他的位子也坐稳了。 在军事上,周瑜继续练他的兵,同时任命程普为副都督,屯兵夏口,防备刘表。同时以韩当、黄盖为将,率领二万人马,征伐山越部族。投降的重赏,反抗的满族诛杀,总之,在极短的时间内,获得了极大的成果。在维护地方稳定地同时,孙权任命心腹爱将周泰、蒋钦派到周瑜手下任职。 周瑜对孙权派来地将领一点都不在乎,任由他们去闹。他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查清事实真相的最好机会。 不过错过了又有什么不好,如果真地是他,难道还杀了他给孙策殉葬不成,何况江东这个样子还经得起折腾吗?如果有机会的话,自己会弄清楚的,眼下,还是以大局为重吧。周瑜恨恨的想着。 孙策的死恨快就传到了各路诸侯的耳朵里。就像一只扇动翅膀的蝴蝶一样,孙策的死,带来了一场风暴。江东势力的重新洗牌,很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除了吕布和曹操,别人的手都慢了下来,他们在等待……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经过几天的工夫,已经将颖川牢牢掌握在手中的吕布,终于率领大军姗姗来迟。他们行动得很慢,慢得可以用缓慢来形容。这样的行军方式显然保存了士兵的体力。原本想以逸待劳的曹操失策了。 不过这些天曹操也不是白呆的。他一面从豫州全境抽调兵马,征发屯田兵,使一线兵力达到恐怖的十八万人马,这其中包括了三万骑兵。一面下令士兵整顿军械,修建营寨,建立大营三座,互为犄角。 从兵力方面来说,吕布显然处于弱势一方。他只有九万人马。其中骑兵四万,步兵四万三千,战车六百辆,另有特殊兵种七千人,民夫万人。大军扎下营寨,营盘极大。 曹操的侦骑很快就弄清楚了吕布军的布置,因为秦军防守极其严密的缘故,他们损失了几十人才取得了如此丰硕的成果。 曹操召集众人议事。荀彧、荀攸、满宠、吕虔、毛玠等人居左,夏侯惇、乐进、李典、于禁、许褚等将居右。 曹操先道:“我军在此养精蓄锐,兵心思战。现在我大军十八万之众,远胜秦军,不知道诸位有什么高见?” 吕虔微一沉吟道:“主公,吕布劳师远征,新得许昌,虽然得到了不少粮草,但也维持不了多久,他们利于速战,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们必然会主动求战。只要我们能坚守营寨,等待时机。可不战而胜。” 曹操微微点头,也不说什么。 满宠冷冷的反驳道:“我大军十八万,人吃马费,一日所费甚众。吕布其人,用兵飘忽不定,尤善使骑兵。众军出战,尽取野谷之资。更何况他坐拥七州之地,可谓地广人多。粮草充足。反观我军,粮草稀少,在攻打淮南之时,就曾缺粮。如果想依靠粮草和吕布打消耗战,我们怕是不是他们地对手。” 曹操看了一眼满宠,点点头,也不做声。将目光投向其他人,他要知道其他人的意见。 荀攸起身道:“丞相,我军虽然人数众多,但有不少都是刚放下锄头,拿起兵器的农夫,缺乏训练,有些人甚至连军纪都记不全,根本不是吕布麾下精锐士卒的对手。如果交战。即使胜利,也是惨胜。我私下里认为,如果打硬仗,我们不是吕布的对手。更何况现在主动权掌握在吕布手中。为今之计,莫不如充分调动吕布兵马,使其疲于奔命。待其困乏,再大军出击,大势可定。” 曹操眼睛一亮,点头道:“你说说看,我们应该怎么调动吕布的兵马?” 荀攸微微一笑道:“我大军距颖川不远,只不过许昌失守,守军无心交战,让吕布占了便宜,趁机占领。我军屯扎不前,没有攻打坚城。是失策的举动。如今吕布背靠坚城。粮草通过颖川中转,可见颖川地重要性。”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众人,见众人纷纷点头,荀攸继续道:“颖川可谓吕布军的血脉,占据此地,则吕布军不战自溃。丞相可派人攻占颖阳、阳人二地。二地若失,则颖川危急。吕布必不能坐视不理。如果分兵,他兵力本就不多,分则更弱,我们可分割包围,逐个击破。如果不分,丞相可直接占领二地,攻打颖川,包围并吃掉吕布。如此一来,则大事可成。不过我窃以为吕布不会那么愚蠢,会选择后一种方法。” 曹操闻计大喜,回顾左右,见众人脸上都有喜悦之色,心中大定。又将询问地目光投向荀彧。 荀彧沉吟片刻道:“此计甚妙。但吕布毕竟强悍,还要多加小心才是。如果出了纰漏,怕是得不偿失。” 曹操见众人都赞同荀攸的意见,当即拍案决定依此计策行事。 以乐进、于禁为一军,领六万人马,攻打阳人。曹操自领一军,以夏侯惇、许褚为将,率领虎豹骑主力,打夏侯旗号,领兵六万,攻打颖阳。又命李典引一军,领兵六万,打曹操旗号,坚守大营,吸引吕布军注意力。 却说吕布引大军屯扎离曹操大营三十里处,面对强大的敌人,吕布心中也没底。以前的战争,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保证军队人数上的优势。可现在,情况似乎很不妙。张、文二人的部队被牢牢拖在了兖州,根本无法会师。曹操大军十八万之众,如果硬打的话,损失之大,不是他所愿意看到地。战争实在太残酷了,自己绝对不愿意看到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士兵被毁掉。可眼下似乎除了等待,没有别的办法。他沉吟良久,还是放弃了增兵的打算,他召集将领,商议作战事宜。 典韦、高览、马超、庞德等将应命入帐。 吕布看着身边众将,淡淡地道:“诸位,现在我军情势不是很好,曹操大军十八万之众,虽然比不上我军的百战精锐,但也不是豆腐渣,弄不好会胀破我们的肚皮。如何吃,怎么吃,还需要好好商酌一下。” 众将表情各异,显然心中复杂,低头沉思不语言。 吕布见众人疑虑,不由得笑道:“你们怎么不说话?有话但说无妨。” 高览沉吟片刻道:“大王,敌人兵力极其强大,是我们的两倍。我认为,我军现在面临的不是如何吃掉他们,而是我军如何才能保住已经取得地战果。” 吕布眉头一皱道:“你是说我军不是曹操的对手?” 高览毫不犹豫的道:“我认为,我军虽然有获胜的希望,但把握不是那么大。按照大王的计划,原本要以三十万大军进攻。待三路大军会合后,合击曹操。可现在曹操以偏师迟滞张、文二位将军地行动,以优势兵力压制我军,而颜良将军以三万人守许昌,两万人分守颖川、颖阳、阳人三处,分散了我军地力量。可以说,我军的行动计划已经无法实现了。虽然表面上我们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但我想,如果曹操用兵得当。他一定可以轻易扭转这种颓事。毕竟他手下的兵实在太多了。我为人愚笨,想不出什么好计策,在我看来,我们眼下想的应该是如何保护战果。” 吕布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他又看了一眼别人,他想知道他们地想法。 马超起身,傲然道:“大王。给我三万骑兵,我愿意提曹操首级来献。” 吕布大笑道:“孟起轻视曹操吗?曹操为人诡计多端。论武斗,他不是你的对手,可论阴谋诡计,在座地似乎还没有谁能胜过他。” 马超默然无语,退回去不在做声。 吕布看到后,笑着安慰道:“孟起不必丧气,曹操之能。远在众诸侯之上,但他不占天时,所以才有今日的困境。现在汉室已亡,在政治上,他也没有什么优势了。我之所以不放过他,就是想趁他病。要他命。如果让他缓过气来,谁知道又会出什么变故。” 庞德起身道:“大王,我知道我军地战斗力。西凉骑兵绝对不是大王地对手,我想即使曹操的兵马再强大,也不可能强过西凉骑兵吧。我听大王说,曹军有不少人是新征召来地民夫,这样的人,能有多高地战斗力?他们如果混杂在老兵中,甚至会影响到部队的整体战斗力。我认为面对这样的队伍,根本没有必要畏惧。这次跟随大王出兵的。都是秦军的精锐。是训练有素的部队。如同虎狼一样的士兵,还要惧怕那些豚犬一样的敌人吗?更何况现在大漠一片混乱。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还会有这么好地机会吗?” 吕布露出了笑容,微微点头,很显然,他对庞德的话,十分满意。 高览沉吟片刻,开口道:“大王,如果真的要和曹操决战,想来曹操打的也是这个心思。如此一来,无法从正面击破我们,他必然又生出诡计。想要不费太大的力气,就取得巨大的成果,无非是那几招。” 马超脱口道:“不知道是那几招?” 高览微一沉吟道:“水、火无情,再有就是断粮道,要不然就像长平之战那样,用反间计……” 一直没有说话地典韦挠了挠脑袋道:“水、火无情,但眼下似乎用不上。至于反间计……像大王如此英明的人,又怎么会被小人蒙蔽?如此说来,曹操那个混蛋唯一的办法就是断粮道了……” 话音未落,庞德猛然起身道:“大王,如此一来,颖阳、阳人二地危险了。曹操必然取二地,然后攻打颖川,以断我军退路。” 众将闻言,无不变色。 吕布也变了脸色,沉吟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露出了一丝笑意,缓缓道:“如此一来,我军的机会也就来了。” 众人愕然不解,都疑惑的望着有些莫测高深吕布。 吕布微笑道:“曹操兵力庞大,我军虽然战力强大,也难以取胜。如果他要分兵攻打两地,必然打着调动我军的主意,如果我军不被调动,他就吃掉那两座城池。如此一来,他必然分兵进发,使我军形成局部战场兵力占据优势的局面。我们正可以一点点的吃掉他们。” 众将恍然大悟,无不大喜。 高览欢喜过后,突然醒悟道:“大王,颖阳、阳人两城不过有兵万人,城小壕浅,又没有地利,根本抵挡不住曹操的攻击,如果两座城池真的失守,我们即使打败了对面地敌人,还是要面临撤回颖川地结局。” 吕布微一沉吟道:“那我们就只好赌一把了。看谁的手更快。那两座城池地守将都是难得的将才,更是难得的稳重之人,没有年轻人的浮躁,想来支持三五天不成问题。” 众将默然无语,都知道两地将是一场坚苦的战争。 吕布当即安排下去,多派探马,监视曹军的动向。 秦、曹两军表面上一片风平浪静,实际上都拼命算计对方,准备让对手栽个大跟头。眼前的一切,只不过是表象,是恶战来临前的表象。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尽管曹操的行动很隐秘,但还是被早有准备的吕布军探马发现了。当探马将两路军马统帅的旗号报告给吕布的时候,吕布陷入了沉思。考虑了很久,他终于定下了决心。他立刻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众人心中疑惑不定,不知道吕布心中的打算。 庞德这些天通过努力,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他沉吟片刻,自信的道:“大王,如果曹操坐镇大营,我军怕是难以攻破敌人营垒。” 吕布微微一笑道:“令明差了,岂不闻虚则实使,实则虚之。曹操何许人?他又怎会不知此战的重要?如果我所料不错,他定然想以雷霆之威,攻取颖阳、阳人二地,如此重要的事,他又怎么放心交给别人呢?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一定会亲自领兵前去。按照他行军的速度,大概差两三天就要到城下了。传令大军,明日三更做饭,四更出兵。并力攻打敌军大营,一定要在打破敌军大营。” 众将齐声应诺。 第二天四更左右,吕布军就已经整军待发了。所有的士兵,都显得那样的庄重,目光都是那样的热切。因为吕布对他们许诺,只要此战功成,他们将得到难以想象的荣耀。他不会吝啬财富和土地,那是士兵们应得的财富。没有人心中不存在,即使是一些所谓的世外高人也是如此,纵然他们寄情于山水之间,那又如何?这本事不也是一种被所驱使的追求吗?同样。使人奋进。秦军地士兵,已经在的驱使下,暴发出极大的战斗热情,在这一刻,他们重现了先秦子弟那种对战争的渴望。 在曹操走后,李典一直提心吊胆。按照曹操的计划,三路军马要紧密配合。合击吕布。但因为消息传递的速度以及传递的极有可能出现地纰漏,他们真的有机会完成这个庞大地军事行动吗? 李典的休息不是很好。毕竟他要操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为了安全,他再一次加固营防,所有的士兵,必须做到睡觉时不解甲,休息时不离刀。总之,在他一声令下后,要立刻作战。 吕布的大军终于开到了敌人的大营外。天已经有了一丝亮意,防守的曹兵远远地就发现了敌人,立刻疯狂的敲打着铜锣,发出刺耳的警报。从睡梦中惊醒的曹军纷纷从帐篷中涌出,奔赴各自的战斗岗位。 吕布不屑的看了一眼已经整装的曹军,冷冷一笑:这些家伙虽然军容整肃,但脸色疲惫,目光中缺乏杀气。显然是刚上战场不久的新兵,更为关键地是,他们没有秦军那种对战斗的渴望。 李典也赶了过来,他身边跟满了偏将。他用最快的速度分配作战任务。但他心里也没底,毕竟自己的手下有不少是新兵,能不能档住秦军的攻势还很难说。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将领。见有不少人都心存胆怯,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听天由命吧。 吕布可不会等对手调动完毕才进攻,他手中兵器一挥,大喝一声:“风——” 早就准备好地弩手立刻在一片“风——风——风——”的呐喊中,将弩箭抛射了出去。 李典早就从各种渠道了解了吕布军的攻击方式,早就做了准备。但由于各种各样的关系,士卒们的装备并不是很好,有不少人用的还是木盾,这样的装备。根本挡不住秦军那种经过特制的。具有破甲功能的三棱倒钩弩箭。在秦军这种覆盖性打击下,顿时有不少人哀号着倒地。看着倒下的士兵。没有人敢去救助,因为他们每一次移动,给自己带来地,都可能是灭顶之灾。 李典地眼睛冒出了愤恨的火光,他想派弓箭手回射,但曹军地弓弩射程和杀伤力,和秦军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如果用现在的说法,那好比你拿了一只气枪,和一杆狙击步枪相隔千米,进行对射。 秦军的弓弩在进行三轮抛射后,担任攻坚任务的秦军开始向前缓慢移动,在近十轮的覆盖性攻击后,吕布终于下达了冲锋的命令。可曹军此时的损失,已经不能用数字来计算了。对士气,尤其是新兵心理上的打击,是十分巨大的。他们从心底升起一种难以抗拒的恐惧。 李典很焦急,疯狂的催促着士兵回到自己的岗位。在各营将领的督促下,曹军显得略微慌乱,但还是回到了各自的岗位。可随即,呼啸而来的巨石,又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在弓弩手攻击的时候,秦军已经将霹雳车组装了起来。李典并非没有发现这些大家伙,只是他没什么东西可以摧毁那些可怕的兵器。为了攻城,西路军带走了大营的所有攻城器械,在敌人远程火力覆盖的情况下,自己又哪里有能力进行反击呢? 巨大的石头砸的大地都在颤动,有不少倒霉的士兵被劈头砸中,整个人化做一堆碎肉,这给曹军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李典心中有说不出的恼火,自己还是第一次打这么窝囊的仗,只能被动挨打,却不能还手,这种滋味谁都不会喜欢。看着几近崩溃的队伍,他大声下令:“督战队,出刀,上前,不听将令者,杀无赦。” 一只大概千人左右,盔甲分外鲜明,一看就是精锐部队的队伍立刻上前,抽出战刀,用盾牌护住左胸,缓缓向有些慌乱的队伍逼近。 李典随即喝道:“攻弩手,离营栏三十步,覆盖抛射攻击。” 近六千名弓弩手冲了出来,对着冲上来的敌人就是一顿乱射。原本以一线曹兵为目标的抛石机立刻转移了目标,攻击起弓弩手来。失去了死亡威胁的曹军将士军心稍安,李典不由得松了口气,趁人不备,偷偷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敌人的强大,出乎他的预料。原本有信心维持十几天的李典现在已经开始祈祷,希望曹操的部队能够早日回援。 吕布看到秦军已经杀到了营栏,开始和曹军短兵相接,当即下令推出特制的井阑,冲向曹营。 李典看到这几个东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秦军居然制作了这么矮小的井阑,这分明是一座座小型的城楼,上面是精锐的弩手,下层是疯狂的士兵,这简直是为攻打营垒专门设计的器械。他的心彻底凉了。 李典拼命招呼手下的士兵,用火箭攻击井阑,同时抽调三百人的督战队,由他们专门对付井阑里的士兵。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他还要搏一搏,他知道,如果自己失败了,曹操的作战计划也就泡汤了,这场仗也就没有打的必要了,最起码,曹操已经丧失了最大的优势。 井阑终于开到了营栏旁边,曹营中的弓弩手全都瞄准了这里,疯狂的射击着。所幸井阑虽然由木头制作,但上面包裹着厚厚的牛皮,吕布为了增加它的抗打击性,甚至还在上面包裹了一层铁皮。曹军的火箭虽然对秦军的弩手造成了一定的伤亡,但却没有毁掉井阑的能力。 井阑高高的挡板终于放了下来,整个井阑,就向一座拱桥,跨越了坚固的营栏,里面的秦军一声喊,疯狂的冲了下去。高举着铁制的盾牌,抵挡着敌人的箭,手中的快刀毫不留情的劈向敌人。而其他的秦军则拼命爬上井阑,通过这条捷径,杀入曹军的大营。 曹军的督战队也不示弱,嚎叫着冲了上去,附近的不少士兵也挥舞着戈矛,狠狠的刺向冲锋的秦军。双方围绕着井阑,展开了混战。 秦军的可怕在这个时候终于凸显了出来,他们几个人组成一个战斗小队,互相配合掩护,在加上最上方的弩手拼死掩护,推进得异常顺利。督战队虽然也是曹军的精锐,但人数实在太少,根本抵挡不住疯狂涌出的秦军。从井阑中杀到曹营的秦军越来越多,控制的地盘也越来越大,原本已经恢复平衡的胜利的天平又开始向秦军一方倾斜。 李典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他第一次感到那样的无力,秦军的攻击实在是太强悍了。尤其是兵种与兵种之间的配合,是那样的完美——这根本就是曹军所不能比拟的,即使是最精锐的部队也是如此。难道自己就这么放弃吗?这个念头刚刚冒出,就被李典狠狠的掐灭,他不能辜负曹操的知遇之恩。他抽出宝剑——点钢枪在这种环境下,实在不适合。一声虎吼,带着亲兵不要命的冲了上去。 吕布见曹军士气已泄,败势已成,不由得呵呵大笑,随即又见李典势如疯虎,见人就杀,当真是挡者死,阻者靡,称得上所向无敌。曹军见主将亲临战阵,士气又振,恢复了不小的勇气,奋力砍杀,秦军竟然被压制得微微后退。 吕布见了,收敛了笑容,低声赞叹道:“果然是一员大将。只可惜归了曹操。” 一旁典韦愤然道:“大王,我愿意取其头颅来献。” 吕布大笑道:“杀鸡怎用得着牛刀?此人是智勇之将,怎比得上你的勇武!但我观曹军已是强弩之末,眼下不过是凭一口血气支持,挺不了多久了。” 典韦点头称是,退到一旁,不再做声。 吕布见军卒苦战,也不多言,随手掣出宝弓,搭上雕翎箭,瞄准了李典,窥得真切,一箭射去。 李典在乱军之中,能不能逃得性命,带领曹军扭转颓势,还是个未知数。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漫长的一天 却说吕布将弓射李典,李典在乱军之中,哪里躲得开,真应了那句话:“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正在危急时刻,李典的一名亲兵猛的向前一扑,用胸膛挡住了吕布的雕翎箭。 李典见亲兵身死,又远远的看到吕布持弓微笑,心中悲愤难抑,不由得大吼一声,手中长剑乱舞,将一名秦军小校劈成两半,鲜血和脑浆溅了一头一脸,那场面当真是惨不忍睹。 李典一脸鲜血,上面还混杂着白色的脑浆,宛如地狱魔神,配上猩红的披风,当真能吓止小儿夜哭。面对如此悍勇之将,秦军心生怯意,士气稍泄。 吕布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对典韦道:“去吧,把他的头颅拿下来,带给我。” 典韦这次出奇的没有领命而出,他犹豫了一下,询问道:“大王,这人是个好汉子,为何不擒住他,好生劝导,招降过来,既不伤和气,我军也添一员大将。” 吕布微微摇头道:“李典是个人才,我也有心将他收在手下,但曹操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是不会投降我军的。与其抓住他,受我军羞辱,还不如在战场上了结他,让他做到一个军人应有的死法。” 典韦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带领身边百十名精锐冲了上去。 李典正在疯狂的战斗,现在的情况很不好,秦军地器械太多了。种类太齐全了,营栏已经被打破了好几处,缺乏训练的部队根本不是精锐秦军的对手,他们只能用血肉之躯去对抗敌人的兵器,一些队伍已经出现了逃兵,虽然在督战队的监督下被斩杀,起到了震慑军心的作用。但军心已怯,又怎么能招架得住? 李典的部队已经逐渐脱离曹军地战线了。他和他的亲兵死战不退,和吕布地人马相持不下,可别的曹兵可没有这么强悍的战斗力,他们快要支持不住了。 看到部队迟迟没有进展,吕布在次下达了弓弩手出击的命令。无数火箭在瞬间便被抛射到曹军大营,落到地上的好还,落到帐篷和辎重上的火箭。立刻引发熊熊大火。 李典的心终于凉了,他知道,这场仗,自己似乎没有机会再扭转局势了。 典韦终于冲到了曹营,他手中地两杆铁戟被舞成两团黑影,他整个人犹如一台杀戮机器,曹兵精锐中竟然没有一合之敌。当真是碰了就死,挨了就伤。 李典也发现了这个又黑又丑的大汉。他立刻意识到,这人正是吕布军中,勇力排名前三甲的大将典韦。他也不惧怕,一声大喝,挥剑就刺,典韦招架回击。二人斗在一起。 如果说马战李典还能拼斗个二三十合的话,步战他可吃了大亏。典韦出身贫苦,以打猎为生,曾力毙双虎,对步战的精通可见一斑。他根本没有机会骑马,骑术还是他到军中后,专门学习的。虽然也算熟练,但与战马的配合绝对称不上精通。可李典不同,他家道虽然不是大富,但也称得上殷实。为人又好武事。对马术的精通自然不是典韦这种半路出家地和尚可比。如今他舍马步战,却是以自己之短。攻他人之长,自然吃了大亏。 二人战不到十合,李典的宝剑被典韦荡开,胸口空门大开,典韦趁机飞起一脚,踢在李典胸口,将他踢得飞了出去。 虽然有铠甲护身,但李典还是觉得眼前发黑,胸口发闷,喉咙一甜,随即“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李典亲兵一拥而上,逼住典韦,几个士兵飞也似的抬着李典往中军逃去。典韦被众人拦住,追杀不得,不由得气得哇哇乱叫。 吕布见李典受伤,心中大喜,立刻令手下大呼:“李典逃跑了,曹军败了……”数万人一齐大喊,声势端的骇人。 曹军将士见李典旗帜后退,心中都暗自一惊,将领还好说,猜到李典八成受伤,但普通士兵可就乱了套,有不少人扔下兵器就开始了溃逃。众将心中先自怯了,哪里弹压得住。秦军完全疯狂了,敌人已经崩溃,是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候了。他们不要命地冲上去,疯狂的抢夺敌人的头颅。 李典的伤虽然不轻,但并不影响活动,他很快就清醒了。当看到崩溃的防线时,他感觉眼前一黑,双耳一阵轰鸣,险些再次昏过去。他知道,自己败了。当然,这不是自己的过错,吕布倾全军之力,攻打大营,根本就不是自己率领的这些菜鸟可以抵挡得了的。 正在危急时刻,大地突然震动起来,一队黑色的骑兵,如同潮水一样涌了过来,为首一员大将,身材魁梧,手舞一口大刀,口中呼喝道:“曼成休慌,我来救你。”来将却是许褚。 原来曹操一直都不放心大营,一路上不断派遣探马打探。一夜忽然惊醒,心中焦躁不安。他深知秦军之勇,担心李典抵挡不住,忙派许褚率领骑兵万余人,并三千虎豹骑,回师大营。如果大营无事,则隐蔽一旁,伺机而动。如若吕布率领大军攻打大营,则待其兵马疲敝,突然杀出,或可全胜。 曹操所料不错,许褚的骑兵突然杀出,确实给秦军造成了很大地困扰,也让原本溃逃地曹军恢复了信心,竟然重新站住了脚,反过头来和秦军进行苦战。 吕布并没有将许褚的骑兵放在眼里,他看了马超一眼道:“孟起,你领一万骑兵,去会会哪个白痴。” 马超大喜,当即率领一队骑兵迎了上去,他知道,这是证明自己实力,获得吕布信任地最好时机。 许褚远远的看到对面奔来一员白袍小将,相貌极其英俊,带着一大队的骑兵向自己冲了过来,脸上全无畏惧之色,心中不由得暗自赞叹,一声大吼,握紧手中大刀,率领骑兵迎面撞了过去。 两股洪流终于撞到了一起,所有人都仿佛听见了一声巨大的响声,所有人都感到牙龈发酸,他们可以想象得到那一撞的惨烈。 巨大的撞击让双方不少骑兵从马上摔了下来,有不少战马的脖子也因为撞击而折断,更有不少人因为这一撞被挂在了马镫之上,被坐骑拖拽着,任由他人践踏。 马超只来得及和许褚交马一次,就被洪流带向了远方。这才是骑兵的对决,双方都不需要别的手段,只是冲锋、冲锋、再冲锋。双方总算冲过了彼此的大阵,骑兵的队形小了很多。 马超狠狠的抹了把脸上的血水,他的猛兽护肩现在已经残缺不全了,那是在冲锋的时候,被曹军的一名小将用刀削去的。当然那个人也没有什么好下场,被随后赶来的骑兵乱枪搠死。回顾自己的亲兵,原本三百人的队伍,现在剩下百人不到,当真是凄惨无比。手下的万余骑兵,也折损了三千多骑。 许褚也不好受,他的头盔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刚才好险,要不是自己躲闪的快,那一刀砍中的,可就是自己的咽喉了。一想到那小子只是被砍成两段,他就气的险些跳脚,这太便宜他了。居然让自己失了那么大的丑,这绝对不能饶恕。应该剐上几百刀才解气。看了一眼身后的骑兵,他一阵心疼,居然折了近四千骑,这可是主公的心血啊,这可是用钱打造的队伍啊,居然就这么没了,实在是说不过去。 马超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一下因为剧烈运动而怦怦乱跳的心脏,大喝道:“儿郎们,冲啊——”话音未落,自己一夹战马,率先冲了出去。 许褚眼睛血红,他也冒火了,他不甘心就这么认输,大吼一声,当真宛如虎啸,曹军齐声呼喝,一起冲了过去。 洪流再一次撞到一起,这一次的撞击小了很多,但依然残酷。所有的人都用双腿狠命的夹着战马,他们知道,自己一旦离开了坐骑,在这滚滚洪流中,只有被吞没的可能。 曹军大营得守军已经彻底崩溃了,援军虽然给守军带来了一定的希望,但希望的结果在一段时间无法兑现后,希望就变成了泡沫。他们最终还是崩溃了。 典韦一身鲜血,他在人群中恣意杀戮,他感觉很兴奋,这种感觉好久没有尝到了。 战争的天平彻底倾斜了,也许曹操的两路大军同时出现,才可能遏制住这种溃败。否则,即使是孙武重生,吴起在世,也回天乏术,无力扭转败局。 许褚不是傻蛋,相反,他很精明,否则曹操也不会将虎豹骑交给他带领了。他看了一眼糜烂的局势,毫不犹豫的冲向大营,他要拯救败兵,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 李典支持不住了,他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他感到一阵阵晕眩。 许褚杀了过来,他的战马冲开了秦军,他猛的伸出手,喝道:“曼成,上来。”说罢,抓住李典的手,猛的拉上了战马。随即向颖阳的方向冲了过去。其他的士兵也拼命跟随着洪流逃窜。 吕布冷冷的看着溃逃的曹军,他手下的两万骑兵始终没有动。他在等待,敌人的实力还是很强大的,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数,只有未知的等待,才是最痛苦的。今天,真是好长的一天。无论对敌人,还是对自己,都是这样。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前进,和时间赛跑 张辽和文丑的大军自会合之日起,按照吕布出发前的吩咐,合兵一处,以张辽为主帅,文丑为副,鲁肃也在军中,但因为他身份特殊,职务不好任命,只好担任军师,参赞军机。眼下他们似乎碰到了茬子,被牢牢的阻挡在哪里,根本没有机会打破敌人的壁垒。可吕布的军队又在颖川和曹操苦战,急需他们的支援。张辽和文丑都愁眉不展,想不出好办法。 鲁肃也很烦闷,面对这种心存死志的敌人,根本没有什么办法。凭心而论,他最大的特长是守备和练兵,对于进攻,并没有太多的心得。对面的曹军抱着必死的心态,根本不在乎伤亡,他们的任务就是拖延自己大军的前进,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一筹莫展。 鲁肃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了沙盘上。现在曹仁以及夏侯渊连输数阵,兵马折损颇多。曹洪又带走万余人马,实力更为薄弱。二人各领兵马八千,依山傍林,立下两个营寨,互为犄角,考虑到长期坚守的缘故,营寨立得极其坚固,营中多备滚木擂石,守得可谓固若金汤,又使用哀兵之气,鼓动士卒,使士卒尽皆死战。秦军几次进攻都被打退。反倒折损了不少兵马。 面对这样的营寨,鲁肃也不是没想过办法,可这里的地理环境对防守的一方实在太有利了。山上的泉水足够万人饮用,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断绝水源。山势说陡不陡,但也足够险要。滚木可以发挥最大的优势。每当自己地兵卒冲到半山腰的时候。几个滚木下来,己方的部队就没辙了。更为可恨的是,敌人的粮草似乎很充足,充足得让自己没法困死他。 看了良久,鲁肃终于决定冒险了。虽然这和他的一贯风格不同,但为了整个战役的胜利,他也只好这么做了。 接到鲁肃邀请地张辽和文丑赶了过来。他们也很焦急,听到鲁肃有新的计划。都十分迫切地想知道他的妙计。 鲁肃沉吟片刻,看着众将道:“现在敌人目的在于拖延我军,使我大军不能和大王会合。但我军现有大军十一万之众,占据绝对优势。曹仁、夏侯渊二人所拥之兵不过两万。我军即使留军四万,监视二人,部队尚余七万之众。完全可以直扑颖川。” 张辽沉吟片刻道:“可敌人占据要道,威胁我军粮道。我军虽然可以围而不打。但终究是梗着喉咙里面的鱼刺,不吐不快。长此以往,只怕粮草跟不上……” 蒋奇闻言点头道:“正是这样,再严密的防守也会有漏洞。万一那些乌龟从壳里面钻出来,我们怎么办?难道能压制住他们的攻势吗?保护和破坏相比,还是破坏更容易些。现在粮食很紧张,青州的一些部队已经开始用鱼来弥补粮食上地不足了。如果大家辛辛苦苦积攒的粮食被焚毁,这也太得不偿失了。” 文丑点点头。他理解蒋奇,他也尝过挨饿的滋味,那个时候,哪怕是一个已经发霉的饭团,也是无上的美味。 鲁肃显然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胸有成竹的道:“不必顾虑这些。打赢这一仗。我们会得到更多的粮食。如果失败了,粮食再多,也是给别人准备的。我和文将军留守此地,张将军和其他人率领七万人马,准备二十天地干粮,全力西进。一定要打到颖川。” 众人对望了一眼,齐声应是。 众将连夜准备,天亮时分,起寨拔营。山上哨探的曹军侦知,飞也似的禀报统帅。 曹仁大惊。慌忙点兵三千。冲杀下山,径自来冲大阵。秦军也不理会。一部弓弩手列成阵势,一阵弩箭,硬生生的将曹仁射了回去,反倒折损了数百士兵。 夏侯渊也不示弱,率领八百骑兵呼啸着冲了过去,也受到弩箭的招呼。二人无奈,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从眼皮底下开了过去。 张辽地部队前进得异常迅速,他知道,时间代表一切。颜良的大军人数不少,完全可以维持相当长的时间,甚至可以轻松的击败来犯之敌。他的任务就是打破武平,然后直扑颖川,和吕布会师。届时,秦军一线兵力将达到恐怖的十六万人。在等兵力的情况下,他不相信曹操的人马能挡住虎狼一样的士兵。 曹洪虽然人在武平,但心忧兖州战事。他对曹操有说不出的崇拜,他相信,占据兵力优势地曹操一定可以打败吕布。他担心地是曹仁和夏侯渊,他们两个凭借手头那不到两万的残兵,能是张辽、文丑十万大军地对手吗?一旦防线被攻破,自己腹背受敌,身陨此地是小,吕布三路兵马会合,势力膨胀,超过曹操是大。为了安心,他每日都要派出数百精骑四处哨探,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回来禀报。 很快,曹洪就得到了大约有七万人马向这边飞速开来的消息。他的咯噔一声,脑门上的汗水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这下子事情大条了。曹仁和夏侯不是被消灭,就是被包围。不过从他们只有七万人这点来看,还是被包围的可能性较大。但在秦军严密防守之下,他们有机会冲出去吗?这似乎是不太可能的。 曹洪马上进行布置,他要防备敌人攻城。正在他手忙脚乱的时候,一个副将开口道:“将军,我们固守坚城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敌人如果以一定数量的精锐监视我军,大部队继续前进怎么办?他们有七万人马,即使留下两万,仍然有五万人马可以开赴战场。这五万人马的战斗力,比起我军七八万人马,似乎也不逊色。” 曹洪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属下说的是实话,秦军战斗力甲天下,尤其是协同作战,更是威名赫赫,连大名鼎鼎地西凉铁骑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不要说以步兵居多的曹军了。如果真像副将所说的那样,自己可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唯一的选择,似乎就是拼死一战。能消耗敌人多少力量,就消耗多少吧。最起码可以证明,曹军之中,一样有不怕死的好汉。 那名副将看到曹洪露出了决绝的表情,哪里还会不知道他地想法,他急忙道:“将军,我们的实力。根本不是他们地对手。如果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和他们动手,根本消耗不了他们多少力量,莫不如在此坚守,他们必然会留下一定的部队牵制我们……” 曹洪脸色一变,打断了手下的话:“我们决死一战,虽然消耗不了他们多少实力,但我们可以为丞相赢得时间。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我们就可以战胜吕布。我要拖住他。最起码为丞相赢得一天的时间。” 张辽现在显得很急噪,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战争,他们只休息了一天,就疯狂地开往武平。没有令他们失望,曹洪的大军居然在城外摆开了阵势,而且看上去足有万人左右。如此说来,他们是准备拼死一战了。如果胜利的话,攻陷如同空城的武平,根本不需要耗费太大的兵力。 张辽没有想太多的事情,他手头的兵力实在是太充足了,根本没有必要考虑曹洪为什么要在城外和他决战。曹洪似乎也没有单挑的意思,手中大刀一振,率领全军径自冲阵。 张辽很惊讶曹洪会选择这种打法,但在风云变幻地战场,他没有时间去考虑。留下三万人的预备队由蒋奇率领。自己则带着大军冲了过去,两翼突击尤其迅速。显然想包围敌人。 两只部队撞在了一起,双方士兵都发出了恐怖的喊叫,双方都疯狂的将兵器招呼到对手身上。喷泉一样飞溅的血液随处可见。一些勇悍的士兵更是发挥出前所未有地勇力,狠狠的将敌人抓起,然后砸向另一个敌人。一方是因为人多,一方则是因为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双方都爆发出巨大的战斗潜力,眼下这种情况,用尸山血海形容也不为过。 张辽对眼下这种情况很不满意,他没有想到敌人会这样坚韧,坚韧得如同牛皮一样。真不知道曹洪给他们许诺了什么好处,让他们如此拼命。他自然不知道,这些士兵,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曹家的子弟兵,更有一部分人,是曹操的嫡系部队。仗打得很苦,从上午一直打到下午。双方的损失都很大。秦军毕竟单兵实力强悍,在人数上又占了优势,他们一直占据着上风。 秦军已经将曹军完全包围了,他们早就冷静了下来,放弃了混战的做法,像往常那样,排着整齐的方队,不断用弩箭、石头和长枪招呼敌人,他们又恢复了往常那种互相配合,协同作战的打法。 曹洪浑身是血,他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刀下,他感到很疲惫,他地战马早就被秦军地士卒刺杀了。他自己身上也添了十几道伤口。汗水渗到里面,让他感到一阵阵异样的疼痛。他现在想冲出去,因为他地目的已经达到了,秦军损失很大,也很疲劳,虽然有数量庞大的预备队,但他们至少要休息一天才能开拔。可眼下这种局面,他能冲出去吗? 又是一阵箭雨,百十名曹军应声而倒。看着身边残存的两千来名将士,曹洪发出了一声叹息,是自己将他们带入了地狱。只希望自己的付出有价值,能为曹操争取到关键的一天。 张辽损失了近五千士卒,其中阵亡两千七百余人,损失不可谓不小。但他还是胜利了,因为他可以将更多的士兵带往战场。看着残余的曹军,他心中升腾起一股敬佩之意,看着他们决绝之色,他再一次发出了攻击的命令,一阵足可以遮蔽天空的雨箭射向了曹军的大阵……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天有不测风云 吕布的部队疯狂的追杀着溃散的曹兵。敌人已经崩溃了,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这是获得功勋的最好时机。 许褚护着李典,投曹操去了。吕布收束兵马,令人整点辎重。此战缴获粮秣兵戈甚众,俘虏曹军万人,斩首近三万。缴获战马三千余匹,可谓大获全胜。 吕布当即令众军士搬运粮草。自己率领骑兵三万,往来巡视。待辎重装载上车后,一把火焚烧了敌军大营,一行人高奏凯歌而还。吕布亲领万余骑兵断后,大军徐徐而退。 第二天,秦军拔营而起,以高览为统帅,庞德为副,撤往颖川。吕布打算依托颖阳和阳人二地,和曹操决战,分别击溃兵力分散的两路军马。故以马超为副,亲率骑兵万余,扑向颖阳,抄曹操东路军后路。 吕布大军行动甚急,为了保证行军隐秘,一路上凡是遇到路人,不是裹胁,就是斩杀。如此一日,大军正行间,忽然一声锣响,两侧飞出一阵羽箭,目标正是吕布。 吕布大惊,画戟舞动如飞,荡开暗箭,定睛看时,左右涌出无数士兵,打的赫然是曹军旗号。心中不由得叫声:“苦也。”想不到还是中了曹操的奸计。 前面拦路的曹军摆开阵势,只见大阵之中,千余铁骑护着一人,那人白面黑须,英武不凡,头戴凤翅紫金盔,身穿黄金锁子甲。坐下一匹异常雄壮的黄骠马,正是天下第一枭雄,第二诸侯,大汉丞相曹操曹孟德。 吕布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大喝一声:“列阵——” 秦军立刻摆开了阵势,但因为空间狭小,阵势摆得有些不伦不类。 曹操看着秦军窘态。不由得哈哈大笑,随即愤怒地指着吕布吼道:“吕布。你杀我亲族之时,怕是没有想到今天的事吧!” 吕布微微变色,随即冷笑道:“曹阿瞒,你果然了得,居然想到伏击我。” 曹操傲然戟指吕布,呵斥道:“吕布,你太猖狂了。也太小看我了。我的大营虽然被你打破,但我主力未损。现在尚有六、七万之众,实力远在你之上。你虽然有一万骑兵,但这里并不适合骑兵的发挥,你和你的手下虽然厉害,但无用武之地。这里,就是你的埋骨之地。” 吕布冷笑道:“曹阿瞒,你比袁本初如何?他数万大军。良将千员,也不是我的对手,何况你手下这些乌合之众!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骑兵。什么才叫铁骑无敌。” 曹操微微冷笑,他属下地虎豹骑和骑兵损失很大。现在手头的骑兵不过一万多人,剩下地人马都是步兵,唯一的办法就是拖住吕布,不让他冲出去,否则自己根本没有追踪的机会。 吕布见曹军逐渐逼近,也不多说,大喝道:“儿郎们,随我冲。”说罢,一夹坐下赤菟,率先奔曹操而去。 曹操吃了一惊。他素知吕布知勇。慌忙后退,众将一拥而上。奔吕布而来,要抢头功。 夏侯惇一马当先,径自来战吕布。 吕布一声狂吼,宛如平地打了一个霹雳,手中画戟挽出数朵戟化,犹如寒梅绽放,让人摸不清他的路数。 夏侯惇不知深浅,原本膨胀得不得了的勇气一下子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心里先自怯了,哪里有胆量在战,虚晃一招,想逼开吕布。 吕布是何许人,怎会轻易让对方得手,手中画戟一刺,准确的刺在了夏侯惇的枪尖上,这震动使得夏侯惇地坐骑都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嘶。 夏侯惇只感觉对方的力量极其恐怖,险些将自己震下马去,半边身子发麻,这还是人吗?怎么可能又这么大的力量?他惟恐吕布追击,慌忙伏鞍而走。 吕布怎会不知道夏侯惇是曹操手下的大将,正要再来一戟,结果对手,只听对面一声虎吼,一个大汉迎面一刀劈来,却是许褚。 许褚自从战败之后,率领残部赶回曹操大营,备述大战之事。曹操反复自量,最终认定按照吕布的性格,必然会衔尾追击,好和颖阳守军前后夹击,以求一战成功,当即安排了这个陷阱。而他为了报当日一箭之仇,特意从曹操处讨了将令,要求出战。曹操也考虑到吕布非一人可胜,当即应允。不想刚看到目标,就见夏侯危机,这才大吼一声,劈出一刀,救了夏侯惇一命。 吕布见敌将这一刀来得凶猛异常,不敢大意,画戟横拖,挡住了敌人的大刀,两人同时一震,对方好大的力气。 许褚的感觉尤其强烈,他只觉得两条胳膊被震得发麻,险些握不住大刀。他属于主攻地一方,占据了战马的冲力和大刀的劈力,可仍然会造成这样的效果,只能说明一点,对方的力气要比他大得多。 吕布也不好受,他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强悍,他的手也是一阵酸麻,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敬佩、赞叹地时候。他猛的舞动手中的兵器,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圈,画戟的月牙刃狠狠的砍向许褚的咽喉。 许褚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天外,他虽然勇猛,但他也不是白痴,送死的事他是不会做的。慌忙举刀招架,两人的兵器再一次撞到一起,发出一声巨响,二人坐下地战马都因为震动而发出一声长嘶。吕布也在许褚地刀柄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砍痕。 许褚亡魂丧胆,不敢再拖下去,他需要时间回力,慌忙一夹马腹,窜出老远,躲开了眼前这个杀神。 吕布连着数招无攻。心中难免焦躁,将怒气发泄到曹军小兵身上,把画戟地刺、挑、钩、啄等招式发挥到极至,挡者披靡。率领大军直杀出重围,斩杀曹军校尉、将佐二十余人。 吕布率军杀出,回顾左右,见身后只有一千余人。不由得一愣。从人指着曹军大阵道:“马孟起将军被困,兄弟们都冲不出来。” 吕布大喝一声。率军复又杀回。为首一彪军拦住,却是曹操新任命地校尉慕容烈。 吕布也不搭话,手起一戟,正刺中对方心窝,随即极其阴险的将画戟一扭,加大伤口的撕裂面积。慕容烈一声惨叫,倒撞下马。可怜新任校尉。还没有怎么享受,就翻做画饼。 曹操远远的看到吕布又杀入阵中,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吕布骁勇异常,自己手下竟无一人可以匹敌,喜的是自己还有机会斩杀他。只要吕布一死,大事可定。慌忙吩咐手下将校前去围杀吕布。 吕布正在厮杀之中,远远的看到四人奔来,一人使斧。本为陈留人氏,曹军校尉魏腾;一人使枪,乃是许褚部将焦丑;一人使戟,却是吕布地本家,姓吕名义,官拜虎贲中郎将;最后一个使刀。正是黄巾余孽,姓卞名喜,善使流行锤。这四人在曹军中颇有勇名,自诩有万夫不挡之勇,见吕布嚣张,心中愤恨,各率本部军马来战。 吕布心中火发,大喝一声,画戟舞动如飞,周身宛如寒梅罩体。让人分不清哪里是人。哪里是戟,但觉杀气冲霄。寒气彻骨。四人大惊,方知实力上的差距。但又恐退了让人耻笑,咬牙勉力上前。 吕布荡开四人兵器,画戟横削,将焦丑连头带盔,削去一半,惨白地脑浆伴着殷红的鲜血四溅。 这几个将校虽然也上过战场,但哪里见过这等惨景。魏腾最是差劲,忍不住一阵干呕。吕布趁机一戟刺中咽喉。 眨眼间四名将领已去其二,剩下的两人肝胆皆丧,也顾不得被人耻笑,拔马就走。 吕布追上吕义,一戟刺中后心。吕义倒撞下马,在地上挣命,眼见不得活了。吕布这才拨转马头,又去追卞喜。 卞喜见吕布赶近,急取流星锤在手,翻身打出。却被吕布躲过,心中着忙,落荒而走。 吕布急取宝雕弓,搭上雕翎箭,望卞喜后心射去,正中目标,卞喜倒撞下马,被乱军踩成肉泥。 围攻的曹军见吕布须臾之间,连杀四员有名将领,无不惊骇,一哄而散。 大阵中央,许褚和夏侯惇正围住马超,舍生望死的苦斗。三人都是一般的武艺,马超双圈难敌四手,只办得招架遮拦,手下兵卒尽被曹军缠住,都在苦斗,败亡只是早晚之事。 吕布见了一声呼喝,手下兵卒一拥而上。许褚和夏侯惇见吕布杀至,二人不敢抵挡,虚晃一招,径自退了开去。 吕布又救了马超,复又救了被困军卒。在曹军大阵中往来冲突,如入无人之境。曹军大小将官,莫有能敌者。 曹操见吕布在阵中纵横披靡,自己的军卒未等吕布人到,先自逃散,不由得气冲斗牛,掣出随身宝剑,亲自来赶吕布。 吕布率领众军得脱包围,饶是如此,也折了四千余骑,损失着实惨重。 吕布见众将凄凄惨惨,想到自己自出道以来,所向无敌,虽有小败,但也没有太大地损失,何曾吃过如此大亏。思到痛处,当真是心如火发。这是副将来报,后面烟尘大起,想是曹军追了过来。 吕布闻知曹操如此大胆,不由得放声大笑道:“曹操果然够胆量。”随即回顾马超道:“孟起还能战斗吗?” 马超本是好斗狠勇之辈,今日被人夹击,吃了大亏,心中正在气恼,闻得吕布之言,顿时大喜道:“全凭大王吩咐。” 吕布大喜,喝令全军,变后队为前队,复又杀回。 远远的望见曹军大队,见为首一将,红袍金盔,身边众将护持,料想是曹操。吕布当即弯弓打箭,猛的射去。无论能否见功,都要挫动敌军锐气。 其箭快如闪电,曹操能否躲过此劫,还是个未知数。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割须弃袍 却说吕布将箭射曹操,曹操只觉得一个黑色的东西冲自己面门而来,他毕久经战阵,在千钧一发之即,竟反应迅速,身体猛的向下一缩,避过了破相之危,饶是如此,头上金盔也被射落,惊出了一身冷汗。两军相距不过八百步,吕布居然能射中自己,这手功夫实在太可怕了。以后他和哪个诸侯对战,只消一箭,万事大吉了。 吕布远远看到自己射落了曹操的头盔,也不由得暗自叫声“侥幸”,想不到瞎猫真的能碰上死耗子,自己原本对这箭也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原想向双方军卒展示一下自己的臂力,没想到居然真的射中了目标,这个结果实在让他欣喜若狂。这手功夫,就是古代名将养由基也略有不如吧! 吕布这一箭起到的作用着实不小,两军将士见了如此神技,无不喝彩。曹军将士无不战栗,这箭如果目标是自己的话,那又会怎么样? 曹操吃了一个小亏,不敢在逞强,他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挪,让其他的士兵冲在前面,为了安全,他还把许褚调回身边保护自己。又暗中调动虎豹骑五十余骑,加入亲兵队伍。就这么一会工夫,双方已然接战。 吕布习惯性的将部队排成了锥形阵势,毫不客气的在敌人坚固的大阵上开了一道口子。他精明的没有理会曹操,他知道,曹操可不是某些草包,想要他的命太难了。 曹操见吕布不以他为对手。也没有什么不满,反而松了口气,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多大脓水,如果让自己和天下第一武将对战,那还不如直接让他自刎来地痛快。他掣出倚天剑,纵横披靡。剑到处,衣甲平过。血如泉涌。手下竟无一合之将。 吕布手中的画戟舞动如飞,迅速斩杀了几个拦路的碍事鬼。他发现了目标,夏侯惇正在指挥部队死命冲杀,凭借他的身份,杀他一人,可抵三员上将。他立刻率领部队冲了过去。 夏侯惇正在指挥部队围剿小股秦军,忽然感到从心底冒出一股凉气。头皮发炸,百忙之中四处扫了一眼,立刻发现吕布率领一队骑兵拼命斩杀拦路的兵卒,冲自己杀来。 夏侯惇看到吕布杀气腾腾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有心后退,但身边士卒都看着自己,唯自己马首是瞻。如果自己后退,必然扰乱军心。万一激怒了曹操。在军法面前,他可不会顾念什么兄弟亲情。咬了咬牙,他催促战马,冲了上去,他就不信邪,不是都说:“横的怕愣地。愣的怕不要命地”吗。自己舍出这条性命,也要拉他一起上路。 吕布看到夏侯惇一脸决绝之色,知道他心存死志,不由得暗自叹息。换个时间,换个地点,他也不想杀了这个勇将,毕竟拔矢啖睛这样的事,一般人还真做不出来。可现在处在敌对双方,什么多余的事情都不值得,也不可以去想。自己虽然敬佩他。但为了让手下的将士少流些血。也只好送他上路了。 吕布借助赤菟的巨大冲击力,和夏侯惇狠狠的交马而过。巨大的震动险些将夏侯惇震下马去。 吕布猛地一带马缰,拨转马头,又杀了过去。 夏侯惇心存死志,也不示弱,回身再战。二人交马,车轮般旋转厮杀。 夏侯惇一心求死,使的都是同归于尽的招式,吕布一时间竟然奈何他不得。 曹操远远看到夏侯惇危急,心中着慌,忙令许褚前去援助,二人夹击,或许可以战胜吕布。 许褚得令,率领百骑径自来战吕布,不想惹恼了旁边的一个少年英雄。 马超正在屠杀曹军,见到许褚,想起被二人夹击之事,心头火发,一声大喝,率领人马径自奔许褚。 许褚见了马超,也不敢怠慢,舞刀接战。二人交马,手下军兵一拥而上,战做一团。 夏侯惇本就不是吕布对手,仗着血勇之气,恶战三十余招,枪法渐渐散乱。被吕布逼住长枪,随手掣出佩剑,剑光闪处,头颅飞起。一代名将,就此翻做画饼。 曹操远远的看到夏侯惇被吕布斩去头颅,只觉得血气上涌,眼前发黑,险些倒撞下马。他长辈本姓夏侯,故和夏侯惇有兄弟情谊,如今亲眼看到夏侯被人斩杀,当真是通彻骨髓。他狂吼一声,竟然不顾双方实力的差距,率领亲兵径自奔吕布而来。 吕布大喜,拍马杀奔曹操。许褚大惊失色,舍了马超,翻身来救曹操。马超趁机乱杀曹军。曹操只是一时气急攻心,也幡然醒悟,掉头就走。曹军大乱。 吕布追赶甚急,一心要擒曹操,急令众军齐声吆喝:“穿红袍的是曹操!” 曹操大惊,就马上急脱红袍。弃于地上。 吕布远远见了,又使军卒大叫:“长髯者是曹操!” 曹操惊慌失措,掣所佩倚天剑割断其须。 吕布见了不由得呵呵大笑,想不到割须弃袍的事还是发生了。急令军士大喊:“短髯者是曹操!” 曹操慌忙扯旗角包颈而逃。 吕布见了立刻吩咐左右,头戴凤翅紫金盔,身穿黄金锁子甲地人是曹操。 曹操回视左右,急脱甲摘盔,交给从人穿戴,自己在许褚的保护下狼狈逃窜。 吕布马快,一路上斩杀残兵,看看赶上曹操,忽然路边一声锣响,杀出一军。为首大将却是李典。众军一拥而上,吕布冲突不入,手下骑兵又被冲散。不由得心中焦躁,也有些不安,只好率军后退。曹操大喜,复又整兵追赶,大杀一阵。秦军连战数阵,又是长途跋涉之兵,早就疲惫不堪。抵挡不住,折了好些兵马。 吕布败退。径自投颖阳去了。颖阳守将校尉陈达接入。吕布聚点兵马,残部仅有两千余骑,可谓损失惨重,不由得心中忧闷。 另一边曹操聚拢大军,清点人数,伤亡近三万人,损失了近一半人马。要不是李典带伤出战,自己怕是连老本都折光了,所幸骑兵伤损甚小。 曹操心中烦闷,击鼓聚将,商议对策。 曹操手抚断髯,苦笑道:“不想我今日竟然被吕布小儿逼迫到如此地步。如果不是曼成相救,怕是……”说到这里,想起死去的夏侯惇。悲从心生,不由得放声大哭。 众将无不黯然,一场大战下来,虽然略微占了些便宜,但也折损了一员大将,可谓得不偿失。 过了好一会。曹操才平静下来,他看了一眼众将,沉声道:“现在我军连败两阵,虽然有小地胜利,但难以撼动吕布的根本。虽然残败之兵陆续归来,但眼下我们可用之兵仅有四万五千余众。情况对我们来说不是很好,你们怎么看。” 众将领、谋士面面相觑,都沉吟不语。 曹操有些不耐烦的拍案道:“有什么计策,快说啊,我不会怪罪地。” 荀攸开口道:“丞相。我大军十二万之众。损失了三分之一强,秦军战斗力可见一斑。为今之计。不如退守豫州,徐图缓近,方为上策。” 众谋士闻言纷纷点头,十分认同荀攸的话。 曹操抚摩着短髯,沉吟不语,过了好一会,才盯着荀彧道:“文若怎么看,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荀彧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沉思。曹操很体谅的没有开口催促。其他的谋士有地露出了嫉妒,有的则露出了羡慕,还有地露出了不屑。 过了好一会,荀彧才低声道:“如果我们退回去,一旦吕布缓过气来,我们什么都完了。在我们占据优势兵力的情况下,一战下来还损失了三万人马。一旦他大军压近,我们用什么来抵挡?曹仁、曹洪和夏侯渊将军,在用生命为我们争取时间,我们就这么放弃了,他们怎么办?” 曹操眉头皱得紧紧得,有些犹疑的道:“那你说怎么办?” 荀彧咬牙道:“现在颖阳不过万余兵马,其中还有一部分是吕布的骑兵。现在吕布新败,敌人必定丧胆。我们可以尽驱百姓攻城,相信可以一举而下。相信阳人地秦军,也抵挡不住我大军地攻击。只要占领这两个地方,就可以威胁颖川,使吕布不敢全力进军,即使出兵,也只好分兵而进。更为关键的是,我们占领颖阳,还可以接应兖州地部队。此可谓一举两得。” 曹操闻言眉毛一扬,随即起身踱了几步,心绪豁然开朗,大喜道:“文若所言,果然不错。传令三军,多到乡村征发民夫,明日让他们先攻城,全军并力攻打颖阳。” 荀彧沉思片刻道:“丞相,现在不知道兖州战事如何,当多派探马,一旦兖州势危,我们的计划则无法实现了。” 曹操深以为然,立刻派出探马数十骑,四处哨探。 吕布在城中反复思量,深知曹军势大,自己新败,兵无战心。困守孤城,不是办法。有心撤兵回颖川,又不甘心失了这两个前沿堡垒。一旦曹操据两地而坚守,自己不知道要费多大力气才能重新夺回。有心调兵来救,又知道自己大军尽是步兵,又要押送粮草,行动缓慢。如果从颖川直接调兵,颖川的防卫自然就弱了。若是有人趁机做反,自己凭什么去压制?颖川若失,自己则被断了归路,又忧心兖州战事,张、文大军迟迟不至,一时间踌躇不定。 沉吟良久,吩咐众将多备滚木擂石,修整城防,骑兵尽数下马,帮助守城。能守就守,不能守则退回颖川。 正文 第九十章 谁说曹操好欺负 束手无策的吕布吩咐人马尽数上城,严加守备。第二天,但见曹操驱动周遭百姓,约有三万余众,铺天盖地而来。 吕布见了不由得连声叫苦,想不到后世蒙古人攻城的方式居然让曹操先用了。他现在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犹豫了好一会,终于下决心,吩咐道:“弓弩手,给我射。” 众军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犹豫着举起了弩机。 吕布看着手下兵卒犹豫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喝道:“你们都没有吃饭吗?给我拿出当兵的样子。我们秦军什么时候这么窝囊了?现在你们眼前的那些人不是百姓,他们是要你们命的敌人。你们还等什么?给我放……” 秦军弩手机械地扣动了弩机,第一波弩箭落入了百姓之中。毫无防备的百姓呼啦啦的倒下一大片,一些受伤的人痛苦的在地上挣扎,发出凄厉的呼痛声。 百姓害怕了,转头就跑,速度极快。曹操早就想到了这种情况,手一挥,上万名曹军齐刷刷的掣出战刀,毫不留情的将跑在最前面的百姓砍翻在地。百姓都着了慌,再一次向城池冲了过去。在他们印象中,弩箭毕竟没有准头,也不像大刀这东西来得恐怖。 吕布有些冒火,你们这些家伙,往前冲有什么用?难不成能爬上城墙吗?难道我好欺负吗?他扭头对众将喝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射。” 众将都吃了一惊。慌忙督促众军狠命射击。一时间乱箭如雨。“冲锋”中的百姓不时有伤者摔倒,随后被其他地百姓践踏而死。倒下,就意味着命运的终结。更有甚者,一些人还呼儿唤女,让他们打开城门。城中的百姓听到外面亲人的呼唤,也聒噪起来。都放声大哭,要求秦军打开城门。放百姓入城。弄得吕布不得不抽调原本就不多守军下城弹压激愤的百姓。 看着城里乱哄哄的吵闹,吕布心头一阵烦闷。曹操这手玩得实在太漂亮了,漂亮得让他郁闷得要死。再这样下去,这仗也不用打了。 曹操虽然不知道城里的情况,但也能猜到一二。他呵呵大笑,显然极其满意这次地成果。再拖延一会,他为攻城专门组建的敢死队就要出场了。他就不信,在这么混乱地情况下。他拿不下这座城池。 情况一直顺着曹操希望的方向发展,秦军的军心已经开始浮动,面对敌人疯狂的攻势,以及百姓凄厉的哀号,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汉子手也软了。如果让他们杀敌人,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动手,可眼前地,是毫无反抗能力的百姓啊! 随着曹操一声令下。敢死队冲锋了,他们飞快的混入百姓的队伍,很快就架上了云梯。秦军拼死反击。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城里的百姓终于乱了。他们的亲人朋友,有不少死在秦军的手里。他们疯狂地抢夺秦军的兵器进行反击。现在的秦军,可以用内外交困来形容。 吕布脸色气得铁青。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局势会演变到这种地步。他狠狠的望着城中的乱民,将火气发到了他们身上。一声令下,几百名精锐士卒冲了下去,对那些平民扬起了屠刀。曹操的兵马很多,再加上他们不计伤亡地攻击,秦军损失极大,已经有不少人爬上了城墙。看似坚固的城池,在曹军的攻击之下,居然连两个时辰也没有守住。 吕布不甘心这么失败。他招呼着士兵。堵着缺口。手中的画戟毫不留情的夺去一条又一条的生命。原本光洁的铠甲上,也沾染了猩红的血迹。 曹操远远的看着攻防战。不由得叹了口气道:“生子当如吕奉先啊!如此勇将,得一则天下无敌。如果不是文若妙计,我军要想攻破此城,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众将闻言无不感叹。 吕布指挥军队厮杀良久,但缺口堵不胜堵。城里地平民也越闹越欢,前去镇压地士卒反倒折损了不少。 吕布见不是头,急令马超点集骑兵,出城冲击,或许可以减轻城上的压力。 马超领命而去,点骑兵千人,大开城门,直冲曹军大阵。城外残存地百姓和曹军士卒见城门大开,有心冲进城去,却被骑兵冲倒,踏成肉泥。 曹操见马超出战冲阵,急令许褚率领三千骑兵相迎。两军交战,捉对厮杀。秦军兵少,渐渐落了下风,逐渐被围。 吕布在城上看得真切,眼见马超危急,心中焦躁,当即点骑兵八百,冲出城去,直扑许褚而去。 许褚和马超一般的武艺,正杀得难解难分。忽见吕布领人支援,心中一惊。他自知不是吕布的对手,也不迟疑,虚晃一刀,撇了马超,转身率军回阵。 吕布救了马超,见曹军势大,不敢深入,撤军回城。 曹操急命众将加紧攻城。许褚复领数千骑兵追击吕布。 吕布退入城中,见城中一片混乱,局势异常糜烂,知道事不可为,也不多言,招呼众军,弃了城池,自己亲自开道,杀出城去了。手下步兵多有掉队、没于城中者。 曹操见吕布弃了城池,忧虑其骁勇,也不追赶,当即提大军入城。整顿城防,出榜安民。准备长期固守。又派细作到兖州探听虚实。 吕布逃出城池,当真如丧家之犬,脱网之鱼,由于担心后面有追兵的缘故,行军的速度非常快。离城百十余里,方才整点兵马,率众在林中稍歇。兵马残存不到三千,且多为骑兵。 马超从战马上拿下水囊,递给吕布。 吕布接过。一顿牛饮,又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出了口长气,勉强恢复了过来。将水囊抛还给马超,回顾左右,见众将多身上带伤,且皆有疲劳之色。所幸大将无损。惟独不见陈达。心中疑惑,询问左右。 马超喝了几口水。喘息道:“陈达死战不退,与城同没。” 吕布黯然垂首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是我地过错,连累了诸位。” 众将大惊,马超慌忙道:“大王何出此言?是曹操太卑鄙了。他居然驱使百姓攻城。即使是三尺童蒙,也会不耻他的所作所为。” 众将齐声应是,作为下属的他们怎么敢让吕布承担责任。 又休息了片刻。吕布担心曹操派兵追击,他自己倒是不怕,但他可不希望只身逃回颖川,因此催促众军上路。众军都疲惫不堪,尤其是步兵,凭两条腿走路,一阵急行,早就疲惫不堪。闻得吕布将令。无不唉声叹气,叫苦不迟。 吕布变色呵斥道:“当兵的人,流血都不怕,还在乎走几步道吗?婆婆妈干什么?”当即令三百骑兵督促众军,如有怠慢者,杀无赦。众军无不肃惧。依令而行。 一行人回至颖川,吕布回视身后,见众军都垂头丧气,疲惫不堪,心中忧虑,又恐人耻笑,白净的面皮也泛上了红色。 众将不敢多说,也都过来安慰。 又过了一日,传来了阳人失守,守将殉城的消息。吕布心中更加忧闷。所幸当日高览大军回师颖川。又过了一日。张辽大军也到了。秦军兵力达到十数万之众,兵精粮多。又依托坚城。吕布心这才放到肚子里。考虑到曹操还有实力,自己又刚刚战败,打定了以逸待劳地主意,闭门不战。 又过了几日,文丑也率兵数千前来。他和鲁肃利用曹仁、夏侯渊焦躁的心态,设计打破二人营寨,只可惜二人精明得很,见势头不对,立刻舍弃队伍,冲出重围,投曹操大营去了。因为兖州新定,鲁、文二人商议,留兵三万,由鲁肃统帅,文丑则率领剩余军兵来颖川助战。 却说曹操占据颖阳、阳人二地,整顿城防。忽探马来报,曹洪被张辽所杀,所部兵马,尽没于武平。不由得放声大哭。当即要点兵杀奔颖川,被众谋士苦苦劝住,方才作罢。 又过了几日,夏侯渊、曹仁率数百残兵归来,三人相见,想起死去地弟兄,又见到今日惨景,不由得悲由心生,三人抱头大哭。如此两日,直哭得天昏地暗。曹操悲切过度,不能理事。 又过了几日,曹操心情略微平复,召集众谋臣议事。 看了一眼忠心耿耿的臣子,曹操叹息道:“诸位,吕布杀我亲族,此乃不共戴天之仇,我欲统帅全军,两路并进。攻打颖川,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还没有说话,曹仁起身抢着道:“丞相不可如此。秦军之精,非我军可比。现在吕布大军聚集颖川,达十数万之众。兵力与我军相齐。非速战可胜。现在吕布疆域广大,天下诸侯联合起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何况我们一家呢?为今之计,莫不如紧守豫州,取荆襄、益州为根本,固守颖阳、阳人二,以防吕布南下。同时结好诸侯,积聚力量,以待时机。” 曹操闻言变色道:“子孝莫不是不想报仇了?” 曹仁双眼通红,恨声道:“我们和吕布之仇不共戴天,但眼下势比人强,我们不具备和吕布决战的条件。还请大人三思啊。” 曹操还没有说话,二荀起身,齐声道:“曹将军所言甚是,还请丞相三思啊。” 曹操看着众人,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好一会,才有些软弱的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过了几天,曹操以曹仁守颖阳、于禁守阳人,二地各留三万人马,自己率领其余军马会豫州。 吕布因大军出动日久,士卒疲敝,兵心思安,也不敢过分逼迫曹军。当即屯兵五万守颖川,其余兵马撤回雍州。秦曹之战,暂时告一段落。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喜悦还是忧虑 吕布和曹操罢兵的消息传出后,天下的诸侯有的松了口气,有的则提起了心。 有些人怕吕布击破曹操后趁机南下,有的则怕吕布腾出手后,要对付自己。 曹操回师豫州后,着力整顿地方,加强内政建设。他现在可以用弱小来形容,如果不是自己还有十几万精锐的部队,怕是那些曾经依附于自己的诸侯,也要拿自己开刀了。现在他最担心一件事情,吕布的地盘和自己接壤,可以说,自己拼了老命,在前面抵挡吕布,而江东、荆襄则拼命发展,自己一番辛苦之后,岂不是便宜了他们?曹操陷入了沉思。 吕布回师雍州,一路上受到闻讯赶来的百姓的热烈欢迎。看着一道道带着期盼、焦急的,在长长的队伍中拼命巡视的以及失望、悲哀、痛苦、难以置信目光,吕布的一阵酸痛。他知道,他们在寻找着自己的儿子、丈夫、亲朋。可一场大战下来,又有多少人可以见到亲人的笑脸,感受到家庭的温暖。自己真的做错了吗?可即使自己不发动战争,别人也会发动啊! 长安在田丰等人日以继夜的努力下,已经恢复了昔日的繁荣。人口稠密,商贾云集,完全可以用车如流水马如龙来形容。郭图的理藩院取得了极大的进展,在他和蒋干的拉拢、游说以及武力威胁下,一大半的部落选择归顺,成为大秦的藩属。为了缓和矛盾,郭图采取了较为宽松地方法。让他们保留了一定的自主权,同时为了削弱他们,还强制性的让他们中,相当一部分人走下马背,抗起锄头。在他看来,离开马背的胡人,根本不是汉人的对手。郭图这一举措。使秦在北方扩地一千五百多里,人口增加三十余万。控弦之士增加近十万。更为关键的是,这三十万人口形成了一道屏藩,这一千五百里土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缓冲带,吕布已经不需要在边疆驻扎太多地士兵了。 赵云的大军这回来了。他们前进地速度很快。西域的小国,依然残存着对大汉的敬畏。面对比大汉还要强大,还要恐怖的秦军。他们想都没想,就投降了。这次行动,简直可以用势如劈竹来形容。赵云一直打到打宛,打得大宛王心惊胆战,不敢交战,束手归降。为了保证胜利的果实不在遗失,赵云在哪里设立了西域都护府,总督西域政务。西域都督府,总督西域军务。自己率领大军回转雍州。 吕布对理藩院取得的成绩非常满意。他从街道上熙熙攘攘,来自大漠、西域的商人就可以看出众人地成绩。 他并没有急着回宫,而是召集众臣,听取汇报。至于庆功宴,则留到晚上。 田丰见吕布急于处理政事。不由得微微一笑道:“大王,臣有要事禀报。” 吕布没有一皱道:“什么事不能等到人齐全了,一起说?” 田丰笑道:“大王有所不知,这是天大的喜事。王后一直在等着大王归来,想把这个喜讯告诉大王。” 吕布眉毛一扬道:“什么事,你难道不能说吗?磨磨蹭蹭干什么,快说。” 田丰微微一惊,吕布威势日重,他不敢再卖关子,恭敬的道:“大王出征几近半年。蔡王妃有喜了。据太医说,已经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说完。抬起头看了吕布一眼,他很希望看到吕布欣喜的表情。出乎他的意料,吕布的脸沉了下去。 吕布沉吟良久道:“蔡王妃真的有身孕了?” 田丰愕然道:“属下怎敢欺骗大王?” 吕布“哦”了一声,沉默不语。 田丰心中疑惑,低声询问道:“大王,您怎么……您怎么不高兴?” 吕布眉头越皱越紧道:“我糊涂啊!按日子算,琰儿腹中地婴孩必然是我出征前那一晚留下的骨肉。可如此一来,后宫必然不安……”说到这里,突然醒悟,有些羞恼的道:“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 田丰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意识到吕布已经想道了立储的事,不由得哑然失笑道:“大王多虑了。且不说王妃诞下的是公主还是王子,即使是王子,立谁为储君,还不是大王说了算?!” 吕布森然道:“如果真的是王子,而我在战场上,或者因为疾病突然身陨,你们怎么办?” 田丰愕然,他显然没有想到吕布会这么问。他呆了好一会才喃喃道:“这个,大王风华正茂……” 吕布有些恼火地一摆手,不满的道:“元皓,你怎么也瞻前顾后了?我要听你说实话。” 田丰有些拘谨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恭敬的道:“既然大王如此询问,丰就妄言了。如果真的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我只好奉少主为主。当然不排除一些人可能会反抗……” 吕布知道田丰口中反抗的意思,所谓的反抗,无非就是拥兵自立,起兵叛乱罢了。他清楚,如果自己真的突然去世,这种情况极有可能发生。不说自己手下地将领有不少是桀骜不逊之辈,更有不少低级官吏心存二意。沉吟了良久,吕布才开口道:“元皓,你说我该怎么办?” 田丰垂首道:“这是大王地家事,何况眼下还不知道蔡王妃诞下的是王子还是公主。一切都言之过早。” 吕布“嗯”了一声,挥了挥手。田丰识趣地退了下去。 挂着公式化的微笑过了庆功宴,吕布带着一肚子的烦恼来到了貂禅的寝宫。貂禅微笑着迎接了凯旋的君主。 吕布心中有事,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貂禅还是敏锐地发现了他和往日的不同。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主动开口道:“你有心事?” 吕布微微一愣,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貂禅可以说是天下人中,最了解吕布的,即使是吕布自己,也因为当局者迷的缘故。在某些方面不如貂禅了解自己。貂禅很清楚,吕布虽然表面上很坚强。但他的内心是很脆弱的。她轻轻的神出玉臂,抱住了吕布。柔声道:“大王,您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呢?说出来吧!让我和你一起分担,一起承受……” 吕布眼眸中闪过一丝感动。他知道,哪怕海枯石烂,地老天荒,貂禅也会陪伴在自己身边。她大概是天下间唯一理解自己地人吧。 吕布看着貂禅。低声道:“我听人说,蔡琰已经有身孕了……” 貂禅欣喜的道:“是啊,蔡姐姐已经有身孕了,很快就会有小宝宝了。我原本想亲自告诉你,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啊……你……”貂禅猛地想起吕布的反常,不由得惊讶的道:“你不会以为蔡姐姐独自里的是别人的骨肉吧!你怎么可以这么想……” 吕布愣愣的看着激动的貂禅,哭笑不得地道:“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会这么看我!她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我的骨肉。我所忧虑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吗?” 貂禅怔怔的看着吕布,有些疑惑的道:“那你到底忧虑什么呢?你难道不喜欢小宝宝吗?” 吕布无可奈何的看着在这个时候,傻得可爱的貂禅。他苦笑着摇着头道:“你就不为我们地孩子考虑吗?” 貂禅一愣,随即羞红了脸,有些羞恼的道:“你在胡说什么。” 吕布看了一眼貂禅,知道她又想错了。不由得苦笑道:“你难道没有为自己考虑过吗?如果琰儿生的是女儿,那还好说,如果她生的是男孩,那你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难道让我立他为世子吗?” 貂禅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笑了出来,她望着吕布,嗔怪的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这不是杞人忧天吗?孩子才多大,你慌什么?我知道有立长不幼的说法,可我不在乎。你也不会被这条条框框所束缚。我想。你一定会立贤不立愚地。我为什么要担心呢?如果蔡姐姐的孩子真的那么优秀。为什么不让他继承你的大业呢?” 吕布眉头一皱道:“如果有心人拿这件事做文章怎么办?” 貂禅一愣,随即眉头一皱。紧接着又舒展开,她微笑道:“你想得太多了。谁会那么做?谁敢那么做?谁又有能力那么做?” 吕布叹了一口气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貂禅轻轻的望着吕布道:“你太多心了……” 吕布轻轻的搂住貂禅,喃喃道:“但愿如此吧……” 正在吕布忧虑后宫不和的时候,一座府邸的密室内,几个人正在密谋。为首一人,正是大儒蔡邕。 蔡老头一脸的凝重之色,有些悲怆的道:“陛下已经归天了。我们现在唯一地办法,就是保住大汉地骨血。” 一个脸如敷粉的白脸文人苦笑道:“可陛下并没有留下子嗣,让我们如何保住大汉地骨血?” 蔡邕叹了口气道:“益州刘璋、荆州刘表、刘备,都是汉室宗亲。只要保住了他们,就等于保住了大汉的骨血。” 一个留着落腮胡子的官吏犹豫了一下道:“即使保住了他们又能有什么用,相信你的女婿用不了多久,就能扫平四海吧!” 蔡邕叹息道:“我忧虑的就是这件事。想不到我对大汉忠心耿耿,我的女婿却是大汉逆贼……” 一个红脸官员截口道:“现在议论这些有什么用?现在最主要的是等蔡老的女儿生下王子后,逼迫吕布立其为世子,使贤侄女掌握后宫。同时加大儒学的影响,只有这样,才有机会逼迫吕布还政于炎刘。” 众人齐声应是,局势显然在向吕布最担心的地方发展着。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家大业大也犯愁 虽然吕布还在忧心后宫之事,但他毕竟是秦地的君主,他不得不打起精神处理政务。现在已经是公元193年了,他已经二十九岁了。自董卓之乱,十八路诸侯会盟,经过三年多的奋斗,他已经确立了自己的地位,建立了较为牢固的基业。他足以为眼前的一切感到自豪。 他再一次召集众将和群臣,商议以后几年的发展和军事行动。除了一些人因为职务太过重要而离不开外,其他的将领都纷纷赶了回来。 吕布在偏殿召见众人。 文臣谋士一方,以田丰为首,依次是贾诩、程昱、陈宫、鲁肃、逢纪、刘晔、辛评、审配、李儒、甄毅、糜竺、郭图、蒋干等人,武将一方以张辽为首,随后是高顺、赵云、颜良、文丑、典韦、张郃、甘宁、蒋奇、韩猛、高览、马超、庞德等将。马腾虽为外藩,但因为马云禄的关系,虽然其女尚未入宫,但也算得上国戚,也得以列席。 田丰首先将工部费尽心思,最近才制作出来的大秦疆域图铺在了地上,以便众人更好的发表意见。地图制作得异常精细,为了方便辨认,各个诸侯控制的地区,都被染上了不同的颜色。其中代表秦地的黑色和白色最为广大,边疆完全达到了东汉鼎盛时期的疆域。鲜卑、匈奴、乌桓等强横的大漠部族纷纷臣服,西域也成了大秦一州之地。 众人见大秦疆域广大,心中无不称羡。这次有资格参加会议的。不是六部首脑,就是吕布亲信。都是一条心和吕布走到底地,根本没有所谓的忠于汉室的心思。 郭图看着地图,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猛的跳了起来,向吕布大礼跪拜道:“大王,现在汉室已没。天下无主。我大秦之地,沃野万里。带甲百万,虎踞雄关,坐拥膏腴之地。大王仁德,泽被四海,百姓景从,士民依附。您何不登九五之位?号令天下!” 众人闻言色变,谁也没有想到郭图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十分复杂的问题。可还没有等他们明白过来。蒋干已经冲了出去,大礼道:“大王,郭大人所言甚是。想大王起于垄亩,披荆斩棘,风餐露宿,却胡虏于大漠,定社稷于中原,此不世之功业。现在汉失德已久。又已倾没,大王正应顺应天意、民意,龙登九五。臣顿首百拜,请大王登基。” 吕布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两个活宝属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以为登基是多容易的事!居然在这种场合,如此草率地提了出来。看着因为激动而有些血气上涌的两人。也不好斥责二人,只是挥了挥手道:“你们两个混蛋,还不快坐好?这件事以后再说……今天是分派以后地发展路线……” 郭图和蒋干对望了一眼,垂首落座。 吕布这番话虽然没有表露出什么,但其中的偏袒可是谁都能看得出来。他果然存了自立的心思,否则不会轻描淡写的斥退两人。但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吕布登基,他们的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因此只要时机恰当,谁都不会反对。 田丰看了吕布一眼道:“大王。现在谈论登基的事。确实有些不合时宜。现在天下诸侯,残存者不过荆州地刘表、刘备。淮南的袁术,豫州的曹操,江东的孙权,益州的刘璋,以及交州的士家。这些人多则带甲十余万,少则带甲数万。我们如果硬打的话,即使胜利,也是损失惨重。何况本是一族之民,何苦自相残杀!如果我们一个劲的内耗,怕是会便宜那些外族,‘白登之耻’弄不好也会重演。” 吕布微微点头,他知道田丰是好意,所以没有一丁点怪罪地意思,点头道:“把你的想法说出来!” 田丰微笑道:“大王,现在秦地经济发达,市场繁荣,完全有能力用您所说的那个‘经济战’。” 吕布看了一眼甄毅和糜竺,示意二人说话。 甄毅微微一笑,抚摩着长长的胡须道:“田相所言不错。我大秦无论是经济实力还是军事实力,都可以压倒南方那些跳梁小丑。只要我们断绝战马的供应,不出十年,南方无可用之马。如果断绝粮秣等必需品的供应,他们根本维持不了那么多地兵力。如果断绝盐、铁的供应,南方诸侯彼此必然会因为利益产生矛盾。我们正好从中取利。” 糜竺沉吟片刻道:“大王占据兖州全境,陈留卫家随曹操叛逃至豫州,正好没收他的店铺、财货。” 吕布满意的点点头道:“你们放手去干吧。一定要挤垮他们。”甄、糜二人齐声应是。 田丰又道:“大王,前段时间频繁征兵,使部队膨胀得太快。现在已经达到八十万人,所费粮秣日重,应当予以裁撤。” 张辽一听,不由得急道:“这怎么行!田相,您所说的八十万人马,包含了多少地方部队,又有多少边防部队?如果把地方部队裁撤,那地方治安又由谁来维护?边疆防卫又由谁来负责?” 田丰向程昱微微示意,程昱点点头,开口道:“其实地方完全没有必要保留那么多的部队,难道那些衙役都是吃白饭的吗?现在边疆安定,胡人驯服,也没有必要将力量浪费在那里。更何况这样做,也是为了提高部队的战斗力,裁撤那些战斗力较弱的部队,节省了军费,为部队换装。” 吕布沉吟片刻道:“说吧,要裁撤多少部队?” 程昱思索了一下,看了一下随身携带的竹简,禀报道:“徐州毗邻淮南。不可不防,整编之后,可留兵三万。兖州虽然联结豫州,但曹操并没有实力反攻,但因初定,可留二万人马驻扎,震慑宵小。许昌之地。曾为曹操都城,不可不防。当以一员上将,统兵十万,屯扎防备。司州关隘险要,可以固守。两万人足矣。并、幽二州,地处边疆,虽然胡人畏服,但不可不防。并州可留兵三万,幽州留兵二万。雍州为国都所在,虽然地势险要,但为国之重地,当以兵二十万驻守。凉州三五万人足够。汉中之地,地处要冲,又要威慑西川,需以兵十万屯扎。至于冀州、青州。皆处内地,留兵万人足够了,至于西域之地,尽是小国,疏于武备,耽于享乐。根本不需要太多地士兵驻扎。如此一来,可裁撤兵马二十余万。一旦兵力不足,可以征屯田兵马充实部队。现在屯田兵马多达四十万之众,如此雄厚地兵力,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吕布点点头,沉吟不语,如此一来,自己地部队只剩下六十万人了。一旦有事,可以用到的机动兵力也太少了。 甘宁再也忍耐不住,起身道:“程相。我反对你的意思。难道连海军也要裁撤吗?那可是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部队。如果连他们也裁撤,以后大王平定江南地时候怎么办?” 高顺也开口道:“汉中如果屯扎十万人马。那根本没有能力进行扩张,毕竟那里才安定不久,还需要维持地方的治安。” 众将纷纷提出反对意见,各有各地意见。 程昱咳嗽了两声,恭谨的道:“大王,其实这样一来,我们的兵力虽然减少了,可实际上对原来的计划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我们裁撤的都是一些没有太大用处的地方部队。对于精锐之师,我们并没有动他们。海军属于独立兵种,万里海疆还要靠他们来拱卫,我们自然不会建议裁撤。至于汉中之地,大王还没有处理汉中降臣,他们都在馆舍之中,可从中选拔出贤良地人才,派到汉人任职,用汉中人治理汉中,完全可以稳定汉中。再说入川的道路,也不止那一条路。通过祁山一样可以打进益州。” 吕布微微点头。他突然询问道:“徐州、兖州和许昌的兵力布置得是不是多了些?有那个必要吗?” 贾诩闻言慌忙开口道:“大王,完全有这个必要。曹操为人阴险狡诈,尤其擅长突袭。如果他突然袭击我军,在没有足够兵力,又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我军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在边境上布置大军,是非常必要的。” 吕布看了一眼这些激动的谋士、将领,叹了口气,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裁撤老弱之兵,让他们成为预备部队。愿意回家的,依照功勋分给土地,按照军爵,享受相应地待遇。如果不愿意回去的,并入屯田兵吧!” 众人齐声答应。这只是一个初步计划,详细的操作还需要制定。 陈宫见裁军的事告一段落,开口道:“大王,臣负责刑法,颇有一些人依仗主人的功勋骄横不法,还请大王准臣所奏,惩处众人管教不严之罪。” 吕布沉吟片刻,微微点头道:“准了,对待贪赃枉法、骄奢yin逸、仗势欺人,骄横不法之徒,当用重典。但人命关天,还需要慎重。” 陈宫顿首领命。 众人无不暗自捏了一把汗,陈宫是什么人?那可是铁面无私,冷酷无情的执法官。他虽然从不冤枉一个好人,可也从不放过一个坏人。他们虽然都自认没什么把柄,但他们地下人可就难说了。所有的人都下定决心,回去一定严肃门风。免得被陈宫羞辱,坏了面皮。 众人又提出一些问题,在吕布绞尽脑汁,费尽心思,又在众人出谋划策之下,一一制定了大的方案。但在军费这一块的预算上,却文臣和武将却产生了不小的矛盾。有不少人认为军费太多,可武将则嫌文臣压制得太紧。双方争论不休。 吕布看着争论的双方,感到一阵头疼。谁说皇帝好?当皇帝简直是在遭罪。他终于决定让这些人看看,刚研制出不久,他一直当做宝贝的东西。他对争论不休的双方道:“你们跟我去看几样东西,再做决定。” 众人一愣,却见吕布面带微笑,微微点头,都如堕入云里雾里,摸不到头绪,只有程昱似有所悟。他们不知道,他们即将看到的,是跨时代的产物。 正文 第九十三章 武器制胜论 一行人跟随吕布出城,一路上尽是吕布的直属部队,精锐中的精锐骑兵保护。 这支部队通常担任保护京城,很少出阵。如今却被调来护卫众人,可见此行之重要。 在精锐部队严密保护下,众人来到一个隐秘的山谷。山谷入口很小,令人惊讶的是,山谷两旁的山坡上,还筑了两座可以容纳千人的土城。高高的箭塔以及上面的床弩让人不寒而栗。 山谷入口处,还建立了一座明显是对外的小型要塞。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看着上面布置的霹雳车、床弩、火箭等一系列利器,让人弄不懂这个山谷里面究竟是什么宝贝。 经过校验兵符,一行人才得以入内。一些见多识广的人惊讶的发现,这里有不少士兵,居然是暗箭的装备。这里面藏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呢?防守怎么会如此严密? 更让他们惊讶的事还在后面,吕布带来的士兵,除了三十名亲卫以外,其他人全部被关在山谷外。如此严格的防御,让人更好奇了。 吕布和程昱显然对这里十分熟悉,而山谷也被人为的分成许多区域。在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的带领下,穿过一道道关卡,钻过一条条不长的隧道,最终来到一个不到一人高的山洞口。再次验看军符,然后一一签下大名后,众人方才得到进入的权利。 这里似乎是一个小型兵器陈列室,至少有十几种盔甲陈列在这里。至于兵器的种类。那就更多了,每一种兵器都有上百件。但他们还是能从兵器上地光泽分辨出品质的不同,而且其中一些兵器明显有砍劈、锈蚀的痕迹。 洞中的一个文士显然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他恭敬的向吕布施了一礼。 一旁陪同的武将低声说了几句,文士点点头,示意身边的士兵拿起几件盔甲,向一头雾水地众人展示。 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不明白这是什么用意。 文士清了清嗓子。不急不徐的道:“奉大王之命,这里一直在研制武器装备。我来介绍一下这几件甲胄。”说着,指着一件青铜色地盔甲道:“这种盔甲,淮南兵和江东兵比较常用,由铁制的长方形甲片组成,重五十斤左右,防护力极其一般。我军现在的制式装备可以轻松砍破。”(汉一斤约为现代0.5斤) 程昱紧接着开口道:“以我军军械制造水平,这样的甲胄一天可以生产数千件,造价约为三两银子。” 看了一眼众人的表情,文士指着一件灰色的甲胄道:“这是曹军制式装备,材料和江东军的一样,但在做工上精细了一些,防护力一般,我军地兵器也可以砍破。” 程昱上前抚摩了几下道:“这样的装备。十两银子可以做三件左右。” 文士走到一件厚重的铠甲前道:“这是曹军虎豹骑兵的装备,防护力很好,要害地方都有加厚的铠甲保护。我步卒的兵器只能从薄弱的地方下手,即使是骑兵,也需要借助战马的冲击力才能砍破这乌龟壳。这家伙地缺点是重量和灵活性,一件大概重六、七十斤左右。” 程昱摸了摸胡子。再一次接口道:“这样的甲胄,大概需要十两银子……” 众人都明白了吕布的意思,他是想让他们明白,军费都到哪里去了。如果部队都换上如此精良的装备,那简直是在用钱装备部队啊! 文士又示意兵士拿起几件黑色的甲胄,指着第一件道:“这是我军曾经装备的甲胄,防护力尚好,重五十斤,价值八两银子。”看了一眼一脸惊讶之色地众人,文士微微一笑。指着第二件黑色的甲胄道:“这是我军现在装备的铠甲。重五十斤,防护力很好。由八十八片甲叶组成,因为工艺的改进,每件铠甲约为十两。”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气,难怪秦军战斗力如此恐怖,原来装备如此精良。竟然和曹军虎豹骑的装备一样价格。 文士看着众人惊讶的表情,不由得暗自苦笑,如果他们知道那些大型武器的造价,怕是会昏过去吧!他定了定心神,指着第三件甲胄道:“这是计划换装的铠甲,重四十斤,由三十六片甲叶组成,极其轻便,而且采用最新工艺,金属质地得到极大提高,防护力极佳,除了我军特制的破甲箭,其他羽箭很难穿透。我们曾经做过实验,用曹军普通士卒装备的战刀砍劈铠甲,看坏了三把战刀,才看破这种铠甲。这重铠甲每件造价十两银子。” 吕布摆了摆手,打断了还想继续解说下去地文士,向程昱询问道:“仲德,这样地铠甲一天能生产多少件?” 程昱微一沉吟道:“这类铠甲虽然价格昂贵,但所贵之处却在于用于铠甲制作的铁。而且这类铠甲甲片数量大大减少,易于组装、打造和维护。以我军现有军械力量,如果全力开工,一天之内,可制作千件以上。” 甄毅变色惊呼道:“一天就要耗费万两以上地白银,一年要耗费四百万两以上的白银,你这是在用钱做铠甲啊……” 程昱不由得笑道:“你放心好了,没有那么严重,如此消耗,国库又怎么承受得起!你掌管户部,难道还不知道军费有多少吗?” 甄毅愕然道:“可这些甲胄的消耗……” 程昱微笑道:“那只是打造一件铠甲的总共花费罢了。我们完全可以将旧铠甲回炉,炼造新的甲叶。如此一来,可以省下不少的运费和工本费呢。还有其他地一些零件,完全可以互用。你就放心好了。” 甄毅这才点头。他刚才惊出一身冷汗,如果吕布真要大规模换装,恐怕刚刚充盈起来的国库用不了多久就要空虚了。这不单单是十两银子的事,更为关键的是,一次大规模的换装,必然包括各种武器,以及行军生活必需品。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吕布满意的点点头。他确实有心思进行大规模的换装。如果换上新式装备,秦军起码能领先其他诸侯三十年到上百年。这可是跨时代地装备啊。谁会像自己这样。在科技上投入那么大的资金?谁又会像自己这样,给这些受士人歧视地工匠应有的待遇?有这样一只部队,哪怕自己想横扫欧亚大陆,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看完了盔甲,吕布褒奖了从事研究和防卫的人几句,随即带着众心腹之臣来到山谷深处。这里的警戒程度比刚才的甲胄研制的山洞还要严格。众人有说不出地惊讶,心中纷纷猜测。这里又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吕布心中也十分激动,这是跨时代的产物,这是改变世界前进脚步的重大发明。他怎么能不激动呢? 经过严格的手续,一行人终于穿过了警戒线,在平整的土地上,放着几尊大小不一,金光闪烁的巨大“圆桶”。让人感到一阵奇怪,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吕布没有理会众人诧异的表情。轻轻地走上前,伸手抚摩着黄铜铸造的大炮,心中一阵激动。再过一段时间,历史上的“黄金”大炮被提前铸造出来了。 看了一眼铸炮的工匠,吕布温言道:“现在铸造得怎么样?还有什么问题吗?” 工匠一脸苦笑,旁边负责研发的墨家子弟叹了口气。恭敬的回答道:“大王,这东西实在不好弄。已经炸了十几个了。伤了好些人。而且十分笨重,移动极其不便。如果想让火炮上战场,还需要一阵子。” 吕布点点头道:“这东西不急,扫荡中原还用不到它。这么笨重地东西,根本跟不上骑兵,反而会拖累我大军前进的速度。炮弹有什么发展吗?” 墨家子弟点头道:“已经有了一定的眉目,想来所谓的‘开花弹’用不了多久就会弄出来。” 吕布“嗯”了一声道:“辛苦了。” 糜竺忍不住道:“大王,这东西是什么?看上去竟似用黄铜打造,一个得用不少钱吧!” 吕布看了一眼糜竺。微微一笑。轻声解释道:“这东西叫火炮,和火箭有很多相似之处。威力不可同日而语。我本打算用它装备海军,拱卫万里海疆。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又要推迟了。” 糜竺一愣,见吕布不想多说,只好喏喏而退。 吕布轻轻的抚摩着火炮,心中一阵迷茫,自己真的应该把这东西推入战场吗?在这个时代,火炮应该算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吧!但如果真的把它们投入战场,可以少死不少人吧!?自己究竟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还是放出了希望?也许从自己发明火药的那天起,一切都决定了。 田丰已经明白了吕布的意思,轻声道:“大王,你是想凭借武器装备取得胜利?” 吕布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看了田丰一眼,像解释,又像在自语:“别人死得多,总比我们自己地人死得多要好吧!?” 郭图在一旁插嘴道:“依靠器械取胜。大王果然英明。南方地那些诸侯凭什么抵挡大王的精锐?” 吕布看了一眼火炮,原本激动地心情忽然变得异常失落,仿佛遗失了什么。他意兴阑珊的道:“回去吧。” 众人还有些意犹未尽,这些东西都是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啊。见吕布下令,只好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少不得一番盘查。 回到宫中,没有人再为军费争执了。原本反对最强烈的甄毅和糜竺毫不犹豫的同意拨一大笔预算给军方。他们算得很精明,按照秦军的战斗力,再加上先进武器的装备,统一天下也不过三两年的功夫。天下一统,户部的收入自然会增加。更为关键的是,有了精良的盔甲保护,士兵的伤亡要大大降低,可以减少一大笔阵亡将士抚恤金。 吕布也知道二人的心思,但他一点都不怪他们小气,反而为拥有两个守财奴管帐高兴,这样一来,可以使国库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流失。更何况,他还有别的事,马云禄快要进宫了,他又要背上好色的恶名了。 正文 第九十四章 政治婚姻也罢,有美女就成 甄毅回到装潢得十分华丽的府衙,他今天受到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尤其是那个火炮,虽然吕布没有让人演示,但以商人特有的直觉,他敏锐的感觉到那个叫火炮的,造价极其昂贵的兵器的恐怖之处。从那东西的形状来看,大概也是借助火药的冲击力。他想起吕布少量装备军队的一种特殊的武器。那东西外面是用铁皮做的圆桶,里面按照一定层次和比例,装满了火药和黄泥,又用石头和铁钉夯实,装上油浸的,搀杂了火药的棉绳,用火点燃,响如霹雳,声势骇人。只是不能及远,所以装备不多,众军皆号其为霹雳桶。火炮想来是将霹雳桶小型化,然后发射出去的器具。 甄毅看了一眼身旁的夫人,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道:“夫人,宓儿已经十六岁了吧!” 甄夫人何等精明,立刻明白了甄毅的意思,微笑道:“不知道你又看上了哪家的小子,忙着把女儿往外推。” 甄毅轻轻一笑,看了夫人一眼,轻声道:“我想让宓儿入宫。” 甄夫人大惊道:“你说什么?” 甄毅早就料到夫人会有这般反应,不由得咧嘴苦笑道:“我想让宓儿入宫。” 甄夫人变色道:“老爷,你糊涂了?一入侯门深似海,你别以为我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就什么都不知道,宫里怕是也不太平吧。每个人都盯着王后的位子,那个位子不是那么好坐地。宓儿那么小。你怎么忍心把她推入火坑?万一她有什么意外,我也……”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甄毅顿时慌了手脚,他虽然是一家之主,但对患难与共的妻子十分尊重,甚至有些“气管炎”。他慌忙安慰道:“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嘛!” 甄夫人哽咽着道:“你既然有了这种想法,宓儿怕是……” 甄毅苦笑道:“你想得太多了。我这也是为家族考虑啊!” 甄夫人止住了哭泣。惊讶的道:“为家族?家族已经很强大了,你难道还不知足吗?为了家族。你要赔上女儿的幸福吗?” 甄毅脸色变得郑重起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们的私人利益和家族利益息息相关。所以有些事,看上去是为家族考虑,实际上也是为我们自己考虑。” 甄夫人不由得一惊,脱口道:“你在朝中干得不顺?大王对你不满?” 甄毅微微摇头道:“我现在官居六部长官之一,看上去风光无限,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里面的艰辛?我出身商家。商人在刘汉这一朝。地位可以说极其低下,我以贱业登高位,又有多少人心存鄙夷,想把我拉下来?大王眼下虽然对我信任有加,但难保以后依然如此。我身居中枢,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他一旦对我产生怀疑,必然要以雷霆手段将我抹去。更何况你以为族中地老人就对我毫无怨言吗?又多少人盯着家主这个位置,又有多少人想取我而代之?我之所以将宓儿嫁入宫中。也是为我们一家求得一个保障。” 甄夫人眉头紧皱道:“可是宓儿还小,勾心斗角的事又知道多少?入宫以后,一旦有什么差错,我们地灾难来得更快……” 甄毅突然笑了起来,他有些不屑的道:“儒家子弟看不起我们,其实他们才是一群白痴。蔡邕号称当世大儒。居然看不清大王的心思。” 甄夫人不禁愕然,疑惑的道:“你说什么?大王他又有什么心思?” 甄毅轻轻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慢条斯理的道:“大王虽然好色,但他对王后的感情却很深!这也是他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立歌女出身的貂禅为后地原因。虽然我不知道大王为什么会对王后有那么深的感情,但我知道,大王绝对不会容忍别人冒犯王后。可笑蔡老头居然盯着王后的位子,如果不是大王仁慈。又见他翻不起多大的风浪。他能安安稳稳的呆到今天?” 甄夫人愣愣的看着甄毅,有些恼怒的道:“你和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干什么?” 甄毅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道:“我是想让你知道,你用不着为宓儿担心。她只要服侍好大王就够了。我根本不会打王后的主意。宓儿只是增进我们和王室联系的纽带。” 甄夫人脸色变得很难看,她痛苦的道:“你不觉得这样一来,对于宓儿来说,太残酷了吗?” 甄毅淡淡一笑道:“其实入宫,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好。凭借她的容貌,一定可以得到大王的欢心。更何况大王英雄盖世,也不辱没她。” 甄夫人黯然无语,她知道,甄毅一旦做了某些决定,是不容更改地,更何况,这次的事,他有足够的理由。心中虽然担忧女儿的幸福,但也没有能力去改变。 糜竺回到府中,立刻让认把糜芳找来。让人气恼的是,这个花花大少居然到青楼喝酒去了。过了好一会,糜芳才带着一身酒气,跟着一个忠厚的仆人赶了回来。 糜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又干什么去了,难道你忘了你的身份吗?” 糜芳看着发怒的兄长,打了一个酒嗝,略带着醉意道:“大哥,我是什么身份?不就是户部的一个小官吗?” 糜竺大怒道:“你在胡说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大王对属下花天酒地十分反感吗?尤其是出入那种烟花场所。你难道想一辈子当那个小官吗?” 糜芳愣了一下,突然愤怒地道:“你以为我想吗?可大王根本不重用我。我又有什么办法……” 糜竺看到因为愤怒而扭曲了面孔地弟弟,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你没有表现出应有的能力,你让大王怎么重用你?”说到这里,他又有了些火气,语气也变得激烈起来:“你说你会些什么?无论是经商还是理财,你擅长哪样?是,你是有一身好武艺。可你是张文远、赵子龙他们地对手吗?你看看大王手下独当一面的大将,哪个不是万人敌?你行吗?我当初就劝过你。可你不听,结果现在高不成,低不就……” 糜芳一脸沉闷,垂头不语。 狠狠的瞪了弟弟一眼,糜竺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糜芳情绪低落的道:“不就是和大王出去打围了吗?” 糜竺闻言微微一愣,也不解释,淡淡的道:“是把小妹嫁入宫中地时候了。” 糜芳一愣。随即醒悟道:“为什么等到现在,小妹已经十八了。” 糜竺微微一笑道:“因为我已经摸透了大王的脾气。我不能把小妹往绝路上推,所以才拖到现在。” 糜芳惊愕地道:“大王的脾气,你摸透大王什么脾气了,就他那种喜怒无常,动辄杀人的性格,你居然能摸透?” 糜竺傲然道:“我们商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察言观色。大王对王后有很深的感情,而王后则是很大度的人。小妹进宫。绝对不会受委屈。只要我们不触及大王的地线,也可以得享国戚地风光。” 糜芳眉头皱的紧紧的,有些狐疑的道:“大王的底线,那是什么?” 糜竺大笑着起身道:“王后的地位。永远不要挑战王后,打取而代之的算盘。”说完,大笑着去了。只留下糜芳一个人在那里沉思。 第二天退朝的时候,待众臣离开后,甄毅、糜竺径自去见吕布。君臣三人在一旁地偏殿议事。 吕布打量着两人,淡淡的道:“有什么事,说吧!” 甄、糜二人对视了一眼,糜竺首先沉不住气了,抢先表露了自己的意思。甄毅一听,暗暗叫苦,居然让这小子占了先,没等吕布说话。也抢着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吕布平静的看着两人。心中暗自寻思。经过不少大风大浪,在政治上逐渐成熟的他怎么会不知道二人地心思。他们是害怕自己将来鸟尽弓藏。他们在求平安符。政治婚姻,又是讨厌的政治婚姻。 吕布看一眼诚惶诚恐的两个臣子,叹了口气道:“你们怎么无缘无故提出这件事?” 甄毅脑袋转得极快,立刻道:“小女一心要嫁给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天下间除了大王这般英雄人物,又哪里有别的豪杰呢?” 糜竺在一旁暗道:“酸,真酸,这么酸的马匹居然也拍得出。看来他为了家族得利益,已经不要他那张老脸了。他都不要了,为了糜家的兴盛,我还在乎什么?”当即道:“大王,我妹妹糜贞一直仰慕您的威名,曾言此生非大王不嫁。所以我才冒昧的向大王提出将小妹送入宫中。” 吕布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随即微笑着答应了他们地请求。他虽然不喜欢政治婚姻,但没理由拒绝美女。尤其是有落shen之称地甄宓,在转生前,一直是他的最爱。 甄毅和糜竺大喜,他们知道,吕布已经认同了他们这两个亲戚,以后无论是仕途还是商途,都会变得顺畅。 知道最后才得到消息地甄宓和糜贞的表现并不相同,甄宓年纪还小,还是崇拜英雄的年纪,她毫不犹豫的答应入宫。而外柔内刚的糜贞则对兄长以自己幸福为代价,换取利益的做法十分不满。但在糜家兄弟的反复劝说下,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几家欢喜几家愁。糜贞、甄宓和马云禄同时入宫,并被封为王妃的消息传到了蔡邕的耳朵里,不由得让他增添了一丝愁绪。蔡琰的竞争对手又多了几个,这对一心恢复大汉社稷的蔡邕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唯一幸运的是,吕布因为政事太忙,似乎还没有时间碰她们,但这也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现在的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蔡琰肚子里还没有出世的孩子身上了。 正文 第九十五章 感情这东西,有的时候真的很难说 吕布很幸运,他不用再使用胁迫的手段,身边就多了两个美女。 他已经满足了。马云禄、甄宓和糜贞已经入宫了。自己今天总算腾出了功夫,可以好好陪伴一下三位美女。可是自己陪那一个好呢?他的头又疼了起来——齐人之福不好享啊! 犹豫了一下,吕布舒了舒身体,让人将三女都找来,他也想好好轻松一下了,回顾从前那段荒唐的生活。没过多久三女都赶了过来。 吕布的眼睛亮了。马云禄一身淡绿色的长裙,相貌娇好,但明亮的大眼睛中显露出她勃勃英气。让看惯柔弱女子的吕布瞪大了眼睛。 甄宓一身素白,不施粉黛,因为粉黛反而会掩盖她的绝世风姿。她和马云禄的英气不同,她显得那样柔弱,如果用带刺的玫瑰来形容马云禄的话,甄宓就是一朵出水的芙蓉,是那样的柔弱,需要人捧在手中,用心呵护。 糜贞在三个女孩子中,她的容貌不是很出众,但她长了一双钩魂夺魄的眼睛。她的眼睛,似乎被冰峰之上的清泉包裹着,永远都是那样清澈。她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子,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书中的她,为了保存弃妻子如弃蔽履的刘备的骨血,投井自尽的一刹那,深深的打动了吕布的心。 看着三个女子,原本兴致勃勃的吕布忽然有些意兴阑珊,自己也许真不是个好东西,竟然通过政治婚姻得到了他们。口口声声的说要给她们幸福,可自己却恰恰把她们带入了新地苦难。自己真的能给她们幸福吗? 正在吕布自怨自艾的时候,马云禄打破了沉默,她轻轻的道:“大王,您怎么了?” 吕布从沉思中惊醒,他很欣赏马云禄的大胆,至少在他称王以后。已经没有多少人敢打断他的沉思。看了她一眼,微笑道:“我在想。怎么才能给你们幸福。” 三女都不禁一愣,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吕布见三女还站着,点头道:“过来坐。” 三女犹豫了一下,由甄宓带头,来到吕布,轻轻的坐了下来。她们也想开了,自己整个人都是他地。又有什么好惧怕呢? 吕布待三女坐下后,把玩着马云禄的秀发,轻轻地道:“告诉我,你们心中的幸福是什么?” 马云禄有些羞涩的看着吕布,犹豫了一下,首先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我心中的幸福是什么,也许像哥哥那样,统帅千军万马。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战必胜,攻必克,成为一代战神,我想,这就是我追求的幸福。” 吕布不由得微微一窒。他没想到眼前这个人居然是巾帼英豪。当真是巾帼不然须眉,即使是一些八尺男儿,也没有勇气说出这番豪气冲霄的话。 轻轻的为马云禄理了理头发,吕布轻声道:“如果方便地话,我会带你出征的。不过在这之前,我要知道你真正的实力。战场和平日的训练不同,刀剑无眼,我可不希望你有什么损伤。” 马云禄惊喜的瞪大了眼睛,她没有想到,自己还可能有上战场的一天。本以为从此以后。自己就成了笼子中的小鸟。可吕布分明许诺自己可以重新披上战袍。 看着马云禄惊喜的样子,吕布地心没由来的一酸。想到了宫中其他的后妃,自己平日里也许太忽视众女的感情了。 看了一眼乖巧的甄宓,吕布轻声道:“宓儿,说说看,你心中的幸福是什么?” 甄宓皱了皱好看地琼鼻,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什么好。我没有进宫的时候,一直在想大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建立如此功业。今天我知道了。最起码他是一个在乎我感受的人。在家里,除了母亲和姐姐,没有人会在意我的感受。我真的很高兴,大王您居然会这么做。我已经感到很幸福,很满足了。我想,找一个爱护我,体贴我的夫君,就是我要追求的幸福吧。” 吕布看了一眼甄宓,轻轻的道:“你放心,我会多抽出一点时间陪你的。” 甄宓乖巧地点了点头,轻轻地偎依到吕布的怀中,这一刻地她,显得那样的柔弱,那样的需要他人呵护。 糜贞见吕布望向自己,轻轻的叹了口气,淡淡的道:“我虽然出身商家,没有吃过什么苦,但我第一次出游的时候,看到那些孤苦无依的孩子,瘦骨嶙峋的老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只记得我当时哭了。他们太可怜了。如果说我心目中的幸福,那就是让天下的百姓不必流离失所,让天下的父母不再因思念儿女而哭泣,让天下平平安安,再也没有战争和杀戮。” 吕布惊讶的看着糜贞,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眼前的玉人居然有着一颗悲天悯人的心,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不知道是敬佩糜贞,还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惭愧。 糜贞直视吕布的双眼,目光中充满了坚定:“我入宫,因为我相信你会带给天下苍生幸福,会结束这场民不聊生的战争。我知道,你一定会是一个贤良、仁慈的君主,你一定会给百姓带来幸福。” 吕布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糜贞,她和蔡琰一样,也是一个固执的女人,只不过她的理想,并没有和自己的施政方略相冲突,她绝对是一个有着仁慈心肠的好女人,她一定会是一个好王妃的。 看着一脸坚定的糜贞,吕布忽然冒出一个主意,点头道:“我一定会努力给你想要的幸福。只是我再怎么努力,天下也不会马上安定,百姓中肯定还会有寒不能衣,饥不得餐的穷苦之人。你可以和王后商量一下,搞些募捐,至于所得款项,就用于帮助贫困之民和救灾吧!” 糜贞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淡了下去,她静静的道:“如此大事,大王不支持一下吗?” 吕布的心不由得一跳,心中暗惊,好厉害,居然想让我也参加,如此一来,我岂不是要掏钱吗!国库的钱粮都掌握在甄毅和糜竺手中,这两个人是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想从这两个家伙那里掏钱,如果没有什么利益,那太费力了。看了一眼糜贞,吕布装糊涂道:“我怎么会不支持!我派五百,不,派一千人马听从你们调遣,帮助运送粮草,维护秩序。” 糜贞深深的看了一眼吕布,终于绽开一个醉人的笑容,吕布被这个笑容弄得心里毛毛的,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糜贞轻声道:“大王,您富有四海,国库里面的粮草堆积如山,难道就不能施舍出一点,给那些受苦的百姓吗?” 吕布眼珠子一转,微笑道:“我也想这么做啊,可是需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更何况你的兄长和甄大人一毛不拔,我即使有心,也弄不出钱来啊!” 糜贞微微叹息道:“大王,您并不需要拿出多少钱财,就可以获得爱民的好名声。如果别的诸侯抢先这么做,您等于丧失了一个拉拢民心的机会。何况秦地富庶,耕者有其田。又能有多少人吃不上饭呢?这些钱粮,用不了的话,也可以积存起来,一旦碰到天灾,正可以赈济灾民,减轻朝廷的压力,这是一举两得的事啊!” 吕布沉思片刻,起身施礼道:“多谢贤妃指点。”糜贞慌忙施礼。 也已经深了,也许是因为美酒的缘故,吕布看向三女的眼神,已经迷离了,今天晚上,三女也似乎预感的什么,香腮绯红。今夜,注定是一个绯红色的夜晚。只是吕布不知道,他无形中,已经打动了三女的芳心。其实只要碰到一个关心你的人,政治婚姻也不是那么可怕。 吕布临幸三女的事并没有可以隐瞒,几个后妃都知道了。貂禅只是微微一笑,他还是那么好色,自己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姐妹吧!只不过她的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泛起一丝酸意。 刘氏姐妹很失落,她们并不是很得宠,最起码吕布到她们房中的次数,绝对没有到二乔那里的次数多,又来人分薄吕布对她们的爱了。她们真的很可怜,汉已经亡了,她们是没有娘家的人了。 蔡琰的表现很冷淡,她对这一切,已经不在乎了。她唯一的目的,就是好好抚养即将出生的孩子。抚摩隆起的腹部,脸上闪烁着母性的光辉。 二乔则很兴奋,她们又要有新姐妹了。宫里一定会越来越热闹的。除了貂禅,她们很少接触他人,虽然和刘氏姐妹以及蔡琰的关系不错,可以说知心话的人还是太少了。 吕布临幸三女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宫外,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太监告诉一名中年侍卫的。而这个侍卫则很快的把这个消息传递到蔡邕府。 接到这个消息的蔡邕愁得来回踱着步子,蔡琰离王后的位子越来越远了。他该怎么办?难道要辜负大汉吗?他狠狠的摇摇头,心里疯狂的大吼道:“不,绝不。哪怕再难,也要重振大汉社稷……”只是他不知道,从那个宦官传出消息起,正个过程都被人监视着。之所以没有发动,那是因为监视人后面的人在等待,等待蔡邕洗心革面。 下午有事,很可能无法更新,我尽力。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币制改革 尽情荒唐了几天的吕布可以说重新找回了从前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 但他知道,现在的情况还不允许自己如此享乐。他拼命抑制着自己的惰性,召集群臣子,商议朝政。 已经成为国戚的甄毅抢先出班道:“大王,臣有本奏。” 吕布微微一愣,这老头今天挺积极啊!他微笑道:“有什么事,说吧!” 甄毅恭敬的道:“臣和糜大人商议良久,认为现在金融混乱,五铢钱被众多豪强私下里疯狂铸造,已经不能起到货币的作用了。物价极贵,甚至达到一升米数万钱的价格,使市场极不稳定。现在的商人都开始以物易物,或者以粮食、布帛交换物品,极不便利。一些宵小乘机谋取暴利,着实可恨。臣和糜大人认为币制改革,事在必行。” 吕布闻言沉默不语,他不是没有想过币制改革的事。但这涉及到很多的事情,一个处理不好,结果反而会适得其反。他也明白甄毅和糜竺的心思,他们在一点点的消磨汉王朝遗留下来的影响。他们是在为他登基做准备。他看了一眼下面的群臣,淡淡的道:“说说看,你们认为这件事怎么办?” 百官之首的田丰出班道:“大王,臣以为甄、糜二位大人的提议可行。五铢钱严重贬值,已经起不到货币的价值,如果继续应用,必然会影响到经济。但改革币制,滋事体大。还需要从长计议,否则怕是得不偿失。” 吕布还没有表态,蔡邕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大声反驳道:“田相此言差矣。想五铢钱自武帝时铸造,一直沿用至今。可以说深得人心。怎么能说废就废呢?” 程昱眉头一皱,不屑地反驳道:“如此说来,前朝的东西就不能改变了!那汉武帝不也是重新铸钱吗?汉武帝为什么铸五铢钱?还不是因为当时币制混乱。为了统一货币才铸造的!同样的道理,今天五铢钱已经起不到作用了。因为私自铸钱,使得市场已经退化到以物易物的程度了,难道我们还要抱着五铢钱不放吗?蔡大人,我们要为现实服务,不要总是抱着那些老皇历,那已经过时了。” 蔡邕被程昱一席话说得面皮通红,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他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只能红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对方。 一个白面文官出班讥讽道:“不知道甄大人打算如何改革币制?币制改革可是大事,可不是随便说说,就算改革了。” 甄毅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个官员,从袖子里掏出一卷帛书,淡淡地道:“我自然有详细的计划。改革币值,必须另铸新钱。制定详细地兑换方式,以及铸造钱币的样式和数量。这些事情,还用不到你来教导我。” 一个红脸文官跳了出来,有些恼怒的道:“甄大人,你们考虑过没有,别的诸侯会容忍我们改革币制吗……” 早就对这些没有多大能耐的官员十分不满的逢纪阴阳怪气的道:“他们还希望我们不要出兵呢!哼哼。我们是不是也不出兵啊?啊?!哪个谁……你倒是说啊,难不成我们要因为他们地喜好而改变对我们有利的政策吗?” 眼见众人吵成一团,吕布一阵心烦。现在已经不是讨论币制改革是不是正确的问题了。现在是在争论是不是继续忠于大汉的问题。此时的五铢钱已经成了汉王朝的象征。自己的决定直接涉及到以后的道路。他看了一眼蔡邕,不由得一阵恼怒,你怎么还抱着那个已经灭亡地汉王朝不放呢?要不是看在琰儿的份上,我绝对饶不了你,可你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啊。 想到这里,吕布猛的一拍椅子的扶手,大喝道:“够了。你们在吵什么。还有一点大臣的样子吗?你们这副模样,和市井地泼皮有什么分别?” 众人见吕布发怒。差不多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规规矩矩的站回自己的位置,不敢做声。 吕布冷冷的看着蔡邕一伙人,颇为不悦的道:“你们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那些之乎者也、子曰、他曰的,有什么用?能让百姓吃饱肚子吗?你们多为百姓考虑考虑,不要总抱着书本不放。哼,真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朝堂是让你们干实事的,不是让你们勾心斗角的……”吕布越说越气,后来竟忍不住又拍了一下扶手。 群臣还是第一次见到吕布发如此大的火,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成了出气筒,稀里糊涂地掉了脑袋。 蔡邕一伙人更是垂头不语,他们心里越来越恐惧,现在就是有人说吕布要杀他们,他们也绝对不会怀疑,杀人魔王吕布真地发火了。 田丰偷偷的看了一眼吕布,扭头低声对贾诩道:“看来大王还是不想动蔡老头啊。要不然不至于点拨他。” 贾诩阴险地道:“大王是仁慈之主,可就是不知道蔡老头是不是识时务了。哼哼,依我看,这些只知道读死书的大儒,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天,什么叫地,什么叫君,什么叫臣。大王早晚都会收拾他们的。” 田丰微微一叹道:“希望大王这招敲山震虎能震住他吧!他毕竟是王妃的父亲,如果真有什么事情,会让大王很难做的。” 贾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心里清楚,如果动用暗箭,保证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可自己知道的越多,危险也越大。现在吕布对自己虽然信任有加,可是以后谁能保证他不会忌讳自己呢。对于一向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地他来说,绝对不能冒险。 吕布发泄了一阵。心里的火也逐渐消了,他狠狠的剜了蔡邕一眼,这才开口道:“说吧,具体怎么操作?” 甄毅立刻道:“大王,当重新设计钱币的样式,以便于铸造。” 吕布看了他们一眼,冷冷的点了点头道:“就这样吧。你们放手去干吧!” 可是三天后。吕布再一次否定了甄毅和糜竺的方案。他有自己的打算。他考虑到以后金融地流通以及官员的贪墨,他打算效仿西方。以金、银、铜币取代现有地币制。铸造金币、银币和铜币取代以往以重量计算价值的方法。 吕布这个新颖的提议使甄毅和糜竺看到了一个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世界,二人立刻疯狂的投入其中。最终确定铸造金、银、铜含量为皆为六成的钱币,以取代金、银、五铢钱等流通货币。 其中金币正面以金色盘龙为图案,后面以飞凤为图案,合银币百枚。银币一面以剑、矛为图案,一面以战车为图案,合秦步卒铜币百枚。秦步卒铜币一面以半跪秦步卒为图案。一面以长城为图案,一枚约合千枚铜子,这三种钱币,和金元十分相似。铜子形式与五铢钱相近,中间有方孔,上面大书大秦铜币。每枚铜子可以换五铢钱十枚到百枚不等,根据当地情况而定。为了加快铸币,工匠特意采用了模具铸造钱币。同时颁布严酷刑法。私自铸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吕布的金融改革受到了一定地抵制,一些富户合商人甚至拒绝使用新的钱币。平民的反应则很平淡,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能力铸钱,所受的冲击是最小的。而且是币制改革的直接得益者。 甄毅和糜竺对这种情况早就有了准备,因为秦地的商人大多都期盼币制改革,反对的人只不过是少数地投机者和兖州新归附的商人。他们并不十分了解吕布推行的政策,面对宽松的发展环境,疯狂敛财。根本不愿意放弃既得利益。 甄毅和糜竺在请示吕布后,突然出动骑兵,对抵制改革的商人和地主进行抓捕,抄没家产,搜集他们的罪状。一时间秦地风声鹤唳,商业受到了一定地打击。 田丰连夜求见。向吕布谏言。认为这次行动打击面太宽,不利于经济的发展。而且甄、糜二人有借机排除异己的嫌疑。 吕布也很不满甄、糜二人的举动,现在不比当初,当初他初占州郡,需要用血腥手段震慑门阀,现在则不同,他在一定程度上,也离不开门阀的支持。他立刻派人追回二人,严厉斥责,同时责令用经济压制的方法震慑反对者。 这次币制改革足足耗费了三个月的时光,在大棒加胡萝卜的政策下,终于强制推行了新的币制,在推行的过程中,还顺道整治了吏治和商场。这其实是一场自我损耗地斗争,为了不使用过于暴力地手段,吕布调动了一大笔资金供甄、糜使用,这笔资金有相当一部分耗费在经济斗争中。但反过来说,这次虽然损失了一定的财富,可也使秦地地金融走上了正轨。迈上了发展的良性轨道。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可以恢复元气。更重要的是,通过币制改革,吕布将大量贵金属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尤其是铜,这对军工的发展,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 各路诸侯对吕布改革币制反应不一。曹操得到消息后大喜过望。因为最起码吕布不会马上出兵了。他利用这难得的时间休养生息,整训兵马,加固关隘。同时派人联结刘备、刘璋,以为犄角。 刘璋更是欣喜,他一向暗弱,根本没有太大的野心。他不听张任、黄权、刘巴的劝说,不肯出兵汉中,只是固守关隘。 刘备、刘表互相提防,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刘备在单福的推荐下,三顾茅庐,请出了有卧龙之称的诸葛亮。而江东孙权,也调集兵马,向交州进发。 正文 第九十七章 怎么收拾他呢? 吕布的第一个孩子终于出世了,是个男孩儿。 吕布心情极为复杂,既兴奋,又忧虑。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一切还是随缘吧!他给孩子取名为智,希望他永远能保持自己的理智。 情况并不是很妙,根据贾诩掌握的情报,蔡邕着实联系了一些官员,甚至几个颇有潜力的校尉也被他拉拢,还有几个则是许昌一战归顺的汉朝老臣。 吕布冷着脸,看着帛书上那一个个名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贾诩犹豫了一下道:“大王,蔡大人似乎想鼓动朝臣,拥立智王子为世子。” 吕布看了贾诩一眼道:“就这些吗?他们还打了什么主意?” 贾诩有些犹豫,没有开口。 吕布变色道:“吞吞吐吐干什么,快说。” 贾诩打了一个哆嗦,立刻道:“蔡大人似乎想等大王百年之后,协助智王子继承大王的大业,然后还政于炎刘……” 吕布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良久,他才喘息着道:“这就是大汉的忠臣,这就是大汉的贤良,大汉不亡,可真是希奇事。” 贾诩在一旁低声陪笑。 吕布突然收敛了笑容,冷冷的道:“还政于炎刘?哼,即使真是智儿继承我的大业,我想他也不会放弃手中的权利,还政于人心尽失的刘家子弟。这是谁给蔡老头出的馊主意?” 贾诩苦笑道:“这是蔡大人自己想出来地主意。至于其他的几个人,似乎有暗害大王。然后扶智王子登基的想法。” 吕布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杀意,淡淡的道:“那几个校尉又是什么背景?” 贾诩沉思片刻道:“他们的背景都不错,是几大门阀的人。” 吕布看着帛书,声音异常平静:“射声校尉王太,统帅千名弓兵,驻扎东营。中郎将冯奇,下属副将上官德。偏将赵恩,统帅一旅人马驻扎西营。所幸剩下那两团的裨将没有和他们同流合污,还有依附王家地虎贲校尉安平,依附赵家的靖忠校尉杜久,哼哼,好嘛,人还不少嘛。上官家、赵家、冯家和王家似乎有些不甘心现在地地位了。” 贾诩的额头微微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恭敬的道:“大王。您打算铲除他们?” 吕布冷哼一声,淡淡的道:“改革币制的时候,我没有动他们,也许让某些人觉得我变了,变得仁慈了。文和,你算算,如果收拾了他们,国库里可以增加多少财富。百姓可以得到多少实惠?” 贾诩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如此轻描淡写的决定几个家族地命运,看来这些人已经深深的触动了吕布的底线。军队果然是吕布最终的底线,自己将来即使再风光,也绝对不能触摸这条底线。 吕布见贾诩没有做声,不由得微微不悦道:“文和。你最近怎么总是魂不守舍的?” 贾诩一惊,随即回道:“大王,臣在思索一件事。” 吕布闻言,心中微微一动,询问道:“什么事?” 贾诩低声道:“臣在想,一个苹果被虫子咬了一口,是把坏掉的地方扔掉,还是整个都扔掉。” 吕布深深的看了一眼贾诩,微微一笑道:“滑头。” 贾诩嘿嘿一笑,低头不语。 吕布突然话锋一转道:“对于这个坏苹果。那要看情况而定。如果是一个贫病交加的人。他一丁点地果肉都不会浪费。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家的人,他最多将苹果坏的地方扔掉。可如果是一个拥有很多苹果的人。他又何必吝啬一个已经坏掉的苹果呢?” 贾诩脸色微微一变,立刻道:“臣明白了。” 吕布微微一笑道:“你明白就好,现在我们已经不像从前了。铲除这几家,将会有新的家族出现。将士们立下那么多汗马功劳,他们也该拥有自己地家族,享受属于自己的荣耀了。” 贾诩不失时机的拍上一记马屁:“大王英明,将士们知道后一定会感激不的。” 吕布微微点头道:“至于蔡老头,他还算好心,最起码没有动他女婿的主意。嗯,既然如此,再放他一马吧。不过得先把他软禁起来,磨磨他的锐气,省得他总以为我会顾忌琰儿,不敢动他。” 贾诩恭声领命。出门的时候,他轻轻叹了口气,杀戮又将笼罩在秦地,只不过这次清洗行动,还包括内部。 虎贲校尉安平出身贫苦,但他颇为好学,练就一身好武艺。他在秦军中,也算得上是低级军官了。更为关键的是,他的努力被百官之首的田丰看中,着力栽培,年纪轻轻就干到了虎贲校尉地职务,担任新兵教官。也许是因为田相地关系,王家家主王腾对他也青眼有佳,有心将孙女嫁给他。这可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啊。他和王家地关系顿时密切起来。虽然田丰有意无意的提点了他几次,但沉浸于幸福和对未来憧憬的他充耳不闻。 安平不是傻蛋,否则他也干不到今天这个位置,更不会被田丰看中。他敏锐的感觉到,今天军营里的气氛不太对头。大营里多了不少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士兵,而且从他们的装备上看,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一些人甚至是秦王的直属部队。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的杀意不由得让他的心不由得猛的缩了一下。 安平立刻向身边的一个同级别的校尉低声询问。 那人看了安平一眼,叹了口气道:“谁知道又出了什么事!几天一早。就开进了这几队人马。头也没说。不过听人说,似乎牵涉到几家门阀……” 安平心中一惊,脸上不动声色的道:“又有那几家门阀犯了事?” 那人大有深意地看了安平一眼道:“好像有王家……” 安平大惊,王家和一些大臣的密谋,他也多少知道一些,但为了更大的利益,他一直在装糊涂。从现在的情形看。吕布一定已经知道了内幕,王家完了。但脸上依然挂着微笑。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随即窥了一个空隙,闪身出了大营。他要去见田丰,也许只有田丰才能给自己指一条明路,保住自己的前程。 田丰似乎早就知道安平会来,他的门房一见安平,就将他领进了田丰的书房。 田丰看了一眼原本前途无量地安平,不由得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安平见田丰这副模样,思前想后,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立刻跪倒在地,向田丰磕头道:“田相,您要帮我啊!” 田丰暗自惋惜,这是个人才,仅凭自己的表情和在军营中地见闻。就把握住事情的关键,只可惜走错了路,可惜了。烦闷之下,他再次叹了口气。 安平低声道:“大人,你一直对我青眼有加,我也是一时糊涂。才上了王家的贼船,答应帮他们做事,您一定要帮我啊。” 田丰苦笑着安慰道:“情况还没那么坏,你的罪行还要大王定夺。你现在还是去投首吧!” 安平吃了一惊,投首的话,我还用得着找你吗?当即继续哀求道:“田相,您如果不帮我,我可成了长乐宫的韩信,有死无生了,您一定要帮我啊!” 田丰刚要再劝。忽然醒悟安平话中有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之意,不由得暗骂小滑头。面上却如不波古井,口中淡淡的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你真地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情。” 安平闻言暗自懊恼,但见田丰露出送客之意,只好施礼离开。 田丰看着安平黯然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安平躲不过去了,因为能被贾诩盯上的,自然都有一定的尾巴露在外面。怕是他到自己这里,也落入有心人的眼里吧! 安平走出田府,没走过百步,一队带甲士兵迎面走来,随即呈半月形散开,向他围了过去。 安平一惊,刚想后推,后面竟然也跟过来一队士兵,堵住了他的退路。为首一人,赫然是他地上司,奋威都中郎将。他看向安平的目光中,充满了痛惜之色。 安平心一酸,知道自己彻底完了。即使能保住一条性命,在军队中也没了前途。他把心一横,抽出佩剑,在脖颈中一横,自刎而死。 有好信儿的百姓看到这一幕,惊得四散奔逃,一片混乱。 同样的事情在长安境内四处上演,有些人束手就擒,有些人选择了反抗,有些人甚至鼓动手下的军卒造反。早就做了最坏打算的吕布,立刻调动精锐骑兵进行围剿。凡是参与叛乱地军卒,一经证实,情节严重的,满门抄斩,罪过一般的从犯,本人抄斩,家人流放三千里,发配到边疆开荒,罪过轻的,剥夺正规军身份,以罪人的身份驻守边疆。 上官家、赵家、冯家和王家以及那些涉及到的大臣家也被抄没了,所有人都被押送到河边,斩首示众,而后暴尸荒野,任由野兽吞食。这次清洗,有近百名士兵,十几名大臣被满门抄斩,斩杀近二千人,还有五百余人被流放边疆。 蔡邕很幸运,吕布又一次放过了他,只不过他家中的童仆都被带走,换上了吕布指定的仆从。蔡老头对这种情况一丁点的反驳都没有,他知道,这是沾了自己女儿的光,否则自己也将成为河边地一具尸体。 蔡琰过了好久才知道这件事,但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照顾着孩子。她知道,吕布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按照他的个性,又怎么能留下蔡邕呢?她对自己地孩子能不能继承大统,根本不在乎。她只希望他一生平平安安。 这次清洗还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吕布的狠辣让属地风气为之一变,一些打擦边球的人再也不敢乱来,纷纷收敛起来。 诸侯都为吕布忙于处理内乱而松了口气,只有曹操敏锐的意识到,已经根除不安定因素的吕布又要出兵了。 正文 第九十八章 乱,接着乱,越乱越好 却说吕布剔除了内部不稳定的因素后,设宴招待汉中降臣、俘虏。 好言抚慰张鲁等人,封张鲁为一等侯,和其弟张卫在长安养老。重用阎圃等汉中旧臣,同时令阎圃赴汉中就任,辅佐汉中太守高顺。又以杨松贪赃枉法,民愤太大,斩首示众,将头颅拿去汉中号令。同时频繁进行人事任命,给人一种致力于内政建设的假象。 半个月后,吕布点精锐善战,又经过山地战训练的士卒七万人马,并精锐骑兵三万人,诈称五十万,以赵云、张郃、高览、典韦为将,攻掠武都、阴平,突袭祁山,大军直扑沓中。同时令高顺起精锐之兵五万,突袭葭萌关,两路兵马,克日进发。 却说刘璋在成都,比及知晓秦军犯境,武都、阴平、沓中已失。不由得大惊失色,慌忙召集文武商议。 黄权抢先道:“主公,现秦军数十万寇边,边关将士不过二三万人,不能抵挡敌军之势,主公当早派大将支援。” 从事王累起身道:“现在秦军兵分两路,一路出祁山,一路取葭萌关。臣窃以为秦军锋锐,祁山兵少,或已夺取沓中。为今之计,当以大军守江油,汶山,遣一上将守葭萌关。两路军马坚守不出。蜀中路险,不利粮草转运,时间一久,则侵军无粮,自然退去。” 刘璋闻言微微点头,还没有说话,张松出言道:“我大军数万。如果坚守不战,则空费军力。况秦富有四海,粮草充足,仓廪丰盛。岂是我川中可比?须联结曹操,曹操常思报许昌之仇,但恨势单力孤。如今得此机会,必然出兵。吕布两面受敌,为保全疆土。自然撤退。则川中无忧。” 刘璋大喜,连连点头。忽然一将起身道:“大王不可联结曹操。” 众人视之,却是大将张任。 张任顿首道:“曹操虎狼之辈,阴狠残诈,可与之同患难,不可与之同安乐。秦军来犯,我若联其对敌。按照他的性格,出不出兵尚且不好说,即使出兵,也必然向我军索取粮秣军饷,这是在喂养老虎。一旦打退了吕布地进攻,他必然图谋西川。这是养虎为患啊!何况我观吕布之兵,不过十余万。现在他边境未平,外敌环视。那里能调动那么多人马?合西川之兵,可得十余万,未必弱于吕布。加上关隘险要,自保有余。何必去乞求他人?” 一番话说得刘璋连连点头道:“张忠责(张任字)所言极是。十万兵马一下子难以聚齐,现有兵马五万,你可与刘璝、泠苞、邓贤领兵四万前去迎敌。着孟达领兵马一万,坚守葭萌关。” 众人期声应是。 张松又生一计道:“主公,刘备屯兵荆州,手下带甲十万,可谓兵多将广。主公与他有同宗之谊,何不前去求助,总好过一家抗敌。” 王累愤然斥责道:“张永年,你到底是何居心?刘备不过是贩履卖席之人,诈称皇亲,是个贪得无厌的小人。陶谦收留他。他谋取徐州。刘景升收留他,他谋取荆州。这样的人怎么能依赖呢?” 张松勃然大怒,想要反驳,刘璋有些不耐烦的终止会议道:“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我们自己难道还对付不了吕布吗?” 众人不敢多说,纷纷点头应是。 吕布大军前行极快,所到之处,一旦拒降,攻破后城中大户尽数诛杀。因此城池不是拼死抵抗,就是望风而降。 高览见吕布杀戮甚重,不由得劝道:“大王,兵书上言‘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现在我军杀戮甚众,恐怕不利于统治西川。” 吕布微笑道:“博群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西川人极端排外,非其本土贤良而不能用,且门阀极其凶恶。我军初到此处,唯有广结门阀,或直接将其抹去。想我施政以来,一向以民为本,又怎能容忍他们胡作非为?与其待施政时打击他们,不如借助大军雷霆之势,铲除那些死硬的门阀,以此震慑其他人。” 高览眉头紧皱道:“大王,如此一来,岂不是加大了我军前进的难度?” 吕布淡笑道:“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军一向善于野战,对攻城没有什么心得。此次之所以以步兵为主,一方面固然因为道路崎岖,不利于骑兵发挥,另一方面,我却是为了练兵,以备日后大战。川兵虽然勇悍,但久未上战场,且纪律松弛,正好拿来练兵。况刘璋无能之辈,根本不用把他放在心上。” 高览虽然对吕布这种想法不以为然,但也不好说什么,喏喏而退。 却说刘璝、泠苞、张任、邓贤四人率领兵马,缓缓而行。 刘璝回顾众人道:“张将军虽然言道吕布大军不过十余万,但依我之见,那不过是安慰主公之心罢了。如我所料不错,吕布一路兵马,应当有兵马十万。为今之计,当如何是好?” 张任眉头紧皱道:“管他多少兵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难道还会怕他吗?” 刘璝苦笑道:“吕布兵强马壮,一百个秦军可以打败三百川兵。这种差距,又岂是计策可以弥补的?主公又不肯派兵,这让我们如何是好?” 泠苞突然发狠道:“实在不成,莫不如派人携带金银珠宝,深入南蛮,结好蛮王,借他数万蛮兵,以此破吕布。” 邓贤闻言变色摇头道:“不好,不好,且不说这样容易引狼入室,蛮人能有匈奴、鲜卑厉害吗?即使调集数万蛮兵,怕也是无济于事。” 张任见众人犹豫不决,叹了口气道:“多说无益,且去战他一场,便知虚实,再做定夺。” 三人也别无他法,点头应是。 吕布出兵益州地消息终于传到了各路诸侯的耳朵里。曹操立刻派人联络孙权、刘表、刘备,希望能组成联军,对抗吕布。但情况并不像他想象得那么如意。 诸葛亮为刘备制定了新地战略计划。利用吕布以曹操为主要对手的机会,联结江东,吞并刘表,取荆州全境为基业,同时联合淮南袁术,一同对抗吕布。如果在他们统一荆州之后,曹操还没有被消灭掉,那盟友中,再加上曹操。 刘备对这个计划很满意,最起码,这个计划让他看到了一统天下的希望。他像历史上那样,无条件的信任诸葛亮,让他自由发挥自己的才能。 诸葛亮首先拿刘表开刀,他利用司马徽、蒯家等门阀的本土关系,大打感情牌,分化刘表军内部,拉拢刘表手下的大将。同时用武力相威胁,逼迫刘表和刘备决战。 诸葛亮地计策见效了,深感跟随刘表没有前途的众将纷纷向刘备伸出了橄榄枝。甚至连头号大将蔡瑁也开始离心离德。 蔡夫人敏锐的把握住兄长的心思,不由得为自己的儿子刘琮考虑起来。她像所有母亲一样,把自己孩子的利益放在了第一位。沉吟良久,她劝说刘表领兵和刘备决战,同时秘密召见心腹将领王威,向他说出了心中的忧虑。 对局势日益糜烂的感到万分忧心地刘表,在蔡夫人的劝说下,终于调集各路兵马约四万人,率领长沙大将黄忠,江夏大将李严,荆州军大将蔡瑁、文聘,浩浩荡荡杀襄阳。留长子刘琦、大将王威率领步兵七千,水兵八千,镇守江夏。 一直想扩展生存空间的,出兵交州的孙权接到刘备的结盟文书,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知道,吕布的实力越来越强,自己虽然可以凭借长江天险抵御,但一旦吕布占据荆州,长江天险则与其共有。他也需要刘备地帮助,一同抵御吕布的侵犯。至于曹操的使者,他毫不犹豫的将其晾在了一边,联军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自己和吕布的疆域隔得那么远,打下土地,自己也得不到,何苦让手下的儿郎白白损失呢? 周瑜率领大军攻掠交州,兵锋极盛,所到之处,无不望风而降。苍梧太守吴巨不服,起倾郡之兵,约二万余人,与周瑜相战。两军对圆,未及交战,交州兵马先溃。吴巨呵斥不住,连杀数人,无济于事。周瑜趁机挥兵掩杀,追逐数十里,死者无数,血流飘橹,吴巨死于乱军之中。苍梧守将弃城而走,城池遂为周瑜所得。不数日,又兵发南海,连克数城。一时间交州震动。 士燮、士壹兄弟不甘心束手待毙,令其子士袛统帅精锐士兵二万,屯扎和浦,以待周瑜。同时派人深入蛮部,借得蛮兵三万,随后进发,准备和江东军决一死战。 淮南袁术情势也十分危机,淮南水灾、蝗灾接连不断,百姓流亡极多,他无心继续当皇帝,也没有勇气和吕布开战,他和众臣商量,派人向吕布递交国书,欲让帝王尊号于吕布。 曹操闻知刘备、刘表开战,江东、交州开战,不由得急怒攻心,昏倒于地。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些家伙会把他当成冤大头,让他独自抵挡吕布军。但和吕布丝破脸皮的他怎么会放弃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当即征发民夫,点兵八万,会合阳人、颖阳两地军兵,共大军十余万,向颖川进发。 正文 第九十九章 铁血忠魂 吕布虽然身在益州,但心忧天下事。情报通过各种渠道,疯狂的汇集到他的手中。这次他对益州是志在必得,故此调动大军。各路诸侯,他都不放在心上,唯一忧虑的是曹操。他在颖川为他准备了一份大礼,现在迫切的希望知道结果。 吕布正在烦恼之即,突然小校进来禀报:“西川援兵已到,约有四万之众。” 吕布一面令人召集众将议事,一面令人再探。 不移时,众将聚集,探马回报道:“敌军打着刘璝、泠苞、张任、邓贤四将旗号。” 吕布闻言沉吟不语。张郃起身道:“大王,敌人大军前来,正可以与其决战于城下。消耗其有生力量。大王还有什么可忧虑的?” 吕布看了张郃一眼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川中众将,皆不足虑,唯一需要提防的,就是张任。此人极有勇略,是一员难得的智将,不可轻敌。” 张郃闻言愤然道:“大王,某虽不才,愿请精锐之兵三万,定斩张任狗头,献于大王麾下。” 吕布微微一笑道:“张任虽有勇力,但还不是你们的对手。且与其对战,观其虚实。”众将领诺。 第二天,亲军摆开阵势,径来挑战。张郃昨日见吕布盛赞张任,心中火发,在阵前耀武扬威,单搦张任。 城上四将,并江油守将吴班见城下秦军盔甲鲜明。军容整肃,隐隐流露出一股杀气,不由得暗自惊骇。 良久,张任才开口道:“敌军搦战,闭门不战,是为怯。我当出城一战,观秦军虚实。”三人点头称是。 邓贤沉吟片刻道:“秦军势大。我与你压阵,可保万全。” 刘、冷二将齐声道:“如此甚好。” 张、邓二人当即披挂上马。点集城中精锐善战者五千余众,出门应战。 张郃见城中飞出一彪军马,不由得持枪而立道:“来者可是张任吗?” 张任拍马出阵,扬声大喝道:“既知张忠责之名,焉敢犯我疆界?” 张郃大怒道:“无知鼠辈,竟敢如此聒噪。”催动坐下战马,挺枪直取张任。张任也不示弱。举枪来迎,二人战做一团。 吕布在大阵之上,没有关注二人相斗,只是观察川军,回顾左右道:“此军必城中之精锐,但现在看来,不过我军屯田兵之流,刘璋空有天府之地。却不知道整顿甲兵,如何不败?此地我军不取,必然为他人所取。” 众将闻言,纷纷点头称是。秦军兵精甲天下,能和秦军一战的,似乎只有曹操地虎豹骑、刘备的白耳精兵。以及孙权的越甲军了。眼前的川军精锐,根本没有放在他们心上。 场中张任武艺本敌不过张郃,二人拼斗十余合,张任枪法渐渐散乱,心知不敌,虚晃一招,转身回转大阵。 吕布见张任败退,手一挥,前军齐声呐喊,杀了上去。 张任急退入城。拽起吊桥。城上密箭如雨,众兵不得近前。吕布见川兵关防甚严。也不着急,点兵后撤回营。 赵云向吕布建议道:“大王曾言,张任此人极有勇力。今日我军获胜,防备定然松懈,臣窃以为,川军晚上定来偷营。” 吕布抚掌大笑道:“子龙之言,甚合我心。”当即令张郃随自己镇中军,赵云一军居左,高览一军居右,又命典韦率领一军三万人马,,悄悄的去城池附近埋伏,但见营中火起,便去诈城。当夜张任果然和泠苞、邓贤二人率领精锐士兵二万人前来偷营。 众军呐喊着杀入秦军大营,却不见一人。三将大惊,张任慌忙对二将道:“不好,中了吕布奸计。”急令军退。喊杀声四起,秦军伏兵尽出。川兵人少,被围困在核心。 张任急对邓、冷二将道:“情势危急,当并力冲杀,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二人深以为然。指挥部队奋力厮杀,想在秦军包围圈上撕开一个口子,逃回江油。 邓贤一马当先,冲突甚急,忽然撞上一将,却是高览。二人交马,不过三合,被高览斩于马下。 泠苞急掣弓搭箭射高览,乱军之中,哪里躲闪得开,正中左臂。高览大怒,将手中兵器回掷。 泠苞见箭中高览,正自欣喜,不想迎面一杆大刀飞至,正中胸膛,倒撞于马下。 张任见事不谐,急忙脱甲弃马,混杂于步卒之中,逃得性命。 却说典韦见大营方向喊杀甚急,急率领数百军马,乱哄哄的跑到城下,急叫开门。城上大惊,不知道怎么回事,急遣人报刘璝。 刘璝正在府中等候消息,听得城外一片喧哗,急忙赶到城上,扶着女墙喝问道:“你们是谁的手下,发生了什么事?” 城下高喊道:“刘将军,我等是张将军下属。我军中了计策,张将军他们被秦军包围,冲突不出。我等死命杀出,前来求助。秦军势大,将军他危在旦夕,还请刘将军早发救兵。” 刘璝见秦军大营方向一片混乱,喊杀声震天,情急之下,不疑有他,急令开门。城下秦军一拥而入,砍断吊桥,切菜般砍杀川兵,占住城门。发出信号,埋伏在一旁地秦军群起接应,一拥而入,入城混战。口中大呼:“秦军入城了,降者免死。” 黑夜之中,人影晃动,不知道有多少敌人。川兵心中先自怯了,顿时乱做一团。刘璝空有一腔热血,耿耿忠心。却没有多大才能,哪里弹压得住。 张任混杂在步兵之中,狼狈逃回,见城中一片混乱,知道中了秦军计策,急忙从小路而走。 秦军围攻川军,斩首数千。降者无数。吕布见大局已定,又见高览负伤。急令回营休息,令赵云率兵三万,收拾残局,自己带着其余将佐、兵马,冲江油而去。未至城下,就听城内喊杀声震天,急令张郃率领一万骑兵四处巡视。自己率三万步卒入城。 川军大乱之下,能聚集起来的不过数千人,其余尽是各自为战,既没有统属,又没有配合。刘璝率领千余兵马,困守府衙。典韦围攻甚急。 吕布大军地加入,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秦军凭借绝对优势的兵力,彻底扫荡了江油。将残存的川军一一剿灭。天蒙蒙亮的时候,城市基本上恢复了安静,只有府衙还在顽抗,但喊杀声也微弱了下去。 吕布带着三五百人赶赴府衙,但见里面、外面鲜血淋漓,显然厮杀得甚是激烈。两军的尸体随处可见。只是川军的尸体要远远多与秦军。 微微叹了口气,吕布在众将地护卫下,来到川军占据的最后一块地盘。一看情景,不由得哑然失笑。川军大概只有五十余人,在刘璝地带领下,摆出一个圆阵,抵挡秦军的攻击。 正在指挥战斗的典韦见吕布到来,急忙过来施礼。 吕布皱了皱眉头道:“怎么回事,拖延什么?” 典韦急忙解释道:“此人和刘璋有亲,我想抓活的。这样一来。也利于拉拢川中门阀、军将。” 吕布看了一眼典韦。笑道:“居然考虑得这么远……”随即止住了众军的攻击。扬声对刘璝道:“刘将军,江油已入我手。刘璋大军。尽没于此,可谓大事已去。我素知将军之名,何不归顺于我?两军将士为证,我定不会薄待将军。” 刘璝看了一眼吕布,淡然道:“我闻玉碎而不毁其白,竹断不损其节。我主仁慈,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能背叛他呢?唯有一死而报主公。我只希望将军日后能善待百姓。” 吕布见刘璝心萌死志,微微叹了口气道:“将军去后,妻子我当好生抚慰。” 刘璝施了一礼,随即自刎。身边军士无不痛哭,或降,或自尽。吕布令人厚葬刘璝。 收拾一番之后,吕布出榜安民。忽然手下来报,有两个大汉前来投奔。 吕布心中疑惑,当即令人请入。但见二人身材魁梧,相貌不凡。左手一人介绍道:“我叫张翼,字伯恭。”又指着旁边的一人道:“他叫张嶷,字伯岐。我二人久闻秦王英名,特来投奔。” 吕布大喜,这二人在《三国演义》上颇有勇名,是蜀汉地大将,当即降阶而迎道:“孤得二位,取西川已成定局。” 二人连称“不敢”。张嶷微笑道:“大王,我二人新来乍到,未有寸功,特意备了一分礼物。” 吕布愕然,不知道是何意思。 张嶷转身出去,片刻,提了一人进来。这人五花大绑,身上是川军小卒打扮。张翼上前,抓住那人头发,将头揪起,对吕布道:“大王,您看这是谁?” 吕布闻言一看,不由得一惊道:“张任?!” 张嶷笑道:“正是此人。我和伯恭前来投军,不想撞到他。我二人知道他是川军大将,故此擒下,献与大王。” 吕布大喜,张任被俘,川中再无大将,除了老将严颜尚有一战之力外,其他地人都不足挂齿。看了一眼张任,不由得微笑道:“忠责被俘,愿意投降吗?” 张任双目原睁,钢牙紧咬,恨声道:“不降。” 吕布微微叹息道:“刘璋暗弱,难成大气,虽有良将,但没有善用之人。你何必要为他做陪葬呢?” 张任厉声道:“自古忠臣岂可事二主?今日我便降了,久后也不降!可速杀我。” 吕布叹息一声,令左右拖出斩首,以全其名。又怜其忠义,命左右收其尸首,葬于江油城西,又令太守时常照拂,勿使杂草丛生,以便后人凭吊。又命石匠雕刻秦军装扮的石俑两尊,为其守陵。封张翼、张嶷为校尉,参赞军事。 刘璋得知四将皆亡,急调严颜入成都,又调集兵马三万,严加守御各处关隘。与此同时,曹操大军逼近颖川。 正文 第一百章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曹操大军行动得异常顺利,除了在距颖川五十里处一座小型堡垒那里受到了阻击外,可以用一帆风顺来形容。 可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堡垒,居然阻挡了他十万大军三天时间。三天啊!足足有三天。这三天内,颖川守军会准备得异常充分,万一吕布大军回转,自己可亏大了。 哪个土堡的守军也不好受,这个堡垒最多只能容纳两千人,曹操非得拿下它的原因,是因为他地处要冲。可这些天曹军不要命的猛攻,让城堡多处损坏,士兵伤亡惨重。领兵的校尉心中忧虑,但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咬牙挺着。 正在双方忧虑的时候,颖川忽然燃烧起一道青色的狼烟。秦军校尉向吃了兴奋剂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他立刻招呼士兵,收拾兵器铠甲,将不能带走的东西堆积在一起,一把火烧了堡垒,他自己则带着士兵拼命向颖川撤退。离颖川城十里的时候,冲出一只部队,接应他们入城去了。 曹操见堡垒燃起熊熊大火,不由得变色道:“混蛋,果然是在拖延时间。” 随军参谋沮授沉吟道:“主公,吕布在颖川屯扎大军十万,由张辽、颜良统帅,实力不比我军差,又占据坚城,急切难下。为今之计,不如退回汝南,徐图缓进。” 曹操变色道:“大丈夫在世,怎么能因为一点挫折就放弃?吕布在此,我尚且不怕。何况是张辽?” 沮授苦笑道:“主公,秦军一名普通士兵的战斗力,和一名下马地虎豹骑的战斗力在伯仲之间。一名担任冲击任务的重装骑兵,无论是装备,还是武艺,都要胜过虎豹骑。如果强攻许昌,必然损失惨重。我们现在困守汝南。民少兵疲,难以久战。又缺乏纵深。如果将国力耗费在此,不说便宜了南方那些混蛋,单说主公基业能否保存,还是个未知数。” 曹操变色道:“你难道认为我不如吕布吗?” 沮授正容道:“臣窃以为主公不如吕布。最起码吕布不会做出这种不利己的事。” 曹操大怒,斥退沮授。 沮授出帐后,仰天长叹,连夜收拾行李。回乡隐居去了。 过了一夜,曹操火气已消,心中甚悔,派人传沮授,把门将士却报说沮参谋连夜出营,不知所踪。 曹操大惊,急使人寻找,却不见踪迹。不由得懊恨交加。随即暴怒,急调兵前行,直扑颖川。 颜良在接到探子的禀报后,对张辽苦笑道:“曹操已经彻底疯狂了。兵书上说,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曹操兵力与我军持平,部队战斗力又比不上我军。何况我军占据坚固的城池,又拥有充足的粮草,他纵有千般妙计,又能奈我何?” 张辽脸色凝重地道:“曹操果然是曹操,虽然变得有些疯狂,但他的眼光还是一流地。” 颜良愕然道:“何以见得?” 张辽沉吟道:“我军在许昌和颖川一代,虽然部署了十万大军,但要安顿地方,保护粮道。又要坚守许昌。能投入第一线的兵力不过六万人左右。如果不是大王调拨过来的二万骑兵,曹操绝对有和我们一战的实力。” 颜良沉吟片刻。转移话题道:“文远,我有一事,不吐不快,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案。” 张辽闻言道:“但说无妨。” 颜良看了一眼左右,见二人的亲兵都站得远远的,这才道:“文远,你想大王再进一步吗?” 张辽一惊,转头道:“这似乎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事情吧!何况有些事情,大王也做不了主。只能顺应天下大势。” 颜良看了一眼张辽,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地,但我只忠于大王。” 张辽惊疑的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云的颜良,微笑道:“我自然也忠心于大王。” 颜良眉头紧皱道:“关键是天下一统之后,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像汉朝一样,任由那些文人把持朝政吗?” 张辽看了一眼北方,淡淡的道:“你想看到更远的地方?”他还有没说的话,他知道,颜良在想吕布会不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颜良点点头道:“是,我想看到更远的地方,看看金发女子长得什么样。可这,离不开大王的支持。如果没有那文人地羁绊,大王一定会让我们远征的。可那些人一定会让大王休养生息。拖上几年,我们都老了……” 张辽看了一眼有些激动的颜良,叹了口气道:“你想的太远了,还是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颜良只提远征,想来认为吕布不会像刘邦那么干。 颜良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远了,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远方出神。 张辽微微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他不像颜良有那么多的顾虑,他知道,吕布也有他地苦衷。张辽不知道,他们两人的一切,都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吕布为了安全而成立的密探,可以说无处不在。 曹操大军终于赶赴颖川城下,为了避免遭受敌人骑兵的冲击,他下令离城实物里下寨。同时建立了防备骑兵的防御体系。又派大将徐晃、许褚带领五千人马前去挑战。张辽严令众将闭门不出,不可喧哗,枉动者斩。 曹操见秦军不肯出战,有心强攻,又见城上弓弩犀利。有心效仿当日驱赶百姓攻城,但城外百姓听闻曹操大军将至,早就躲藏到城中。如今进不能胜,退又恐人笑,不由得心升悔意。又想到此行没有捞到一点好处,反而让沮授弃自己而去,心中愈发烦闷。 又过了几日,张辽见曹军士气已泄,当即点步兵五万,骑兵两万出城,在城下摆开阵势。那两万骑兵,尽是从西域弄来的耐力极好,个头极高的战马。这马浑身罩着精铁打造的马甲,又用铁链相连,每二、三十匹一连。马上骑士,尽是厚重的铁甲,腰挎厚背马刀,手上提着近三丈长短地刺龙枪,这分明是欧洲地重骑兵和宋代的连环马地混合物。也许是因为那几近三丈的刺龙枪的缘故,吕布特意赐名为暴龙骑兵。这可不是吕布军早期的那种重骑兵了,无论是数量还是装备,都向前跨了一大步。 其实对于张辽来说,这支部队的威慑力大于其实用价值。这两万骑兵的造价完全可以装备六万左右的轻骑兵,这东西根本发挥不出骑兵的机动性,即使在健壮的马匹,你让它背着几百斤的东西跑上一阵,它也没有了力气。不过不得不承认,在阵地战的时候,这重骑兵实在是难得的利器,这东西简直就像移动的堡垒,普通士兵根本对他构不成伤害。 其实张辽不知道,吕布本不想这么早就动用这只部队,他是怕张辽抵挡不住曹操,这才将这只用钱打造的部队送上了战场。当然,他不可能让张辽知道他的真实目的。 曹操知道秦军出城后,兴奋得跳了起来,马上招呼众将准备出战。 徐晃犹豫了一下道:“主公,秦军突然出战,怕是有什么阴谋。” 曹操傲然道:“我大军十余万,兵力占优,他纵有千般诡计,能奈我何?”遂不听徐晃之言,径自提兵十万出战。 张辽见曹军出营,也不等他们列好阵势,一声炮响,连环马蜂拥而出,直冲曹军大阵。这一手一下子让曹军上下都愣住了。 曹操一脸的疑惑,他头一次见过这种打法,但从重骑兵那厚重的装备,以及战马践踏在大地上,发出的隆隆响声,让他知道这些东西绝对不好惹。他见识过人,急令左右弓弩齐发,阻挡敌人冲阵。 令人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曹军的箭根本就射不穿秦军的铠甲,杀气腾腾的羽箭落到秦军铠甲上,立刻变成了丧失力量的虫子,被弹开。这种情况无形间加大了曹军的恐惧。 曹操也慌了,对面的敌人已经举起了弩,迎头射击。面对这么强大的对手,他心中也产生了一种难以匹敌的感觉,立刻拨转马头,带头先走,曹军顿时大乱,众军四散奔逃。 这连环马漫山遍野,横冲直撞,就是曹军精锐有心阻拦,又哪里拦挡得住。曹军虎豹骑虽然骁勇善战,装备精良,但战马所凭全是冲力,对面铁索相拦,哪里冲得过去。 曹操此时也不再顾及那不能救命的面子,没命的抽打着战马,在亲随的保护下逃回了大营,吩咐众人严密防守,用巨弩招呼敌人,毫不留情的抛弃了和敌人骑兵胶着在一起的部队,无情的进行射杀。 张辽见曹操已经反应过来,也就收拢了部队,缓缓后退。他知道,这仗打下来,曹操已经伤了元气,没有能力进行反攻了。自己保卫颖川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他不知道吕布为什么要给他下达禁止追击曹操的命令,但他知道,自己一旦贸然出击,必然会激怒威势越来越高的吕布。 曹操回营整点败兵,阵亡者达两万之众。伤者不计其数,十万大军一下子去了大半。众将除了李典守护大营,没有出战外,其余将佐无不带伤。曹操惊、怒、悲、恐之下,不由得放声大哭,心中不断的哀脚:“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想趁吕布不在一雪当日之仇,不想落个这般下场。”他深知战场主动权已然易手,不敢在呆下去,连夜调集兵马,撤回汝南去了。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现在后悔也晚了 吕布接到张辽的通知后,总算松了口气。他一直将曹操视为自己最大的敌人,现在曹操元气大伤,劲卒良马多死,已经不具备单独对抗他的能力了。铲除了对自己威胁最大的棋子,他可以放心大胆的扫荡其他敌手了。 此时秦军已经开到成都城下,自张任四将身死,一路所过城池,无不望风而降。刘璋倚为屏藩的城池根本没有抵抗。在他们心中,张任那么英雄的人物都死了,他们怎么会是秦军的队伍呢? 看着眼前一塌糊涂的战报,刘璋不由得苦笑道:“直到我今天才知道秦军之勇……” 众人无不黯然,现在秦军兵临城下,城中可战之兵不过两万,秦军挟所降之兵,总兵力达十二万之众,其中育四万是川中子弟。情势对于西川来说十分不利。 严颜奋然而起道:“主公,某虽不才,愿意出城一战。” 刘璋看了严颜一眼,苦笑道:“老将军,还是算了。且不说你年纪大了,万一有个闪失,得不偿失。即使小胜,也难以撼动大局,还是算了。” 严颜闻言,不由得怒发冲冠道:“主公,我虽年老,但也有廉颇之勇,马援之雄。精力未衰,可开硬弓。某此去,定叫秦军知道蜀人之勇,不敢小觑川中豪杰。” 刘璋闻言,无计可施,当即点兵五千,交与严颜。 严颜令众军饱食。随即披挂上马,冲出城去,径自去秦军营前挑战。 吕布正在与众将商议攻城事宜,如今刘璋覆灭在即,川中贤良前来归顺的着实不少。虽然有些人徒有虚名,但有些人确有真才实学。为了安置他们,吕布费了不少心思。再加上还要忙于军务,弄得没有一点空闲。他这个时候真地很后悔。没有带一个谋士在身边,要不然也不用这么操劳了。 忽听小卒来报说川军在外面列阵,为首一员老将,自称严颜,前来挑战。 吕布闻言未及出声,赵云起身道:“大王,我愿擒此人。献于大王帐下。” 吕布大笑道:“子龙若去,必然取胜。但我只要活的,不要死的。你可领三千兵马出战,生擒此人。” 赵云领命出战。严颜见秦军阵中出了一员小将,不知道是何来路,还以为秦军瞧不起他,不由得大怒。有认识赵云的小校低声道:“将军,此人是秦军大将赵云。赵子龙。” 严颜这才收起轻视之心,拍马迎战。严颜虽然年老,但武功着实不凡。在《三国演义》中,仅数招就败于张飞之手,一是因为中了埋伏,心中着慌。一是因为天色昏暗,老人眼神不好。如今大白天的对上赵云,又凭一股血勇之气,当真是威不可挡。 如果换个人,还真难生擒这个老头,毕竟大刀挥舞,万一刮上,那可不好受。偏生他的对手是赵云,赵云武艺之高,在三国时期。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面对猛虎一般的严颜,将枪舞得遍体梅花。水泼不进。在他防守之中,还不时刺出刁钻地几枪,把严颜迫得手忙脚乱。 二人相斗五十余合,严颜终究上了年岁,体力大不如前,刀法不似从前那般凌厉。赵云窥个破绽,别开严颜大刀,轻舒猿臂,款扭狼腰,将严颜从马上活捉过来。掷于地上,喝令众兵绑了。随即长枪一指,众军冲杀一番,俘虏了千余人,这才回营。 吕布知道赵云的功夫,十分放心,早就让人准备好酒席,为赵云庆功。一行人才要饮酒,左右军卒将严颜押上。 吕布见了慌忙起身,上前亲解绑缚。 严颜一脸愤怒,也不理会。 吕布大笑道:“我在秦川之中,就听闻将军大名。今日一见,实是三生有幸。刘璋暗弱,虽然没有大恶,但却无力压制豪强,致使百姓疲敝,倍受欺凌。将军仁义之人,不为自己考虑,难道还不为川中百万黎民考虑吗?” 严颜沉默不语,犹豫不决。赵云和众将见状,纷纷起身相劝。严颜深服赵云武功,又感吕布之诚意,遂降。众人一起入席。 川军败回城中,向刘璋诉说严颜被擒之事。刘璋大惊失色,回顾众臣,不知道说什么好。 黄权叹息道:“如今蛮王畏惧秦军,不肯出兵。城中军卒,不过两万。又无大将,唯今之计,只有发百姓上城守卫。或可一战。” 话音未落,一人出言道:“万万不可。此自去灭亡之道,你欲至主公于何地?”众人惊视,却是谯周。 谯周正容道:“秦王吕布,虽然有不臣之心,但天下十四州之地,他现在已占据九州。益州之地,大半已入他手。秦军之强悍,天下闻名,即使如曹操之流,也落个望风而逃。现城中军马不过两万,即使发百姓上城,又能有多少人?又怎是百万秦军地对手。更何况我们现在困守孤城,外无救兵。秦军完全可以以偏师围困成都,攻略益州全境。如此一来,军心必然溃散,哪里有心思抵抗。一旦城破,主公必然为秦军所深恨。其结果可想而知。为今之计,主公莫不若效仿秦王子婴之故事,出城纳降,或可封侯。” 刘巴大怒,起身喝骂道:“你居然说出此不忠不孝之言……” 谯周愤然道:“你们倒是忠义,可也把主公往绝路上带。秦军之威,岂是你我几句话就可以逼退的?更何况秦有九州之地,无论是人口、经济还是军事,都远在我们之上。如果说秦军初入川中,我们尚有一战之力的话。现在川中大将尽亡,兵力折损极重。又哪里有反败为胜地机会?不要说什么以少胜多的话,那只有不懂兵法的白痴才会寄希望于此。以少胜多是根据对手而定。秦军军纪严明,吕布狡猾多智,我们有机会吗?” 众人无不愕然,谯周将他们的话堵在了肚子里。他们确实想说以少胜多,但现在这句话。显然已经无法打动刘璋了。 刘璋地脸色十分难看,他明白谯周的意思。按照张任的构想。应该保证第一线兵力达到十万人,然后依托城池,消耗秦军地有生力量。但自己不想耗费太多的钱粮,只调动了五万人马,结果使张任等将不得不冒险出战,以求掌握战场主动权。如今成都被围,已经和葭萌关断了联系。那一万兵马怕是指望不上。思前想后。不由得悔恨交加,昏倒于地。 众臣子见刘璋昏倒,慌忙上前急救。乱做一团。 刘璋缓缓苏醒,心如死灰,回顾众臣,苦笑道:“想我父子在蜀中二十余年,竟然无恩德以加百姓,反使百姓疲敝。这是我地过失。又攻战经年,使血肉捐于草野,这是我的罪过。我怎么能安心呢?如今情势危机,才想起百姓,不是太迟了吗?我心意已决,出城投降。以安百姓。” 众人无不大惊,王累抢先道:“主公要降,臣等也无话说,但如此投降,必然为秦人所轻。当先挫其威,使其不敢小觑主公。” 刘璋缓缓摇头道:“我心意已决,何况既要投降,又何必激怒秦人,徒增杀孽。你们谁愿意出城献降书?” 众人想顾无言,都不愿意趟这趟混水。 谯周眉头一皱道:“主公当效仿子婴之事。亲自纳降。” 刘璋心中忧闷。放声大哭。众官无不黯然。黄权、刘巴等人尽数回家,闭门不出。王累性子刚烈。对众人道:“主辱臣死。我当随主公出城,若事不谐,愿与主公同死。”刘璋闻言,愈发悲痛。 第二天,刘璋率诸子并群臣数十人,面缚舆榇,出城至秦军大营而降。 吕布闻报大喜,急率众将出迎,亲解刘璋之缚,焚其舆榇,并驾入城。随即出榜安民,又封刘璋为一等忠顺侯,令其招抚各郡。葭萌关守将孟达闻知刘璋已降,当即开关投降,不数日,益州全境已平。 吕布又令人请出刘巴、黄权,同益州降臣王累、法正、董和、许靖、庞义、刘巴、黄权、吴懿、费观、彭羕、卓膺、张松吴兰、雷铜、李恢、张翼、秦宓、谯周、吕义,霍峻、邓芝、杨洪、周群、费祎、费诗、孟达共六十余人,因才而用,官爵不一。又急调崔琰入川,执掌政事。令赵云、马超镇守西川,以法正辅之,准备军械,等待命令,攻打荆州、扬州。又令曹操旧臣钟繇补了崔琰的缺,同时命令贾诩严密监视他地一举一动。 崔琰施政,严酷有加,刑法颇重,尤甚陈宫之法。 川中降臣向吕布进言,惟恐刑法过重,激起民变。 吕布大笑,招崔琰至,使其和群臣相对。 崔琰从容不迫的道:“诸位只知其一、未知其二:先秦用法暴虐,百姓心生皆怨,所以汉高祖才用宽仁对待他们。现在刘璋暗弱,德政不举,威刑不肃;君臣之道,渐以陵替。宠之以位,位极则残;顺之以恩,恩竭则慢。所以致弊,实由于此。故我此行之前,陈公台嘱咐我,到此地需先以严刑酷法震慑宵小,法行则知恩;限之以爵,爵加则知荣。如此恩荣并济,使上下有节,而后再依秦法而治,益州方可大治。” 众人恍然大悟,无不凛然。益州残余门阀豪强闻之色变,纷纷收敛。崔琰又强行制定税收,严禁掠民、扰民。吕布大为满意,班师回长安,又恐崔琰势单力孤,留正规军八万由赵、马二人统帅,又以降臣霍峻、邓芝、费祎、费诗、吴兰、雷铜、李恢、张翼、张嶷等人辅佐,益州遂平。 与此同时,二刘之间,决定性的一战也已经分出了胜负。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大耳贼,我和你没完 刘表大军浩浩荡荡,冲襄阳而来,要和刘备决战。 刘备早有准备,调集五万大军,来战刘表。又以义子刘封为将,率偏师万人,攻取江夏。两军各自扎下大营,相隔三十里。 第二日,双方出战,各探虚实。 诸葛亮见刘表军容虽然颇见散乱,但中军三千余人,杀气腾腾,装备精良,知道是刘表军精锐。又见一员老将,长须飘飘,威风凛凛,旁边一人,三十余岁,相貌英武不凡,二人隐隐有大将之风。扭头对刘备道:“刘表军中,似有大将,单凭武力,恐难取胜。” 刘备惊道:“怎么,对方阵中,竟然有能和云长、翼德比肩的武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的探子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诸葛亮沉吟道:“应该如此,我观对方阵中杀气弥漫,似有高手……” 单福在一旁出言道:“可让关、张二将出战,以探虚实。” 刘备深以为然。立刻向关、张二将示意。 张飞圆睁豹环眼,一声大喝,催动坐下战马,挥舞丈八蛇矛,直扑刘表而去。 刘表大惊,急忙回顾左右,只见李严拍马出战,和张飞斗在一起。 诸葛亮看了片刻道:“此人武艺不俗,不可轻敌。可令关将军出战。再探对方虚实。” 关羽见刘备下令,虽然心有不愿。但还是倒提青龙刀,出阵挑战。这边老黄忠拍马出战。 关羽见出来一员老将,不由得恼怒道:“刘表当真欺人太甚,居然遣一老朽来和我交战。关某刀下不斩无名之辈,你速速回去,换员大将,来和我交战……” 黄忠被关羽一番话气得白眉倒竖。大喝道:“无知小儿,休得猖狂。吃我一刀。”话音未落。双腿一夹战马,直扑关羽。 俗话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关羽和黄忠一交手,便暗自喝声彩,好刀法。当即收起小觑之心,凝神迎战。四匹马捉对厮杀,如走马灯般,让人目不暇接。 刘备阵中,魏延忍耐不住,拍马上前道:“主公,我愿出战,斩刘表狗头。” 刘备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诸葛亮变色道:“我军大将尽出。谁来指挥军队?放心,到时候自然有你出手的机会。”原来诸葛亮闻知魏延临阵倒戈,来投刘备,深鄙其为人,故此挫其锐气。 魏延见刘备不开口,只好黯然而退。 关、张、黄、李四将斗了百十余合。不分胜败,看看天晚,两军各自回营。 诸葛亮已知刘表实力,当即向刘备要了军符,调拨兵马,又令单福率领兵马三千之众,去帮助刘封,攻打江夏。 第二天,张飞出马挑战,李严出马迎战。二人交战约三十余合。张飞拨马便走。刘备立刻指挥军队后退。 刘表大喜。马鞭一指,全军蜂拥而上。 黄忠慌忙赶上刘表。急切地道:“主公,张飞骁勇之将,怎会轻易后退,我看刘备军战旗不乱,退得井然有序,怕是有奸计……” 蔡瑁在一旁呵斥道:“休得胡言,刘备军已然败退,如果不趁此机会,一举击败他们,难道上天还会赐给我们这么好得机会吗?” 刘表微一沉吟,还是觉得蔡瑁的话可信,遂不听黄忠之言,率兵猛进。 追赶不过数十里,刘表军因为军纪松懈,部队渐渐脱节,忽然喊杀声四起,魏延率一军从左杀来,关羽率一军从右杀来。将刘表军截做数段,首尾不能相顾。刘表军顿时大乱。 刘表大惊,在众将的保护下,奋力冲杀。黄忠见刘备指挥大军围攻刘表,心中暗道:“射杀此人,胜斩千员大将。”当即掣弓搭箭,窥得真切,一箭射出。直奔刘备面门而去。 刘备正在指挥大军厮杀,也是幸运,偏巧他伸鞭指挥,那箭正射穿右小臂,随即贯入左肩。刘备一声哀号,险些坠下战马。但为了安定军心,咬牙忍痛,大声呼喝众军杀敌。 张飞见刘备受伤,士如疯虎,一声大喝,手中长矛乱舞,将身边几个刘表军将领打得脑浆四溅,头颅粉碎。直奔刘备而去。 关羽见刘备负伤,也自心焦,突然暴发,大刀别开李严的兵器,走马活捉。喝令小卒绑缚。自己则直扑刘表而去。场面混乱不堪。 老黄忠见关羽杀来,不由得眉毛一扬,随即连珠箭发,竟想将关羽射杀于此。 关羽刀法精奇,舞动如飞,磕开两箭,第三箭早到跟前。他慌忙一扭身,躲过要害,右肩膀上早中。他心中骇然,不敢再追。 黄忠保护刘表,杀散刘备军,也顾不得招聚败兵,又见大营方向火起,知道被刘备军袭了大营。只好从小路逃回江夏。蔡瑁见情势危急,慌忙跑到刘备军前降了。刘表军马,大半投降。 刘备和众将回营,急叫军医医治。刘备和关羽都是箭伤,所幸没有伤到骨头。军医先用钳子夹断箭杆,然后拔出。刘备伤得尤其严重,小臂竟被射穿,医治时鲜血淋漓,惨不人睹。 刘备看了一眼被棉布厚厚包裹的手臂和肩膀,不由得赞叹道:“果然是员大将,如此人才,居然不能为我所用,实在可惜。” 张飞恨声道:“那老匹夫,着实可恨。如果不是大哥洪福齐天,这箭怕是……他若落到我手里,我亲自吃他的肉。” 关羽也深恨黄忠,咬牙切齿的道:“此人不除。必然为我军大患。如今大哥受伤,怕是又让刘表又了喘息之机。” 刘备笑道:“大丈夫应该提三尺之剑,马革裹尸而还。怎么能因为一点伤,就耽误了大事呢?传令众将士,休整一天,后日出兵,攻打江夏。” 单福开口道:“今日降者、俘虏甚多。其中有不少大将,主公何不召见?” 刘备猛然醒悟。李严被俘,蔡瑁投降,慌忙吩咐亲兵将二人带上。 刘备见李严被绑缚得如同粽子般相似,慌忙起身,掣侍从之刀,割断绳索,温言道:“将军愿降吗?” 李严在刘表军中。颇不得志,闻言立刻道:“我既被捉,如何不降?” 刘备大喜,当即封李严为江夏太守。又见蔡瑁侍立一边,急上前挽住他地手道:“将军明辨是非,为大义而舍小义,真是英雄啊。我刘备必然不辜负将军的厚爱,必然闯出一番事业。”一番话。居然将卖主求荣地蔡瑁说成了为大义而舍弃个人利益的英雄,将蔡瑁乐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张飞深鄙蔡瑁为人,低声对诸葛亮道:“军师,这是小人,我大哥为何如此重视他?似这种背信弃义,见利忘义的卖主求荣之辈。还是砍了省事。” 诸葛亮看了一眼眉开眼笑的蔡瑁,低声道:“此人水战颇有几分本事。他是刘表军大将,刘表军中之事,尽为他所知。有他在,扫平刘表,指日可待。更何况蔡夹是荆州大族,势力盘根错节,庞大异常,主公要统治此地,也离不开他们的支持。” 张飞醒悟。但仍不喜蔡瑁。恨恨离去。 刘表如丧家之犬,漏网之鱼。一路上弃却辎重,奔回江夏。见刘封离城二十里下寨,急忙召集众人商议。 众人议论纷纷,或言死守,或言出城决一死战。 黄忠出言道:“主公,现在刘备军主力未到,城外不过是一偏师。我愿提兵三千,斩其首领,挫其军威,以解江夏之围。” 刘表已经吓破了胆子,闻言立刻道:“诸葛小儿,诡计多端,谁知道他又有什么诡计,城中本就兵少,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现在还是派人向各郡求救,调集兵马,固守此城。” 黄忠愤然无语,恨恨而退。 蔡夫人待众人都退下后,对刘表道:“夫君,现在情势危急,困守孤城,不是办法啊!” 刘表深爱蔡氏,虽然蔡瑁背叛了他,但他并没有迁怒于蔡夫人,闻言点头道:“你放心好了,我怎么会考虑不到?如果情势危急,我当派黄忠、王威率领精锐军卒,保护你冲出去。你什么都不要管,去投奔吕布吧!此人一直想统一天下,他绝对不会薄待你们地。因为琮儿是他向荆州开展的最好借口。” 蔡夫人点头应是。刘表地想法和她的打算不谋而合。只要到了吕布的地盘,即使刘备再想赶尽杀绝,怕也鞭长莫及了吧。只不过刘表并没有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之间,他就丧失了必胜的信心。 又过了两日,单福率三千兵马赶到,和刘封合兵一处,实力大涨。单福又令人多做旌旗,远远看去,旌旗招展,不知道刘备军有多少人马。 江夏城内的军卒无不胆寒。怯战之意传到刘表耳朵中,他不由得深悔没有听从黄忠的建议,抢先击破偏师。但他毕竟是一方诸侯,拿得起,放得下。立刻命令军士加固城防,又令刘琦屯兵夏口,授予一条秘计,江夏危机再发。 又过了数日,刘备大军开进,三阕围一,又大造攻城器械,摆开一副不死不休得局面。二刘得最后一战,即将爆发。与此同时,周瑜也扫平了交州,斩士家兄弟并其亲族八十余口,招降蛮兵数万之众,得交州兵马三万有余,回转吴郡。孙权声势大涨,隐隐有出兵江北之意。一时间,风云变幻的焦点,都集中在江夏。 (不是我不想更两章,而是最近太忙了,没有时间)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我是刘表,死也不让你好过 刘表还是有一定能力的,要不然他也不会称雄荆襄。江夏之兵,在他东拼西凑之下,聚集了两万人马。虽然兵甲多有不全,但最起码能保证人手一杆枪。同时为了保证守城,他下令砍伐城外三十里内所有的树木,将附近所有的百姓都迁入城中。 诸葛亮见城池坚固,回营对刘备道:“此城之坚固,急切难下。不可待其救兵来到,当速速攻打。” 刘备、单福深以为然。 于是军中起百乘云梯,一乘上可立十数人,周围尽用木板遮护。军士各把短梯软索,听军中擂鼓,一齐上城。 刘表在黄忠、文聘的保护下,在敌楼上,望见刘备兵装起云梯,四面而来,城中军士皆有畏惧之色,立刻令三千军各执火箭,分布四面;待云梯近城,一齐发射。 刘备只道城中无备,故大造云梯,令三军鼓噪呐喊而进;不期城上火箭齐发,云梯尽着,梯上军士多被烧死,坠梯者不计其数,伤亡惨重。城上矢石如雨,刘备军不能抵挡,纷纷后退。 刘备大惊,慌忙问计于诸葛亮。 诸葛亮得知云梯被烧,怒道:“他们用火箭烧我云梯,待打造‘冲车’,可以再战。”于是连夜安排下冲车。次日,又四面鼓嗓呐喊而进。 城上黄忠见了,顾不得请刘表将令,急命士卒运石凿眼。用葛绳穿定飞打,冲车皆被打折。黄忠在城头弯弓搭箭,射杀刘备军校尉数人。刘备军大恐,深惧黄忠,不敢近前,纷纷后退。 刘备沉吟良久,命人运土填城壕。教刘封引三千锹䦆军,从夜间掘地道。暗入城去。 文聘见刘备军运土填城壕,却又不来攻打,急忙禀报刘表。 刘表大惊道:“刘备一定是要挖地道。” 黄忠大笑道:“这是他没有别的招数了。”急令众兵在城中掘重壕横截。等到刘备军挖至,用烟火熏烤。刘备军不能得入,反倒折了些兵马,空费军力。 两军如此昼夜相攻,二十余日。无计可破。刘备忧心吕布大军回转,派人来攻。忽然军卒来报,长沙、武陵、零陵、桂阳四郡援兵逼近。 刘备大惊,不知道如何是好,欲要分兵抵御。 诸葛亮大喜道:“如此一来,大事成矣。” 单福也面露微笑,显然领会了诸葛亮地意思。 刘备见二人胸有成竹,方才放下心来。低声询问计策。 诸葛亮笑道:“主公不要忧虑。城中刘表所倚仗的,无非就是这四郡援兵。只要我们吃掉这四路兵马,江夏不过孤城一座。这四路兵马或三五千,或六七千不等,但互不统属,又远来疲敝。正好逐一破敌。” 刘备大喜,急招众将分配任务。 零陵刘贤、刑道荣率领兵马五千,一路上风餐露宿,前行甚急。距离江夏六十余里,忽然后军大乱。 刘贤大惊,急回头看时,却见一员大将,豹头环眼,手舞丈八蛇矛,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却是刘备军大将张飞。 刘贤正在惊慌之际,喊杀声又起。前面一军杀到,人数不过三千,为首的是一员小将,眉清目秀,英武不凡。却是刘备的亲兵大队长,号称万人敌的陈到陈叔至。 刑道荣见情势危机,刘备军人数众多,一咬牙,直冲护着刘贤直冲过去,想要冲进江夏城。 陈到一声大喝,率领身边百名白耳精兵杀上,将刘贤的八百子弟亲兵牢牢挡住。 刑道荣也是一员大将,颇有勇力,一声虎吼,当面迎上,一招泰山压顶,竟然打着将陈到劈做两断的主意。其实也不怪他轻视陈到。历史上陈到虽然和赵云齐名,但此时却名声未显,只是刘备地亲兵队长。但凡人提起刘备手下大将,只知道关、张二将,又哪里知道他?故此刑道荣根本没有把陈到放在心上。 陈到见刑道荣大斧劈来,也不畏惧,长枪一点,点开斧子,随即一刺,直奔刑道荣心窝。 刑道荣先前因为轻敌,失了先机。在惯性的作用下,大斧远远被荡开。偏生兵器又十分沉重,一时间哪里有机会招架,被陈到一枪刺中心窝,结果了性命。 刘贤见刑道荣身死,哪里敢和陈到交手,拨转马头,向后就走。不想撞上张飞,二人交马而过,被张飞别开宝剑,拽过马来,被刘备军小卒绑了。 陈到和张飞合兵一处,零陵兵马见主帅被擒,尽数降了。 陈到对张飞道:“我二人现在分兵迎战武陵太守金旋,长沙太守韩玄。三将军选哪一路?” 张飞微一沉吟道:“听说武陵太守颇有勇力,我去战金旋。” 陈到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去战韩玄。然后合兵包抄桂阳军后路。” 张飞点头称是,二人自点兵前去。将俘虏交由小校押送。 武陵太守金旋为人脾气暴躁,得知刘备大军犯境,暴跳如雷。早就想派兵前来。这次尽提城中精锐,共七千人马,杀气腾腾得赶至。迎面正撞上张飞。 张飞军分三路,两翼夹击,武陵军马大乱。 金旋大惊,不敢抵挡,转身拨马欲走。被张飞从后面赶上,一矛戳死。从者尽降。 与此同时,陈到也杀死长沙太守韩玄,杀散长沙救兵。 桂阳太守赵范,率领管军校尉陈应、鲍隆,领兵三千来助,结果被刘备大军围住。赵范心中畏惧。不敢再战,当即纳降。 不到一日,四路兵马尽数平了。刘备教将死去太守、大将头颅拿去军中号令,又派遣兵马,攻打四郡。城上刘表见四路军吗皆没,肝胆俱丧。知道事不可为,急遣人去见刘琦。令他依计行事。 却说公子刘琦,接到刘表之命。立刻取出计策,却是一惊。上面竟然让他偷袭江东,激怒江东之兵,将其大队引到江夏。沉思良久,终于依计行事。偷袭江东之军,斩首数百。随即弃了夏口,退回江夏。刘备军不及提防。反倒被他冲进城去。 程普得知手下被杀,急忙领兵攻打夏口,却是空城一座。城内城外,尽用白粉刷上大字,极尽侮辱江东。不由得勃然大怒,遣人报孙权,允自己提兵讨伐江夏。 孙权闻知大怒,急召集群臣商议对策。 张昭最为反对出兵。他愤怒地冲着主战派吼道:“你们除了知道打仗,还知道什么?刘表现在大势已去,他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多树一个敌人呢?他这是逼我们和刘备翻脸。这是在报复我们,同时也是在报复刘备。当年赵国贪图小利,接受本来应该属于秦的上党之地,结果暴发了长平之战。被坑杀士兵四十万,从此一蹶不振。今天的情势比当年还要危机。吕布占据天下三分之二,地广人多,兵精粮足,虎视耽耽。天下诸侯,仅存主公、袁术、刘备、曹操。联合起来,尚且不是吕布的对手,如今因为一地之利,要反目成仇。这是自取灭亡之道……” 孙权闻言大怒道:“胡说八道。难道我们就放过他们不成?” 得胜回师的周瑜沉吟片刻道:“我们必须出兵。如果不出兵,我们将困守江东。永无出头之日。淮南之地。守备严密,且和吕布接壤。不可轻动。不去江夏,我军再无发展空间。何况刘表与吴侯有世仇,不可不报。” 孙权点头应是,不听张昭之言,急令周瑜为帅,统帅五万人马,赶赴江夏。如果刘备军敢动手,不惜开战。 刘备知道江东出兵,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忙向诸葛亮、单福问计。 诸葛亮和单福也十分忧虑,显然没有想到东吴会在这个微妙的时候出兵。 诸葛亮沉吟片刻道:“江夏重地,不可失去。如果东吴真敢动手,我们不惜一战。” 单福咬牙道:“既然江东有心出兵,那我们就断了他地归路,让他这五万人马,客死他乡。” 两个人都是顶尖地谋士,从来都是他们占别人便宜,哪有别人占他们便宜的?都不由自主地对东吴这种趁火打劫的行径产生了杀意。众人商议已定,立即调拨兵马准备大战。 刘表得知江东已经出兵,立刻让黄忠、王威二将保护蔡夫人并其子刘琦、刘琮,从水路入川,投奔吕布。又命人多准备柴火。 又过了几日,江东兵到,派人知会了刘备,堵住了江夏最后一门。两军统帅都十分有默契得没有说明城池的归属。但因为城上防守严密,两军都没有攻城。 又过了十几日,刘表突然令文聘严防刘备,自己则率领大军突袭江东军营。周瑜大惊,急率军出战。刘表略战片刻,收兵回营,城门大开。江东兵马趁机一拥而入。 周瑜急点兵三万,以防刘备军突袭。 刘备也接到了探子的报告,急忙令众军攻城,又令张飞点兵二万,在一旁巡视,以防江东之兵。令人惊讶的是,文聘略微抵挡之后,便开门纳降。刘备军马也杀入城中。 刘表逃回府衙,纵火自残。火光冲天。府衙附近房舍尽数藏了硫磺硝石,火势冲天,一发不可收拾。孙、刘两军,各自占了两面城墙,不肯后退,形成了相持地局面。 刘表虽然身陨,却使得江东、刘备反目,此计不可谓不毒。其妻子又托庇于吕布,万事无忧,其心计之深,可见一斑。 孙、刘两军都知道中了刘表之计,但江夏战略位置十分重要,乃两军必争之地。双方骑虎难下。江夏最终落入何人之手,还是个未知数。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小样,谁怕谁啊,你咋儿不退? 刘备军和周瑜军在江夏对峙,两军人马对比,都是五万人左右。本来刘备兵力占优,但为了威胁江东,他将其余的部队分拨到各个要点。威逼夏口,随即可以截断江东大军的归路。 周瑜很忧虑,他是东吴第一智将,他不像孙策那么冲动,也不像孙权那样攻于心计。他的智慧,完全体现在战场上。说实话,他现在很烦闷,他没有想到刘表会这么狠,居然一把火烧了江夏城。现在这里是空城一座,除了其重要的军事价值外,没有一点用处。可就是这军事价值,也让人无法放手。刘备实力真的很强大,加上新得的荆州之兵,总兵力达到了十八万之众,远在江东之上。荆州九郡,除了江夏,尽入他手。现在他第一线的兵力达到十万之众,而且荆州之地,人口稠密,完全可以弥补其军事上的消耗。反观江东,这方面就要弱上许多。一方面因为人口稀少,不足以进行消耗战,另一方面,生产力极端低下,国力也比不上北方,从哪方面来说,江东都不是北方的对手。 周瑜现在真的很烦闷,他在犹豫,自己究竟该怎么做,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自己的底线就是夏口。江夏可以让出来,但夏口绝对不能让。 刘备很烦恼,诸葛亮也很烦恼。单福已经被派回去了,他要留守襄阳,防备曹操和吕布的兵马。 刘备和诸葛亮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今天这一步。刘表太狠了。江东的野心也太大了。现在双方已经剑拔弩张,只要一丁点地火星,就能引爆双方的怒火,从而演变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刘备表面上看风光无限,手下近二十万的兵马,已经取代曹操,成为天下第二大诸侯。但他自己清楚什么叫外强中干。什么叫危机四伏。荆州是四战之地,各路诸侯无不垂涎三尺。如果让周瑜占据江夏。那等于在背后放了一条毒蛇,随时可能给自己来上一口。 诸葛亮沉吟良久道:“主公,不如请周瑜来谈,或许可以让他退回江东。” 刘备心中烦闷,有些没好气的道:“狼肯吐出嘴里的肉吗?” 诸葛亮心中也是烦闷,他忧虑的并不是周瑜占据江夏,苦着脸道:“如果我所料不错。他未必会全力和主公争夺江夏,唯一需要顾虑地地方是夏口。他未必肯让出那里。” 刘备心中恨极,将案上砚台摔得粉碎,口中恨道:“刘景升,死了也不让我好过……” 诸葛亮见刘备发怒,叹道:“主公有冲天之怒,也于事无补。不知道主公是否愿意让其占领夏口?” 刘备狠狠摇头道:“军师怎么看?” 诸葛亮知道刘备不想在背后留个钉子,沉吟片刻道:“依我之见。从战略角度来看,放弃夏口,未尝不是一个办法,但从战术角度来看,夏口绝对不能失。” 刘备闻言眼睛一亮道:“说说看。” 诸葛亮点头道:“从战术角度来看,江东一旦占据夏口。等于在我军背后安插了一个钉子,他们以此为跳板,随时可以攻略荆州。所以从战术上说,我们必须拔除这个钉子。” 刘备点头道:“如此说来,我们必须开战了?” 诸葛亮微微一笑道:“从战略角度来说,我们眼下最大的敌人是吕布。他占据天下膏腴之地,实力强悍。天下诸侯,没有可以单独对抗他地。曹操实力大减,已经不复当年之声势,只能占据一郡之地。苟延残喘。联合他根本没有多大作用。我们的盟友,只能选择江东。如果因为一地的得失。而和江东闹翻脸,那太得不偿失了。” 刘备仔细思索着诸葛亮的话,他也在沉思,分析两者之间的得失。过了好一会他才道:“军师,如果我们退缩,江东必然会认为我们软弱可欺,必然会一再进犯。更何况,谁能够保证,他们打得不是攻占荆州,独立抗秦的策略呢?如果那样的话,我们等于给自己套上了一副枷锁。” 诸葛亮点头道:“确实有这种可能,可现在地情况是江东依托长江,进可攻退可守。而主公要对抗江东,必须依靠水军。可现在我们又哪里有足够的舟车开战呢?” 刘备沉吟良久道:“让周瑜来谈判,我的底线是夏口必须交还我军,否则不惜一战。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诸葛亮知道刘备一心北伐,恢复汉室基业,不由得沉吟片刻道:“主公,其实还有一策。或许可以和江东商酌。” 刘备闻言一喜道:“什么计策?” 诸葛亮正容道:“其实江东之所以非取夏口不可,原因是没有办法进军北方。如果我们支持孙权攻打淮南,或许可以取回夏口。” 刘备不由得变色道:“淮南重地,粮草丰足,人口稠密,如果让江东得了此地,必然坐大,到时候……” 诸葛亮大笑道:“袁术不过是冢中枯骨,不会有什么作为,他为人刚愎自用,空占膏腴之地,却没有相应的才能,淮南已经不能和当日繁华之地相提并论了。更何况袁术似乎有心纳帝号于吕布,若果真如此,江东攻占淮南,必然和吕布产生冲突,正可以将他们绑上战车,省得他们总是做壁上观。再说谈判必然日久,再加上我们有意拖延,吕布大军必然出动,接应袁术。到时候让江东知晓秦军之威,也好坚定结盟之意,省得他们夜郎自大。” 刘备闻言大喜,深合自己心思。当即修书。派人请周瑜过来议事。 周瑜接到刘备书信后,立刻吩咐众将士做好战斗准备,刀枪出鞘,这才带着太史慈赴会。 刘备闻知周瑜到来,亲自出迎,众人分宾主落坐。太史慈手按剑柄,坐于周瑜身后。 刘备微微一笑。抢先道:“周将军辛苦,为备之事。不辞劳苦,幸好刘表已败,江夏得以平复。备不胜感激。” 周瑜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口中道:“玄德公此言差了。想这江夏,本是刘表之地,我东吴和刘表有世仇。提兵报仇,攻克城池,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要说感谢,应该是我感谢玄德公提兵相助。”说罢,看了一眼刘备地脸色,继续道:“如今江夏已定,有劳玄德公,如今边关不定。逆贼猖獗,不知道玄德公何日撤军?” 刘备心中打了一个突,这小子果然够狠,真的在打江夏的主意。 诸葛亮哑然失笑道:“周都督此言差了。这江夏本为荆州之地,怎么会归到扬州辖下?此正可谓失之毫厘,谬之千里。” 周瑜变色道:“我江东耗费无数钱粮。才得了这里,你们难道想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此处吗?即使我答应,我江东子弟,怕也不会答应。” 诸葛亮眉头一皱道:“周都督错了。想刘表手下精锐之士,不下十万之众,如果不是我家主公披坚执锐,浴血奋战,将军又哪里会轻易攻占江夏?如此行径,怕小儿也会嘲笑。况且我两家有盟友之实,而将军却占盟友之地。难道不怕为天下人所耻笑吗?” 周瑜闻言脸色大变。勃然大怒,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诸葛亮又笑道:“周都督,我们现在地敌人来自北方,如今为了蝇头小利,你我自相残杀,空费国力,可谓两败俱伤,难道不怕便宜别人吗?” 周瑜闻言脸色再变,小乔一直是他心头之痛,他常思报夺妻之仇,沉吟良久道:“如此,我还需禀报我家主公,方才能答复玄德公。” 诸葛亮大笑道:“如此,我们敬侯周都督佳音。” 周瑜回到大营,立刻派人回江东禀报孙权,孙权素知周瑜之能,看到他信中的分析,也清楚这个时候和刘备开战是十分不明智的。当即同意让出江夏,固守夏口。 周瑜立刻主动撤军,兵回夏口。随即加固城防。他现在补给容易,东吴水军又强,根本不用担心粮道的安全,可以说,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刘备知道这个消息后,看着诸葛亮苦笑。 诸葛亮也没有想到周瑜居然会玩这手,什么条件都没谈妥就放弃了江夏。还摆出一副大义凛然地模样,为了盟友的关系,我可是把江夏让出来了,不过钱粮损耗你得负责啊,就用夏口来偿还吧。 诸葛亮心里清楚,现在要消灭东吴军马,已经不现实了。他当即命令各路兵马逼近夏口,同时再次派人和周瑜进行交涉。 双方顿时开始了口水仗,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总之一句话,凭什么让我退?你咋不退? 诸葛亮一直密切关注吕布地动向,感觉差不多了,这才向周瑜提出淮南换夏口的建议。 周瑜沉思了,他知道,这是个难以拒绝的诱惑,他也知道,这个美味很可能变成致命的毒药。凭心而论,淮南和夏口相比,无论在哪个方面,都胜夏口十倍、百倍。但关键是,一旦出兵淮南,很可能诱使吕布出兵。 周瑜不是傻蛋,他虽然痛恨吕布,想报仇雪恨,但他很清楚双方现在的差距。面对吕布全面进攻,自己没有必胜的把握。可如果在刘备的帮助下,真能一帆风顺地占领淮南,那对于江东来说,其意义绝对不是得到一城一地那么简单。他彻底打通了江东北进的道路,也使江东整体实力得到飞跃。到底答不答应呢?周瑜再一次犹豫了。他把事情利弊写在了纸上,派人送给孙权。也许,江东的命运,就决定在孙权地决定上。当然,在孙权下令之前,还是和刘备继续对峙吧,谁怕谁啊!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想动我,和我老大说去 一回到长安,吕布就接到了袁术的书信,曾经不可一世,登基为帝的袁术已经不成了,无论是军力还是民力,都已经一落千丈。 他不得不向吕布投诚,他只希望能做一个富家翁,和娇妻美妾安稳的度过后半生。 吕布对于袁术这么识趣,非常满意。他立刻让袁术收拾起程,撤到徐州境内,同时封袁术为二等安顺公。为了防止袁术突然发难,他调动颖川的张辽,以文丑、庞德、马岱为副将,率领十万兵马前去接应,就地缴械,让袁术和大臣北上都城长安,同时整编淮南部队,镇守淮南。保证淮南一地兵力在十五万人左右。作为遏制江东的先头堡垒。 吕布的算盘打得不可谓不响,如果按照他的计策来的话,即使是三路诸侯联合起来,也没有什么反抗的意义了。 孙权最先发现了袁术的异动,他敏感的意识到,袁术要跑了。他马上派人去见周瑜,让他答应刘备的条件,立刻撤出夏口,攻打合肥。同时要求刘备出兵,夹击袁术。 刘备按照诸葛亮的意思,立刻出兵,同时向曹操发出结盟的请求。孙刘联军十万之众,逼近淮南。 袁术正躺在宠妃怀里享受艳福,他得到吕布封他为公的消息后,十分满意,毕竟自己现在是破落的凤凰不如鸡,能平平安安的过完下半生就不错了,还能奢望什么呢?忽然手下报说刘备、孙权两路兵马来攻。不由得脸色大变。起身沉思片刻,召集众臣商议。 已经成为袁术左膀右臂的杨大将首先开口道:“既然主公有心归秦,那淮南一地,自然是秦地领土。孙权和刘备因为贪婪的缘故,冒着和吕布开战的危险进犯淮南,是自取死路。” 纪灵愤然道:“如果他们援兵迟迟不至,我等手下儿郎岂不是要白白折损?” 杨大将微微一笑。望向袁术道:“主公,我想问您一件事。您是打算归顺秦王之后,颐养天年,还是想称雄沙场?” 袁术呵呵大笑,也不隐瞒道:“我已经累了,自认不是吕布的对手,现在只想给自己谋条后路,给诸位谋个好差使。” 杨大将点头道:“如此一来。我军哪怕折损光了,只要主公无事,又有何妨?” 纪灵变色道:“你是什么主意?” 杨大将淡淡的道:“主公虽然向秦王献表,表示归顺。但毕竟新来归附,未知心腹。况且主公手下精锐之兵二十余万,这样的实力怎么不让人顾忌?秦王怎会不防备一手?我听说秦王派遣大将张文远等人,前来援助主公。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们必然也打着防备我军骤然发难的主意。现在孙、刘相攻。秦军想来会打坐收渔人之利地主意。主公何不效仿战国时期,韩国之事?” 袁术奇道:“韩国之事?什么事?” 杨大将淡淡的道:“当年魏国以庞涓为帅,攻打韩国。韩国向齐国求助,齐国采纳孙膑之策,同意出兵,但要先利用韩国削弱魏军实力。故此迟迟未动。韩倚仗有齐做后盾,与魏国开战,五战五败,元气大伤。直到此时,齐国才出兵迎战……” 纪灵立刻道:“我们做齐国,张辽做韩国……” 杨大将一下子被气笑了,他没有想到纪灵会这么想。 袁术看了一眼纪灵,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还是他忠心啊。他又望向杨大将,他想听他地解释。 杨大将微笑道:“主公正可以借此机会。消耗自己的实力。向秦王表忠心。如此一来,主公到长安以后。万事无忧。” 袁术微微点头,立刻准备迎战孙刘联军。 刘备见袁术竟然亲提大军前来迎战,不由得放声大笑道:“袁术无能之辈,我必破无疑。” 诸葛亮微笑道:“袁术无能之辈,既然要投吕布,何必要与我军生死相博,最终便宜他人?” 刘备闻言大笑道:“如此一来,这淮南白白让给江东,实在可惜了。” 诸葛亮笑声猛然间停了下来,他一脸凝重之色,沉吟道:“主公,我们这次怕是要和吕布正面交战了。” 刘备笑声一窒,随即冷静了下来,沉吟片刻道:“如此说来,我军只好迅速击败袁术,然后集中力量,和周瑜一起面对吕布的大军了?” 诸葛亮点头道:“应该如此。” 刘备摸这胡子道:“军师有何妙计,可以让我军一战功成?” 诸葛亮微一思索,摇了摇鹅毛扇,随即道:“袁术兵马众多,一旦有危险,他完全可以逃回淮南,躲到寿春城内。想当初,曹操联合各路兵马二十余万,尚且不能动寿春分毫,何况我们这五万人马?来日可诈败,然后如此如此” 刘备习惯性的抚摩了一下受伤的小臂,微微点头道:“就照军师的安排办。” 第二天,两军对圆,袁术出阵,破口大骂道:“刘备小儿,怎敢犯我大秦疆界?” 刘备闻言讽刺道:“怎么,不当皇帝,当起奴才来了?你这个背典忘宗的畜生,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聒噪?” 袁术大笑着讥讽道:“汉室昏庸,任用宦官,重用外戚,又有你着等贩履卖席之辈冒认宗亲,保之何益?如今我已顺应天道,归顺大秦。你竟敢犯大秦之边境,难道嫌死得不快吗?” 刘备尚未答言,身边张飞早怒,一声暴喝,拍马出阵。袁术身边纪灵出马,截住厮杀。 纪灵本是袁术手下大将。武功也不弱于张飞多少。可这一年多来,在奢靡生活得腐蚀下,气力、反应已大不如前。所幸张飞接了诸葛亮地军令,许败不许胜,勉力拼斗了十余合,拔马便走。袁术见了大喜,手一挥。大军全力追赶,刘备军马弃了大营而走。 袁术志满意得。占了刘备营寨,休整一夜。 纪灵夜见袁术,劝说道:“主公,杨大人曾有言,不可离城太远。如今我军已经获胜,明日不如撤回城去。” 袁术沉吟片刻,点头应是。 可第二天一早。张飞又来挑战,将袁术骂得火冒三丈,率军追杀,如此三日,追杀近百里,占了三个寨子。 面对如此胜利,袁术不由得有些得意忘形地,设宴宴请众将。他大醉道:“如此大胜,从未有过。这难道不是荆州军马太弱的缘故吗?” 众将无不大笑,嘲笑荆州军马弱小,不堪一击。 纪灵忍耐不住道:“诸位且莫取笑刘备,此人乃世之枭雄,出身卑贱。未有尺寸之地,然而纵横寰宇,割据城池,又得诸葛亮相助,大败刘表,取荆州全境,可谓彪虎生翼。日前虽连败于我军,但主力未损分毫,怕是有诡计。还需要小心提防,方为上策。” 袁术闻言不悦道:“高兴之时。你怎么说如此扫兴的话?”当即斥退纪灵。 当夜。忽喊杀声四起,张飞从北面杀来。刘备从东面杀来,李严从南面杀来,魏严从西面杀来,黑夜之中,四路兵马不知道有多少,横冲直撞,见人就杀,口中大呼:“斩袁术者,赏千金,封万户侯。”袁术军大乱,人不及批衣,马不及挂鞍,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袁术惊骇欲绝,在纪灵的保护下,向寿春狼狈逃窜,逃至半路,又被陈到截住大杀一阵,又折了好些兵马。逃到城中,点集手下,十万大军,十损,跟随入城的,不过三千人左右。 袁术心中一阵烦闷,气血上涌,哇的一声,口吐鲜血。 杨大将急忙扶住,一面请名医医治,一面派人向张辽求救,一面令合肥守军紧守城池。 张辽接到袁术的求救书信,仔细看了一遍,交给左右传阅,笑着道:“看来袁术顶不住了,不想刘备如此厉害。” 文丑看了一遍求救书信,皱眉道:“诸葛亮果然了得,十万大军,居然就这么没了,袁术无能固然是其中地一个原因,但从侧面也可以看出诸葛亮的狡诈,难怪大王要我们提防他。” 庞德皱眉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立刻进军,还是以骑兵突袭刘备大军?” 文丑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张辽,毕竟这里他才是主帅。 张辽沉吟片刻道:“本来,按照我军地习惯,以骑兵突袭,正可以发挥我军的优势。但我军的习惯,刘备怕是摸得清楚。如果以骑兵突袭,弄不好正中了敌人得圈套。” 马岱一直没有做声,这时忍不住道:“关键是袁术能支持多久,如果淮南失守,我们要想打回来,不知道要费几许力气。” 张辽点头道:“这倒是个问题。现在袁术兵马不过五六万人,而且绝大多数都是老弱残兵,其中又有不少驻扎在合肥,如此说来,真不一定能挡得住刘备的大军。” 文丑突然道:“我们应该屯兵城下,防止寿春失守。等候大王大军。如果此战能歼灭孙、刘主力,天下还有谁是大王地对手?” 张辽点头道:“不错,我想刘备也不会为了孙权,而将手下的精锐耗费在寿春。如果决战城下,还是我们的赢面大。” 秦军众将商议已定,连夜催促兵马,奔淮南而去。同时派人向吕布禀报这里地情况,并附上众人的建议。同时,周瑜也疯狂的攻击合肥,他知道,属于他的时间不多了。 决战的阴云似乎在淮南的上空笼罩,事情真的会像张辽他们打算地那样发展吗?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战?!不战?! 吕布最近可以用风光得意来形容。刘表的家眷已经被护送到了长安。更为关键的是,黄忠、王威二员大将并其家眷也随之而来。当然,他还有一点上不得台面的想法,蔡夫人也来了,她虽然比不上貂禅她们那种惊世骇俗的美,但也是难道的美人,最起码,他不用怜惜她,可以随心所欲的疯狂。 虽然美色当前,但吕布还是率先召见了荆州的来客。和与自己没有一点感情的美女相比,还是大将更让他心动。 坐在大殿里,两旁尽是持戟的虎贲之士,这些人都是千挑万选的精锐之兵,总数不过八百,另有大内剑士五百人,都是百战之师,精锐之中的精锐,即使放到军队之中,也都是小将之姿。这是吕布蓄意安排的。一旦出了什么变故,他也可以凭借手头的力量,在最快的时间内,将祸患消弭于无形。 黄忠很惊讶,他不是不知道秦的强大,他只是没有想到,秦会强大到如此地步。这些虎贲郎都是高手,而且他们流露出来的那种自信,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那是对自己身手的自信。黄忠暗自估算了一下,即使自己大刀在手,如果同时面对五个虎贲郎,怕也不是对手。 蔡夫人不懂杀伐之事,但她也知道,眼前这些顶盔贯甲的持戟之士绝对不简单,他们目不斜视,身子站得笔直,即使是石头人。怕也会累吧!可他们却一点变化都没有,刘景升手下为什么没有如此精锐呢?。看了一眼坐在最上面的吕布,她轻轻地推了一把刘琦和刘琮,三人一起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吕布轻轻叹了口气道:“刘公子,蔡夫人,你们不必悲伤。景升兄之事。我已尽知。但恨力不能及,致使其蒙难。你放心。我自会照顾你们母子三人,待时机成熟,大军定当扫荡荆州,为景升兄报仇。” 蔡夫人三人闻言,哭得愈发痛苦。 吕布看了一眼三人,淡淡的道:“三位先到馆舍休息。派五名虎贲郎,保护你们的安全。”自有宫女带二人下去。 吕布见黄忠、王威二人也要跟下。慌忙道:“二位将军慢走,我还需向你们了解情况。” 黄忠、王威一愣,随即停住了脚步。 吕布微微一笑道:“二位久在荆州,自然知晓刘备军虚实,愿闻其详。” 王威沉吟片刻道:“刘备军马,大半都是徐州旧部,骁勇善战。又新得荆州之兵,总兵力不下十五万。加上各郡守军。合全州之力,即使要调动二十万兵马,也不是没有可能。此人更打诸葛亮、单福、蒯越等智谋之士相助,又有关羽、张飞、魏严、李严等世之虎将为其爪牙,羽翼已成,实力颇为强悍。” 吕布闻言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左右,淡淡的道:“如此说来,要动手的话,可是一场苦战。” 田丰沉吟片刻,开口道:“主公勿忧,臣以为刘备纵有二十万兵马,不足为惧。” 吕布闻言笑道:“愿闻其详。” 田丰信心十足的道:“刘备兵力虽然强大,但他需要有相应的民力来支撑。荆州人口百万,可称富庶,但生产力低下。又门阀林立。我不认为他能凭借百万人口,供养二十万大军。自古以来。以民养兵者,以先秦为最,达到五人养一兵地程度,堪称极至,但这也离不开其以战为荣的风俗以及先朝地积累。自黄巾之乱以来,灾祸频起,各路诸侯莫不国力匮乏,即使以我强秦之富,也没有达到十人养一兵的程度。以荆州一州之实力,他凭什么能维持二十万人的消耗?依我看,他只是暂时维持罢了。如果大王以一上将逼近荆州,骚扰而不攻打他,迫使其保证强大的军力,不出二年,荆州国力必然耗尽,经济必然崩溃。到时出兵,可一战而定。” 吕布闻言大笑道:“此言不错。”正要分派任务,忽然一将冲入禀报道:“大王,八百里加急。” 吕布闻言脸色一变,随即道:“呈上来。”看过之后,脸色铁青,恨恨的扔到地上,拍案而怒道:“大耳贼,竟然敢犯我边境?”又指着书信道:“你们看……” 田丰快步上前,捡起书信,没看几眼,脸色微微一变,又过了片刻,舒展开来。众臣看后,表情不一。 蒋奇抢先道:“大耳贼竟然敢进犯淮南,大王,我认为应该派兵讨伐,狠狠的给他点颜色看看。” 众武将一听,纷纷请战。 吕布没有说话,而是闭目沉吟,他在分析出兵的得失。过了好一会,他才道:“元皓,我们现在可以调动多少兵马?” 田丰微一沉吟道:“只能调动二十万人马,这是极限了。” 吕布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慢吞吞地道:“你怎么看这件事?” 田丰微笑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认为,大王应该调动兵马,同时征调草原部族士兵,征讨曹操,然后夹击荆州。我想以张文远的能力,手头又有十万大军,粮草军械充足,我们应该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吧。剿灭曹操后,合力攻打荆州,大事可成。” 吕布微微点头,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田丰的想法竟然和他不谋而合。说实话,他虽然有些畏惧诸葛亮,但却一只没有把他们当做对手。荆州和江东,即使再加上淮南,也有致命的缺陷。人少,兵疲,和北方没有可比性,完全可以压垮他们。按照自己现在的经济实力,再过几年。只要愿意,完全可以供养一只二百万人地庞大部队,真正达到秦人那种五人养一兵的程度。他现在要做地,就是吃掉曹操,留下足够的缓冲空间。至于袁术,如果他真的倒霉的话,死就死吧。也无关大局。当然,传国玉玺是要拿回来的。 众人听了田丰地话。也认为这是极妙地主意,最起码可以避免刘备和孙权地掣肘。 看了一眼众人,吕布微微点头,下令征调胡人善射者五万,又调集兵马二十万,总共二十五万大军,以黄忠、颜良、高览、张郃、韩猛、典韦为将。直扑汝南。同时送信给张辽,严令坚守,只可保护寿春,不可轻易出战。 与此同时,刘备和诸葛亮也为是否继续攻击而发愁。说实话,要说不怕吕布那是假的。天下第一诸侯的实力是何等强大,如果愿意,随时可以调动百万大军。如果说一个人面对十个人可能无所畏惧。但如果十个人面对一百个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不单单是数量上的增加,庞大的军事实力,对敌人来说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力量上,都有着巨大的压力。 诸葛亮心中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不说吕布地大军。单就眼前这十万大军,自己就有些束手无策。如果说敌人主动出击,他还有些办法,可敌人就像背着厚厚龟壳的老乌龟,缩在里面不肯出来,无论自己如何,他们就是没有反应。如果不是里面旌旗招展,杀气腾腾,自己真要以为眼前是一座空营了。 诸葛亮知道,要想取得这场战争地胜利。关键在于能不能成功调动张辽地大军。可现在诸葛亮不光忧虑这件事情。探子来报,吕布调动了大量兵马。至少有二十万人之众。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已经不再是能不能打败眼前地敌人,而是如何面对吕布的大军。他很想策动曹操,攻打颖川,但曹操新败,又哪里有能力反扑呢?至于江东兵马,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们的战斗力和秦军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地,也许能勉强和荆州军拼个平手吧,而他们主帅的计谋,似乎并不能像自己一样,弥补部队的不足。 刘备似乎根本没有把战与不战没有放在心上,他似乎打着围点打援的主意。又似乎根本没有把强大的吕布放在心上。 诸葛亮摸不清刘备的想法,主动请教。 刘备看了一眼第一次举棋不定地诸葛亮,微笑道:“军师,你如果是吕布,会趁这个机会打败我们吗?” 诸葛亮沉吟片刻道:“如果主公和吕布的位置对调,我会的。” 刘备大笑道:“我敢断言,吕布绝对不会和我们在此决战。” 诸葛亮愕然道:“愿闻其详。” 刘备抚摩着胡子道:“吕布为人出身贫寒,这也使他在一些事情上会考虑到利益的得失。如果此时和我们开战,由于战略构想没有达成,又要考虑曹操的掣肘,他必然大损国力。按照他的性格,绝对不会这么做。更何况前有张辽坚守不出,将寿春守得固若金汤。我们退不能退,战又不能胜,他何乐而不为呢?” 诸葛亮恍然大悟,随即叹息道:“可惜主公初占荆州,还不能调动太多的兵力,否则联合曹操,一定可以让吕布吃个大亏。如果错过这个好机会,以后就困难了。” 刘备明白诸葛亮的意思,现在益州已失,秦军完全可以从益州、豫州、淮南等地进犯荆州。因为荆州初定,根本经受不住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而吕布之所以眼下不攻打荆州,也是因为曹操的缘故,一旦占领荆州,必然遭受曹、孙地夹击,双方都有些投鼠忌器地感觉。 刘备无奈的叹了口气,喃喃道:“可惜了……” 和刘备相比,周瑜要轻松得多。他知道,无论碰不碰到吕布,合肥都是必须攻占地地方。在江东不计伤亡的攻击下,原本信心十足的合肥守军也出现了颓势。 曹操则是最老实的一个,他一方面积草囤粮,一方面加固城防。他似乎也预感到和吕布的决战,即将到来。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实力决定一切 颖阳和阳人二城不得不用固若金汤来形容。 曹操为了这两个据点,付出的心血不可谓不多。颖阳由李典把守,统帅兵马一万之众。阳人由曹仁把守,统帅兵马一万。这两个人是曹操军中,难得的智勇之将,可以说,这两座城池,寄托着曹军的希望。 吕布大军二十五万之众,分兵两路,一路以张郃、高览为帅,将兵十一万,攻打阳人。一路自己为帅,将兵十四万,攻打颖阳。两路军马旌旗招展,遮天蔽日,如同过境的蝗虫,一路上所过之处,曹军设立的小型堡垒尽皆被毁。沿途百姓,尽被迁移,所以村落,一律焚毁,所有丛林,一律砍伐。总之,一切可能威胁到大军的因素,不管是不是无辜,都被拔除。在人为的破坏下,一切都变得异常荒凉。 李典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部队,他知道,这是敌人的先锋。真正的敌人还在后面。忽然间,远处火光闪烁,很快就变成一条巨大的火龙。李典感到自己的心猛的抽了一下,他知道,吕布的大军来了。决战的时刻到了。 令人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秦军刚刚摆开阵势,鼓声随即响起,跟着就是一阵“风——风——风——”的呼喊,紧接着就是一阵羽箭,遮天蔽日的射了过来。 李典有些傻眼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吕布会这么心急,居然没有休息一下。便连夜攻城。这种情况,是他头一次见到。但此刻容不得他多想,他猛的一个跟头,翻下了城头,劈手夺过身边士兵地盾牌,护住了要害。城上的士兵因为措手不及,一下子倒下了一大片。 李典还没有想清楚怎么回事。城头上幸存的士兵齐声发喊,秦军高大的井阑已经推了上来。云梯也搭上了城头,无数士兵疯狂攀爬,似乎今夜不拿下城池,誓不罢休。 李典有些蒙了,他被吕布这几招弄得有点不知所措。看着越来越近的秦军,在身边将士的询问下,猛然间醒悟过来。飞快的发出一道道命令。 吕布冷冷地看着城上舍生忘死苦斗的曹军,不由得大喝道:“用霹雳桶,今天一定要拿下颖阳。” 秦军齐声发喊,将一个个圆桶推上霹雳车,点燃后估量了一下时间,随即抛射出去,重重地砸在城头,几声巨响。城头的曹兵倒下了不少,就连爬云梯的秦军也伤了不少,甚至有些人因为突然间的响声,被震得摔了下去。头一次见到这东西的曹兵一下子就乱了套。不要说普通士兵,就连李典心中也有些毛毛的,闹不清是怎么回事。 秦军借助这宝贵的一刹那。纷纷登上城头。双方顿时陷入了混战。 不能不说,吕布不顾士卒疲劳,强行攻城打了曹军一个措手不及,但同样,经过长途跋涉,秦军地体力消耗也很大,两军一时间竟然拼了一个平手。 吕布眼中杀气隐现,立刻下令将霹雳桶搬到城上,向人密集的地方投掷。两个士兵用长绳索将霹雳桶甩到曹军人丛中,巨大的爆炸声和横飞的血肉让双方士兵都产生了一股深刻骨髓的恐惧。 城楼上。秦军越来越多。人数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牢牢的压制着曹军。胜负已定。 李典悲怆的看着蜂拥而上地秦军士卒。眼中闪过一丝浓厚得悲哀。看了一眼身边跟随自己多年的亲随,“呀——”的一声怒吼,率领部队顶了上去,身边的部队也悍不畏死的冲了上去,竟然生生的遏止了秦军地进攻。 吕布微微叹息:“如此猛将,竟然不能为我所用。”感叹归感叹,下手可一点都不软,当即命令众军加紧攻击,一定要拿下城门。 典韦再一次充当主力,登上城楼,指挥秦军作战。有了他的加入,秦军的士气再一次膨胀起来,再一次发了的冲锋。 李典身上已经多了几道不大不小的伤口,看着疯狂的敌人,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这次是没有机会了。颖阳一失,汝南必将暴露在秦军的铁蹄之下,自己即使回去,怕也重罪难逃。他咬了咬牙,刺杀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敌人,一声虎吼,向典韦扑去。 典韦也发现了这个曾在他手下逃得性命的敌人,发出一声大喝,手中铁戟横扫,打飞了两个曹军,杀气腾腾地奔李典而来。 一个回合,只有一个回合,这场比拼就结束了。李典被砍断了脖子,重重地倒了下去。而典韦则被对手临死前的反噬,狠狠地在胸前开了一道口子,所幸因为铠甲的保护,伤口不深。 李典一死,曹军精神上的支柱轰然崩塌,几乎所有的士兵都放弃了抵抗,转身逃跑。在天亮的时候,这座饱经战火的城池终于易手,城头上悬挂起大秦的旗帜。交战双方似乎都忽略了,这座原本有二万多人的城市,如今残存的百姓,连三千人都不到。 吕布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众军休整一天后,立刻开拔,城内留下万人守卫,其余军卒尽数出城前行。又以三万胡纫为先导,直扑汝南。 又过了三日,阳人失守,曹仁率三百残余骑从小路逃回汝南。被胡骑游骑发现,又杀了一场,损失了二百余骑,只带数十骑入城。 曹操也知道城外的胡人骑兵数量不过三万,但因为历次大战,他的骑兵损失极大,加上吕布严格控制马匹的输出,导致曹军的骑兵不足五千,根本没有实力和秦军打消耗战。更何况吕布对大漠胡人的态度一直是防备加厌恶,这次调动胡人参战,想必也是为了增加一些炮灰,如果自己真的派人出城,那岂不是正中了他的诡计? 又过了数日,吕布两路大军会合,总兵力达到二十二万之众,其中骑兵达到十万人。其中有一万骑兵一人双马,是极其罕见的突骑。 曹操心中烦闷,设宴招待众人道:“各位,操虽然愚钝,但有幸得到你们的帮助,纵横中原,割据城池。但恨时不利我,以至有今日之危。现在吕布大军屯扎城下,城中兵马虽有八万之众,但多数不过是老弱新兵,精锐之兵不过三万。可叹这三万人马,久经战阵的士兵也没有多少。颖川城下,我劲卒折损殆尽。如今敌人势大,我军取胜无望,你们都有王佐之才,不必因为我的缘故,困守孤城,趁现在吕布还没有合围城池,都出城各奔东西去吧!” 众人无不大哭。曹操左右尽是智谋之士,知道曹操所言不虚,眼下城中粮草缺乏,只有三月之粮,面对吕布大军,根本无力支撑。 吕虔沉吟良久,突然道:“主公,既然明知不可敌,为什么还要和他相持下去呢?莫不如趁吕布大军还没有合围,突出城去,投奔刘备、孙权,以图东山再起!” 曹操微微摇头道:“我纵横沙场十余年,斩将夺旗,纵横披靡,怎么能为了苟且偷生而托庇于人呢?我虽然没有项羽那么英勇,但也不弱于他的豪气。大丈夫死则死耳,何必惺惺作态?” 荀攸微微叹息道:“据探马来报,吕布手下骑兵多达十万之众,除了一万五千众骑,期于尽是轻骑。有一只部队甚至是一人双马,这显然是为了追击而准备的。如果我们离开坚城,在野外怕是死得更快。” 毛玠粗声道:“可恨孙权、刘备贪图小利,只顾攻打淮南,以至于我军孤身抗敌……” 曹操苦笑道:“我军已经没有从前的威势了,刘备一直视我为汉贼,绝对不可能在我危难之际,伸出援助之手,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更何况他一直没有基业,只能四处漂泊,当荆州唾手可得之时,他又怎么肯放弃?至于孙权,没有摆脱江东之地豪强的通病,只知道割据,没有长远的眼光,只能用鼠目寸光来形容。我从来就没有指望他们。” 荀彧微微一叹道:“如果孙、刘能出兵的话,坚守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曹操摇头道:“他们不会出兵的。刘备被寿春的张辽拖住了。他一旦撤离,张辽必然将战火引入荆州,迫使他不能出兵。至于江东,他们眼下最迫切的是占领合肥,拥有一个可以攻打中原的跳板,以江东那种鼠目寸光的性格,他们绝对不会为了我们而放弃即将到手的合肥。” 荀彧仰天长叹:“只恨他们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 曹操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表情沉重的道:“诸位若想离去,操决不阻拦。三日后,我当整点兵马,和吕布决一死战。他日诸公有闲,别忘了我,也是今日君臣一场的见证吧!” 众人无不变色,齐声道:“臣等愿意追随主公,同生共死。” 曹操见众人如此,心中愈发悲凉,想起当日风光无限,不由得暗自伤神。 吕布接到曹操的战书,上写三日后交战,心中也自感叹,当即同意。 高览心中疑惑道:“主公,曹操明显不占优势,为何要舍弃坚城,与我军决战,其中怕是有奸计。” 吕布微微摇头道:“曹操现在只有一郡之地,主力尽没于颖川,已无东山再起之力,想来他不愿意投奔孙、刘,寄人篱下,城中粮草又不敷军用,只好奋力一搏,即使是死,也死得悲壮,不为后世耻笑。” 众将无不愕然,却又听吕布喃喃自语:“天下英雄,惟孟德与布耳。”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悲歌(一) 曹操似乎下决心决一死战了。 他这次和当年的项羽不同,人家是突围,他则是城下决战。只不过这决战的双方也太悬殊了一点。秦军总兵力二十二万,投入战场的十八万,其中包括八万骑兵和三万重装步兵。至于曹操,虽然出动了八万人马,但只有三万是嫡系精锐,这三万人中,还包括了五千骑兵。 曹操看着对面吕布大军,盔甲鲜明,旌旗招展,刀枪如雨,戈矛如林,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即使是自己最强大的时候,也没有如此精锐的士兵,这般精良的装备。自己和吕布相比,真的相差很多。 微微叹了口气,曹操打马出阵,望向对面,淡声道:“曹孟德请秦王出来答话。” 吕布看了一眼有些憔悴的曹操,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催动坐下赤菟,出阵施礼道:“曹公别来无恙。” 曹操微微一笑道:“秦王认为我会好吗?” 吕布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尴尬的一笑道:“形势所逼,我也是无可奈何。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我一定会和曹公把酒言欢。” 曹操看了吕布一眼,淡淡的道:“我了解,所以我不会怪你。天下英雄,惟公与操耳。” 吕布军中众将无不变色。看着曹操一脸疑惑,吕布轻笑道:“日前我也曾言‘天下英雄惟曹公与布耳。’不想今日曹公也是这么说。” 曹操微微叹息道:“我们都是英雄,可这天下只需要一个英雄。多余的那个,只能倒下。” 吕布闻言也黯然无语,良久,才淡淡地道:“是啊,这天下只需要一个英雄。其实我真的错了,如果不斩草除根,你何尝不能过来帮我?”这一刻。吕布是真的后悔了。如果不伤害曹操的家眷,自己完全可以招抚于他。吕布一直有心建立完善的内阁。田丰等人虽然智谋超群,但却不适合发施号令,在决断方面还是差了一些。而曹操完全有能力,也有魄力成为内阁首相。只恨自己当时太顾忌曹丕,否则不会那么匆忙的斩杀曹氏一族。 曹操看着吕布懊丧的表情,也是一声长叹,慢吞吞地道:“你的家眷。如果落到我手中,何尝不是如此……” 吕布突然变色,手中大戟猛地向虚空一劈,大喝道:“既然如此,多说无益,成王败寇,今日就做个了断……” 曹操呵呵大笑,傲然道:“不错。今日我们就像英雄那样,决一死战。胜者王侯败者寇。” 二人相视大笑,纵马归阵。两军阵形随即变化,摆成了攻击的阵势。 吕布中军以车兵和重步兵为先导,形成了一道钢铁防线,重装步兵手上的长长的刺龙枪。以及身边厚重的盾牌,宽厚的重剑,还有那锋利的战斧,无不昭示着这只部队强大地战斗力。而在重步兵身后,则是弩手组成的方队,他们的任务很简单,担任远程火力支援。在弩手身后,则是摩拳擦掌的轻装步兵。他们在战场上的威胁远不如重步兵那么恐怖,但他们有他们的长处,而吕布为了增加轻步兵的战斗力。每人都配了两柄小斧头。以及一杆标枪,一旦整体投出。他的威胁不会比弓弩小。 相比秦军地恐怖、严整,对面曹操得队伍就差得远了,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曹军中央是两万五千名嫡系部队,如果不和秦军比较,也称得上衣甲鲜明,但两翼的步兵可显出了他们的松散。虽然勉强排成了队形,但没有一点杀气,只有那密密麻麻的人头,让人有一种震撼。至于曹操的骑兵,则和他守护在中军,曹操要亲自指挥这只部队,创造属于曹军的辉煌。 吕布看了一眼对面地部队,微微苦笑了一下,他知道,曹操之所以要和他决一死战,是因为他的精锐只剩下这三万人左右,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他有足够的疆土,他才不会用鸡蛋碰石头呢。曹操的精锐实在太少了。如果他再有三万精锐,自己也不敢如此相逼。看了一眼对面的阵容,他大吼一声,所有的弩手都举起了弩,做好了抛射的准备。 曹操知道自己部队的实力,也清楚吕布大军的战斗力,他看了左右两翼,大喝道:“放拒马……”两翼的曹军迅速抬上一具具拒马,利用拒马地掩护,架上一杆杆刺龙枪,死死地盯着对面的秦军。 吕布一挥手,秦军三段弩立刻开始发威。黑压压地弩箭狠狠的砸在曹军大阵。虽然曹军早早的竖起盾牌,但秦军特制的三棱破甲箭实在恐怖,有不少直接射破盾牌,又穿透了曹军的铠甲,重重的贯穿肌肉……一时间,曹军阵内惨号声此起彼伏。 曹操冷着脸下令弓弩手还击。曹军的五千弓弩手迅速进行回射,秦军措不及防之下,居然折损了一些弓弩手,反观重步兵,因为盔甲厚重,又有盾牌保护,基本上没有损伤。 站在高高的耧车上面的秦军校尉立刻发现了曹军弓弩手的位置,在他们的指引下,秦军弓弩手迅速做出反应,狠狠的向同行进行了回礼。秦军弓弩手多达两万之众,而曹军弓弩手普遍装备是皮铠,怎么能抵挡破甲箭,顿时呼啦啦的倒下一大片。 曹操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他知道,这五千弓弩手怕是完了。对面那十座耧车着实可恨,自己军中的调动根本瞒不过他们,必须毁了他们,才有反击的机会。急令夏侯渊率领三千精锐步兵出战,争取冲散对方阵形。 夏侯渊一声大吼,猛的冲出大阵,直扑秦军大阵。登上大阵中心最高的一座耧车的吕布立刻命令三千弓弩手专门照顾这只小部队。而正对着这只部队的秦兵一旅之兵也做好了准备,伴随着一声大喝,所有的士兵都做好了仅身搏斗的准备。与此同时,左右两翼的骑兵开始运动,用弓弩远远的骚扰着曹军两翼,他们就像狼群围攻野牛那样,在等待着攻击的机会。 两军将士第一次碰撞终于开始了,只不过能冲到秦军阵前的不过两千人,剩下的人都躺在两军阵前了。甚至有残存的士兵还在挣命。 夏侯渊挥舞着长枪,拨开一名重装步兵的刺龙枪,随即格开对方的重剑,从锁骨处一枪刺入,随即狠狠的一绞,来不及抽出长枪,反手掣出佩刀,格开两边砍来的兵器,百忙中一看,这么一会工夫,自己身边就躺下了近百名弟兄。秦军的铠甲实在是太厚了。 吕布微微冷笑,在他的指挥下,秦军阵形再变,以一千重步兵,一千轻步兵和一千弓弩手组成的一个个方队开始向对面移动,这是秦军旅的编制。算上和夏侯渊短兵相接的那个旅,第一次攻击,秦军出动了十个旅的兵力。 夏侯渊的脸色变了,他知道,如果不后退的话,他必然被进攻的部队包围。他立刻指挥部队飞快的退了回去,当然,在后退的过程中,少不得接受箭雨的洗礼。 秦军的方阵行动得并不快,他们要保证自己的队形,还要注重彼此的协调。再加上重步兵沉重的盔甲,都极大的限制了部队前进的速度。但不得不承认,这方队确实很强悍,兵种搭配得异常协调。即使面对三倍的敌人,只要彼此配合得当,完全可以吃掉对手。统兵的偏将每个人都带领十名传令兵,打着旗语,彼此相呼应,小心翼翼的前进。 曹操冷冷的看着对面的部队,他知道,这只是对方的试探。回头看了一眼城墙,他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这又有什么作用?面对优势兵力,这城墙被攻破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吧。他猛的一挥手,命令弓箭手攻击。但秦军战场通信效率实在,旗语很快为各个部队指明了敌人的方向,一次覆盖,就彻底解决了一切。 吕布看了一眼方阵所处的位置,微微一笑,命令部队:“两翼攻击,包围曹操军。” 曹操发现秦军两翼的骑兵已经散开了,开始了包抄,他们虽然背靠坚城,但秦军似乎一点都不着急,慢吞吞的破坏着他们的防御。 曹操寒声道:“夏侯渊、毛玠率兵五千,突击中间的方阵。于禁领兵六千,坚守左翼,曹仁守中军,曹纯、许褚、徐晃随我率领骑兵,突袭秦军右翼。” 曹军的动作根本瞒不住秦军的观察兵,他们发现曹军骑兵出动,马上向吕布报告。 吕布眉头不易察觉的一动,他没有想到曹操会这么早就将骑兵投入使用,他难道真的想和自己决一死战吗?他立刻命令右翼的偏将做好防御,同时领中军再次出动两个方阵,迅速支援突击部队的右翼。虽然方阵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克制骑兵,但他并不认为仅凭借一千重步兵就可以遏止住骑兵的冲锋,否则骑兵也不会成为冷兵器时代,最重要的兵种了。 秦军突击部队右翼的三个方阵接到大阵的警报后,还没有来得及准备,就发现曹军的部队逼了过来。三个方来不及摆开有利阵形,急忙以中间的方阵为主,开始形成犄角之势。秦、曹两军决定性一战的第一次角力开始了。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悲歌(二) 却说曹操大军径自来迎战吕布步兵方阵。 许褚、徐晃两个杀神一马当先,拨开重步兵的刺龙枪,如同切菜般的斩杀众兵。二人一人使刀,一人使斧,都是利于砍劈的兵器,更兼都是利器,秦军之中,竟然无一人可以抵挡。 秦军的规矩和其他诸侯不同:一般情况下,秦军的将领是不会带队冲击的,除非战则必胜利,要不然是情势极端恶化,秦军的将领更偏重于部队的指挥。 最先和曹军接战的偏将一脸的紧张,他知道对面部队的强悍,眼下双方士兵已经纠缠在一起,敌人骑兵强悍的冲击力已经将重步兵的防线撕开了一个口子,指挥重步兵的裨将身负重伤,一道长长的伤口从额头一直划到嘴角,这是许褚的杰作,如果他再躲闪得慢一点,怕是脑袋被人劈成开瓢的葫芦。 轻步兵的情况最糟糕,在和曹军缠斗的时候,统兵的裨将被徐晃的大斧当胸劈开,幸运的是他的副手用最快的速度接管了指挥权,但即使如此,在短短的片刻,轻步兵倒下了二百余人。这个方阵已经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右翼剩下的两个方阵拼命向即将崩溃的方阵靠拢,但不幸的是,他们被曹操的步兵牢牢拖住,一时间根本挣脱不开。 至于支援的方阵,却被混战的士兵牢牢的挡住,根本没办法及时支援。 看到这一幕的吕布眉头微微一皱,淡淡地吩咐道:“黄忠、颜良、你二人率领两万骑兵。突袭曹操中军大阵。”黄忠和颜良齐声应是。黄忠现在也适应了自己的角色,正式成为吕布的部将。看了一眼形式,吕布又吩咐道:“高览、张郃、典韦,你三人率一万骑兵,突袭曹操的骑兵,至少要重创他们。”三人立刻领兵去了。 吕布又沉思了片刻,大声喝令两翼骑兵加快速度。解决战斗,夹击曹操中军。同时再次调动一个步兵方阵。向右翼靠拢,准备合围。 曹操的骑兵凭借一股冲劲,飞快的冲垮了一个方阵,但也只限于一个方阵而已。秦军的援兵已经围了上来,溃退地秦兵飞快的从方阵结合空隙溜到了后方,重新组织起来,跟在大部队地后面。又压了上去。 曹操见秦军大部队已经围拢了过来,自己的步兵也被击溃,正在缓缓后退,向中军靠拢。而中军的情势也很不妙,夏侯渊、毛玠的攻击只起到了一定的牵制作用,现在也已经退回了中军,和中军其余的士兵勉强抵挡秦军的攻击,但明显可以看出。中军在一点点地后退。曹军颓势已现。 曹操看了一眼对面,一只数量不少的骑兵正向自己扑来,而且看他们的动作,明显是要包抄自己的部队。曹操一声狂吼,倚天剑再次带走了一条生命。他拨转马头,率领部队飞快的从即将合围的秦军方阵中退了出去。反过来冲向中军的敌人。 吕布立刻指挥部队。继续像曹操的骑兵施加压力。在秦军地配合下,曹操的骑兵活动范围越来越小,渐渐的,被压制在步军之中。与此同时,在秦军付出了近千步兵的伤亡后,两翼的拒马阵也被攻破。以重骑兵为先导,只要一个命令,就可以进行突袭。 曹操的脸色很难看,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困境。那些新兵损失极大。现在他手头地兵马不过六万。已经有两万人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不过秦兵也不好过。付出了八千人的伤亡,其中相当一部分是自己精锐部队造成的。可这对于拥有二十万人的吕布来说,根本没有伤到元气。现在唯一的办法是退回城,依靠坚城进行坚守。或能保持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曹操犹豫了,说实话,没人愿意死,他之所以出兵,是看到了结局。无论如何反抗,自己和刘备无论如何反抗,都不可能是已经统一北方的吕布的对手,唯一的办法是龟缩到江东。但那能维持多久呢?更何况他并不甘心托庇于他人,所以才会有和敌人决战于城外的举措。难道自己不能像英雄那样死去吗? 曹操发狠了,他命令部队向中心收缩,紧密排列,形成一个半圆形地阵势,所有士兵地长枪都一致对外。面对这样的阵势,最起码秦军地铁骑发挥不了作用。骑兵一旦失去了冲击力,被步兵包围,那他只有死路一条。步兵的长枪完全可以在他反抗之见,让他变成筛子。 吕布有些头疼的看着眼前的敌人,他们和秦军之间相隔断不到二十米,彼此都能清晰的看清对方的长相。现在骑兵已经不能发挥应有的攻击力了。 恨恨的哼了一声,吕布大声下令道:“众将士听令,给我放箭。十波攻击,以曹军新兵为主。” 秦军的弩箭又开始发威,黑压压的一片,像蝗灾一样,重重的砸在了曹军的大阵中。 曹操脸色铁青,恨恨的看着吕布的大军,吕布这招好狠,新兵的伤亡居高不下,是所有部队的通病。同样,新兵的心理素质也是所有兵马中,最差的。很明显,吕布打的是让曹军内部混乱的主意。一旦新兵承受不了弩箭带来的压力,必然溃散,如此一来,老兵也必然受到影响,到时候对面的秦军再一冲锋……曹操不敢想象那种场面。他马上吩咐盾牌手严加防备。 秦军的弩手十波攻击已经过了,他们双臂都有些肿胀的酸痛。为了追求射程,弩的弦十分强劲,韧性十足,在短时间内要想拉开,需要很大的力量。他们已经快要达到极限了。如果让他们再来十波攻击,不用打他们就垮了。 吕布微微冷笑,十架霹雳车被推了上来。紧接着,十余颗西瓜大小的石头被放了上去。一声令下,石头高高的飞起,随后重重的落下。 箭可能射不穿盾牌和铠甲,但从高空落下的石头,绝对能砸扁盾牌下面的血肉之躯。即使偶尔有砸空的石头,落在地上发出的巨响,也足以震慑曹军。 曹操的脸色极为难看,他很恼火,自己居然忘记了吕布的部队居然把霹雳车也搬了过来,不过反过来一想,又有谁会在对阵的时候,使用如此笨重的攻城武器?也只有秦军这种占据了局部兵力优势的部队,才会如此猖狂吧! 曹操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他一声令下,部队再次发动了冲锋。为了坚定士兵死战的决心,他向城墙上的守将下达了封死城门的命令。他就不信,凭借一股血勇之气,他就打不过吕布。即使打不过,也要咬他一口,让他痛苦一阵。 吕布不屑的看了一眼对面的部队,微微一笑,淡淡的道:“最后的挽歌吗?既然如此,攻击——用鲜血证明秦军的荣耀。” 吕布的意思迅速传到每一名士兵的耳朵中,所有的士兵眼中都闪过一丝杀意。吕布一直都致力于提高士兵在百姓心中的地位。现在成为一名正规兵,有说不出的荣耀。如今,是用鲜血捍卫这一切的时候了。几乎同一时间,所有的秦军口中都喊出了两个字:“荣耀——杀——” 两军再一次碰撞在一起,双方都有些病态的疯狂。在这个时候,秦军的素质体现了出来,大量曹军被方阵合围,随即被四面八方杀过来的敌人砍成碎片。为了彰显武勇,一些士兵砍下了敌人的头颅,悬挂在腰间,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气,将自己杀死的敌人的鲜血涂抹在脸上。这一刻的秦军,似乎被先秦那无敌之师所附体,暴发出惊人的战斗力。挡在他们面前的,哪怕是洪荒的巨兽,也会被无情的撕碎。 曹操的眼睛血红,他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身边除了许褚,其余的大将全部下派,指挥部队作战。他还没有彻底失败。 夏侯渊和毛玠率领的部队前进得最快,他们甚至击溃了一个步兵方阵,斩杀了两员裨将。但令人痛苦的是,在这短暂的辉煌之后,他们被包围了。数不清的秦军围了上来,疯狂的攻击着。一些人甚至用石头作为武器,狠狠的砸向反抗的曹军。 毛玠很疲劳了,他的身上已经多了十几道伤口,他今天似乎很倒霉,在开战不长时间就挂了彩,身上的伤口也随着战场局势的恶化而增加。他已经很累了,累得连刀都有些抓不住了。他那百名亲兵折损的已经没有几个了,今天,也许就是自己的埋骨之日。又是一枪,毛玠身子微微一侧,避开了,可随即,一柄刀砍了过来。毛玠还没有来得及躲避,一枝弩箭又射了过来,穿透了铠甲,射中了他的右胸。刚才闪避开的那杆钢枪又刺了过来,毛玠疼痛之中,那里来得及闪避,正刺中咽喉,被结果了性命,随即被人用刀割了首级,拿去献给功。 原来这一组三人却是配合惯的,虽然不如暗箭那么刁钻,也是军中难得的高手,专好在两军阵前斩杀敌军将校,在秦军下级军官之中,颇有威名。三人斩了毛玠,尚且未足,径自奔夏侯渊而去。可叹夏侯渊正自厮杀,哪里知道自己成了别人的裂物。与此同时,战场的形式也已明朗,曹军各部尽被分割包围,覆灭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悲歌(三) 夏侯渊可以说是曹操手下最信任的大将之一。他和曹操有亲族关系,又智勇双全,完全可以委以重任。可现在这个不可多得的大将,正面临着死亡的威胁。斩将三人组极有默契的混杂在普通秦军之中,靠了过去。 夏侯渊的功夫远比毛玠要高得多,最起码也是和张辽是一个档次的。更为关键的是,早就预料到这是一场苦战的他,十分注意和部下的配合,以致于他还有很充沛的体力。 夏侯渊并不知道他的战友的头颅已经成为秦军的战利品,他还在拼命厮杀。他要打通和另外一只被包围的部队的联系。一只枪突然刺向他的面门,夏侯渊猛的一闪,随即挑开了砍过来的战刀,耳中猛然听到弓弦响动,本能的向旁边一让,杀气腾腾的弩箭竟然让他以毫厘之差躲了过去。 夏侯渊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三个秦军军官,一声大喝,手中长枪挽出斗大的枪花,将三人笼罩其中,狠狠的刺入弩手的咽喉。随即一脚飞出,正中其中一人小腹,再复一枪,结果了性命,另外一个人则被夏侯渊亲兵乱刀砍死。 为何三人此时如此不济,只因为此三人功夫虽高,却和暗箭的精锐有一定的差距,更兼杀人尽是偷袭,隐藏于普通士兵之中,突然出手,一击毙命。宛如程咬金,只有三斧厉害,三招一过,也就没有别的能耐。 夏侯渊杀了三人,怒火熊熊。此时他战马已死,只能步战,有说不出地郁闷。 吕布微微叹了口气,向身边看了一眼,见左右精锐持戟之士三百余人,目光冷漠,都有战意。当即一声大喝,亲自带队冲锋。 曹操猛然间看到代表吕布的大旗晃动。冲入阵中,知道吕布亲自出马,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率领残余骑兵杀了过去,同时命令许褚、徐晃双战吕布。 夏侯渊真的很不幸,他又碰到了吕布,由于没有战马的助力。第一回合他就被重重的撞倒在地,被吕布在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幸运的是,这是在混战,而不是单挑,吕布没有机会追杀他,被滚滚人流带着冲向远处。 许褚、徐晃终于杀到了吕布跟前,两般兵器同时向吕布身上招呼了过去。吕布呵呵大笑,也不畏惧。将银月飞龙戟舞动得如同风车般相似,和二人相斗,竟似占了上风。 曹操远远地看到二人合战吕布,竟似落在下风,不由得心中焦躁,可自己大将尽被拖住。再无人能去援助,不由得有些着慌。他自知自己武功不成,如果上阵,反而会给二将添乱,心中焦虑。又见败局已定,心中愈发烦闷。忽然间觉得心头一阵巨痛,猛然抬头,却见众军齐声发喊,只见秦军之中,一个大汉高高举起一个头颅。大汉却是颜良。头颅却是夏侯渊的。 曹操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下子从马上栽了下来。随行亲兵急忙救起。曹军终于崩溃了,城门也打开了,他们疯狂地向城里溃退。许褚和徐晃见势头不好,也要逃跑,不想吕布马快,一戟刺杀徐晃。许褚弃马,混杂在步兵之中,进城去了。大量秦兵趁势杀入城中,场面一片混乱。由于进城后,两军犬牙交错,命令无法传达到基层,有不少部队都开始各自为战。 曹军人马一片混乱,曹操被亲信救回城中,他身边只有曹仁、许褚二将。他看了一眼众人,微微苦笑道:“我们还是败了,想不到此地竟然是我的埋骨之地。” 众人无不悲戚,曹仁略带愤怒的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我们不会失败的。我们一定可以杀出去,东山再起。” 曹操看了族弟一眼,淡淡的道:“不要多想了,我地身子已经不成了,想不到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垮下来……”话音未落,剧烈的咳嗽起来,竟然咳嗽出血来。曹操看一一眼手上的血,苦笑道:“想不到,我还是没有死在战场上。” 看了一眼身边的众人,对许褚道:“仲康,我去之后,你去见吕布,让他允许我葬在故乡……”众人无不大惊,正要说话,曹操已然怒道:“你们难道希望我被俘受辱吗?” 曹仁不由得放声大哭,口中道:“兄长先行,我随后就来。” 曹操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从容饮下,片刻之后,腹中绞痛,又过片刻,安然而去。 曹仁大哭,抽出宝剑,沉声道:“兄长,我来陪你……”随即自刎。 曹军众臣,无不大哭,纷纷自尽,竟无一人投降。 荀彧也要自尽,却被荀攸拦住,口中道:“且慢动手,不可如此。” 荀彧闻言变色,恼怒的盯着荀攸道:“怎么,难道你要投降吕布不成?主公待我恩重如山,我定不负主公。愿意向吕布摇尾乞怜,你自去就是了,何必要拉上我?” 荀攸急切的道:“我怎么会投降吕布?只是你我二人尽没于此,我荀家香火由谁传承?你当速去,我自追随主公。” 荀彧变色道:“不可如此,还是你去,我先随主公而去……” 荀攸大怒道:“现在情势危急,你还聒噪什么?难道想我二人都死于此地吗?赶快离去。”说罢,随手从怀中掏出匕首,反手扎在胸口。 荀彧待明白过来,荀攸已然去了。不由得放声大哭。草草换上小民服饰,隐没于城中。 许褚脸色铁青,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曹军的抵抗彻底被粉碎了。汝南也恢复了平静。吕布在众多将士地护卫下,慢吞吞地开进了汝南。城里城外。密密麻麻的倒着双方的将士。浓重的血腥味儿弥漫在空气中。 闻到这种让人有些讨厌的味道,吕布不自然的皱了皱眉头。 一名亲兵迅速跑了上来,向吕布低声禀报着什么。 吕布轻轻地点点头,跟着士兵来到曹操的府衙。 曹氏宗族尽没于此,曹操地大儿子曹昂的尸体赫然在场。宽阔的场地,只有许褚一个活人,持刀坐在那里。但他所散发出来的威势。竟然让人不敢逼视。 吕布慢步上前,看了一眼许褚。淡淡的道:“曹公临去时,有什么话留给我?” 许褚看了吕布一眼,沉声道:“你怎么知道主公有话留给你?” 吕布轻笑着反问道:“若不是这样,你会等在这里吗?” 许褚重重的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嘶哑:“主公希望能魂归故里。” 吕布闻言点头道:“我虽然和孟德势不两立,但我一直很敬重他。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我二人必然是至交好友。我会满足他的愿望。你放心就是了。” 许褚点点头,缓缓起身,居然带出了一股莫名地威势。 秦军将士无不变色,立刻护到吕布身前。 吕布微微苦笑了一下,身手拨开身前地将士,挥手令他们后退。静静地看着许褚。 许褚不屑的看了一眼紧张地秦军,转向吕布道:“我希望可以为大王守陵……” 吕布点头道:“你自去就是了,身后事不必担心。我自会处理……放心去吧。” 许褚点了点头,沉声道:“谢谢……”随即转身拜了曹操三拜,口中大喝道:“主公,我来陪你了。”宝刀一横,自刎而死。 众将整理战果,曹军众将谋臣尽死。单单走了一个荀彧,不知踪迹,不过料想一个文人,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自不去想。 吕布当即令颜良护送曹操尸首回谯县,以王之礼仪安葬。追封曹操为魏王。将曹操家眷合葬。又将其手下众将士谋臣陪葬,建造坟山。令手下铸秦俑百个,为其守陵。又以缴获的曹军铠甲千件,兵器万柄相殉。有秦将献曹操佩剑倚天、青釭。吕布抚摩良久,将倚天剑与曹操陪葬。青釭剑自佩。众将出兵追剿曹军残部。不数日,尽平。一代枭雄曹操和他的军事集团正式退出了历史舞台。 吕布虽然胜利了。但他也损失很大,在曹军的拼死反扑下,手下军卒折损甚众,阵亡者达一万五千人,胡骑折损近万,伤者不计其数。兵甲损失更甚,粮秣消耗极大。 曹操被灭,天下震动。虽然曹操已经不是以前那样强大,但在半个月左右就被消灭,怎能不让天下人感到震惊?以万乘之国伐万乘之国,旬日而举。吕布重现当年齐国地荣光。 刚刚攻占合肥的周瑜接到这个消息后,脸色大变,他立刻吩咐已经准备向寿春进发的部队停止前进,立刻准备防御,加固城池,准备滚木擂石,又命人四处搜集粮草,强令附近百姓过江,到江东安居。他敏锐的意识到,吕布很可能会出兵荆州,解寿春之围,决战的时刻等不了多久了。 正在和张辽对峙的刘备一天之内接到了两份报告,当他知道吕布军已扫平曹操,而江东军停止前进,加固城防地时候,眼前不由得一黑,险些晕过去。他没有想到曹操这么快就完了,更没有想到江东居然打着自保的主意。现在情势很微妙,他很可能独自面对吕布的大军。他立刻请诸葛亮过来商议。 诸葛亮也很紧张,他迅速制定了退守荆州,固守夏口,联结江东的战略。同时联系江东,要求在荆州遭受攻击的时候,希望他们可以出兵寿春,解救荆州之危。决战的时刻,似乎马上就要到来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钱,钱,钱,我要钱 回到长安的吕布还没有来得及和后宫的美女亲热多久,就被田丰等人拽了出来。田丰他们的理由很简单,国库快要空了,各方面的预算实在是太大了,在这样下去,会出现财政赤字的,作为国君的你,赶快想办法吧。 田丰很气愤的指出,因为吕布一系列命令,使得部队要换装,海军要造舰、练兵,军械所要造炮、造车、造盔甲兵器,工部要修路建桥,建造水库,修筑河堤,新成立的,地位与六部相平的国子监要普及教育、增建学校……这一切都需要钱。可这钱从哪里来?难道指望国库里那点钱吗? 吕布愁眉苦脸的看着下面一脸愤怒的臣子,感到一阵头疼。他沉吟良久才道:“西域的税金难道不足以弥补缺口吗?” 甄毅向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来道:“大王,西域刚占领不久,虽然税收很高,可需要建设的地方也多啊。更何况你想彻底占领西域,需要长时间的潜移默化,这都需要钱啊。大王竟然打那么点小钱的主意,这实在是……” 吕布重重的哼了一声,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苦恼的摸了摸鼻子,吕布突然冒出一个主意,淡淡的道:“怎么,西域的收入不够高吗?据我所知,西域一年的商业收入,可不会是笔小数目啊!那些商人,怕是也迫不及待的想去赚钱吧!怎么会是小钱呢?” 甄毅听得吕布如此说话,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忙道:“大王,现在地盘大了,可用钱的地方也多了,处处都要算计。更糟糕地是,有些投资不能马上见效,注重的是长远利益。西域虽然税收高,可他的花消也大。现在您又要大建海军。建造巨舰,一艘穿的钱是以前的几倍。甚至是十几倍,这些都要从户部出啊……” 吕布恼怒的道:“海军不就是添了五艘大舰吗……” 甄毅立刻反驳道:“大王,您怎么不说一艘大舰多少钱啊……” 吕布烦躁的挥手打断了手下地哭穷,皱着眉头沉思。似乎并没有什么来钱快的主意。过了好一会,他才道:“我可以开放一些项目,允许商人投资,占有一定地资金比例。从而在一定的时间内,享受一定的利益。” 甄毅和糜竺大喜,抢在田丰等人说话前大声谢恩。 吕布突然爆发出一股杀气,他冷冷的道:“但你们要记住,每个项目,我最多允许商人占有四成的比例。这是底线,如果谁有胆子超过这条底线,我手上的刀可不认人。” 甄毅和糜竺脸色微微一变。立刻点头称是。糜竺犹豫了一下道:“大王,不知道您说的这些项目,都包括哪些……” 吕布看了一眼一脸渴望地甄毅和糜竺,思索了一下道:“除了军工产业和贵金属产业外,其他所有的项目都可以。包括盐、铁。但除了铁以外,其他的金属。不允许外人开采。” 甄毅和糜竺一起点头。他们知道,一旦商人知道了这条消息,都会疯狂起来的。 吕布起身踱了几步,看向程昱道:“火炮的速度怎么样?” 程昱皱着眉头道:“回禀大王,火炮的原材料倒是不缺,毕竟我们搜集了大量的铜钱和铜矿。关键那东西的造价太高了,简直是用黄金铸造地。我们也想用铁来代替,但铁太重了,还容易炸膛……” 吕布皱这眉头道:“生产速度如何?” 程昱微一沉吟道:“采用流水作业,平均三十天可以生产出三十尊火炮。目前正努力用铁试验着铸造要塞炮。估计一年之内。可以造出两门。” 吕布冷冷的道:“我不管你们有多困难,我不希望干扰我的机会。你们还有两年时间,两年之后,我会对江东动兵,这是最后一次内战,我要一举扫荡江东。你也知道我的计划,我不希望因为火炮数量不够,而影响整个计划的进行。” 程昱苦着脸道:“大王,我知道你对火炮需要很迫切,但关键是我们没有那么多工匠和资金……” 吕布冷哼一声道:“工匠的待遇那么高,那些百姓自然愿意干。你可以适当征召合适地百姓,进行培训后充实工匠营,至于资金问题,我会加大对军费的拨款。告诉那些墨家子弟,要抓紧时间,钢大规模生产这个问题一定要解决。用钢代替铜,是火炮的必然结果。” 程昱眼珠子转了转道:“大王,长安有十二金人,是秦始皇集天下之兵所铸造的。如果把他们熔了……” 吕布冷哼一声,斥责道:“先人留下的遗产,不能在我们手中败坏。” 程昱微微一愣,随即垂首而退。 回到后宫,吕布愁眉不展。他知道,眼下虽然暂时解决了财政上的危机,但迟早还是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恨自己是学金融的,并不了解这一切。银行是得办了,可因为没有先进的通信工具,防伪又不是那么先进,还是暂时靠后吧。不过纸币的发行也该提上日程了,毕竟做大买卖的时候,拿着几百斤地金币交易也不是个办法。 貂禅看到吕布一脸愁容,不由得微微一笑,走上前轻轻按摩爱人地双肩。吕布放松了下来,闭目享受这难得的温柔。有些时候,他真想放下,好好地享受生活的乐趣。可他知道,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他现在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为了身边的爱人,也为了自己,更为了日后美好的生活,他必须拼下去。 貂禅轻声道:“奉先,你有心事?” 吕布轻轻的叹了口气。缓缓道:“我变成穷光蛋了。” 貂禅不由得轻捶了他一下道:“你少逗我。天下难道还有人能比你富有吗?你现在富有四海,难道还嫌不够吗?” 吕布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我虽然富有四海,却不能竭泽而渔,焚林而猎。所以我手头没钱。现在军械、文教、建设……各个方面都要钱,可我哪有那么多钱?” 貂禅轻声道:“情况真地这么糟糕吗?” 吕布叹了口气道:“其实也不至于这么糟糕,关键现在需要为以后的南征做准备。要不然我也不会如此愁闷。” 貂禅沉吟片刻道:“宫中的花费有很多没有必要的地方。你可以削减宫中的花费。裁撤宫女……” 吕布叹了口气道:“难道现在的花费就很大吗?想我一个王宫,宫女不过三百人。宦官不过百人,且多是老弱,都是捡汉室的剩。即使削减,能削减多少?又能省下几个钱?我现在那件事需要地不是百万以上的资金?你不用担心,其实我通过让商人投资,可以节省下不少钱。军费压得我们太重了。” 貂禅眼睛一亮,脱口道:“可以削减士兵啊!大王。我们地士兵战斗力之强,天下诸侯没有能超过的。可如今我们仍然养着七八十万人马,南方的刘备和孙权即使起倾国之力,也不过三十万人马,战斗力不可和我军同日而语。如今养着这么多的军卒,不是太奢侈了吗?用省下的钱去装备新兵,不是更好吗?” 吕布没有说话,他低头沉思。他在盘算裁军的得失。现在他京城长安之中,有兵马二十万,司州依托强关,屯兵三万,豫州、淮南、益州各有兵十万,汉中兵力稍逊。只有五万人马。边关分布着十万人马。再加上八万人的水军和一些特殊部队,总兵力达到八十万人。眼下可以裁撤地部队,似乎除了京城的二十万兵马,也没有什么可以裁撤的部队了。毕竟边城要保证应有的压力。可问题是预备役和正规军的战斗力相差不是一点半点,或许到热兵器时代能有所改变,但在冷兵器时代,两者间的差距只能用鲜血来弥补,一旦有事,紧急征召,他们能起到作用吗? 看来只有迅速解决刘备。和孙权隔江而治了。只有这样。自己才有机会大规模削减兵力。不过转念一想,又否定了这种想法。自己不正因为国力损耗,才没有直接攻打荆州吗? 沉吟良久,吕布突然跳了起来,有些气恼,又有些好笑的想到:“钱吗?自己为什么不弄远洋贸易呢?只要自己有足够的船只,还怕筹集不来金钱吗?不过南方没有足够地港口,只能从青州出发了。”想到这里,吕布的心思又活了起来。他飞快的跳起来,轻轻的吻了一下貂禅,然后快步走到宫中的军事室。看着地图沉思起来。自己必须出兵交州,如果想要进行远洋贸易,必须占领交州,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补给船只,增加船队地续航能力。可由于战略构想暂时无法达成,自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和东瀛进行贸易。他们不是需要粮食吗?拿金钱和铜来换吧。如果不想贸易,他不介意当一次海盗,正好检验水军的实力。他相信,凭借现在的海军,足以称霸七海。 吕布连夜召集田丰等大臣,商议海军出海的事。田丰等人对海外并不了解,希望吕布采取稳妥的办法,缓行其事,但快被金钱逼疯的吕布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的理由很充分,锻炼海军,大秦第一次出海掠夺就这样定了下来,却没有人知道,这是被即将出现的,财政上的赤字所逼迫地。 吕布在休养生息,发展内政地同时,刘备则在整训部队。他的部队人数实在太多了,他地腰包也瘪了。他只好削减部队人数,尽量保留精兵。 江东的孙权也没有闲着,江东水师大建战船,他们下定决心,要凭借长江天险,和吕布做最后的一搏。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憋屈啊憋屈 吕布站在汝南城楼上,静静的看着远方。 他在犹豫,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出兵荆州。经过和曹操的决战,他的士兵都十分疲乏,可以用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来形容。他怕重演赤壁之战的场景,他不忍心心血废于一旦。 如果现在攻打荆州,秦军第一线的兵力可以达到四十万之众。同样,刘备可以调动十到二十万人。在人数上,自己占不到太大的便宜。虽然秦军在后勤、装备、战斗力等方面占据绝对优势,但他不想把士兵白白浪费在这里。看来是撤兵的时候了。再过一、两年,等自己的部队训练完毕,让他见识一下热兵器的实力吧,顺便让他看看什么才叫经济战,想来即使贤能如诸葛亮,也不会了解这种跨时代的战争吧! 秦军开始有计划的撤退了。张辽和文丑取代了袁术,统帅十万大军,驻扎在寿春。颜良、高览和王威则带领十五万大军,屯扎在豫州。可以说,消灭了曹操,使吕布得以调动更多的兵马,他的实力不升反降。为了争取缓冲,吕布又派黄忠突袭南阳,由于考虑到南阳是四战之地,难以坚守,刘备经过好一阵的考虑,将大部分兵马都撤回襄阳,黄忠并没有遇到太大的阻碍。 不能不说刘备很精明,他几乎给吕布留下了一座空城。但吕布不在乎,他需要的是和平的时间,他相信。一旦热兵器出现,冷兵器虽然不能马上退出历史的舞台,但也绝对不会再占据主导地位。 黄忠按照吕布地吩咐,一方面召集流民,一方面又接纳、安顿从北方过来淘金的百姓。同时在边境要地修建了大量小型堡垒。互相支援,以求达到预警时间。总之一句话,他现在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刘备现在很憋屈,自己卯足了力气。准备重拳出击,居然没有收到一点的效果,吕布兵马占据了南阳,立刻停止了前进,而且在加固城防,似乎要坚守。他有些恼火的看着诸葛亮,他想出兵夺回南阳。 诸葛亮摇动着羽毛扇。沉吟良久才道:“主公,如果要打下南阳,以我们的实力,也不是没有可能。可这样以来,我们很可能和吕布爆发大战。我们现在还没有必胜的把握。” 刘备在地上踱了几步,随即看向单福,他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单福苦着脸道:“荆州四战之地,根本不适合和吕布决战。依我之见。按照吕布的性格,必然先打合肥,以解决后顾之忧。如果那样地话,江东将彻底和主公绑在一条线上,想离也离不开了。” 刘备想了想,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他很快又苦着脸道:“可是我们的地盘实在是太小了。又是四战之地……” 单福苦笑道:“可是我们能到哪里呢?荆州四战之地,我们根本抽调不出太多地兵力。哪怕抽调十万人马,地方防御也显得不足。一旦吕布各路兵马奔袭荆州,弄不好会基业尽失。” 刘备不由得长叹一声,黯然无语。他知道,自己的力量还不够强大。 诸葛亮摇着扇子道:“唯今之计,就是以各郡迟滞吕布军行动,主力固守江夏,寻找战机,消灭敌人。” 刘备苦着脸道:“也只好如此了。” 诸葛亮忽然想起一事。忙道:“单福。你的老母可曾接来?” 单福一惊,随即道:“军务繁忙。哪里倒得出工夫。只恨我不能在老母身前尽孝……” 刘备何等精明的人物,立刻道:“军师何出此言?还请修书一封,我自派亲信去接取令堂。” 单福突然跪倒道:“主公,某本颍川徐庶,字元直;因少年杀人,逃难江湖,更名单福。前闻刘景升招贤纳士,特往见之;及与论事,方知是无用之人,故作书告别。夤夜至司马水镜庄上,诉说其事。水镜深责庶不识主,因说刘豫州在此,何不事之?庶故作狂歌于市,以动使君;幸蒙不弃,即赐重用。如今实不敢在隐瞒主公。” 刘备大惊,慌忙扶起道:“元直何必如此?你我君臣相知,何必如此?” 徐庶放声大哭,诸葛亮也暗自叹息。徐庶当即修书一封,刘备派白耳精兵十人,星夜前往颖川。 江东孙权召集坐下谋臣,众人汇集一堂,商议如何面对吕布的报复。因为暂无战事,周瑜也赶了回来。他是军方的代表,他的决定代表着大部分将领地意思。 孙权虽然极力拉拢众将,但一些人怀念当年孙策威震江东时的荣光,虽然服从他的调遣,但在一些大事上,还是为周瑜马首是瞻。 孙权恨倚重周瑜,但他不希望自己的权利被别人分薄,在某些时候,他是一个极端自私的人,自私得让人感到恐惧。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谋士,重重的叹了口气道:“说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昭看了一眼孙权,慢吞吞的道:“如果我们有二十年地时间,就有和北方一拼的实力了。” 孙权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二十年?吕布可能给他们二十年时间吗?他沉声道:“子布希望我们投降吕布吗?” 张昭平静的道:“不投降又如何?我们难道能抵挡得住吕布的大军吗?吕布占据天下十一州,又得西域、大漠,人口更是不计其数,据估计,达到二千万。控弦之士更是不计其数。荆州刘备出身卑贱,因人而成事,虽然有尺寸之地,却是凭诈而得。荆州四战之地,吕布一旦有心出兵,可以从三路进发。刘备纵然有三头六臂,也必然疲于奔命。主公不如效仿袁术之故事,投降吕布,或许还能封侯,博个平安,若如曹操,满族被灭,如之奈何?” 孙权被张昭这一席话气得脸色铁青,喘息不止,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猛的拍案喝道:“张子布,你太放肆了,难道我手中地刀杀不了你吗?” 张昭愤然道:“我是为了主公考虑。想我等文臣,大战之后,如果投降,还有可能封侯拜相,若如主公,该何去何从?即使归顺,怕吕布也不会放心吧。还不如投降,做个安乐侯爷,安享下半生太平。” 孙权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知道,张昭的话有一定道理,可身为百官之首,竟然在这种场合,如此散播投降言论,怎能不让孙权惊怒交加?如果不惩罚他,又怎么能震慑群臣? 周瑜终于开口了,他看了一眼愤怒的孙权和平静的张昭,反驳道:“张大人之言,我不甚明了。我江东倾全国之力,也有十万之众。缘何一兵未动,就缴械投降?只因为秦军兵多吗?想秦军百万之众,善舟车的,不过数万,我东吴有长江之险,他纵有百万之众,只要我等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又有何惧?” 孙权大喜,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张昭开口道:“谁说秦军不善舟车?当日海上惨败,周大都督难道忘记了吗?吕布军有如此大舰,我江东难道凭借长江就能阻挡住他吗?更何况他已得益州,长江天险已与我共有。如果他从川入交,难道周大都督认为交州的守军会是秦军的对手吗?” 周瑜沉着脸道:“交州之地险恶异常,秦军即使攻下,也是元气大伤。” 张昭冷然道:“既然你能凭借五万人马攻下交州,吕布为什么不能?五万不成,他可以调动十万,十万不成,他可以调动二十万。你别说江南不易乘马,秦军的重步兵一样强悍。面对曹操,他还真没怎么动用骑兵。周大都督,你难道凭借江东的士兵,能抵挡秦军的精锐吗?” 孙权突然愤怒地道:“不要说了。我不管吕布多强,总之我不能让父兄辛辛苦苦创立地基业败在我手里。哪怕是拼剩最后一人,我也要和吕布打下去。” 这场辩驳似乎是张昭和周瑜唱对台戏,其实双方早就有了默契。张昭和一众文臣代表的是江东大族、门阀地利益,以张昭为首;而周瑜则代表着依附孙氏家族的门阀,如果孙权倒台,他们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看到孙权做了决定,张昭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以后的机会还多得是,为什么非要现在做出决定呢? 回到长安的吕布似乎很轻松,也很荣耀,统一天下,似乎只是个时间的问题了。但吕布自己并不这么想,他感到很烦躁,自己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力量还不够强大,否则就应该一鼓作气,扫荡荆州,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以众兵压制,而后回师长安。他现在迫切的希望火炮能投入战场。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如果要穿过草原,打到更远的地方,这需要自己加快脚步。统一天下后,自己至少需要五到十年的休养生息。 十年啊,人生能有几个十年?自己还能有几个十年?幸运的是,程昱向他禀报,火炮已经研究出来了,有三种不同口径的火炮,小的能射五里,大的能达到十里,声如巨雷,势如霹雳,威力无穷。吕布突然笑了,孙权、刘备,你们的好日子快到了。等我准备好,会让你们好好享受这一切的。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前途莫测的远征 公元194年六月,承载着大秦希望的两只部队——一只海军,一只陆军出发了。 海军,由徐盛和精通水战的王威以及五名从小就在海边长大的偏将率领,这只舰队拥有三极战列舰一艘,排水量约为1000吨,双层甲板,可装火炮40门。装载粮秣、淡水之后,续航力可达一个月。巡洋舰三艘,排水量约为700吨,双层甲板,可装火炮30门,装载粮秣、淡水之后,续航力可大20天,特点是速度快。驱逐舰6艘,排水量约为500吨,单层甲板,上装火炮20门,装载粮秣、淡水之后,续航力一个月左右。为了增加船队的续航力,吕布又下令增加800吨左右的大型给养船5艘,上面装载了大量淡水和水果。所有船只,都采用三角帆和横帆相结合的方式。 因为火炮研制出来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大小和战船并不十分匹配,所以船队只装载了半数火炮,其余的空间一律装载给养。这只船队可以说带走了秦军海军五分之二的力量,甘宁这些年的心血一下子被拉走了近一半,如果真有什么闪失,甘宁非吐血不可。随同这只舰队出海的,还有三十几条大小不一的商船,上面装满了货物和几十个不拍死的商人。 吕布的陆军以赵云为统帅,马超为大将,吴兰、雷铜、张翼、张嶷、孟达为副将,率领六万人马出征。其中步兵五万,包括新组建的五个旅地山越之兵,骑兵一万,浩浩荡荡的深入不毛之地。又以庞德为将,法正为参谋,都督西川军事。 考虑到南蛮等地的恶劣条件,赵云等人做了充分准备。主动听取山越族人的建议,放弃了厚重的铁甲。采用轻便的皮甲,又置办了大量药材,使得辎重达到车辆近五千辆,这在行军史上是十分罕见的。 秦军来势汹汹,计划先攻五溪,再战建宁,进而扫荡交州。 五溪番王沙摩柯年方二十。闻知秦军大进,前来犯境,不由得大怒,急调精锐之兵五万,前去迎敌。两军对圆,赵云、马超出阵,沙摩柯也拍马出阵。 沙摩柯抢先吼道:“我一直忠顺谦恭,你等为何犯我疆界?难道欺侮我族无人。想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吗?” 赵云大笑道:“沙摩柯,你何故狡辩,欺瞒手下儿郎?你称霸一方,骄横自大,不听秦王之命,各自为政。表面谦恭。实则心怀叵测,试问天可有二日?民可有二主?如今我大军到此,你尚自支吾不休,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吗?” 沙摩柯脸色一变,心头火发,大怒道:“我倒要看看谁死无葬身之地。”说罢,拍马直取赵云。这边马超按耐不住,拍马出战,二人杀做一团。 这沙摩柯生得面如噀血,碧眼突出。使一个铁蒺藜骨朵。腰带两张弓,威风抖擞。手上功夫。着实了得,如果换个敌手,怕也得丧命在他手下。可他地对手偏偏是马超,是狮盔兽带,银甲白袍,结束非凡,人才出众的马超。也是秦军之中,武力位于第一等地马超。一杆烂银枪,凭空生出万般变化,将以大开大合,重于力量和速度,忽视技巧和细腻打法的沙摩柯逼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马超和沙摩柯战了八十余合,沙摩柯落在下风,险象环生,渐有不支之势。赵云微一沉吟,见对面番兵有突击的意思,当机立断,骑兵率先突击。 沙摩柯见秦军来突阵,心头大惊,急待要走,被马超一枪抽在背后,落于马下,被众兵生擒。 赵云挥兵掩杀,但不欲多杀,利在招降,故蛮军亡者不过千余,伤者数千,降者愈万。 秦军大获全胜,更俘蛮王沙摩柯,如果处理得当,一战功成也不是没有可能。回到大营的赵云顾不得休息,立刻让人带沙摩柯上来,同时吩咐书记官记录马超等将功绩。 沙摩柯被秦军士兵推了上来,一脸的愤恨之色。 赵云见了,微微一笑,吩咐手下给他松绑。这里是秦军大营,自己和马超的功夫都在这蛮汉之上,也不怕他使什么花招。 沙摩柯冷冷的看着赵云,傲然而立,竟没有将眼前杀气腾腾地秦军众将放在眼里。 赵云轻轻一笑道:“沙摩柯,你服气吗?愿意投降吗?” 沙摩柯恨声道:“我不服,也不会投降,你们汉人没一个好东西,只知道压榨我们。哪怕我们只剩下一个儿郎,也会和你们拼杀到底。” 马超大怒,猛的站了起来,手抚剑柄,眼露杀意。 赵云也不动怒,起身拦住了马超,淡淡的道:“你有什么不服呢?即使我不率领部队冲击,你的人马就不会冲击吗?即使给你和马将军公平决战的机会,你是他的对手吗?” 沙摩柯闻言还要再辩,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确实不是马超的对手。喘了几声粗气,他吼倒:“汉人没一个好东西,别想欺负我们。” 赵云轻轻一笑,劝道:“你又何必动怒!你为你的族人考虑过没有?即使你打败了我们,秦王还会派更多地部队。你难道认为你会是大秦的对手吗?大秦兵力百万,如果愿意,投下的马鞭可以截断长江,一旦秦王有雷霆之怒,你难道认为凭借五溪的数十万男女老少,可以抵挡得住百战精锐的部队吗?更何况,你为什么要一相情愿的认为我们会和别人一样压榨你们?白玉尚有微瑕,月尚有阴晴圆缺。你地族人中,就没有仗势欺人。心狠手辣之辈吗?你的族人,都像出生地婴儿那样纯洁吗?那个民族没有坏人,你为什么要一概而论?这样做难道不有失偏颇吗?” 沙摩柯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才道:“你们为什么到这里?你们想要什么?” 赵云平静的道:“我们要什么?你们这里一直都是表面上的臣服,可以说是一个个独立的王国。东汉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改变这一现状,不代表我们没有这么强的力量。秦王需要你们的臣服,彻底地臣服。就像天下地汉人一样臣服。当然,秦王会给你们足够地回报。你们将获得和汉人一样的待遇,走出山林,分配到一样多地土地,享受一样的繁华。你们将获得和我们一样的待遇,只要你们足够优秀,又有相同的业绩,一样可以封侯拜相。一样可以纵横沙场……” 沙摩柯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道:“你们汉人太狡猾了,我怎么相信你?” 赵云大笑道:“我们的目光十分长远,如果选择欺骗你们,还能治理好这里吗?如此不毛之地,如果单纯凭借狡诈,又怎么能够取胜?” 沙摩柯沉吟良久,翻身拜倒道:“我愿意率全族归顺大秦。” 赵云大喜。慌忙扶起,设宴款待沙摩柯,然后令他回去整顿军备,又派人快马向吕布报告。 马超见赵云放回沙摩柯,心中忧虑道:“子龙,沙摩柯口上称降。其心难测。如今俘虏和愿意离开地降兵尽数放回,他万一再反噬一口,如之奈何?” 赵云大笑道:“孟起多虑了。沙摩柯此人虽然一身蛮力,却不是一个莽夫。我观此人颇有心计,他应该知道走哪条路对他和他的族人更有利。秦王的百万大军,也不是糊弄人的。如果真的起倾国之力,即使此地环境再险恶十分,也不足为虑。” 马超闻言,沉思片刻,点头称是。 过了二日。沙摩柯果然收拾停当。率领族人来归。又过了半个月左右,吕布旨意到了。封沙摩柯为三等五溪伯,同时令他随军听用,又派屯田兵万人,文官数十人,犯人三千余入五溪,教授蛮人农耕之法,两族杂居。同时在五溪建城设郡,以便于统治。 赵云大军又休整数日,征召五溪蛮兵精壮者万人入军。兵锋直指建宁。 沙摩柯献计道:“我虽是蛮地之人,但在九十三甸、八番等地颇有威名。我愿意前去相劝,或许可以免除刀兵之祸。归顺我大秦,而后合兵建宁。” 赵云大喜道:“将军如果成功的话,我南征大军战略构想基本达到,将军功不可没。” 沙摩柯当即率领亲随五百人,奔八番而去。 约过一月,九十三甸、八番各寨头领尽数来降,有剽悍不降的,尽被沙摩柯设计诛杀。于是南蛮尽平。赵云接见众多蛮王,许诺回京后,表奏其功绩,赏赐其金宝,赐其富贵荣华。 赵云随即合兵十万之众,其中有三千象兵,直扑建宁。建宁守将不敢抵挡,叩首归降。 赵云安扎驻地,因为道路、粮草等一系列问题,停止动兵,派人向吕布报捷。 吕布接到捷报后,先是喜悦,随即是苦恼。他立刻召见田丰等人,商议善后的事。 吕布地意思很明确,怎么处理南蛮的事,部队出去是抢钱的,没想到赵云居然又给他弄了一摊子要钱的地方。但他还不能责罚赵云,毕竟他为他解决了南方的事情。可眼下他实在没钱啊。 田丰沉吟了良久才冒出一句话:“大王,大炮还是少点做吧!做个三五百门也就是了。军舰还是少点造吧,少造几艘一级战列舰钱也就有了。” 吕布看了一眼这个冒着甘宁和他拼命的危险地臣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希望到时候火炮够用吧! 吕布下令法正入交,担任建宁太守,总督交州事。又命张翼、张嶷、孟达为副,治理交州。 与此同时,建宁失守的消息传到了孙权的耳朵里。他立刻令人增强合浦的防备,但他能抽调的兵力实在太少了,更何况和浦似乎也没有必要那么重视,毕竟那里的人口和经济都不是很多,最多的作用,不过是消耗秦军的实力。 幸运地是,赵云也没有攻打合浦地意思,他现在需要的是休整。等待新地机会。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用不到,别人也别想用 吕布现在已经不在乎钱的事了,他已经决定延缓火炮的生产,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 他把精力都放在给刘备和孙权找别扭,以及提拔自己境内的人才上。 也许是和刘备的生辰八字犯冲,吕布居然又把主意打到了好不容易才有了一块容身之地的刘大耳朵头上。用吕布的话来说,我一看他长得那么畸形,耳朵那么大,胳膊那么长,心情就不好。 刘备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吕布,总之他境内的探子相当多。吕布嘿嘿冷笑,召见贾诩、程昱,指着一个名字道:“你们知道这个单福的来历吗?” 程昱看一一眼,思索片刻,微笑道:“大王,此人不叫单福,乃颍川徐庶,字元直。单福不过是他的假名罢了。他年轻的时候曾学击剑;到中平末年,曾为人报仇杀人,披发涂面遁走,结果被官吏所捉,却拷问不出姓名。当地官员于是将其缚于车上,击鼓于市,人市人辨认,虽然有人认识,却不敢多言,后来被他的同伴暗中解救。于是隐姓埋名而逃,折节向学,遍访名师,曾与荆州名士,道号水镜先生的司马徽谈论。其人颇有才华,只是不知道刘备从何处访得他来。” 贾诩接着道:“此人果有才华,却是在刘备从淮南撤兵,打算偷袭曹操后路时,自荐于刘备的。刘备和他交谈后,十分高兴,立刻用其为军师。不过二人交谈的内容却不得而知。此后曾辅佐刘备夺取襄阳,多立功绩。现为刘备军第二号智囊,仅次于诸葛亮。” 吕布点头道:“此人果是大才,在军法上更有独到之处,绝不能为刘备所用。我曾闻此人是个孝子,其母在颖川,你们可速速派人将其接来。再做商议。如果迟误,我怕他醒悟过来。抢先接了。” 贾诩和程昱立刻点头答应,他二人知道吕布地性格,这些年他变得越来越功利,有些时候还可能顾及一下自己的面子,但更多的时候,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为了保证行动的顺利。贾诩专门出动了暗箭,不费吹灰之力就请到了徐庶的母亲。至于刘备派出的白耳精兵,一路上要躲避秦军地密探,所以异常小心,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暗箭已经带着徐老夫人赶回长安了。 吕布以高规格地待遇接待徐老夫人。为了表示亲切和尊敬,他带着貂禅在偏殿宴请徐老夫人。特意邀请程昱作陪。 徐老夫人对吕布的热情表现得十分冷淡。只是冷冷的看着桌子上的菜肴,也不动筷子。 吕布有些尴尬的向程昱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打破沉默。 程昱咳嗽了一声,向徐老夫人举杯道:“徐老夫人,我和元直乃是故交。今日一见,今日得见尊严,欣喜非常。我敬您老一杯。” 徐老夫人冷冷的打量了一眼程昱,平静的道:“老身劳动不起程大人。不知道你们将我一介妇人请到此处。是何目地?有话但请明言,何必藏头露尾,让人不爽利。” 吕布微微一窒,咳嗽了两声道:“我久闻老夫人贤达。如今老夫人之子徐庶辅佐刘备,阻挠天下一统。我深爱其才,不忍其明珠暗投,希望老夫人能修书一封,将其招回。我不吝啬重赏……” 徐老夫人猛的截断吕布的话,淡淡的道:“不知道刘备是和许人?” 吕布抢先道:“此人自称先汉宗亲,曾贩履卖席。依我看来。此人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先托庇于徐州,而后谋取徐州。后又托庇于刘表。又谋取荆州。此人可谓养不熟的白眼狼。” 徐老夫人突然拍案怒道:“刘公仁德之名,四海尽知。你受先皇大恩,却不思报效朝廷,反而自立为王。你凶残好色,杀士族,夺民女,古之夏桀、商纣也不过如此。如今我儿辅佐刘公,此举诚慰我心。你竟然痴心妄想,让我召回我儿,难道我会让他助纣为虐,留下千古骂名吗?” 貂禅见徐老夫人说得激烈,惟恐吕布发怒,忙道:“老夫人勿怒……” 徐老夫人不待貂禅说完,就指着貂禅的鼻子骂道:“你给我住嘴,你歌ji出身的卑贱女子,竟然窃居高位,尚不知道羞耻,敢在这里侃侃而谈!你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吕布见貂禅委屈地泪珠盈盈,心头怒火腾腾燃起,猛的拍案大喝道:“好个愚昧无知的妇人,竟敢在此聒噪。叫你一声老夫人,是看你年老,尊敬你。可你竟然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撒泼。这是你卖菜的集市不成?仁德之称,岂是说说就可以的?自我发迹之日起,可曾扰过一民?门阀与民争利,民不聊生,我故杀之,为民争利。百姓疾苦,我减免赋税,鼓励工商。以商人之利补充国库,不与小民计较珠缁。我王后貂禅,贤良淑德,宽厚温婉。即使是先贤女英、娥皇也不过如此。你枉读诗书,竟然以出身取人。想淮阴侯韩信曾乞食于漂母,大将军卫青出身于骑奴,可他们建立了何许功业?似你这等眼高于顶,实无一技之辈,才是使天下祸乱地根源。” 吕布这张嘴不可谓不毒,直将徐老夫人气得直哆嗦,她居然说不出话来。 冷冷的看了一眼徐老夫人,拂袖而起,吩咐程昱道:“好生看管,不要让她坏了我的大事。” 程昱在吕布的盛怒之下,也不敢多说什么,恭敬的点头答应。 吕布安慰了貂禅一番,随即派人去见徐庶。让他在两个月内赶到长安,否则别怪自己手下无情。他已经被徐老夫人彻底激怒了,你不是认为你的孩子辅佐地是英明的君主吗?哼,我用不到,别人也别想用。 刘备正在和诸葛亮、徐庶商议军政大事,忽然手下来报,去接徐老夫人的白耳兵回来了。 徐庶大喜。急忙起身,整了整衣冠。就要出去。却见前去的几名精锐一脸懊丧地走了进来,心中不由得一惊。 刘备脸色也是一变,脱口道:“怎么回事?” 为首地一人答道:“主公,我们找到了老夫人的住处,可老夫人已经不在了。我们四处打听才知道,就在我们到地半个月前,她被吕布派人接走了……” 刘备、诸葛亮、徐庶三人无不变色。他们没有想到会这样,心中有说不出的焦急。刘备担心徐庶会弃自己而去。诸葛亮既替好友着急,又担心他不顾一切地离开。至于徐庶,他剩下的只有焦急了。 过了好一会,还是诸葛亮先开口道:“吕布既然将老夫人劫走,应该会有举动,我们现在着急也没有用,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又过了几日。一名秦军打扮的大汉要见徐庶。正赶上刘备和诸葛亮在一旁,当即令人带了进来。 来人不卑不亢,不骄不躁,见了众人,微微施了一礼,随即询问道:“不知道那为是徐庶徐元直?” 徐庶早就没了往日的从容。猛的跳起来道:“我就是,不知道有什么事?” 来人点头道:“我是秦王帐下小卒,奉秦王之命,特来送信。”说罢,贴肉取出信件一封,上有火漆、封蜡,又有吕布的私人印章。 徐庶立刻撕开信封,仔细看了起来。随即,脸色越来越难看。 诸葛亮见刘备一脸急切,却又没有借口上前。微微一叹。走上前看了几眼,眉头也皱了皱。吕布说得很清楚,两个月时间,徐庶如果不来,他也不介意杀人或者用刑。 徐庶眼睛变得血红,他恨恨的看着堂下地秦军,突然抓住对方的领子,喝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那秦军微微一笑,随手拨开了徐庶的手,淡淡的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信使,我在等你的回话。” 徐庶仿佛是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疯狂的喘息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开口道:“你去告诉吕布,如他所愿。”刘备和诸葛亮脸色齐齐一变。 那人微笑着点头道:“既然如此,我这就离开。”看了一眼略带杀意的刘备和诸葛亮,他平静地道:“你尽管放心,即使我不回去,秦王也不会动老夫人。他让我告诉你,他会遵守信上的约定。”说罢,施了一礼,转身离去。对周围杀气腾腾的白耳精兵视而不见,昂然而去。 刘备看了一眼诸葛亮,还没有说话,徐庶抢先道:“庶本是无能之人,得主公重用,感激不尽。今日老母被吕布挟持,庶心已乱,要去解救。还请主公见谅。” 诸葛亮知道刘备的心思,脱口道:“元直,你此去不正中了吕布的奸计?” 徐庶看了一眼好友,微微一笑道:“吕布无非是因为我的缘故,才挟持我地母亲。如果我去,我母亲自然无事。我心意已决,还希望主公看在我的功劳份上应允此事。” 刘备皱着眉头犹豫不决,过了好一会才道:“元直此去,多加小心。” 徐庶微微点头,当即收拾行装起程。刘备设宴相送,徐庶坚辞不受,连夜奔长安而去。 徐庶走后,张飞私下里对刘备道:“大哥,徐庶在我军中日久,事无巨细,他尽知晓。如今投奔吕布,怕是于我军不利。” 刘备微微冷笑道:“我们不能动徐庶。否则军师必然心存芥蒂。更何况我观此人乃重情重意之人,他必然不负我。” 却说徐庶到了长安,径自去见吕布。吕布效仿曹操计策,将徐庶胁迫至此,能否收服,且听下文分解。 趁剩下的字数,我说几句:我不会把火枪搬上历史舞台(虽然很想)。第一,三国时期冶金业达不达到那种程度。制造笨重的火炮有可能,制作轻便而且安全的火枪,我认为还不够。第二、火枪的实用性在三国时期并不高。前段投票的时候,“合理YY,科技不高不低”的票数最多,我会遵守承诺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人才,让我头疼让我爱 吕布看到风尘仆仆的徐庶,拼命压抑着内心的兴奋,他淡淡的道:“元直果是信人。” 徐庶冷冷的看着吕布,过了好一会,才施了一礼道:“大王使用如此计策,胁迫于庶,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吕布大笑道:“以兵法而论,元直还在诸葛亮之上。若元直在荆州,则我取荆州难上加难。为了手下儿郎少流些血,为了闺中少流些泪,我根本布在乎担上骂名,但求问心无愧。是非功过,留给后人评说吧。” 徐庶心中微微一动,随即道:“我先拜见母亲,再来见大王。” 吕布微笑道:“此乃人之常情。我自然愿意成人之美。如今你母子团聚,也是一件喜事。” 徐庶咧嘴苦笑了一下,起身离去。他也不想多说,他忧虑的是如何面对母亲的愤怒。 徐老夫人见到徐庶,大惊道:“缘何至此?” 徐庶咧开嘴,微微苦笑道:“母亲,您被困至此,我难道能不来解救吗?” 徐老夫人大怒道:“你怎么如此不晓事?吕布何人?汉贼;刘公什么人?皇亲国戚,世之栋梁,大汉之柱石。你怎么能因为我的缘故,舍弃刘大人,而投奔这个卑鄙无耻、凶残暴虐的小人呢?我本以为这些年你在外面学到了不少的知识!没想到你居然这般不长进,你居然还有脸来见我?” 徐庶满面羞惭。但还是道:“母亲,您难道不知道天下大势吗?刘皇叔虽然仁德英明,但吕布已占天下十二州,此人急中求稳,做事面面俱到,让人没有一点机会。刘皇叔纵然有心振兴汉室,怕也是回天乏术。如今我和孔明在那里。只不过存在万分之一的希望,聊尽人事而已。我又怎能为了注定不能成功地事业。而置孝道于不顾?” 徐老夫人气得浑身哆嗦,用手指着徐庶骂道:“逆子,你个逆子,岂不闻玉可碎而不损其白,竹可断而不损其节?事既不谐,自当舍生而取义。难道非要投奔吕布这个恶贼,落得个千古骂名吗?” 徐庶闻言脸色变了一变。随即想起吕布那句“但求问心无愧,是非功过,留待后人评说。”心中不有的又是一动。看着母亲暴怒的面孔,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母亲,孩儿有句话不吐不快!为何当年灭亡先秦时,没有人说高祖的不是?” 徐老夫人脸色微微一变,随即道:“秦室暴虐。君臣无道。高祖仁德,众望所归,所以得天下。” 徐庶随即反问道:“那母亲认为,大汉君臣难道有道吗?奸佞横行,豺狼当道,有识之士。尽被党锢。宵小得以窃居高位,阉宦得以封侯拜相,民不聊生,此行此举难道不更甚于先秦吗?” 徐老夫人脸色铁青,但徐庶说的话却是不争的事实,让他无话辩驳。 徐庶接着道:“我一路进长安,发现越往北,百姓越富足,士民越和乐,经济越繁荣。尤其是长安。经历董卓、李郭之乱后。是何等荒凉,可如今商贾云集。人口稠密。即使是大汉最鼎盛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吧!天下地战乱越久,士民受的苦难就越多。我虽然怨恨吕布用卑鄙地计策将我胁迫至此,但我不得不承认,他的所作所为,要胜过大汉的历代君主。如果他统一天下,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至于我可能留下骂名,那又怎么样?历史难道不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吗?是非功过,留给后人评说吧!” 徐老夫人浑身颤抖,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一直引以为骄傲的儿子居然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更令人痛苦的是,虽然明知道他地话大逆不道,但却是事实,让自己无法反驳。一个人最大的悲哀,就是突然发现自己一直信奉的理念突然间变得一钱不值,徐老夫人再也忍受不住了,她只觉得一股热血上冲,一阵晕旋。 徐庶大惊失色,急忙冲上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老夫人,目光中满是急切,一个劲的招呼丫鬟将老夫人扶到后面休息。 同屋的侍女尽是暗箭的间谍,自然将情况尽数报于吕布知晓。看着记录详细的帛书,吕布微微点头道:“如此看来,徐庶也并非是那种愚忠之人。不是没有拉过来地可能。虽然不排除可能故意放出的烟幕,但从他能说出这些话,证明此人也不是不可救药。” 坐在一旁的贾诩微微一笑道:“大王,徐庶他已入笼中,没有必要再担心了。庞德公已在馆驿之中,不知道大王何时召见?” 吕布沉吟片刻道:“如此大才,我本应该亲自迎接,但事务繁忙,文和,你代我前去请他,现在就去吧。” 贾诩微微一惊,看来吕布很重视庞德公,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像庞德公如此大贤,天下间又有几个呢? 吕布并没有因为庄重的缘故,选择在正殿或偏殿接见庞德公,他选择在书房接见这个和其他儒家子弟不一样的大儒。 庞德公见到吕布,微微一笑,施了一礼道:“原来秦王长得是这个样子。” 吕布不禁一愕,随即大笑道:“那在庞公心中,我应该长成什么样子?” 庞德公微笑道:“秦王起于微末,而有今日之功绩,在我看来,不是像项羽那样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那种威猛,也应当是刘邦那种仁德之名遍于天下地宽厚,可今天一见,却不想大王如此英俊,倒让我想起了古代的美男子!” 吕布摸了摸鼻子道:“原来如此,想不到我居然显得文弱。没有一丝王霸之气。” 庞德公一愣,随即笑道:“大王不会也相信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吧!” 听到这话,吕布也是一愣,随即道:“怎么,庞公竟然也不信所谓地王霸之气?” 庞德公闻言看了吕布一眼,两个人随即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过了好一会,庞德公才道:“所谓的王霸之气。不过是一些神化的手段罢了。如果非要说有,也不过是一个人长期居于上位。产生的那种气度罢了。我从来就不信那东西,所谓的王霸之气,糊弄毛头小子还成,要想糊弄我这老头子,还不够。” 吕布轻轻笑道:“人都说庞德公为人豁达,是难得的大贤,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庞德公深深地看了一眼吕布,微笑道:“有什么事情,大王您就说吧。我既然举家迁到秦地,自然是大王地臣子。我不会像那些把书读死地书生那样固执。” 吕布轻轻点头道:“庞公,我素知你大名,但顾虑水浅,养不得真龙,所以一直拖到今日。我想请您出山相助。辅佐我成就大业。” 庞德公眉毛一扬道:“大王太看得起我这老头了。我虽然腹中有千般妙论,但下笔实无一策。难担大任。” 吕布闻言,脸色不由得变了一变,心中微微不快。 庞德公抚摩着胡须道:“我已经老了,这把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了。只能治书讲经,上不得战场。不过我地侄儿庞统,素有大志,想出入将相,博个青史留名。” 吕布闻言眼睛一亮,大喜道:“他在何处,何不一同带来。” 庞德公苦笑道:“我这侄儿脾气古怪,为人又耻于因人而成事,故此不屑与我同来。” 吕布大笑道:“不因人,名声如何的显?不因人,才能如何得白君前?呵呵。他还是年轻啊。锐气未丧。”当即吩咐手下去请庞统。 过了一会,庞统到了。昂然而入,见了吕布,恭敬施礼。 吕布见庞统浓眉掀鼻,黑面短髯,形容古怪,不由得暗叹:如此人才,居然长得如此丑恶,再加上为人恃才傲物,难怪当日为刘备、孙权所恶。当即道:“士元来我军中,不知道想做什么?” 庞统看了一眼吕布,又见自己的叔父庞德公在一旁微笑而立,眉毛一扬道:“我天文地理,无一不晓,三教九流,无一不通。各个职务,我自觉尽能胜任,但凭大王安排。” 吕布见了,不由得哈哈大笑,暗道此子居然如此自信,当即道:“士元愿为武将,还是为文官?” 庞统眼珠子转了转道:“为武将愿为统帅,或为参谋,为文官愿为各部长官,或入内阁为相。” 吕布再次大笑,随即道:“你倒是满自信的。如此,我倒要考考你,你可知道我军下步兵锋所指?” 庞统微微一笑道:“如统所料不错,大王一年之内不会动兵。两年之内,不会大动兵戈。” 吕布微微一愣,和庞德公对视了一眼,问道:“你试着说说看。” 庞统胸有成竹的道:“当日秦王剿灭曹公,天下丧胆,刘备、孙权惶惶不可终日。而大王勒兵不前,回师长安。想是因为不愿意以疲敝之兵攻打荆州,扬州,又顾忌大损国力。既然如此,大王必然要休养生息。但以秦之国力而论,先前并未有多少损耗,两年之内,足以恢复元气。所以我推断大王两年之内,不会打动兵戈。” 吕布闻言,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庞统舔了舔嘴唇,继续道:“大王新得交州一部,如果有心出兵,必然令赵将军乘胜追击。但大王并没有那么做,显然对交州之战并不乐观。所以才会停手。如果大王继续出兵,只能对荆州和合肥动手。如果真那样做的话,这又必然会和孙、刘暴发大规模地冲突。这和大王的国策不符。所以我认为至少一年之内,不会再动兵戈。” 吕布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突然大笑了起来,站起身,冷冷的看着庞统,目光闪烁不定,让人猜测不透他内心的想法,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还是让人感到了一丝恐怖。 第一百一十六章 抉择 那一刻,吕布真的动了杀心,庞统太优秀了,优秀得让他不得不将其掌握在手中。 和诸葛亮的沉稳相比,庞统这种只要有三分把握就敢冒险的敌人更为可怕。因为诸葛亮就如同一只缓慢前行的乌龟,虽然壳很坚固,但终究会有战机。而庞统则像是一直潜伏在草丛中的恶狼,谁也不知道他会从什么角度出招。小地方,是最容易出纰漏的。 深深的看了一眼庞统,吕布淡淡的道:“你年纪尚轻,初登高位,恐别人难以心服。还是先当我的书记官吧。” 庞统眼睛一亮,书记官虽然官职不大,但却是君主的近臣,可以参与重大机密会议。和那些各部尚书的职位相比,更容易发挥自己的才能。 站在吕布身边的庞德公则出了身冷汗,他清晰的感受到吕布的杀意。庞统这孩子哪点都好,就是太爱冒险了。君主的心思,岂是可以随便猜测的?如果不是已经决定投奔吕布,只怕此时,他已经身首异处了吧! 吕布看着庞统,心中则盘算着将来把他安排在什么地方,帝国总参谋长?这个似乎不太适合,他的性格过于冒险了。炮兵总监?这不是用高射炮打蚊子,大才小用嘛!海军大臣?靠,他会打海战吗?算了,不头疼了,以后再说吧! 又过了几天,人报徐庶求见。吕布微一沉吟,让人带他到书房来见。 看了庞统一眼。吕布问道:“你说他此来何为?” 庞统微一沉吟,笑道:“徐元直乃是至于孝之人,我观他此来,定是求大王不要让他出仕,只求安享晚年。” 吕布大笑道:“天下大乱,好不容易看到一统的曙光。以后地事情还很多,他难道就甘心埋没自己的才华吗?更何况树欲静而风不止。他可能逍遥于红尘之外吗?” 庞统微笑道:“如此一来,就看大王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吕布微微一愣。随即道:“说说看,我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庞统微笑道:“依臣之见,元直心忧老母,必然不肯轻易出仕,更关键的是,元直重情重义之人,肯定不肯参与讨伐刘备的征战。我闻大王在各地大力兴办学校。特意兴建了位与六部相平的国子监,专门负责教育方面的事情。何不让他先在那里挂个名,然后让他到京师学堂教教学生,总之,让他为大秦出力。过上一段时间,扫平了刘备,再将他调入朝堂,派他到苦寒之地。我了解他。他最看不得弱小被欺凌,正好发挥他的才能。如此这般,不过五年,他就会不知不觉间适应自己地角色。到时候大王再将他调回来,还怕他不为大秦贡献自己的才华吗?” 吕布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笑道:“士元啊。我发现你也够狠地。居然如此算计人。就这样吧。不过不要和我耍小心眼了,没这个必要。” 庞统尴尬的一笑,他被吕布看破了心思。他之所以给吕布出了这么一个主意,目的却是保全徐庶,免得因为吕布一时火起,将其斩杀。 徐庶果然像庞统想的那样,暂时不想出仕,早就有了打算的吕布也不强求,反而先让他在国子监挂名,又把他派到京城的学院担任博士。教书糊口。 在吕布心中。徐庶还是很好对付的,真正让人感到忧虑地。则是沮授,沮则注。大秦的密探无孔不入,沮授自从离开曹操,就被严密监视。他虽然回到老家隐居,但监视的人员却大大加强了。前段时间,吕布派人将他请到京师,对于能不能收服这个不弱于田丰的大才,吕布心中实在没有把握。这个人性子之烈,世之罕有。万一逼急了,他拼了性命不要,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在吕布心中,沮授的价值要比郭嘉还要高上那么一点点,毕竟郭嘉素有浪子之名,生活放荡不羁,难以托付大事,远不如田丰、沮授那般沉稳。 吕布特意选择在偏殿接见沮授。 看着鬓角已经班白的沮授,吕布心头没由来的一阵烦闷,他实在没有信心收服沮授。他的两个主公,都死在自己地手里。他能不怨恨自己吗?什么叫人才?能唯我所用的才叫人才。否则,他就是我的敌人。留在世上只能阻挠自己的大业。可有些时候,自己真的能狠下心来,斩杀那些人才吗? 沮授微微一笑,他知道吕布想招揽自己。在战争年代,人才在有心的诸侯眼里,就像是色鬼眼中地绝世美女,谁都不会放过。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东奔西走,到头来,还是落到了吕布这棵大树上。说实话,他也在犹豫,自己究竟要不要辅佐吕布,不过照现在的形式来看,吕布统一天下的趋势,似乎不可避免了。 吕布终于开口道:“沮先生,我希望你能辅佐我。” 沮授没有说话,他在低头沉思,他也不甘心沉沦,但又怕出山后,被别人耻笑。 吕布接着道:“我知道沮先生怨恨我杀了曹公和袁公。但当时那种情况,我不杀人,人必杀我。诸侯争霸,没有人情味,也没有正义可讲。你应该记得光武帝是怎么对待赤眉军的首领的。有些时候,我真的很怀念群雄讨伐董卓的那段时间。那个时候虽然彼此都有私心,面和心不和,但至少表面都是友好的,不至于拼个你死我活……” 沮授开口道:“我并没有因为袁公和曹公之死而怨恨秦王,既然走上了争霸这条路,就要有杀人和被别人杀的觉悟。汉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可惜只有一只鹿,只够一个人吃。” 吕布点点头道:“是啊,谁都有这个觉悟。我只希望这些人争夺这只鹿,不会到最后都伤痕累累,反而便宜了一旁的恶狼。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我希望则注能出山辅佐我。” 沮授微微一笑道:“秦王文有安邦之人,武有定国之士,何必非要在意我?” 吕布看着沮授,一字一顿地道:“泰山不拒寸土,故能使其大,大海不择细流,故能使其深。又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当取其长而补其短。更何况人才是最宝贵地财富,又有谁会嫌弃自己的财富多呢?” 沮授微微一笑道:“我本是大秦境内一介草民,既然蒙大王看中,自然遵从大王地安排。只是我初来乍到,难登高位,我请大王恩准,让我到学院任博士,修养心性。待大王一统九州,我再入朝辅佐大王。” 吕布也不强求,他知道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对于赤胆忠心的沮授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让步了。沮授既然已经做出了抉择,那些犹豫不决的谋士又该怎么样呢?吕布很期待他们的决定。他现在发现,学院开设得太好了。那些犹豫不决,顾及面子的降臣,只要有才能,先把他们踢到学院里干上几年,平复一下心情,然后再把他们调入朝中,这倒是十分自然。真应了李世民那句话:“天下英雄,尽入吾毂矣。” 虽然没有彻底收服徐庶和沮授,但这不过是个时间的问题了。吕布现在担心的,则是战略储备。 战争是一个关系到国家生死存亡的问题,他关系到战略储备、后勤保障、民心民意等一系列问题。现在他最关心的,就是战略储备可以维持多少人的部队多少天的消耗。他不能像赌徒一样,把所有的筹码都压上,他不惜保留一定的筹码,做好翻盘的机会。又不是只有这一场战争,打完之后,还要考虑到大漠的威胁。 虽然一直在准备,但一想到两年后即将爆发的大规模的战争,吕布就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他真的很喜欢战斗的感觉,也许他这种人天生就是为战斗而存在的。 庞统在一旁开口道:“大王,我感觉到有些压抑,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压抑。为了一场战争,需要用两年时间来休养生息,我无法想象战争的规模和惨烈,我想我会看到一个让人难以忘怀的场面。” 吕布看了庞统一眼道:“你好好看看吧,两年后的那场战争,也将是我一生中最辉煌的一场战争。他将宣告一个新时代的到来,而我,将开创这个世界。” 庞统惊讶的看着吕布,他从来没有看过吕布如此狂热,这有些病态的疯狂。只有那些战争狂人,才会有这种病态的表情。难道一直都致力于统一天下的秦王,竟然会是一个战争狂人吗?如果那样的话,他将将大秦代往何方? 荆州此时一片繁忙的景象,在诸葛亮的反复分析下,刘备也意识到决战的时刻不会太久了。为了对抗吕布,刘备计划在襄阳——江陵——南郡——江夏四处构建一道坚固的防线,建造了数量庞大的小型堡垒,装备了诸葛亮设计的连弩,正常情况下,一线兵力以此为依托,完全可以迟滞、甚至阻挡吕布的大军,同时可以极大的消耗他的有生力量。 为了攻守兼备,刘备特意组建了一只不算弱小的水军,拥有诸葛亮苦心研制的抛石机的和大量床弩。他的目的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从水路入川,威胁吕布在益州的统治,以求起到围魏救赵的目的。 和刘备相比,孙权显得轻松得多。他一方面大建水师,一方面以柴桑至建安一线构筑了一条勉强看得到得防线。孙权想得很简单,一旦水师败了,江东也没有翻盘的余地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战争前的准备 两年的时间恨快就过去了。大秦的发展已经走上了正轨,让吕布轻松了不少。更让人高兴的是,貂禅为吕布生下了第二个儿子,刘婕和大乔也有身孕在身。可谓喜上添喜,家庭和事业双丰收。 在这两年中,吕布很轻松的解决了内政的一系列问题。他大力任用贤才,并不因为一些人是降臣而轻视他们。他进行了一系列人事任命,魏续等一批老臣子的爵位也得到了提升。 秦地农民则普遍采用牛、马等牲畜进行耕作,地广人稀,有利于大规模种植,所以农业发展极快。百姓富裕,仓廪充足,士民和乐。 由于大力鼓励百姓从事工商业,秦地的工商业发展极快,大规模的手工工厂已经出现,因为保密的缘故,工厂没有采用军械所的流水作业,但大规模的生产,还是使各种产品的数量和质量有了很大的提高。大秦的商品通过丝绸之路,在公家和私人商队的运送下,远销各地,直达欧洲,使秦获得了丰厚的利润。同时为了促进生产,吕布又将一些军械零件的生产下放给民办工厂,进一步促进了军工的发展。 秦军的兵力没有增加,但装备却有了质的飞跃。重步兵的数量增加了近十万。因为火炮的发展和完善,秦军成立了专门的炮兵部队,尽管由于海军的强力争夺,使得陆军的火炮数量并没有得到多少。秦军只建立了三个炮兵旅,每旅拥有火炮五十门。配备弩手千人,重步兵八百人,斥候和传令兵二百人。因为有雄厚的经济实力做后盾,炮兵装备了大量地开花弹。考虑到炮兵的战略意义,三个旅一直都驻扎在京师附近,处于骑兵的包围之中。既起到保护,又起到监视的作用。 为了保证出征荆州的顺利。吕布特意成立了三万人的的山地部队。这只部队仿照暗箭地训练方式和装备,可以说。这是一只专门为山地作战而训练的部队。虽然不如暗箭那样精锐,也是难得地骁勇之师。 至于吕布一直寄予厚望的海军,虽然那次远征没有带回多少金银,但为作战考虑,还是得到了军方的大力关注。无论是船只和火炮,都有了极大的发展。在吕布的计划中,海军将发挥举足轻重的作用。甚至可以影响整个战役的进程。 吕布下令召集群臣,分配任务。田丰、程昱、贾诩等大臣留守,刘晔、审配二人为随军参谋,又征调国子监教授庞德公、沮授二人为随军参赞。同时将调动各级见习军官数百人,组成见习军官团,随军实习。这些军官包括陆军、海军、炮兵、骑兵、重步兵、车兵……总之,都是各个军种地后备力量,吕布的目的很明显。让他们在这次战斗中得到锻炼。可令人疑惑的是,他还要干什么?如果胜利了,战争应该很快就要结束了。他还锻炼这些后备力量干什么呢? 所有的部队都摩拳擦掌,准备在最后的战斗中大显身手,谁都知道,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战。天知道下次立功得什么时候。 吕布的计划制定得很详尽,首先增兵淮南,令五万人守寿春,张辽、文丑起兵十万,攻打合肥,同时水军由海入江,封锁长江水道。断绝江东的支援。 令赵云为主将,马超为副将,起川兵十万,攻打荆州。 令法正起南蛮各郡蛮兵五万。以张翼为将。张嶷为副,攻打交州各郡。 吕布亲率大军二十五万。率颜良、高顺、张郃、高览、典韦、严颜等大将二十余员,携炮兵三个旅,骑兵十万出南阳。攻打荆州。各路兵马总数五十万,并水师五万。可以说,这个战略构想一旦发动,将是秦军最大地一次军事行动。其规模仅次于当年王翦伐楚。面对这个计划,他信心十足,这是他长期以来的构想。一旦占领荆州,海军随即抽江东的后路,由海登陆,杀奔江东腹地。想来这个时代,还没有人进行过如此庞大的登陆吧! 对于吕布这次军事行动,田丰并不看好。在军事会议上,他反对得尤其激烈。他唾沫横飞的冲着主张全面出兵的将领吼道:“你们就知道打、打、打,你们怎么就不考虑一下,如此庞大地军事调动,难道怕刘备和孙权不知道吗?兵者,诡道也。最好兵临城下,他们都不知道。可如此庞大的军事调动,怎么能不让他们产生防备?骑兵的快速穿插,面对高大的城墙,以逸待劳的士兵,他们能达到战略构想吗?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们攻城折损的士兵,是野战损失的两到三倍吗?你们难道就不怜惜手下的儿郎,任凭他们出生入死吗?” 吕布见众将被骂得狗血淋头,低着头不敢做声,犹豫了一下道:“这个……元皓啊……咳咳……那个计划,我想南方的探子应该不会知道。毕竟这里的人都是大秦地忠良,又都知晓保密条例,不会有人说出去地。更关键的是,这次行动除了七等将军外,其他地人一律被告知是拉练、换防,只有到战前才会知晓,不会被江东发觉……” 田丰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吕布的话,他质问道:“大王,我听人说,有经验的探子可以根据敌人运送的粮草,柴火的消耗,推断出对方的数量,这应该没有错吧!” 吕布眉头一皱道:“的确如此。看来这确实是个问题。”沉思了好一会,吕布才看向众人,缓缓道:“说说看,有什么好主意?” 贾诩捻着下巴上的老鼠须,微笑道:“其实这很简单。我们正可以利用这一点。我们可以突然增加运粮的数量,同时每次调动两万人进入各个地区。隐蔽起来。我想无论是刘备还是孙权,都会感到紧张。等他们松懈我,我们再次增兵增粮。让他们不断地紧张,久而久之,他们也会放松,将领即使心存疑虑,普通的士兵也会放松警惕。” 吕布沉吟道:“如此一来。需要耗费的时间可是个问题。” 贾诩大笑道:“主公十几年都等了,又怎么在乎起这几天的工夫?” 吕布摇头道:“只因兵贵神速。我只想一举克敌,实在不想拖延日久。” 程昱盘算了好一会才道:“兵器粮秣均已调拨到位,随时可以支付军用。为了这场仗,两年前就开始准备。其实有火炮在,即使敌人据城坚守,也没什么可怕的。大王可以调动新组建的要塞炮旅,那只部队虽然行动得慢了点。但攻城可是一把好手。我想荆州还没有什么城墙可以经受它的轰击吧!” 吕布听了微微点头,可又有些犹豫地道:“那些东西太沉了,运送起来实在麻烦,何况那些桥梁能经得住吗?” 程昱点头道:“应该没事,只是那些东西确实太笨重了。” 典韦开口道:“程相,我问一下,那个什么要塞炮,指的是什么?” 程昱向吕布请示后。微笑着解释道:“我军装备地火炮,大多是一千斤到二千斤,射程不超过五到七里。而要塞炮刚研制成功不久,每门六斤,造价极其昂贵,以我军的实力。也只造了五门,其中有三门是铁铸的。射程可达五到十里。因为大炮过于笨重,移动极其不便,所以通常用于防守,所以称之为要塞炮。” 几乎所有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惊呆了,他们无法想象,六千斤的火炮是什么概念,更无法想象火炮的花费,这一门火炮,得养活多少部队啊!一些将领都忍不住跳起来。指责程昱劳民伤财。 吕布很无奈。他知道火炮的造价,由于冶金业还不够发达。他根本没法用钢制炮,只能选择价格昂贵地黄铜。更让人苦恼的是,因为他只知道火炮的雏形和一些基本原理,以至于火炮发展极其缓慢,只能一点点的研究,以至于花费异常巨大。为了弄清楚合理的火药填充量,至少炸掉了不下十门火炮。他有的时候真想放弃热兵器的研究,但一想到将来的远征,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干下去。这次出征,就检验一下热兵器地威力吧! 看了一眼下面吵成一团的众人,吕布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压下了争论。看了一眼众人,他淡淡的道:“我们这次出兵的目标虽然是统一天下,但也有整合部队的意思。我军和其他诸侯不同,相比之下,他们多是单一兵种,而我们更注重合成兵种。在小规模冲突中,合成兵种地威力不容质疑。但在大规模的战斗中,似乎还是单一兵种更战优势。在扫荡魏王曹孟德的时候,我军方阵彼此之间配合还不够默契,以至于有数个方阵损失较大,甚至有两个方阵还被击溃。现在正好借助这次机会,好好锻炼一下。” 刘晔开口道:“大王,此战之后,我大秦再无战事,可谓四海清平,如此兴师动众,借机锻炼士卒,似乎没有这个必要。” 吕布看了刘晔一眼,知道他问出了许多人的心里话,不由得微微一笑道:“所谓未雨绸缪,谁知道将来会有什么事。如今正好趁此机会,好好锻炼一下那些小子,免得将来需要的时候,他们派不上用场。部队是国家的利器,你难道说不用宝剑了,就让他生锈吗?” 刘晔闻言,哑然失笑,恭敬的道:“大王圣明。” 吕布微微一笑,大声吩咐道:“各将各归各处,两个月后,同时出兵。此战以稳为主,齐头并进,不要让敌人捕捉到战机,务求一战成功,使天下一统。” 众人齐声应是。最后一战,已经到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最后一战!?(一) 秦军的战前准备做得太充分了,虽然极力隐蔽,但还是没有瞒过有心人的眼睛。渐渐的,几乎所有有心人都知道吕布要攻打孙权和刘备。 荆州的百姓开始向南方逃亡,他们可不想被战火波及到。一时间荆州、江东等地随处可见流民。 刘备表现得很沉着,他调动精锐部队九万人,开往襄阳,将一万精锐留在了江夏。同时征调民兵三万之众,尽数投入防线上的各个堡垒,由他们代替精锐。 江东孙权也积极行动,周瑜率领五万步兵,大船五十只,小船数百只,驻扎在合肥、巢湖,伺机攻打寿春。同时尽发江东之兵,共十万余众,屯扎在吴郡,以备支援周瑜。 既然隐蔽不成,吕布索性光明正大的调动部队,他命令各部可随意出击。 南阳黄忠部已经开始了小规模的骚扰。一些骑兵肆无忌惮的越过边界,凭借其机动性屠杀刘备部落单的士兵。双方爆发了几次小规模的战斗,互有伤亡。但秦军凭借装备和素质,还是占了便宜。 公元194年9月,黄忠部骑兵八百人,以一裨将为首,突袭汉军樊城的前沿部队,以试探汉军虚实。 樊城守将李严令部将率领骑兵千人迎战,以鼓励将士坚持抵抗的决心。双方规模最大的一次骑兵战斗爆发了。是役,秦军损失六百五十一骑。裨将战死。汉军损失七百零五骑,部将重伤,可谓两败俱伤。 又过了半个月,吕布大军开到,会合众将,商议攻城方略。 作为第一线的将领,黄忠首先向吕布介绍战场地情况。胡须花白的老将指着做工异常精细的地图道:“樊城守将李严李正方。率领兵马五千人左右,多数都是后征召的民兵。前些日子。我派部队和他不断进行消耗,算上半个月前那场骑兵会战,他大概还有两千七八百人,其中包括了三百多骑兵。樊城附近并没有太多的防御设施,所以我认为,他的任务不过是迟滞我军的行动,为后面部队争取足够地准备时间。我军真正的威胁在襄阳一带。刘备在襄阳到南郡一线,设立了六十多个小型要塞,每个要塞不过老兵十人,期余尽是新兵,到战时,刘备军大部以此为依托,进可攻,退可守。对我军地威胁很大。益州赵将军大部已沿江而下,当分刘备军势。但白帝城一代地形复杂,乃兵家用武之地。为求必胜,赵将军行军速度不会太快。至于张将军,他在寿春和江东兵马大战,已无余力攻打荆州。现在所能依靠的,只有此地军马。” 吕布听了黄忠的话,微微点头,黄忠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将,一番话既说明了现在的情况,又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如果不是自己带了三个旅的炮兵,要想对付刘备,结局还真不好说。他猛然想起一事,立刻派人快马给赵云送信,让他提防火攻。 刘晔沉吟片刻道:“大王。刘备如此猖獗。实为我军大患。明日当速下宛城,然后进军。不给刘备喘息之机,一举扫平江东。” 审配随即道:“主公可命水师速速击溃江东之兵,先东后西,先淮南,后荆州。让刘备首尾不能相顾,大事可定。” 吕布看了看地图,犹豫了好一会,看了一眼庞统,询问道:“你怎么看?” 庞统闻言,沉思片刻道:“如果我是刘备或孔明,绝对不会选择在襄阳和大王决战。第一,汉军兵力不足,汉军第一线只有兵马五万到九万人,如果是九万,则在白帝城一带没有足够地兵力抵挡赵将军,如果是五万,则和我军差距太大。其士兵素质又差于我军,胜算太小。第二,如果和大王在此消耗,会便宜江东。江东和荆州素来是面和心不和,虽然不得已而结盟,那只不过是迫于大秦的压力罢了,彼此互有心病。我想刘备绝对不会把自己的主力放在这里,和大王不断消耗,而让江东趁机攻城掠地。如果我是刘备,我定然选择固守江夏、江陵一带,依托长江天险,激发士兵死战之气,还可以更好的得到江东的援助。” 吕布点点头道:“你说得和我想得一样,利用这些堡垒迟滞我们的行动,消耗我们的有生力量。哦,如果情况允许,再吃掉实力相对较弱的赵云地部队,借此打击我们的士气。” 庞统点头道:“以诸葛孔明的性格,完全有这种可能性。此时以至10月,一旦引火,后果不堪设想。” 吕布点头道:“我已经通知了子龙,他素来沉稳,应该不会有这种问题。为了缓和这种情况,我们明日当攻破樊城,而后趁势进兵。”随即吩咐众将作好准备。 第二天,吕布大军依旧步兵方阵在前,骑兵游荡在两翼。三个旅的炮兵紧紧跟在骑兵身后,在城下摆开阵势。吕布遥遥望见城上旌旗招展,却不见人影,心中疑惑,派百名士兵用云梯爬上,发现樊城已是一座空城,知道被摆了一道,甚是恼怒。 众军尽要入城,吕布急忙止住,他忧虑刘备军放火,派人仔细察探了一番,没有发现引火之物,这才令五万人马入城。又令其余兵马勘察地形,选择空旷处扎营。 探马将秦军行动报与刘备,刘备听后对诸葛亮道:“果然不出军师所料。若依备之计策,必然难以成功,空费军力。” 诸葛亮摇着扇子道:“我素知秦军粗中有细,担心计策难奏全功,不想秦军如此谨慎,真乃劲敌。明日暂不出兵,看他攻打要塞。有何本事。” 刘备深以为然,急令各个要塞严加守卫,以备秦军。 被人算计了一场,谁心里都不会高兴。吕布心中自然憋了股火,休整了一天,当即以大漠骑兵为先导,扫清障碍。为大军开辟前行之路。但没有想到要塞之上居然安装了诸葛弩,百弩齐发。众军措手不及,折损了数百骑。敌人未曾折损一人,自己反倒损失近千,这是秦军遭遇的前所未有地挫折。吕布狂怒之下,令人架起火炮,他要给汉军一点颜色看看。 看着秦军在五里左右摆开十门黄澄澄地“圆桶”,仿佛是金子打造的一般。不由得一阵奇怪,不知道秦军弄什么玄虚。 要塞守备的老兵也是头一次见过这东西,急令众军严加防备,以防万一。 远远的看着飘扬着刘字大旗的要塞,吕布大声喝道:“试炮。” 几个士兵立刻行动起来,填充火药,放入炮弹,又用铁条舂实。随即点燃药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药捻地燃烧,药捻终于烧到头了,“轰”的一声巨响,秦军士兵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不少战马吓得大声嘶鸣,四处乱窜。众兵好容易在控制住了局势。只见一个燃烧着地铁球掠过了要塞,砸在了后面。 汉军也被这巨大的响声震得打了个哆嗦,有几个胆小地甚至从城楼上摔了下来,幸亏城墙并不高,也就三五米地样子,没有太大的伤害。 一个小卒有些惊恐地道:“大哥,这是什么东西,是不是雷神发怒了?” 老兵战战兢兢的道:“别胡说,那是妖法……不用怕……”嘴上这么说,可颤抖地双腿却出卖了他。 秦军炮兵还在忙活。他们在调整角度。又用沾满了桐油的大刷子刷了一下炮管内壁,然后再次开始烦琐的填充弹药的活动。 随着军官的一声令下。火炮再次发射。这次的运气好了很多,一下子砸在了城头,将一个倒霉蛋砸得血肉横飞,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肉香。 汉军一下子乱了套,不要说新兵,就连老兵也不知所措。不知道谁先发了一声喊,士兵轰的一声,放下要塞地吊桥,争先恐后的往刘备军大营跑。一些功夫好的,直接从城楼上跳了下去,丢盔弃甲,鼠窜狼奔,当真是激发出身体的潜力。 吕布大军都被汉军这个举动弄得愣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吕布也愣住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火炮的威慑力会如此强劲,居然让汉军不战而逃。这样算来,自己还吃了大亏,如果在战场上,突然动用大炮,刘备军一战就可以剿灭。 看了一眼都有些兴奋过度的将士,吕布大手一挥,继续前进,用火炮开路,彻底证明热兵器地实力。 刘备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在襄阳苦心经营的防线居然会在一天之内告破。更恐怖的是,他手下的士兵尽数丧胆,声称秦军有妖法,能发霹雳,厉害非常。一时之间,汉军士气极为低落。 刘备见军心极其低落,不由得着了慌,急忙向诸葛亮询问计策。 诸葛亮沉吟良久,才缓缓道:“秦军一向以军械犀利著称,想来他们又发明了什么新式武器。只不过士兵愚昧,不知道如何是好罢了。依我之浅见,不如先退回江夏,再做定夺。” 刘备摇头道:“不好,不好,此时撤军,必然被吕布窥到破绽,如果他乘势追击,反而不美。何况没准真是妖法。待明日我和他大战一场,再做定夺。” 诸葛亮见刘备固执己见,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知道,明天的战斗一定很苦,胜利的可能性得用渺茫来形容。 在刘备摩拳擦掌的同时,吕布的部队则在休整,所有的火炮都被士兵牢牢保护着。吕布也在犹豫,他现在竟然无法确定刘备下一步的动向。战争依然被迷雾笼罩着。 第一百一十九章 最后一战!?(二) 友情推荐:晶晶亮《大秦小兵传奇》,书号74465,小楼明月《迷失在康熙末年》,书号86057 第二天,人报刘备大军压近,约有三万之众。吕布大喜,急派五万突骑出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四散奔驰,布了上去。 刘备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大跳,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吕布居然会使用这种招数。他现在简直就是一个色狼看到一个美艳绝伦的少女,疯狂的扑上去。 吕布压根不想和刘备做无所谓的争论,反正在火炮的威力下,刘备军士卒的士气极其低落,刘备率兵出战,想来也是探听虚实。自己不趁机吃掉他的兵马,不是太可惜了吗? 刘备见吕布骑兵四散冲锋,知道不好,急令部队列阵,严加防守。两军正要交战,忽然“轰”的一声,一个不小的铁球砸在了军中,顿时砸死了好几个士兵,还有几个倒霉的,断了胳膊折了腿,躺在地上大声哀号,翻滚挣命。 刘备大惊失色,他也被这响声吓了一大跳,见众军渐生混乱,当即大喝一声:“诸军不得妄动,妄动者死。”随即吩咐祭出自己的秘密武器。 只见刘备军马齐齐扔出一堆污秽之物,尽是些污血粪便,甚至还有些女人的经血……随即,刘备军马仿佛吃了兴奋剂一样,大声呼喝。弓箭手立刻杨起了弓,向四处奔驰的骑兵射了过去。 吕布军倒吃了一惊,不知道刘备军在弄什么玄虚。炮兵试炮完毕,一声令下,数十门大炮一齐发射,为了增加杀伤力,用地可不再是实心弹。是造价昂贵,威力强大的开花弹。恐怖的杀伤力再一次让刘备军乱了起来。 刘备也自心慌。他没有想到,秦军真的发明了威力强大的武器,而不是所谓的妖法。他见炮弹到处,血肉横飞,一时间心惊胆战,不敢再战,带头先走。在白耳精兵的保护之下。分离冲突,杀了出去。三万大军,被秦军杀得星落云散,损失惨重,伤亡过半。余者多被骑兵射杀于逃亡途中。 刘备回到大营,不敢多待,急令众军收拾停当,在诸葛亮地设计下。连夜拔营而走,撤兵回江夏,江北之地,尽数弃了。 巢湖内,停靠着江东水师的三十条青龙大舰,还有二十艘楼船。至于蒙冲、走舸不计其数。江东此次对淮南势在必得。因为曾经领教过秦军舰队水战地厉害,所以江东大力发展纯为水战而设计的舰队。这些舰队也装载了威力强大的弩炮和抛石机,水师大将韩当曾叫嚣:“天下水师唯江东。”可见江东水师实力之强。 一只古怪的船队开近了巢湖,这只船队的船吃水很深,船的个头也不小,和江东的大舰相比,他们显得有些窄,但绝对要比江东地船长。这只舰队正是徐盛和王威率领的秦军远洋舰队。有过远洋经验的他们,被吕布亲自点将,执行这次作战任务。船上的水手。也都是老兵。 吕布知道江东水师甲天下。为了彻底扫平江北,他决定用水师封锁长江。断绝周瑜的后路。而后彻底消灭周瑜的部队。如果此战成功,江东等于断了一臂,再无和自己抗衡的余地。 江东水师巡逻的走舸很快发现了这个强大而恐怖地敌人,立刻向舰队统帅韩当发出了警报。只可惜水面大雾弥漫,他们信号舰队根本接收不到。 徐盛冷冷的下令:“所有火炮准备,炮弹上膛,左舷接敌。”随着旗手挥舞着火炬,原本聚集在一起的舰队迅速排开了阵势。 徐盛看了看对面朦胧的黑影,大声吩咐:“主桅半帆,所有船只,半速前行。以主舰开炮为准。瞄准敌人大舰,狠狠的打。” 江东水师楼船上的哨兵也发现对面迅速移动地黑影,立刻发出了警报。江东水师的水兵迷迷糊糊的从大船下面的水手仓里冲出来,拼命奔向各自的岗位。匆忙将石头和弩箭准备好。 韩当显得有些恼火,前些日子,他就接到了江东急报,说有一只船队由海入江,已经击溃了江东巡江水师的十几次进攻。而且他们的船队装备了一种新式武器,宛如霹雳,声如巨雷。但因为船只尽毁,到现在也搞不清楚这只船队的虚实。他知道这只船队应该是冲自己来的,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对方会来得这么快。而且会选择在这种天气进攻。他虽然进行了战争动员,也向士兵简要介绍了对方的武器,但在这种天气下,根本看不清对方地虚实,加上未知地武器,怎么能不人心慌。 徐盛看着开始移动的江东船只,下令开炮。三门火炮依次开炮,随即开始校正角度。 江东水师只听到轰地一声,紧接着有巨大的东西砸到了水里,溅起老大的水柱,江东水师的士兵都吃了一惊,有胆小的甚至被吓得坐到了地上。 韩当也吃了一惊,刚才的炮弹险些炸到他的坐舰,那东西居然可以打到那么远的距离。他立刻命令走舸、蒙冲出击,大舰随后。向秦军舰队杀了过去。 徐盛的坐舰已经试炮完毕,一声令下,二十门火炮一起开火,开花弹和实心弹一起砸到了最外面的两只船上。破碎的甲板和飞射的弹片,顿时让江东士兵一片混乱,更严重的则是士气上的打击。 徐盛的舰队发射完毕后,开始掉头,后面的船只依次开炮。第一轮打击过后,江东水师沉没了近二十条大船。另有十几条大船重伤,剩下的几条也都挂了彩。 韩当不是没有想过反击。只是秦军和他们至少相隔三里。抛石机根本够不到对方。床弩则没有足够地伤害。至于蒙冲和走舸,根本近不了前,对方的船只正面似乎都包了铁皮,直接将走舸撞翻,对于蒙冲,因为体型不小,几炮就解决了。 徐盛沉着的指挥舰队。划了一道弧线,使右舷暴露在江东水师面前。又是一阵大炮,直接砸向拼命冲杀过来的江东小船。 江东水师终于靠近了对方的大舰,他们纷纷抛出铁锚,挂在了船舷,士兵争着攀登,要进行近战。 徐盛眉头皱紧了,他立刻下令舰队掉头。脱离和敌人的接触。对于登上船的敌人,直接用弩箭招呼。 徐盛率领舰队撤离战场,随即撤出巢湖。封锁了长江水道和巢湖入口。他地补给船足够维持半年的给养。 韩当也受了伤,他被一个开花弹地弹片划伤了胳膊,看着凄惨的舰队,他险些吐血。这次他损失了十八条青龙牙船,四艘楼船。同时有十艘楼船、六艘青龙牙船被重创。楼船虽然坚固,抗弹性强。但它高大的城楼也成为敌人最好的目标,几乎所有的楼船,城楼都是支离破碎。江东水师可以说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其实即使天气良好,江东军也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双方不光在武器装备上,在战斗理念上也有着众多差距。秦军舰队用地是若干年后,西方人称雄于海上的打法。而江东。还采用登舷作战方式,虽然装备了远程的抛石机和床弩,却不能好好利用,绝大多数时候还是以近身战为主。秦军的火炮在战争中更多的是威慑,并没有那种毁灭一切的恐怖,还成为不了战争之神。但因为第一次面对如此恐怖的武器,使江东兵马混乱无章,这也是他们失败的一个原因。 江东水师地惨败,很快就通过各种渠道传递到了征战的双方。 正在和张辽作战的周瑜接到报告后,心头一阵绞痛。哇的一声口吐鲜血。昏倒在地。在众将和军医的救治下,过了好一会。周瑜才醒了过来。他脸如金纸,喘息道:“没想到居然会落到今天的地步。马上准备撤军,要悄悄地撤,晚上再动身,撤回合肥。” 潘璋惊道:“大都督,我军和对面张辽厮杀,尚未分出胜负,如此草率退兵,恐怕吴候会怪罪。” 周瑜喘息道:“我军后路已断,水师大败,江东天险已不足凭恃。如果不抓紧时间撤退,只怕这数万兵马尽数丧于此地。你难道以为吕布没有接到这个消息吗?他如果让张辽攻打我军,再以偏师断我后路,水师再封锁长江,我军亡无日矣。我们连夜撤军,在营中绑缚几只羊,让它们用蹄子踢鼓,以迷惑秦军。” 众将也意识到形式的险恶,纷纷收拾行装,连夜去了。 张辽见江东军马不来挑战,心中疑惑。他素知周瑜之能,怕有诡计,不敢妄动,只是令众兵紧守营寨,也不出战。又过了数日,江东营中,羊饿死前拼命挣扎,鼓声混乱,张辽心中疑惑,使人查探,方才知道江东兵去了。立刻下令进兵,逼近合肥。 龟缩在江夏城内的刘备接到江东水师大败,被重创的消息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敏锐的意识到,江夏也已经不安全了。秦军的火炮已经打掉了他的胆子,秦军的骑兵则杀得他彻底没了锐气。 诸葛亮也很烦闷,他没有想到秦军居然如此强悍,看来这是一场苦战。刘备现在已经彻底放弃了江北之地,但是江南这几个郡真的这么好保护吗?赵云和法正的大军正拼命地攻城掠地。现在唯一地希望就是秦军的火炮不要太多。他已经下令大力制作诸葛弩。他就不信,在诸葛弩地压力下,组成孙刘联军挡不住吕布的大军。他的信使已经上路了,希望孙权不要再鼠目寸光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双方都会完蛋。 第一百二十章 最后一战(三)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刘备陆军大败,江东水军重创,周瑜率领大军,尽数弃了江北之地,中途还打了几次伏击,让张辽吃了点小亏,这才在水师的拼命掩护下,撤回了江东。这此失败,使孙、刘双方都清晰的认识到,要独立抗击强大的秦军,是不现实。为此,双方尽起倾国之兵,江东军马七万,荆州军马六万,组成联军,要一同抗击吕布的入侵。 诸葛亮和周瑜这两大智囊聚集在一起,商议对抗秦军的事。 周瑜有些恼怒的道:“秦军不知道装备了什么武器,居然如此厉害,我江东水师根本没有机会反抗。可恨数十条大船,数千精锐就这么完了。” 诸葛亮摇着羽毛扇,皱着眉头道:“原本能抵挡秦军的,唯有长江天险,但如今秦军舟车之犀利,远超江东水师。长江天险不足以凭恃。当另寻计策破敌。” 周瑜沉着脸,看着地图,秦军兵力分布清晰的标在了上面。他们现在已占据江北全境,但并没有急着过江,反而在积蓄力量,安定地方,不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诸葛亮沉吟片刻,慢吞吞的道:“周都督,我倒有一个计策,可以一试。” 周瑜先是一惊,随即一喜,连声道:“先生快说。” 诸葛亮看着地图道:“我曾细细思量秦军之武器,想来也有一定的射程,否则他岂不是直接炸到了我军大营?” 周瑜点头道:“却是如此。但其射程远超我军。我军船只根本近不了前,由此可见其凶悍。” 诸葛亮微微一笑道:“我听韩将军言其每船不过二三十响,而其船只大小则不弱于青龙牙船和楼船,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想来,那武器必然沉重无比,甚至要超过抛石机地重量。” 周瑜立刻明白了诸葛亮的意思,点头道:“不错。只要我们人为的制造浅滩,就可以让他们的船只无法靠近南岸。这样一来,他们要想过长江,就必须用小船,而小船正可以在我们抛石机和走舸的打击之下。如此一来,秦军纵有千般本事,也难过长江。” 诸葛亮点头补充道:“不仅如此,都督可以在长江沿岸修建要塞数十座。上装我军的诸葛弩和抛石机,每个要塞数十名士兵,外配以民兵,要塞彼此间相呼应。一旦秦军强行过江,自然有抛石机和弩箭招呼。同时在江心沉船,打造横江铁索,迫使他们和我们进行近战。” 周瑜连连点头道:“此言不错。我们还可以派死士,以火船攻击秦军水师。他那东西只对大目标好使。对小目标没什么威胁,我就不信,百十条火船,拿不下他一艘大船。” 诸葛亮的灵感被彻底激发了,他兴奋地道:“不错,我们在江心安排上铁锥。等他们船过来的时候,划破船底,让他们到水里逞威风吧!”一条条毒计,在两个看上去十分正义地人口中诞生了。 商量完防御的策略之后,诸葛亮又一次将目光盯在了地图上。他知道,防御并不能彻底改变逆境,更何况,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他们必须反击,最起码也要打一个反击战。可是地点选择在哪里呢? 周瑜沉吟良久道:“南郡当为选择。只要我大军突袭此地,吕布不然分兵救拨。如此一来。大事可定。” 诸葛亮没有说话,知识闭目沉思。过了好一会才摇头道:“不可如此。联军不过十三万人,秦军兵力达三十五万之众。我军突袭南郡,固然会让秦军手忙脚乱,但他们只要分拨一偏师,便足以解除危难。更关键的是,秦军战斗力之强,天下无出其右者。我们要用多少人攻打南郡?去少了,打不下来,去多了,此处自然弱了。秦军随时可以攻打此处。更何况秦军铁骑行动迅速,水师又强悍无比,万一断绝我军归路,士气孙损折是小,兵力损失是大。” 周瑜苦思不得其计,无奈之下,只得下令众兵征发民夫,修建要塞,又令人打造横江铁索,防备秦军水师。 孙刘联军的举动不是没有被秦军发现,本着敌人的优势就是我们的劣势地想法,秦军水师毫不客气的巡游在江面上,打击那些江东水师的小船。由于连日大胜,秦军水师都滋生了骄横的气焰,根本不把敌人放在眼里。其中一艘驱逐舰居然向岸边靠拢,结果突然“触礁”,搁浅了。秦军将领无不大惊失色,急忙援救。在火炮的拼命掩护下,总算将船救了回来,但船只也被江东水师砸得破烂不堪,人员伤亡极大。船体受损过重,没有航行太远,就沉没了。这是大秦远洋舰队第一次损失战舰,即使在出海远征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损失过一艘船。可是今天,他们居然败了,而且是被一群蚂蚁一样的小船击败了。所有的人都愤怒了,他们跑到徐盛那里,他们要报复。海军地尊严和强大是不允许被侮辱的。 令他们惊讶的是,徐盛的坐舰内,居然多了几个人。其中一人身穿被漆成天蓝色的盔甲,肩头那耀眼的五颗星证明了他三等将军地身份。他应该就是海军大将,甘宁、甘兴霸。从他那略带愤怒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应该已经知道损失战舰的事。原本气势汹汹的将佐纷纷蔫了下去。 甘宁冷冷的扫视着这些挂着舰长头衔的将领,颇有些不悦的道:“行啊,你们越来越牛了。和一群蚂蚁打仗,居然还让蚂蚁给咬了。你们知道一条船得多少钱吗?,老子辛辛苦苦的在秦王那里要钱造舰、造炮,是让你们耍威风的吗?耍威风也就罢了,居然还沉了一条船,你们可真厉害啊。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今天地损失,会给我们海军造成多大地影响?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今天的损失,会让我在那些陆军面前多被动?”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包括徐盛在内。甘宁可不是他们可以得罪地,他现在担任海军主管,等吕布登上皇位的时候,海军总监和海军大臣这两个职位,有一个是绝对跑不了的。更何况他现在是海军中,级别最高的将领。 甘宁发了一顿火,心情好了不少。他坐到了平时徐盛坐的位置上,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众将,心头又是一阵怒火,但他还是咬着牙克制住,沉声道:“你们损失一艘战舰,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打仗那有不死人的?关键是这是因为你们轻敌的缘故造成的。虽然即使你们小心谨慎,也很难避免这种情况,谁会知道江东的混蛋居然在那里布置了陷阱!单小心总比你轻敌要好的多。你们都是水师的精英,你们将来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建立更大的功勋。可你们在这里都吃了亏,秦王又怎么能放心让你们到更广阔的天地?” 众将的头垂得更低了。 甘宁看了一眼众将,恨恨的道:“我这次来,是要把战列舰和巡洋舰全部带走。另外,我带了二十艘驱逐舰,足够你们封锁长江了。我不希望你们再出娄子,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仓去了。 几个和徐盛走得近的将领眉头一皱,凑上去道:“将军,他不是要来夺权的吧!这远洋舰队,可是你和王将军一把带出来的啊。现在他居然要把这都带走……谁不知道一艘战列舰和两艘巡洋舰的组合,可以抵挡八到十艘驱逐舰,他用这玩意来糊弄您……” 徐盛脸色一变,随即呵斥道:“不许胡说,服从命令。舰队是秦王的,可不是我徐盛,也不是他甘宁的。我不希望听到你们再说这样的话。” 那几个将领闻言都退了下去。徐盛心中也不痛快,但他知道,甘宁毕竟是他的上级,按照军令,他必须无条件的服从。更何况还有吕布的旨意。 吕布也接到了手下的报告,知道江东的举措。他也不禁有些头疼。江东这招不可谓不毒。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军士骁勇善战,但要在水战上打败江东之兵,怕也不太容易。更关键的是,在没有火炮和抛石机的帮助下,他不敢想象攻打要塞的时候,自己会付出多大的代价。诸葛弩的威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抵挡得住的。吕布并没有发现,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过于依赖火炮了。 庞统自然知道吕布的心事,他微微一笑,请命道:“大王,我请六万人马为先锋,前去和孔明一战。” 吕布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居然想要和孔明决战!” 庞统沉声道:“我和孔明曾是好友,彼此敬佩对方的才学,但一直没有机会较量。如今大王虎视江东,不日天下可定。我如果不趁此机会,和他较量一番,只怕日后没有机会了,只能给我留下一个遗憾。我不希望有这个遗憾。更何况面队强大的敌人,也正可以提高我自己。” 吕布看了看地图,从接到的报告来看,交州大军已接近苍梧,而赵云的大军也正稳步前进。形式一片大好。只要自己渡过长江,江东似乎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了,更何况让庞统去试探一下江东防线,也是个不错的主意,谁知道他会有什么好主意。又考虑了一下得失,他终于点头道:“你且忍耐几日,自然要你和诸葛孔明分个高下。” 庞统大喜,点头拜谢。他知道,建功立业的日子就要到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最后一战?!(四) 友情推荐:靖康雪耻录102582 顺便在这里说一句,一些读者问我是不是要结束了,我也在犹豫,过几天,我会再发起一个投票,希望大家选择,我尊重大家的选择。另外,本周还剩29个精华,晚上九点加精。谢谢大家的支持。 庞统奉吕布之命,总揽全局,先率六万步兵,并三千骑兵赶到三江口。他初得大任,心中激动,令大军扎下大营,召集水陆两军将士,先申明军纪。众将本来有些看不起这个少年,但听他所言颇有章法,又有兵符将印,都无不凛然。 庞统看了众将一眼,询问道:“三江口附近到底有多少座要塞,又有烽火台多少?火炮射程能否达到?” 水师统帅徐盛沉声道:“回禀大人,沿江共有要塞十座,每座要塞有兵马百人,另有民兵数百。烽火台三十座,尽是民兵把守,因为孙、刘联军人为制造浅滩,使得我军舰船难以靠岸,火炮射程达不到目标。”如何称呼庞统实在是个问题,他只是吕布的书记官,此刻担当大任,又不好称呼官衔,只好用“大人”来称呼。 庞统微微点头,赵云大军虽然已逼近公安,但要想达到指定的作战位置,还需要一段时间。自己必须给敌人以足够的压力,否则让诸葛亮腾出手来,对付赵云,后果不堪设想。他沉吟片刻道:“我军小船有多少?” 徐盛沉声道:“我军小船并不是很多。如果算上军舰上的救生船,大概能有几百只,每只能运送几十人。” 庞统冷冷地道:“这就足够了。你们立刻去准备大量圆木,竹子,同时打造船只。越多越好。命令重装步兵待命,随时出动。”众将齐声应是。 庞统又派人去见吕布,硬是从吕布那里调过来百名暗箭。同时请吕布以万人偏师移师赤壁。作出要从那里渡江的打算,吕布自己则率领大军潜行至此。为渡江部队做后盾。让张辽准备舟车,作出攻打芜湖的样子,尽可能的迷惑江东之军。 吕布多少猜到了庞统的用意,尤其听到他准备原木和竹子之后,心中更是肯定,不由得轻轻一笑,依计行事。 如此三日。庞统下令将原木和竹子尽数结成木排,待一月昏之夜,暗箭百名精锐在大舰的掩护下,乘小船过江,开始了被吕布称之为“锋芒”的行动。 暗箭作为三国时期地特种部队,行动极其迅速,很快就搞定了被选中作为主攻目标要塞附近的几座烽火台。众人随即向要塞靠拢,在会合后。立刻向江边发信号,等待接应地部队。 一身儒服,紧张的等待消息的庞统见暗箭发来信号,立刻下令早就准备好的部队乘坐小船,向对岸开拔。第一拨士兵足有千人,为了隐蔽行动。所有的士兵都被禁止喧哗。由于烽火台尽数被落入秦军手中,一时间倒也不虞被江东发现。 秦军开始渡江的一刹那,暗箭开始行动了。他们轻易解决了要塞城墙上,困得摇摇欲坠的哨兵,破坏了诸葛弩和抛石机。登陆地秦军迅速向要塞靠拢。 天越来越暗,甚至开始飘落细密的雨丝。一阵阵寒意浸入穿着皮甲的士兵的心里。 站在船头的庞统,很快就被淋成了落汤鸡。因为水师的士兵已经习惯了这种天气,根本没有准备蓑衣。 庞统毕竟是第一次统兵,多少有些紧张。他看了一眼徐盛,有些不确定的道:“徐大人。一旦有事。你的舰队真能阻挡住江东地水师吗?” 徐盛知道眼前的书生有些紧张,微笑着点头道:“大人放心。水战不比陆战。陆战是谁的兵多,谁占便宜。水战则是谁的船大,火力猛,占便宜。江东水师虽然强悍,士卒精通水战,但他们船上根本没有火炮,作为远程攻击的武器,只有抛石机。没等他们到跟前,就被我们的大炮打沉了。他们虽然人为地制造浅滩,但长度也不过二、三里,整个江面,甚至岸边,还是笼罩在我大军的火炮射程内。只是怕误伤己方士兵,这才不能提供火力支援。唯一可虑的是对方的火船,那东西个头小,火炮不容易命中。实在让人头疼。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不少竹竿,希望能阻止他们撞到船上吧!” 庞统有些恼怒的道:“那帮混蛋,竟然想出这么歹毒的计策。荆楚多死士。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正在此时,对面的要塞传出喊杀声。 徐盛一喜,脱口道:“打起来了。” 庞统微微点头道:“不错,我们的部队已经动手了。让第二批将士上去吧。免得遭到联军的反扑,再被压回来。” 徐盛答应一声,下去安排。第二批登陆部队足有万人,更为关键的是,随之登陆地,还有十门大炮。秦军虽然没有足够大地船只运送,在庞统的设计下,无数地木头、竹子和火炮栓在一起,使火炮不至于沉底,在十几艘小船的拖拽下,向对岸吃力的游去。 孙、刘联军反应不可谓不快。诸葛亮一听到喊杀声,立刻意识到秦军趁夜渡江。他立刻赶到周瑜的大帐,只见周瑜顶盔贯甲,正在分派士兵,前去支援。 周瑜和诸葛亮都知道沿岸防御的缺点,这道防线看似坚固无比,实则一环扣一环,一旦其中一环被破坏,整个防线也差不多要崩溃了。不过想要破坏其中的一环,通常来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毕竟一座要塞相当于一个小型城镇,可他们都不经意的忽略了民兵地战斗力和秦军暗箭部队。 经过厮杀。马忠率领的暗箭和第一批渡江的部队彻底攻战了要塞。满脸鲜血的马忠马上吩咐士兵准备好诸葛弩和抛石机,准备应对敌人的反扑。同时派人催促援兵加快速度。 八千江东精锐在董袭和陈武得带领下,向秦军疯狂杀来。周瑜可以说做了最坏的打算,他甚至让人带了云梯和抛石车。还让手下做好随时支援的准备。 董袭从已经消失地喊杀声判断出秦军已经占领了要塞。他立刻让盾牌手冲在前面,紧接着是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托着云梯的士兵。 马忠正在指挥士兵整理防守地器械,诸葛弩和抛石机被毁坏了不少。只有几架完好。他恨恨的唾了一口。这帮混蛋,真是可恶。居然知道先破坏器械,为以后攻城扫清障碍。 一个士兵匆忙跑了过来,大声喊道:“将军,敌人上来了。” 马忠消瘦的脸一阵抽动,他看着残余的七百余名士兵,大喝道:“抽家伙,上城楼。给我狠狠的射。” 诸葛弩确实厉害。尤其是对付大军的时候,威力更是恐怖。虽然守军只给秦军留下了五具,但按照一弩十矢来计算,相当于秦军多了五十个弩手。 在进攻士兵不断倒地的情况下,董袭铁青着脸,咬着牙带头冲锋。疯狂地江东兵马迅速冲上城墙,和秦军士卒争夺要塞的控制权。 在马忠的指挥下,利用手头简陋的攻城器械。秦军给江东兵极大的杀伤,至少有八百人伤亡。但由于守城器械大部分都被破坏,秦军本身又没有携带多少箭,很快他们就和敌人展开的白刃战。 马忠和两名暗箭士兵组成一个三角阵,奋力屠杀城墙上的江东兵马。马忠真的疯狂了,他右手挥舞着宝剑。左手则紧握三棱钢刺,毫不留情地将一个个敌人杀死,还不时用肩膀将刚刚死去的敌人撞下城墙,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砸重几个攀爬云梯的敌人。但不得不承认,蚂蚁多了确实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冲上城墙的士兵越来越多,而秦军地数量则在不断的减少。城门已经失守,要塞里尽是舍生忘死苦斗的将士。秦军完全处于劣势,几个人背靠背组成一个个小阵地,奋力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马忠和十几名暗箭将士凑在一起。他身上的铠甲已经零落不堪。如果不是这铠甲质量好,他恐怕早就完蛋了。他反手一刺。钢刺扎入一名江东士卒的颈部大动脉,随即抽出,一股灼热的血液喷了他一脸。飞起一脚,将尸体踢向一个江东兵,随即冲身边的将士道:“援兵还没有上来吗?” 身边的士兵挡开对面砍来的宝剑,喘息道:“快了。” 马忠一声大喝,猛地向前一冲,避开砍来地两刀,手中长剑一绞,绞飞了敌人的兵器,反手一挥,一个头颅带着猩红地血液飞上高空。让围攻的江东士兵不由自主的退了一小步。 董袭武艺高强,见马忠凶悍,大喝一声,径自来战。此时秦军残存不过二百人,各个带伤,情势万分危机。 增援的部队终于到了,为首一员大将乃是庞德,他见情势危机,顾不得多想,急忙让人去找增援,同时下令炮兵部队加快速度,轰掉附近的两个要塞,为大军增加登陆的空间。随即留下五百重步兵巩固阵地,他自己则率领部队疯狂的冲了上去,和江东士兵混战在一起。 董袭见秦军士兵潮水一样涌了过来,将自己的士兵冲散不少,顾不得再和马忠斗气,转身离开这里,去指挥即将崩溃的军队。陈武也杀了过来,一脸的疲惫,显然他也消耗了不少的体力。秦军战力甲天下的说法,绝对不是无的放失。 董袭和陈武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彼此的恐惧。像蚂蚁一样的秦军蜂拥而上,那股只有江东最精锐的部队才会拥有的杀气和信心让二人不寒而栗。二人咬着牙齿发出怒喊,奋力指挥部队抵挡敌人的进攻。双方在着长不过二百米,宽不过一百米的要塞展开了混战。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无数的代价,留下滚烫的鲜血和不甘的灵魂。双方都在咬着牙前进。董袭和陈武的希望,寄托在援兵的身上。如果他们能及时赶到,江东军还有胜利的希望。江东军的脚步,成为扭转战局的关键。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最后一战!?(五) 战场上越来越混乱,双方士兵都胶着在一起,而双方的主将,则拼命的增兵,想占据优势。 周瑜又增派了两万人马,在凌操、凌统父子,以及太史慈的率领下,舍生忘死的和秦军争夺阵地。 秦军的第三只部队也下水了,这只部队有一万人左右,由张郃、高览两员大将率领。与此同时,秦军正用现成的木筏和小船、木板钉在一起,他们竟然要在长江之上打建浮桥。 秦军的炮兵也遇到了麻烦,火炮太沉了。虽然运到了离江边不远的地方,但如何弄上岸又成了问题。众兵纷纷脱下铠甲,光着膀子,用绳子拉,用棍子翘,用木头抬,想尽办法把火炮往岸上弄。 太史慈不是傻蛋,在战斗中,他让凌统率领三千人马,去抄秦军后路。他竟然打着将这一万秦军歼灭在要塞的主意。 担任守备的数百名重装步兵很快就发现了江东的兵马,为首的将官一声大喝,众多军卒立刻摆开了阵势。从此处就可以看出秦军勇悍,若是一般军卒,见到十倍于己的敌人,自然心生怯意,定要转色身逃命。但秦军却摆出一副死战的架势,就连作为敌人的凌统也心生敬佩。 秦军领头将官回首看了一眼对面的援兵,离自己起码还有二里左右,心中一宽,知道只要抵挡一盏热茶的功夫就足够了。随即大喝一声,带领身边十几名有弓箭的。一齐放箭。 凌统也看到秦军援兵将近,知道时间紧迫,当即令一千带了弓箭地士兵在后面抛射,自己则率领部队疯狂的冲了上去。 重装步兵的铠甲异常厚重,即使以凌统的本事,要想杀死一人,也要花费不小的力气。双方陷入了混战之中。秦军阵内,好容易运上岸的两门大炮成了江东军的目标。如果缴获地话。秦军还有什么好怕的?打定了主意地凌统施展浑身解数,将几个围攻他的秦军逼开,随即纵身一跃,竟然跃过了众人的头顶,落在一尊大炮之上。随即手中刀光一闪,划开了一个冲上来的秦军咽喉。 江东军见到主将如此英勇,齐声大喝。凭添了几分勇气,一拥而上,竟自将秦军向中心压迫了好大一块。几个勇悍之士,也杀进重围,在刀光剑影之中,杀至火炮旁边,和凌统一起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运送火炮的秦军早就抄起兵器,杀了上来。双方混战在一起,场面异常混乱。秦军火炮兵为了运送火炮,大多脱去了铠甲,虽然身体轻盈了不少,但没有了铠甲的保护,伤亡也逐渐增加。 张郃和高览远远地看到岸边乱成一团。有说不出的急切,一个劲的催促手下加快行动的速度。时间就是胜利。如果岸边的阵地失守,那他们将付出三倍的代价,才可能冲上对岸。 周瑜一身戎装,端坐在大帐之中,他旁边坐着的,则是羽扇纶巾的诸葛亮。二人脸色殊不乐观。秦军在人数上占据了绝对地优势。如果不是自己占据了地利,长江防线现在怕是已经失守。二人正在沉思,忽然小卒来报,说秦军似乎在长江上搭建浮桥。众人闻言。脸色各异。 丁奉大笑道:“自古以来。未曾闻有人能在长江上搭建浮桥,秦军不习水战。由此可见一斑。”众将尽皆大笑,以为秦军无能,不足为惧。 周瑜沉吟不语,看了一眼诸葛亮,询问道:“诸葛先生以为如何?” 诸葛亮沉吟片刻道:“且不说有没有人在长江之上搭建浮桥,单说有没有可能搭建浮桥?” 江东大将周泰开口道:“长江水流湍急,若想搭建浮桥,殊为不易。当以铁锁相联,耗时耗力,但若非要搭建,也无不可。” 诸葛亮点头道:“这就是了。秦军国力雄厚,但注重大舰,轻视小舰。所以兵力运送缓慢。一旦架起浮桥,则天堑变为通途。秦军大队人马,可以快速到达江东。看来吕布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众将无不变色,显然想到数十万秦军将士横行江东的场面,心中都是一寒。 诸葛亮见众人心生寒意,微微一笑道:“秦军架浮桥,是失策的表现。” 周瑜一愣,随即道:“如此说来,诸葛先生已经有了破敌之计?” 诸葛亮摇着羽毛扇,笑着道:“如果长江尽在秦军之手,架这浮桥倒也无所谓。可如今长江上游尚有城镇掌握在我们手中,到时候我军火船顺流而下,我倒想知道秦军如何抵挡!” 周瑜沉吟片刻道:“为何此时不动手?如果行动顺利,我们应当可以重新掌握长江上的优势,如果兵力调动得当,上岸的秦军可以一网打尽。如此以来,以秦军之强悍,怕也得少挫兵锋。” 诸葛亮连连摇头道:“秦军势大,扫掉他一两万人马,伤不到根本。难以解除江东之危难。” 周瑜眉头皱得紧紧地,突然恨恨的道:“我军火船顺溜而下,速度绝对够快。正可以一举消灭秦军舟车。如此一来,长江上的水师主动权又回到我等手中,秦军纵有百万之师,又有何可怕?” 诸葛亮点头道:“既然如此,我等当放火船五百只,敌人纵然火力凶猛,黑暗之中,也难以尽灭。” 周瑜连连点头,立刻吩咐下去,让兵士准备小船。 庞统在船舱之中,忽然手下来报说:“上游小船数百,顺流直下,势不可挡。” 徐盛大怒,急令众舰开火。若是让敌人骚扰到登陆部队,右翼舰船将领尽数挨罚。 众将无不凛然,巡游舰队一起开火。江东水师尽是小船,不少被秦军炮弹溅起的水柱掀翻。但江东火船实在太多,目标又实在太小,加之天色昏暗,秦军炮手很难命中目标。十发之中。能中得两三发,便是难得地战果。 江东火船看看将近目标。立刻点燃大火,借助水流,向秦军军舰撞了上去。担任巡逻的十几艘军舰顿时乱做一团,纷纷规避。但江东火船数量众多,军舰偏生笨重,体积庞大,躲避不易。又哪里能完全避开。虽然军舰上装备了不少的竹竿。可以挡开不少火船,但世界上没有攻不破的防御,依然有不少火船撞到了秦军的军舰上,在火船的冲击下有好几艘军舰着火。船上地士兵乱成一团,拼命救火。 江面上正自乱成一团,一艘军舰突然爆发出巨大地响声,随即整艘军舰被耀眼的火光所笼罩。 在北岸督促全军地吕布脸色铁青,他知道。这是火药燃烧的结果。那艘军舰上的士兵,基本上完了。想在那么大的爆炸中活下来,可能性微乎其微。 双方的士兵似乎都被爆炸吓呆了,都有些不知所措,猛然间,江东军方面暴发出欢呼声。士气大涨。 庞统脸色依然沉稳,他淡淡的道:“张辽将军和高顺将军的部队可以出击了。通知一线地部队,一定要巩固住滩头阵地。我们既然过去了,就不能被赶回来。让第四批部队过江。现在对面的部队起码有两万人,加上第四批,足有五万人。应该可以控制住局势了。” 秦军其余的几路兵马同时动手了。一时间,江北尽是传递信息的火柱。 看着江北一道道火柱,周瑜脸色变了,诸葛亮的脸色也变了。他们都明白了秦军的用意。他们打算凭借庞大的兵力,各路分头进攻。诸葛亮很庆幸。自己最少在江夏附近布置了万人左右的部队。秦军地偏师,应该无法突破那道防线。而周瑜则在担忧。没有他的指挥,程普能挡得住张辽的十万大军吗? 周瑜咳嗽了一声,望向诸葛亮,有些软弱的道:“现在该怎么办?” 诸葛亮看着一片通红,到处都是喊杀声的大江,叹了口气道:“只能希望我家主公和吴侯能够抵挡得住秦军的攻击了。” 周瑜地脸色变了变,突然发狠道:“丁奉,你率领五千人马,回援吴侯。蒋钦、周泰,你二人率兵二万,一定要吃掉秦军的登陆部队。”说罢,看了一眼诸葛亮,让他说话。 诸葛亮微一沉吟,吩咐道:“文聘、魏严,你二人各率兵马五千,屯扎正在争夺的那个要塞两侧的要塞。记住,一定要牢牢守备。如果没有我和周都督的将领,绝对不可以离开。”二将轰然答应。 诸葛亮又对李严道:“你率领兵马五千,乘小船渡江,多准备旌旗,做势攻打南郡,总之,你的任务是调动秦军,使其不敢全力攻打江东。”李严点头答应,自去点兵。 诸葛亮又看向周瑜道:“还请周都督调拨船只,接应我军。” 周瑜微微点头,随即吩咐韩当,不惜一切代价支援渡江的部队。 正在江边的凌统也率领残部退了下来。秦军很坚韧,终于撑到了援军的登陆。见到胜利无望,免得被围歼在江边的他立刻率领部队,撤了下去。 张郃和高览登陆后,每人率领五千兵马,带上两门火炮,向两侧地要塞攻了过去。在这宽不足五里地地方,双方投入了近五万人的部队,而且还在继续增兵中。双方似乎非要在今天分出胜负。 吕布一直在关注着战争地发展,庞统的计划确实不错。以自己主力吸引江东军马的注意力,又以偏师渡江。更关键的是,还有一招中心开花。可以说是自己整体战略构想的变种。既讨好了自己,又显出了自己的能力,的确是个人才。不过这可计划真能顺利进行吗?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吕布又陷入了沉思。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最后一战?!(六) 秦军在长江上各条战线同时出击,整个长江似乎都燃烧了起来。孙权很无奈,也很震惊,他身边已经没有几个大将了,能拿得出手的,都跟随周瑜去了三江口一带。城中虽然尚有数万大军,但这些人,多数不过是临时的民兵,他唯一的依靠,就是三千人的越甲军和三万人的直系部队。而且为了阻挡张辽,他让程普带走了六万人马。他不知道凭借手头这几万人马,能不能有翻盘的机会。 装载了足有五万陆军人马的秦军远洋舰队,在海上已经漂泊了一个多月了,其中甚至还碰上了一次风浪。要不是运兵船够大,够结实,恐怕不知道道有多少人会成为鱼虾的美餐。饶是如此,有不少士兵也晕船晕得厉害,呕吐不止。 远征舰队统帅,远征军副帅甘宁,死死的盯着海图,一脸的严肃,身边的几个参谋也不敢多说什么。担任巡逻任务的驱逐舰终于发出了信号:前面发现了渔船。 甘宁眼睛一亮,马上吩咐道:“快去,一定要把他们带回来。”看着传令兵转身离去,身边的一个将领低声询问道:“将军,你打算用他们做向导?” 甘宁点头道:“不错,此处有渔民,附近必然有大陆。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应该已经到了钱唐附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立刻登陆,应该可以起到突然袭击的作用。” 一员小将开口道:“当年我水师曾通过海路骚扰过江东,他们难免不会有防备……” 甘宁微微一笑。手一摆,自信地道:“无妨。江东之兵绝对不会想到我们会通过海路进兵。调动如此庞大的运输船队,同时需要有相应的武装船队护送,光是需要携带的给养,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更何况随时可能出现的暴风、大雨等恶劣天气。我们这次远征,可以说是一次冒险,也可以说是一次尝试。尝试从来没有人试过的战争方式。” 一个将领突然不合时宜的冒出一句:“将军,难道出发地时候。就没有考虑过,万一这次行动失败了呢?” 甘宁脸色微微一变,随即道:“如果真的失败,我们将随便选择一处陆地登陆,抢掠野谷之资,固守待援。至于到能剩下多少人,那就得听天由命了——打仗那有不死人地。” 众将黯然无语。甘宁眉头一拧。脱口道:“大丈夫难道还惧怕死亡吗?想我海军军卒,待遇远高于陆军。还不是因为我等长年漂泊于海上,生死不知,祸福难料?如今你们因为私心,竟然生出惰性,你们对得起你们身上的战袍吗?难怪陆军总是看不起海军,说我们是一群乌龟,只知道仗着坚船厉炮。没有胆子和敌人拼命,说什么海军只管游,陆军只管死……你们丢尽了水师的脸。” 众将被骂得抬不起头来。甘宁显然动了真火,其实无论是谁,在海上漂流了一个多月,都会变得有些烦躁。更不要说没经历过几次远洋的新手了。 这时前面的战船回转,搭上了跳板,将两个渔民带了过来。 甘宁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身边的众将,心中暗暗叹息。这些年吕布让他和徐盛大建舟车,水军地势力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但在强大的同时,士兵们也变的有些娇纵,逐渐丧失了以前的血性。在同风浪的搏斗中,锻炼了他们的身体,却没有激发出他们那种对鲜血的渴望。 在甘宁心中,一只不嗜血地部队。不是一只合格的部队。那只是一只做样子的部队,不能起到足够的威慑作用。他有些时候真的很后悔。为什么不在步兵中干下去,如果那样的话,他最起码可以率领一只一往无前地部队。现在要想将这群羔羊调教成狮子,自己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那两个渔民显得有些胆怯,走路说话都小心翼翼。在光滑的甲板上,异常谨慎。年纪轻的那个,虽然十分小心,但仍免不了东瞧瞧,西看看,显得十分好奇,而年老的,低着头,一副胆怯、恭谨的样子。 甘宁见了,温言道:“你们不要害怕,告诉我们,你们是哪里人?” 那老汉突然跪倒道:“将军,放过我们吧。我们父子两个,孤苦相依,也没有什么钱财,您还是放过我们吧!”那少年见此情景,也跟着跪倒,不住的磕头。 甘宁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舒展开,笑着道:“老人家,不要怕,你是哪个人?” 那老头打了一个激灵,连连哀求道:“将军,你可怜可怜小老,放过我们吧!” 甘宁见这老头搀杂不清,原本就不多的耐性一下子就磨没了,他脸色微微一变,怒喝道:“哭什么哭?说,你们是哪里人?” 周围的将士见到甘宁如此,都掣出兵器,架到了二人的脖子上。那老头打了一个寒战,不敢再哀求,一下子老实了下来。 在刀剑地逼迫下,两人很快就交代了他们地来历。他们正是秦军此行的目标——钱唐地本地居民。他们出来是为了打鱼维持生计。通过逼问,甘宁得知在钱唐附近,驻扎着一只有三艘楼船,十几艘蒙冲,千余人组成的小型舰队。只不过秦军攻打长江甚急,江东兵马损失惨重。舰队的老兵都被调到了吴郡,现在舰队上,尽是些新兵和民兵。沿海防御极其松懈。 甘宁立刻和众将领研究了一番。众将刚被训了一通,都有些不好意思,听到要攻击的消息,都有了撒火的地方,一个个十分积极。 甘宁指着海图道:“此地水师并没有什么威胁。我大军战列舰足有三艘,完全可以横扫此地。关键是如何快速逼近吴郡。打掉江东的老巢。” 众将齐声道:“愿听将军之命。” 甘宁随即下令舰队出击。为了实行这个计划,秦军密探费了不少心力,弄清了附近海域地水文,所以何处有急流,何处有暗礁,秦军知道得一清二楚。 镇守钱唐的是江东张家的宗族张志,此人虽然年仅二十。却是典型的纨绔子弟。他不学无术,却偏偏好色成性。张家为了锻炼他。也为了增加在军队中的影响力,将他弄进了军队。但因为他没有太大的本事,他的母亲又买通水师地将领,将他调到此地,担任守将,指挥这只勉强称得上舰队的部队。 张志在此地可谓如鱼得水。虽然这里地方不是很大,人口还不到一万人。但总还是有两个水灵地姑娘。更关键的是,这里天高皇帝远,他成了土皇帝。作威作福,尽情的享受着这里的一切。他手下的士兵虽然不至于欺凌百姓,但占点小便宜还是免不了的,一时间整只部队弄得乌烟瘴气。 甘宁的水师逼近了钱唐,那十几艘大小舰船杂乱无章地停泊在港口。随着甘宁一声令下,所有的战舰都一字排开。开始了猛烈的攻击。而运输舰则迅速放下小艇,每只可以装载二十名全副武装的秦军。早就呆得有些厌烦的士兵争先恐后的跳上小艇,向岸边进发。几艘体型较小的军舰直接向岸边靠拢,它们要运送火炮上岸。 海面上的江东战船上,并没有多少水兵,至于将领。则一个人都没有。在秦军暴雨一样急促地火炮中,连一个回合都没有撑下来,就化做大海上的漂浮物。 甘宁看了一眼指挥陆军的众多将官,发现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将,为首的几人,却是跟随吕布多年的老臣子,曹性、魏续、宋宪、侯成、郝萌,以及一直在青州地管亥、武安国,还有新招安不久的臧霸等人。看来这些人都是想在这最后一战中捞些功勋,博个封妻荫子。光耀门楣。 秦军的素质实在太高了。远征的秦军则是特别挑选的精锐部队,而他们的敌人又实在太弱了。当秦军开始攻击的时候。江东水军的统帅张志正在第十二房小妾身上做着不规则的,少儿不易的运动。火炮声一下子让他地兄弟萎靡了下来,他惊慌失措地从一脸惊恐的小妾身上翻下来,披上一件衣服,向在外面伺候地丫鬟询问情况。秦军登陆后,张志总算弄清楚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他惊慌失措之下,匆忙集合军队,可随即悲哀的发现,他的士兵早就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顾不得多想,他弃了家小,骑一匹劣马,向吴郡逃去。 众多急于立功的将领各自率领一部兵马,迅速占领了钱唐以及其周围的要地,并迅速扎营,等待后续部队。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打下吴郡。 这次远征的总指挥,一直和众陆军将领躲在运输船上的鲁肃终于露头了。他并没有参与水师的指挥和决策。他很会定位自己的身份,也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对于一望无际的大海,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把自己不熟悉的事情,交给熟悉这件事,同时可以信任的人去做。 除了甘宁,其他的士兵压根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重臣参加这次远征。而且有不少都是跟随吕布的老臣子。看来秦王还真的很重视这次远征。希望不要有人将被训的事情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鲁肃显得很从容,自从他离开江东的时候,对着故土许下了两个诺言,一个是青春无悔,一个是衣锦还乡。自从他跟随吕布,可以说恩宠有加,风光无限,青春无悔的愿望已经完成了。今天,他将完成衣锦还乡的诺言。秦军的火炮和各种器械已经从船上运了下来,明天黎明的时候,就是部队出征的时候。江东孙氏集团的末日,似乎已经要到来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最后一战?!(七) 江边的战斗已经逐渐停止了。秦军的火炮终于拉上了岸,在付出巨大伤亡之后,秦军大队人马终于成功占据了一块滩头阵地,攻陷了一线相连的五个要塞。在这不到30里的战线上,躺满了两军将士的尸体。士兵们的血已经流干了,鲜血将原本就很湿润的大地泡成了血泥潭。 这一仗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斗。双方为了争夺这里,秦军投入了近十万人马,江东军调动了十二万部队。 这次战斗秦军损失战舰近十艘,小船被焚毁无数。即将搭建成功的浮桥也被烧毁了两条。庞统率领的六万大军,到后来,能剩下的不过两万人左右,其余军卒,都躺在了战场上。要不是吕布又调动了四万人马支援,只怕登陆的秦军真要被赶回长江。 江东军也不好受,吕布根本没有把李严的部队放在心上,他将注意力集中到江东水师身上。经过一番厮杀,韩当手下的艨艟巨舰彻底消失在江面上。更为关键的是,李严的五千人马,被彻底断绝了归路。至于参战的部队,虽然依托要塞,利用抛石机和诸葛弩,给秦军以巨大的杀伤,但因为单兵势力的差距,损失还是比秦军大。在付出了五万人马的损失后,心理素质相对较差的他们终于放弃了滩头阵地和要塞,开始后退。 经过一夜的厮杀,所有人都异常疲敝。周瑜脸色铁青,诸葛亮则一脸的灰败。他们清楚地意识到,维护自己利益地最后一道屏障已经失去了。眼下人困马乏,兵马损失惨重,刘备军残余三万之众,而江东也不过四万来人。这点兵力,显然抵挡不住秦军的疯狂进攻。 周瑜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刚才又急得吐血了。虽然凭借地利和要塞。重创了秦军,甚至狠狠打击了秦军的水师。但并没有伤到他们的根本,吕布仍然有足够的兵力发动进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继续抵抗,也逃脱不了灭亡的命运。江南之地,唯一可以凭借的,就是长江天险。如今秦军已经渡过了长江,他们也没有再打下去地必要了。可要是让他选择投降。他又心有不甘,毕竟他和吕布有夺妻之恨。他绝对不能看着意中人在别人身下婉转承欢,却还一脸笑容的服侍情敌。 诸葛亮地心情十分糟糕,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可眼下还有什么办法呢?掌握在刘备手中的,虽然还有几个郡,但也很快将处于赵云和张翼两路大军的威胁之下,根本抽调不出多余的兵力。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自己现在就面临这种情况。自己虽然颇有智谋,但毕竟不是无所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又有什么能力改变这一切呢?吕布这个人很能听取别人的意见,想要从他这里捕捉战机,可以说难上加难。诸葛亮真的好恨。刘备如果听从他的劝告,不和秦军交战,直接撤回江南,那三万精锐,也不会白白地扔在那里。如果今天晚上,自己手头再多一些士兵,未必不能将秦军压回江北。可就是因为兵力过于匮乏,才使得他苦心经营的长江防线化为乌有。 过了好一会,诸葛亮才道:“公瑾,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周瑜知道诸葛亮的心思。他怕自己撑不住。大难临头各自飞。心中苦笑,我就那么没用?微微叹了口气道:“合我两军之力。尚有七万人马,人数虽少,但秦军运输能力有限,他也不可能一下子把数十万大军都运过来。我们当主动出击,冲动秦军大阵,或许可以反败为胜。” 诸葛亮摇头苦笑道:“我们没有骑兵,怎么反冲?昨天你也不是没有看到,几百个残兵硬生生的挡住了八千精锐,拖到了援兵的到来。这仗还有打下去的必要吗?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才能保证你我主公的安全,而不是把士卒耗费在这里。和秦军拼消耗战,我们没有那个资格,也没有那个能力。” 周瑜愤怒地道:“你难道已经丧失了必胜的信心?难道我们就任由秦军肆虐江南不成?你难道就忍心看着吕布那个逆臣贼子荣登九五,任由大汉社稷倾颓不成?” 诸葛亮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我也想兴复汉室,但我也清楚自己的实力。原本凭借江南之地,也不是不可以划江而治。只要安心发展,积聚力量,未尝不能北伐中原,兴复汉室。可如今我等手下不过疲敝之兵七万,加上我家主公和孙将军手下的精锐,怕也不过十万之众。秦军势大,各路兵马五十余万之众,其势可投鞭断流,非我等所能抵挡。若我等皆没,汉室不可复兴。故我有心避居海外,或许可以得喘息之机。” 周瑜突然变色道:“难道诸葛先生知道海外何处可以栖身不成?想那吕布,耗费无数金钱,才在海外谋求得一条航线。我等出海,无异于盲人摸象,岂不是自寻死路?为今之计,莫不如统帅士卒,和秦军决一死战。” 诸葛亮突然放声大笑道:“既然周大都督有此决心,我又怎能吝惜这条性命?我自当统帅兵马,和周都督一同出战。” 且不说诸葛亮和周瑜商议决战,单说吕布大军不断深入江东。吕布站于江边,但见江水滔滔,大地一片血红,数千士兵在打扫战场,但凡秦军士兵的尸体,不拘官职大小,尽被集中火化,再将骨灰带回,交给其家眷。 看着眼前熊熊烈火,吕布心中一阵酸痛。四万个活生生地汉子,就这么没了。都说战争是最残酷的事,可除了亲身经历过战争的人,又有谁能体验到其中的苦痛?体验到和平的来之不易? 庞统一脸颓丧的看着吕布,有些哽咽的道:“大王,属下无能,连累了诸位将士,还请大王责罚。” 吕布苦笑道:“你又有什么过错?你的计划也没有什么不好,我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如果非要说你有过失,那我难道就没有过失吗?毕竟是我同意实施的。我们都轻视了江东地决心,他们居然敢调动全部兵力,阻击我军。他们地魄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这种情况,即使是我亲自指挥,也只有硬拼一条路。不过今天这一仗,怕是彻底扫平了江东地精锐吧!” 庞统微微一愣,随即道:“大王的意思是,江东将所有的精锐都压在了这里?” 吕布微微点头道:“难道不是吗?不是我自傲,我军战斗力之强,泱泱九州,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江东军马,虽然凶猛强悍,却不善于大战,不耐苦战。可敌我双方,伤亡相差不大。这说明敌人并不比我们差多少。你应该知道孔明和周瑜的本事,他们都是难得的人才。除了他们训练的精锐,还有那只部队可能有这么强大的战斗力?” 看着庞统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吕布接着道:“俗话说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弱者亡而壮者伤。我们和江东就处于这种情况。我们作为强大的一方,伤亡惨重。而江东作为弱小的一方,则元气大伤,即使以诸葛亮之智谋,怕也是回天无力。” 庞统沉吟片刻道:“那我们现在应该干什么?” 吕布哈哈大笑道:“让高览率领一万人马,去收拾李严。我料江东兵马虽然过江,但人数不会太多,后路又被断绝,没有什么威胁性。至于我,自然是‘宜将胜勇追穷寇’了。” 庞统有些不确定的道:“这样一来,我们很可能会被联军伏击……” 吕布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庞统,看来这次战争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否则习惯于冒险的他不会这么保守,正想开导他几句,庞统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目瞪口呆。 庞统一脸沉思的道:“大王,我们是不是先派人宣传我军此行只针对孙、刘两家,并不损害其他大族的利益。同时要求各地主动放弃抵抗,给出一个最后期限,最起码也让他们两不相帮。如此一来,不少大族自然会选择观望,即使支援孙、刘的人,也会考虑到自身的利益,不会全力以赴,我军的阻力会小不少。我们再以突骑骚扰各地,以轻骑骚扰联军后方,充分发挥骑兵的机动性,避免和敌人正面交战,让他们想拼命也没有地方使。这样一来,用不了多久,孙、刘两家就会陷入兵心离散,粮草匮乏的境地。我大军可以不战而胜。” 吕布现在总算相信了一句话,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刚刚还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这会就兴致勃勃的算计起对方,果然够狠。不过庞统的主意实在不错。可以说打中了江东的软肋。为了巩固统治,孙权和刘备对待世族十分宽容,给予了他们很大的权利。双方的利益彼此纠缠在一起。可一旦大祸临头的时候,他们首先考虑的,应该还是家族的利益。 深深的看了庞统一眼,吕布随即吩咐了下去,令刘晔书写檄文,同时令各地的探子散播流言,扰乱敌人军心,派出三万轻骑兵,每人携带二十天的肉干,骚扰江南各地,遇到抵抗的县城,一律剿灭。同时命令众军就地布防,防止联军的反扑。 而此时,正在为前途发愁的李严,并不知道,秦军的部队已经逐渐向他靠拢,一场决定他命运的战争即将到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最后一战?!(八) 鲁肃很从容,他并没有因为登陆成功而变的嚣张。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虽然有补给船只作为后盾,但因为在海面上已经消耗了不少,剩余的粮秣只能维持大军十天的消耗。因为船只空间的关系他们并没有装载太多的马匹,骑兵加起来也不过千人,只能担任斥候的作用。 鲁肃其实是一个很谨慎的人,根据他的推测,此刻吴郡大概只有三五万的人马,而且其中应当还有一定数量的援兵。为了增加部队的战斗力,他下令拆卸所有船只上的半数火炮,使大小火炮的数量达到近一百五十门,因为缺乏牲畜拉拽,,鲁肃下令半数骑兵下马,空出马匹拖拽着向吴郡进发。 张志衣杉不整的跑到城里,见到孙权,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孙权和众大臣已经知道秦军登陆的消息,但不知详细,急忙询问。 张志一脸惊恐之色道:“秦军人数众多,我也不清楚有多少,他们来得太快了,我们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手下的士兵就散了。他么那东西好恐怖,我手下的水军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孙权见张志说话乱七八糟,没有章法,也没有一丁点的有用的消息,显然是临阵脱逃的人,不由得大怒道:“这也不知,那也不知,要你还有何用?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斩了。”左右武士随即上前,将张志拖了出去。堂中大臣。听了张志的哭喊、哀求之声渐渐远去,都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 张昭看了一眼气得脸色发紫的孙权,轻声道:“主公,秦军在钱唐登陆,显然是冲着我们来的。是战、是守、是降,望主公早做决断。” 孙权的脸色再变,刚要发怒。随即忍耐了下来,反问道:“战、守、降。怎么说?” 张昭沉吟片刻道:“主公若战,当调动城中兵马,探听敌军虚实,而后征集所有骑兵,迟滞其行动,步兵埋伏于野外,伏击秦军。不过秦军战斗力极强。而我军老幼搀杂,良莠不齐,虽然是伏击,怕也难以取得预期的成果。” 孙权的脸不经意的抽动了一下,显然因为张昭地话而恼怒,他的意思分明是说战则必败。 张昭没有理会孙权地脸色,继续道:“若要守,还是多派探马。探听秦军虚实,以轻骑迟滞其行动,一面加固城防,征发民夫协助守城,一面派快马给程老将军和周大都督送信,让他们二人回师救援。但日前秦军猛攻长江防线。虽然探马未到,不知道长江防线的虚实,但看三江口一带火光熊熊,显然是一场大战,这几日应该有军情报送。若调动周大都督和程老将军的兵马,必然影响战况,很容易给秦军进攻的机会。” 孙权强压着心头的怒火道:“如此说来,我只有投降一条路可走了?” 张昭摇头道:“如果说秦军兵临长江,主公选择投降的话,可以获得吕布的信任。那么现在投降。则将终身处于监禁之中。因为主公选择对抗,这表明主公是个敢于冒险。不甘平淡地人,吕布绝对不会对主公放心。” 孙权听了张昭的话,气消了不少,毕竟他只是就事论事,不是非要自己投降。他看了一下在座的臣子,随口道:“你们也说说看。”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虞翻沉吟片刻,开口道:“主公若要坚守,当派人召回程老将军和周大都督。城中虽然兵马不少,但没有大将,乏人指挥。恐怕难以抵挡得住秦军的虎狼之师。” 其余文臣听了,顿时乱了起来,有要战的,有要守的,也有要降的,乱七八糟的吵成一团。只有张昭一言不发,闭目沉思。 孙权看着下面乱成一团地臣子,心中恼怒,冷冷的对张昭道:“子布,你怎么说?” 张昭叹了口气,睁开眼睛道:“主公已有定计,何必再问我。” 孙权没有在说什么,随即扫了一眼意见不一的众臣,沉声道:“我继承父兄的基业,怎么能拱手让给他人?秦军势力强大,我军若要与其决战于野外,怕也是难有胜算。我心意已决,凭城坚守,调集援兵,将来犯之敌,歼灭于城下。” 众大臣齐声应诺。张昭脸色变了变,看上去有些难看。他没有想到,孙权居然会选择这条死路。这和诸侯混战的情况不同,秦军基本上已经统一了天下,困守孤城的话,又能维持多久呢?难道要自己和其他臣子为他地孙家王朝陪葬吗?不能,自己绝对不能为了君主的固执,而陪上家族的命运。想到这里,张昭猛的咬破舌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孙权一惊,众大臣已经扑了上去,扶住了一脸惨白的张昭。看着病怏怏的张昭,孙权心中一阵烦闷,这个时候,自己最倚重的大臣居然病倒了,这不是让他难做吗?但这个时候自己又不能发火,否则会使臣子离心离德,他立刻让人扶张昭回去休息,同时派自己的医生为张昭看病。 程普率领数万大军,废尽了力气,才打退了张辽的进攻。因为水师尽被韩当调走,他只能在岸上阻击敌人。秦军地弩阵威力强大,让他折了不少人。如果张辽投入地兵力再多一点,只怕如今已经站在长江南岸了吧! 正在忧闷的程普和老将黄盖一脸愁容,两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前日看到秦军沿江放火,显然在传递消息。如果所料不错,周瑜那里也不是很顺畅。如今各条战线吃紧。难道江东地末日真地来到了吗? 黄盖一直是主战的一方,他根本不在乎战争的结局,他在意的是孙坚父子费尽心力才占据一席之地,不能轻易就投降,让别人没费什么劲儿就成了主人。日前大战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秦军的强大,登陆的士兵。一人可以对抗二、三名江东士兵。当他们三人结合到一起,组成阵势地时候。可以对抗五倍的敌人。这真是难得地精兵。当时他只有两种想法,一种是震撼,另一种则是羡慕。面对如此强大的部队,江东还能维持多久? 正在二人满心忧虑的时候,一个小校冲了进来,一脸的惊惶之色,后面还跟着两个把门的武士。 程普大怒道:“怎么回事。一点规矩都没有?” 那小校一脸急切之色,喘息道:“大人,吴侯的求救文书……” 程普一惊,脱口道:“送信的人呢?” 小校手指着帐外道:“他在外面,因为脱力了,几个弟兄正在照顾他。” 程普点点头,斥退帐中人等,这才打开火漆密封地信件。和黄盖一起看了起来。 两个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信上说:秦军数万人马,在钱唐登陆,正向吴郡逼近,信上严令他们主力回师,支援吴郡。 程普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如果他把主力带回的话,张辽可以很轻易的渡过长江,如此一来,周瑜阻敌人于江北的计划将彻底破灭。可是如果不撤退的话,毫无疑问,秦军将攻打吴郡。仅仅凭借城中的兵马,在没有良将地指挥下,他们能守得住吗?可吴郡毕竟是江东的都城,如果见死不救的话,先不说孙权的怒火。一旦失守。江东也就完蛋了。 黄盖脸色也不好看,他现在真的很恼火。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也不知道该怪罪谁好。谁也没有想到,秦军会这么大规模的从海路进军,海上地风暴,他是知道的。那可是几万人马啊,万一遇上了大风暴,那岂不是要彻底完蛋?一想到登陆秦军的战斗力,再想到数万人马横行江东,黄盖就觉得前途一片黑暗。难道江东真的完了吗?如果真是这样,自己死后,怎么面对孙文台父子? 过了好一会,程普才缓缓道:“公覆,你看我们如何是好?” 黄盖叹了口气,反问道:“你怎么看?” 程普苦笑道:“吴郡能守住吗?我想应该守不住吧!那里缺乏良将,又没有足够的兵力,一想到前几天那些攻击的敌人,我就担心吴侯的安危。” 黄盖闻言道:“你决定撤军?那这里岂不是要丢给秦军?” 程普咬着牙道:“只好如此了。你率主力前去支援吴侯,我率三千人马在此镇守……” 黄盖脸色大变道:“你要死守此地?万万不可,还是你去救援吴侯,我在此地坚守。” 程普摇头道:“你还记得当年赵氏孤儿的事吗?死节是易,保护主公建功立业是难。我已经很累了,主公就拜托给你了。” 黄盖的脸色再一次变了,他脱口道:“德谋,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 程普点头道:“自从秦军从海路登陆的那一刻,战局就没有挽回地余地了。只要秦军能保证江北有二十万人马,配合钱唐登陆地部队,足以扫荡江东。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何保全吴侯地安危。之所以还要和秦军开战,不过是进进人事罢了。” 黄盖的脸色铁青,恼怒的道:“你难道已经丧失了必胜的信心了吗?你带人去吴郡,我在这里坚守,我要让你看看,江东男儿,也不比秦人差。” 程普摇头叹息道:“公覆,你我相交一场,用激将法,不是太没有用了吗?我难道还不了解你吗?我是主将,你是副将,这里我做主,你快点兵去吧!” 黄盖被程普说破了心事,见他甚是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施了一礼,转身出去点兵回师。 第二天,黄盖率领四万余人,起程回援吴郡,江东似乎已经没有翻盘的余地了。 ps:《飞将》三国很快就要统一了,我考虑了很久,最终决定按照大纲继续写下去。请那些担心的读者放心,我不会过度yy的,毕竟要符合现实。就像书中的火炮一样,他只能作为威慑,却不能成为战争之神。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最后一战!?(九) 黄盖不知道程普的命运会怎么样,他只能快速向吴郡前进。四万人马,为了追求速度,排成长长的队伍,一路小跑着向吴郡开进。急促的步伐带起一道高高土龙。 一行人马前行甚急,一员小将突然在马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鞭,赶了上来,口中道:“将军,如此匆忙,万一秦军布下了陷阱,用围点打援的计策,我等如何是好?” 黄盖脸色微微变了一变,定睛看时,却是江东朱家的少子,朱然。他沉吟片刻,有些犹豫。他知道朱然说的不是没有可能,可他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如果过于小心,难免会耽误救援的时间。黄盖其实很了解孙权,如果用政治上的强人来形容孙权的话,那他军事上的水平,就要用战略上的白痴,战术上的初哥来形容。虽然吴郡尚有数万人马,但碰上自以为是,却又没有相应的军事才能的统帅,他实在担心,江东的政治、经济中心能守多久。 黄盖看了一眼一脸急切的朱然,违心的道:“无妨,秦军登陆人数并不是很多,又要围困城墙,又要设埋伏,兵力根本不够,你不用担心。” 朱然沉吟片刻道:“既然将军执意如此,我愿意率万人为先导,探听虚实。将军在后面慢行,体恤士兵,免得因为奔跑过于迅速,使得他们的体力做无所谓的消耗。毕竟将军到了吴郡,还要大战。” 黄盖知道朱然并不相信自己的话。说实话,他自己心里也犯嘀咕,担心中了秦军地奸计。见他有心为大军探路,心中也是感动,当即点头道:“如此甚好,你自点兵一万先行,不过切记多加小心。若是真重了埋伏,莫不可逞强。” 朱然点头应是。带着部将崔禹,自去点兵先行。 黄盖前军急行二十余里,崔禹见和后面大队人马拉开了距离,当即纵马到朱然身边,小声道:“将军,我等为前军,难保不中了敌人的奸计。想江东偏安一方。以一州之地对抗中原,本就先天不足。如今吕布大军数路并进,其势不可阻挡。现在他以偏师登陆袭我后方,迫使程老将军撤兵。长江防线一旦失守,则秦军之威,势如劈竹,根本就不是我们可以对抗得了的。孙氏王朝,灭亡只在旦夕之间。将军为什么还要为了注定要灭亡的孙权卖命呢?” 朱然和崔禹名为主副。实则亲如兄弟,见他说此心腹之言,也不惊讶,只是叹息道:“你道我想如此吗?还是以为我不知道眼前局势的险恶?只是江东人人可降,惟独我朱然不能降。” 崔禹大惊道:“为何如此?难不成还有什么故事不成?” 朱然沉吟片刻道:“你可知道,我当年也是乔家二位小姐的倾慕者之一。一想到吕布逆贼。用卑劣的手段,将她们掳至手中,我就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若要让我在他手下从事,岂不是要比杀了我还难受?” 二人正在商议,突然之间,心情极度恐慌,有一种即将遭受灭顶之灾地感觉,还没有等他们想明白怎么回事,原本平整的路面突然发生了爆炸。漫天地碎石和尘土砸得遍地都是。一些倒霉将士的残肢断臂落得满地。场面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曹性一脸的冷漠,日前。他奉鲁肃之命,和宋宪、侯成、郝萌、臧霸四人率领三万人马,来此埋伏,特意将携带的近千斤炸药埋在了地下。又用竹管装载药线,一经点燃,威力果是不同凡响。为了增加杀伤力,他还特意在土中埋了一些破碎的兵器、铠甲,今天一看,效果果然不错,一下子就消灭了三千多敌人,剩下的部队也溃不成军。伤者无数,当即不再犹豫,一声令下,伏兵尽起,杀了出去。 朱然和崔禹因为走在最前面,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被火药地气浪给冲击了一下。黑火药的威力并不是很强大,那些当场身死的士兵,绝大多数处于爆炸的中心地带。朱然见秦军杀了上来,顾不得略微有些昏、胀的头脑,从同样瘫倒在地的战马下挣扎出来,指挥部队进行反击。 曹性不是傻蛋,他的探马早就弄清楚了敌人有多少兵力。如今这只不过是江东兵马的先头部队罢了。他并没有采用围杀地办法,反而用驱赶的方式,将他们往来路上赶。 朱然的部队早就被秦军的炸药吓破了胆子,根本不听号令,见到眼前的逃生之路,拼命往圈子外面跑。朱然那里制得住。 崔禹见情势危急,也不多说,喝令两个亲兵裹胁朱然先走,自己率领亲信士兵数百人,回转过来,径自扑向秦军。 臧霸一马当先,见数百步卒杀至,为首的一人,多少是个将官,心中大喜,提刀来战。那崔禹武功本就不是臧霸地对手,又没了坐骑,被臧霸拔开兵器,大刀一个倒削,砍做两片。手下的士兵一拥而上,将杀过来的江东兵马消灭殆尽。 黄盖也听到了前面那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甚至也感觉到了大地的震撼。他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事情,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派了几个探马前去查探,却见漫山遍野,尽是败兵,直冲了过来。慌忙跑回去见黄盖。 黄盖大惊,急忙吩咐士兵就地防御。可由于队伍拉得太长,部队刚刚聚拢,还没有布上阵势,败兵就已经冲了上来,反把自己阵地冲乱。秦军随后杀上原本就不是十分整齐的江东军马,恰似雨打的芭蕉,零落不堪。 曹性见此情景,喜不自胜。立刻指挥部队猛打猛冲。黄盖连杀数人,却难以制止本部兵马溃散,只得率领亲信兵马三千余众,抵挡秦军,同时令各个将领整顿部队,意图止住阵脚。 宋宪、侯成、郝萌、臧霸四人知道黄盖是江东兵马主将,若斩了此人。立功不小。当即一起杀来,乱刀乱枪。一个劲的望要害招呼。黄盖虽然了得,但论武功,和程普、韩当二人,也不过是伯仲之间。四人之中,臧霸武艺最高,勉强可以和黄盖拼个平手,加上一旁地三人。黄盖就不是对手了。四人走马灯似地围住黄盖厮杀,黄盖遮拦不定,被侯成一枪扫下战马,四人刀枪齐施,将其扎得筛子般相似。这边曹性则占了大便宜,在亲兵地配合下,斩杀江东将校十数人,朱然也被他所杀。 秦军大获全胜。随即整点兵马,令颂宪、郝萌率领一万兵马,回师吴郡,自己则和侯成、臧霸等人率领剩余兵马,杀奔江边程普大营,要打通和江北的联系。想程普只有三千兵马。如何是秦军地对手,坚守不到半天,就被打破大营,自己也遭了毒手。 周瑜和诸葛亮整理军备器械,等待秦军到来,与之决一死战。刘备得知秦军渡江后,果断的放弃了江夏,率领全军撤到长沙,做最后的抵抗。同时授权诸葛亮,让他不必因为一时地失败而懊恼。继续掌管联军那三万人马的指挥权。 这日周瑜和诸葛亮正在商议军机。太史慈忽然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一脸的惶急之色。 周瑜和诸葛亮都是多智之辈。见一向沉稳的太史慈如此失态,都意识到不好,周瑜更是紧张,冲上前,一把扶住了太史慈,口中道:“怎么回事?” 太史慈喘息道:“刚才有吴侯信使来报,说秦军数万人马,在钱唐登陆。要我们回去支援,为了躲避秦军侦骑,他翻山越岭才赶了过来,这是求救文书。”说着拿出一封信件,上面浇了火漆。 诸葛亮和周瑜齐齐变色,二人并不是怀疑这条消息的真实性,从战争一开始,秦军就已经颠覆了战争常识。热兵器的出现,让二人彻底认识到,自己以前的目光是多么的狭隘。他们立刻打开信件,仔细阅读。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信上显然要调动周瑜帐下兵马,回师吴郡,固守城池。 一向沉稳地诸葛亮也有些恼火的道:“怎可如此?他居然调动程普的部队,这不是放秦军过江吗?他现在又要调动你的部队,这仗还怎么打?” 周瑜心里也不痛快,他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回师,那等于彻底的失败。现在的主动权已经掌握在秦军手中,如今又被秦军调动主力,这不是往敌人的枪口上送吗?二人正自犹豫,忽然小校前来禀报,说有败退地军卒要见都督。 周瑜和诸葛亮脸色再变,慌忙叫入,却是程普军中的小将。见到众人,放声大哭。 周瑜脸色再变,他不敢想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询问道:“怎么搞的,你不是在程老将军那里吗,怎么会到这里?” 那小将抽泣着道:“大都督,我们的大营完了,数万人马,都垮了……” 诸葛亮大惊失色,脱口道:“怎么回事?” 那小将断断续续的道:“吴侯派人求救,程老将军派黄老将军率四万人马前去救援,自己领了三千兵马驻守长江。不想黄老将军中了秦军奸计,全军溃散,他自己也战死了。秦军趁势攻打我军大营,程老将军死与乱军之中……” 周瑜闻言,只觉得天旋地转,胸口有说不出的憋闷,哇地一声,口吐鲜血,眼前一黑,栽倒在地。诸葛亮也觉得日月无光,头脑一片昏沉,跟着倒地不起。帐中中一片混乱,两边将士,各救各的主帅,倒水的,呼唤的,叫医生的,乱七八糟吵成一团,宛如菜市场一般。只探主将无能,累死三军。孙权的决定,竟至江东战局,彻底糜烂,两大智囊,急火攻心,同时病倒。毕竟二人性命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最后一战(十) 却说周瑜和诸葛亮同时昏倒,帐内众人大乱。过了片刻,二人先后转醒。但觉头脑昏沉,胸口发闷,想要吐,却又吐不出来。当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周瑜看了一眼脸色同样灰败的诸葛亮,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如今大局已定,诸位还是自谋生路去吧!” 众将领从来没有见过,一向都是信心十足的周瑜会如此颓败,他已经丧失了必胜的信心。 太史慈显然不甘心就这么失败,他愤然道:“大都督,大丈夫纵横沙场,有死而已。况且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有所为,有所不为。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虽然明知覆亡在即,但忠义二字,岂可丢弃?!” 凌统年少,正是血气方刚之时,闻言点头道:“太史将军所言不错,主公大业未成,我等有死而已。大都督,你下命令吧,我等愿意和秦军决一死战。” 诸葛亮身边的大将魏严、文聘、陈到三人一脸的询问之色,显然不知道诸葛亮打的是什么主意。 诸葛亮微一沉吟,咬牙道:“周大都督,你怎么看?” 周瑜一跃而起,大喝道:“众将尚不畏死,我又岂能惧怕秦人?今日一战,有死而已。若能取胜,则江东之危,不战自解。” 诸葛亮咬牙道:“既然如此,你我大军出战,和秦人决一死战。”帐下众将轰然应诺。自去准备。 江东兵马整队准备出战。因信使来时,众兵多有看到者,纷纷猜测,议论纷纷,尽皆传言,吴郡已失,孙权没于乱军之中。众兵多是吴郡之人。料想故乡有失,尽皆慌乱。兵无战心,有不少人趁乱弃了盔甲兵器,走出军营,奔老家去了。比及大军出营,出逃兵马,竟达千人。 周瑜也不是不知道手下有人逃跑,但他没有必要解释。即使解释,也没有人愿意相信他的话。在某些时候,解释就等于掩饰。 诸葛亮可不想像周瑜那样,把本钱全都都赔在这里。刘备既然信任他,他就要保证刘备地利益。刘备总兵力,加上自己手头的这点人马,不过六万人,其中精锐大概四万左右。可以说进攻不足,防守有余。他怎么能将部队白白的消耗在无所谓的争斗之上? 吕布正在大营之中,高览在前几天已经赶了回来,他成功招降了李严。 得知后路被断的李严根本无心再战,勉强抵挡了一阵,见手下军卒逃亡甚众。也就放弃了抵抗。 吕布早就听过李严的大名,知道是个难得的人才,更重要地是,他需要用李严作出榜样,继续招揽江东的人心,因此待其甚厚。 在不久前,吕布又收到了张辽地急信,和曹性、张辽取得了联系,此时听到外面江东兵马杀来,当即笑道:“此乃无能之辈。想来是孙权的求救文书到了。所以才如此吧!想激励将士的必死之气,可是没有足够的兵力。又怎么是我的对手!” 随军参谋刘晔沉吟片刻道:“大王不可轻敌,如此一来,敌军必然骁勇异常,不惧死亡,虽然不是我大秦将士的对手,但若是硬战,我们怕是也要损失不少人马。如今吴郡已经被围,不日可下。刘备困守几郡,人少粮寡,现在已经无力出兵,勉强可以自保,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可以说大局已定。如果我们将兵力耗费在和这些注定要灭亡地敌人的身上,似乎也太没有必要了。这些人将来都是大王的子民,何必要让他们拜拜浪费在战争中呢?” 吕布闻言点头道:“你说得不错,但要如何才能不战而胜?敌军挟恨而来,若要他们投降,难于登天。” 刘晔沉吟片刻道:“大王,程普和黄盖的头颅不是还在吗?缴获的旗帜不也在吗,扔出去,让那些家伙看看,就说吴郡已经失守。江东军马,除了那些将领,应该都是顾家之人,没有必要为孙权卖命,到时候大王兵马一出,除了少数死硬的人,其余的,应该已经丧失了斗志,这样一来,一战可定。” 吕布沉吟了良久,终于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先去散播流言,我随后点兵出战。” 当程普和黄盖的人头悬挂在旗杆上地时候,场面彻底失控了。原本还是猜测吴郡失守的江东兵马,立刻陷入了恐慌之中。 周瑜见到程普和黄盖的头颅,只觉得心头绞痛,眼前一黑,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倒撞下马。众将大惊失色,慌忙救起。对面大营内秦军看出便宜,大带营门,众兵杀将出来,领头的正是号称战神的吕布。 这一连串地事情,已经让江东兵马丧失了勇气,普通士兵不战先走,就是众将军和他们的亲兵也无心厮杀。但步兵明显拖累了骑兵的速度,甚至挡住了战马前进的方向。 吕布听了刘晔的计划,显然打算一战以竟全功。出动的多是骑兵,横冲直撞,所向披靡。手下的大将也跟着冲锋陷阵,斩将夺旗。凌统有心反抗,结果被吕布一戟看开胸前铠甲,再复一戟刺杀。丁奉、周泰、蒋钦等人,尽被秦军众将所杀。陈武、董袭、凌操、吕蒙等将,没于乱军之中。太史慈保护周瑜,死命冲杀,却被秦军射杀战马,不敌颜良、黄忠,力竭被俘。周瑜昏迷不醒,待手下亲兵折尽,被秦兵绑了。 诸葛亮一直关注战局,他有意将部队靠后,让江东兵马打头阵。当见到程普和黄盖的人头时,他立刻命令部队变后队为前队,开始撤退。当江东兵马溃逃的时候。他依然牢牢掌握这部队地指挥权。面对潮水一样地敌人,他果断下令,凡是有要冲动大阵地,一律射杀。 吕布素来忌惮诸葛亮,原本想趁此机会,一举剪除,但见他兵马不乱。又见江东兵马乱成一团,担心一次吃不下联军。又见荆州兵马军容严整,只好将注意力集中到江东兵马身上。诸葛亮指挥大军,徐徐而退,撤往长沙,和刘备会合。 这一战,江东兵马损折殆尽,斩首数千。降者三万有余,众将纷纷献功。 吕布吩咐将太史慈和周瑜带上,二人被秦军士卒捆的紧紧地,绳子狠狠的勒在身上。周瑜满脸鲜血污泥,身上的铠甲也脏乱不堪,哪里有江东美周朗地风范。太史慈更惨,他的铠甲凌乱不堪,显然因为厮杀地缘故。他的左肩有一道深深的伤口。却是被颜良给划的,现在被一块破布胡乱包裹。 看着二人凄惨的模样,吕布也不禁叹息,过了一会才道:“二位,孙权覆亡在即,你们打算如何……” 太史慈咬牙道:“有死而已。” 周瑜沉声道:“吕布。你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既然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你,我要是皱一皱眉头,不是好汉。只恨不能亲手杀你。” 众将闻言,无不变色,齐声呵斥。 吕布叹了口气,伸手压了压,止住了众将的喝骂,看着周瑜,淡淡的道:“你何苦如此?你难道认为自己是英雄。做得很正确吗?你可知道。这些天地战斗,我们双方损失了多少人马?那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说没有了。就没有了。你有本事,在边关危机的时刻,怎么不冲胡人去使,反而冲我发脾气?你们江东除了知道割据称雄,还知道什么?还会干点什么?你们都说我是汉贼,欺君枉上,图谋不轨,难道你们江东就好吗?什么忠义当头,不要再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那不过是你们糊弄人的把戏罢了。如今孙权覆亡在即,我不希望像你这样的人才随着那些疑心割据的士人走向坟墓。我需要你们的归附,大秦也需要你们的才能……” 周瑜死死地盯住吕布,冷冷的道:“呵呵,夺妻之恨,我怎能放下?如果没有你的出现,乔家姐妹早就成了我和伯符的妻子,你居然用卑劣的手段将她们抢走,你居然还奢望得到我的效忠……哈哈,你就做你地千秋大梦吧。” 吕布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虽然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但心中还是不爽,当即点头道:“既然如此,我成全你。左右,推出去斩首示众,将头颅给我号令三军。”众谋士见吕布眼露杀意,都不敢多说。几个武士将周瑜推出,片刻便将头颅献上。吕布验看之后,这才拿去号令。 吕布又看了一眼太史慈,温言道:“子义难道也想为孙氏家族陪葬吗?俗话说,主将无能,累死三军。若不是孙权胡乱指挥,周瑜想来也不会要拼死一战。我希望你能兑现当日和子龙的约定,归顺于我。” 太史慈看了一眼吕布,淡淡的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受孙家大恩,怎么背弃?大王不用多言,请速动手,自古以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就是武人的荣耀。大王不必犹豫了。” 吕布淡淡的笑道:“我曾经说过一句话,人才,只有惟我所用才能算是人才。否则的话,他和一个普通人一样,没有什么分别。我虽然统一天下,但四海边疆还需要人来守护,偏远州、郡还需要人才去拱卫。我不希望你死在自己人手里,你口中的马革裹尸,我希望那是战死在边关。你在考虑一下,我希望你能选择归顺,过来帮我。” 太史慈沉吟不语,显然在考虑吕布的话。 吕布挥手让武士将他带下去,好生看守,让他自己好好考虑。待太史慈出了帐篷,这才对众将道:“你们看,我下一步该怎么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沉吟,显然面临着选择。无论收拾哪个,都是一件大功勋,怎能不让人踌躇! 刘晔见众人都不做声,先开口道:“大王,我以为当先打刘备。此人阴险狡诈,又素有仁义之名,若让此人缓过气来,必然增加攻打的困难,倒不若现在先下手铲除。至于孙权,不过是无能之辈,两大主力尽被我军所歼,外无大将,内无救兵,张辽将军十五万大军,足以扫荡孙权的巢穴,不需要大王担心。” 审配沉吟片刻道:“大王,长江天险已为我大秦所有,刘备纵然想反抗,也没有那个能力。大王是不是派人招抚他,若是不动刀兵之苦,岂不是皆大欢喜?” 吕布呵呵大笑,随即下令道:“刘备小人,留之无用,若是投降,杀掉恐失人望。关羽、张飞为其爪牙,诸葛亮为其羽翼,此人在,则我寝食难安。让张辽摆平孙权,诸位将士,随我扫平刘备,一统天下。” 众将齐声应诺,吕布兵锋,直指长沙。 ps:今天看书评,一个书友说得好,以力破巧。把吕布地战术思想完全表现了出来。再说一句,《飞将》还有一段路要走,最起码一两个月内不会结束。谢谢大家地支持希望大家支持。 第一百二十八章 末日 吕布并没有采用快速突袭的方法,一是江南多水田,不利于骑兵的冲锋,二是地形不熟,容易误入歧途,三是诸葛亮太过狡猾,如果分兵进军,很容易中了他的奸计。 说实话,吕布不是没有想过刘备会冲出包围圈,但他一点都不在乎。他可不怕刘备玩游击战。哼哼,游击战的十六字方针,他懂吗?没有这十六字的指导,他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不怕。更何况他已经看透了刘备,这个出身贫苦的人,在如今这种形式下,绝对不会有勇气放弃坚固的城池,跑到大山里受罪——他已经丧失了当年那种开疆拓土的勇气和魄力。 按照计划,吕布命令各部兵马齐头并进,以偏师攻占柴桑,令赵云部攻打武陵,零陵,张翼部攻打桂阳,合围长沙。同时令张辽部扫荡江东各郡,会合登陆部队,大军攻打吴郡,总之,一定不能放跑孙权。 吕布大军之威,使整个江南为之震动。孙权、刘备不过是残破之兵,根本无法阻挡吕布大军的前进,再加上流言的作用,门阀世家根本不敢反抗,大军所过之地,无不望风而降。刘备也不是没有想过反击,但秦军数量众多,彼此间又遥相呼应,根本捕捉不到战机,反而损失了不少人马。只好龟缩在长沙城内,坚守不出。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江南之地,只有吴郡、长沙两座孤城未降。长沙是吕布有意孤立。而吴郡则是鲁肃为了收买江东人心,便于日后统治,才围而不打。 刘备看着眼前的地图,在付出了上百人地代价后,秦军的兵力分布总算有了一个大概,地图上,秦军军营密密麻麻的分布在长沙周围。他们每座军营的兵力并不多,不过几万人左右。但胜在可以遥相呼应,更为关键的是,秦军战斗力和其轫性极强,如果想要在短时间内冲出去,必须要调动十万以上的兵马,才有那个可能。可是现在的刘备,算了算去。手头只有四万人左右地精锐,根本达不成作战目标。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声东击西,但他还要考虑,一旦冲出去后,如何躲避秦军铁骑的追击。 此时连遭挫折地刘备早就没有了当年屡败屡战的劲头,秦军的强悍,给他的打击太大了。他现在每天都躲在屋子里面,喝喝酒。在甘夫人和侍女身上发泄发火。当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会流着眼泪,摸着脑袋,喃喃自语:“大好头颅,不知何时被人摘去……” 诸葛亮也是头疼。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刘备又不打算突围,面对吕布的强力攻势,难道还能守一辈子吗?这不过是一个大点的城池罢了,囤积地粮草,能让手下的士兵维持多长时间?难道还指望秦军自己灭亡吗?一想到城破之日,被激怒的秦军可能大开杀戒,他的心头就一阵紧缩。这段时间,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劲,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压得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知道。秦军已经准备攻城了,他们这些天的布置。大概也是为了确保刘备不至于漏网。 沉吟了好一会,诸葛亮终于下定了决心,派人将关羽、张飞、文聘、魏延、陈到五员大将找来商议。 张飞这些天也不顺畅,他的脾气很暴躁,性格又容易冲动,看着秦军在城池周围嚣张地准备一切,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几次要冲出厮杀,都被诸葛亮制止,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见诸葛亮相召,冲进去,气哼哼的坐在那里。其他的几人心情显然也不怎么样,一个个沉着脸。 诸葛亮微微苦笑道:“诸位,我军现在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今天找你们来,就是为了以后的出路。” 张飞闻言怒道:“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让我们投降不成?”说罢,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关羽急忙拉住张飞,劝道:“不可如此,且看军师如何打算。”说罢,用眼睛斜视着诸葛亮。 诸葛亮叹了口气道:“如果困守孤城,我等必亡无疑。为今之计,只有突围而走,躲入山中,休养生息,伺机远遁海外,或能保存万一。但现在主公深畏秦军,不敢出城突围,所以我才找来诸位商议。” 关羽眉头一皱道:“你的意思是……” 诸葛亮咬牙道:“既然主公不愿意,我们就只好用强了。若是呆在此地,难道还有反败为胜地机会吗?” 众人商议片刻,终究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点头答应。当即暗中准备。没有人愿意送死,谁都知道呆在这里没有一丁点的前途,随时都可能成为秦军的猎物。就连关羽、张飞也不愿意在这里死守下去。 面对众多大将的请求,刘备终于妥协了。他集中了城中全部的马匹,加上原本的骑兵,凑足三千余人的骑兵,和数百白耳精兵,准备作为部队的中坚力量。趁着夜黑风高,突出城去。 吕布一直提防着刘备逃窜,他下令众军:刘备从哪个方向逃跑,哪个方向的将领就要受到重罚。众将回去后,对手下的将校下令:如果谁放跑了刘备,老子拔他地皮。将校又对手下地低级军官下令……如此一来,一环扣一环,虽然外表松弛,实际上里面异常紧密。 刘备军马刚一出城,就被潜伏在城外的探子发现,但关羽等人也不是吃素地,在探子发出信号前,结果了他们。 秦军大营距城不过二十里,刘备一咬牙,下令突围。荆州兵马蜂拥而上,杀向秦军大营。该营大将却是颜良,听得外面喊杀声起。急起身出帐上马,率领众军劫住厮杀。 刘备一心跑路,根本不想恋战,在骑兵和关羽、张飞的护卫下,奋力前行。 颜良一身功夫,在秦军之中,威名赫赫。吕布知道他地勇猛。更是一个劲的操练他,经常和他对打。比试武艺,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提高。他见刘备竟然要从他的眼皮低下溜走,如何不急?一声大喝,就要上前,这边魏延截住去路,拦住厮杀。这魏延功夫虽高。却也不是张辽等人的对手。颜良武艺,尚在张辽之上,魏延如何抵挡?二人战了三十余合,被颜良手起一刀,砍做两段。 这边刘备奔逃甚急,忽然一彪骑兵拦住,为首一将,白袍银甲。相貌堂堂,座下一匹白龙马,手持一根烂银梅花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却是秦军之中。相貌、武功、人品、兵法样样无双的常山赵子龙。他闻得这边厮杀声甚急,急率数千骑兵杀至,正看到刘备即将突破重围,当即截住厮杀。 刘备见了,大惊失色,急领陈到前去交战。陈到方欲上前,不想喊杀声又起,又是一彪军马杀到,为首一将狮盔兽带,也是白袍银甲。手持长枪。却是西凉锦马超,听得这边厮杀。率领数千骑兵,赶来助战。张飞见了,圆睁豹环眼,一声大喝,挥舞丈八蛇矛,杀将上去。后面秦军大进,将刘备困在中央,关羽、文聘二人左右保护,往来冲突不得出。正在危机时刻,喊杀声又起,为首一员大将,皓发白须,一身黄铜甲,头戴凤翅金盔,手持大刀,乃是老将黄忠,听得这边厮杀,奉吕布将令,急带精锐骑兵万人,追杀过来。 刘备见了,亡魂丧胆,急令关羽、文聘出战,双战黄忠。 黄忠见了,全无惧怯,张弓搭箭,一箭射中文聘肩窝,这才挥舞大刀,迎战关羽。众将捉对厮杀,乱成一团。 刘备在白耳精兵的保护下,鼠窜狼奔,但秦军人数众多,围得铁桶般相似,一时间哪里冲得出去。 正在此时,喊杀声又起,两只骑兵杀到,为首地两员大将,却是张郃、高览。吕布得知关、张等将尽在此处,如何不惊,急派大军前来,十数完万人马混战成一团。 秦军人多势众,刘备军不能抵挡,纷纷溃逃投降。陈到和赵云厮杀,战有八十余合,渐渐力怯,被赵云一枪刺中肩窝,摔下战马,再复一枪,结过了性命。 这边张飞战马超,本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不想张郃杀到,双战张飞。二人每一个都是可以和张飞对打的人物,张飞登时招架不住,被马超一枪刺中肩头,张郃一枪横扫,将张飞抽下战马,众秦军一拥而上,将张飞绑了。 这边关羽大战黄忠,一时间胜负难分。战了能有百十合,赵云、马超、张郃一拥而上,将关羽困在中心,兵器乱打,将关羽从马上打下,依旧绑了。 刘备仗着身边地白耳精兵,奋力厮杀,黄忠见了,也不多说,弯弓搭箭,窥得较近,一箭射去,正中面门。众兵大乱,秦军一拥而上,乱刀剁死,将其枭首。诸葛亮见刘备身陨,欲要拔剑自尽殉主,被秦军一把推倒,绑得严严实实,连嘴里也塞上了一块破布。刘备兵马,或死或降,荆州尽平。 吕布入得长沙,召集众将,将关羽、张飞、文聘、诸葛亮压上,又命人收殓陈到、刘备、魏延的尸体。 关羽三人被五花大绑,押将上来,见了吕布,破口大骂。张飞更是冲动,挣扎着要和吕布厮杀。 吕布知道三人不可以用言语所动,喝令用白绢将三人缢杀,以全其名,同时将诸葛亮装入囚车,准备带回长安在收拾他。吕布下令将刘备尸体运回洛阳,葬于皇陵,同时将关羽、张飞与其合葬,追封关羽为汉寿亭候,张飞为桓侯,同时厚葬刘备军战死的将领。广施恩德,收买荆州人心。留审配治理荆州,自己率领大军回转吴郡。 ps:不好意思,就剩一个精华了。另外推荐大雪崩的《怪兽剪径者》,书号92410 第一百二十九章 归一 如果鲁肃真想攻城的话,孙权根本就没有抵抗的余地。火炮已经出现在战场上,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轰开那看似坚固的城墙。 从某些方面来说,鲁肃是个很谨慎的人,谨慎得似乎有些过头,但他自己心里清楚,作为一个即将诞生的庞大帝国中的一员,获得高官厚禄,无尽荣耀并不是第一位的,怎样才能获得君主的信任,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过,虽然吕布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鲁肃清楚,尤其像自己这种文臣掌武事的人更危险。扫荡江东的荣誉,即使得到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徒增吕布对自己的忌讳?这个荣耀,还是留给他自己来摘取吧!因此他明打着收买人心的旗号,暗地里却在等待吕布亲自来摘取胜利的果实。 张辽虽然骁勇善战,但他在为官方面的心得,却远不如鲁肃那样精通。他虽然不清楚鲁肃的打算,但也知道其中有猫腻。他不止一次去见鲁肃,商议攻城的事情,总被鲁肃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推脱了。这次他实在忍不住了,再一次来到鲁肃的大帐,随即将侍从都赶了出去,看着鲁肃,严肃的道:“大人,如今吴郡就在眼前,您却为了什么人心的缘故,停兵不前。十万大军,一日耗费甚众,您难道就看着兵力白白荒废在这里,增加国库的负担吗?” 鲁肃知道张辽地耐性已经到了极点,再不解释。怕是要出大乱子,当即微笑道:“张将军,你只看到我不攻打此地,着力收买人心,却没有看到其他的事情。你认为我是那种做无用功的人吗?” 张辽脸色微微一变道:“何事,愿闻其详。”说话间,手已经摸到了剑柄。 鲁肃见了。也不动怒,微微摇头笑道:“张将军。何故如此小心?我虽然不能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但也不是你的对手,难道还怕我害你不成?” 张辽见了,尴尬的一笑,收回手,静静的看着鲁肃,想听他的解释。 鲁肃叹了口气道:“张将军。这很可能是我大秦最后一战了。虽然大战结束后可能继续对外用兵,但也不是不可能马放南山。无论这两样中地那一样,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挑战。我不知道秦王是怎么想的,但小心些总是没错。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出现。这满朝文武,秦王真正倚重地。怕不过是三、五人而已。所以你我要为将来留一条后路。” 张辽脸色大变,愤然道:“你竟然存了如此大逆不道的心思,难道不怕秦王降罪吗?” 鲁肃呵呵一笑道:“若秦王是宽德仁厚之主,不想动我,听到我这诛心之言,也不过一笑置之罢了。何况我和张将军这是就事论事,并非有二心。就如同当日王翦与蒙恬论秦王一般。” 张辽沉吟片刻,垂首不语。 鲁肃见了,微微一笑道:“张将军,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考虑过日后的出路。我现在之所以这么做,其实也是未雨绸缪罢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秦王并不会像刘邦那个小人那样对付我们。唯一可虑的,就是将来立储的时候,该如何把握自己的立场。” 张辽见了,随即裂嘴一笑道:“你这么说。不是说得太远了吗?既然我已经知道你不攻打城池的原因。也就没有必要在谈下去了。”说罢起身告辞。 鲁肃看着张辽远去地背影,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暗自道:“真够滑头的。可是真到那个时候,会容你置身事外吗……” 如此又过了数日,吕布大军开到,城下兵马达到二十万之众。吕布进营,也不多说,直接向孙权下达了最后通牒,如果在三天之内,不开城投降的话,全族尽数屠戮。又命人将书信数万封射入城中,声称十日内,孙权不降,破城后,满城尽杀。 孙权接了吕布的信件,大惊失色。急召众人商议。因张昭称病不起,谋臣又多有私心,故而众人尽劝孙权投降。 谋士阚泽和少数将领表示反对,认为城中兵马尚有数万,未尝不能一战。秦军人数众多,日耗粮秣甚众,难以久持,如此一来,他们的机会就来了,何必屈尊降贵,选择投降? 孙权此时心生怯意,又见刘备、周瑜、程普尽数殒命,也存了投降之心,但又恐降伏后被人加害,所以犹豫不决。见众臣皆言投降,心中摇摆不定,当即借更衣的机会,入内拜见其母,询问对策。 吴国太沉吟片刻道:“这等大事,岂是我等妇人能知晓的?只恨如今情势危机,城中却没有大将,难以成就大事。我曾闻人言,江东之地,除此之外,尽被秦军得了,只怕孤城难守。如今秦军将通牒数万份射入城中,称十日内若是不降,要屠杀全城百姓。如此一来,城中百姓军兵,人人畏惧,无心应战。况且城外秦军数十万,声势浩大,城中可用之兵,不过三两万,怕是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孙权犹豫了片刻道:“母亲是想让我投降?” 吴国太点头道:“若你不能取胜,当以保全孙氏香火为上。若你要战,我等自当沐浴更衣,追随文台而去。” 孙权沉吟良久道:“母亲,既然如此,容我三思。”说罢起身告辞。 第三天,孙权终于下定决心,不顾少数人地反对,顺应门阀的意思,选择开门投降。 至此,天下归于一统。 吕布入得城中。孙权献上江东人口、地理图册,户口百余万,带甲三万之众,钱粮可维持六个月,但因穷兵黩武,各处府库空虚。看罢图册,吕布笑着对众将士道:“如此实力。居然要对抗我大军,不是太浅薄了吗?”众将无不大笑。 随军以来。一直少言寡语的庞德公此时开口道:“大王既然扫平了江东之地,当对此地百姓施以教化。同时可派各部入此地,开展建设,兴建水利和公路。统一货币和刑罚,使天下实现大一统。” 吕布微微点头,他知道庞德公地潜台词,顺道再来打压一下门阀。压制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免得到时候又形成一股新的势力。 自从随军后就一言不发地沮授突然开口道:“江东新定,需要重臣治理,不知道大王打算派谁治理此地?还需要早做决断。” 吕布呵呵一笑道:“这个自然。只是还需要从长计议。先留审配治理此地,我随后派人前来接管。”众将齐声应是。 吕布又下令将孙权及其家眷一并押往长安,江东诸多大臣,甚至连称病在床的张昭也一并带往长安。 临行之时,孙权只得一牛车相乘,身边持戟骑士数十人护卫。当真是风光不在,让人感到破落的凤凰不如鸡。阚泽见了,不由得大怒,冲着吕布喝道:“我主虽然归降,终是候爵,怎可如此对待?难不成欺侮我江东无豪杰之士吗?” 吕布闻言。也不动怒,回顾左右:“这个人是谁,什么来头?” 左右有认识的低声道:“此人乃是江东阚泽,颇有智谋,曾为江东参谋。前段时间,曾一力主战,反对投降,同时反对调动程普、周瑜二人地兵马,要和我军决战于野外。” 吕布点头道:“原来是他,果然是个人才。”当即催动坐下赤菟马。来到阚泽跟前。身边的虎贲护卫一脸杀气,死死地盯着阚泽。只待一言不合,便下杀手。 阚泽夷然不惧,死死的盯着吕布的脸。 吕布呵呵一笑道“怎么,为孙仲谋鸣不平?” 阚泽抗声道:“我听说仁德的君主才能治理好天下,凶残、狭隘地君主,根本无法使国家长治久安。如今大王连一个已经投降地,不可能威胁到您的人都不能容忍,又怎么能够容纳整个天下呢?” 吕布呵呵一笑道:“孙氏一族,在江东之地,虽然也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但他们执迷不悟,非要与我大军对抗,使我华夏之地,白白增添了十数万冤魂,这笔帐,难道都该由我大秦承担吗?他如果不降,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此时如此,不过是让他体验一下百姓地辛酸。哼,说到牛车,江东之地,又有几个平民可以享受到这等待遇?” 阚泽反驳道:“难道秦王你就没有过错吗?” 吕布大笑道:“我何尝没有过错!但为了天下一统,我就是留个千载骂名,那又如何?是非功过,让后人评说吧!”随即不再理会阚泽,径自去了。自有左右上前,将阚泽拉到他自己呆的位置上。 庞统看了一眼孙权,凑过去低声对吕布道:“大王,看来孙权还是很得人心的。此人需得小心提防,免得他有什么诡计,哪怕就是一场骚乱,对我们来说,也是得不偿失。” 吕布点头道:“这个我清楚。哼哼,孙权此人,野心勃勃,就从他敢于和我大军对抗这点,就可知道此人的心性如何。他现在虽然是龙困浅滩,难保没有借雨升空的机会。不过我会让他有这个机会吗?”说罢,看了一眼庞统,微微一笑。 庞统闻言,也是一小,老老实实的坐回马上,跟在后面。 吕布知道,无论哪个朝代都不可避免的会有一些遗老遗少和死硬分子,孙氏在江东之地,经营几近三代,可谓根深蒂固。虽然偶有变故,但也已经深入人心。更为关键的是,他要提防自己内部心怀叵测地敌人,难保没人打算暗杀孙权,嫁祸到自己的头上,以激怒江东降臣。所以特意调动暗箭三十人,虎贲卫士十人,保护孙权。大军四十余万,尽数回转长安。 在路上,吕布不断接到劝他登基的奏章,有的人甚至联名上书。田丰、贾自和程昱三人也献上奏章,强烈要求吕布将登基的事情提上日程。 自江东灭亡,天下彻底统一,吕布登基,只是一个时间上的问题了。吕布知道,属于他地时代,终于要来临了。 ps:下午发公告 第一百三十章 大秦帝国 吕布回京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也似的传到了京城大臣们的耳朵里。几乎所有人都异常兴奋。天下终于一统了,吕布应该选择登基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如果不是吕布非要等天下一统才称帝的话,按照大臣的意思,在消灭曹操之后,就应该继位了。 吕布没有在反驳什么,他知道众臣的心思。他也不好太过扫他们的兴,反正登基是早晚的事情。他不是没有想过后世的那种民主,但现在实行那一套,显然是不现实的。 公元一九六年,三十三岁的吕布正式登上皇帝的宝座,国号大秦,因为玉玺早就通过袁术,落在了他的手里,所以这一切,跟显得名正言顺。在登基的同时,吕布当众宣布,貂禅为帝国皇后,定都长安。 吕布在登基大典上,大封群臣。田丰,贾诩和程昱三人打一开始就跟随吕布,不离不弃,劳苦功高,为此吕布加封三人为三等公。而陈宫,审配,逢纪,辛评,刘晔,鲁肃等人则因为归附较晚的原因,被封为一等侯爵,仅次于田丰等三人。甄毅,糜竺,郭图等人被封为二等侯。其余李儒,蒋干,张松,阎圃,钟繇,催琰等大臣,并江东降臣张昭,张宏等人,又有新归附的菹授,徐庶等人,庞统也得以位列其中,封三等侯到三等伯不等。其余功臣,尽数封赏,但凡有功者,皆得以栖身于贵族行列。 武将一方,张辽,高顺,赵云,颜良,文丑,典韦,六人或有大功,或者跟随吕布日久。尽被封为一等侯。张颌,高览,蒋奇,韩猛,甘宁,徐盛,黄忠等人,功劳稍逊者,尽为二等侯。张燕,曹性,魏续,宋宪,侯成,郝萌,马超,庞德等跟随吕布日久,又有功者,尽为三等。其余如李严,管亥,王威,武安国,颜严,张翼,张嶷,孟达,霍峻等人,尽封一等伯,其余有功之将佐。尽数封赏,也得以栖身于贵族行列。 这次吕布大赏群臣。封赏人数达数百人。但为了减轻财政负担,吕布限制了贵族的特权,贵族阶层只是一种荣耀,只是对国家有过功勋的人才可能获得的荣耀。为了不让功臣滋生不满,吕布下令将各地的庄园赐予有功之臣,作为他们的私有财产。同时允诺,战功越高,奖励越高。 在登基的同时,吕布再次进行变法。对朝政再次做了修改。 吕布效仿后世,设立内阁制度,设立内阁相。人数不等。将国家的部门分为军事,政室,监察三大系。全国设郡制,撤消同时增加州的数量,撤消州牧,设总督或按查使。同时使各地军政分离。 政治方面,除原由的吏部保留以外,其他部门不是被拆分,就是被修改。 户部被分为财政部和经济部,财政部依然主管全国财政大权,但经济部则注重发展经济,开展对外贸易。必要的时候,对敌国开展经济战。这两个位置都需要拥有很高的经济头脑地人来担任,所以甄毅和糜竺当之无愧的坐上了这两个位置。甄毅主管财政,而糜竺则总管经济。 工部则被拆分为建设部和科研部。作为一个现代人的吕布,知道科技就是第一生产力,同样,科技也同样代表着一只装备精良的部队。所以他将工部拆分,并将他们至于同等位置。为的就是鼓励科研。这两个位置,既涉及到建设,又涉及到研究,没有比墨家子弟更适合这个位置的了,自然也没有人和他们抢。 礼部其实早就被拆分了,理藩院其实就是最好的例子,国子监似乎也和礼部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吕布虽然没有将礼部彻底撤消,但还是将他的权利分薄出不少,使他的作用大大的降低。 理藩院依然总理一切对外事物,但考虑到其权利过大,吕布收回了一些权利。毕竟以后的军事重点要转移到国外,如果不进行压制,理藩院的权利可太大了。 至于国子监,并没有太大的权利,他最主要的任务,依然是兴办学校,教导师生。但吕布交给他们一项任务,那就是采各家之长,即使是商家也包括在内,创造出一门新的学派,以此作为国之根本,统一思想,以此实现思想上的大统一。他这个想法,没有受到太大的阻碍。在很早以前,儒家,道家,法家,阴阳,纵横,兵家,商家等各个学派的代表进行了一次长谈,指出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各个学派都有自身的不足,需要取长补短,因此他要采众家之长,教导国人。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这种意见,但吕布显然不是一个仁慈的君主,当年他作为一个诸侯,就敢废除儒家独尊的地位,现在他富有四海,还有什么不敢干的?不过若采众家之长,开辟新的学派,也是一件青史留名的大事,在大刀加胡萝卜的手段下,众人纷纷应承下来。 在说服那些学士之后,吕布进一步的完善了科举制度,在试卷的要求上,变得异常严格,必须取有治世之才的人,若想凭借读死书而金榜提名的,无意于白日做梦。这对吏部来说,如何把关成了重中之重,这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他借助科举取士之便利,进一步削弱了正辟和举荐人才的作用,间接打击了门阀,世族的地位。 国子监的主管有德高望重的庞德公担任,其他一些名士担任副手。 刑部的主管依然是陈宫,早吕布手下的臣子中,对刑律的研究,似乎没有谁能超过他。按照吕布的指示,他在几年前就做了准备,准备了大量精通刑律的人才。吕布将刑法彻底分离出来,不再由地方官员继续担任。全国上下的案件,统一有刑部管理。因为准备充分,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弹。这项措施虽然加大了朝廷的开销,但也削弱了地方官员的权利,保证了百姓的利益。 在军事方面,吕布进行了一系列的人事任命,张辽等将领纷纷升职,但还没有到达一等征将军的程度,更不要说七等将军以上的大将军和元帅两个职位了。吕布这样做的目的,为的是吊众将的胃口,鼓励他们进一步建功利业。 吕布将兵部彻底拆分开来,设立统帅部,参谋部,作战部,后勤部,军情部和军工部六大部门。 为了保证部队的战斗力,吕布将部队分为陆军部,海军部和炮兵部等多个部门,但大秦现阶段的实力而言,陆军还是当之无愧的主力。所以吕布又在军部设立海军总监和海军大臣,陆军总监,陆军大臣,骑兵总监,步兵总监以及炮兵总监等一系列职务,分化将领权利,其品级与各部首脑相平,由高级将领或精通武事的高级文官担任。这些人平日里呆在统帅部里,总揽全局,为自己的手下争夺财政预算和军械。 参谋部主管研究战略,中、高级将领主要的活动场所就是这里,他们只有研究战略的权利,却没有实施战术和带兵的权利。当然他们一旦有什么新的战术设想,完全可以提出。同事,参谋部统帅部还掌握着低级军官的任命。因此,参谋部又称为帝国总参谋部,和统帅部一起,称之为军队的大脑。 作战部则是那些中、低级军官活动的场所,他们平日里练兵,或到这里接受培训,学习新的战术,了解新的武器,他们是军队的四肢,小规模的军事行动,他们将最先出动。 后勤部的作用在军队中不言而喻。他担负着军队的血线。无论是兵器盔甲,还是军饷粮秣,都离不开后勤部的调拨,可以说,后勤部掐着整个部队的命脉。 军情部的作用更大,他和吕布手下另一只情报部队――――鼹鼠齐名,都是担任情报搜集工作的。只不过没有鼹鼠部队的覆盖面那么广,他们只搜集军事情报,以保证了解敌人的情况。 军工部是五大部门中,最特殊的一个部门,他们的作用同样不小,如同人体五脏六腑一样,离开哪个都不成。他控制着几乎所有的军工部门,负责向总参谋部提供部队所需要的装备,同时和科研部相联系,进一步改进武器装备,提高武器质量,以武装部队。 借助改革的机会,吕布整编了全国的部队,裁撤了全部的地方部队和一大批士兵。国家已经很安定了,眼下需要的是休养生息,根本没有必要保留那么多部队。到最后,他只下令保留五十万精锐陆军和十万水军,他手下的现役部队,都是百战雄师。 至于监察机构,则是独立的部门,他们有权举报任何官员的违法行为,在证据却凿的情况下,他们可以对官员进行调查,一旦成立,则移交刑部,由刑部审理。同时,吕布还给了他们一个巨大的权利,监督君主,以规范君主的行为。 吕布这一系列举动,就如同一记记重拳,将很多人都打得晕了。所有人都意识到,吕布作为一个强势君主,根本不会甘于沉默。 几家欢喜几家愁,吕布登基,并进行一系列改革的事,让一些仇视大秦的人心惊肉跳。江东以及刘备的余孽联合到了一起,可即使是这样,也没有多少人,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个人,外加数百杂鱼,他们在等待机会,一个可以反盘的机会。用司马徽的话来说,那就是大秦就像兔子的尾巴,长不了,早晚要步上先秦的后尘------ 大秦的辉煌之下,并不是平安无事,在看似平静的水面,还潜藏着暗流。 第一百三十一章 利字当头 大秦帝国建立的消息,像风一样刮过了山川河流,刮到了草原。草原部落的头头都变了脸色。吕布是什么人,是一个疯狂的刽子手,从他执掌并州的那一天起,他就疯狂的屠杀不服从他的人。如今羌人已经彻底归附了大秦,乌丸人和乌桓人也成为了附庸,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成为大秦的一部分。 匈奴人选择了迁移,鲜卑也没有了当年的风光,他们一部甚至迁移到了贝加尔湖一带,宁可承受寒冷的摧残,也不愿意面对秦军的铁骑。所有人都在密切注视着吕布的动静。 吕布并不急着搞什么扩充。现在的地盘还没有彻底弄好呢,他有什么资本进行扩充?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建设和打击各诸侯的残余力量上。 孙权和他的亲族,以及刘备手下的几个大臣,还有他的家眷都被关在大牢里。南方的大族基本上都选择了归顺,像张家、蒯家等等等等。就连二乔的岳父亲,也喜滋滋的承认了吕布这个女婿,举家搬到长安,在理藩院担任了一个不小的,但没有多大实权的官职。 吕布对门阀的要求很严格,你们做生意赚钱我支持,你们要是敢霸占土地,剥削百姓,别怪我不客气。他用近乎强硬的手段,强行从门阀手中购买土地,分给百姓。一些精明的门阀,已经意识到了吕布的底线,根本不去触及。高高兴兴的卖出了土地,用得到地钱财做生意,办工厂,甚至组建船队出海做生意。对于这样的人,吕布很宽容,并没有购买他们全部的土地,给他们留下了不小的庄园。有些死硬派。选择和朝廷对抗,藏匿土地的数量。甚至聚众闹事,这些人遭受了吕布疯狂的打击,满门抄斩,家财充公,土地分给人民。吕布这种分化对待的策略,取得了巨大地成效。南方门阀势力,迅速崩溃。再也不复当年的威势。 吕布地用意很简单,农民最大的要求,就是能吃饱,穿暖,只要满足了他们这个愿望,即使有些跳梁小丑,也是臭水沟里的泥鳅,翻不起多大的浪。根本不用放在心上。解决了农民糊口的问题。剩下的事情也简单了。只要保证土地不过度集中,让那些门阀们拥有一定的土地,建立庄园,也无所谓。毕竟此时还离不开他们地支持,总不能一下子把那些人都扫平。更为关键的是,中国人的土地观念很强。对于一些人来说,即使商业再赚钱,也没有土地来的实在,你总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吧? 为了保证汉人的血勇之气,吕布下旨鼓励各地兴建武馆,以极其低廉的费用,教导平民百姓习武。闲时为民,战时为兵。一旦到了需要的时候,他平白可以多上数百万人马。他可不怕百姓造反,能吃饱。能穿暖。还有什么必要非得冒着掉脑袋地危险造反呢? 吕布虽然暂时无心对外用兵,但不代表他会放松对外敌的骚扰。他从后世某个海上强国那里取经。给商人颁发劫掠证,允许劫夺除本国以外的所有国家商队。反正退伍的老兵不少,北地又民风剽悍,正好让他们和贪婪的商人组合在一起,骚扰敌对势力。当然了,劫掠队每年要少交一定的金银,总不能让朝廷白给你发证,更何况朝廷也没有余粮啊! 糜芳是一个没有太大本事,但不甘于寂寞地人,他利用国戚的身份,很轻松的为自己弄了一份劫掠证。在吕布的默许下,他又征集了一只三百人的,绝大多数由退伍兵组成的劫夺队,又费尽心思,硬是从程昱那里弄来了批文,从军械所弄来了一批准备淘汰的,秦军轻骑兵的制式装备。虽然是淘汰品,但并不代表这些装备已经不堪使用,相反,这些装备还很新。只不过秦军又研制出更精良的甲胄,所以才对大约一万名轻骑兵进行换装,检验新式装备的效果。他们换下地兵器盔甲,有相当一部分是要回炉重炼地。 糜芳仔细考虑了很久,觉得还是不放心,用想方设法的从各地弄来一批良马,又和几个纨绔子弟联合,找到了十几个曾经在大漠生活过地人做向导,这才意气风发的出发了。 不得不说,糜芳还是从行伍中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他和几个纨绔子弟的部队足有二千人之众,这么一只部队的目标无疑是很大的。为了保证隐蔽,他下令各纨绔子弟各自为战,每十五天,到一处会合。他们在秦军最北方的一处要塞做了最后的休整,这才开始行动,深入大漠。 糜芳率领三百轻骑,一阵狂奔,足足赶了五天的路程,却什么都没有捞到,大漠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荒凉,这让他有些恼火。他用马刀点着向导的鼻子吼道:“你是怎么回事?已经五天了,我们起码深入大漠一千里,怎么什么都没有?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导苦笑道:“掌柜的,你让我做向导,我自然尽心尽力。可关键是陛下太厉害了,他将胡人都驱赶到大漠深处。要想找到百十人的小部落,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有耐心才成。”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骑手看了看远方,淡淡的道:“掌柜的,我们应该派出侦骑了。要不然,一帮轰的四处乱撞,大漠这么大,恐怕连根鸟毛都捞不到。” 糜芳有些恼怒的看了一眼向导,随即派出了一百名骑士,二人一组,进行侦察,自己则和其他的骑士就地休息,补充体力。 一行人在大漠上草草休息了一阵,众骑士纷纷赶了回来,绝大多数都一无所获。有两组倒是发现了目标,但那头羊实在是太大了,大得让他吃不下去,那是足有三千多人的大部落。糜芳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他不笨,他心里清楚,自己不是吕布。用一只勉强可以称得上军队地骑兵,去迎战超过自己十倍的敌人。这是自去灭亡的举动,更何况对方还是以骑射而著称的胡人。 其中的一组骑士却显得十分兴奋,年岁较轻的一个骑手笑道:“掌柜的,我们发现了一只几十人地小部落,似乎是一个家族,财货不是很多,大概有百十头牛。三五百只羊,还有数十匹马。” 糜芳狠狠的将嚼烂地草吐了出去,随即道:“蚂蚱再小,也是肉啊!上马,收拾那个部族。哼哼,有部落就有女人,老子已经憋了好几天了。” 随行的骑士一起放肆的大笑,他们都是粗人。虽然有不少人曾经当过兵,但退伍后,没有了军纪的束缚,对象又是大秦的敌人,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卡其氏是一个小家族,族长曼阿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虽然当年也曾有过一段辉煌的历史,和檀石魁大王横扫中原,抢掠汉人地财帛和子女,但他现在已经老了,只能坐在车上,看着自己的子女放牧,享受逗弄孙子的乐趣了。他有些时候真的很不明白,那些汉人怎么又变得凶狠了?他们居然让魁头大王和曼骞大王选择了迁移,原本声威赫赫的鲜卑现在变得十分没落。甚至连一些比较强大的部族也被连根拔起。这让他有说不出的烦恼。说实话,老曼阿真想在跨上战马。杀到汉人的土地上。尝尝水灵灵地汉人女子的滋味。 正在老头子在回忆当年的辉煌,想入非非的时候。他的大儿子忽然满身鲜血,骑着一匹快马奔了回来,一道深深的刀伤,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肋。看到父亲,他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子就跌落下马。 老曼阿急忙冲上去,将儿子拉到怀里,急匆匆地询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伤成这样?”随即冲着毡房喊道:“快来人……” 奄奄一息的壮汉猛的拉住了老曼阿的衣襟,脸色铁青,喃喃的道:“汉人……汉人的骑兵……”话音未落,他就脑袋一歪,断了气,眼睛还不甘的圆睁着。 老曼阿惊呆了,他知道大儿子的本事,在鲜卑族中,也是难得的好手。可他居然伤得这么重,难道汉人又杀过来了吗?这里离汉人的边境线可是有上千里地路程啊。来不及多想,数百骑兵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他们很分散,呈倒三角形状,两翼靠前,对这一片毡房展开了包围。 深深地吸了口气,老曼阿知道今天的事情不会善了了。他知道汉人军队地习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这和他们入侵的习惯一模一样。他抽出了从他成年那天起就随身携带,曾沾染了无数汉人鲜血的马刀,猛的站了起来,抓住大儿子的战马,一下子跳了上去。可还没有等他催动战马,一只羽箭就射进了他的胸膛…… 糜芳和手下的掠私骑士娴熟的挥舞着马刀,带走一颗颗头颅。当然,他们的目标只锁定在男人身上,对于女人,只是让她们失去战斗力。 解决了碍眼的人以后,糜芳迫不及待的跳下马,向早就看好的猎物扑去。不理会少女的哀求,拖着她进了帐篷。其他的骑士也都纷纷寻找目标,因为狼多肉少,所以都是十几个,甚至几十个人“服侍”一个女人。这对于胡人来说,是血腥和暴虐之夜,对于大秦来说,确实报复和扩张的开始。 吕布不会在乎这些事,即使知道了,他也只会一笑了之,劫掠队毕竟不是军队,他无法用军队那么严格的军纪要求他们。更何况,那些胡人当年哟是如何欺凌汉人的?他这只是在报复罢了。更关键的是,忙于内政改革的吕布还没有时间理会境外的事务。他已经被国内的一小撮跳梁小丑吸引了。他知道,再次打击门阀、世族的机会来临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们不累吗? 吕布并不是很累,他成立内阁制度,又将田丰等人调进后,极大的减轻了他的压力。但同样,田丰他们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 贾诩已经把谍报系统交了出去,作为内阁成员之一的他,在国家统一后,显然不应该再霸着谍报系统——“鼯鼠”不放,这东西,太犯忌讳啊!至于谍报系统,则由暗箭出身的王忠信担任。但作为秦军谍报系统的创建者,他依然分管着谍报系统,只不过不再担任主管罢了。 典韦也交出了暗箭的指挥权,由马忠担任,他则担任内政总管,手下有一只人数庞大,部门齐全的谍报队伍,同时也拥有一只装备精良,战斗力强悍的的部队。而暗箭仍然由他管辖,专门负责处理内部事务。 吕布这一系列举动,无疑是增加自己对全国的掌控,同时分化、细化了权利,避免权利集中,削弱朝中大臣的实力,避免可能发生的叛乱。 经过这些调整,吕布对地方的了解和控制力大大加强了,但同时,他也发现那些残余势力越发猖狂起来,被解甲归田的孙、刘之兵着实不少,这些人用金钱拉拢等手段,网罗到不少当年的兵痞。手头已经有了数百人的,可以称之为部队的队伍。如果算上他们的家丁,起码可以达到五千人左右。 虽然战斗力不值得一提,但是他们的头脑可不是一般地人物,一想到他的徒弟的恐怖。就让吕布生出杀意。 吕布沉吟了良久,秘密召见第二内阁相贾诩,以及内政部总管典韦。 二人接到吕布的命令,随即进入皇宫。在经过重重侍卫之后,二人来到一个称不上恢弘,却异常肃穆的建筑群落,这里的守卫是其他建筑群落的几倍。从士兵地装备上看,都是虎贲侍卫。“虎贲”在吕布军中。是一种特殊的存在。他们不服从除吕布以外地任何人的调遣。可以说,他被内政部队还要高级。这只部队的人数不是很多,但武艺精熟。如果说暗箭是刺杀、偷袭、侦察、破坏的高手,那“虎贲”则是夜战、巷战的高手。这只部队担任防御的时候,要多于进攻。用高级保镖形容也不为过。 看到眼前这一幕,老狐狸贾诩一下子明白了他们现在的位置。这大概就是传说中地宫廷机秘密处。要不然,根本用不了这么多的虎贲侍卫。 经过一层层关卡。二人终于在侍卫打开一个很不起眼的门后,见到了吕布。 吕布身前的桌子上,放了厚厚一沓的情报,有的是用牛皮弄的,有的是用纸弄地,还有的是帛书,从这上面可以看出,这是不同地区的情报人员送上来的。 贾诩知道吕布今天找他们来的原因了。大概是哪个家族又要倒霉了。这些人也真是的。你说消停一阵就不成?非得拼个鱼死网破。我刚睡下多大一会,这又有活了。我这把老骨头可经受不起这么折腾啊…… 不说贾诩在那里胡思乱想,却说吕布心中极为不快,见二人进来,随即指着桌上地情报道:“你们好好看看,我已经没有耐性和他们玩下去了。我要你们立刻动手。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贾诩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看了情报后,劝阻道:“陛下,眼下江东初定,人心不稳,实不易再动刀兵。更何况孙氏、刘备在那里也经营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这两个人都着力交好门阀,在那些士族之中。很有些威信。陛下在立国之初就实行改革。已经严重的损害到那些人的利益。在有心人的挑拨下,他们自然不甘心放弃曾经的荣耀和地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吕布闻言看了老狐狸一眼,淡淡地道:“如此说来,你是怪我进行改革了?如果我不进行改革,继续保证他们地利益,天下就会太平了?” 贾诩脸色微微一变道:“臣不是这个意思。改革势在必行,否则任由门阀盘剥百姓,日后必然会激发民变,导致国家政局动荡不安。我的意思是,此事需要从长计议,现在似乎有些急了……” 吕布轻笑着摆摆手道:“好了,我知道你地意思了。你是说我有些急噪了吧。”看着要辩解的贾诩,吕布再一次摆手道:“没什么关系,我自己也知道确实有些急噪了。但我现在需要的是积蓄国力,休养生息,我没工夫和那些混蛋磨蹭。如果谁不服,我就用刀子和他说话。这样做,在后世的史书中,我可能留下一个暴君的名字,但那又如何?最起码,我在最短的时间里,为大秦积蓄了强大的国力。文和,江南是个烂摊子,门阀的势力太强大了。现在全国上下正在全力建设,修路,建桥。还有北方,那里正在正在进行工业化和商业化建设,这不光需要钱,还需要一个稳定的后方。我需要一个稳定的江南,我需要在短时间内就平定这次阴谋。” 和老狐狸相比,典韦要单纯的多,他根本没有把江南的事情放在心上,他恭敬的向吕布施了一个军礼,大声道:“陛下,您尽管吩咐。内政部的军队已经达到三千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加上扩编后的暗箭,总兵力可以达到六千人。要对付这几千个跳梁小丑,只要调动数百暗箭,千余内政卫队就可以了。” 贾诩的嘴角不经意的抽动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内政部的势力居然膨胀得如此之快,按照这样的发展情势来判断,这完全是战备状态,针对内部不安定的因素,难道又要打仗了不成? 吕布见贾诩满腹疑惑。心中微微一动,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还是不能完全看透这只老狐狸。他清了清嗓子道:“文和,我要‘鼯鼠’全力配合此事。告诉那几只鼯鼠,要关注江南之地的一举一动。” 贾诩不再多说,重重地点头。 隐居乡间的司马徽现在真的很犹豫。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畏首畏尾过。他不知道这次反对吕布的暴能不能成功,这次他已经联络了几十个世族。又拉拢了两个意志并不是很坚定的秦军裨将,再加上手头的力量,应该可以重新占据江东了吧。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书童连门也不敲,就冲了进来,一脸地惊恐之色。 司马徽是何等人物,他一下子就明白了眼前的处境。随即想明白了自己这些天心惊肉跳地原因,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淡淡的道:“去请外面的将军进来。” 战战兢兢的书童还没有离开,一个人就走了进来,口中道:“不必了。我已经进来了。” 司马徽看了一眼来人,叹了口气,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了下来,平静的道:“想不到司马徽一介儒生。居然劳动典将军亲自出马。我身犯谋逆之罪,有死而已,但还请典将军放过舍下的童仆,他们是无辜的。” 典韦看了一眼满脸惊恐地书童,叹了口气,低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既然我都来了,事情也就没有了转圜的余地。更何况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要怪,也只能怪跟错了主人。” 司马徽无奈的摇摇头,看了一眼典韦,突然眉头一拧,似在忍受什么惧痛,随即倒在地上,七窍之中,也流出了鲜血。他原本紧握的手松开了。掉出了一个精致的瓷瓶。 典韦微微一愣。向身边的一个随从使了个眼色,那人上前。拾起瓷瓶,闻了闻,回道:“大人,是鹤顶红。”又摸了摸司马徽的脉搏,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点头道:“已经断气了。” 典韦点点头道:“将他地尸体带走,至于这里,放火吧!”当夜,司马家的竹林被焚毁,经过地方官调查后宣布:司马徽一家死于大火之中。 王三和陈五出身并不好,用通俗的话来说,那就是泥腿子出身,混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也算得上是中级将领了。他们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稀里糊涂的就加入了司马徽的反秦团伙。因为二人手中掌握着兵权,在这个小集团中,地位还是不错的。虽然比不上各大世家地家主,但比起其他人,还是要高上一筹。可今天,他们两个人明显觉得军营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进得军营,却发现一分调令,居然要调动二人入京,这让心中有鬼的二人生出了疑惑。但主官催促让行,也由不得二人多想,只得草草交接了公务,跟随上官离开了军营。接任他们的裨将和低级将校纷纷相送。 一行人行不过五里,带路的十几个骑士突然变了队形,将二人围在了中间,还没有等他们明白怎么回事,那些人就掣出了兵器,逼住了他们。为首的一人随即量出了腰牌,却是内务部。二人脸色大变,他们当然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部门,这是吕布新成立的,专门针对内部敌人而设立的部门,和大名鼎鼎的鼯鼠齐名。在一瞬间,两个人知道,自己完了,自己地家庭也完了,甚至连自己地家族也逃脱不了灭亡的命运。 江南地灾难并没有立刻结束,在老狐狸贾诩的主持下,内务部和暗箭在打入敌人内部的鼯鼠的配合下,疯狂扫荡江东的门阀和世家。为了防止有人趁势作乱,江南驻军派出了上万人配合行动,加上株连的门阀家族,江南一地,被连根拔起的不下百家,主犯和从犯尽皆斩首,株连九族。其余被牵连的,尽数迁往北方苦寒之地,一时间,江南刀光剑影,血流成河,风气为之一束,门阀气势再度收敛。而吕布则通过这次行动,再一次充实了国库,看着这些金银,他再度萌发了小规模出兵的心思。 第一百三十三章 休养生息,不代表安分守己 现在,吕布的威望可以说达到了只有秦始皇才能达到的顶峰,大秦真的达到了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抱怨。而他对部队的掌握,又超过雄才大略的汉武帝。他之所以仿照二战时期,德国的方式,成立了参谋团,目的就是缔造一只足以压倒一切的强大军事武装。 其实吕布有些时候也弄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在这个时代,这只装备精良,战斗力一流,战术理念领先的部队,无疑没有他的用武之地。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此时,欧洲应该处于罗马塞维鲁帝国的统治时期。说实话,吕布的目标并没有放那么远。他虽然喜欢金发女郎,但他还是理智的告戒自己,远征军根本无法保证足够的补给。尤其是火炮部队的建立,使得秦军根本没有办法进行快速行军。 面对那张秦军谍报人员花费了五年时间才绘制出来的大秦帝国以及其周边地区的军事地图,吕布沉吟不语。其实如果单纯的用骑兵进行远征的话,他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大秦骑兵的特点是走到哪里,吃到哪里。只要有人烟,部队的给养就可以保证。在入侵大漠的时候,他们的策略就是以战养战。 至于海军,吕布也不打算让他们嫌着。他知道某个岛国盛产金子,如果不派舰队去逛一圈,那不是太可惜了吗?何况他对那个岛国一丁点的好感都没有,他们除了在利用女人做最古老地职业方面有很大天赋外。他似乎真的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太大的优点。 有些时候,吕布真的在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派出一只上队伍,协同各劫掠队,对大漠开展一次大规模的袭击。进一步消耗鲜卑人和匈奴人的有生力量,最好能将他们驱赶到更远的地方。他有心在北方兴建新郡。别人不知道北方地好处,他可是知道。他想把北方变成自己的大后方和战略资源基地。 田丰最近很满足。因为他过得很充实,吕布给了他充分展示自己才能地空间。这个所谓的内阁实在是太美妙了,有些时候,吕布甚至都不来参加会议,他和群臣可以畅所欲言,随意发表自己的意见,虽然旁边会有人讲会议的内容一丝不露的传到吕布耳朵里。但这也要比在拥有无限威严的吕布面前直接说出来要好得多。 现在田丰有些头疼了,因为吕布突然向内阁成员提出了一个“小规模军事行动”的方案,要求内阁成员进行商讨。因为这个方案涉及到军方,所以统帅部地大佬都得以列席。 反对参战的不管尚书沮授指着地图道:“我大秦现在疆域辽阔,可人口还不到两千万,虽然陛下制定了严格的规定,鼓励百姓多生,优生。但短时间内,是无法见效的。大漠从人力、财富各个角度来看,都没有什么油水,为什么非要出兵呢?我们现在缺乏的是人口,而不是百姓,为什么要把将士们的生命。白白浪费在没有意义的战争上?” 张辽因为跟随吕布最早,又在战场上得到了长时间的锻炼,用战场多面手来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他看了一眼议论纷纷地文臣,淡淡的道:“我反对这种说法。兵者,国之大事,作为一个强大的国家,必须拥有一只足以震慑任何势力的强大军队。但军队的强大从何而来?从装备上,训练上,还是战术理念上?都不是。真正能训练出一只精锐士兵的。只有在血与火地战场上。是。我们现在是有一只强大的军队,但当那些百战余生的老兵退役之后呢?如果没有经受战场的磨练。用不了二十年,我们的部队,就会沦落成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海军大臣鲁肃咳嗽了一声,以文人的出身,担任军事长官的,大秦高层,也只有他一个人。他看了一眼要反驳的审配等人,微微笑道:“诸位,张大人说的话很有道理,部队是在战场上才能磨练出来地。我对这种情况,深有体会。以海军为例,要培养一船拥有远航能力地水手,至少要进行一次远洋航行。而培养一个优秀的军舰舰长,没有三五年时间,怕是不成地。陛下高瞻远瞩,深知军事。可以说,陛下的计划,对部队的建设,有不可估量的作用,是为部队打下万事的基业。” 甄毅沉吟片刻,反驳道:“我并不反对出兵,但我认为,当以陛下‘以战养战’的理念为先。不能一大票人马呼啦啦的冲了出去,耗费了大量的粮秣军费,到头来,什么东西都没有弄回来,这样的买卖,没有必要做了。” 糜竺立刻点头道:“不错,出兵可以,但出兵的方向要改变。要打你们往西打,为什么总要盯着北方不放?那里一点油水都没有,唯一能弄回来的,就是女人和牲口。虽然可以增加帝国的人口,但同样,也消耗了帝国的国力。” 这下子文武要员再笨,也都明白了掌管帝国经济、财政命脉的两大巨头的意思:打仗好啊,我们全力支持,前提是得打有油水的仗。要不然,一个铜板都没有。 老狐狸贾诩沉不住气了,这会议怎么越说越远了?这样下去的话,还成什么体统?吕布还等着看结果呢。他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这才道:“诸位,这个路线的问题,就不要讨论了。陆军以北进为主的战略,是陛下亲自制定的,应该不会更改。至于西进方针,则需要进行研究,再做定夺,到时候应该可以派出一只小部队吧!至于海军的行军路线,这个暂时还没有定。不过陛下老师嘀咕什么‘阿三’、‘鬼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想来海军的方向是那里吧……” 众臣沉吟良久,都没有说话,他们从贾诩地话中听出了点什么,吕布显然已经决定要对外动武了,只不过动武的时间需要商酌罢了。这小规模的军事行动,大概也是他为了试探对方的实力而采取的策略吧! 过了好一会,时任骑兵总监的赵云开口道:“北方其实还是有很大潜力的。不说他适宜放牧牲畜。培养优良战马。北方土地肥沃,适宜种植粮食。据说矿藏也很丰富。如果利用好地话,帝国的国力将再次跃升。” 辛评起身反问道:“请问赵将军,你们军方,有详细地计划吗?有充足的情报依据吗?现在什么事情都要讲证据。如果仅仅凭借你这一句话,就选择对大漠开战,不是太荒谬了吗?” 程昱眉头一皱,开口道:“怎么又说远了?我们现在要商议的是小规模出兵的可行性。怎么又扯到钱上去了?怎么,嫌俸禄少不成?想要捞点外快?” 众人议论纷纷,拿不出一个主意,文官绝大多数反对出兵,即使小规模出兵也不成,他们认为,有劫掠队就已经足够了。根本不需要再调动国家的精锐,进行劳民伤财的远征。 军方的态度异常明确。吕布地意图太好了,完全可以调动秦军的积极性。没有战争,让这些从战场上下来的将军实在无聊。更何况,还有那个一等将军,大将军,大元帅的头衔在那里摆着呢。若说他们动那个荣耀不东动心。傻瓜都会笑这人混扯。 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吕布的书记官庞统终于开口了:“诸位大人,我本来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会议,但因为职务的关系,得以列席,我有几句话不吐不快。” 田丰知道这个少年地才华,微微点头道:“说说看。” 庞统自信的道:“战争这东西,是很玄妙的。归根结底,在于我们能得到多大的利益。依照眼下的情况,帝国拥有相当强大的军事力量。这股力量。即使是先秦最强大地时期,也是远远不如的。可以用前无来者来形容。甄大人和糜大人知道。帝国每年要在军队上投入多少资金。这些资金可不仅仅是军饷和抚恤的花费,朝廷每年在军队的建设和武器的研发上,投入的资金是一个天文数字。我也不清楚秦王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想,如果这么一只庞大的武装搁置在一旁,不让他展露自己的锋芒,不是太可惜了吗?帝国初定,的确需要休养生息,但休养生息,不代表需要安分守己啊!” 田丰微微点头,庞统终究是吕布身边的人,他是最能体会吕布心意地。如果不是为了对外战争,根本没有必要投入如此庞大地经费。由于庞统的介入,使军政双方经过一系列讨价还价之后,终于拟订了一个初步地计划,由田丰呈给吕布。 吕布看了这份充满了妥协的奏章,微微叹了口气,淡淡的道:“想不到文臣还是不喜欢战争啊……” 站在一旁的田丰恭敬的道:“他们的观念还需要转变,他们总是顾及面子。” 吕布大笑道:“面子?面子值几个钱?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熙熙攘攘皆为利去。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你让参谋部制定一个计划吧。北方的事情,越早解决越好。不到一百万的胡人,难道还是我们的对手吗?” 田丰沉吟片刻道:“陛下,您打算调动多少兵力?这样才好让参谋部制定计划……” 吕布沉吟片刻道:“十万人马的调动似乎大了些,就五万左右吧。” 田丰低头盘算了好一会,这才领命去了。战争的齿轮,似乎因为吕布的决定,又开始了转动。 ps: 推荐几本书。 都市类,《混过一生》,作者堕落流云,书号109815,这小子大概有二十万的存稿。 仙侠类,《后现代修真》,作者断章,书号102983,断章的存稿更多。 飞将书友群:8428860,38622351,34072697,接头暗号,飞将,我喜欢。 第一百三十四章 前进,决战 大秦纪元二年,帝队最高统帅不顾朝廷中,占半数的大臣的反对,批准了参谋部制定的“血腥大漠”计划,以二等镇北将军颜良为主将,三等虎威将军张燕为副,四等平寇将军庞德、四等荡寇将军曹性、四等扫寇将军侯成、四等驱寇将军魏续、四等屠寇将军武安国,四等定寇将军管亥随军,率领五万大军,出师大漠。 这只部队可算得上是豪华阵容了,颜良和庞德都是力敌千军的猛将,而张燕则是统帅千军万马,以疲敝残破的黄巾军,纵横于汉军之中,所向披靡的智将,在加上武艺颇为不俗的众多将领,在军方看来,足以应付任何事情。 吕布对这只部队充满了信心,这是一只纯粹的骑兵部队,由重骑兵一万人,轻骑兵四万人组成,为了保证速度,平均每人达到三匹战马。在誓师大会上,吕布看着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人,心中涌出一股自豪,以大秦霍骠姚激励众军。 蔡邕在山冈上,和几个从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如此强劲的实力,让他有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撼。他在震撼的同时,也感到了困惑,他不清楚,为什么吕布要在国家初定的时候,出动如此庞大的兵力。战争,得到利益的,永远只是少数人。一想到当年汉武帝远征大漠,以至于生灵涂炭,国库空虚,他的心就一阵紧缩,难道这天下又要陷入大乱吗? 自从吕布登基后,蔡邕已经看开了。既然先秦可以灭亡,为什么大汉就不能灭亡呢?更何况吕布已经重现当年汉武帝时的辉煌,士民和乐,百姓富足,也没有因为自己曾经有过大逆不道地心思而动自己,自己若是再不识抬举,也太不是人了。自己为汉室付出了这么多。已经仁至义尽了吧!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兴许自己的女儿也可以登上皇后的宝座。自己现在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了。想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对从人道:“走,进宫,去见陛下。” 几个从人中,自然有负责监视他的人,见他如此,都暗暗吃惊。这老头怎么转性了?但他们也不多说,恭敬的扶他下山,完全是一副下人的做派。 回到宫中地吕布还没有来得及喝口水,下人来报:“国仗蔡邕求见。”他也不禁一愣,这老头怎么来了?前段日子很老实啊,虽然心中嘀咕,但还是让人宣他进来。 蔡邕看了一眼一身黑底金纹龙袍的吕布,恭敬地施礼。吕布见了。急忙上前扶他起来,肚子里还嘀咕着:“这是看琰儿母子的面子,这是看琰儿母子的面子……” 蔡邕也知道吕布对自己心存戒心,他叹了口气道:“陛下,我这老头子今天来,也没有什么大事。我只是看到大军出征,有些话不吐不快。” 吕布微笑道:“你老人家有什么话只管说,您毕竟是我的岳父,说来说去还是一家人嘛……”言外之意,若不是一家人,我早就收拾你了。 蔡邕毕竟年纪大了,又受过打击,身子骨大不如前,喘息了片刻道:“陛下,现在帝国初定。前段时间。您又收拾了一批作乱的人。由此可见,帝国内部并不十分稳定。我不明白,依您的威望,还需要军功来继续巩固吗?可如果不是为了巩固威望,您为什么又要劳师远征呢?当年汉武帝攻打匈奴,弄的国困民疲,如今大秦虽然富庶,但国库怕也超不过前朝吧!更何况我大秦陆军不过五十万人,这五十万人中,还有相当地技术兵种,如今又调出五万人马,兵力岂不是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吕布看了一眼蔡邕,心中升起一丝奇怪的感觉,他没有想到,这个老头子竟然也开始为自己考虑了。这似乎是个好兆头。沉吟了片刻,吕布才开口道:“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还是好好的读书、立传、教导学生吧!军部有军部的打算,既然已经通过了内阁的审核,自然有他的道理。” 蔡邕犹豫了片刻,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吕布见了也是不忍,淡淡的道:“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军事上的事,你不懂,就不要多想了。” 蔡邕看了吕布一眼,点了点头,这才离去。 …… 颜良地大军正式进入大漠以后,他将部队以千人为一队,像狼群一样,遥相呼应,横扫大漠。即使是万人的大部落,也无法阻挡如此强大的敌人。鲜卑人和匈奴人也不是没有想过反击,但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少了,两族人加起来也不过四、五十万人,可以上战场的,大概也就一、二十万。这一、二十万人马,已经不是从前的那种精锐了,不说老幼搀杂,良莠不齐,单说一旦全军出动,那部族地安危,由谁来保证? 魁头、曼骞和匈奴的首领刘豹不得不聚集在一起,商议如何应对吕布大军的骚扰。 曼骞是狡猾多智的人物,他很精明的道:“吕布大军入侵我大漠,显然是打着让我们亡族灭种的主意。这些年,我们被他们不断的骚扰,选择一再退让,有不少软骨头都背弃了我们。归附了汉人。前两年,又被汉人的劫掠队骚扰,抢走了不少牲畜和子民。如今他们又过来了,论实力,我们打不过他们,唯一的办法是继续向北退却……” 魁头一直在和曼骞争夺鲜卑大王的位置,但一直没有分出胜负。见曼骞打算继续撤退,不由得讥讽道:“檀石魁大王地英名,就让你这些怯懦地人给败坏了。鲜卑和匈奴,倾尽全力,尚可有控弦之士十余万,未尝不能一战。况且汉人孤军远征,后勤补给不易,我们正可以坚壁清野,拖死他们。” 原本应该是左贤王的刘豹通过拼命竞争,终于登上了匈奴大单于地宝座,他新登大位,踌躇满志,但不代表他莽撞。他喝了一大口美酒,平静的道:“汉人有近两千万的人口,有近一百万的军队。吕布军的战斗力如何,你们应该清楚。一对一的时候,我们的士兵有四成胜算。但一千对一千的时候,我们只有二成不到的胜算。当一万对一万的时候,我们根本就没有胜算。汉人是狡猾的,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避免和汉人这么消耗下去。他们采取的手段,完全是火与血。不管男女,无论老幼,全部杀掉,牲畜全部屠宰,辎重全部烧毁。我们和他们耗不起。” 魁头脸色一变,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曼骞开口道:“依照大单于的意思,我们应该怎么办?” 刘豹苦笑道:“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继续迁移,如果他们继续追击我们呢?和他们的打,如果他们铁了心要消灭我们呢?和他们和谈?他们肯吗?我们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底线是多少?” 魁头突然发狠道:“我们不能等他们来打我们,我们游牧民族的特点,就是来去如风,我们应该团结起来,杀入中原,抢夺他们的财务和子女。单纯的防御,对我们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曼骞不屑的耻笑道:“清醒一下吧,这不是当年了。不说秦地民风剽悍,单说北方边境尽是鲜卑和匈奴的软骨头。你能对自己的同胞杨起屠刀吗?” 魁头冷冷的道:“鲜卑只有战死的人,没有投降的懦夫。” 曼骞终于忍受不住了,指着魁头的鼻子吼道:“你这个混蛋,让我怎么说才明白?难道非要碰个头破血流才知道吗?” 魁头大怒,跳起来要和曼骞火拼,刘豹慌忙阻拦,正自喧哗之即,一个小王冲了进来,一脸的惊恐,喘息道:“探马来报,颜良率领一万余骑,冲这边杀来,离这里不到六百里了。” 众人听罢,无不变色,顾不得再斗气,纷纷研究如何抵挡颜良的大军。 作为一军统帅的颜良脸色很奇怪,让人难以琢磨。根据俘虏的口供,他可以推断出,自己奔袭的目标,曼骞的大营,多了魁头的一万铁骑和匈奴的两万大军,这和他先前打算面对的万人左右的部队相比,实力大大加强了。颜良在犹豫,自己究竟该不该冒险突击,迎战这四万大军。 副将曹性见主将犹豫不决,淡淡的道:“将军,大丈夫纵横沙场,即使马革裹尸,也是应有的荣耀。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战之后,匈奴、鲜卑精锐尽丧,大漠再无能和我们抗衡的队伍。值得一战。” 颜良沉吟良,一咬牙,点头道:“联络各部兵马,一定要合围联军主力。六百里路程,就三天后吧!三天后,我军率先和敌人决战……” 曹性急忙道:“将军不可如此,所谓兵贵神速,我们大军突袭,若是等待其他部队,恐怕会贻误战机。这些天我们碰到了太多的部族,根本不可能全部杀光,我们的行踪,敌人一定捕捉到了。我还是那句话,狭路相逢勇者胜。只要我们坚持三天,所有的部队都会增援,根本不需要怕他们。” 颜良沉吟了好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发狠道:“他祖母的,老子拼了,前进,一定要收拾这些混蛋。” 与此同时,曼骞、魁头和刘豹也开始调集军队,准备吃掉这个强悍的敌人。 第一百三十五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曼骞和魁头,以及匈奴大单于刘豹并没有安静的等待颜良的到来,相反,他们选择了主动出击。曼骞率领七千人马,攻击颜良军左路,魁头率领一万人马,攻击颜良军右路。刘豹实力最强大,率领两万人马担任中军。 颜良脸色铁青,他发现了前面的部队,人数大概有两万人马。情况看来很不妙,敌人本来应该有四万人马,即使抛除守备大营的五千到一万人马,自己面前的,起码也得有三万人马。可是自己现在只看到了两万,这怎么能不让他心存疑虑?难道他们在等待机会吗? 死死的看着对面的刘豹,颜良一声大喝:“狭路相逢勇者胜,兄弟们,帝国的荣耀,将由我们来缔造,冲啊——” 早就跃跃欲试的秦军士兵一起发出刺耳的呐喊,所有人都挥舞着兵器,拼命催动着战马,冲了上去。秦军此次突袭大漠,都装备了最新式的铠甲和兵器。 这是吕布根据大名鼎鼎的唐刀专门改进的骑兵战刀,无论是长度还是质地,比起秦军以前的装备,都有了新的提高。为了彰显功绩,吕布特意赐名“雪饮”。新式装备更适砍劈,对于冲刺时的刺杀来说,则相应的被减弱。为了增加刀的锋利和坚固,使其即使面对精良的铁甲也能一削而过,秦军工匠进行了近一年的反复实验,最终将战刀定型。精良的装备,也是颜良敢于以一万对四万地原因之一。 刘豹不是傻蛋。要不然他也不会干到单于这个位子。他发现了对面秦军的不同,铺天盖地,四散冲杀。自己的人根本没有抵挡的余地,两军一交手,手下儿郎的兵器就被削断,匈奴人的皮甲根本阻挡不住秦军的战刀,而他们自己地弯刀。砍在敌人的盔甲上,却只能留下一道砍痕。根本伤不到敌人地筋骨。 匈奴虽然马上功夫了得,但他们却是半路出家的和尚,哪里比得上受过正规训练的秦军?双方对冲而过,匈奴人损失近五千人,而秦军只损失了八、九百人马。 看到这个比例,刘豹的脸一下子就变白了。匈奴和鲜卑向来是面和心不和,当年在檀石魁时期。两族还爆发过大战,只不过他们是失败的一方罢了。要不是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吕布咄咄逼人,他们两个民族也不可能联合在一起。如果自己把精锐都损失在这里,怕是解决了秦军之后,鲜卑就要向自己动手了。 想到此节,刘豹一声大喝,一挥手中的马刀。喝道:“颜子美,我等和你无怨无仇,何故苦苦相逼?” 颜良呵呵大笑,他怕对方有意拖延时间,也不答话,冲着身边地将士吼道:“弟兄们。狭路相逢勇者胜,冲啊——” 秦军在第一次冲锋中,已经建立起了莫大的信心,也没有开始时的那种压力,见主将下令,都齐声呼喝,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再次冲了上去。 刘豹现在连肠子都要悔青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秦军的战斗力会如此强悍。再这样下去。自己的部队怕是剩不了多少人了。可此时又不是犹豫的时候,他一咬牙。喊道:“杀——” 两军再一次相撞了,但匈奴人已经没有了开始时的勇气,此消彼长之下,他们地损失更大。刘豹拼命挥舞着马刀,他的战刀,是从西域传过来的,锋利无比,刀柄处雕刻着一个狼头。他给这柄刀娶了一个好名字,狼牙。今天的战场上,狼牙终于体现出它应有的威力。秦军精良的盔甲也阻挡不了他地宝刀,衣甲平过,血如泉涌。也许这就是命运,当初他不惜花费重金,给身边的十个亲兵都装备了这样的兵器,在今天居然发挥了作用。他们组成的箭头,竟然硬生生的冲破了秦军的防御。 一马当先的颜良也瞄上了这只部队,他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从某些方面来说,他更愿意做一员武将,而不是整日里琢磨战术的智将,这也是他能从这次远征的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地原因之一。作为吕布身边地老臣子,他很清晰的把握住了吕布地心思,吕布不顾及那些虚名,不在乎他杀多少人。吕布的目的,就是让大漠再也不能威胁到中原。如果杀掉刘豹,匈奴大概会再次发生内乱吧!这样一来,帝国的北进计划无疑会减轻不少压力。 刘豹也发现了颜良,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了许多了。杀了颜良,秦军不战自溃,自己的士兵,也不会继续损失下去了。 颜良和刘豹交马而过,颜良的毕竟是长柄武器,占了便宜。一招泰山压顶,险些将刘豹劈下马去,若不是刘豹身边的十个亲兵武艺不弱,又都拼死厮杀,刘豹没准真的会成为颜良军事生涯上的一块垫脚石。 正在两军嘶杀的如火如荼的时候,曼骞和魁头两路人马杀到,给已现颓势的匈奴兵马注入了一记强心针,让他们重新振作了起来。 颜良见了杀来的两路兵马,心头也不禁“咯噔”一声,敌人还是来了。他一声大喝,高呼道:“狭路相逢勇者胜,兄弟们,杀——” 这声音在充满喊杀声的战场上,并不能传递多远,但颜良的亲兵可不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他们齐声大喝:“狭路相逢勇者胜,杀——”如此传递,不过片刻,战场上到处都传递着秦军的喊叫,原本因为敌人援兵到来,而开始低落的士气一下子又提了上来。四万多人,在战场上舍生忘死的苦战。骑兵,已经失去了恐怖的冲击力,所有的人,都只能在小范围活动。这是一场硬碰硬的消耗战,谁先坚持不住,谁就会倒下。 颜良瞪着血红的双眼,狠狠的和敌人厮杀着。他在等待,等待援兵的到来。各路秦军彼此之间的距离应该不算远,如果他们完全按照计划行事,同时没有迷路的话,完全可以在自己希望的时间内到达。 庞德的部队人数并不多,为了追求速度,他只带了三千人马,而且是清一色的轻骑,用他的话说,既然要学习霍骠姚,那就要体现出部队突袭的能力,根本没有必要配备只适合阵地战的重骑兵。 根据前几天抓到的舌头提供的线索,他们的队伍,应该离曼骞的大营不远了吧!如果自己率军突袭的话,即使对方有一、两万人的部队,在有心算无心之下,应该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副将武安国看了一眼地图道:“将军,我们抄的是曼骞右路,路程比颜将军要长一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颜将军将极大的吸引曼骞的注意力……” 庞德点头道:“你是说曼骞会集中兵力对付颜将军,导致大营空虚?我们应该加快速度,在两人分出胜负之前,抄曼骞的老窝?” 武安国点头道:“不错。所谓百足之虫,至死不僵。当年檀石魁纵横大漠,所向无敌。可见鲜卑人的强悍。我认为,即使以颜将军的勇猛善战,凭借手头的一万人马,未必能独自扫荡鲜卑。弄不好还会陷入窘境。将军抄曼骞的老窝,正可以解颜将军之危,况且抄没鲜卑王营,这是大功劳,单凭这一项功绩,将军的肩膀上,也应该再多一颗星。” 庞德眯起眼睛,没有说话,他在盘算。说实话,武安国的提议真的很好,如果真按照那样走的话,这个功劳着实不小。更何况这是按照原本制定的计划行事,也没有什么违抗命令的说法。只不过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头,似乎自己忘记了什么。 想得有些头疼的庞德拿起水囊,喝了一大口,从嘴角滑落的水珠一下子滴落到铠甲上。四散飞溅。他猛然间醒起一事,脱口道:“如果魁头和曼骞联合起来会怎么样?” 武安国低头不语,过了一会,才怪怪的道:“那颜将军就要倒大霉了。说不定不光有魁头,甚至有匈奴人。” 庞德闻言脸色大变,他猛的退后一步,警惕的看着武安国,手摸到了剑柄上,眼中露出了杀意,淡淡的道:“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不早说?” 武安国见庞德如此谨慎,不由得苦笑道:“我也是刚才才想出来的。我本来觉得单凭曼骞和魁头,即使两个人联合起来,也未必能挡得住颜将军的大军,但如果匈奴搀上一脚呢?我们一开始就错了,我们忘记了一个问题,因为劫掠队的存在,导致鲜卑和匈奴恨我们入骨。在一对一不是对手的情况下,他们必然选择联合,对抗我们。” 庞德脸色越来越难看,思索了好一会才道:“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武安国沉声道:“放弃一切不必要的辎重,每人携带维持三天的干粮,依照原计划行事。突袭曼骞的大营。我们每个人有三匹马,如果不体恤马力,速度可以提高一倍。三天足以打个来回。如果曼骞选择逃避,我们也可以杀马为食物。撤退或者继续追击,都由将军决定。” 庞德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才点头道:“传令三军,杀掉除战马以外的所有牲畜,各带三天干粮,突袭鲜卑王营。若有人胆敢迟误,杀无赦。” 武安国施了一礼,径自去了。 庞德看着武安国的背影,心中生出一股疑惑,这家伙的头脑转得好快,为什么会一直名声不显呢? 第一百三十六章 希望 庞德的大军急行近千里,路上不停的换马,只休息了三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斜插入曼骞的大营。 曼骞虽然也留下五千精壮之士,但有心算无心之下,在加上双方装备上的巨大差距,勉强构建起来的防线还是一下子就被撕得粉碎。如果这是电影的话,那对于喜欢战争场面的观众来说,接下来的一幕幕就是垃圾时间。秦军驾着战马,如同割麦子一般,收割着鲜卑人的头颅。 为了彻底断绝鲜卑东山再起的可能,庞德坚决贯彻秦军对外作战的一贯风格,所过之处无寸草,杀人如草不闻声。只是他不知道,吕布当年之所以采用如此血腥的手段,完全是因为作为现代人的他知道,对待狼一样的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秦军虽然对鲜卑人进行了屠杀,但他们始终坚守着最后的那一道底线,就是绝对不奸污妇女。这是吕布军的一贯做法,一旦违背,他们承受的,不光是死亡,还将被剥夺所有的荣誉,家人也享受不到军属的待遇。吕布并不希望他的士兵变成禽兽,他希望在杀戮的同时,他们能保证心底那丝人性。 庞德并没有和手下的士兵一起厮杀,在冲散鲜卑主力的防线以后,他就把战场的指挥权交给了武安国。他自己则带着数百人,拷问抓到的几个鲜卑人,他要弄清楚曼骞的去向。 战争终于结束了。大营里地五万多人,除了逃跑的。剩下的全部被秦军祭了刀。所谓困兽犹斗,秦军的损失也很大,至少有一千五百名士兵,再也看不到故乡的风景。 庞德冷着脸下令:“全军下马,就地饱食。休息一个时辰,随后出战。” 武安国的脸色变了变,他有些惊讶的道:“将军。士兵们连续奔驰,又经过大战。损失惨重,剩下地也都疲惫不堪。如果以残破之师去援助颜将军,怕也与事无补,弄不好还会把我们也搭进去。我想颜将军骁勇善战,支持一两天,应该没有问题吧!” 庞德沉声道:“我们的任务是彻底消灭鲜卑和匈奴,如今颜将军正和鲜卑人和匈奴人地联军苦战。我如果在这里停滞不前的话,一旦贻误战机,我们就是大秦的罪人。更何况我们的情况很糟糕,曼骞他们的情况就好吗?他们是在一天前离开这里,前去和颜将军决战的。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可以在傍晚赶到战场。那时候正是双方都异常疲累的时候,只要我们地士兵比胡人更坚韧。胜利还是会属于我们的。” 武安国神色复杂的看着庞德,说实话,他除了一身好武艺,在加上精明的头脑以外,他真的不是一个好指挥官。有道是慈不掌兵。武安国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某些时候,不忍心看着士兵受苦。这也是自己为什么只能做一个打头阵的将领。却不能独自掌兵的原因吧! 曼骞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几个士兵已经冲了过来,向他报告了大营被袭地情况。他的脸色变了,他知道,即使这仗打胜了,他也不再是从前的曼骞了。他的部族完蛋了。但他不敢离开,因为现在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就像两头在角力的水牛一样,哪个先支持不住,哪个就会先失败。 魁头也发现了曼骞这边地异常,那几个衣衫破烂的人实在很显眼。他也不笨。很快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因。他的脸色变了变。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身边的亲信向曼骞靠拢。他想确定自己的猜测。 曼骞如何看不到魁头的动作,他微微叹了口气,一面指挥部队继续冲杀,一面向这个曾经的夙敌靠拢。 魁头看了一眼一脸沉重的曼骞,有些不确定的道:“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大营出事了?” 曼骞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道:“秦军地一只部队偷袭了大营,损失很大。” 魁头地脸色变了一下,随即道:“你打算怎么办?” 曼骞看了一眼魁头,淡淡的道:“胜负在此一举。此时我就是回援大营,也没有什么作用了。莫不如先击溃颜良,再做打算。” 魁头赞赏地点点头,显然很满意曼骞如此识大体。他随即道:“你考虑过没有,万一秦军抄我们的后路……” 曼骞冷笑道:“这里距离大营至少有一百五十里路程,秦军要想奔袭我军,即使他们有三匹战马,可以随时换马,至少也得一个时辰以后。一个时辰之内,如果我们打败了颜良,即使秦军有五千人马,也难以撼动大局。但如果我们打不赢,即使秦军有一千人,也足以扭转局势。” 魁头冷笑着看着已经显出疲惫之色的秦军,嘴角不经意的咧了咧,随即闪过一丝不屑,口中道:“他们已经快支持不住了。哼哼,装备好又怎么样?真当我们鲜卑人好欺侮不成?” 曼骞看了一眼魁头,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他们的战斗力确实恐怖。从开战到现在,我们的人马损失了怕不有两万人。这可是各族的精锐啊!可他们呢,大概折了五千人左右吧!秦军至少有上百万的人马,如果都是这么凶悍,我们又能维持多久?” 魁头狠狠的瞪了曼骞一眼,他不喜欢这个擅长使用计谋的家伙,更何况他还是和自己争夺鲜卑大王位置的人。不过自己没必要再和他计较了。他的大营已经出事了,按照秦军的习惯,大概不会留下活口吧!哼哼,他已经没有和自己叫板的资本了。 颜良也停止了冲锋,他在身边百名亲兵的簇拥下,指挥着战斗。他身上原本光亮照人的盔甲,已经变成了让人作呕的暗红色。那是敌人的鲜血,溅到上面,然后干涸的痕迹。今天死在他手下的胡人,没有五百,怕也有三百吧。这其中,想来还有几个部族的首领。 曹性也是一身血污,只不过他要比颜良的情况好上不少。他并不喜欢横冲直撞,相反,在很多时候,他更喜欢偷偷的下手。这并不是因为他的武功不够高,而是因为,他太喜欢动脑子了。在他看来,有些可以用头脑解决,或者可以用偷袭解决的敌人,完全没有必要浪费太多的体力。一些将领甚至私下里议论,说曹性当初学错了本事。要是学文的话,保不准秦军又多了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毒士。 曹性在这次大战中的收获也不小,他杀的人虽然没有颜良那么多,但如果单计算斩杀的高级将领,颜良绝对不会是曹性的对手。他曹性看来,杀掉一个敌将,比杀死一百个胡人都有效。 轻轻的擦拭着手中的长枪,曹性冷冷的注视着战场。他们已经把所有的部队都投了进去,现在比的就是耐力了。不过连续奔驰的秦军显然触于劣势。再这样下去,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枪头上的血污终于被擦去了,枪头很亮,银亮亮的,有些刺人的眼。冷冷的看了一眼混战成一团的部队,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绝。也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战争吧!不过这又如何?杀人者恒杀之。既然上了战场,就要有杀人和被杀的觉悟。他看了一眼颜良,淡淡的道:“将军,看来我们等不到各路兵马了。我们的士兵,最多维持半个时辰。您先撤吧,我殿后。” 颜良看了一眼曹性,微微一笑道:“你哪里都好,只不过却乏那种必胜的勇气,没有武将那种一往无前的劲头。谁说我们败了?秦军不败。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活在战场上,那就没有失败。”说完,他看了一眼战场,冷笑道:“我们累,胡人同样也累。堂堂大秦帝国的精锐,难道还不是一群杂兵的对手吗?”说罢,他举起宝刀,高呼道:“大秦不败!” 颜良身边的亲兵都被主将的勇气激发出信心,举起兵器,大呼道:“大秦不败,大秦不败……”信心也是可以传染的,很快,战场上秦军将士的信心和激情都被调动起来,一边厮杀,一边高呼:“大秦不败……” 颜良一声大喝,对曹性道:“愣着干什么?走,让胡狗再领教一下你我二人的厉害。”随即招呼身边的亲兵,口中大喝道:“大秦不败,有我无敌。杀——”这百十人的队伍带起一阵烟尘,飞也似的杀了过去。 魁头见到这等情景,脸色不自禁的变了变,他知道,秦军在做最后的反扑。现在的他,心态已经发生了改变。曼骞已经伤筋动骨,没有能力再和自己动下去了。自己现在要干的,是保存实力。看了一眼突然间又有些疯狂的秦军,他冷冷一笑,还是让那曼骞和刘豹那两个白痴去拼命吧! 秦军此时的反击,不过是一个人临死前的回光返照罢了。只不过战场上的双方都不知道的是,一只千余人的骑兵,正在管亥的率领下,向战场上飞速赶来。这只人数并不是很多的部队,此时成了扭转战局的关键。秦军并不是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他们还有那一丝丝的希望…… 第一百三十七章 败退 就在大秦铁骑和联军厮杀到最激烈的时候,管亥的大军终于赶到了战场。那高高飘扬的黑色的龙旗,宣告了秦军援兵的到来。 这一千人马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在十万人对决的大战场上,他就像大海里的沙子,没有多大作用。即使放到残余的两、三万人的队伍中,似乎也难以撼动大局。可事实恰好相反,这一千人马代表着秦军的援军,万一这只是先头部队呢?天知道后面还有多少敌人。这原本近似于飞蛾扑火的秦军偏师,居然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管亥本事黄巾贼出身,练就一身好功夫,一口大刀,等闲也近不得身。这才得以进入高级军官的行列。这些年,吕布南征北战,虽然创下了赫赫武功,但秦军旧部,也着实折损不少。不要说从军的黄巾兵,就连一些被编入军中的黄巾大将也纷纷陨落。他能活到今天,足见其本事。 刘豹见了秦军援军,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来不及多想,转身就要带着队伍逃跑。他的一个亲兵猛的拉住他的马头,眼中闪烁着一丝怒意,他冷静的道:“单于,现在不是撤退的时候。我们一旦撤退,整个局势必将糜烂,我两万大军,怕是剩不下几个,单于,要三思啊!” 刘豹一脸的冷酷,他看了一眼拦住他的士兵,沉声道:“现在不走,怕是一个都走不掉。秦军深入大漠。足有数万人,可这里只有万人左右,其余的人在哪里?还不是潜伏在四周,或正向这里靠拢!我们再拖下去,必然被包围。现在只有撤退一条路。”说罢,催动战马,就要撤军。 那个亲兵一脸地焦急。他死死的拽住刘豹战马的缰绳,一脸恳切之色。急促的道:“大单于,不可以啊。如果我们这次失败了,就再也没有翻盘的余地了。我们两万大军,已经损失了一半,如果就这么放弃了,怕是功亏一篑啊……” 刘豹一脸的冷漠,声音也变得冷冷的。他看了一眼那个亲兵,平静地道:“放手。” 那亲兵如何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动了杀心,他微一犹豫,仍然牢牢地拽着战马的缰绳,咬牙道:“大单于,请三思。” 刘豹眼中猛的闪过一道绿油油的光芒,手中宝刀突然挥出,那名亲兵的头颅高高飞起。眼中还带着不甘。刘豹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毫不犹豫的率领着部队开始撤退。 匈奴人的撤退,让本就不乐观地战局彻底糜烂了。曼骞和魁头对鲜卑人的控制,并不像檀石魁那样牢固。此时败局已定,他们再也坚持不住,纷纷逃跑。 曼骞和魁头也知道局势难以挽回。无奈的撤兵。因为两军士兵犬牙交错,匆忙撤军,有很多部队撤不下来,陷入了秦军的包围,折了好些兵马。 看出便宜的颜良趁势追杀,追杀数十里,正赶上庞德的援军,前后夹击,又大杀一阵。因为兵马过于疲乏,这才收拢部队。 曼骞和魁头狼狈不堪。率领残部。投北方去了。 这一仗,秦军有些得不偿失。各队人马聚集之后。五万大军,阵亡近八千人,伤者无数。而他们的战略目标却没有达到,虽然重创了匈奴和鲜卑的主力,甚至还攻占了曼骞地大营,但匈奴和鲜卑仍然有数十万的人口,依然可以和大秦对抗,而他们却没有了继续远征的力量。 颜良不得不召开了一个小型的军事会议,商议日后的打算。 庞德的意见很明确,继续进攻。现在鲜卑和匈奴已经丧胆,如果继续进攻,一定可以彻底将他们纳入大秦地统治之下。这是无数人努力的结果。如果到这里就放弃了,那将使无数人的心血付之东流。 张燕看着因为激动,脸涨得通红的庞德,微微摇了摇头,淡淡的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先不说我们的将士十分疲敝,这次大战,损失又十分惨重。关键是鲜卑和匈奴人的部落又开始了迁移,我们日后的给养十分困难,可以说,我们无法保证后勤,随时可能饿死。这场仗,已经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我们必须撤退,进行休整,恢复实力。我在军事地图上,发现北方有很好地港口,我们需要海军地帮助,进行登陆作战,抄鲜卑人和匈奴人的后路。” 武安国变色道:“我们陆军地事,为什么要求到海军?难道我们自己不能解决吗?” 管亥也同意道:“我们已经到了今天这步,如果退兵的话,可谓前功尽弃。回去的话,也会受到军部的责罚。莫不如一鼓作气,继续前进,吃掉鲜卑的主力,这样一来,我们退兵,也有光彩。” 颜良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看了一眼众人,指着地图道:“我们如果继续进攻,需要大量粮秣,可我们现在的补给,只够十天左右。鲜卑人虽然已经失败了,但他们还是很强大,如果他们孤注一掷,我们未必是他们的对手。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退兵这一条路可以走吧。这次的失败,由我来承担。既然已经失败了,我们就要正视失败,不能将儿郎们带入死亡。” 经过一天的休整,秦军各部终于开始撤退。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以百人为一队,组织数十只这样的退伍,游荡在大部队周围,防止胡人的骑兵突袭。 事实证明,颜良的顾虑并没有错。 曼骞和魁头收拢了败兵后,并没有选择迁移,而是立刻召集各部人马,拼凑出一只五万人的部队,设下了埋伏圈。准备再次伏击秦军。当他们的探子报告说秦军开始撤退时,他们又打算衔尾追击。但一看到那百人一队的探马时,他们两个明白,如果不怕两败俱伤的话,他们可以攻击。为了保存实力,鲜卑大军退却了。 在北方设郡的工作很成功,当颜良大军回转的时候,北方新建的几个郡以已经颇有规模了。 吕布一共在北方新建了五个郡,分别是定北、安北、平北、镇北和守北。其中安北、镇北和守北设立一总督,统帅三郡政事。同时为了防备北方的敌人,这里驻扎了一只一万人左右的部队。 颜良的大军归来的消息传到这里后,守将立刻出来迎接。镇守这里的将领是个叫郭成的七等将军,他的职务和颜良相比,相差不是一星半点。但是他的见识,要比颜良和他身边的将领要多得多。 郭成听颜良诉说此战结果后,沉吟良久才道:“颜将军,恕我冒昧。我不认为您撤军是个正确的举动。” 颜良一愣,但因为有庞统的狸子摆在前面,所以他并没有因为郭安的年纪而轻视他,反而恭敬的施了一礼,这才恭敬的请教道:“愿闻其详。” 郭安微笑道:“颜将军,胜负本是兵家常事,您这次虽然损失惨重,但也重创了鲜卑和匈奴的大军,让他们元气大伤,严格的说,并不是失败。何况您圣眷正隆,陛下应该不会为了这些损失而处罚你——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事情的关键是,您不应该不经情势就选择退兵。” 颜良叹了口气道:“我又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我军粮草不济,等待圣旨又得一段时间,我是被逼无奈才选择撤军的。” 郭安点点头,看着一脸苦恼的颜良,笑着道:“症结就在这里。将军既然是被迫撤兵,现在粮草充足,为什么还要继续撤退呢?将军此时最应该做的,就是上书给陛下,说明大军的情况,同时说明此战的功过。之后的事情,让陛下和军部的那些大佬做决定。如果将军就此回返,这罪过可大可小,说严重点,是违抗军令,畏敌不前,甚至是临阵脱逃。说轻了,也是一个不遵将令。此事需得谨慎行事,还请将军三思。” 颜良听了这番话,不由得打量了一阵郭安,狐疑的道:“你真是武将吗?我怎么看你的样子,像那些朝廷中的大佬呢?” 郭暗哑然失笑道:“不瞒将军,我小的时候颇喜读书,又曾读《史记》,这才文不成,武不就,混了个七等将军的职务,担任北方驻军统帅。” 颜良大笑道:“你居然还嫌七等将军小,这可是高级军官中的一员!有多少人在战场上打拼了一辈子,也混不到今天这一步。”说罢,又呵呵大笑道:“郭将军,我手下儿郎的给养和药品,还要麻烦你了。” 郭安微笑着点头道:“将军尽管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不使军中物资有缺。” 颜良这才放心去了。他一方面派人八百里加急,向京城报信,一方面约束士兵,防止他们骚扰百姓。为了防止士兵闲来无事,滋扰百姓,他下令分批帮助垦荒的百姓,同时派人参加地方上的土木作业,免得白吃军粮不干事。这个举动,无意间锻炼了部队土木工作的能力,为日后在战场上的阵地战打下了一定的基础。 颜良军的人数毕竟不少,即使参加土木工作,也有不少人整日呆在军营里。张燕下令以百人为单位,进行军事演练。暗箭的一些训练方式和战术并不是什么秘密,用来锻炼一下士兵也没有什么不好。 只是悠闲得可以用渡假来形容的颜良并不知道,京城里正在为他的事情吵成一团。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朋党 颜良的部队损失惨重,这并不仅仅代表他的失败,这也代表吕布制定的“小规模军事袭击”计划的失败。一些原本就反对出兵的人,这下子找到了理由,他们以此为依据,攻击吕布的小规模出兵的主张。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放在宋代,皇帝被大臣攻击也是常事。问题的关键在于,帝国初定,但因为长时间的战斗和地域的不同,大秦已经形成了比较严重的朋党之争。 以逢纪、辛评、郭图等人为首的一批官员是河北派,他们因为跟随吕布的时间较量早,所以实力在朝廷中,最为强大。军方的颜良、文丑、张郃、高览、蒋奇、韩猛等人,甚至连赵云都出身河北,这些大将虽然没有明确加入河北派,但在一些事情上,因为都是老乡的缘故而开方便之门,还是免不了的。 以张沼为代表的一大批江东降臣,明显组成了南方派。南方派虽然是后来归附的,官职虽然没有逢纪等人那么高,但他们在内政方面,着实有不少好手,也把持了一些重要的岗位。再加上吕布加大了对南方的建设力度,他们的意见也变得十分重要。所以在朝堂上,他们还是勉强可以和河北派分庭抗礼的。鲁肃、甘宁、徐盛以及最终选择归附的太史慈,在军方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虽然他们和颜良一样,没有拉帮结派,但同样。他们也在情况允许的情况下,适当地给予老乡一些帮助。 川派是最弱小的一派,他们归顺的比河北派晚,但要比南方派早,但因为他们中没有太过出色的人物,所以他们的官职大都不是很高。但如果说一个部门就如同一个庞大的机器,那这些官员。则是机器中比较重要的螺丝钉。更何况川人本来就有抱团地习惯,他们在军中也有不少人手。像颜严、吴班、张南、冯习等人,都位列高级军官。这样的阵容,虽然不足以和另外两个阵营相抗衡,但要生存在夹缝中,游走于两大派中间,还是游刃有余地。 至于剩下的人,则以田丰、贾诩、程昱为首。属于中立派。这些人,凡事但就事论事,绝不借机发挥。这些人都是吕布的老臣子,他们都有惊天动地之能,不光在朝堂上,在军方也有极高的地位。可以说,他们才是朝廷的主流。对吕布的意见,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吕布看着面前高高地一堆奏章。表情很难看。这些奏章都是针对颜良这次远征的,褒贬不一。 河北派的调子很高,颜良这次大军横扫大漠,虽然没有彻底消灭鲜卑和匈奴,但重创了他们。使他们至少十年内无法恢复元气。这是大功,应当重重奖赏。如若不然。恐怕会失去前线将士的心。 江东派的立场很坚定,观点也很明确,颜良没有达到预定的军事目标,损兵折将,虽然重创了鲜卑和匈奴,但功不掩过,这并不能掩盖他折损了近一万人马的事实。更何况他在没有接到命令的情况下,擅自撤退,这是不可饶恕地失误,说严重了。这是违抗军令。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川派的人意见则有些不同。他们认为,颜良此次可以说是丧师辱国。精锐之师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应当重重惩罚。 中立的人则认为,颜良此次虽然损失很大,但毕竟重要创了敌人,可以功过相抵。 看着这一幕,吕布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是他不愿意看到地。但是这又是不可避免的。他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最近他的身体很不好。太医院的华佗经过诊断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吕布的身体因为幼年生活艰苦,落下了病根。但因为身体强壮,一直没有什么大事。但现在一心操劳国事,心中又藏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积劳成疾,被一场伤寒完全诱发了出来。 吕布听了华佗的诊断,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他清楚自己的身体。自己虽然天生神力,但因为并不注意保养,落下病根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唯一可虑地是,看似平静地朝廷,并不是铁板一块。有不少人存有二心。一旦自己倒下,好不容易统一的天下必将再度陷入混乱。自己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能安心静养,过个百日,自然无事,甚至可以连病根一起除去。只是偏碰上颜良这档事,如今朋党之争甚烈,实在让人心烦。难道真要逼自己杀功臣不成? 犹豫了好一会,他派人急召赵云。 赵云依然是那么英俊,他一身银白色地盔甲,向吕布恭敬的施礼。 吕布看了赵云一眼,轻声道:“子龙,你跟随我出生入死,怕也有年头了吧!” 赵云恭敬的点头道:“大概有十几个年头了。” 吕布看了一眼眼前的奏章,微笑道:“子龙,我知道,你向来将忠义二字放在第一位。今天我有一件事让你去做,我想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吧!” 赵云大惊,慌忙跪倒道:“云虽肝脑涂地,定不辜负陛下期望。” 吕布满意的点点头,随即有些压抑不住的咳嗽了两声,他看了一眼赵云,轻声道:“你应该知道,现在朝廷的局势并不乐观。一些有心人一直在鼓捣。哼哼,甚至还有人劝我将张鲁、孙权放回各自的老窝。” 赵云何等精明,立刻把握住了吕布的意思,他眉毛一扬,低声道:“陛下,您的意思是……” 吕布的表情有些悲哀,又似有些痛苦。他轻笑道:“我一直怕人说我学刘邦,滥杀功臣。可如今这种情况,若我再不动手,怕别人会以为我软弱可欺。朋党之争,甚于猛虎,这种风气,决不可姑息。” 赵云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接话。他知道,吕布很快就会给他分派任务。 果然。吕布思索了片刻吩咐道:“你拿我地圣旨和虎符,从洛阳大营调动三万铁骑,回师长安。以策完全。” 赵云闻言一惊,脱口道:“陛下,若要收拾那些心怀叵测之徒,一个狱吏就足够了,何必动用大军?这不是逼他们造反吗?” 吕布看了一眼赵云。轻咳了一下,淡淡的道:“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要把兵马调过来就可以了。” 赵云心中疑惑,但他知道自己绝对不适合继续追问,立刻点头答应,接过吕布递过来的圣旨和虎符,匆忙去了。 吕布看了赵云远去的背影,令人宣高顺进见。 高顺是吕布的老臣子之一。看着眼前因为过于操劳,已经有了花白头发的中年人,吕布的鼻子竟然有些酸了,他看了高顺一眼,低声道:“正方,你是我最信任地将领。我有一件事让你去办。” 高顺闻言,立刻施礼道:“陛下,我定当竭尽全力。” 吕布点头道:“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做到。十天后,你在三更时分,拿我的虎符和圣旨,入主京畿步军大营,控制住里面地五万部兵。如果有妄动者,杀无赦。你在那里等我的命令。到时候,我会派百名暗箭协助你。” 高顺微微一愣,随即点头答应。他是一个标准的军人。虽然他不知道吕布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仍然以服从明令为天职。 待高顺去后,吕布又盘算了一阵。把张辽召进宫来。张辽可以说位高权重,从某些方面来说,他是吕布军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吕布没有多说什么,给张辽的任务和高顺的差不多,十日后三更时分,持虎符和圣旨控制离京三十里远的铁骑大营,如有反抗者,杀无赦。 做完这一切,吕布又从床下地秘阁里掏出一大卷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人名的帛书。 吕布仔细的看了好久,这才拿出一只朱红色的毛笔,将一些人画了下去。这个时候,典韦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吕布,施礼后,大声道:“陛下,我都准备好了,暗箭两千人,内政部队八千人马,都已准备就绪,随时待命。” 吕布拿起已经凉掉的茶,喝了一口,这才点头道:“不错,到时候可不要出了漏子。” 典韦点头道:“陛下放心,我一定不会令您失望。”说到这里,他忽然醒起一事,有些犹豫的道:“陛下,可是我们这次抓的人,有很多都可能是无辜地。如果将他们一股脑的塞进大牢里,是不是……” 吕布微一沉吟,摇头道:“事急从权。何况那些罪名本来就是一个幌子,他们只能怪自己,居然背着朝廷搞什么党派之争。如此下来,朝廷岂不是成了他们的天下?新人若是和他们没有关系,又如何能出头?” 典韦一脸的痛苦,有些无奈的道:“陛下,他们都是帝国的功臣……” 吕布眼中杀机一闪,冷冷地道:“正因为他们是功臣,我才会容忍到今天。要不然,我早就将他们铲除了。大秦不需要这些只求一己私利的人。” 典卫苦笑了一下,他心中有些疑惑,为什么能在朝堂上解决的事情,吕布非得动用军队呢? 吕布心中则在叹息,自己的苦有谁知道呢?如果不彻底打击这种气焰,怕是用不了多久,大秦就会走上李唐的老路吧!只不过吕布似乎忽略了,这样一来,会带来什么恶果。 ps:推荐好友堕落流云的《混过一生》,书号109815 另外还要说一句,雪峰昨夜偶然间灵感大发,《飞将》在后面将出现新的大。谢谢大家支持。 第一百三十九章 聪明人做聪明事 壮士一怒,血溅十步,帝王一怒,伏尸千里。 此时的吕布表面上一脸的平静,默默的看着玉阶下的大臣,目光中似乎都充满了无奈。 如果是一个不熟悉吕布的人,他一定会被吕布的表象所迷惑。即使不认为吕布是有意纵容,也会认为是无可奈何。只有田丰等老臣子清楚,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吕布是什么人?是顺我着昌,逆我者亡,以武力统一天下,同时也是以武力压服天下的霸主。他难道会任由这些人胡闹下去吗? 看了一眼犹自叫嚣,不知道大祸即将临头的几个大臣,田丰不自禁的叹了口气。他在为那些人悲哀。为什么总是不知足呢,总想攫取更大的利益。他们难道不知道,每一个人都拥有自己的底线吗?很显然,朋党之争已经触及到了吕布的底线,他要动手了。只是不知道,这次的打击究竟有多大,希望他不要落个滥杀功臣的名声吧! 退朝后,逢纪和辛评、郭图三人有意落在众人后面。逢纪看了一眼众人,轻声道:“你们发现没有,陛下这几天有点反常。” 郭图沉思片刻,猛然打了个哆嗦道:“我们整日里聚集在一处,如今朝堂之上,已经分成了几大派系,往日里相互攻击,莫不成犯了陛下的忌讳……”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巍峨的正殿,心中一阵惊悸。 逢纪有些厌恶的看了一脸恐惧地郭图一眼。轻轻的“哼”了一声道:“不管怎么说,我们最近小心些。如果陛下真是因为朋党之事而恼火的话,我们都要收敛一些。” 辛评看了一眼逢纪,淡淡的道:“我们似乎都忘了,陛下当年的事。他因为别人和他作对,曾毫不犹豫的斩杀数千人。我们的所作所为,虽然暂时没有威胁到陛下地地位。但已经威胁到大秦的发展。如此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形成一种无法遏制地风气。等陛下百年之后,怕是会威胁到皇室的统治……” 郭图听到这里,脸色大变,他猛的推了辛评一把,有些恼怒的低声道:“你疯了?怎么能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我什么都没听到。” 逢纪也恼怒的看了辛评一眼,又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掠了一眼左右,见没有外人。这才开口道:“你疯了还是怎么着?居然敢说这种话,你难道不知道内政部门和鼯鼠的厉害吗?万一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辛评冷笑道:“我当初就劝过你们,彼此之间不要走得太近,即使走近了,也不要拉帮结派。可你们就是不听。你以为刘邦为什么大杀功臣,为什么非要杀魏王彭越、九江王英布。还有那天下无敌的淮阴侯韩信?还不是因为他们威胁到了他的统治?今天的朋党,虽然只是一股股力量,威胁不到陛下的地位,但你们想过没有,一旦我们彼此合力,那将是一股恐怖的力量。虽然不足以动摇大秦地根基,陛下未必会喜欢这股力量吧。” 郭图的脸色再此变了,他犹豫了一下,有些沉闷的道:“京城附近的军营里,那些和我们走得近的将领,会不会让陛下加深对我们的怀疑……” 辛评地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有些恼怒的低声吼道:“你说什么?你们不是一直努力和颜子美他们拉关系吗?怎么又拉拢低级军官了?你难道想死不成?你难道忘了当年那写豪门的下场了?” 逢纪也是一脸苦笑,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当初有些愚蠢。当初为了对抗其他两派的实力,他费尽心思,才将几个军中的河北籍的将领拉了进来。没想到只因为一时之气。结果犯了吕布的大忌。一想到吕布对敌人恐怖的手段。他不禁一阵胆寒。 辛评毕竟见识过人,他沉吟片刻。低声道:“你还不快解散那个所谓的‘河北帮’!若是陛下真的怪罪下来,你就等着倒霉吧!” 逢纪犹豫了片刻吞吞吐吐地道:“这个,是不是……那毕竟是我们地心血……你看……” 一旁的郭图有些急了,脱口道:“还犹豫什么啊,赶快解散,然后像陛下认罪,请求他地宽舒……” 逢纪突然暴怒道:“你闭嘴。”刚说完,随即醒悟还在宫中,慌忙住嘴,狠狠的瞪了郭图一眼,这才低声道:“再等等看吧!如果解散的话,我们一定会被江东的人吃掉的。更何况,这个规律已经形成了,又哪里能够轻易破碎?陛下如果知道的话,很可能将我们中的大部分人贬斥,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 辛评看了一眼逢纪,欲言又止,微微叹息一声,径自去了。 逢纪和郭图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头,也各自去了。早就探子将三人反常行为报到吕布那里。虽然不清楚再谈论些什么,但他们的神态,探子是记得一清二楚。 吕布听了探子的回报,不由得又掏出了那份写满人名的帛书,逢纪、辛评、郭图等人的名字赫然在上。他犹豫了很久,终于放下了笔,没有选中他们。这些人毕竟跟随自己出生入死,在大秦内政建设上立下了汗马功劳。自己没有理由不记挂他们先前的功绩,就这么处置他们,自己似乎有些太过分了。自己不是刘邦,不想在共成名就之后,将功臣屠戮一空。 就在吕布思索如何对付那些可恨的朋党之时,张昭再一次生“病”了。他躺在床上,望着房顶,沉思不语。 张昭的儿子张休一脸的疑惑,他轻声询问道:“父亲,如今南方派和河北派争斗甚严,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装病呢?如果河北派在这个时候搞什么花招,您不是吃了大亏吗?” 张昭惊讶的道:“你怎么知道朋党之争的事?这种事情十分隐秘,你从何处听来的?” 张休闻言不由得笑道:“父亲,您年纪也不算老,怎么落伍了呢?我整日里和那些江东管宦子弟接触,即使您不和我说,他们也会和我说的。” 张昭重重的“哼”了一声,显得十分愤怒。他有些恼怒的道:“一帮白痴,他们难道以为事情是那么简单的吗?南方帮……南方帮……一群白痴,居然搞什么朋党之争,这是自取死路。” 张休愕然道:“父亲,难道我江东一脉,还斗不过河北那些人吗?想我江东,自古以来多才俊,难道还怕那些没有什么本事的家伙吗?” 张昭再也躺不下去了,他一下子坐起来,愤怒的指着张休道:“蠢才?什么江东?什么河北?这都是大秦的土地,所有的官员,都是大秦的官员,分什么河北?江东?你难道以为陛下会容忍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吗?” 张休听了,不由得笑道:“为什么不呢?父亲曾给我讲过,为君的平衡之道。平衡下属,下属不和,君主才能安稳……” 张昭再也忍不住了,他一巴掌把张休打到地上,愤怒的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痴,你的书都读到狗身上了?你难道就不懂得审时度势和变通吗?” 张休本是被张昭一巴掌打得头晕脑胀,心中多少有些不平,听到张昭如此说,心中疑惑,但又知道父亲才智无双,一骨碌爬了起来,恭敬的道:“父亲大人,请您明示。” 张昭叹了口气道:“朋党之争,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拉帮结派了,他们已经形成了一股拥有一定凝聚力的小团体。因为这个团体的成员都是那些掌握实权的官吏,如果往严重说,他甚至可以威胁到陛下的统治。陛下是什么人?是从百万军中,搏杀出来的不世猛将,他会容忍那些人胡作非为吗?我一直和南方派若即若离,就是不想涉足太深,那些家伙,还以为现在是在江南吗?” 张休恍然大悟,心中暗恨自己粗心,居然不晓得往深层次考虑。 张昭看了一眼一脸懊恼之色的儿子,叹了口气道:“从今往后,你少和那些人来往。哼哼,虽然被陛下封了爵位,但他们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大秦的功臣了?我想如果不是为了安抚南方,陛下大概也不会一下子给这么多降臣分封官爵吧!可笑那些人犹不自知,还纵容子女,哼哼,若是真的犯到了陛下,只怕他们哭都找不到调吧!” 张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父亲,您说得有道理,但我不敢苟同。您在朝中,若是孤身一人,岂不是势单力孤?我觉得您还是应该拉拢几个人,以为臂助。这样一来,在一些事情上,也不至于被逼得太狠。” 张昭叹了口气,苦笑道:“你还是年轻啊!随便你怎么想,总之这些天你给我老实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我生病了,无论谁来探访,都一律不见。” 张休从父亲的语气中,感觉到他对自己很失望。他也叹了口气,有一个优秀的父亲,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挑战吧! 当潜伏在张昭家的探子将张昭的情况报告给吕布时,吕布不由得大笑起来,他真的很佩服张昭,当年孙权不听他劝谏,一意孤行,坚决对抗自己的时候,他也是用这招躲了开去,今天居然又用这招,他的鼻子可真够灵的。 正在朝廷中暗流涌动的时候,赵云调来的大军,已经开到了距离长安不到六十里远的地方。长安似乎要起风了。 第一百四十章 龙怒 夜,本来是很安静、祥和的,但同样,有些时候,他也是血腥恐怖的。无数的战争和阴谋,就发生在夜晚。 守备长安的将领赵广是吕布底亲信,从一开始就跟随吕布出生入死。他虽然不是那种天下无敌的猛将,功夫也只能勉强用过得去来形容,但他有很多人都不具备的优点——他很稳重。 赵广的稳重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甚至可以用保守来形容。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才得以从众多强有力的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担任大秦都城的守备。守备长安,不需要一个敢打敢拼的人,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以守城为使命的人。长安守备是一个很乏味的工作,工作量不小,但在这满城都是高官的京城,受气是常事。若是一个做事圆滑的人,吕布是无论如何不会放心的。 赵广也知道吕布看中自己的原因,因此他也不顾忌那些京城的豪强,凡是影响到城防的,他毫不犹豫的给予打击。一些豪强的宅院因为因为影响到了城市立体防御,而和前来拆除的城防兵发生了口角,都被赵广用鞭子教训了一顿。在赵广的努力下,原本就异常坚固的长安被打造得铁桶金城般相似。但因为他那种不顾忌任何人的做派,也为他赢得了一个冷面阎罗的外号。 今天的赵广显得有些心事,他不明白,为什么内政部门的人会介入守城,更让他不理解地是。这还是吕布亲自召见他时,下的命令。他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个年轻的将领,虽然这些人并没有胡乱指挥,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或是紧紧的跟随在自己身边,但他们地举动,似乎不是在守城。而是在监视自己。自己对陛下忠心耿耿,难道还有什么过错吗?正在思索的时候。却见一个高胖地将领走了过来,却是内政部门的大头子典韦。 典韦看了一眼赵广,点了点头道:“请赵将军召集众军官,我有事情要宣布。” 赵广一脸的不悦,但对方持有吕布的金牌,他不能违抗,只好召集众将。一些内政部门的将领暂时取代了他们的指挥权。 典韦看了一眼众将。又点了一遍人数,这才询问赵广:“人都到齐了吗?” 赵广看了一眼众将,点了点头道:“都到齐了。除了两个因病不能来点卯的,其余将领都在这里。” 典韦点点头道:“那两个人可是范冲、蒙成?” 赵广微微一惊,原来他已经知道了。他立刻意识到,今天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当即点头道:“不错,正是他们两个。” 典韦微微一笑。随即看向众多守备军将领,眼中凶光一闪,他大声喝道:“吕孝、马义、李成……”一口气点出十几名将领,军衔不一。 典韦冷冷地看了众人一眼,淡淡的道:“你们和我走吧!军部调你们另有他用。职务马上交接。”说罢,一挥手。身后的十名虎贲围了过去,将十几人围在当中。其余的将领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立刻鼓噪起来。附近的内政部队立刻举起军用弩,对准了鼓噪的军官,这才将他们的喧哗压了下去。 赵广心中惊讶,立刻冲着典韦道:“典将军,你这是何意?” 典韦见赵广声音中夹杂着愤怒,不由得轻轻一笑,掏出一卷黄绫,递给了赵广。 赵广看罢。脸色大变。上面赫然是吕布御笔亲题,要对一众将领进行审讯。上面还盖着玉玺的大印。 赵广不由得呆住了。喃喃自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典韦见了,心中不忍,轻叹道:“赵将军,您何必如此,大王一直视您为左膀右臂,这才会把长安守备地职位交给你。只不过有些事情,涉及到军事机密,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赵广有些木然的看了一眼典韦,重重的点点头,他已经明白了,这些将领,一定已经卷入了什么阴谋之中。似乎从大秦立国的那一天开始,阴谋就没有停止过。 与此同时,朝堂上也弥漫着诡异的气氛。吕布登基后,因为成立了内阁,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了君主地压力,故此他将朝见改成了每五天一次,当然,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可以临时召开廷议。凡是能进入廷议的,莫不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他们都感到弥漫在空气中的那一丝丝阴谋的气息。 今天的虎贲侍卫比平时多了不少,他们一个个脸色严峻,似乎都带了一种莫名的气息。这种气息让人很不安,这让那些沙场宿将感到震惊,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如何分辨不出这是什么,他们的知觉告诉他们地大脑,这是在战场上,即将和敌人厮杀地百战之兵才会散发出来的气息。今天也许有事要发生。 正在众大臣议论纷纷地时候,一声“陛下驾到”拉回了众人的思绪,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吕布一身戎装,他穿上了好久都没有穿过的龙鳞明光铠,左手抚在耗费了大秦所有良匠心血,才锻造出来的绝世神兵“倚天”,大步走了进来。 吕布身边的十几个护卫,也都是一身铠甲,手持大戟,威风凛凛。他们腰间的佩剑,也是难得的宝剑。 所有的大臣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不知道吕布为什么会突然间这身打扮。精明的已经在心里嘀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吕布再次披上战袍? 吕布走到龙椅前,坐了上去。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众多大臣,大声道:“上朝。” 众臣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跪倒,大呼“万岁”。 待众人坐好后,吕布冷冷地道:“说说看,颜良的事情怎么处理。你们已经商议好久了,总该拿出个章程吧!”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如何听不出吕布话语中那淡淡的怒气。有人说过,文死谏。武死战,但这只不过是人们一相情愿的愿望罢了。多数时候,这些人还是把明哲保身放在了第一位。 吕布冷冷的看着众人,目光中带着一丝遗憾,他淡淡的道:“怎么,都哑巴了?你们刚才不是唠得挺开心吗?这会怎么都老实了?难道我大秦养活得是一群吃白饭地家伙吗?” 过了一会,一个河北籍的官吏终于开口道:“陛下。臣以为颜将军虽然损失很大,却是非战之罪。至少可以功过相抵。更何况他此战重创鲜卑和匈奴,可谓立下大功,应当重赏。” 虞翻忍不住笑道:“原来如此,若是他人我损失一万人马,然后吃掉对方两万人马,也应该重赏我喽!”说到这里,他脸色一变。有些不屑地道:“我大秦兵精甲天下,以少胜多,是应该的。可恨颜良统帅大军,却损失惨重。若不惩罚,人人效仿,那一般士卒。必然认为朝廷赏罚不明。你们居然还要重赏颜良,安的是什么居心?” 二人意见相左,再次点燃了朋党之争的导火索,双方唇枪舌剑,争论不休。姑说姑有理,婆说婆有理。 吕布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冷冷的看着众人的表现,仿佛在看一场闹剧一般。只是他抚在剑柄上的手已经青筋尽现,显示出他地内心,并不像表面这么平静。 田丰偷偷的看了吕布一眼。心头一缩。他知道,吕布已经到了容忍的底线。可叹那些人并不自知。居然还在勾心斗角,难不成非得把刀架在脖子上才能好吗? 逢纪看到众人吵成一团,又看到吕布眼中的杀气,心中大惊,暗恨这些人不知道审时度势,没看到吕布已经动了杀心吗? 吕布终于忍耐不住了,他大喝道:“够了,有完没完?你看看你们成什么样子?为了自己的私利,置国家利益于不顾,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众大臣被吕布一番话惊得宛如雨淋的蛤蟆,痴痴呆呆,他们都意识到,他们已经触犯了吕布的底线。 吕布冷冷的看了众人一眼,向贾诩、陈宫,以及众多御史使了个眼色,其用意不言而喻。 陈宫站起身,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帛书,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地小字,他大声宣读起来。上面写的都是朝臣从加入大秦那一天起,贪赃枉法,以及其家臣、子女骄横跋扈,横行不法的事。细心的陈宫甚至还将那些人该受到什么处罚写了上去。他每念到一个人命,就有一个人瘫倒在地。 陈宫念完,老狐狸贾诩又粉墨登场,他先是一脸苦笑道看了一眼众人,这才大声宣读手中的帛书,他念的和陈宫不同,其中多涉及一些密谋,这其中甚至有一些人密谋救出孙权,回江东复辟。只不过这还停留在想法中,没有付之于行动。接下来,在虎贲卫士地押送下,这些倒霉鬼被拖了出去。 借这此事,吕布有宣布了一系列的人事变动,一大批京官被清除出京城,遭贬的遭贬,下放的下放,一些情节严重的,则被流放边关。 逢纪、辛评、郭图,虞翻、法正等朋党首脑,吕布并没有动,一方面因为他们是人才,大秦还需要他们的才智,另一方面,也因为他们中,有人确实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他不忍心动他们。 吕布似乎有些担心过头了,他完全没有必要派张辽等人控制周围的军营,朋党之争,并没有波及到军方。除了守城的那些将官外,军方再没有人成为朋党中的一员。即使被带走的将领,在经过审讯后,也有很多是冤枉地。 用雷霆手段敲打、打击了臣子后,吕布给颜良下旨,功过相抵,令他整备兵马,待援兵达到后,再次出兵大漠。 第一百四十一章 雏鹰 公元二零六年,大秦十年,时年四十三岁的吕布明显苍老了。 因为来自各个方面的压力,使他的头上增添了几根白发。但几分付出,几分回报。大秦这些年在他的建设下,发展迅速。 在军事上,陆军在海军远洋登陆的配合下,以颜良、文丑为主将,攻占了北方大片肥沃的土地。大秦北进的部队已经打到了贝加尔湖畔,鲜卑和匈奴开始了艰难的远迁。在西方,大秦的势力延伸到昆仑山脉,在统帅赵云的努力下,易国三十六,斩杀反抗的西域贵族数千人,正式将西域纳入了大秦的版图,成为大秦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为了加强统治,吕布下令在西域开郡设府,加强统治。在南方,经过庞大的投入和不懈的努力,终于建成了复杂的公路网,南蛮之地也得到了开发。大量蛮人走出山林,开始了农耕的生涯。 海军也取得了辉煌的战果,他们东渡某个岛国,占据了几个小岛,以为据点,同时雇佣当地人,开采金矿。为了彻底控制住海疆,吕布下令军队在夷州建立军港,停泊至少三十艘以上的军舰,确保海疆的安全。 由于吕布强硬的推行多生,优生政策,使大秦的人口迅速增长,但因为打下的疆域实在是太广大了,大秦依然面临地广人稀的窘境。 至于大秦的工业,也有了长足的进步。虽然没有蒸汽机这种跨时代的机器,但大规模协作和流水作业还是使大秦地工业迅速发展。因为军工和航海的发展。以及外界对丝绸和瓷器的渴求,冶金业、造船业、纺织业和瓷器业成了龙头产业。通过贸易,每年为大秦带来了无数的金银。 这些年,吕布有增添了几个子女,算起来,他一共有九个皇子,却是大皇子吕智。二皇子吕成,三皇子吕义、四皇子吕安、五皇子吕封、六皇子吕平、七皇子吕云、八皇子吕勇、九皇子吕病。此外还有八个公主。大皇子是蔡琰的儿子,而吕成和吕平则是貂禅的所生,吕义是刘婕之子,吕安是大乔所生,而吕云则是糜氏的孩子,吕成是甄宓之子,九皇子却是马云禄之子。也许是大秦地医疗条件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平。这些孩子竟然没有一个夭折地。 吕布虽然没有继续纳妃,但是不代表他不贪花好色。孙权和刘表的家室,都和他有一腿。但因为朋党一事,朝臣已经让他震慑住,虽然人人知晓,却都不敢多说。 看着手中的书卷,吕布斜倚在貂禅怀里,享受着春天的阳光。 貂禅依然美丽。只不过已经脱去了稚气,充满了成熟,整个人都散发着艳丽的光彩。她的心情很不错,轻轻抚弄着吕布的头发,目光中充满了温柔。 吕布微微叹了口气,貂禅并不理解他地心情。其实。满朝文武,又有谁理解他的心情呢?他的孩子已经逐渐长大了,是给让他们出去历练的时候了。可一旦这样,他们必然建立自己的班底,等自己百年之后,很可能酿成一场兄弟相残的惨剧。这是他绝对不希望看到的。 沉吟良久,他将书放了下去,看了一眼在草坪上休息的诸女,叹了口气,派人将九个王子召了过来。众妃见了。也纷纷凑了过来。连貂禅在内。都是一脸地疑惑。 吕布看了一眼众人,点头道:“今天让你们过来。有件大事。你们也都不小了,小九虽然最小,但也有五岁了。我打算让你们出去,好好的历练历练。” 话音未落,九皇子已然大喊道:“父皇,让我到军中去,我要到军中效力。” 吕布不禁一笑,这个孩子和马云禄还真像,看了一眼爱妃,他笑着道:“军中多艰险,你虽然天生神力,但年纪太小,怕也不成。还是算了吧!等过几年长大了,再去不迟。” 九皇子愤然道:“父皇,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我有信心凭自己的本事,取得战士应得的荣耀。” 吕布摸了摸鼻子,轻笑道:“你还小,想我大秦,即使是童子兵,也鲜有这么大年纪就入伍的。你还是再等等吧。”说罢,不再理会愤愤不平的九皇子,将目光转向了老大。 吕智是个很精明地人,虽然他只有十几岁,连花季少年都不是,但他清楚自己的一切。因为蔡琰和蔡邕的缘故,身为长子的他并没有被立为太子。他很聪明,没有辜负“智”这个名字。此时听到父亲有意将自己派出去锻炼,心中不由得涌出一股激动,他终究是自己的父亲,他还是关心自己的。 吕布看了一眼吕智,又看了一眼吕成,沉吟片刻,缓缓道:“智儿、成儿,你们两个也不小了,也该出去历练一番。我打算让你到海军那里先学习两年,学习一下远洋舰队的知识,去见识一下大秦以外的土地,感受那里的丰饶。” 吕智有些惊讶的道:“父皇,不是说大秦富甲天下吗?为什么还要去那些荒凉地土地?” 吕布心中微微叹息,孩子们还是小啊,否则他就不会问出这样地问题。自己毕竟是一国之君,他这句话很可能失去自己的欢心。而其他地几个孩子,也没有什么动作,如果他们有野心的话,怕是此时该落井下石了。他摇头解释道:“我大秦的确很富饶,但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又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只有取长补短,才能保证我们的强大。东边的那个小岛,不是很荒凉吗?可我们的人在那里发现了金子。往西走,哪个强大的国度。虽然百姓很贫苦,但他不是盛产宝石和香料吗?你们出去走走,会增长不少地见识。如果固步自封,最终会丧失先进的优势。” 众皇子认真的听着,他们都是听吕布的丰功伟绩长大的,他们希望有一天,也有机会建功立业。 吕布看了众皇子一眼。笑道:“至于你们,我会给你们开辟一片田地。你们明年的粮食,有一半要从那里出。如果不想挨饿,就努力的干活吧!锻炼一两年,等你们满十岁,我一定放你们出去。” 甄宓惊道:“陛下,孩子们还小,您看是不是……” 吕布爱怜地看了一眼出落得愈发娇艳的落shen。微笑道:“在乡下,这么大地孩子早就干活了。不让他们体会到百姓的疾苦,他们将来如何能成为国家的栋梁?” 当吕布下旨后,众大臣一片哗然,他们都没有想到,吕布会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孩子放出去。难道他准备立储不成? 甘宁有些犹豫的道:“陛下,大海风高浪急。即使是最新式的战列舰,也难以保证承受住大海的风浪。我大秦地远洋舰队,每年都要损失不少水手和船只,风险实在是太大了。我想还是让两位皇子呆在近海的舰队上学习吧!” 吕布犹豫了一下,摇头道:“近海和远洋舰队,他们都要去学习。先让他们在近海干上一年。在到远洋舰队去。这样一来,在近海舰队也能学些本事,不至于到了大船上手忙脚乱。” 一旁的徐盛也有些犹豫,他开口道:“陛下,这海上生活甚是清苦。我大秦军规又严,两位皇子怕是吃不消啊!” 吕布摇头道:“难道我大秦将士不也是如此吗?他们虽然是我的儿子,但也是大秦的一员,正好让他们体验一下我大秦将士的疾苦。等他们上船后,以列兵身份,干上一段。然后将他们提拔一下。让他们逐渐掌握海战的技巧,以及我大秦水师的重要性。” 甘宁、徐盛一听。立刻意识到吕布有意增家海军地实力,不由得大喜过望,和一旁乐得已经合不拢嘴的鲁肃一起跪倒谢恩。 陆军的大将一看海军得利,无不暗恼。要知道,每年的军费预算是有数的,海军这些年着实为大秦弄回了不少钱财,因此经费拨得也多。使得海军得以大建舟车,原本只有大小船只五十余艘的舰队发展到大舰二百艘,火炮齐全,弹药充足地庞大舰队,当真威风凛凛,让人好生羡慕。 挂了一等将军衔的文丑有些忍耐不住,他起身道:“陛下,皇子光精通海战怕是不成,开疆拓土,还得我们陆军。莫不如让两位皇子到我们陆军呆上一段,学习学习陆战之术。”其余将领一听,纷纷点头称是。毕竟这个时代,海洋上除了大秦的舰队,再没有人能够称霸。 吕布如何不知道众人心里的小九九,他微微一笑,也不说破。他当初之所以让两个儿子同时到海军学习,一方面固然让他们意识到海军的重要性,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军方的倾向性。说实话,他还是比较倾向吕成能够继承自己的位子。看了一眼军方的将领,他笑道:“不要急,他们迟早都会到陆军中学习。” 陆军众将听了,知道吕布并不打算让海军一家独大,这才放下心来。 正在吕布和众臣商议皇子参军的事时,貂禅和蔡琰则为即将离开的孩子准备着行装。 貂禅爱怜地看着两个孩子,温柔地道:“你们两个就要到部队去了,记住,凡事互相扶持,到了那里,你们两个只能互相倚靠了。” 貂禅是个很慈祥,很宽厚的人,在后宫中,无论是谁,都不会说她一句坏话。所有地孩子,都像尊敬自己的母亲一样尊重她。听了他的话,吕智和吕成一起点头。他们知道,为了保证他们能真正体验到海军的生活,他们的身份将被保密,除了保护自己的两个虎贲侍卫外,即使是副舰长,也没有权利知道他们的身世。 蔡琰在一旁默默的为两个孩子收拾行装,她显然哭过,但她知道,如果想让孩子有一番作为的话,这是必须经历的路。 两个在近似于温室的环境中长大的皇子并不知道,他们所面对的,将是血与火的世界,充满是欢喜与悲痛的战场。 ps:雪峰请假,明天带病出差,所以星期六、星期日两天无法更新,希望大家见谅。星期一正常更新 第一百四十二章 海上生活初体验 吕智和吕成带着一个叫冯三,一个叫冯五的两个虎贲,在一个普通的低级军官的带领下,来到了位于泉州港的大秦海军训练营,这个训练营的面积不不亚于长安附近的陆军校场。这里的设施很齐全,因为同只需要精通搏杀的陆军相比,海军毕竟算一个技术性兵种。大秦的人才虽多,但也没有到可以肆意浪费的地步。 十四岁的吕智仔细打量了一番这里的设施,低声对比他小了两岁的吕成道:“弟弟,你发现没有,这里的设施真的很齐全。” 吕成打量了一翻道:“这里应该是海军陆战队进行训练的地方吧!那些设施,怎么看怎么像暗箭训练时用的器材。” 二人正在嘀咕,却见一个高瘦的,挂着副将军衔的将领走了过来。他的左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行走间隐隐带着股威势,一看就知道是从战场上下来的。 那将领看了一眼吕智和吕成等四人,喝道:“你们这几个新丁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回军营?” 吕智拉了一把吕成,一行人飞快的跑回大营,在一个满脸胡须的校尉的指点下,找到了自己的帐篷。因为一些人专门打过招呼,四个人得以在一个帐篷里居住。这个帐篷里,还有另外六个新兵。 冯三和冯五都是老油条了,和这几个新兵拉起了家常,很快就摸清了底细。海军的征收标准比陆军严格得多。大秦海军训练营每年都要招收新兵,只要十岁以上,通过初级考核地,就可以进行训练。但只有在训练完毕后,通过考核的人,才可以正式加入海军。 这次训练营足足招收了一千名新丁,但据一些经验丰富的人说。这些人中,能有一半通过考核就不错了。有些人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有些人则是因为是旱鸭子,有的人更憋屈,因为远洋时晕船而被淘汰。 吕智沉吟片刻,低声对吕成道:“看来我们有得苦头吃了。” 吕成拿起皮囊,喝了口水,叹了口气道:“大哥,你发现没有。这里和我们年龄差不多的人有都是,看来海军待遇好,不是假的。若不如此,这些人也没必要这么小便来参军。” 正在议论纷纷,一个十五六地少年笑道:“你们想得太简单了。海军的待遇虽高,却是因为他们太危险。我们之所以这么早就报名,为地却是上军校。如果干得好了,将来说不准还可能当上舰长呢。干上几年。积攒了足够的远洋经验,退役后,到哪里都能混个好活计。”想到这里,那少年眼中充满了憧憬。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低沉的海螺号声响了起来。同屋的几个少年脸色一变,立刻起身。向帐篷外冲去,一边冲一边回头道:“快走啊,集合了。” 吕智看了一眼吕成,带着冯家兄弟,快步出了帐篷,但见偌大的校场,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和他们同帐地几个人一个劲的打着招呼,让他们站到一起。 那个刀疤脸的教官慢吞吞的走上点将台,看了一眼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冷哼了一声。大声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到这里,可不是做游戏的。我的任务就是让你们这些一无是处的家伙。学会如何在一望无际地大海上保命。我不是开玩笑,你们这批新丁中,有不少人是北方来的,连泳都不会游,但也有不少是江南水乡的,但我要告诉你们,你们家乡的大河,同大海相比,连小水沟都算不上。要想在大海上保住性命,现在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听从教官的安排。”说罢,一指台下地三十多名校尉,他依然扯着嗓子道:“这些人,就是你们的教官,他们每个人带三十人。他们就是你们的最高长官,有权利对你们实行军法。你们最好乖乖的听话。”说罢,大手一挥,三是几个教官立刻冲了上去,带着那些菜鸟回到了各自的营地。 吕家兄弟的教官是一个满脸落腮胡子的大汉,看上去活像书中的海盗。 落腮胡子看了看众多菜鸟,点头道:“你们给我听好了,我会教授你们最基本的新兵技能。这东西,并不仅仅在海上有用,当你们被淘汰后,在日常生活,以及赶海的过程中,你们会发现,它们一样有用。刚才将军已经说过了,在这里,我还要说一遍。大海不像你们想象中地那么美丽,要不然每年也用不到征收如此数量地海军。我现在要教导你们的,就是如何在海上生存。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懂地问题,可以问我。但只有今天这一次机会,过了之后,你们要做的,就是无条件的服从。” 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少年立刻道:“教官,您以前是干什么的?您经历过海战吗?我听人说,大秦的水师是无敌的。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大的伤亡?” 落腮胡子看了一眼发出疑问的人,眉头皱了一下,但还是解释道:“我当教官以前,当过劫掠队的舰长。后来又当过几年远洋舰队的舰长。这里每一个教官,都有足够的资历教导你们。至于海军的伤亡,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在大海上,最大的敌人不是敌国的舰队,也不是海盗,更不会是那些商人。我们海军最大的敌人,就是自然。起大风的时候,浪墙可以达到几丈,轻易砸翻一艘战列舰。一旦掉进海里,如果没有人救你,冰冷的海水可以让你在极短的时间内丧失知觉,进而丧命。即使你能侥幸保住一条性命,海里的鲨鱼和鲸鱼也会让你知道,谁才是海洋里的霸主……” 所有地学员,包括吕智和吕成。以及身经百战的冯家兄弟,都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身冷汗。他们终于意识到,海洋的可怕。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吕布会不遗余力的提高海军的待遇。 当然,一些从小就在海边长大的少年没有少经历过这种事,依然是一脸地笑容。他们已经习惯了,甚至可以轻易的分辨出鲨鱼地种类。他们也知道大海的危险。知道大海深处的恐怖。 落腮胡子看了一眼众学员,突然大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快跑?绕校场跑三十圈。快跑。”说罢,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根藤条,狠狠的挥舞着。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飞快的跑了起来。而落腮胡子则跟在一边,做出指导。让这些人知道,如何才能跑得更远。 前几圈还好,但渐渐的。这些人开始拉开了距离。一些落后的人很不幸地成为落腮胡子的目标。藤条抽在身上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那东西,一抽一道檩子。吕智和吕成兄弟两个虽然从小习武,但终究还是少年,狠狠的挨了几下,眼泪一下子就踊了出来。但两个人毕竟是吕布的骨肉,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硬是不叫出声来。 为了保护两个皇子,冯家兄弟有意落在后面,他们也挨了几下,疼的嗤牙裂嘴,但为了隐瞒身份,也只好咬着牙齿。撑了下去。 落腮胡子不是看不到那些新兵的痛苦,他沉着脸,大声道:“快跑,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你们现在可以恨我,要是真上了船,出了事,恨我地机会都没有了,快跑。”话音未落,一藤条甩出。重重的抽在了一个落后的士兵身上。重重的打击,让他疼得跳了起来。速度猛然间提升了一个档次。 一天的训练下来后,这些新丁一个个满身汗臭,似乎骨头都断了一般。冯家兄弟基本上没有什么事,他们毕竟是虎贲出身,受到的训练,比这还要严酷几分。他们两个,一人服侍一个皇子,帮他们上药。 吕成一脸地疲劳,看了一眼同样落魄的哥哥,苦笑道:“大哥,你会游泳吗?过些天,我们怕是要去游泳了。” 吕智白了吕成一眼,有些恼怒的道:“现在还有力气游泳吗?”说到这里,猛然想起一事,脱口道:“冯三哥,你们怎么没有什么事?” 冯三瞥了一眼已经睡着的六个人,低笑道:“我们当初的训练,比这要严酷得多。这只是第一天的训练,过些日子,比这还要严重。我想海军的训练,怎么着也要强过一般的陆军吧!” 事情果然像冯三说得那样,训练的强度一天天提高了。但因为采用了循序渐进的方法,除了很少地一部分人被淘汰外,其余大部分士兵都坚持了下来。 最让吕家兄弟痛苦地莫过于游泳了。这项训练,连冯家兄弟也叫苦不迟。他们只不过粗通泳技,在大海里游泳,还是嫩了些。虽然有军舰的保护,但也吃了不少咸涩地海水。 上船的感觉更是恐怖,吕家兄弟第一次看到了大海的博大,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渺小,也第一次认识到大海的恐怖。那艘大概有五百吨级的大船,在码头是那样巨大,可是在海中,它如同一只跳蚤一样渺小,随着波涛而起伏,似乎随时都可能沉没。 看着碧蓝色的大海,吕成眼中闪烁着狂热,他向吕智道:“哥哥,我要让大海,变成大秦永远的屏藩。” 吕智眼中多了丝激动,其中也夹杂着一丝兴奋,他点点头,忽然大喊道:“大海,我来啦——” 冯家兄弟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他们两个不光担任保护的重任,还有着监视的任务。他们知道,两位皇子已经被大海吸引了,陛下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当他们踏上他乡的土地时,大概也会为世界的广大和富饶而惊叹吧! ps:身体逐渐恢复,出差完毕,恢复正常更新,请大家放心。 第一百四十三章 异乡的土地,我来了 吕智和吕成和冯家兄弟终于以海军见习校尉的身份登上了一艘800吨级的近海战列舰。 这是一种当年被定为一级的战列舰,如今只能沦为保护近海的军舰。他身边,有五艘船体显得有些狭长的一、二百吨级的小舰,这是近海海军中,最普通的,被水兵们戏称为“乌贼”级的军舰,他的作用,很像后世的驱逐舰。这些船只最大的优势是速度快,船上的舰炮只有一、二十门左右。除了速度和续航力之外,这种战舰在大秦舰队中,似乎没有什么太出众的地方,他一般都是担任前哨,起着尖兵的作用。 吕智在新兵营以及低级海军军官学校中,学到了不少理论知识,他看了一眼一脸兴奋之色的吕成,有些狐疑的道:“二弟,现在是重炮巨舰的时代,我真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还要下令建造这些‘乌贼’级的战舰。这不是浪费人力和物力吗?” 吕成显然对这个问题进行了一番思考,他立刻道:“兄长所言甚是,但我想,父亲看中的,大概是这些军舰的续航力和速度吧!这些军舰虽然装载量差,火炮不多,补给也不算多,但在正常情况下,一般的战舰大概没有他那么快速,也不可能有他那么灵活。更何况这些小舰的造价,要比大舰便宜得多。我想三艘小舰的价格,也达不到我们现在乘座的这艘战舰的价格吧!凭借它们的速度,只要指挥得当。它们完全有能力吃掉这艘大舰。更为关键地是,以我大秦水师现在的实力,即使‘乌贼’级的小舰,在他国眼中,也是强大的存在,收拾强悍的海盗也绰绰有余。父亲为什么要将大量的金钱耗费在打造一只无用武之地的近海舰队身上呢?” 吕智也不是傻蛋,他立刻意识道弟弟地意思。吕布是为了建造强大的远洋舰队,因为财政上地困难。不得不缩减近海舰队的经费。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小船,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低声道:“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吗?” 吕成摇头道:“不是要到新建的旅顺口吗?大概要在那里进行补给吧!” 吕智摇头道:“弟弟,你想得太简单了。这应该不是普通的巡逻,每只舰队都有它固定的活动区域,我们本应该在南方地。依我看,怕是要有大行动了。” 吕成不由得笑道:“大哥。你多虑了。想我大秦,四海昌平。又哪里有值得出动大军的敌人?” 吕智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冯家兄弟,见他二人都远远的站着,这才道:“二弟,你这个样子,将来如何能够继承大统?俗话说居安思危,天知道有没有人对我们虎视耽耽。” 吕成脸上一红。摇头道:“大哥,您怎么这么说,您是长子,父亲的位子,早晚是你的。” 吕智摇头苦笑道:“父亲一向主张立贤不立嫡。你是我们兄弟中,最优秀的。能辅佐你,是我的荣幸。” 吕成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当即道:“大哥,你说我们这次的目标是哪里?” 吕智低头沉吟片刻,有些不确定地道:“我曾听人说过,父亲最恨三族人,一种叫‘鬼子’,一种叫‘阿三’,还有一种叫‘棒子’,我们这次要对付的。大就是这些人吧!” 吕成眉头一皱。缓缓道:“只可惜父亲从来不说这三族人在哪里,军部也只是服从他们命令。按照他指点的方向,进攻、扩张,再进攻、在扩张。父亲,总是有他的道理的。” 吕智看了一眼吕成,心中忽然有了一丝明悟,为什么吕布会那么喜欢吕成,因为吕成可以完全接受他的思想,将他在有生之间,可能不能完成地事业完成下去。吕智不是傻蛋,自然知道吕布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是用血与火为大秦夺取生存的空间。他不明白,大秦的土地已经很大了,大秦的经济已经很繁荣了,大秦的财富多的国库都装不下,为什么还要不停的进攻,为什么还要夺取本该属于别人的东西。 舰队航行了三天三夜,幸好没有碰到大的风浪,顺利地到达了旅顺。吕家兄弟一下子惊呆了,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里居然会有这么多地战舰。虽然这些战舰没有太大的,最大地不过一千五百吨,只有三艘,但“乌贼”级的战舰,足有五十艘,舰队全部加起来,怕是不下百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要调动如此庞大的舰队?这些舰队足有数千门左右的火炮,虽然这些火炮大多是老式的,除了最一千五百吨的装备了先进的子母炮外,其余的战舰,除了少数船只装备了黄铜、青铜炮外,其他的军舰,装备的都是造价低廉、异常笨重的铁炮。 装备铁炮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精铁的产量虽然有了很大的提高,但还不足以维持海军的开销。为了节省开支,除了最先进的战舰和远洋水师外,其余的部队只能使用笨重的铁炮了。 这次行动由海军大将徐盛担任,这在近年来是很少见的事情了。徐盛的官职提升得很快,在统帅部是海军总参谋长,同时又是一等将军,官职当真不小,值得他亲自出马,看来这次的敌人应该有一定的实力。 庞大的舰队排成纵列,按照一定的曲线前进。除了少数高级军官,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吕家兄弟和冯家兄弟被徐盛叫到了旗舰上。待屋中的人都离开后,徐盛这才恭敬的施礼。 吕智显然心存疑虑,好不容易碰到了机会,立刻道:“徐将军,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为什么会出动如此庞大的舰队?我看后面还有大量运兵船。难不成有哪个势力可以对抗我大秦吗?” 徐盛看了一眼吕智,他知道,和吕成相比,吕智在吕布面前不是那么得宠,其关键原因在于,吕智显得有些仁慈,远不如吕成有魄力。也许是因为蔡琰是才女地缘故。吕智虽然天资聪颖,在文学方面颇有建树。在政治方面也颇有见地,但却有些不适应吕布行事的手段,对吕布的一些做法颇有微词。尤其对扩张一事,更是充满了疑惑。 其实何止吕智,大秦上下,有多少人能理解吕布这一举动的用意呢?虽然军方愿意出征,因为这给他们带来了军功和荣誉。但他们也不是都能理解吕布的用意。看到大秦的商船一船船的运回金银,甚至还有大量地木材、香料、象牙等各种特产,他们在兴奋之余也十分的不解,为什么可以用商业手段取得地同时,还要用血与火来夺取。 徐盛虽然理解吕智的,但他知道,这些事情不是他能够解释得了的。有些事情,还得他自己去思索。他轻笑道:“我们这次的目标。名字是新罗、高丽和百济。他们在扶余一带。我们不管他们叫什么,总之,奉陛下之命,彻底扫平那里。” 吕成眉头一皱,脱口道:“他们不是投降了吗?为什么还要攻打他们?我听说那里资源匮乏,土地贫瘠。除了女人长得有些姿色外,似乎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徐盛大笑道:“他们确实归顺了,但他们不肯彻底归附,那里好象是新罗最强大,由什么‘辰韩斯卢部’建立,好象是六个部落的联盟。这片半岛,还有什么高丽、百济等小国。但是他们都是表面上归附我们,实际上要求我们给予他们相当大的自主权。想我大秦屯兵百万,难道让这帮跳蚤称雄不成?” 吕成沉吟了良久,终于开口道:“乐浪郡地情况怎么样?” 徐盛不由得微微一窒。他没有想到。吕成的头脑居然如此敏锐,一下子就把握住了关键。他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不错。他们的确占领了乐浪,这乐浪郡原本就有相当大的独立性,和朝廷的联系可以用没有来形容,所以被人攻占一点也不奇怪。谍报部对这个半岛的情况也不十分了解,只知道新罗占据了统治地位,而乐浪似乎是一个叫高句丽的小部族所占。总之,我们对半岛的情况知道地不是很多。” 吕智不禁变色道:“不知敌人虚实,就派遣大军攻打,万一中了计策怎么办?” 徐盛闻言笑道:“大皇子多虑了。临行前大王有言,此行须记得一力降十会。我军以优势兵力对付一些近似野人的部队,难道还会失败吗?” 吕成眉头紧皱,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道:“您对这次的目标知道多少?比如他们的兵力数量,装备情况,以及其战斗力?哪怕有一个大概的数据也好啊!” 徐盛笑道:“这个问题,我们的探子倒知道一些,这些人装备极其简陋,合各国之兵,也不到两万人,而且多是民兵,他们地武器似乎十分匮乏,有不少人都拿着棒子,那东西想来伤不到我们的士兵。” 徐盛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众人,微笑道:“这次只怕你们抓不到什么俘虏了。陛下有旨,凡抵抗之城,满城尽杀。子女财帛,尽数运回大秦。” 众人无不变色,吕成有些难以置信的道:“父皇真是这么说的?他打算用焦土之策?” 徐盛点头道:“末将不敢隐瞒,却是如此。” 吕家兄弟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惊讶。吕成毕竟头脑转得快,猛然想起“棒子”二字,霍然醒悟,拉了拉兄长,起身告辞。 整只舰队除了那几点风灯以外,黑沉沉的,有说不出的压抑。吕成看着漆黑的夜晚,听着浪花拍打在战舰上的声音,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既然父皇讨厌棒子,那就让我彻底消灭他们吧!异乡地土地,我来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登陆 天已经蒙蒙亮了,徐盛开始召开军事会议。他们要商议进攻的方式和目标。吕家兄弟因为身份的原因,在徐盛的特意嘱咐下,得以进入这种高级军事会议。而冯家兄弟,因为身负贴身保护的重任,也得以出席。 令吕家兄弟惊讶的是,这些将领中,蒋奇、韩猛、华雄、徐荣、武安国、管亥六人赫然在列。兄弟两人都意识到,这次战争,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徐盛见海、陆两军人马均已到齐,当即道:“诸位,此次奉陛下之命,扫平百济、新罗、高丽,此三处尽是弹丸小国,竟然窃居我大秦边郡,不服管束,妄自称王。我等定要将其扫平,不辜负陛下的期望。” 众将齐声应是,各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徐盛示意手下拉开了一副军事地图,赫然是高丽半岛地图。他站起身,接过书记官递过来的竹鞭,指着地图,看着众人道:“无论是百济、新罗,还是高丽,这三个地方都不是很发达。他们只有三座主要的城池。那就是金城、汉阳和原本属于前朝的乐浪。只要攻占了这三个地方,这三个部族形式的小国,也基本上完了。” 众将闻言,议论纷纷,如何攻占这三个地方,成了重中之重。但无论是金城,还是汉阳,都经过精心修葺,可谓坚城。如果对方拥有足够的粮食,己方肯定要付出巨大地伤亡。才有可能获得胜利,这显然是这些人不希望看到的。 徐盛继续指着地图道:“马孟起将军率领一万人马,正在攻打乐浪,而黄汉升将军则率领一只五千人的偏师,和高丽半岛的联军对峙。这只联军是他们从各地调拨来的,大概有一万三千人左右。因为乐浪一带尽是山路,不利于部队的展开。所以一时间也不能取得战果。” 徐荣已经明白了过来,立刻道:“徐将军的意思是。我们偷袭他们地后方,让前方部队不战自溃?” 徐盛点头道:“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我们这次运送的陆军,人数也不是很多,大概有一万二千人。加上登陆支援地海军炮手,总兵力也不过两三万人左右。我们的计划是,韩将军、蒋将军各自率领两千人马。直扑联军后路。而华将军、徐将军率领四千人马,围攻汉阳,武将军、管将军率领四千人马,围攻金城。同时,我海军火炮部队,负责支援攻城。” 徐荣犹豫了一下,微微叹息道:“我们的兵力还是少啊!如果有再有五千人马,也不至于此!” 徐盛冷笑道:“增加兵力?如果对付一帮连土匪、流氓都不如的敌人。还需要增兵的话,我们是不是太窝囊了?马将军和黄将军之所以迟迟不进,全因敌人占据地利,我军火炮笨重,尚在运送途中。要不然还用得着我们?各舰准备战斗,明天我们攻破百济水师后。立刻登陆。陆军要注意,这些棒子虽然战斗力不强,但都是亡命之徒,千万要小心。” 众将听了,都也不是很在意,但都齐声应是,一想到明天的大战,一个个眼睛中都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吕智看了吕成一眼,目光中都充满了坚定。二人下定决心,明天说什么都要亲临战场。 百济地水师勉强可以称得上水师。这是一只由五十多条船组成的船队。最大的船也不过装载百十名士兵而已。但因为百济人实在是太少了。这只水师很多时候都是摆设。 秦军水师高高的桅杆上的士兵率先发现了这只称不上舰队的舰队。使大秦舰队迅速把握好了时机,大炮响起。只两次齐射,百济国引以为傲的水师就化为乌有。那些士兵连同他们的坐舰成为大海上地漂浮物。 看了一眼身边目瞪口呆的吕家兄弟,徐盛微微一笑,带着一丝骄傲,淡淡的道:“这就是海战。谁的炮多,谁的炮快,谁的炮猛,就能够取胜。”看了一眼大海上地漂浮物,徐盛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这的确很残忍,但这就是战争。在战场上,如果你你时心软,死的可能就是你。在炮舰的对决中,往往一发炮弹,可以解决一切。” 正在徐盛给吕智和吕成讲解海战的时候,那边的陆军已经放下了专门为登陆设计的小船,作好了登陆的准备。登陆船只是专门为秦军登陆部队设计的。可以装载全副武装的秦军普通陆军二十人。因为这些小艇十分宽大,对于海浪有很强地抵抗力,很少出现翻船地事故。更何况近海尽是秦军船只,救个把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登陆部队在管亥地率领下,迅速排成了阵势。 百济的君主很英明,他早就预料到秦军会再次派出强大的水师,从海路进攻。所以调集了千名勇士,大都装备了皮甲,其中二百人装备了铁制的兵器。其余人马,则拿着百济特产——棒子。 百济三面临海,如果秦军要登陆的话,有很多地点可以选择,他们根本无法阻拦。为了保证都城的安全,这一千人的队伍驻扎在离都城不远的地方。偏巧秦军的计划正是先围困百济,在围困汉阳。进而合围乐浪,一下子撞上了造就有所准备的百济精锐。 当时登陆的秦军已经达到了八百之众,管亥见百济军马已经列开阵势,冷冷一笑。说实话,他一点都瞧不起这些人,双方的战斗力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他手一挥,八百人立刻摆开了一个圆阵。随即,三百弩手掣弩装箭,随着一声大喝,一起抛射了出去。 百济精锐主力尽数加入了联军。这一千人马,除了百多名禁卫以外,其余尽是乡兵,虽然为了保命,多自带了皮制或木制的盾牌,但面对秦军连铁制盾牌都能穿透地弩箭,这和多了层纸没有什么分别。再加上带队的将领并没有见过秦军的战斗方式。根本没有提醒手下的士兵,这次齐射。有接近二百人的伤亡。 百济将领脸色大变,知道若是停滞不前,秦军再来几次齐射,自己的队伍就完了,当即指挥部队冲了上去。但民兵就是民兵,队伍杂乱无章,好不容易才排成的锥形阵营也有些散乱。 管亥也不等后面地部队。大喝道:“拔刀,突击。” “铮”的一声,五百秦军将士整齐地掣出佩刀,左手举着盾牌,排成密集队形,整齐的向敌人逼近。 精锐和和杂牌的差距一下子体现了出来。整齐的队列,给人一种震撼,精良的装备。让敌人一阵气沮,士兵散发出来的杀气,则给敌人带来前所未有的恐惧。 百济将领脸色苍白,但他也是一员虎将,一声大喝,指挥部队和大秦地军队撞在一起。 大秦一向主张武器制胜论。在冲锋的时候,众多弩手也没有放松,依然进行火力压制。 两军交锋后,百济军一下子折损了大半。百济之兵,多是民兵,打仗但凭一股血勇之气,既没有配合,又没有技巧,怎么会是百战精锐的对手?一下子被秦军吃掉了大半,就连统帅也被管亥一刀劈做两段。 百济兵马的装备实在太差了。兵器相交。尽数折断,还不如棒子好使。棒子毕竟粗大。秦军有时候一刀无法劈断。秦军严守军令,并没有贸然追击,他们的任务只不过是先战稳脚跟,掩护后面的部队,所以他们任由百济人逃窜。 百济败兵逃回城中,向百济王禀报水师全没,陆军惨败的消息。 满脸横肉,一身肥膘的百济王听到失败地消息后,一下子瘫软了下来。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骨头一般。他知道秦的强大,据说不停的换马,从南跑到北得一年的时间。也正因为如此,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以一国之力,对抗大秦。但同样,他也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也不愿意放弃手头的权利,要不然,他也不会选择对抗大秦,同时派出主力,加入联军。可现在,大秦地兵马围城了。自己唯一的选择,似乎就是派人调回主力,回师金城。可即使主力及时赶回,有取胜的把握吗? 吕智和吕成是第五批登陆的,他们两人穿上了海军校尉的军装,肩膀上,挂着银制的肩章,上面那几颗星辰显示了他们的身份。但同样,肩章边缘凹陷的帆船,证明了他们见习的身份。 为了在战场上得到锻炼,二人受命指挥一只拥有一百门火炮的炮兵部队。按照要求,这只队伍地火炮口径很大,打地大都是开花弹,炮弹的射程很远,很显然,这只部队主要地任务是担任远程支援。 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吕家兄弟从学院学到的东西仿佛一下子都不见了。二人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幸亏冯家兄弟还算沉稳,是从战场上爬出来的,有他们在一旁指点,倒也不至于出大乱子。但混乱是免不了了。 担任指挥任务的武安国如何不认得两位皇子,他也不好说什么,但一旁的管亥却管不了那么。他是一个纯粹的军人,见火炮部队迟迟不能到位,不由得大怒,挥舞着马鞭,大喝道:“你们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不快点……” 吕家兄弟第一次感受到战场上的恐怖,也远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和当年他们打猎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但他们一点都不着急,他们清楚,在战争中,他们会很快的成长。 ps:推荐断章的《后现代修真》,书号:102983,这个作者存稿多。 推荐堕落流云的《混过一生》,书号:109815,这小子存稿也不少。 第一百四十五章 围城 秦军的兵力并不多,只有四千人马,根本无力将金城彻底包围。如果百济王孤注一掷,不是没有突围出去的可能。 金城作为百济的都城,建造的异常坚固,完全仿造大汉的都城以及重要城池进行修建,可以用城高壕深来形容。后来又仿照大秦都城长安的设计,建造了大量城楼、碉堡,同时利用中原混战,购买了数十具床弩,千具军用弓、弩,储备了大量的羽箭和兵器。虽然军用弓、弩大多装备主力部队,但百济身边,也拥有一只二百人的亲兵队,他们同样装备了这些精良的武器。 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因为坚固城池的存在,给人一种安全感,使百济王彻底放弃了突围的打算。他相信,凭借这座坚城,他完全可以拖垮秦军。 武安国一脸凝重的指挥部队安营扎寨,设置壕沟,巩固阵地。他打算彻底困死城里的敌人。 军令如山,连吕家兄弟也被迫和普通士兵一起,当起了土木兵,建设炮兵阵地。只不过他们都有些不甘心,在他们心中,敌人的实力并不是那么强大。 武安国阴沉着脸,向炮兵部队下达了命令,时不时的打上一炮,别让城里的人舒服了。 秦军的火炮在这几年的实战中发展很快,火炮射程提高了,炮弹的威力也提高了。吕智接到命令后,立刻让几个士兵操控一门铁炮。震慑敌人。 一个伍长询问道:“大人,用什么炮弹?实心弹还是开花弹?” 吕智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还在进行土木工作的吕成,回答道:“既然是震慑,用开花弹好了,那东西杀伤力强。挑人多地地方打!” 百济王躲在王府里,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宛如晴天打了个霹雳,他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他哆哆嗦嗦的指着一个亲兵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看看?” 那个被点中的亲兵不禁打了个哆嗦,有心不去,但王命难违,看了一眼众人,一咬牙,一脸决然之色,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其他的亲兵见了。都有如释负重的感觉。 过了一会,那名亲兵跑了回来,可是还没有进门,外面又是轰隆隆地几声巨响。随即是阁楼坍塌的声音。 百济王脸色铁青,冲着那人吼道:“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名亲兵畏缩了一下,马上低声道:“陛下,我刚才出去探听。却是秦人在用铁制地圆桶向城里打东西,想来是传闻中的火炮。那东西很厉害,一个火球落下来,火焰四散,让十几个弟兄伤亡。” 百济王的脸色惨白,他也听说过大秦火炮的传说。据说这种东西开碑裂石。威力无穷。他有些发狂的吼道:“那刚才坍塌的声音又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 亲兵苦笑道:“大概是哪个木制的了望楼被摧毁了吧!大王,您还是想想怎么防守吧!” 此时地百济王没有工夫在意属下的不敬了,他已经彻底丧失了勇气,虽然他没有亲眼见到秦军火炮的威力,但他从城楼坍塌可以想象得到火炮的恐怖。他现在想通了,如果秦军舍得一批士兵,也许只花费百人的代价,就可以攻下这看似坚固的城池。秦军的大炮让自己吓破了胆子,那些士兵怕是也是如此吧!甚至会更不济。想到此处,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吕智斜着眼睛打量着金城。目光中充满了蔑视。他知道。如果不出意外,让所有地火炮来一次齐射。这座看似坚固的城池就会易手。敌人显然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大秦的挑战。 吕成眼中闪烁着一丝狂热,他突然大声下令,让所有的炮兵准备,他要来一次齐射。当一百门大炮准备就绪后,吕成举着令旗,一声令下,漫天的火球参差不齐地砸进城中。有的直接砸进民居,有的则砸进了人群。 百济王壮着胆子走出了华丽的宫殿,指挥士兵灭火、救人。 大将傅成安拿着一根做工精细的棒子道:“大王,再这样下去,仗不用打,我百济就完了。莫不如让臣率骑兵出去冲杀一阵,或许能挽回颓势。” 百济王已经丧失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下属的提议。他指着傅成安的鼻子吼道:“你是脑袋让马踢了还是怎么着?用骑兵突击?城里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十几个骑兵,还不够人家一次齐射呢!难道你认为你的骑兵比匈奴人地骑兵还强大吗?你个白痴,还不去给我守城?” 傅成安被骂得抬不起头来,但他却没有别地办法,他知道百济王说的一点都没错,城里地骑兵实在太少了。根本不够人家一盘菜。但他无法忍受这未知的等待,他有些无奈的道:“大王,那我们也不能这么呆下去啊。我们至少应该做点什么!如果秦军舍得一批炮弹,我们百济就完了。” 百济王终究是马上出身的王者,他犹豫了一下,猛的站起身,大喝道:“和我上城墙。我就不信,秦军有三头六臂不成?居然如此强横。”说到这里,随即又软了下去,一想到秦军的火炮,他心中也有些发憷,万一落到自己跟前怎么办? 可以说秦军的火炮作用要比想象中有效得多。但秦军的统帅显然没有继续轰下去,或者趁机攻城的想法。如果此时攻城,兴许只要损失几百士兵,就可以轻易解决掉百济人。也许是估计不足,也许是信心十足,总之,秦军依然在城下进行着土木工作。 十天过去了,秦军甚至在金城周围建立了一道宽阔的反骑兵壕,同时建立了小型炮楼数十座,以保证火炮的射程。 吕成和吕智显然不理解管亥和武安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因为尊卑关系,以及二人现在的身份,他们并不能进行询问。秦军的军纪在某些方面来说,还是十分严格的。 管亥是个粗人,他可能意识不到迟迟不攻城的做法带来的影响。但武安国则不同,心思缜密的他如何意识不到自己的做法可能会让吕家兄弟产生怀疑。他一直在找机会向他们解释,这两个人虽然年轻,但他们毕竟是吕布的儿子。自己虽然军衔超过他们,但终究是外人。想到这里,武安国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虽然这两个人的身份很隐秘,但他们的军衔和年龄并不匹配,十几岁的校尉啊,那是无数人一生的梦想。如果没有冯家兄弟在一旁保驾护航,他们两个想要压制住手下的士兵,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吧! 站在一个炮楼上,看着吕家兄弟指挥士兵将一尊铜炮架设牢固。武安国微微一笑,平静的道:“这城墙虽然看上去很坚固,但守城的士兵却没有相应的勇气。如果我军攻城的话,只消一次冲锋,就可以拿下来。” 吕成终于有些忍耐不住了,他低声询问道:“将军,既然敌人如此软弱,那您为什么不下令攻城呢?” 武安国有些自得的道:“我大秦的士兵,岂是那些百济人可以比拟的?一百个百济人,也没有一个大秦士兵金贵。我们不在乎时间,反正我大秦海运发达,粮草充足,只要能保证士兵的安全,即使耗费些时日也不是不可以的。” 吕智反驳道:“将军,俗话说一鼓作气。我大军围城,城中贼人已然胆寒。只要我们趁势攻城,未尝不能以微小的代价夺取胜利。可如今敌人已经逐渐适应了下来,我们又怎么能保证在战斗中不伤亡士兵呢?” 武安国沉吟片刻,有些不确定的道:“这是一种尝试,一种从没有过的尝试。就像当年陛下以水师渡海,攻打江东腹地的战术一样,是一种战术上的尝试。用陛下的话来说,这是炮兵摧毁,步兵占领。要充分发挥炮兵的打击能力,摧毁敌人一部或大部,然后利用步兵和骑兵的优势进行突袭,用较小的伤亡,达到作战目的。只不过这种想法能不能实现,还很难说。我军现在的火炮还难以达到那种摧毁一切的程度。我们所做的,就是一种尝试。” 吕智有些惊讶的道:“将军,你们一直都是这么做吗?在战场上,冒着贻误战机的风险,进行这种战术尝试?” 武安国的脸色变了一变,这顶帽子可不小,贻误战机可不是小罪名,足以让他掉脑袋。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你多虑了。首先我这么做,并没有违背事先制定的战略,更关键的是,眼前的敌人,是我们进行试验的最好对象。上哪里找这么好的陪练?” 吕成笑道:“百济人真的很可怜,居然沦落到陪练的地步。” 见二人已经明白了迟延攻城的原因,武安国暗自松了口气,他这等于是把自己的目的,间接传到吕布的耳朵中。同时,他还有一点点的私心。这两个皇子看上去很得吕布宠爱,弄不好下一代的皇帝就在他们两个中产生。如果想有更大的发展,自然要牢牢抱住他们的大腿。 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秦军最后的攻城也即将来临。战争之神将揭露他的面纱,显露他狰狞的一面。 ps:总算铺垫完了,以后的章节将回到正轨上。 第一百四十六章 远方的来客 经过漫长的准备,秦军终于开始了最后的攻坚战。一百门口径不一的大炮同时开火,彻底将金城笼罩在焰火之中。杀伤力强大的开花弹,破坏力惊人的实心弹,给百济人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其实对于百济人来说,同他们原本就不十分坚定的信心相比,伤亡还是次要的。在这种铺天盖地的火力打击下,不要说没有经历过热兵器战争的百济人,就是担任包围的大秦将士,也感到一种说不出的震撼。 火炮最适合的就是这种无差别攻击,不管你是不是平民,也不管你是不是军事目标,更不管你是不是重要设施,总之,能打到的地方都变成了一片焦土。那些高高耸立的塔楼成为炮弹主要的目标,一下子被实心弹砸得千疮百孔,随即轰然倒塌。那些城楼、塔楼的倒塌,直接摧毁了百济士兵那已经摇摇欲坠的信心。原本坚不可破的城池,已经不在是他们的凭恃。 吕智显然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他指挥着士兵刷炮,填充火药和炮弹,然后挥舞着手中的令旗,看着粗大的炮桶冒出一团团的火焰。 吕成也很喜欢这种感觉,那是一种无敌的感觉。在这一刻,他们真正懂得了战争之神的含义。也明白了吕布当初为什么要不遗余力,甚至可以用劳民伤财来形容的,疯狂的大建火炮。在某些角度来说,火炮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确实可以决定一场战争地走向。 吕智看了一眼兄长,低声道:“想不到火炮集中使用的威力如此之大,难怪当年父亲凭借几十门大炮就击溃了敌人。” 吕成知道弟弟说的是吕布击溃刘备的事,他微笑道:“这东西,威力尚在其次,真正可怕的,却是他的威慑力。一个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东西的人。如何能保证自己心神安稳?你我都是经历过几场,甚至亲自操作过地。开始时听到万炮齐发,犹自吃了一惊,何况他人?” 吕智点头道:“却是如此。只可惜此物太过笨重,不利于突袭。若是骑兵有此物相随,那可是无敌的劲旅,攻城掠地,无所不能了。” 吕成大笑道:“那样地话。世界都将臣服在大秦的脚下。兄长,你想的太完美化了。” 在火炮的强有力的打击下,百济人连一天时间都没有坚持下来,就彻底崩溃了。秦军开入城中,对顽抗的百济人进行了围剿。这一仗,百济男丁大部分都已阵亡,残余下来的也在攻城战中被秦军屠戮一空。是役,秦军除了耗费大量弹药以外。阵亡士兵不过七十五人,伤数百而已。武安国命令士兵将百济王用囚车装载起来,将百济子民以麻绳栓手,用运兵船从海路押运回大秦。同时上路地,还有他精心书写的表功奏章和作战心得。 长安的吕布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在他看来,对付高丽棒子。又是陆军,又是海军,甚至还动用了火炮,如果还打不下来,那前线的将领也太无能了。他所忧虑的是,西方那个虽然经历了多次内乱,但依然称得上强大的罗马帝国,居然通过丝绸之路,向大秦派出了一只使节团,很显然。他们想要和自己达成某种协议。 根据商人带回来的情报。罗马地君主塞维鲁是军人出身,他以军队为后盾。大肆扩军,将罗马军队扩充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其中有相当多的人是外族人,他用尽一切手段笼络军队,给军队发高饷,在奖赏军队方面毫不吝啬。 吕布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和塞维鲁十分相似。比如说两个人都是军人出身,都以军队作为后盾,都致力于提高军人的待遇。同样,大秦和罗马都是两个强大的军事强国。虽然在战术和战略以及战斗方式上有着极大的不同,但归根结底,,双方都是强硬派。 但令吕布苦恼地是,他完全摸不透对方的算盘,他不清楚,对方的打算是什么。结盟?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两个国家相距实在是太远了。且不说中间隔着多少国家、山河,结盟之后,一旦哪个国家有事,盟友怕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帮助他,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 但如果不是为了结盟,仅仅是为了表达善意,这似乎又有些小题大做。两国相距万里之遥,既没有利益上的冲突,也没有共同的敌人,建立友好关系,并不是那么迫切,两国唯一的接触就是商业。但这也没有必要派专门的使节来表达善意吧! 吕布压根没有想询问大臣。这些人对外界的了解并不多,大多数人依然可以用匮乏来形容。毕竟这个时代没有太强大的传媒工具,而且这些年发展得似乎有些太顺了,那些人普遍产生了一种盲目自大地心理,认为天下间除了大秦,再无强国。其实实际情况只有吕布等少数人知道,这些年虽然硕果累累,但劫掠队也着实折损不少,那些土著人地兵器,给开始变得有些自大的大秦人造成了不小地麻烦,要不是先进的装备,他们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更何况,根据密谍传递回的消息,当年和大痕并称的三大强国依然存在。 想到先进的装备,吕布猛然醒悟,他仿佛把握住了问题的关键,那就是科技。大秦在军事上的科技远远领先于世界,从某些角度来看,秦军之所以如此强悍,所向无敌,离不开科技的功劳。罗马也是个富庶的国家,如果他们愿意,完全可以用金银来换取大秦的产品。这样一来,大秦又多了条财路。想通此节,吕布霍然起身,飞快的踱了几步,他的脑海中,已经勾画出一副庞大的商业图画,利用成品换取原材料和贵金属,加快国家的建设。 已经有了初步计划的吕布立刻派人召见田丰、贾诩和程昱。自从朋党之事以后,这三个人再次确立了他们在大秦朝廷中,文臣之首的地位。简直可以用文臣三巨头来形容。当然,这三个人都有自己的为官之道,谨慎的做人,保证自己地位的同时,又严格控制着自己手中的权利,避免过大,让吕布产生不愉快的想法。 这三个人已经很少被吕布在这么晚的时候召进宫里了。他们都很疑惑,难道吕布又有什么新的举措不成?田丰三人入得偏殿,但见吕布坐在龙椅上闭目沉思,旁边坐着新提拔起来的书记官——陆逊,陆伯言。 田丰三人恭敬的施礼,吕布点了点头,待三人坐好后,他淡淡的道:“诸位,这是边关快马送来的信件,罗马帝国派出了一只一百二十多人的使节团,出访我国。”说罢,让宫女将副件交给了三位重臣。 贾诩的眼睛闪过一丝疑惑,他率先开口道:“陛下,是否需要调查清楚这个使节团的真实性和他们的目的!” 吕布听了,摇了摇头道:“这个不需要太过在意。我大秦商人已经走出很远了,能达到罗马帝国也不稀奇。这次同行的还有不少大秦的商人,可信度应该很高。” 田丰沉吟片刻道:“陛下的意思是让我们好好接待吗?这样的事情,应该是理藩院的事,是不是听听他们的意见……” 吕布眉头轻轻一皱,随即舒展开来,平静的道:“这个问题不用去管他。我们现在考虑的不是接待的问题,而是如何应对他们的谈判。” 田丰一惊,脱口道:“陛下,您说谈判?” 吕布点头道:“他们派出如此庞大的使节团,自然有他们的目的。军事上的结盟是不可能的,两个国家离得太远,真正有事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他们绝对不会抱着这个目的。如果说商业目的,我大秦商人和罗马商人一直有着密切的来往,通过‘丝绸之路’,互通有无。即使想进一步加深彼此的贸易数量和程度,也不需要派出如此庞大的使节团。我猜想,他们很可能想借机学习我大秦先进的生产技术。” 程昱是三个人中,最看中技术的,这也是他担任军械监制产生的“副作用”之一,他一听别人要来学技术,原本半闭的眼睛立刻鼓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道:“绝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们可以卖东西,但绝不卖技术……” 吕布闻言大笑道:“仲德,你多虑了。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如果让他们学会了我们先进的技术,反过来进行发展,百年之后,难保他们不会来打我们。这样的买卖,我们说什么不能干。” 田丰沉吟良久,才开口道:“臣愚钝,不知陛下的打算是……” 吕布叹了口气道:“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他们既然来了,我们就要好好招待一番。但就像仲德所说,我们可以卖东西,但绝对不卖技术。此事事关重大,一旦我们正式建立商业往来,我大秦的产品可以直接销往罗马。所以一定要谈妥。你们三人会同理藩院,好好商议一下接待和谈判的方案,一定要对我大秦有利的协议。” 田丰三人这才明白吕布的意思,他显然不放心将这么大的事情单独交给理藩院,所以才会让他们参与进来。三人慌忙叩头谢恩,他们知道,一旦成功,这将是千秋万载的功绩。 第一百四十七章 来,喝酒,都是朋友,都是朋友 作为罗马帝国的使节团团长,俄塞俄斯并没有感到不满意。作为罗马帝国中名门望族、塞里斯家族的次子,他是相当优秀的。他凭借自己的本事,在塞维鲁和不列颠总督阿尔拜努斯在里昂的战斗中,崭露头角,凭借军工,再加上巧妙的钻营,他成为一名光荣的军团长。虽然因为塞维鲁大帝因为家族的缘故,最终没有将他分派到更重要的职位,但他对塞维鲁大帝的恩赐,已经是感激万分了。陛下赏赐给他的钱财,足以让他奢华的过完下半生。 但作为一个对权利十分渴望的人,俄塞俄斯并不愿意就此沉沦下去,他在兴奋之余,并不甘心,为什么他付出了这么多,家族族长之位,却依然要落在他的兄长,那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废物身上,他不甘心。这次使节团团长的人选让塞维鲁很头疼,这个团长的地位不能低,毕竟东方的秦是一个可以和罗马帝国相媲美的强大存在,如果使节的身份不够,很容易被理解成对大秦的轻视。同时,使节团长肩负着重要的使命,他将带着罗马第一美人,来自强大而而严谨的米洛斯家族族长的,皇后的外甥女,年仅16岁的凯瑟琳,去和东方的君主联姻。同时担任着和大秦君主交涉的重要任务。因为大秦商人销售的物品,如铠甲、弓弩等武器,其精良的程度是罗马帝国迫切需要的。 根据商人地说法,要进入大秦的疆域。必须翻过高山,渡过大河,走过沙漠。一路上要承受数不尽的苦难,耗费数不尽的艰辛,中间还有说不清的危险。一听到如此艰难,罗马的重臣都打了退堂鼓。俄塞俄斯终于抓住了机会,在塞维鲁想要硬点领队的时候。他主动站了出来,接受了这个任务。博得了塞维鲁地好感。使节团的人数虽然只有二百人左右,但随行地有三百名精锐的罗马帝国士兵,同时还和来自大秦的商人一起上路,除此之外,还准备了大量的马匹和骆驼,可以用万无一失来形容。 当看到大秦的边塞时,俄塞俄斯的眼睛湿润了。他知道,自己离愿望只有一步之遥了。一想到日后的荣华富贵,他就充满了动力,他知道,自己地辛苦没有白费。 作为一名从沙场上生还的军人,俄塞俄斯敏锐的打量着秦军的武装和素质。令他惊讶的是,秦军的装备比他们在罗马销售的铠甲还要精良,他们佩带的战刀。要比罗马军人佩带地短剑还要好用。至于这些人的素质,动他们整齐划一的步伐和一丝不苟的作风来看,这是一只训练有素的部队,或者说,这是一只由职业士兵组成的部队。 俄塞俄斯暗中估量了一下双方地战斗力,因为没有交手。他摸不清楚秦军的虚实,只能粗略计算,即使这样,结果也让他的额头冒出了汗水,等兵力的秦军凭借装备的优势,可以占据绝对的优势。 边关要塞的秦军将领显得十分热情,在接待众人的同时,他派人用快马向长安报告。并将这些人护送到最大秦最西边的镇西郡。 俄塞俄斯知道大秦需要时间准备,他已经赶了这么久的路,也不在乎这么点时间。他让部队放松精神。好好休整。 凯瑟琳也迫不及待地沐浴更衣,在沙漠中跋涉了那么久。相信哪个女孩子都不会拒绝沐浴。 担任迎接地队伍终于到了,这只队伍的正使是蒋干,副使是李恢,二人都是多智地舌辩之士,吕布显然打着先探听虚实的想法。 俄塞俄斯并不知道这两个人的来头,但在大秦商人的翻译下,他还是弄清楚了,这两个人是大秦的大官。他从这一点上看出大秦的皇帝,对这个使节团还是很重视的,这让他对谈判的把握又增加了一分。 蒋干抚摸了一下他那两撇老鼠须,呵呵大笑,亲切的招呼着这位远方的来客,他大方得体的表达出吕布对来自遥远西方的客人的欢迎,同时用从商人和情报系统那里了解到的情况,热情的赞誉罗马的富饶和美丽。 俄塞俄斯很惊讶,他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了解罗马,想到这背后的问题,他不由得渗出了一丝冷汗,这很可能是那些商人传播的讯息,如果那些人将罗马的政治、军事情况都传播了过来,那对这次谈判,对整个罗马来说,将是一场灾难。强压着心中的震撼,俄塞俄斯同样热情的问候着蒋干,他想从这个从见面一开始,舌头就没停止活动的东方大员口中,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 李恢一脸儒雅的微笑,静静的看着蒋干表演,他感到很好笑,尤其看到俄塞俄斯犹如老鼠拉乌龟,无处下手的窘境,心中真有说不出的畅快。蒋干不愧能坐在理藩院的第二把交椅上,他确实有他独特的能力。他的舌头,足以让他在和别人的交谈中占据上风,能和现在口若悬河的他相比拟的,大概也只有古代的张仪吧! 李恢已经看了出来,罗马使节已经有点失了方寸,从他的表现来看,对方很显然带着一定要成功的心思。这无疑使大秦在谈判桌上占据了很大的优势。虽然还没有彻底看穿对方的目的,但他有信心在接下来的回合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些在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在谈判桌上,未必得不到。 一行人热情的进入了大厅,蒋干兴奋的拉着俄塞俄斯坐下,还没有等俄塞俄斯说话,就吩咐从人置办酒席,上果品。随即拿出葡萄、桃子、柑橘等水果招呼客人享用。 俄塞俄斯不好推辞,只好勉强尝了尝。蒋干用来招待人的果品,都是快马运过来的,还十分新鲜,有些更是大秦的特产,味道异常鲜美,吃得俄塞俄斯不住的点头称赞。 俄塞俄斯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以及最尊贵的凯瑟琳小姐,他刚表达出他的意思,一旁的李恢就笑着请他放心,表示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俄塞俄斯有些郁闷的吃着水果,他真的很郁闷,对方太精明了,凡事考虑得太全面了,让他没有用武之地,给他一种处处受制于人,落在下风的感觉。这让军人出身的他十分不爽利。 罗马使团的副使也不好受,库阿斯虽然在罗马有着辩论家和智者的称号,但他显然没有见过东方这么热情的接待,每当他想切入正题,就被对方巧妙的转移了话头,根本没有发挥自己才能的机会。他清楚的意识到,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在谈判的时候,只能落在下风了。 果品过后,蒋干大手一挥,上菜,顿时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酒菜被端了上来。本来大秦的酒菜比起西方,也没有什么特色,但为了从百姓手里捞钱,吕布已经挖空了心思,自然将主意打到博大精深的中华饮食文化上。再加上大秦地大物博,其中有不少地区有着独特的饮食习惯,采众家之长,在极短的时间内,饮食文化有了长足的发展。 俄塞俄斯虽然在罗马有着较高的地位,但西方的饮食文化,又哪里能比得上东方。他见到眼前色彩缤纷、引人食欲的美食,肚子早就拼命的抗议,他不得不暂时把此行的目的扔到九霄云外。开始疯狂的向美事进攻。但他却不会使用那两根竹棍,想用那东西夹菜实在太费力气了。 看到这种情况,李恢微微一笑,让从人送上了新的餐具,却是银制的叉子和勺子,这些显然是新制作出来了,光亮的刺人的眼。 俄塞俄斯大喜,他急忙表达了感谢,可在吃了几口之后,他又忧上心头,对方连这么细微的地方都注意到了,他们还有什么地方想不到呢?一想到将要面对的谈判,他又忧心重重。他看了一眼库阿斯,这个副使完全沉浸在对美食的享受中。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觉得肩膀上的担子又重了。 蒋干如何看不到俄塞俄斯的小动作,他微微一笑,端起了特意酿制的,后劲极大的美酒道:“来,诸位,让我们敬来自远方的朋友一杯。”随行的众人都是精明之辈,如何摸不清蒋干的心思,轰然应诺,举杯相邀。 俄塞俄斯是军人出身,本就是好酒之人,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哪里有机会品尝这种可以让人沉醉的饮料,如今佳酿当前,哪里忍耐得住,立刻举杯,一饮而尽。 蒋干见了,不动声色的向手下使了个眼色,此行所选之人,多是酒量豪放之辈,纷纷开火,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罗马众人,多是军方出身,即使是文官,也有不少好酒之辈,虽然东方美酒和西方美酒有很大差别,但细细品尝,也别有一番风味,再加上众人都好长时间没见过酒水,一个个自然忍耐不住,见主人相邀,纷纷举杯,真个是宾主尽欢。 酒桌上,蒋干并没有急着查探对方的来意,毕竟他们还不知道这些人的虚实,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喝多了,万一他们有意误导自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从这里到长安的路还长,他们有的是机会,所以一点都不着急,慢慢来吧。 在前方开始勾心斗角的同时,长安也开始了准备。为了彰显大秦的实力,吕布手下的臣子,也开始了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准备欢迎来自远方的朋友。 第一百四十八章 艰难的第一次较量 俄塞俄斯和库阿斯以及他们的手下被灌的酩酊大醉。在回去的路上,他们也享受到了大秦帝国最高档次的接待。只不过这些人也太热情了点,每天都是美酒佳肴的招待,让他们无法推辞,可同样,在享受这种高规格待遇的同时,他们也被灌得酩酊大醉,嘴里说出了很不应该的话。 已经狡猾得可以用奸诈来形容的蒋干并没有在一棵树上吊死的打算。在出发的时候,他精明的向吕布要来了几名受过严格训练的女间,让她们服侍来自远方客人的女眷。从美丽的凯瑟琳那里,他也了解到不少重要的情报。 蒋干将情报整理了出来,在头脑中已经形成了一个大致的轮廓:第一,罗马虽然处于和平时期,但国力已经开始衰落,不再是当年那个强大的帝国了。第二,罗马现任君主塞维鲁出身军队,重视军队建设,由此推断,他在文治方面应该稍稍逊色,至少也是略有不足。第三,这些人此行的目的,一方面是和大秦皇帝联姻,促进两国的交往,另一方面,则是希望大量购买秦的武器装备,武装军队。他们似乎没有吕布最担心目的,没有学习技术的企图。当然,也不排除对方是假装喝醉,放出烟雾迷惑大秦,只不过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罢了。 蒋干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意见写成奏章,和情报一起交给身边的亲信,派人用八百里加急地方式。送到长安。 开始注重养生之道的吕布在吃饭的时候接到了急报,他毫不犹豫的起身翻阅。沉思了良久,默默盘算自己应该从罗马得到什么。吕布将目光转向墙壁上那副巨大的,在商人协助下绘制的亚、欧、非三州地形图。图不是很详尽,毕竟大秦的触角还没有伸到那么远,非洲还是一片空白,中亚和欧洲则不是很详细。 吕布知道。罗马和大秦是两个概念地国家,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也不同。从军事角度来将,大秦已经处于世界地顶端,没有什么可向罗马学习的,能从罗马得到的,大概只有贵金属和奴隶。但大秦并不是奴隶制国家,除了那些被发配到东边小岛上的苦力,以及边关修城筑路的奴隶。大秦内地,是严格禁止的。看着地图,他渐渐有了主意,双方在军事上的合作,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一旁地书记官陆逊显然把握住了吕布的心思,他先是一喜,可随即,他又渐渐皱起了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大事。 吕布见了,心中一动道:“伯言,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陆逊沉吟道:“陛下,我在想,为什么塞维鲁要将他妻子的妹妹送到大秦呢?他完全没有必要采取联姻的方式。大秦没有必要拒绝他提出的一系列商业要求。虽然军用品可能管制得要严格一些。但如果真不想出售给对方,那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子而改变。” 吕布闻言微微点头,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不由得沉吟起来。这是个很容易被忽略的问题,但这同样是可以影响到对局势判断的问题。但在缺乏情报依据的基础上,这个问题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想透地。 过了好一会,陆逊终于开口道:“陛下,您看是不是罗马帝国派系林立,塞维鲁他想在东方谋求一条退路……” 吕布听了,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轻笑道:“应该不存在那种可能。塞维鲁出身军方,又大力拉拢军方。可以说,他的地位是很牢固的。我不认为那些派系会冒着很可能失败的风险,对他采取什么手段。这不是恺撒时期,那时候元老院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地位,现在他们应该清楚自己有多大的号召力。” 陆逊看了吕布一眼,犹豫了一下,继续道:“陛下,如果他是为他地后代考虑呢?大秦和罗马相距太过遥远,根本没有利益冲突。而塞维鲁却要把罗马最美丽的姑娘嫁到东方,他既不需要援助,也没有必要向我大秦示弱,唯一的可能是为将来做打算。” 吕布沉吟不语,右手去拿茶杯,却因为心神不属,将杯子碰倒了。看着流淌的茶水,他微微叹了口气道:“想不出来,就不要再想了,事实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不过你说得没有错,他很可能是为他的后代考虑,但我们现在缺乏强有力的证据证明这一点,所以我们不能这么快就下决定。” 陆逊微微点头道:“谨受教。” 又过了一个月,俄塞俄斯终于来到了长安,经过近两个月的热情款待,这位来自西方的友好使者明显胖了一圈,酒量也大大见长,使团中其他的男性也大多如此,有地甚至长出了肚子,原本用餐很讲究地人也变成了大胃王。 吕布派田丰等大臣前去迎接,又设宴招待远方的来客,听完塞维鲁向他表达问候地国书后,用诚挚的语气向俄塞俄斯表达了他对那位西方君主的钦佩,同时让理藩院的人好好接待,让远方的朋友好好游历大秦的首都,务必让对方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早就有了准备的大秦官员立刻展开各种攻势,众多密探和谍报人员纷纷出场,想方设法的了解罗马的军事、政治、人口、地理等一系列机密问题。在一次次行动中,酒和美食成了开路先锋,被灌醉的使臣迷迷糊糊的就交代了大量重要情报。 俄塞俄斯虽然很享受现在的这种感觉,但是他也很着急。他是个对权利有着很强的人,他知道他最尊贵,最强大,同时也是最睿智的皇帝陛下对和东方最强大帝国地第一次交往十分重视,他们在路上。已经耽搁了太多的时间,如果不抓紧时间谈判,他的皇帝很可能会很不高兴。他不止一次的提出商谈两国关系等一系列问题的要求,但得到的,却是郭图那张笑脸,以及他充满友谊的话语。 郭图显然很轻松,他用最诚挚地语气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来自远方地。我最值得信赖的朋友,你放心。什么都好商量,什么都好谈。但您不觉得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问题,太伤风雅了吗?你为什么要这么急,还是先好好享受这美丽的城市吧!” 面对这样的对手,毫无外交经验的俄塞俄斯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他的副手,那个号称充满智慧的库阿斯已经彻底被这座美丽地城市迷住他。他毫不吝惜华丽的语言,尽自己的一切力量歌颂这座大秦帝国的都城。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在俄塞俄斯一再要求下,双方终于坐到了谈判桌上。如果说俄塞俄斯对大秦有什么不满意的话,谈判的场所应该是唯一的地方了。他实在受不了对方地那些家具,但他没有办法,大秦官员显然忽略了这一点。他们没有准备凳子等家具。 已经没有耐性的俄塞俄斯迫不及待的让库阿斯提出他们的条件。显然不愿意这么早就谈判的库阿斯无奈的拿出一卷羊皮,开始宣读罗马地要求。他们要求两国订立攻守同盟,成为兄弟一样亲密的国家,为了表达诚意,特意送来了罗马最美丽的少女凯瑟琳,以达到联姻的目的;希望从大秦购买先进的武器。如甲胄、弓弩,以及其他先进武器,作为回报,罗马将出售优良的马匹等一系列军需物资;希望两国可以互通有无,可以在一些领域,尤其是军事生产方面开展大规模的合作;希望在必要的时候,两国可以达成某些军事协议,在必要的时候,应对方请求,派出部队进行援助。援助部队享受雇佣兵地待遇。 担任谈判任务地郭图等人早就知道了对方的目地。甚至清楚了对方的底线,但因为深受商人的影响。他们显然想得到更多的实惠。 郭图清了清嗓子道:“两国结盟这样的大事,我们需要向陛下请示,至于联姻,更是大事,所以这个我们无法做主。至于购买先进的武器,这个应该没有大问题,但在价格上需要好好商酌。两国建立军事同盟,应对方请求出兵,这似乎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前提是一切费用必须由请求方付出,同时战士抚恤金也必须由付出一方承担。至于在军事、民事方面进行合作,这个我们理藩院没有权利决定,同时,我们也不清楚贵国能拿出什么作为交换,所以需要好好商讨一番。” 俄塞俄斯微微一笑道:“我们两国没有领土争执,我国的力量达不到东方,贵国虽然强大,但似乎也没有必要耗费大量的国力,将影响力渗透到西方。我们之间,有着巨大的缓冲带。开展在各领域的合作,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们罗马帝国,拥有很多先进的技术,我们的步兵战阵,也有很大的优势。更重要的是,我们的重步兵,在西方所向披靡,在这些领域,都可以进行合作。同样,你们的战术,尊贵的罗马皇帝陛下也非常感兴趣,我想双方进行合作,似乎没有什么不好。” 郭图看了对方一眼,随即微笑道:“我们当然愿意进行合作,只不过单纯的说合作太笼统了,我们需要进行具体的磋商。比如说,我们在生产甲胄的方面进行合作,那就需要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双方派那些工匠进行交流。听说你们的航海业也很发达,我们完全可以建立一条海上通道,进行海上贸易……” 看着对方嘴唇如同切菜般迅速,俄塞俄斯感到一阵头大,他扭头看了一眼库阿斯,很显然,他也对对方的口才感到吃惊。他恨恨的骂了句“白痴”,这才点头道:“郭大人说得不错,确实应该如此。我们可以进行详谈。” 于是,漫长的谈判终于进入了实质性的阶段。但因为罗马帝国准备得并不充分,同时他们的底线又已经被对手摸清,从一开始,他们就属于被动的一方,只不过吕布和塞维鲁的目的,似乎不仅仅是结盟那么简单。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两大强国的目的 经过长达一个月的谈判,大秦和罗马在军事领域达成了一系列的协议。罗马以极其昂贵的代价,从大秦那里购买到了一些常规兵器的生产技术。同样,西方的一些先进技术也将传到大秦。大秦之所以作出让步,是希望同样拥有巨大的领土野心的罗马帝国配合大秦进行一次庞大的军事计划。 俄塞俄斯对大秦的造纸术、印刷术、指南针和火药的生产技术十分感兴趣,希望能学到这几项技术,但被大秦官方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别人可能不知道造纸术的作用,吕布却知道得一清二楚。造纸术一旦传入西方,将使西方人不必再使用昂贵的羊皮纸,这将使对方的科技、知识普及率跃上一个新台阶,印刷术的作用也是如此。指南针和火药则具有极其重要的军事和民事意义。火药将带一个国家进入热兵器时代,指南针则使使远洋航行不在是想象中的事。一想到当年波斯人渡海作战,吕布就下定决心,说什么也不能让西方人学会指南针的制造。难不成要等他们发展起来,再反过来打我们不成? 与此同时,吕布给一直都处于半休整状态的几十只部队下达了一级战备的命令。这些部队都是三千人一旅的编制,装备精良,都有着比较丰富的战斗经验。他们的指挥官也不是菜鸟,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 与此同时,吕布命令在高丽半岛地区取得辉煌战果。正在开展移民和建设,同时享受胜利果实地吕智和吕成火速赶回,他要派给他们新的任务。那个半岛没有太大的威胁,交给武安国和管亥镇守,留给二人五千到一万人马就足够了,不需要拖住那么多的大将和部队。 与此同时,在貂禅的一力主持下。吕布开始迎娶凯瑟琳的准备工作。为了这次大婚,同时显示对罗马帝国的重视。大秦投入了不少地物力。但很显然,婚礼并不影响军方的行动。处于战备状态地几只部队,开始接受山越兵和一些有丛林生活经验的蛮人将领和士兵的培训,学习丛林生存技能。为了增加战斗力,这些士兵的装备也要进行更换,以求适应炎热的生活。 军部没有反驳吕布的命令,他们只有服从。为了让士兵们可以有更多生存下去的希望,他们不惜工本地操练这些士兵。同时大量精锐的先遣部队已经开始对西方邻居的渗透,查探对方的经济、军事、人文、地理等重要情报。 贵霜王朝是一个强大的帝国,疆域从今日的塔吉克绵延至里海、阿富汗及恒河流域。贵霜王朝的创建者是原居于中亚阿姆河两岸的印欧语系吐火罗民族和曾臣服于大月氏地贵霜部落,贵霜的统治者世系出自大月氏。大月氏在公元前2世纪征服大夏后,将其地分为五翕侯,贵霜是其中一部。一百年后,贵霜部首领丘就却(即所谓卡德菲兹一世)政治上统一月氏。其后迦腻色伽一世从大月氏独立出来。建都于白沙瓦,并支配了西北印度及中亚地区。 韦苏提婆一世是贵霜王朝的现任统治者,他曾是一个强大的君主。在他和他前人的治理下,贵霜王朝和罗马、大秦以及安息成为当时的世界四大强国。 贵霜帝国虽然强大,但韦苏提婆一世似乎并没有对领土地野心。他和罗马,以及安息有着非常良好的外交关系。同时他也和大秦有着短暂的接触。但因为贵霜王朝过于留恋和大汉的交往,所以和大秦的接触还没有突破个位数。 几乎所有的军方大臣,都不明白,并非那种穷兵黩武的吕布为什么这次非要进行这种风险极大的远征。想要征服贵霜王朝,虽然有罗马帝国的配合,但以两大军事强国的实力,也不好说最终会取得什么样地战果。更何况和罗马帝国一向不和地安息帝国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还是个未知数。 不光是军方,包括田丰、贾诩和程昱在内地所有大臣,都全力反对发动动贵霜王朝的战争。贵霜王朝虽然已经开始衰落。不像汉朝时候那么强大。但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经过历代的积累。他的国力和军事实力还是很强大的。 田丰一脸凝重的拿着那份军事情报,上面写的比较详细,贵霜王朝虽然已经开始没落,但他们仍然拥有达到四十万人的常备军队,同时拥有一只足有三千头战象的庞大军事力量。他看着吕布,言辞恳切:“陛下,我大秦富有四海,已经成为世界上第一流的强国。根据理藩院的报告,贵霜王朝和我们同为四大强国。如果我们贸然进攻,必然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我不认为英明的君主会将国力消耗在无所谓的地方。” 田丰这番话说得极不客气,他毫不顾忌的指出,如果吕布发动这场战争,那他得到的,远远超过付出的。如果他还是一个英明、睿智的君主的话,那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干。 军方的将领首次和文臣紧密结合在一起,他们反对的声音,甚至比文臣还要响。他们知道这次对手的强大,这可不是以前那些和野蛮人、土著人没有什么分别的的小国了。这次的对手,即使放在世界上,也是一个拿得出手的帝国。再加上对方的外交优势,大秦除了硬打硬,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手段。 理藩院的意见也很明确,安息帝国和罗马帝国是世仇,两个国家有着激烈的利益冲突,绝对没有和解的可能。同样,无论是安息还是罗马,和贵霜王朝都拥有良好的外交关系。罗马帝国虽然同意配合我们,但是他们能否出兵还是个未知数,更关键的是,他们本国也不太平,有没有能力出兵还不好说。 吕布看着群情激愤的众臣,他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时候,他真的很恼火。他的臣子,已经丧失了当年那种锐气。自己当初凭借一郡之地,就敢对抗连汉王朝都束手无策的鲜卑大王檀石魁,如今拥有庞大的帝国,强大的军力,充足的给养,手下的将士怎么反倒没有胆子了? 越想越气的吕布终于忍耐不住了,他猛的喝道:“够了,你们这些家伙,越老越没胆子。区区一个贵霜王朝,还没等我大秦出兵,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如果真的打起来,你们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说到这里的吕布如同站在岩石上的老虎,俯视下面的猎物一般,冷冷的扫视了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杀气。他继续道:“贵霜王朝资源丰富,地理位置极其重要,我大秦需要占领他,并以此为跳板,经略西方。同时,占领贵霜王朝,我大秦对外贸易将变得更加便利,商品可以直接在当地生产,进一步销往各地。最为关键的是,贵霜王朝眼下虽然没有扩张的意思,但你们能保证他以后也没有扩张的意思吗?什么叫做防患于未然?”说到这里,吕布重重的哼了一声,一脸冷漠的看着表情各异的臣子。 颜良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陛下,贵霜王朝毕竟是一个强国,他拥有很强的军事实力。我们要想打败他,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更关键的是,我们毕竟是客军作战,人去少了,怕是没有用处,人去多了,给养又怕跟不上……” 吕布看了一眼一脸凝重的颜良,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子美啊,你当初纵横沙场,独闯大阵时的勇气到哪里去了?难道这些年的生活太安逸,把你的勇气磨光了不成?” 高览立刻道:“陛下,我们不是没有勇气,只是觉得和贵霜开战,对国力的消耗,是相当巨大的……” 吕布冷笑道:“那又怎么样?我们的确要付出很多。但在这之后,我们将得到更多。最重要的是,那里土地肥沃,我没有必要不把那里拿下来。” 刘晔反驳道:“陛下记得墨子说楚王的故事吗?我们已经很富足了,为什么还要冒失败的风险,去夺取不如我们大秦的地方呢?” 吕布知道如果不说服众人,这次战争,即使打响,也很难取得预期的战果。他看了众人一眼,淡淡的道:“一个国家,如果想发展,人心是很关键的。现在的大秦,在军事上没有对手,至少眼下没有。这就需要我们在有利的条件下,为自己夺取更多的生存空间。世界上没有不落的太阳,我们的强大,能领先多久,这很难说。所以我必须利用我们的强大,为大秦扫平一些将来可能威胁到我们的存在。” 一名大臣不由得脱口道:“陛下,臣说句不敬的话,您这和强盗的逻辑,没有什么分别。难道我泱泱大秦,要沦落为和那些万人唾骂的强盗一个档次吗?” 吕布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目光中充满了骄傲,他声音中,也充满了激动:“即使是强盗又如何?即使任人唾骂又如何?只要我能用手中的利剑,为子孙后代开辟出一片晴朗的天空,纵使遗臭万年,我也甘之如饴。” 众大臣都没有再反驳什么,他们知道,吕布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不会理会自己的阻挠,出兵是不可避免了。田丰等人并没有放弃,两位皇子还没有回来,更何况貂禅还没有表态。时间还很充裕,在他们的努力下,吕布未必不能改变自己的心意。更何况迎娶西方的美女,还需要一段时间准备,这段时间,足够了。 第一百五十章 一切为了帝国 从某些方面来说,大秦帝国并不具备出兵贵霜王朝的条件。首先,贵霜王朝拥有不弱于大秦的兵力。其次,贵霜王朝在危机的时候,不排除可以从安息帝国获得援兵的可能。第三,大秦对贵霜王朝的了解太少了,情报也太少了。可以说不知道对方的作战习惯,不知道对方的地理环境……这次的战争,是和一个一点都不了解的敌人进行战斗。 为了即将到来的战争,吕布虽然早就发布了战争动员的命令,但他并没有急着调集军队。因为虽然出征的部队确定了,但是统军的将领还没有确定。所有的将领都知道,这是一次大战,面对的敌人也很强大,胜利或者失败,还很难说。 吕布此刻已经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因为他的儿子回来了。他欣慰的看着吕智和吕成,这两个皇子长高了,晒黑了,也变得粗壮了,不再是从前那种温室中的花草了。吕布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了。他需要把他们放在军中,好好的锻炼一番。 吕成显得有些焦急,在诉说完离别之情后,他有些迫不及待的道:“父皇,我听人说,您要攻打贵霜王朝,是这样吗?” 吕布闻言脸色一变,有些恼怒的道:“你听谁说的?这是国家大事,军事机密,谁敢乱叫舌根?” 吕成吃了一惊,但还是回答道:“父皇。是田相和我说的。他说您要攻打贵霜王朝,这是真地吗?” 吕智看了一眼有些不悦的吕布,沉吟道:“父皇,贵霜王朝是一个军事强国,根据情报上所说,他们拥有不少于四十万人的正规部队,同时拥有一只远远超过我大秦的战象部队。从某些角度来说。我并不认为这次出兵是正确的。” 吕成点头道:“父皇,我大秦虽然兵精甲天下。但也没有必要将忠心耿耿的士卒浪费在远方的土地上。我认为我们不应该贸然出兵,应该等待时机,待贵霜王朝发生变故再动手。这样一来,我军可以减轻伤亡。” 吕布看了一眼持反对意见地儿子,有些恼怒的叹了口气,他就不明白,为什么成吉思汗地儿子一听到打仗。奋勇直前,而他的儿子却反对战争,缺乏那种必胜的勇气。 吕智和吕成清晰的感受到吕布的失望,二人立刻道:“孩儿愚鲁,请父皇指点。” 吕布再次发出了一声无奈的长叹,这才解释道:“你们也许没有发觉,大秦的子民,有一种惰性。其实,这也不应该称之为惰性,他们有些太软弱了。他们对敌人不够狠毒,对自己人不够温和。我大秦太多地力量耗费在内斗上。从我起兵的时候起,就没有停止过对内部的清洗。我杀了太多的人,这些人中。有不少是无辜的,被别人连累的,也有不少是难得的人才。我承认,我在内政方面,并不怎么在行。在玩弄权术上,也不是很高明。我不想进行这种无所谓的内耗,所以我必须转移国内大臣和百姓地视线,战争是转移视线的最好办法。” 吕智异常惊讶的道:“父皇,您仅仅为了转移国内的视线,就挑起一场和同样是强国的邻居的战争?” 吕布笑道:“大秦和贵霜早晚有一场战争。大秦从建立地那天起。就没有停止过扩张的脚步。大秦向西已经和贵霜王朝接壤。没有扩张的余地了。所以我们必须和贵霜进行一场战争,确定我大秦的地位。” 吕智和吕成没有再说什么。他们已经明白了吕布的意思。一方面是继续扩张,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转移国内的矛盾。他们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父亲,他们的父亲,嘴上虽然说不懂得权术,实际上,他对权术的浸yin,要比他们深得多。 吕布并不在意大婚,他现在对女子很少动感情。虽然凯瑟琳十分美丽,那是不弱于貂禅,一种来自异域的风情。但是他和对方并没有感情基础,这实际上是一场不是政治婚姻的政治婚姻。吕布在有些时候甚至想,如果凯瑟琳是一名女奴地话,怕是塞维鲁一样会把她送给自己。因为这代表了一种尊敬。 经过一夜地疯狂,吕布心神清爽的离开了寝宫,只留下满身伤痕,疲累得沉沉入睡地凯瑟琳。凯瑟琳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和小姐妹口中的男人不一样,他是那样的粗暴和野蛮。她真的很恨姐夫,为什么要把自己嫁到野蛮的东方。 吕布自知天下事,现如今,大秦高层缺乏必胜的信心,让他着实着恼。他再次召见群臣子,这次,连他的后宫也出现在朝堂上,只不过用珠帘遮挡,倒有些垂帘听政的味道。 吕布冷漠的看着众将,沉声道:“诸位,我大秦此次出兵,一线兵力五十万,征调十万预备役士兵,补充不足。军方必须在三个月内完成军队调拨,以及战前动员。” 张辽沉吟片刻道:“陛下,此次陆军大举出击。但统兵将领尚未定妥,怕是不容易调拨。” 吕布看了张辽一眼,微微一笑道:“这没有什么好忧虑的。大将军张辽、二等将军曹性,巡视北方,大将高顺,镇守中原,老将黄忠,巡视南方。如此而已,其余将领,尽数随我征西。” 文臣、武将无不变色道:“陛下,万万不可。” 田丰一脸急切的道:“陛下,您乃一国之君,岂可轻易出征?古代君主出征,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国势危机,不得不亲自出征,另一种则是敌人势微之至,君主出征,彰显国威。如今敌国势力强大,陛下手下,也不是没有能征惯战的将军,也不是没有精锐骁勇的士卒,陛下完全没有必要亲临险地。”说罢,重重的叩首,竟然叩出血来。其他的大臣也一齐跪倒,齐声劝阻。 吕布看了一眼田丰,眼中流露出一丝感动,他知道,田丰是真正的忠臣。他微微一笑道:“我又不是那些生长在安乐窝里的君主,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想我出道以来,战必胜,攻必克,难道还怕一个外强中干的王朝不成?更何况此次劳师远征,不知道需要多久,众将难免心生倦怠,我不亲自统兵,怕是会半途而废。自我起兵之日,也曾以少战多,未尝一败。难道当上了皇帝,本事就退了,身子也变得金贵了不成?” 赵云立刻抬头道:“陛下,当时的您和现在的您不同。现在的您,是帝国的君主,关系到帝国的安危。更何况,那时候的情况和现在的情况也不同。那时候虽然以少对多,但陛下是在中原作战,熟悉地理环境。可这次不一样,这次深入敌国境内,我们对那里的地理和人文可以说一无所知,比起当年深入南方不毛之地还要危险的多。为了大秦的安危,还请陛下三思。” 吕布看了一眼赵云,笑道:“子龙,你这些年也干到了大将,军衔也不小了,怎么胆子也小了?你难道就不希望借助这次战争,弄个元帅当当?不要忘了,我当年可是以硬打硬的吃掉了袁绍,难道我还会怕那些只知道蛮打的贵霜人吗?我大秦现在不过五个大将,一等将军也不多,这次远征,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贾诩一听这话,险些没叫出来,他真不知道吕布是怎么想的,先是非要攻打强大的邻邦,而后又要亲自出征,现在居然又用丰厚的奖励诱惑那些将领。他眼珠子一转,立刻道:“陛下,既然众将士要为自己夺取更多的荣耀,您就不应该和他们抢这次出兵的机会了。” 其他的大臣一听,如何不明白贾诩的意思,都纷纷点头称是。 以吕布的沉稳,也不禁被贾诩的行为气笑了,他有些恼怒的道:“我亲征就这么可怕吗?你们不要说了,我心意已决,事情就这么定了。” 众臣见吕布脸色有些难看,语气也不是太对,知道吕布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都不敢再多说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貂禅出声道:“陛下,臣妾有话要说。” 吕布微微一愣,随即笑道:“皇后有话但说无妨。” 貂禅轻轻一叹道:“陛下,您要出征,臣妾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此次征讨,可谓艰苦异常,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日,还请陛下早定储君之位,以策万全。” 话音刚落,这犹如在油锅里面撒了一把盐,群臣一下子乱了起来,说什么的都有。有的指责貂禅心怀叵测,有的则连称皇后英明,还有的人议论纷纷,显然拿不准主意。 吕布了解貂禅的为人,知道她绝对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考虑,她是为自己建立的基业考虑,她还是对自己不放心啊。吕布暗自叹了口气,这种事,怎么能在朝堂上说呢?看了一眼田丰,示意让他说话。 田丰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道:“陛下,皇后娘娘圣明啊!立储,是国家的大事,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此言刚落,群臣又乱了起来,有说大皇子好的,有说二皇子好的,还有说三皇子好的,总之,各执一词,乱成一团 吕布知道今天的一些事情对群臣来说,还是太突然了,他微微一笑,起身道:“明日再议,退朝。”说罢,起身离去。只留下一群摸不到头脑的臣子。就连田丰、贾诩、程昱这样的大臣,也在揣测吕布的心思。 第一百五十一章 别着急,慢慢来 从某些角度来说,吕布是有意将朝廷的水搅浑。吕布知道,自己手下的大臣,虽然有不少都是忠心耿耿,甚至用死忠分子来形容也不为过,但也有不少自私自利的小人。但作为一个君主,首先要拥有宽广的胸怀,也不能因为好恶用人,正所谓用其长而避其短,这才是为君之道。 吕布之所以要将朝廷的水搅浑,却也是迫不得已。这些年朋党之风虽然让他打压了下去,但要想彻底杜绝拉帮结派,却也不易。尤其是江东、川蜀之人,依然来往密切。他此次将军搅浑,为的就是让这些人摸不清头脑,自己出征之时,自然会把他们带在身边。 说实话,吕布也在为继承人的问题发愁。吕智和吕成两个人,是最好的人选,如果不考虑后宫的因素,二人之中,他更中意吕成,但吕智其实也不错。这就是鱼和熊掌的问题,让人好难选择。 吕智为人比较忠厚,仁慈,如果继承大位的话,无疑是一个仁慈之主。在他的统治下,大秦将处于和平发展的阶段。虽然不排除对外用兵的可能性,但更可能用软刀子杀人。国力也会得到长足的进步。但这也恰恰是吕布犹豫的地方,作为君主,一旦过于爱惜自己的羽毛,必然会受到极大的束缚,这让主张通过武力,进行血腥掠夺的吕布感到很不喜欢,他怕吕智会走上唐太宗李世民的老路,为了所谓地虚名。放弃拓土开疆的机会。 吕成很像吕布,他为人坚强、刚毅、果敢、机敏,有文才,善武事。如果他继承大位,毫无疑问,他将将吕布的战争理念和扩张思想贯穿下去。大秦依然会继续开战,继续扩张。正所谓月盈则亏。吕成和吕智一样,他的优点也是让吕布犹豫的地方。扩张。是以国力和国情为基础的。盲目的扩张,最终会导致帝国地崩溃,这显然是吕布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成吉思汗和他地子孙确实建立了世界上最庞大的帝国,但这个帝国也仅仅是昙花一现罢了。亚历山大也建立了庞大的帝国,同样,这个帝国随着他的死亡,分崩离析。吕布很担心吕成穷兵黩武。不考虑自身的情况,只是一味的扩张。大秦还没有足够的人口,去消化占领地广阔地区。 吕布也曾想过,像后世的英国那样,对占领区实行殖民统治,但他又很担心,因为殖民统治的同时,必然会使大量资金流入殖民地。这会促进殖民地的繁荣。没有可以永远控制的殖民地,日后殖民地独立了,当年所做的一切,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虽然清楚的知道可能发生的事情,却无法给后代以警示,因为他没有足够地理由去说服后代。所以他只能选择放弃。只能选择沙俄似的扩张。 其实他完全可以再等待几年,等待其他的孩子长大再进行选择,可是他也知道,对贵霜王朝的战争,是一场异常艰辛的战争。就如同成吉思汗远征花刺子模的时候,确定继承人一般,这是解决后顾之忧,全身心地投入战场的唯一办法。深深吸了口清新的,带着一丝凉意的空气,吕布看着漫天的星斗。不停的沉思。他不想将这件事让群臣去议论。因为他们很可能在这件事情上,选择自己将要支持的主子。这将造成朝堂的分裂,如果没有控制好,很容易酿成政变,这是讨厌内耗的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沉吟了良久,吕布终于勉强有了一番计算,先让吕成担任第一顺位继承人吧,如果自己真地在这次战斗中出什么事情地话,就让他继承自己的位子吧!他相信,在田丰等人地辅佐下,自己的儿子不会干得太离谱,还不至于将家业败得一干二净。至于吕智,还是再考验一段时间再说吧。 当吕布宣布自己的决定时,吕成一脸的惊讶,吕智则闪过一丝失落,随即真心实意的祝福自己的弟弟。至于众大臣,则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在吕布凌厉的目光扫视下,都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 吕布微微一笑道:“诸位,这次远征,我寄予了很大的希望,这是确立我大秦做为世界超一流强国的战斗。所以此次远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果有人怯敌不战,畏缩不前,休怪军法无情。” 鲁肃沉声道:“陛下,大军远征,粮草先行。可贵霜王朝毕竟疆域广大,我担心补给跟不上。贵霜又不比邻大海,海军也发挥不了作用。粮草,军之命脉,还请陛下早做安排。” 吕布冷冷的扫了一眼军方的将领,语气颇为不悦:“怎么,后勤部还没有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吗?要拖到什么时候?” 主管后勤的韩猛苦笑道:“陛下,不是我们不想制定方案,而是根本做不出来。我大秦粮草充足,但运送路途遥远。现在我们把粮草都囤积在西方,以镇西郡和定西郡作为据点。但陛下率领大军一旦深入贵霜境内,初期还好说,到了后期,我们要耗费的人力和物力都是一个天文数字。一路上人吃马费,要耗费的粮秣实在是太多了。更何况还要运送兵甲弹药……” 吕布沉吟片刻道:“粮秣不需要那么多,大力收购牲畜,作成肉干,以资军用。除此之外,调拨愿意随军的商人,一边打仗,一边做生意。” 又有一人沉吟道:“陛下,随行将领,您看哪些人合适?” 吕布看了对方一眼,淡笑道:“颜良、文丑、赵云、张合、高览蒋奇、韩猛、马超……”言下之意,朝廷中的大将,除了必须留守的,其余尽数随他出征。 又有一人起身道:“陛下,此行文官不知道何人随军?” 吕布闻言变色道:“此事已有定夺,到时候就知道了,你罗嗦什么!” 众臣尽惊,不敢多言。 正在南蛮之地接受训练的庞德一身臭汗,他知道,自己既然被派到这边训练,这次远征自然少不了自己的份。看了一眼身后的数百名士兵,他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为了让自己的人更适应这种丛林战斗,吕布竟然让他带人和暗箭进行对抗,这不是难为人吗?即使是专职的丛林部队和山地部队,也没有人敢说自己是暗箭的对手,那可是专为特种战争而训练底部队啊。 庞德心中有说不出的郁闷,他作为进攻的一方,而暗箭则作为敌军残部,自己的任务是剿灭他们。他带着一千人参加训练,但在毒虫陷阱的夹击下,足有三百人中途退出了演习,这在自己的指挥生涯中,是从没有过的历史。如果日后和贵霜交手,要面对这样的强敌……他不敢想象那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场面。 贵霜王朝到了韦苏提婆一世时期,已经很衰落了,他虽然顶着四大强国之一的帽子,却已经名不副实。 头号大臣泰戈是个贤明的人,他尽自己的一切力量,挽救摇摇欲坠的贵霜王朝。最近他很头疼,因为他接到了来自东方的消息,东方,那个强大到极点的庞大帝国,开始向边关囤积粮草。镇西郡那个地方的部队,也膨胀到五万人左右。离贵霜边疆最近的定西郡,兵力更是恐怖,达到了十万人之众,粮秣充足的程度,不是探子可以查探到的,但按照大秦最近的举动,应该不少。 泰戈有些无奈,他最尊贵的君主,韦苏提婆一世过于留恋和汉朝的感情了,他居然放弃了自己加强同大秦关系的建议,原本两个世代交好的国家,现在只有商业上的往来,而且贸易份额并不是很大。至于官方,一丁点的联系都没有。他可以想象得到,大秦帝国的君主,在向西扩张时受到阻碍,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作为军方的老大,卡德菲将军是一个很古板的人,但谁也想不到,他居然会和泰戈成为好朋友。他看到泰戈一脸忧愁,很不理解,在他看来,强大的贵霜王朝是不可战胜的。 泰戈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发现,军方的将领,对大秦人有着一种轻视。他虽然不是很懂军事,但他知道,不能正视敌人的力量,战争很难取得胜利。他计算了一下国库的金子和粮秣,觉得维持上百万人一年的消耗,应该不成问题。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则是需不需要进益他那最尊贵的陛下,进行扩军的举动。 卡德菲在这一点上,出人意料的选择支持泰戈。作为军方的首脑,卡德菲自然知道军队的状况。虽然贵霜王朝号称拥有四十万常备军,但这四十万人中,真正的精锐之师,大概只有二十五六万人左右,其余的十几万,则纯粹是装饰罢了。更何况,征募新兵,将使军队的力量更为庞大,军队的将领,也可以获得更多的金钱,何乐而不为呢? 泰戈懒得计较卡德菲的小心思,他忙着将边关探子送来的情报整理了出来,他要和卡德菲一起面见韦苏提婆一世,商议迎对来自东方的挑战。 第一百五十二章 战云密布,烽火连天 韦苏提婆一世是一个很富态的人,他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他对美女的渴望,远在年轻人之上。他为自己和宠妃建造了豪华的宫殿,用黄金、白银、象牙和宝石进行装饰,又用来自一些小国的翡翠和玉石进行装点,美丽非常,仿佛是神仙居住的宫殿一般。 韦苏提婆一世继承了历代君主的习惯和施政手段,崇信佛教,大建寺庙和佛塔,同时到处兴建别墅、雕塑,总之,极尽奢华,以为能事。 当泰戈和卡德菲去见他时,他正享受着鱼水之欢。在侍从的连番通报下,这才极不情愿的出来接见两大重臣。 泰戈看着明显酒色过度的韦苏提婆一世,叹了口气道:“贤明、尊贵的陛下,边关传来紧急报告。大秦人在边关囤积粮草,聚集军队,他们可能要挑起战争。边关的将领希望我们能给予支援,同时做好应战的准备。” 韦苏提婆一世有些惊讶的道:“大秦人?那些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要和我们作对!难道我们怕他们不成?派十万人马,剿灭他们就是了。” 泰戈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尊贵的陛下,大秦是一个不弱于我们的强大帝国,甚至比当年极盛时期的大汉还要强大。更关键的是,我们和他们没有什么联系,又挡在了他们扩张的路上。他不打我们打谁?他们的兵力比我们要强大得多,陛下。十万人马,是抵挡不住他们的进攻地。” 韦苏提婆一世沉吟了片刻道:“想不到东方还有比大汉还要强大的势力。既然人家欺负上门来,你们说说,究竟该怎么办!” 卡德菲立刻扯着破锣嗓子道:“陛下,我们的人马太少了,要扩充军队,至少扩充二十万人。这样才能战胜那个贪婪、自大的邻居。” 韦苏提婆一世有些不悦的道:“我们不是拥有四十万大军吗?为什么还要征兵?难道那些人马,都是吃干饭的吗?难道每年那么多军费。都喂狗了不成?” 卡德菲的额头不由得增添了一层细密地汗珠,他犹豫了一下才道:“最尊贵、最贤明的陛下啊,我国虽然拥有四十万人马,但其中有十几万人是守备地方地杂兵,要不然就是那些贵族子弟组成的部队,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剩下的二十多万人马,还需要留下守备都城。能调动的也不过十几万人马。如果不进行征兵,怕是难以抵挡对方的倾力进攻。” 韦苏提婆一世看了卡得德菲一眼,冷笑道:“既然那些人想当兵,就把他们派到边关去吧!反正边关现在需要人。至于你说的征兵的事情,新兵是比不上老兵地。征兵四十万吧!好好训练一下。我听说大秦很富庶,既然他们主动挑起战火,我们没有必要不还击。我们打败他们入侵的主力之后,直接杀到他们的疆域内。让他们彻底臣服于我。” 泰戈叹了口气,没有理会一脸兴奋的卡德菲,一脸郑重的道:“尊敬的陛下,我认为我们即使征兵四十万人,使精锐兵力达到六、七十万,依然没有足够的把握战胜来自东方的强盗。” 韦苏提婆一世眉头一皱。淡淡地道:“哦?怎么说?大秦人入侵我国,兵力充其量也不过三、五十万,我大军占据地利,岂是他们可以应对的。” 泰戈平静的道:“秦人作战,有其独特的风格。我曾经听说,他们作战,都是几十万人的大战。我国虽然富有,兵力虽然强大,但我不认为是久经沙场的秦人地对手,最起码。我们的士兵。没有秦人那么丰富的作战经验。” 韦苏提婆一世还没有说话,卡德菲已经一脸不悦的道:“泰戈。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手下的兵都是吃白饭的不成?那些新兵,只要一个月,我就可以把他们操练成老虎一样的精锐。” 泰戈叹了口气,平静的道:“我曾见过杀人如麻的刀客,他们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一个见多识广地侍卫告诉我,那是杀气。只有杀过人地人才会有那种杀气。一个和他武艺一般的人,在正常情况下,绝对不是他地对手。这就是两者的分别。这些年,大秦不断的扩张,实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他们的部队战斗力也得到了巨大的提高,可以说,是一只满身血腥的部队。从某些角度来说,他们已经成为我们最强大的敌人。” 韦苏提婆一世的脸色变了变道:“我最贤能的臣子,你的话让我难以置信,秦人真的有那么强大吗?我国的战象足以消灭任何部队。我就不相信,凭借我国的象军,打不过那些骄横、贪婪而又自大的蟊贼。” 泰戈叹了口气,苦笑道:“我最尊贵的陛下啊,据我所知,敌人也拥有庞大的战象部队,虽然规模没有我们这般强大,但也得用恐怖来形容。我们最大的优势,不是拥有不弱于对方的兵力,也不是拥有最强大的战象部队。我们的优势,在于本土作战。我个人认为,应该充分发挥我军本土作战的优势,利用坚固的城池、险要的地势,以及遍布全国的要塞进行防御,迟滞秦人的速度,消耗秦人的有生力量。在防御的同时,大部队以要塞、城池为依托,把握战机,打几次反攻。同时集结全国的骑兵部队,利用本土作战的优势,骚扰敌人的粮道,迫使敌人退兵。” 卡德菲有些恼怒的道:“泰戈,你太谨慎了。谨慎得让我有些不敢相信,我眼前的人居然是原本英勇、果敢的你。你的勇气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你对秦人有着这么深的畏惧?如果按照你的方法进行战斗,我们就等于承认自己属于弱势的一方,这对我国地位,以及陛下的威望,都是不小的影响。我不认为秦人有那么可怕,也不认为我手下的士兵那么弱小,我认为,我们应当和秦人在边关进行决战。我就不信,秦人都是老虎不成,能把我们数十万大军吃掉。” 如果韦苏提婆一世选择泰戈的计划,那战争的结果就已经明了了,吕布的部队即使先期取得巨大的成果,但终归会因为给养的问题,不得不选择撤退。但韦苏提婆一世显然更倾向于卡德菲的大兵团作战的想法,他命令卡德菲加紧扩军,将十几万杂牌部队派到了边关,他打算让那些杂牌兵迟滞可能入侵的秦人。为了保证前线官兵的士气,不让他们发觉到自己是炮灰,韦苏提婆一世特意派出了大将苏曼阿维担任军事统帅,指挥边关的一切事物。 贵霜王朝集结军队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吕布的耳朵里,他兴奋的站起身,连连叫好。 陆逊在一旁也脸露微笑,他知道吕布的心思。吕布不怕和敌人进行阵地战,单怕敌人进行坚壁清野的防御,如果那样的话,秦军的优势得不到发挥,只能被动的进行攻城战。如今敌人主动将兵力聚集在一处,这使得秦军数战奠定大局的计划成为可能,这也难怪一向沉稳的吕布喜形于色。 公元209年春,吕布亲自挂帅,带皇妃凯瑟琳,皇子吕智、吕成等五人,以黄忠巡视南方,张辽巡视北方,高顺巡视中原,典韦留守长安,田丰、贾诩、程昱三人辅政,其余如刘晔、庞统、沮授、郭图、辛评、逢纪、徐庶等人为随军参谋,还带上了装在囚车之中的诸葛亮。以赵云、颜良、文丑、蒋奇、韩猛、马超等朝中重臣为大将,朝中七等将军,绝大多数随之出征,出动大军五十万,其中骑兵达到二十万,大军携带火炮近千门,战车八百乘,战象千头,浩浩荡荡的杀奔边关。一路之上,但见烟尘滚滚,杀气弥漫,旌旗招展,遮天蔽日。 不一日,到了定西郡,众军随即扎下营寨,会合了各部兵马,总兵力达到五十五万之众。吕布也不忙着进攻,只是严令众兵休整,同时令土木之兵,修建营垒,摆出一副长期坚守的样子。 对面的苏曼阿维见秦军势大,忙派快马向朝廷禀报。同时严令士兵不得出战,严加守备,可谓马不离鞍,人不离甲。将边关守备得固若金汤。 又过了十数日,秦军只是严守边界,也不来挑战,也不越界,两军可以说没有一丁点的接触。完全是一副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样子。苏曼扎维心中疑惑,怕是秦军故意示弱,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加强了巡逻和守备的力度。 边关之兵,不是老爷兵,就是少爷兵,都是想在军中混个出身的,哪里受得了这般苦楚,一个个怨声载道,叫苦连天。一些人本就不愿意冒生命危险,纷纷请调,军心渐渐离散。 远在都城的卡德菲可顾不得边关的事,他扩充了四十万大军,正在拼命操练,至于边关的士兵,本就是消耗品,哪怕起到一个预警作用也好,损失了也没有什么好心疼的。 至于泰戈,他也没有闲着,生性谨慎的他为了防止局势糜烂,征调了三万人马,在都城周围,修建了三道坚固的防线,上面布置了大量笨重的床弩和抛石机,囤积了大量粮草和武器弹药。他远没有韦苏提婆一世和卡德菲那样乐观,他只希望,一旦前线失利,凭借这三道防线,可以迟滞秦人的步伐。 第一百五十三章 冷兵器时期的闪电战 战争阴云已经笼罩在边关,大秦虽然屯兵五十五万,声威赫赫,杀气腾腾,但却没有开战的意思。这让人感到分外的压抑,毕竟贵霜边关的士兵只有二十万人。同秦人相比,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显得太弱小了。 韦苏提婆一世在苏曼阿维的百般哀求下,又和卡德菲商量了一阵,总算给边关派出了五万新兵,这样一来,边关的兵力膨胀到二十五万人。但和亲人相比,仍然有很大的差距。最后,苏曼阿维不得不征发附近的居民,勉强将兵力凑到了三十五万人马。但军队的战斗力就不敢让人恭维了。 苏曼阿维也是迫不得已。他知道,自己的举动,无疑将增加国家的负担。但他没有别的选择,他有自知之明,如果想挡住敌人的脚步,或者迟滞敌人的行军速度,在军队装备,士兵素质远不如对方的情况下,依靠人数取胜,是唯一的选择。但似乎这个愿望,通常很难实现,一个国家的人口和财力是有限的。他听说卡德菲刚刚扩军四十万,这对国家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负担。更不要说自己又私下里扩军十万人。 为了更好的抵挡秦人的进攻,苏曼阿维将三十五万人马分成六个大营,每个大营的兵力至少有五万人。为了应对秦人可能开始的攻击,他尽自己最大努力,拼命操练这些没有上过战场,甚至连基本的新兵知识都没有地菜鸟。同时他修建了大量的小型要塞,每个里面有十名士兵担任守卫。目的是起到预警的作用。 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突袭,苏曼阿维还费尽心思,组织了一只人数达到三万人的骑兵部队。这只部队并没有下派到地方,苏曼阿维将这只部队作为预备队,他还指望在危机的时刻,依靠这只部队进行反扑,挽救大局呢。 吕布虽然没有进行攻击。但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做。他派出了大量谍报人员,用黄金等贵金属收买敌国地人。尽一切力量搜集对方的情报。经过不懈怠努力,他已经勾画出对面敌人地基本情况。 秦军的对手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摆出一副防御的架势。不过听人说,他还准备了一只人数不少的骑兵,看来对方并没有打算死板的防御。这样的敌人是很难缠地。吕布知道,这是对方无可奈何的举动,如果对方有足够的兵力。绝不会如此被动的进行防御。看来对方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他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只可惜他是他的敌人,而且不是他的族人,否则地话,他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个人拉拢到自己的帐下。 吕布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作战计划的雏形,他并没有将眼前的三十五万人马放在眼里。他们的人数量的确很多,但从某些角度来说。他们并不具备和自己抗衡地实力。只不过如何在短时间内击败他们,需要自己要花费点心思罢了。他真正担心的,是敌人那二十五万精锐部队,以及新征召的,正在训练的数十万大军。 作为一名从战场上走下来的统帅,吕布很清楚蚂蚁多了咬死大象这句话的含义。他虽然意识到这次远征不是那么容易。但同样,他不希望手下的士兵有太多的损伤。如果那些人真的准备好的话,虽然自己不至于失败,但杀敌一万,自损八千还是免不了地。 想到此节,吕布又仔细思量了一下自己地计划,先快速击败眼前之敌,趁敌人新兵没有训练完毕的时候,迫使敌人主力和自己决战。如果敌人调动全国地兵力,自己则可以发挥骑兵的优势。进行大胆的穿插。用最短的时间解决战斗。 吕布的想法显然很好,在他让参谋制定详细作战计划的时候。众谋臣无不交口称赞。这不是恭维,而是发自内心的称赞。如果敌人真的按照吕布想的这样走的话,这场战争的结局,也就注定了。 按照秦军的习惯,在两军对峙三个月后的一个晚上,秦军暗箭部队开始了突袭,凭借丰富的经验、矫健的身手和残忍的手段,将贵霜王朝的小型要塞中的士兵在睡梦中送上了路。 面对已经成了瞎子的敌人,秦军用最快的速度开始了布置,随着一声令下,近千门火炮同时开火,把仿佛不是钱做的炮弹毫无顾忌的倾泻到贵霜王朝士兵的头上。 为了增加杀伤力,秦军使用得全是造价昂贵、威力强大的开花弹,轰隆隆的巨响,一下子让贵霜王朝的士兵乱了套。不过不能不佩服作为大将的苏曼阿维,这人在战场上,还真有一套。他手下的低级军官,全是经验丰富之辈,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竟然可以弹压住已经陷入疯狂,几近崩溃的士兵。 苏曼阿维知道,这是秦人开始攻击的信号,只是他有些纳闷,为什么那些要塞没有警报传递出来呢?但眼下情势危急,容不得他多想。根据探子传递回来的情报,他知道对面的敌人,拥有大量的骑兵。他马上命令作为后备部队的骑兵准备战斗,在危难时刻,还得靠他们弥补各处的缺陷。 秦军的在这次战斗中,投入兵力四十万人,其中骑兵达到十五万之众。待炮声稍歇,秦军骑兵立刻发出了让人恐怖的呼啸,疯狂的进行冲锋,穿插。 吕布一直很注重骑兵的建设,在冷兵器时代,骑兵是野战最强大的兵种。他们的机动性,是敌人的噩梦。吕布将骑兵比作后世的坦克。他们的任务,就是穿插和分割,尽可能的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打乱敌人的建制。 在骑兵开始冲锋的时候,早就开始了渗透的暗箭也发威了,他们疯狂的袭击着贵霜王朝的低级军官和军械设施,同时埋伏在交通要道,截杀传令的士兵。甚至放火焚烧山林,制造混乱。 为了配合骑兵和暗箭的行动,步兵和车兵开始了突击。十几万人迈着整齐的步伐,有说不出的震撼。作为杂牌子的贵霜士兵,还没有接战,他们的腿就软了。 秦军唯一一只战象部队也加入了战斗。上千头大象疯狂的进行冲锋,彼此间的空隙,则由骑兵进行填充,这就像后世的重型坦克和轻型坦克的配合,再加上车兵,步兵以及带着少量野炮的炮兵,各兵种协同作战,彻底打乱了苏曼阿维的防御。 数十里长的防线不到两个时辰,便被分割、包围。一些地方的士兵已经放弃了抵抗,不是溃逃,就是投降。军官被大量暗杀,重要设施被破坏,交通要道被阻塞,指挥信息无法传达到地方,再加上开始混乱的士兵建制崩溃,这一切都似乎注定了战争的天平倾斜的方向。 苏曼阿维有很恼火,同时也很无奈,他竟然不清楚各只部队的现状,他现在只知道秦人的进攻很猛烈,一些增援的部队纷纷抱怨道路阻塞,很显然,这是秦人蓄意而为。他犹豫了好一会,终于下令骑兵向左翼移动,无论如何要阻住秦人的进攻。同时他亲自率领三万步兵,驰援前方的营寨。 吕布并不清楚自己各部军马的进展,他的部队前进得太快了,现在毕竟不是后世的那种无线电时期。但他不着急,他知道自己的手下的战斗力,也知道贵霜人的战斗力,他不相信,一个百战老兵,打不过一个刚上战场的菜鸟。根据手下最新的报告,他的部队已经将贵霜人前方的五个大寨分割包围,颜良和文丑各领着一万兵马,等待敌人中军大营的援助之兵。不过中军大营似乎也不是很顺利,苏曼阿维派出了不下三万人的援兵,绝大多数都被担任穿插任务的骑兵吃掉了,他的实力受到了很大的损失,唯一可以倚仗的,大概也只有手下那几万人的部队了。 吕布又思量了片刻,纵马来到诸葛亮跟前,这位昔日意气风发的大贤,老神在在的盘膝端坐在囚车中,外面的喊杀声,仿佛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吕布轻笑道:“诸葛先生,有何感想?即使是汉武帝时期,也没有如此辉煌的战果吧!” 诸葛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吕布,淡淡的道:“当年的强秦,自始皇帝开始,穷兵黩武,倒也战功赫赫,最终落个二世而亡。大汉武帝,虽然有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豪言,但大汉自他起,国库空虚,国势衰败。今虽然风光无限,怕也是穷兵黩武。二人难道不足以作为你的榜样吗?” 吕布闻言大笑道:“此二人虽然武功赫赫,但却为一己之私。他们和我不一样,他们虽然创立了赫赫武功,却将负担转嫁给百姓。想我大秦,何尝与民争利?即使是这场战争,也是为民谋利。更何况这一仗至少打掉了贵霜人三成兵力。我不知道他们还能维持多久。诸葛先生,你就好好看看,我大秦的皇图霸业吧!” 说罢,吕布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诸葛亮,径自调动兵马,准备出战。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大局似已定 大秦的士兵如同狂风扫落叶一样扫荡着贵霜王朝的士兵,三十五万人马,除了苏曼扎维率领的三万步兵,以及担任援助任务的三万骑兵,其余的人马,都已经崩溃,陷入了各自为战的窘迫境界。 吕布知道大局已定,他要亲自出战了。沮授慌忙拦住他道:“陛下,为君者,不易亲临战阵。” 吕布笑道:“此战大局已定,指挥众将,还有你们,我担心什么?我纵横沙场二十余年,难道还有什么好怕的不成?则注,你多虑了。” 一旁的刘晔反驳道:“陛下,当年我军处于弱势,陛下不身先士卒,将士不肯向前。今日陛下一统四海,身负大秦的希望,担负着大秦的兴衰。如何可以轻易冒险,深入敌人的腹地!” 吕布冷冷一笑,指着混乱成一团的战场,有些激动的道:“大秦的士兵们正在战斗,为了帝国的荣誉和帝国的希望而战斗。作为大秦的君主,我难道看着手下浴血奋斗,而袖手旁观吗?” 吕智和吕成齐声道:“父亲,我二人愿率人马一战。以彰我大秦军威。” 吕布看了二人一眼,微一犹豫道:“你二人率领三万骑兵,配合子龙、孟起,记住,许胜不许败,狭路相逢勇着胜,莫要堕了我大秦的兵威。” 吕家兄弟大声应是,随即点兵,带着将令。支援赵、马二将。 苏曼扎维率领步兵妄图打破秦军的包围,会合大军,却惊讶地发现,自己面对的是数倍于己的敌人。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自有一股勇气,他竟然不退,直接指挥兵马。一阵冲杀。他身边的士兵,虽然有不少是杂牌部队中的士兵。但也有不少是他的嫡系手下。更何况他练兵着实有一套,那些原本吊儿郎当地老爷兵在他的操练下,竟然拥有不弱于正规军地实力。苏曼扎维凭借着三万人马,竟然和秦军的部队僵持起来,一时间居然拼了一个势均力敌。 吕家兄弟的骑兵和赵、马二将会合后,总兵力达到了五万之众,而且尽是骑兵。其中包括了两万重甲骑兵。众将指挥着骑兵。径自来冲苏曼扎维的大阵。为了保证两个皇子的安全,一向稳重的赵云并没有和马超一同冲锋,他呆在中军,让两个皇子担任他的副官,名为指点、教导二人,实则保护。 马超依然是那么充满活力,他并没有在意队伍中多了两个皇子,他现在只想砍下苏曼扎维地人头。用来增添自己的功勋。他没有把前面那三万人马放在眼里,对面的敌人即使再多一倍,他也不会放在心上。他清楚自己的实力,也清楚手下士兵的实力,更是从和步兵对抗中,看出了敌人的实力。他有信心。一举冲垮敌人的防御。 苏曼扎维不是傻蛋,他发现了远处杀来的部队,精明地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妙。但他也知道,队伍无论如何不能乱,一旦产生混乱,必然遭到骑兵的屠杀。但坚持下去,怕也逃不出败亡的命运,对面足有万余骑兵,数千步兵,被围困的士兵迟迟冲杀不出。怕是也已经崩溃。他知道。今天的战局已经彻底糜烂。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忽略了最重要地两点。秦军的战斗力,远不是他手下这只杂牌子部队可以比拟的,即使自己的亲兵,和敌人也有很大的差距。他还忽略了秦人的兵力,他没有想到,秦军会将绝大多数部队都投入到战场上。 这一刻,苏曼扎维有说不出的愤恨,他恨卡德菲把自己推上这个注定要失败的位子,他恨卡德菲躲在后面训练新兵。如果战场上再多十万精锐部队,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只有失败一条路可走。 苏曼扎维愤怒的看了一眼混乱的战场,一抖手中地长剑,大喝道:“孩子们,我知道你们想念故乡地亲人和朋友,想念自己的情人。可是战争就这么残酷,如果你们真地想回到故乡,那就拿出你们的勇气,打败眼前的敌人,带着荣耀回去。” 一个副手有些喘息的道:“尊敬的将军,敌人太多了,孩子们损失不小……” 苏曼扎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这个不识趣的将领,继续大声道:“孩子们,秦人已经冲了上来,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们。我们的两条腿,也跑不过四条腿的战马。想要活下去,我们必须用手中的剑,为我们自己夺取生存空间。如果队伍散了,那等待我们的,只有死亡。孩子们,拿出你们的勇气,让那些强盗知道,我们贵霜人,也不是好惹的。” 已经感到疲乏的贵霜士兵一起发出了怒吼,他们之中,不乏老兵,自然知道一旦被骑兵冲散了队伍,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近三万贵霜士兵迅速聚集在一起,摆出一个圆形的阵势,尖锐的长矛指向外面,瞄着飞奔而来的秦人。 马超的脸色变了变,他不是傻蛋,相反,他可以用狡猾来形容。看到士气被调动起来,被求生的希望弄得有些疯狂的贵霜人,他敏锐的意识到,自己的情况不是很妙。如果这么硬冲上去,自己虽然能保证必胜,但手下的士兵也必然折损不少。他可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要知道,秦军对军功的奖励,是和手下士兵的阵亡人数挂钩的。 苏曼扎维冷笑着看着眼前的敌人,他有足够的信心让这些嚣张的对手吃一个大亏。他知道,自己即使活着回去,他那最“英明”、“睿智”的皇帝陛下,也不会放过他。他已经成为了替罪羔羊。有些时候,他真的很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遵从韦苏提婆一世的命令,到这个注定要失败的地方指挥作战呢? 马超一声大喝,手下的骑兵立刻来了一个高难度的弧线,居然从贵霜人面前绕了过去,更可恨的是,这些人手中的弓、弩在这个时候发威了,狠狠的让贵霜人品尝了秦人三棱破甲箭的厉害。 苏曼扎维的脸不经意的抽搐了一下,他显然没有想到,敌人居然会如此狡猾。很显然,对方士兵的素质,远远高于他的士兵。一想到损失的士兵,他就一阵肉痛。他愤怒的吼道:“弓弩手呢?快放箭,把这些混蛋给我射成刺猬。” 一个副将苦笑道:“将军,我们的弓箭射程没有那么远,不知道他们的弩是用什么做的。” 苏曼扎维深深的吸了口气,大喝道:“稳住阵角,不要乱,我不信秦人身上带的都是箭。” 正在这时,一箭倏的射向苏曼扎维的面门,苏曼扎维也是一员虎将,曾力擒双虎,在军中颇有威望。说时迟,那时快,他猛的一扭身,将头偏向一边,那只箭带着一丝寒光,从他的鼻子尖划了过去,锋利的箭尖,还是划破了他的鼻子,流出了殷红的鲜血,再加上他那因为杀戮而变得黑红的面孔,让人感到分外的狰狞。 苏曼扎维双眼血红,恶狠狠的扭过头,他想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暗算他。只见对面秦军阵中,一个白袍银甲,手持亮银枪,骑白龙马的中年大将,正一脸不屑的看着自己,他身边赫然是一张银色的长弓。 赵云一箭无功,也不着恼,他知道对方是敌军大将,自己的箭被对方躲过,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敌人,随即约束众骑兵,随着他举起手总的长枪,所有的士兵都端起了弩,冷冷的看着对面的敌人,等待着赵云的命令。 赵云很精通心理战,他一点都不着急,只是冷冷的看着对面的敌人,他在增加敌人的心里压力。他想凭借秦军散发的巨大的威慑力,彻底让敌人丧失抵抗的信心。 苏曼扎维如何不知道拖延下去对自己不利,但他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正在此时,马超又指挥军队,疯狂的冲击着贵霜军的两翼,他打着从中间将贵霜人冲散的主意。贵霜军面对的行事,愈发严峻。 苏曼扎维如同笼子里的老虎,他现在有说不出的郁闷,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好不容易调动起来的士气又会被打压下去。他对胜利,或者保存实力的失败,已经不抱希望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大喝道:“孩子们,冲锋。”说罢,带头冲了上去,径来冲秦军大阵。 赵云微微冷笑,他长枪猛的下压,秦军弩箭雨一样射了出去,给贵霜人狠狠的一击,大大迟滞了他们的冲锋,一些取法缺乏经验的菜鸟,再一次成为了牺牲品。随即众人一起催动战马,挥舞着马刀,冲了上去,口中打着呼哨,毫不留情的收割着头颅。 苏曼扎维虽然勇猛,但秦军的冲锋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让他无法抵御,好容易让过两匹战马,不想正撞上赵云,被赵云一枪刺中咽喉,一下子倒在地上。 赵云随即下马枭了首级,这才引兵追杀。马超见赵云得了头功,心中微微不忿,径自引兵杀向左翼去了。赵云也不动怒,引着众军,到处乱杀,追击败军。 第一百五十五章 屠杀?要俘虏有什么用? 就在苏曼扎维阵亡的时候,贵霜骑兵居然取得了可以用辉煌来形容的战果。 他们冲破了近万名秦军士兵的围堵,斩杀了近两千名秦军将士。当然,他们自身的损失也不小,有不少人都因为掉队,被秦军围杀。 指挥骑兵的将领是苏曼扎维的亲侄子,他叫苏曼德阿,他继承了长辈的一切优良基因,骁勇善战。他还具备他的长辈所不具有的勇气,和他的长辈相比,他的头脑显然更灵活,对战局的把握更准确。从一开始,他就清楚的意识到,单凭自己这三万人马,根本无法撼动大局。在战斗中,他拼命召集溃散的骑兵,使得他的队伍不断壮大。 苏曼德阿微微冷笑,他知道眼下的情况,他不像他叔叔那样固执,那样忠于韦苏提婆一世,他更忠于自己的家族。他知道,战局已经无法挽回了。如何保住手头这三万骑兵,才是重中之重。只要兵权在手,他就有和韦苏提婆一世叫板的权利,自己的家族才不会成为替罪羔羊。 苏曼德阿率领部队不断的冲击,但他始终没有过于深入大阵,他在计算着时间。这三十五万大军之中,除了担任预备队的三万骑兵,分散在各营的,起码也有三万余骑。骑兵最大的特点便是机动性强,他们很容易逃出来,手头的士兵越多,对敌人的威胁越大。 正在混战之际,忽然军士发喊。苏曼德阿脸色一变。大声道:“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小将指着远处道:“将军,远处杀来一伙骑兵,怕是有万人左右。”话音未落,喊声又起。 苏曼德阿脸色再变,刚刚转身,又有一将跑来禀报道:“将军,秦军反扑的队伍上来了。怕是不下万人。” 苏曼德阿不再犹豫,立刻道:“孩子们。撤。”说罢,带头在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鞭,指挥部队迅速脱离了和秦军的接触。 马超见到手的猎物要跑,立刻指挥部队,打算衔尾追击。却被指挥反扑的将领拦住,扭头一看,却是大将颜良。 马超心中不喜。但因为军衔的关系,还是恭敬的施里一礼,口中道:“大将军,不知道有什么事吗?为何不让我继续追击?” 颜良看了马超一眼,说实话,他很看不惯非常骄傲的马超,但因为他妹妹是皇妃地关系,在很多时候。他还是忍了。他冷冷的道:“让那些人回去,比现在吃掉他们要好得多。” 马超变色道:“大将军,那是一只骑兵,一只近三万人地骑兵。如故让他们缓过气来,对我们是一个不小的威胁。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您不知道放虎归山,养虎遗患的话吗?” 颜良的脸色微微一变,被一个下属如此质问,让他的心情很不好。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马超,沉声道:“你自然不晓得我的计划。以三十五万民兵一般地手下,迎战精锐、骁勇的我军,即使是孙武复生,怕也无力回天。虽然是杂兵,但也是三十五万人,你难道认为贵霜王朝会任由这些士兵阵亡吗?他们要找替罪羊。听俘虏说。那小子是统军大将苏曼扎维的亲侄子。他难道会任由韦苏提婆一世往的叔叔的身上泼污水不成?让他们狗咬狗去吧!”说到这里,他又看了马超一眼。淡淡的道:“有些时候,一条计策,比千军万马都好用,你还需要好好学学。” 马超脸色微变,但又不好反驳,只得恨恨的点头应是,自去整点兵马,追剿其他的敌人。 颜良冷漠地看着马超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如果不是看在马皇妃的面子上,一定让你好看。想到这里,他恨恨的指挥部队,继续攻击敌人。 战争终于告一段落了。双方士兵的损失,根本不成比例,贵霜王朝的损失,可以用惨烈来形容。三十五万士兵,大概有六万人左右逃出生天,其余二十九万人,阵亡十二万,其余十七万人马,尽数投降。 贵霜王朝在人员上地损失还在其次,营帐中囤积的,足够三十五万人马三个月的粮草尽被秦军所得,骡马牲口数万匹,不及转移,也成了秦军的战利品。兵甲弓弩,囤积甚多。贵霜王朝自此,边关至腹地三百余里,没有可以构建的防线,没有千人以上,成建制的部队。秦军大队骑兵在赵云的率领下,急速前行,到第二天,已深入贵霜腹地二百七十余里,扎下大营,等待后续援兵, 吕布大军整点俘虏,因为人数太多,足足花费了一天的时间,才清点完毕。当时大部队已经开拔,只有十万人左右的后备部队,担任看管俘虏的任务。 看守俘虏地却是文丑和庞德。二人都是武艺出众之辈,自然不甘心别人立功,自己在这里看俘虏。这日,庞德实在按耐不住,找到文丑,商议对策。 文丑看着一脸懊恼地庞德,微笑道:“庞将军,你我的苦恼是一样地,关键我们该怎么办?就任由这帮混蛋脱住我们的手脚吗?” 庞德眼睛一转,看了看外面,见侍卫一丝不苟的站岗,这才道:“当年董胖子镇守西凉的时候,对不听话的羌人实行血腥镇压。在他的治理下,西凉虽然不能用好来形容,但至少没有太大的乱子。当年项羽俘虏了秦军二十万,为了防止他们暴,将他们全部屠杀。白起在长平,俘虏赵军四十万,为了打击赵国,全部坑杀。如今我们的情况和他们很相似,更何况这近二十万的俘虏,虽然每天只能领到三个薄饼。也就三两左右,勉强能维持生命,但他们地人实在太多,日耗粮草也是一个惊人的数字。我想即使是陛下,也不会喜欢这个样子吧!” 文丑听了,微一沉吟,已明白庞德的意思。不由得笑道:“怎么,庞将军想要效仿古人。屠杀降俘?” 庞德大笑道:“文大将军,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想过这个办法。这似乎是让我们尽快腾出手来的唯一方法。” 文丑看了庞德一眼,有些无奈的道:“我何曾没有想过将俘虏尽数诛杀,但这么做有伤天和。当年白起、项羽何等风光,终究难逃一死。更何况我们这么做,很可能激怒贵霜人,要是让他们不敢投降。只知道死战,这对于陛下的计划,是不小的影响。” 庞德咬着牙齿道:“可如果再犹豫下去,功劳怕是让那些人都捞走了。这次地人实在太多了,除非把他们都运到倭岛上去,让他们当奴隶。可是这人也太多了,又没有海路,要是走到海边。得耗费多少时间?得耗费多少粮食?更关键的是,这次地俘虏这么多,肯定得派人押送。而且不能派一般的将领。你我二人,弄不好又得去押送俘虏……” 文丑如何不知道轻重,这种情况有很大的可能性。他犹豫了片刻,发狠道:“他祖母的。你我联名上书,就说这些俘虏不好管理,容易逃跑。” 庞德点头道:“正应如此。” 接到两员大将的吕布不由得笑了出来,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文丑和庞德现在的心态,两人已经按耐不住,想要过来立功了。他沉吟片刻道:“诸位怎么看逐个件事?” 带着镣铐,坐在末位的诸葛亮忍不住冷笑道:“真是两个白痴。当年白起屠杀赵卒,结果激起赵人地反抗。为将者,当恩威并济,岂能一味的屠杀?” 沮授看了一眼诸葛亮。叹了口气道:“确实如此。如果将俘虏屠杀。那些贵霜人怕是人人自危,再不敢投降。这对我军日后的行动。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刘晔点头道:“陛下三思,若是将这些俘虏屠杀一空,于陛下英名有损。不如将他们调到他处,开荒开矿,也不失为一帮好劳力。” 逢纪听了众人的话,笑道:“只可惜我军现在不缺军粮,要不然效仿魏王曹操,将这些人当做菜人,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辛评听了,险些吐了出来,狠狠的看了一眼逢纪,这才道:“你胡说什么?陛下,我看莫不如在我军的监督下,让这些人进行耕作,反正我大秦边关沃野千里,加上夺取的贵霜土地,正好用来种植庄稼,也好减轻我大秦军粮运送地困难。” 吕布看了一眼众人,他知道,绝大多数人都反对屠杀俘虏。说实话,他自己也在犹豫,如果自己一旦真的决定杀俘,在今后的战斗中,必然采取每战不留降俘的战术,自己未必有那么狠的手段。但如果不屠杀,必然会对秦军的给养造成巨大地困难。 陆逊见吕布心事重重,微一犹豫,开口道:“陛下,小臣有话要说。” 书记官在大秦中的地位很特殊,他的官职不大,但却有资格参加重要的会议,可以说是进身的前奏。在一些特殊的条件下,他也有权利提出建议。 吕布看了一眼陆逊,点头道:“你说。” 陆逊微笑道:“陛下,臣听说商人卖东西,好分文别类,有最好的,有次一等的。我们对待俘虏,何不如此?” 吕布微一沉吟,随即大笑起来。给文丑和庞德下旨。俘虏尽行筛选,凡是老弱,一律放还田里。凡是精锐之兵,尽数运到倭岛开矿。其余俘虏,尽数为奴,在边关开荒,同时挑出刺头及善战者,尽数斩首。 最后,放还两万余人,斩首三万人,运走六万,其余人等,尽数成为农奴。对于贵霜人来说,这是一场灾难。放还的俘虏,因为没有粮食,绝大多数在途中饿死,少数人侥幸回到家中,又要承受繁重的徭役。被运往倭岛地人,在途中,因为食物缺乏,再加上疾病地折磨,成为了战争的牺牲品。 而吕布因为彻底解决了俘虏地问题,在第一线可以调动的兵力,又增加到五万人,在他的率领下,近五十万大军,逐渐逼近贵霜的都城。 第一百五十六章 谁说必须做羔羊? 苏曼德阿回到都城巴里黑,迎接他的,不是鲜花,也不是韦苏提婆一世的安慰,而是一脸冷酷的禁卫官兵,很显然,他将作为替罪羔羊,被囚禁起来。他那忠心耿耿的叔叔,将承受战败的责任。 但苏曼德阿显然是个很精明的人,在路上,他凭借过人的交际手段,已经将这三万人马,以及收拢的近两万步兵,变成了自己的嫡系部队,他们怎么能让一个昏庸的君主的命令,就把自己的头子抓走呢?所有的人都掣出了兵器,毫不示弱的和禁卫兵对峙。 苏曼德阿冷冷的看着对面的士兵,以及聚集过来,看热闹的民众,见时候差不多了,这才放声大喊道:“你们之帮只知道作威作福的混蛋,你们除了陷害忠良,还知道干什么?我们家族为贵霜王朝,立下了汗马功劳,为了国家的安危,凭借战斗力低下的士兵,在边关阻挡了凶狠、残暴的大秦人近半年的时间。可你们为了让我承担罪责,居然要陷害我!难道这就是对待忠良的办法吗?” 苏曼德阿言辞激烈,但语气十分恳切,仿佛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事实确实如此。)周围的百姓都被他感染了,纷纷鼓噪起来,指责禁卫兵的不是。 为首的禁卫兵将领有些无奈,能成为韦苏提婆一世的亲兵队长,他也有些本事。他知道,这件事分明将苏曼扎维推到前台,让他当替罪羔羊。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也想不到,边关地士兵会败得这么快,败得这么惨。连他自己也在战场上阵亡了。他可是天下闻名的勇士啊。他犹豫了一下,给冲手下使了一个眼色,自己去禀报韦苏提婆一世去了。 苏曼德阿一脸的悲怆,继续表演着,他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自己正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增加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如果有机会,取代卡德菲,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想到此处,他更是痛心疾首的诉说着自己和手下士兵在前线浴血奋战地情景,凭借他那比百灵鸟还要动人心魄的舌头,成功地调动起平民的同情心。 韦苏提婆一世很恼火,他知道。苏曼德阿那个狡猾的小家伙已经成功的调动起百姓的同情心,自己要收拾他,怕是不可能了。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下面的卡德菲,要不是这个家伙非要把苏曼扎菲送上战场,让一员虎将指挥一场注定要失败地战争,自己可能有今天的窘境吗? 泰戈一点都不同情卡德菲,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同情他的朋友了,他自己的脑袋已经大了一圈。哪里有时间在乎别人。他也没有想到,前线的士兵会败得这么快,败得这么惨。居然在一天之内,就全线崩溃。三十余万人马被分割包围,只逃出几万人马。虽然那些士兵并不是什么精锐,其中也有不少是新征招的民兵。但他们的的崩溃,使秦军如入无人之境,深入腹地近三百里。而且主力惨败,其余地地方部队,怕也是无法抵挡。可卡德菲的新兵还没有训练完毕,如果这个时候把他们调到战场上,那等于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他们不可能抵挡住秦人的进攻。 韦苏提婆一世对卡德菲很恼火,他把目光转向自己最得意的臣子,沉声道:“说说看,泰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怎么收拾苏曼德阿。” 泰戈无奈的看了他地君主一眼。苦笑道:“陛下,现在您还想处罚苏曼德阿吗?苏曼德阿是一个狡猾的小子。他已经成功的挑动起平民的同情心。如果您在这个时候处罚他,无疑将失去民心,普通的士兵,即使到了战场上,也不会真正卖命。” 说到这里,泰戈看了一眼韦苏提婆一世,继续道:“陛下,更何况苏曼德阿现在掌握着兵权,他手下至少有四万五千人马,都是上过战场的士兵。从刚才禀报的情况来看,那些士兵已经彻底被他拉拢住了。如果陛下要动苏曼德阿的话,那些人很可能会哗变。如果那样的话,对军心和民心,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现在大战将即,如果发生这样地事,对我们来说,得不偿失。” 韦苏提婆一世有些恼火地道:“那你所怎么办?这小子现在已经成了气候,如果不处罚他,难保别的人不有样学样。难不成我还任由他胡闹不成?” 泰戈恨恨地瞪了卡德菲一眼,有些恼火的道:“如果当时出手,应该选择路上,在他还没有回到都城的时候。如果那些普通的士兵想反抗,直接剿灭也就是了。可非要等他到了城外才动手,这让他有了诉说的机会。我们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时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陛下主动赦免他的罪行,同时表彰他们家族在前线所做的贡献,暂时稳住他。到上战场的时候,直接把他派到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了。万不可在此时动手。” 韦苏提婆一世没有说话,他在思索,思索这件事的可行性。 卡德菲在一旁忍耐不住了,他起身道:“一个毛头小子,难道比他的叔叔还厉害不成?陛下不用担心,给我一万人马,我直接把他们都收拾掉。我就不信,那些杂牌兵,会有那么强的战斗力。” 韦苏提婆一世脸色铁青,冲着卡德菲吼道:“够了,你给我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这个看上去很仁慈的君主终于动了真怒,他恨恨的看着卡德菲,肚子剧烈的起伏着,显然火气很大。 卡德菲不由得一窒,没有再手什么,他知道韦苏提婆一世很恼火,如果这个看上去很仁慈的君主真的要收拾他的话,他也只有束手待毙的分。 泰戈急切的道:“陛下,此事耽搁不得,您还是快下旨意吧!” 韦苏提婆一世犹豫了片刻,终于下令褒奖苏曼德阿和他的族人,只不过出而反而,会不会对他有影响,这就不得而知了。 勉强稳定了内部的韦苏提婆一世因为忧虑秦军的进逼,严令卡德菲率领五十万大军,迅速赶赴前线,无论如何都要击溃秦军主力。 面对这个命令,泰戈再一次向韦苏提婆一世陈述了自己的意见,他反对和秦军进行野战,主张据城坚守,消耗秦军的有生力量,待秦军疲敝时,再选择战机,进行战斗。 韦苏提婆一世再次拒绝了泰戈的建议,他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如何能忍受下去?他没有上过战场,并不知道战场的恐怖。他甚至有过亲自出征的心思,却因为受不了行军之苦,舍不得身边的美女,这才放弃了这个打算。如今让他选择防御,这等于是让耗子和猫做朋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泰戈见自己的主张得不到支持,退而求其次,发动民夫,驻守他苦心经营的三道防线,如果卡德菲真的失利的话,希望可以迟滞秦军的速度,让都城作好反扑的准备。 韦苏提婆一世虽然因为苏曼德阿的事,对卡德菲很恼火,但卡德菲毕竟是他的心腹爱将。韦苏提婆一世对卡德菲寄予了极大的厚望,他亲自为大军饯行,他憧憬着他的部队,打败不可一世的大秦人,带回丰硕的战果。 正所谓兵贵神速,吕布的大军行动速度非常快,他面前几乎是不设防一般。这其实是必然结果,卡德菲和苏曼扎菲为了增强边关的实力,调动了大量的地方部队,使地方防御极为空虚。而且谁也没有想到,边关的队伍会覆亡得这么快,这么惨。三十五万人马,只逃出了几万人,而且根本不在城市停留,直接向都城溃退。这也在无形间,打消了贵霜人抵抗的勇气。面对秦军的大队人马,纷纷选择投降。 卡德菲刚一调动兵马,探子就将这个消息传递到吕布的手中。吕布沉吟良久,下令士兵加快进军的速度。在卡德菲调动军队的半个月内,秦军深入贵霜境内千里,攻陷城池近四十座,获得了大量急需的军用物资。 得知卡德菲开始出兵的消息后,吕布果断的下令士兵就地休息,养精蓄锐,同时召集各部兵马,集中到一起,免得被贵霜人把握住机会,各个击破。同时催促国内加紧运送武器弹药,他也打着一仗毙敌的主意。 卡德菲在军事上还是很有水平的,他得知秦人勒兵不前的消息后,立刻判断出秦人打的是以逸待劳的主意。他马上让士兵放缓脚步,慢慢向前线靠拢。到达离秦军前锋驻扎的卡恩城百里之遥的纽瑟城的时候,他下令士兵停下脚步,就地驻扎,加固城防,设立营垒,准备各种器械,不主动进攻,等待着秦人过来交战。 原本两个杀气腾腾的敌手一下子就停下了脚步,互相对峙了起来,两军前营,相距不过六十余里。双方都在等待,打着以逸待劳的主意,谁也不愿意离开坚固的城池。同时双方都在大力囤积粮草,摆出一副长期坚守的主意。 韦苏提婆一世如何注意不到这种古怪的情况!骄横的他马上要下令,让卡德菲出战,结果被泰戈拦了下来,在众大臣的反复劝说下,勉强放弃了遥控权,战争的阴云,似乎一下子淡了下去。 第一百五十七章 扑朔迷离 大秦和贵霜的士兵陷入了僵持阶段,双方谁都不愿意离开坚固的城池,都在想方设法的调动对方,为自己创造战机。 吕布看着面前巨大的军事地图,沉思不语,大秦终归是客军作战,远比不得卡德菲的大军补给那办容易,虽然强令贵霜人进行耕作,但要见效,至少也得半年以后,甚至需要更久的时间。沉吟良久,看了一眼属下,这才道:“你们说说看,我军该如何,方能调动敌人,歼敌于野外!” 郭图一直在沉思,早就有了定计,见吕布询问,迫不及待的道:“陛下,若要调动敌人,莫不如遣一上将,前去探听贵霜军马的虚实,先战上他一场,挫动敌人锐气。而后分兵袭取贵霜要塞,迫使其分兵而战。” 虞翻闻言变色道:“陛下,万万不可如此。兵法上说,分兵则弱。当年先秦大将桓齮为调动赵将李牧的大军,分兵而战。结果李牧按兵不动,待桓齮军攻城掠地,脱身不得之际,起全军攻打桓齮军大营,破其营。而后又以逸待劳,伏击桓齮回援部队,大获全胜。此前车之鉴,不可不查。” 沮授沉吟片刻,大笑着反驳道:“此言差矣。那时先秦之兵和赵之兵,精锐程度不过在伯仲之间,且李牧治军严谨,手下之兵,精锐甲天下,尤胜于先秦之兵。所以才能以一倍之兵,攻破桓齮大营。可对面的贵霜之兵。精锐之士不过十万左右,期于尽是新兵,战斗力之低下,可想而知。即使是他们地精锐之兵,和我大秦将士相比,也有一定的差距。根本不用在意。我想即使我大秦十万人马守营,十天之内。贵霜之兵,也未必能打破我大秦的军营。更何况我大秦分兵而战。只不过是派出一只十万人左右的偏师。如果贵霜之兵分兵围剿偏师,大营则空虚,我军正好攻击,效仿当年李牧破桓齮之故事。” 法正闻言,有些恼火的道:“贵霜之兵固然没有什么可怕,但沮大人忽略了他们的象军。战象之威,岂是普通士兵可以抵挡得了的?即使以我大秦骑兵之威力。仍不敢轻迎其锋。若是贵霜人以十万人围住我军偏师,而后以象军突击。我大军虽然骁勇善战,但也未必可以在几天之内,攻破由三十万人依托城池,构筑地防线吧!如此一来,偏师被击溃,大军疲敝不堪,试问如何抵挡贵霜人的反攻?” 逢纪犹豫了片刻道:“我大秦火炮如果集中到一起。未必不能攻破敌人地防线。现在忧虑的是,贵霜人会不会向安息和罗马求助。所谓唇亡齿寒,那两个国家,未必不会看不到这一点。如果他们出兵的话,即使一个国家出动二十万人,贵霜的兵力也会膨胀到百万之众。即使我大秦的将士在英勇,怕也要陷入一场苦战。”剩下的话他没有再说出来,其他的人也知道他地意思。百万大军,完全可以吃掉大秦的远征部队。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那就是天亡大秦了。 郭图犹豫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道:“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吧!罗马和安息是世仇,而且又和我们签定了攻守同盟,约定一起出兵贵霜。更为关键的是,根据我们探子的情报,罗马本身也不太平。似乎没有大规模出兵的能力。至于安息。又罗马的牵制,似乎也不太可能大规模出兵。” 辛评突然开口道:“罗马和安息出兵地可能性非常大。先不说安息和贵霜世代交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说罗马,虽然向我大秦表达出足够的善意,但国与国之间,哪里有永恒的朋友?有的,只有那永恒的利益。如果罗马顾虑大秦国势不断增长,担心日后会在战场上相见,他必然会选择帮助贵霜,尽可能地削弱我军。而安息没有了罗马的掣肘,也使大规模出兵成为了可能。” 吕布听了,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知道手下的大臣说的话非常有可能出现。如果真的出现了那种情况,大秦毫无疑问的,将陷入异常窘迫的境地。 犹豫了片刻,吕布总算开了金口:“赵云、颜良、马超三人,率领三万骑兵,去贵霜军大营前挑战,以挫动其锐气,待归来后,再做定夺。吕智、吕成随行。” 众人轰然应诺,赵云等人自去点兵。 却说这卡德菲正在营中和属下商量,如何调动吕布兵马,同时也在研究,是不是要向罗马和安息寻求帮助。忽然手下来报,说城外秦军三万之众,杀了过来,在营外挑战。 卡德菲脸色一变,有些恼火的道:“秦人欺我太甚,随即率领数千精锐,赶到前营,却见外面万余骑兵,高声叫嚣,一些人甚至将缴获的军旗和盔甲扔在地上,肆意践踏。” 卡德菲脸色大变,指着前营统帅吼道:“为什么不出战?难道让他们在我们面前装横不成?你这前营管是怎么当的?” 前营将领一脸郁闷地道:“将军,是您下地命令,禁止我们轻易出战,免得中了秦人的奸计。秦人数日不曾露面,今日突然出战,我怕他有什么奸计,所以才闭门不出……” 卡德菲微微一窒,随即吼道:“现在给我出战,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我贵霜将领地厉害。” 前营统帅点头答应,立刻点了三万余步兵,一窝蜂的冲了出去,在营前列阵。 赵云见敌人营门大开,立刻指挥部队,退去一箭之地,由得敌人列阵。他见敌人虽然列阵的速度不慢,但多少显得有些混乱,知道贵霜前营士兵的战斗力,和大秦的精锐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不由得暗暗点头。随即令身边的翻译上前,告诉敌人,自己要挑战他们最英勇的将士。 卡德菲在高高的箭楼上,听到赵云的挑战,气得胡子都直了,他立刻命令军中有名的勇士,曾经赤手空拳,杀死过一只老虎的苏卡出战。他也希望凭借单挑的机会,提高士兵的士气。 苏卡骑着一匹卷毛的白马,拿着两跟粗大的铜制长矛,慢吞吞的来到阵前,挑衅的像大秦阵势比画了几下。 这边马超忍耐不住,一催坐下战马,冲了出去,和苏卡战在一起。这苏卡不过是天生神力,如果在大秦境内,经过几年的学习,必然是一员难得的勇将,未必就弱于颜良和文丑这等超一流的武将。但他一直在丛林中生活,一身工夫,都是在同猛兽的搏斗中总结出来的。这种功夫,对付猛兽和一般的武将还成,但遇到一流的武将,只有吃亏的份,若遇到超一流的武将,只有死路一条。 马超的枪法只有一个快字,讲究的是唯快不破。但他并不像赵云的枪法那般细腻,他更讲究兵行险招。苏卡的招式,则是大开大合,所以一开始,就落在了下风。 卡德菲见了,脸色大变,微一沉吟,让他的弟弟,卡尔特卡出战。卡尔特卡也是一员难得的大将,他曾一个人打败了一只三百人的强盗,卡德菲不是那种任人唯亲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派他的亲弟弟出场。 卡尔特卡的兵器依然是长矛,这边颜良出战,刀对矛,战成一团。二人的功夫一般,这卡尔特卡,一身功夫,实是贵霜王朝第一高手。 赵云见四人杀做两团,不由得暗自点头,对吕家兄弟道:“不想贵霜有如此勇将。” 吕成极其勇武,如何忍耐得住,一催坐下战马,挥舞手中的大戟,呼啸着冲了过去。赵云吃了一惊,待要阻拦,已经迟了一步。 贵霜军中,也不乏勇武之士,见秦军阵中,出了一员小将,如何忍耐的住,立刻有一员将领出战。 吕成见了,大喝一声,宛如平地打了一个霹雳,那将吃了一惊,措手不及,被吕成一戟刺中咽喉,登时毙命。 贵霜众将,都吃了一惊,有一人不服,拍马出战,战不三合,被吕布一戟砍断脖子,随即割了首级,纵马回阵。两军无不骇然。 赵云见了,也不由得变色道:“储君颇有陛下当年之威。”正赞叹间,这边马超一枪刺杀苏卡,颜良一刀砍上惊讶的卡尔特卡,秦军大胜。 赵云见对面关防甚严,不敢冲击,随即指挥部队徐徐而退。半路上会合埋伏在两侧的部队,收军回营。 吕布听说吕成斩将震敌,大喜。众赏诸将。赵云又称赞吕成勇武,颇有吕布当年的风采,吕布更喜,重赏了吕成,参战之兵将,尽皆赏赐。 吕智见吕成被众人夸奖,自己却一事无成,心中微感酸涩,沉吟不语。吕布看在眼里,又用好言抚慰,总算勉强端平了两碗水。 不说秦军那边欢喜,单说贵霜这边吃了大亏,凄凄惨惨,卡德菲见手下众将垂头丧气,不由得大怒,但他也知道秦军势比人强,己方不是对手,除了卡尔特卡可以勉强一战外,其余众将,如果出战,只是给秦人添菜。 卡德菲一方面令众将严守大营,加固营垒,一方面令后方将领加紧训练新兵。同时派人给泰戈和韦苏提婆一世送信,希望可以得到安息和罗马的援助。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韦苏提婆一世接到了卡德菲的书信后,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有些恼火的道:“这个混蛋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能取得胜利,击败大秦人吗?这会怎么又软了,居然让我向罗马帝国和安息帝国寻求帮助!我贵霜已经衰弱到这种程度了吗?” 泰戈已经看过了卡德菲给自己的信,他微微一笑,淡淡的道:“卡德菲将军大概已经意识到了秦人的强大。即使我们能够取胜,损失也必然极为惨重。如此一来,我们将没有足够的能力面对来自罗马和安息的威胁。这个世界上,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有的只有永恒的利益。谁都不能保证,当我们国力受损的时候,他们会不会继续维持彼此之间的友谊。” 韦苏提婆一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些烦躁的道:“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呢?总不能我们说让那两个国家出兵,他们就出兵吧!况且罗马和安息与大秦都有着密切的贸易往来,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打着瓜分我贵霜的主意?” 泰戈显然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轻轻一笑道:“陛下,我想罗马和安息绝对不会对我国产生敌意,至少此时不会。他们虽然和大秦有着密切的贸易往来,那是因为彼此之间没有巨大的冲突。如果我们失败了,大秦必然和罗马、安息接壤,这样以来,充满扩张的大秦和他们必然产生产生矛盾。我想这样地结局,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此次求助。要示弱于二国,但又不能过于示弱,如此一来,可以打消他们对我国领土的窥探。使臣需陈说厉害,让他们清楚唇亡齿寒的道理。如果不出兵帮助我们,很可能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我想两国的君主应该知道该如何选择。到时候三国联军,将有百万之众。我想即使大秦人再强大,怕也难道覆亡的命运。” 韦苏提婆一世沉吟了片刻。有些软弱地道:“非要如此吗?如果采用你最初的建议,进行防御,那又如何呢?应该可以独力击败秦人吧!” 泰戈思索了片刻,肯定地摇头道:“陛下,如果最开始你就采用这条计策,我们可以击败秦人。如果现在采用这条计策,我们将失去一定的国土。如果秦人选择进攻。我们有机会取胜。如果秦人不进攻,只是和我军对峙,那我军失败的可能性要大得多。同时,我国的国力,无法支持六十万人的军队长时间的消耗。” 韦苏提婆一世勃然大怒道:“卡德菲出兵的时候,你还曾建议使用这条计策,为什么几个月后,就变卦了?你难道欺瞒我不成?你可知罪?” 泰戈露出了一个苦笑。有些无奈地道:“陛下,此一时,彼一时。当时秦人立足未稳,我军采取防守,避免和秦人野战,实施坚壁清野的策略。那样一来,秦人补给不济,自然难以久峙。但现在不一样,各城各自为战,尽皆陷落,城中粮草、兵器,尽为秦人所得。如此一来,他们要维持一年时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如今他们又大力兴建防御工事,如果他们选择和我们对峙。而驱使平民为他们耕种。再加上后方的补给,完全可以维持大军的消耗。这也是我的计策不再管用的原因。” 韦苏提婆一世软弱的道:“难道只有那一条路可走了?贵霜王朝的荣誉。难道要毁在我地手中吗?” 泰戈微笑道:“陛下,这并不有损我国的荣誉。大秦人太强大了,即使强悍的罗马人,也不得不从他们那里购买武器。我们败给他们,并没有什么值得懊丧的。说句不敬的话,我们的将士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地对手。他们的士兵,经历了战火的考验,而我们的士兵,则是第一次上战场的菜鸟。” 韦苏提婆一世一咬牙,恨恨的道:“既然如此,就依卡德菲的计策。你全权负责,记住,不可以付出太多的代价。” 泰戈微笑着躬身答应。他知道,国家的命运,此时已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吕布现在已经没有心思理会贵霜王朝高层地动静了,他现在全部心思,都被眼前地战局所吸引。他经过反复考虑,决定让文丑、庞德、魏续、侯成、宋宪等人率领十万人马,携带五十门火炮,攻打南方重镇普亚。普亚是从东南方通向巴里黑的重要门户,同时也是卡德菲所构筑地防线的右翼。对于贵霜王朝抵御秦军的攻势,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卡德菲显然知道这座城镇的重要性,他在这里屯扎了六万步兵和两万骑兵的庞大兵力,由韦苏提婆一世的弟弟韦苏扎德指挥。 韦苏扎德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将领,他知道自己肩上的重任,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一方面加固城墙,一方面吸取前线败兵的教训,发动城里的居民,在城外挖了几道深深的反骑兵壕沟,又将城外所有的树木一律砍伐,所有的岩石全部搬到城里。即使这样,他还觉得不放心,因为他听说秦人拥有威力强大的火炮,他反复思索,又在城中,挖了很多的防炮洞,避免遭受秦人攻击的时候造成太大的伤亡。 一切似乎都好了,但韦苏扎德并不放心,他和卡德菲研究后,在普卡到大营之间的一处军营中,增派了两万名骑兵,使得那里的兵力达到六万人,一旦普卡遭受攻击,可以得到其他地方的支援。 文丑是个很精明的人,他派出了大量探马进行查探。因为韦苏扎德要进行的工程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当秦军大队人马到达的时候,相当多的工程没有完工,反骑兵壕挖得并不深,拒马和陷阱也没有布置好。 文丑指挥士兵,草草填平了几处反骑兵壕,以便于士兵攻击,这才在壕沟对面扎下了营寨。原本为了防止秦人突袭的壕沟,反倒成了秦人的保护者,这让城上的韦苏扎德哭笑不得。 秦军的将领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对面的敌人可以用狡猾来形容,这里的城池显然经过加固,即使有火炮助阵,在短时间内,怕也取得相应的战果。如果再这样拖延下去,他们也只能采用最古老的战术,进行强硬的攻城了。但为了加快行军速度,此新工并没有携带笨重的攻城器械,如果硬要攻城的话,付出的代价,是秦人不愿意看到,也是难以承受的。 庞德并没有在意城池的坚固,他并没有把敌人放在心上,他是个很现实的人,既然这条路不好走,那我就走另一条。既然我打不下城池,我就不着急,围点打援也是不错的主意,最起码可以大量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 庞德的想法得到了其他几名将领的支持,但文丑并不看好这种打法,他担心打援不成反被打。贵霜人毕竟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又是本土作战,同时还拥有一只强大的象兵。如果卡德菲有足够的魄力的话,把那只象军派出来,即使吃不掉自己率领的部队,也足以重创这只偏师。 庞德如何不知道文丑的心事,他有些看不惯文丑的这种性格。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文丑的年纪越大,功劳越多,变得越谨小慎微。他的胆子和冲劲,甚至不如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但作为一名下属,他没有资格质疑上官,他只能在肚子里腹诽。 宋宪可不管这些,他是吕布军中的老人了,资力可不是庞德可比的。他有些恼火的质问文丑:“怎么,你害怕了?你的胆子和勇气到哪里去了?居然会畏惧一群拿着武器的农夫。你难道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吗?” 文丑沉吟不语,他的内心在剧烈的斗争着,他也想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歼敌于城下,一举扭转战局。但他同样忧虑被围歼的下场。他和其他的将领不一样,他是主将,要对战争的结果承担主要的责任。而其他的将领则不同,他们只需要服从指挥,或者提出意见就够了。 庞德见文丑犹豫不决,叹了口气道:“大将军,我觉得贵霜的统帅未必有那种魄力。出动战象,这标志着大营空虚,陛下正可以趁势攻击。” 文丑沉吟着道:“可对手即使出动一千头战象,也够我们喝一壶的……” 侯成恼火的道:“打仗哪里有不冒险的你怎么越老,胆子越小了?陛下让我等统帅偏师,是对我们的信任。可是我们一点建树都没有,就这么撤回去,不说被别人耻笑,就是对我军的士气,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文丑飞快的踱了几步,终于下定了决心道:“派人向陛下禀报我们的计划,同时多派探马,免得被人包围了还不知道。设立暗哨,一定要做好预警工作。” 众人知道文丑已经下定了决心,轰然应诺,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正在和秦军主力对峙的卡德菲知道右翼危机出现大量秦军的情况后,脸都变白了,他马上召集亲信的手下进行商议,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一旦普卡失守,他直接自尽得了,免得面对会把他韦苏提婆一世。 与此同时,贵霜的使节也驾御着快马,向安息和罗马奔去。他们带着贵霜的希望而去,但不知道将得到什么。 第一百五十九章 是螳螂,还是黄雀 卡德菲知道,普亚城非救不可,而且速度要快,兵员要多。为了保证一举成功,他把任务交给了苏曼德阿。这些天见到了秦军的恐怖实力,他对能从乱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的苏曼德阿十分佩服,这个人的勇武,赢得了他的尊敬。他再也不拿对方当小孩子看了。 苏曼德阿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卡德菲的心中的地位大大提高,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和手下的士兵打成一团。他毕竟拥有五万人马,虽然在大军中并不算什么,但这五万人,都是上过战场,参加过大战的。和那些只经过训练的菜鸟相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卡德菲会将援救普卡的任务交给自己。 卡德菲看着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语重心长的道:“苏曼德阿,你是个聪明我,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不希望你把这种恨带到国家大事上。你也许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你的叔叔。但你到我这么大年纪,经历我这么多的事,你也许就会明白了。现在所别的也没有什么用处,我打算让你率领本部兵马,前去援助韦苏扎德镇守的普亚。” 苏曼德阿眉头一皱道:“为什么派我去?普亚有八万人马,离它百里左右,还有六万精锐,随时可以支援。秦人难道调动了二十万人马不成,居然还要从大营调兵,” 卡德菲如何不知道苏曼德阿的心思,这小子是怕自己借刀杀人。利用秦人地手把他解决掉。重重的叹了口气,卡德菲缓缓道:“情况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糟糕。秦人出动偏师,大约十万人马。但你也知道秦人的战斗力,野战的话,我们肯定不是对手。如果坚守不出,秦人的大炮早晚都会把城墙砸开。所以我们必须派出增援部队,将秦人歼灭在普亚城外。” 苏曼德阿眉头一皱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调动兵力,彻底消灭之只偏师。这样一来,既消耗了秦人的有生力量,又挫动了秦人地锐气,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我不明白,将军为什么还要犹豫。” 卡德菲摇头道:“你还是年轻啊!我何尝不想彻底歼灭这只偏师,但你知道吗?敌人没有彻底被包围,那全歼他们就是一句空话。更何况包围之后。还可能被他们冲出去呢!更何况以秦人地狡猾,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我们包围呢。如果调动大军围杀这只偏师,此处必然势弱,以秦军的战斗力,打破此处,是轻易的事情。我不能冒这个险。” 苏曼德阿犹豫了一下道:“好吧,我带兵前去支援。但单凭我这几万人马,怕也难以撼动大局。我希望你能再调动一千头战象。这样一来,我们才有和他们骑兵叫板的实力。” 卡德菲毫不犹豫的道:“这不成问题。秦人的骑兵确实厉害,想我堂堂贵霜,也只有象兵才能勉强克制他们了。” 苏曼德阿并没有满足,他沉吟片刻道:“我还有一个问题。我去援助普亚,但那是三路兵马。究竟该由谁指挥军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卡德菲地脸色变了,他沉吟片刻道:“怎么,你想指挥各路兵马?” 苏曼德阿毫不犹豫的道:“我没有那么狂妄的野心,但我知道,军令不统一,难免会才出现失误。我只是希望知道,究竟由谁担任指挥。” 卡德菲叹了口气道:“韦苏扎德是一员经验丰富的老将,他无论在资历,还是官职。都在你之上。我不可能让你担任统帅。士兵们怕也不会心服。更关键的是,他是陛下的亲弟弟。由他指挥战斗,再合适不过了,我希望你能理解。” 苏曼德阿大笑道:“我对总指挥的位子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不用担心,我知识怕统军大将是一个白痴,让我和我的手下白白送命。这样地局面,可不是我们喜欢的。” 卡德菲知道苏曼德阿还是怀疑自己,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千头战象,交给他率领。 苏曼德阿行动不可谓不迅速,但还是没有逃脱秦军探马的眼睛。 文丑接到报告后,沉思良久,决定率军突袭。他流魏续、宋宪、侯成率领五万人马坚守阵地,自己和庞德率领三万骑兵,两万步兵,同时携带二十门火炮埋伏,准备打一个伏击,最好能一举吃掉这只援兵。 苏曼德阿大军行动十分迅速,只用了七天时间,就来到了距普亚百里的军营。大军在此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急行,正行间,一个部将近前道:“将军,前方道路崎岖,又多山林,应当小心行事,万一敌人有伏兵,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苏曼德阿沉吟片刻,看着副将,满意的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秦军很可能打的是这个主意。你觉得我们该当如何?” 那名副将立刻道:“将军,我们应当多派探马,同时派骑兵四处游荡,其余士兵,刀出鞘,箭上弦,小心行动,这样以来,应该可以保证队伍地安全。” 苏曼德阿微微点头道:“你说的确实是个好办法,但这样还不够,我们应当将战象放在队伍中间,一旦遇到敌人,可以发挥战象的冲击力。同时派出小股部队占据山头,虽然要耗费不少的时间,但可以保证我军不受伏击。” 副将恍然大悟,一脸钦佩之色道:“将军英明。” 苏曼德阿微微一笑,也不多言,随即分派士兵占据要害之地。 文丑见贵霜军小股人马,渐渐布上山头,脸色一变,随即下令火炮攻击,自己率领骑兵出击。 苏曼德阿正率领部队前行,忽然听的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一连串轰隆隆的巨响,前进的队伍中,腾起了几个粗大的烟柱,一些倒霉的士兵肢体残缺的飞射在四周。众人遭受突然袭击,顿时乱了套。这些人都是战场余生地,都经历过那场大战,知道遭受了火炮地打击。一下子乱了队型,四散奔逃。战象部队也乱成了一锅粥,大象受到惊吓,再也排不成队型,横冲直撞,反倒撞伤、踩死不少自己人。 苏曼德阿脸色大变,他知道中了秦人的埋伏,见手下士兵乱成一团,不由得大声呼喊,努力聚集士兵,同时招呼战象部队,马上集合。他知道,秦人地炮击只是前奏,他们的伏兵很快就会出来。令他稍微放心的是,敌人火炮的数量并不是很多,大概只有二三十门,对自己的威胁并不是很大。 文丑和庞德率领的骑兵很分散,蜂拥而出,将原本就乱成一团的贵霜兵马冲得七零八落。 苏曼德阿见秦军骑兵突出,脸色惨白,他知道,自己已经吃了大亏,在象兵乱成一团的情况下,他根本无法抵御等兵力的秦军骑兵。正在危机时刻,他的副将率领百十头战象,冲了过来,口中大呼:“将军,快上来。” 苏曼德阿急忙放弃了战马,抓住副将伸出的手,一用力,跃上了战象,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战象相当于二战时期的重型坦克,聚集在一起,进行冲锋的时候,威力果然非同凡响。竟将数百秦军铁骑冲得七零八落,四散奔逃。 苏曼德阿看了一下战况,见手下士兵亡命逃窜,一些精明的士兵跟在战象后面拼命奔跑。因为手下的骑兵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有不少落单的骑兵成为秦军攻击的对象。可谓损失惨重。 苏曼德阿并不甘心失败,他大声招呼士兵,那些四处乱窜的士兵见到这里有大队人马,也纷纷聚拢过来。不过片刻,他身边就聚集了三五千骑兵,三百余头战象。他大喝一声,指挥着士兵向远处的亲军大队冲了上去。 文丑见敌人已经聚集在一起,一咬牙,指挥部队径自迎了上去。但考虑到战象强大的防御力和恐怖的践踏力,在即将接战的时候,秦军的弩箭发威了,先是一阵箭雨,然后骑兵飞快的分成两队,竟然绕过了战象,从骑兵队伍中穿插了过去。双方的骑兵进行了一次交手。 秦军的弩箭虽然没能射杀战象,但却成功的射伤了上面的骑手。而秦军和贵霜军的骑兵对决,明显是装备精良的秦军占了上风。 苏曼德阿脸色铁青,他躲过了射向他的弩箭,指挥士兵操控着战象,将几名来不及躲闪的秦军将士踩成了肉泥。他见局势已经不可挽回,当即指挥士兵继续前冲,不断将分散的秦军冲散,聚拢残败之兵。 文丑也见识到了战象的恐怖,那东西杀又杀不死,如果上千头战象一起冲锋,那威势怕是比田单的火牛阵还要强悍。他勉强冲杀了一番,会合了庞德,又见贵霜军已经从最初的惊恐中恢复了过来,在苏曼德阿的指挥下聚集在一处,开始了反击,知道再打下去也没有什么便宜可占,又忧虑普亚和军营的贵霜兵马来救援,当即指挥部队迅速撤离。会合了担任阻击,却没有派上用场的步兵,护送着火炮撤回了大营。 这一战,贵霜兵马损失惨重,至少有一万人阵亡,伤者不计其数。有二百头战象跑失,数百名象兵受伤。但幸运的是没有全军覆没,在普亚守军的接应和苏曼德阿的催促下,迅速赶到了普亚,极大的充实了守军的力量。战局变得愈发扑朔迷离起来。 第一百六十章 残酷 大秦的情况很微妙,文丑虽然挫动了贵霜人的锐气,但却没有消灭贵霜人的主力,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如今对面的兵力已经膨胀到十三万之众,这还是保守估计,谁都不能保证对方会不会有新的援兵。力求稳妥的文丑此时萌生了退兵的心思。 庞德坚决反对此时撤兵,他认为,即使对面敌人的兵力达到十三万人,野战依然不是秦军的对手。他主张用火炮轰城,迫使敌人与自己决战于城外。即使这十万人马损失殆尽,但如果能拿下普亚,打通前往贵霜都城的通道,也是值得的。 正在文丑犹豫不决的时候,对面的贵霜人替他做出了决定。 韦苏扎德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将领,他知道苏曼德阿遭受伏击后,毫不犹豫的把握住战机,调动城中所有的骑兵,开始了贵霜人很少使用的夜战。 秦人的哨兵数量很多,这是打仗的习惯,为了防止遭受偷袭,无论哪个将领,在指挥部队的时候,都会派上双倍的岗哨,一些细心的,甚至还设立了暗哨。贵霜人刚进靠近秦人的营寨,就被秦人的哨兵发现了。 韦苏扎德脸色一变,立刻变偷袭为强攻,疯狂的冲了过去。秦军要求相当严格,都是人不离甲,马不离鞍。知道敌人冲了过来,都纷纷抽刀出帐,和冲过来的敌人拼到一起。 秦人地营帐设得很特别,并不适合骑兵冲锋。贵霜人的骑兵失去了冲击力,只能凭借居高临下的优势,奋力厮杀。 韦苏扎德红着眼睛,指挥着百十名精锐亲兵,横冲直撞,当真是威不可当,秦军数百人马。竟然拦不住他们。 文丑尚未睡下,听到外面发喊。尽说贵霜人来袭。慌忙披挂上马。率领帐下亲兵三百余人,径自迎战贵霜大军。 庞德听得敌人袭击,急忙披挂,倒提大刀,聚拢身边之兵,直奔韦苏扎德的亲兵而去。 双方的士兵胶着在一起,凭借盾牌和铠甲撞击着对方。一些精明的士兵。甚至依托战车等物品,有效的撞击着对手。双方士兵都已经有些疯狂了,拼得你死我活。 文丑怒喝连连,手中长枪生出千般变化,杀气腾腾,径自将三五名贵霜将领挑下战马,随即一枪,结果性命。 贵霜兵马。全凭一股血勇之气,但也是惜命之人,见到文丑如此英勇,尽皆骇然,纷纷避让。文丑杀散数队人马,犹自未满足。到处追杀溃散地贵霜兵马。 庞德冲着韦苏扎德而去,二人都手持长刀,顿时战在一起。韦苏扎德兵马众多,而庞德手下,尽是百战精兵,一时间倒拼了个旗鼓相当。 秦军人马终归数量众多,占了天大的便宜,贵霜兵马虽然出其不意,在先期牢牢地压制住秦军,但到了后期。待秦军反应了过来后。渐渐落在下风,一些人甚至被围住。损失也渐渐大了起来。 韦苏扎德和庞德棋逢对手,将遇良材,都是一般的武艺,谁也奈何不得对方。他见手下渐渐势微,脸色大变,不敢再战,虚晃一招,随即打马离开,以便撤退,一边招呼手下。 文丑趁势大杀一阵,两军混战,这时苏州曼德阿率领大军前来接应,文丑恐手下军卒久战疲敝,不敢久战,双方混战片刻,各自收兵。 战后文丑点集士兵,折了三千余人,另有两千余人受伤。心中愈加烦闷。 韦苏扎德收兵回营,整点兵马,这一战,折了近七千骑兵,伤者不计其数。这还是占了偷袭的光。他看着苏曼德阿道:“我此时才知道秦人之强悍。可笑大将军居然打算以六十万人马扫荡秦地,他的想法实在是太荒谬了。” 苏曼德阿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也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只要要有线希望,就要去拼搏。我可以理解卡德菲将军对胜利的渴望。同为四大强国,我们如果向另一个低头,这是让我们无法忍受的事情。” 韦苏扎德脸色微微一变,叹了口气道:“四大强国吗?那不是自封地。是以国家实力做后盾的。你难道认为我国的实力,可以当得起四大强国的称号吗?国力衰弱,兵马疲敝,武备松弛,贵霜已经不是以前的贵霜了。” 苏蔓德阿冷冷的道:“尊敬的韦苏扎德亲王,您难道已经丧失了必胜的信心不成?王国地荣耀,难道就任由其衰落?这样的事情,即使是一个普通的贵霜士兵,怕也是难以容忍的。您身为国家的柱石,怎么可以这么做呢?您难道不怕尊贵的韦苏提婆一世听到后,惩罚您吗?” 韦苏扎德听了极不客气地话,平淡的笑了笑,表情十分自然,没有一丁点的怒意,他看了一眼面色冰冷的苏曼德阿,轻声道:“你还是现实一点吧。我以前只知道秦人很强大,但今天才知道,他们强大到如此地步。我们的伤亡是他们的两到三倍,这还是占了偷袭的便宜。如果我们和秦人野战,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你也许不知道,一千人和一千人的对决,同十万人与十万人的对决,是两回事。如果我们和秦人真地发生了那个级别地战斗,我们的损失会更大。” 苏曼德阿目光中充满了失望,他狠狠地摇摇头道:“这让人难以相信,可以媲美帝国盾牌的韦苏扎德将军居然会说出如此丧气的话。我想战局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悲观。我们只要坚守住普亚,秦人即使再强大,他也打不破我军的壁垒。如此一来,秦人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因为补给的问题而选择退兵。” 韦苏扎德淡淡的摇摇头道:“你还是年轻,把事情想象得太简单了。战争是件很复杂的事情,它涉及到国力、民情等一系列问题。秦人富有甲天下,也许等他们耗不起的时候,我们已经先崩溃了。六十万大军,对我们的消耗是十分巨大的,即使是一天的消耗,也是一个惊人的数字。我们的国力远远比不上秦人,如果再这么拖延下去,先失败的一定是我们。更何况防御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再坚固的防御也只能维持一时。秦人早晚会找到我们的漏洞,到那时,就是我们彻底失败的时候。” 苏曼德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有些恼火的道:“照你这么说,我只有失败一条路可以走了?难道我们贵霜人,已经沦落到谁都可以欺凌的程度吗?尊敬而强大的韦苏扎德阁下,我认为你已经失去统帅三军的资格,我希望你能好好反思一下,一个丧失了必胜信心的将领,无法引导我们走向胜利。” 韦苏扎德苦笑着看了一眼一脸愤怒的手下,轻声道:“我想你不是因为我丧失了信心而愤怒,而是因为我不能达成你心中的愿望而愤怒。韦苏提婆一世是我的哥哥,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反对他。你是个人才,王国的将来很可能需要你来维持。我希望你记住,我的哥哥,你的君主,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要不然他也不会一直坐到今天,依然没有人能威胁到他的统治。” 苏曼德阿闻言,脸色大变,他听懂了韦苏扎德这番古怪的话,不由得怔怔的看着韦苏扎德离开,久久没有说话。 双方并没有因为内部矛盾而放弃战争,他们依然不停的战斗。经过一个月的时间,双方发生大小战斗十余场,秦军凭借士兵的精锐,以及先进的装备,牢牢占据了上风。反观贵霜人,虽然韦苏扎德拥有极高的指挥技巧,但仍然损失惨重,一个月下来,竟然折损了四万三千多的人马,可谓损失惨重。而秦军伤亡只不过五千人左右。 而和吕布对峙的卡德菲,妄图采取坚守不战的策略。 吕布并没有在意对方的顽固,他调动军中所有火炮,不记成本的进行轰击,使用的是清一色的开花弹。给贵霜军马造成了大量的伤亡。在火炮的掩护下,秦军将士甚至多次突破贵族霜军马的防线,占据了要害地区。虽然被卡德菲不惜代价的反攻了回来,但贵霜兵马的损失,却是不可估量的。在一个月内,伤亡的人数竟然达到惊人的十万之众。秦军伤亡则是他们的十五分之一。战象部队成了贵霜人唯一的依靠,这是贵霜唯一一只可以在战场上和秦人正面相抗衡的部队。。 在这一个月的战斗中,吕智和吕成大放异彩,二人显示出惊人的军事天分。二人多次指挥部队进行突袭,取得了辉煌的战果。吕智甚至在一次战斗中,突进贵族霜军防线三十余里,逼近了贵霜军的中军大营。吕布看在心里,既喜悦,又忧虑,喜悦的是他的儿子没有让他失望,没有丢他的脸。但忧虑的是,两个孩子都是如此优秀,一些有心人难免会萌生野心,万一有人挑拨他们的关系,激发他们的野心……吕布不敢在想下去。 战争并不象表面那么简单,秦人看似在战场上取得了异常辉煌的成就,歼灭贵霜军十三万人之众,使其丧失了大量的有生力量,但是在战略层面,则出现了巨大的失误。他们并没有彻底击溃贵霜人,防线依然牢牢掌握在卡德菲手中,而罗马和安息两个强大的帝国,也即将作出决定。 第一百六十一章 贵霜的希望 贵霜的使节终于来到了罗马,拜见罗马的君主塞维鲁陛下。 他们带着贵霜的希望而来,如果罗马帝国不打算出兵的话,那贵霜的命运将是相当的悲惨。 塞维鲁冷冷的看着下面的使者,他也在犹豫。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大秦的实力会如此强悍。强悍到会在不到半年的时间,迫使拥有四十万常备军,同时拥有九千头战象的强大帝国,不得不放下尊贵的面子,向别的国家寻求帮助。 贵霜的使节是一个年轻而英俊的少年,他虽然很年轻,但并不代表他单纯,相反,他的智慧可以用狐狸般的狡猾来形容。他也知道塞维鲁在犹豫。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毕竟大秦也是一个强大的国家,而且听说罗马和大秦拥有频繁的贸易往来。如果贸然开战的话,对双方来说,都不是一件小事情。 过了良久,塞维鲁才缓缓开口道:“我们虽然和贵霜王朝交好,但罗马和大秦也有着良好的关系,似乎没有必要冒着失败的危险,选择和大秦开战。”塞维鲁还有一句话没说,他和大秦拥有共同出兵的协议,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大秦说打就打,速度如此之快。若说塞维鲁对富庶的贵霜王朝没有野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要不然当初他的使臣也不会答应联合出兵的协议。但秦人在战场上爆发出来的恐怖战斗力,显然已经震慑到了军人出身的塞维鲁,他知道强悍地战斗力意味着什么。他一直在思索。如果罗马的精锐和大秦人开战,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如果自己多上一个如此强悍的邻居,对自己怕是没有什么好处。 贵霜使者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他如何不知道塞维鲁所担忧的事情,当时罗马派出了庞大的使节队,这样大地事情,贵霜如何不知道。他们如果单纯的为了商业目地。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做。如果不是考虑到罗马帝国内部尚未平定,贵霜只怕要认为罗马和大秦要联手对付贵霜了。作为一个精明的的使节。他需要把握住一对自己有利的条件,他也打算凭借这一点说动塞维鲁。 贵霜使节看着一脸冷漠的罗马君主,微微一笑道:“尊敬的塞维鲁陛下,大秦有一句古话,叫唇亡齿寒。罗马帝国虽然强大无比,但我想,和开战前的贵霜相比。强大得也是有限。可大秦则不同,他们在贵霜地土地上纵横披靡,所向无敌。强大到让我们无法抵挡的地步。如果他们彻底打败了我国,并且占据了贵霜广阔的疆域,他们的实力将愈发恐怖。秦人的贪婪没有止境,他们的野心足以遮蔽天空。他们占据了贵霜的领土,有满足的可能吗?可是他们扩充地方向又在哪里呢?以他们的实力,难道不会攻打和贵霜差不多强大的罗马吗?” 塞维鲁冷冰冰的看着台下口若悬河的贵霜使节。语气中带了一丝杀气:“来自贵霜,舌头如同百灵鸟一样灵活的人啊,我是不是可以把你地话理解成挑拨我国和大秦的关系?” 贵霜使节轻笑道:“我想以贤明、果敢著称的塞维鲁陛下是不会这么认为的。同国家利益相比,任何事情都不再重要。” 塞维鲁沉吟良久,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点头道:“韦苏提婆一世能拥有你这样的臣子。是他的幸运。你放心,我会出兵的。”说罢,当即召集军官,商议出兵事宜。他力排众议,下令出兵。 经过双方反复协商,贵霜让出了大部分商业利益,同时决定由贵霜人负担所有的粮草补给,在十天之后,罗马动员了十五万人马,其中包括三万骑兵。塞维鲁原打算亲自挂帅。但在臣子的劝说下。终于放弃了亲征的打算,派大将指挥部队向贵霜境内开拔。 安息帝国地君主和大秦地关系一般。但同样,他也是一个很没有主见的君主。当听到贵霜许诺地异常丰厚的报答时,他和他的臣子眼睛都绿了,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出兵的请求。出动大军二十万之众,浩浩荡荡的向贵霜开拔。 罗马和贵霜两大强国的举动并不隐蔽,大秦的探马很轻易的就发现了这些人的行动。在探马毫不吝惜马力的情况下,吕布在最快的时间内,得到了这个消息。愤怒之下的吕布下令停止和罗马、安息的一切贸易,禁锢两国在大秦境内的所有商人。 刘晔见吕布怒气勃发,微微叹了口气道:“陛下有冲天之怒,但此时却不是发怒的时候,如何对抗来自两国的军马,还需从头打算。两国兵马达到三十五万,配合贵霜人的部队,兵力远在我军之上,还需要从长计议。” 吕布眼中寒光闪烁,冷冷的道:“不用计议了,我自带骑兵十万,火炮二百门,先击溃安息之兵,再做打算。尔等坚守大营,勿让贵霜人窥到便宜,前来攻击。” 沮授大惊道:“陛下,您亲自领兵,深入不毛,这太危险……” 吕布重重的一摆手道:“不用多说了。我心意已决,没有必要再拖延了。”随即点骑兵十万,由三万步兵携带火炮二百余门,带马超、颜良、宋宪、侯成、魏续、管亥、武安国、华雄、徐荣众将出战。 秦军如此动作,自然瞒不过加强了情报工作的贵霜人,探子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个重要的情报传递给了卡德菲。 知道秦军又有了大动作的卡德菲不敢迟疑,立刻率领众多将领,来到巨大的地图前,查探秦人的行军路线,推测对方的目标。过了好一会,他终于松了口气道:“没有什么事了。他们是冲安息人去的。看来安息人要倒霉了。” 一个副将变色道:“将军,情况紧急。我们是不是派人通知安息地将领?” 卡德菲摇头道:“没有那个必要,安息人一向悍勇,而且轻视我们,让他们吃些苦头也好。如果让他们一帆风顺的赶到这里,谁能指挥得动他们?弄不好我们还要受他们的气。让他们有个教训也好。” 一名将领有些急切的道:“将军,秦人出动了十几万人马,多数都是骑兵。如果他们吃掉了安息人的部队。那又该怎么办?这样一来,我们不是少了一个强大的帮手吗?” 卡德菲沉吟片刻。有些好笑的道:“放心吧,秦人应该没有那么恐怖地实力才是。要不然当日苏曼德阿的五万人马,也难逃被全歼地命运。你放心就是了。” 又有一名将领反驳道:“将军,彼一时,此一时,当日苏曼德阿将军前有普亚守军接应,后有大营兵马策应。秦军一击不中,只能撤走。何况苏曼德阿将军手下拥有千头战象,可以与大秦人的铁骑相抗衡。可安息人有什么?他们似乎也有几万骑兵,可我不认为他们骑兵的战斗力可以和秦人骑兵的战斗力想媲美。” 卡德菲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沉吟不语,过了好一会才道:“派人快马通知安息人。让他们早做准备。至于能不能赢,那就要看他们的运气如何了。” 众将知道卡德非对安息心存顾虑,所以才会如此。只好顺着他的意思点头答应。 安息帝国统兵大将名叫卡里阿克,他是一个身宽体胖,天生神力地家伙。他的兵器是两只单重一百五十近的八棱铜锤,凭借一身武艺,得到安息君主的赏识,为此得到了这次援军统帅的职务。 和所有武艺高强的莽汉一样。卡里阿克是一个十分自负的人,他的性格决定了他绝对不会像卡德菲那样善于采纳手下地意见。当累死了十几匹战马的贵霜信使赶到他的大营,向他诉说秦军动向的时候,他哈哈大笑,显得异常兴奋。 一个凑趣的副将上前道:“将军为何发笑?” 卡里阿克好容易止住了笑声道:“我笑那卡德菲的胆子太小了。他居然把战无不胜地安息军队当成了贵霜的那种软脚虾。我军占据了优势,难道还会怕秦人不成?他们让秦人打没了胆子,就以为天下的人都和他们一样,都是一群废物,这难道不可笑吗?” 随行将官听了,无不大笑。帐中乱成一团。站在一旁的贵霜信使被气得脸色铁青。偏偏发作不得,只得忍气吞声。 笑闹之后。卡里阿克看了贵霜信使一眼道:“你回去告诉卡德菲,让他放心。就说我来日先击败秦人的阻击部队,再与他会师。我倒想见识一下,秦人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居然如此强悍,敢号称无敌。” 旁边的一个副将立刻接口道:“小子,你放心去吧!我们将军,可不是某些软脚虾。到时候我们会带着秦人的头颅,去见卡德菲将军的。” 信使也动了真火,他看了一眼众人,恭敬的施了一礼,口中道:“如此,我自会禀报卡德菲将军,到时候恭候将军佳音。”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个副将看着信使离开,这才开口道:“将军,这小子动怒了,为什么不杀了他?” 卡里阿克冷哼了一声道:“他来报信,终是好心。何况他不过一个小卒,杀了他也没有什么用处,我们地名声也不会因此而增长。想要荣誉,打败阻击地秦人再说吧!” 众人轰然答应,一副色狼见到美女的表情。都准备在和秦人地战争中大显身手。 就在安息人准备在战场上一展身手身手的时候,吕布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他压根就没有打算瞒过对手,这么大的动作不可能太隐蔽。他也希望可以和敌人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对决。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战斗 吕布的部队清一色的黑甲,但是他身边的部队,却和他一样,都是明光龙鳞铠。太阳照上去,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长安有好信的人曾经戏称,这是光明骑兵团。 这只部队可以说是大秦最精锐的部队之一,不说他们精良的铠甲,锋利的长枪,以及锋利得可以轻易撕破秦军制式铠甲的宝剑,就连他们坐下的,体型高大的战马,都是经过精心培育的,具有极强耐力的新品种。 吕布看着身后装备精良,动作整齐划一的部队,目光中充满了骄傲。他轻轻的抚摩着手中的银月飞龙戟,眼中充满了慈爱。口中淡淡的道:“你也很久都没有痛饮鲜血了吧!不要急,今天我就满足你的愿望。” 颜良看着对面缓缓而来的贵霜军队,沉声道:“陛下,是该列阵的时候了。” 吕布微微点头道:“你率领三万二千骑兵,以宋宪、侯成为副,负责左翼。”颜良听了,恭声答应,自去点兵。 吕布又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马超,微微一笑道:“孟起,你负责右翼,以魏续、管亥为副将,率三万五千骑兵。等我信号。”马超大喜,点头答应,急匆匆的去点兵备战。 吕布看了一眼其余众将,点点头道:“其余众将随我驻守中军。徐荣,你沉稳有加,可担大任。你为我副手,我不在的时候,你统领全军。” 徐荣惊喜交加。这可不是一个一般地任务,他连忙拜倒谢恩。 吕布看着对面逐渐排开阵势的安息兵马,冷冷一笑道:“华雄,你率三千骑兵,突袭一番,再做定夺。” 华雄大喜,点头答应。率领原本应该分派到右翼的三千骑兵冲了出去。随着逐渐逼近安息的阵地,他们的阵形逐渐松散。所有人都抄起来挂在战马旁边的盾牌,掩护住头脸,这为的是防止遭受箭地攻击。 安息的军队虽然大阵还没有布置完毕,但是他们地前锋已经作好了迎击的准备。众士兵飞快的挽弓搭箭,射向冲锋的秦军。但是秦军的铠甲实在是太精良了,骑兵的骑术也是惊人,所有的骑兵都斜挂在马上。用盾牌遮住后心和头脸,护住身体要害,一些精通箭术地士兵,还利用这个机会进行回射。 安息人的箭雨没有产生多大的效果,只射伤了不少的马匹,对于马上的骑兵,除了十几个倒霉的人受伤了,其余人一点事情都没有。 华雄指挥着部队。疯狂的展开了冲击,手中的长刀,毫不留情地划开了安息士兵的喉咙,带起了一颗颗鲜血淋漓的头颅。 华雄身边的士兵也不客气,他们知道自己人少,不能深入敌人的大阵。所以都在边缘游走,一触即走。但是他们手上的马刀可不是吃素地。在安息士兵的长矛刺不穿他们盾牌的前提下,他们如同割麦子的农夫一般,尽情地收割着对手的生命。 战争进行得很顺利,最起码开局很好,尽情扫荡了一番的华雄在安息骑兵出击前迅速撤回。他们只折损了三十余名骑士,却造成了安息人一千七百多人的伤亡。 吕布看着满脸鲜血的华雄,微微一笑道:“感觉怎么样,安息人的战斗力比起贵霜人如何?他们的将领能力如何?” 华雄一脸兴奋地表情道:“他们士兵地战斗力还可以,最起码经过系统的训练。不是刚放下锄头地农夫。但他们的配合似乎还很生涩。应该有不少人是刚走上战场的菜鸟。他们的装备很差劲,很难刺破我军的铠甲。队型也很松散。和贵霜的士兵比起来,士兵的素质似乎要高一些,但是将领的水平,实在不敢恭维。他们似乎只知道硬碰硬,没有什么战术。和贵霜的将领比起来,差远了。” 卡里阿克的心情很糟糕,秦人刚才突击的时候,他就命令手下的士兵做好迎战的准备,结果令他失望。他的先锋部队居然在一次小规模交战中,损失了近两千人。其中有几只队伍甚至被击溃,一些将领居然带头逃跑。要不是自己的骑兵果断出击,后果不堪设想。他毫不犹豫的派副将将那些逃跑的将领斩杀,以震慑三军,避免再发生这种可以导致全军崩溃的情况。 一个副将有些犹豫的道:“将军,秦人的装备很恐怖,我军很难抵挡得了他们的攻击。我想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卡里阿克脸色一变,有些恼怒的道:“你说什么?准备什么?有什么好准备的?难道你已经丧失了必胜的信心不成?只要我们勇往直前,胜利终归属于我们。” 那副将见卡里阿克脸色铁青,知道他已经动了真火,不敢多说,唯唯诺诺的应着,自去安排、督促士兵,让他们作好战斗准备。 吕布见对方已然布好真势,微微冷笑道:“这里一马平川,最适合骑兵的发挥,同时也适合火炮的攻击。可笑对手居然想和我打阵地战,这不是太荒谬了吗?” 众将闻言,一起大笑道:“陛下所言极是。”徐荣插嘴道:“陛下,安息人应该不知道火炮的杀伤力和震慑力的恐怖,否则他们不会如此布阵。他们的阵势,对抗骑兵,应该有不错的效果。如果没有火炮支援,我军应该不会冲击布置得如此密集的阵势。而且我听说西方并不注重骑兵,他们应该不知道我军的厉害。” 吕布闻言微微点头道:“如此说来,对方的主将也不是什么本事都没有。我们要多加小心才是。如果以为凭借火炮,就可以天下无敌。难免没有吃亏的时候。” 徐荣微笑道:“陛下所言甚是。我曾仔细研究火炮地使用,发现在阴雨天,或在沼泽地区,火炮根本发挥不出他的威力,即使战场泥泞,火炮的攻击力也会受到影响,必须等土地逐渐干涸。被太阳晒干之后才可能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吕布闻言,满意的点点头。徐荣能看到这几点,证明他确实下了一番苦功。他看了一眼对面的情况,下令火炮填充炮弹,同时让步兵和弓弩手做好准备,准备给敌人迎头痛击。 卡里阿克待部队布完阵势,立刻让士兵做好攻击的准备。他刚要发出攻击地命令,手却又放下了。他有些担心,他的士兵对秦人地作战习惯一无所知,如果贸然出击,怕是会吃亏。这时的他有些懊恼,自己当初为什么不仔细询问一下贵霜的信使,这样一来,自己也好对秦人的装备、素质以及作战方式有一个了解,不至于弄到现在这种束手无策的情况。 犹豫了好一会。他还是下达了试探攻击的命令。一只一万人的方阵缓缓向前移动,这些人清一色地重甲。在这个方阵左右稍后的地方,还有两个一万人的方阵,最外围的人也是重甲,后面士兵的手中,都拿着适合投掷的标枪和短斧。 看着缓缓前进的队伍。吕布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名字:“马其顿方阵”。安息人和罗马人没少打仗,如何不知道这个著名地阵势。如果让这个阵势冲到自己的军前,那可就乐大了。想到此处,他毫不犹豫的下令全军作好战斗准备。 三个方阵已经进入了秦军火炮的最低射程。吕布手中的画戟狠狠的向下一挥,火炮顿时出耀眼地火焰,带着灼热气息的炮弹重重的落在了方阵中,拿着盾牌,护着头顶的安息士兵的头上。 因为火炮和工艺水平的原因,开花弹的威力并不十分强大。只比实心弹多了些杀伤力。每发炮弹。只能造成十几人的伤亡。但幸运的是,安息的士兵和贵霜人一样。都被着声如霹雳地武器吓到了,一些士兵再次产生了混乱。 这个时候,卡里阿克斩杀溃逃将领地决策发挥了作用,方阵指挥官疯狂的压制着躁动地士兵,方阵依然带着沉闷的气息,向秦军大阵靠近。 吕布咬了咬牙,命令弓弩手准备战斗。敌人人数不是很多,只有三万人马,凭借万名弩手,应该可以遏制住他们的进攻。如果卡里阿克的勇气再充足一些,再多派一些士兵,对安息军整肃的军纪计算失误的秦军必然会产生一定的混乱。 吕布面对这些行动缓慢的对手,也产生了一丝敬佩,不所这些士兵的战斗力如何,最起码,面对未知的恐惧,依然能遵守军令,这实在是难能可贵。想不到除了自己的部队,居然还有一只部队能做到这一点。难怪安息可以对抗罗马,即使是罗马最强大的时期,也赚不到什么便宜,他们的士兵,果然可以称得上精锐。 看着敌人进入了弩箭的射程,吕布果断下令士兵进行三连射。秦军的箭像雨一样密集,遮蔽了广阔的天空,宛如一片巨大的乌云,狠狠的射入了最前面的那个方阵。 秦军的三棱倒钩破甲箭终于找到了用武之地。安息人那厚重的步兵甲成了最好的验证品。弩箭毫不留情的钻了进去,射入了之中。剧烈的疼痛,以及飙射出的鲜血,让中箭的安息士兵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在三波箭雨的攻击下,第一个方阵的士兵,减少了一大半,剩下的士兵,也大多带伤。在他们前进的路线上,无数士兵在挣扎,在呻吟。 秦军的火炮依然再怒吼,稍微靠后的两个方阵损失也不小。他们虽然没有遭受弩箭的攻击,同时为了避免出现巨大的伤亡,而将队型放得宽松,但火炮对他们心理上的打击,是不可弥补的。 卡里阿克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向突击的三个方阵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他知道,第一回合,自己败了,而且败得很惨。战争依然在继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有我无敌,大秦无敌 吕布看着原本沉稳的安息士兵如同潮水一般,飞快的退了下去,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秦军一人未伤,就造成了对方七千多人的伤亡,这是个不小的战果。看着躺在战场中央不断呻吟,挣扎祈命的士兵,他微微叹了口气,战争,还是如此残酷。犹豫了一下,他招过来一个通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那通译听了,连连点头,随即催动战马,冲到两军之间。 卡里阿克的脸色变了变,他的一个副将忍不住道:“对方想打什么主意,难不成想投降不成?” 卡里阿克听到这话,气得险些昏过去,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手下!他咬着牙,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有着严重妄想症的手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我怎么会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但是至少我看不出他有投降的理由。” 那名将领显然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太不切实际,有些窘迫的笑了笑,不作声了。 那名通译纵马赶到两军阵前,距安息大阵有一箭之地,停下战马,大声道:“对面的安息士兵听着,我大秦皇帝陛下仁慈贤明,不忍心看着你们的士兵在战场中央挣扎,允许你们进行救助。如果你们有什么轻举妄动,我军将毫不留情的予以歼灭。”说罢,急忙催动战马,头也不回的去了。 卡里阿克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旁边地一个将领犹豫了一下道:“将军,我们怎么办,派人把那些伤兵接回来吗?” 卡里阿克暴怒道:“废话,不把他们接回来,难道让他们在那里丢脸吗?你胡说八道什么?该死的大秦人,良心大大的坏了。居然让我们援助伤员,你们知道我们因为运送伤员。要损失多少人力吗?可如果我们不去救助,偏生那人冲着全军大喊。如果我们不救。那不是要失去全军的军心吗?” 一个副将沉吟片刻道:“将军,我们何不趁机偷袭?他们不让我们偷袭,我们难道就不动手吗?” 卡里阿克恼火的看着出了这个馊主意的手下,眼中充满了怒火:“你个白痴,往回运伤员,难道还需要很多人吗?充其量也就一万人。你难道认为一万人可以突破秦人的防线吗?他们弩箭地实力,你难道还没有看到吗?” 安息将领无奈的派人前去运送伤兵。看到满身伤痕,不住哀叫地士兵,其余的安息士兵都感到毛骨悚然,一想到自己很可能享受到如此待遇,胆小的都觉得双腿发软,两股战战,连拿刀的手都有些松了。 卡里阿克如何不知道接受伤兵会造成军心不稳,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吕布这手是典型的“双刀法”。他救助伤兵也不成。不救助伤兵也不成,总之他无论怎么做,都会影响到士兵的士气。 吕布看着对方将一个个伤兵带走,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他使用如此战术,也是迫不得已。他低估了安息兵马地战斗力,他只带了三万步兵。这三万人马,全派去守护火炮都不够,更不要说驻守阵地了。为了胜利,他不得不使用这种杀人不见血的计策。 卡里阿克已经丧失了耐心,他的手向下一挥,他准备攻击了。 如果拥有足够的士兵,吕布一定会让对方先攻,利用箭阵和火炮给敌人以巨大的杀伤。但现在不行,一旦让对手发动了攻势,如果骑兵和步兵得以充分配合。完全有撕破中军防线的可能。他不能冒这个险。他毫不犹豫的下令火炮进行攻击,疯狂的打击安息人地两翼。 火炮恐怖的威慑力让从没有经历过的安息人和他们的坐骑产生了混乱。一些士兵被发狂的战马颠下了坐骑。 吕布微微点了点头道:“向左右两翼发信号,让他们冲锋。决定胜利的时候到了。” 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地颜良和马超立刻率领手头的三万人马进行冲锋。六万骑兵排成松散的阵形,所有的骑兵都左手拿盾,右手拿枪。所有人的眼中都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他们相信,胜利属于自己一方。 安息帝国左右两翼的将领也不是无能之辈,虽然在秦军火炮的轰击下,让他们颇为胆寒,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失了分寸。他们迅速安抚着军队,用最快的速度作好迎战的准备。 安息人地刺龙枪取得了一定地战果,一些秦军骑兵不幸成为了牺牲品。但更多的秦军士兵则用手中地弩箭为自己开辟出前进的道路,两军士兵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吕布见两翼出击,这才亲自率领中军的三万骑兵,向对面的敌人冲了过去,步兵和炮兵则交给徐荣指挥。作为书记官的陆逊也被派去留守阵地。 卡里阿克知道不能再犹豫了,他立刻下令中军突击,他的打算和吕布正好相反,吕布是先两翼,后中军,而他打算先击溃正面的敌人,再收拾两翼的敌人。 吕布眼中充满了对战争的渴望,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将冲上来的敌人打飞。随即又一戟刺杀一名冲过来的将领。轻松的击溃了阻击自己的先锋部队,夺取了安息人的前锋大旗。见到吕布如此英雄,所有的安息人都吃了一惊,一些人再也顾不得卡里阿克的军法,纷纷掉头逃窜。 卡里阿克见前锋溃败,也吃了一惊,他在安息也曾听大秦的商人说过,他们有一位英雄无敌的君主。他原本以为这些人是在吹牛皮,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厉害。他前锋的几个将士,都是颇有勇力的高手,谁成想,竟然不是对手一合之将。他有些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液,一咬牙,下令中军和预备队随他一起冲锋。他已经发狠了,自己十万人马,难不成还不是对面三万人马的对手? 吕布是武将出身,所选的禁军,也都是精通技击和搏斗的百战精锐。平日里面对普通秦军精锐,大多可以以一敌三,如果面对比普通秦军将士还要弱上许多的敌人,自然可以用游刃有余来形容。 两军虽然撞击在一起,但秦军将士互相配合,再加上战马的践踏,竟然将安息的中军分割,让各部兵马无法相互联系,只能被动的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直到此时,秦军的综合素质才彻底体现出来,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惧怕,手中的兵器带走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卡里阿克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他努力指挥着士兵,勉强抵挡住了秦人疯狂的冲击。在他率领下,近万名骑兵和秦人混战在一起,在步兵的配合下,凭借人数上的优势,逐渐挽回着颓势。但他们士兵的单兵素质实在是无法和吕布的禁卫军相比,短时间内,根本无力扭转局势。 正在中军逐渐陷入僵持的时候,两翼的战局发生了变化。颜良手持大刀,一马当先,杀入安息军中。刀为兵中猛虎,讲究大开大合。颜良手中的宝刀,却是百炼之刀,端的是锋利无比,让原本就是超一流武将的颜良如虎添翼。他手下居然无三合之将,安息军左翼的指挥官被他一刀拦腰砍成两断,肠子淌了一地,尚不毕命,挣扎着想抓住什么。这样一副恐怖的场面一下子让左翼的士兵丧失了抵抗的勇气,在瞬间土崩瓦解。 已经完成作战计划的颜良派宋宪率领一万骑兵追击左翼溃兵,自己和侯成率领其余的士兵向中军夹击。 马超负责的右翼前进的速度更得用“快”字来形容。马超继承了西凉人的打法,他率领的部队,就像一阵旋风,疯狂的毁灭他面前的一切。只一个回合,他就挑落了右翼的指挥官,紧接着像一个疯子那样,疯狂的杀戮着乱成一团的安息士兵。他手下的三万骑兵,像张开的鱼网,将大部分安息士兵包围在里面,疯狂的进行着屠杀。 卡里阿克也发现了情势的转变,他很焦急,也很无奈。现在中军已经变成了突出部,秦军已经从两侧开始了压缩,再过一会,自己的部队,怕是就要被合围了。可是他现在不能选择撤退,他只能勉强抵抗住吕布的正面攻击,一旦自己指挥部队撤退,那他彻底完了。 战争由不得你犹豫,还没有等卡里阿克想清楚,彻底解决了右翼之敌的马超开始了对中军的冲击。因为将大部分力量都放在对抗吕布的部队上,安息中军的两翼,如同薄膜一样脆弱,被马超的骑兵轻易撕破。 安息军马彻底崩溃了,兵败如山倒,开始了疯狂的逃窜。卡里阿克虽然骁勇,但他也不是不知道进退之辈,在战场上,他一直避免和吕布正面交锋,怕的就是不是对方的对手。如今见全军溃退,他也顾不得再想些什么,立刻拔转马头,冲了出去。 吕布如何肯罢休,手中画戟一指,三军一起追击。骑兵的实力终于得到了展现,以步兵为主的安息人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惨败。无数士兵在溃散中成为了秦军铁蹄的牺牲品。 卡里阿克并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他虽然不想和吕布交锋,但不代表他会任由秦人追杀他的士兵。他拼命召集着溃散的骑兵,他在等待机会,一个可以反扑的机会。既然秦人能以少量兵力击溃自己,同样,自己也可以以少量兵力击溃他们。 第一百六十四章 要像拿破仑学习 卡里阿克指挥着部队准备着反扑,武安国率领三千骑兵,则飞快的进行着追击,很快就脱离了大队人马。精明的他如何不知道,拿住卡里阿克才是头功? 他身边的一名裨将有些谨慎的道:“将军,我们已经脱离了大队。卡里阿克手下的兵马还不少。我们如果和他们硬拼,怕是要吃大亏。您看是不是再等等?” 武安国变色斥责道:“等什么?难道我们能让功劳白白的从我的眼前溜走吗?陛下说过,高风险伴随着高利益。如果我们不把握住机会,日后怕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你们想象一下,对方可是安息援军的统帅。”说到这里,按耐不住兴奋心情的武安国毫不犹豫的催促着战马,加快了追击的速度。 卡里阿克已经聚集起了近万人马,他见一小股秦人追了上来,立刻指挥部队停下了脚步,他看了一眼领头的将领,对方使的居然也是锤子,不过是铁瓜锤。他露出了一个微笑,打了一个尖锐的呼哨,指挥着士兵冲了下去。 武安国看到卡里阿克率领部队冲了上来,而且手中拿的也是锤子,不由得大笑起来,这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锤子在秦军中,算得上偏门兵器,这东西对将领的要求很高,使用者必须拥有极强的臂力和腕力。自己算得上秦军中的一个异类,见到自己的猎物使的居然是和自己一样地兵器,如何不让他兴奋? 卡里阿克和武安国的锤子重重的砸在了一起。发出了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二人都觉得耳朵嗡嗡做想,眼睛有点金星闪烁。双手发麻,连坐下的战马也长嘶着后退了好几步。 武安国暗暗吃惊,这家伙好大的力气。卡里阿克也吃了一惊,自己天生神力。在安息国中,是属一属二的大力士。所以才会使用重达三百近的铜锤。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地对手也是一身蛮力,虽然比起自己似乎要差一些,但即使是这样,自己和他硬碰硬后,也不好手。二人相斗的最终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 武安国知道自己地力量比对方差上一线,但他也知道。使锤的人,必须有那一往无前的勇力。如果自己弱了气势,怕是要吃大亏。他不再犹豫,一催战马,大喝道:“好锤子,再来。”说罢,锤子一记泰山压顶之势,直奔对方的头颅而去。 卡里阿克见了。一声大喝,催动战马,双锤上托,两锤相交。又是一声巨响,武安国占了地利的便宜,而卡里阿克则是天生神力。二人居然拼了一个旗鼓相当。只是二人坐下的战马都已经承受不住,一声哀鸣,四蹄弯曲,都委顿下来。 武安国和卡里阿克立刻跳下战马,在地上开始了大战。在四周搏杀的骑兵见自己地主将落马,纷纷过来援助,一时间场面混乱到极点。 秦军装备精良,战马都配备了马镫,安息人善于学习,但他们的装备和秦人还有一定的差距。他们的马镫不过是两片坚韧的布条。远没有秦人的马镫来的坚实。虽然他们占据了人数上的优势,但却杀了个势均力敌。 武安国终归是吃了些小亏。他有些支持不住了。知道自己今天大概难以幸免地他激发了死志,手中的锤子开始了疯狂,他不要命的往对方的要害招呼,使的都是同归于尽的招数。 卡里阿克也知道对方比自己差了一筹,但见到对方如此凶悍,也暗自吃惊。他不愿意冒这个险。他连忙后退,速度飞快,一副要逃跑地模样。 武安国每有多想,只是紧紧的追赶。 卡里阿克突然停步,猛的回身,手中的铜锤犹如流星一般,直直的向武安国的胸口撞去。武安国措手不及,被锤子重重的砸在了胸口,骨骼碎裂的声音响了起来。可武安国却露出了一丝笑容。 卡里阿克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他的胸口一阵巨痛,低头一看,却见一个银色的铁瓜锤落在了地上。 武安国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地笑容,嘴角淌着血沫,嘶声道:“想不到吧,老子也会飞锤。”说到这里,再也支持不住,轰然倒地,眼睛闭上了,似乎睡着了一般。 卡里阿克感觉嘴巴发干,呼吸不畅,他有些悔恨,自己还是大意了。谁能想到,对面那个人也会飞锤地绝技呢。他不甘心的咧了咧嘴,喷出一口鲜血,轰然倒地,眼睛睁得大大地,充满了不甘,死不瞑目。 秦军的素质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并没有因为主将的死亡而溃散,依然在将领的指挥下,奋力冲杀。而安息就人差了。除了卡里阿克的亲兵,其余的人一下子都散了花,开始了新一轮的逃窜。 吕布骑着岁数已经不小,但依然充满了活力的的赤菟,来到了武安国阵亡的地方。这是大秦帝国阵亡的第一个高级军官。即使在统一天下的过程中,大秦的高级军官,也没有阵亡的先例。这似乎不是一个好兆头。 看着一脸安详的武安国,吕布轻轻的叹了口气,吩咐道:“依照一等将军的礼仪进行安葬。追封他为一等征安将军,一等征安侯。对他的家眷好生抚恤。” 一旁的书记官陆逊飞快的记录着一切。听到此处,微微点头道:“陛下,武将军知道这一切,一定会放心的。您还得指挥部队,不宜过于伤感。” 吕布微微点头,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他沉声道:“传令三军,杀掉所有的俘虏,为武安国陪葬。” 身边的将士轰然应诺,立刻去执行命令。吕布的禁军都是杀过人的人,根本不在乎手头多几条人命。陆逊猜测吕布可能有别的用意,也就没有多说。 待众人打算完战场后,吕布下令设置双岗,同时命令士兵抓紧时间休息。 颜良沉吟片刻道:“陛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安息人已经被击败了。我们下一步似乎应该回转大营,或者直接割据城池,削弱贵霜人的抵抗。” 吕布猛的站起身道:“没有那个必要。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然后毁掉一切不必要的物资,攻打罗马的军队。他们背信弃义,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痛苦。我要让他们知道,冒犯大秦帝国,将承受什么样的惩罚。” 众将无不大惊失色。徐荣急匆匆的起身道:“陛下,请三思。罗马帝国和安息与贵霜不同。他们的士兵长期经历战斗,其丰富的战斗经验,远不是其他两国可以比拟的。按照参谋部的演练,他们十五万人,大概可以对抗我军八到十万人左右。这还是考虑到他们装备不如我军的情况。我军现在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虽然歼灭了超过我军一倍的敌人,但我们十分疲敝,士兵阵亡的人数虽然不多,但伤兵却不少。能参加战斗的,也不过十一万人左右。刨除管理伤员的士兵,只有九到十万人能参战。这十万人中,还有三万人是步兵。更关键的是,我们的弹药羽箭并不充足,只能勉强支持一场战争。面对兵力达到十五万人的罗马军队,以及随时可能增援的贵霜军队,我不认为这是一个明智的举动。” 吕布没有说话,他在沉思。他很重视徐荣的意见,他沉思不语,在飞快的盘算自己的得失。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道:“和罗马军队的战斗,势在必行。他们的实力很强大,这些并不足以影响战局。我现在担忧的,是他们的到来,会给贵霜带来多大的勇气。一旦贵霜人缓过气来,我们取胜,将耗费更大的力气。可是如果他们一直期待的援兵被我们击溃了,这对他们的士气,将是什么样的打击?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兴许他们投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众将见吕布如此说,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不然也不会拒绝徐荣的建议。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点头答应。但他们对迫使贵霜投降的想法,并不认同。毕竟贵霜还拥有广阔的土地和强大的兵力。 徐荣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陛下,我们战胜了罗马的兵马,然后怎么办?撤回大营吗?”说到此处,他的目光中分明充满了不信任。很显然,他并不相信吕布会在击溃罗马的援兵后,就此撤回大营。他最担心的,是吕布直接杀入罗马或安息,那样的话,将引发全面的战争。大秦虽然强大,也经不起如此的消耗。 吕布眉头微微一皱,他有些烦恼的叹了口气,手下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啊。他毫不犹豫的拿出了君主的派头,叱责道:“这些事情,你没有必要知道。干好你的事也就是了。” 众将见徐荣被责,都吃了一惊,不敢多说,纷纷遵令离去。 第二天,吕布大军开拔,将不能带走的物资全部焚毁,不能带走的牲畜全部宰杀,熏制成肉干,充做军粮。与此同时,安息帝国援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也飞快的传向贵霜军大营。 第一百六十五章 序曲 卡德菲知道安息帝国二十万兵马全军覆没的消息后,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胸口发闷,喉咙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贵霜众将无不大惊,慌忙将卡德菲救起。 卡德菲头晕脑胀,顾不得多想,刚一醒来便问道:“秦人的部队现在有什么动向?” 众将面面相觑,显然没有想到卡德菲会问这个问题。一个副将犹豫了一下道:“将军,对面的敌人没有什么反应,依然还是那副老样子,没什么动作。只是时不时发动小规模的进攻,依然是消耗战。” 卡德菲挣扎着站起身,在身边将士的搀扶下,来到地图前,沉声道:“我不是问你们对面的那些人有什么动作,我想知道,远征的那只秦军骑兵有什么动作。” 一个有些憨直的副将看了一眼身边的众人,摇着脑袋道:“将军,这个我们真不清楚,就连安息军马全军覆没的消息,我们也是刚刚得到的。” 卡德菲感到头一阵发晕,险些又吐出一口血。他挣扎着来到地图前,一脸的凝重。渐渐的,他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显然发现了一些很糟糕的问题。 一人安慰道:“将军,你还是先去休息吧!秦人刚刚战胜安息人,他们一定非常疲乏,应该没有足够的力量进行下一步动作。待罗马人赶到的时候,我们再发动攻势。一定可以击溃秦人。” 卡德菲狠狠地看了一眼那个安慰自己的将领,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快派人快马给罗马帝国的援军送信,就说秦人很可能攻击他们。同时让都城的人马上在西方构筑防线,只要要派十万人马守卫。秦人很可能迂回过我大军防线,进而攻击都城。这样的事情很有可能发生。”说到此处,他的手疯狂地指点着地图。 众将顺着有些发狂的主帅地手看去,安息军团覆灭的战场已经被细心的谋士标了出来。那里向西大概五百八十多里,就是罗马军团所处的位置。按照形成计算。罗马人至少还需要十几天的功夫才能到前线。这十几天工夫,足够秦人设计圈套,养精蓄锐的等着他们上门了。 众人不敢迟疑,立刻按照卡德菲的吩咐,派出了信使。 卡德菲并不满意手下如此作为,他喘息道:“要多派信使。如果秦人真地要攻击罗马人的话,他们一定会在路上拦截我们的信使。要多派人去。另外,要严密封锁安息人战败的消息。如果有谁敢私下里议论,杀无赦。除此之外,派人组织一次进攻,随便选个地方,总之,我们一定要发动一次攻势。”挣扎着说到这里,他又一次剧烈的咳嗽起来。 众将虽然不明白卡得菲为什么要主动进攻。但还是按照他的吩咐,派出了二十队信使,每队五人。同时调动军队,准备发动一次小规模的反攻。 吕布为了追求速度,抛弃了行动缓慢的步兵和炮兵,只率领六万骑兵进行冲锋。一路上。并非没有经过贵霜地城池,但他们的速度太快了。向大营传递消息的信使根本无法在秦人和罗马军队交战前将消息送到贵霜的大营。 步兵虽然行动缓慢,为了用最短的时间击溃罗马大军的吕布并没有让他们上战场地打算。局势向卡德菲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步兵的任务是建立防御圈,同时作好攻击的准备,向贵霜的首都进发。反正贵霜人的主力都聚集在东北、东方、和南方一线,西方防线可以用一片空白来形容。如果不是为了消灭安息人的部队,自己大概也不会绕这么大的圈子,冒这么大的风险,打到此处吧! 罗马帝国的军队统帅名叫苏阿里士德,他是罗马帝方地强硬代表。同时也是少壮派代表。他一直仰慕凯瑟琳。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罗马最贤明地皇帝。他最尊敬的塞维鲁陛下居然会把罗马第一美女嫁到东方,嫁给那个老头子,这让他充满了对大秦人地愤恨。罗马对大秦宣战,他出了不少力。随行的军官,也多是少壮派的代表。他们都渴望战争,渴望建立像恺撒、庞倍、屋大维那样的功勋。完成连亚历山大都没有完成的事——占领美丽、富饶的东方。 愿望是美好的,但能不能成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次战斗,罗马帝国出动了六万轻装步兵,三万重装步兵,两万车兵,两万骑兵,以及一万担任后期补给等各种杂务的技术兵种。这只部队,足足占了罗马常备军的一半。 苏阿里士德很兴奋,他和十几名将领研究着地图,商议着进军的路线。 一名身穿金色铠甲的将领一脸的凝重,他指着地图上的一处道:“将军,此处地势险要,难保秦人不会埋伏。我们应该多加小心。” 苏阿里士德眉毛一扬,有些忍俊不禁的道:“聪明的阿里达恩啊,你是不是有些糊涂了?用大秦人的话来说,叫什么来着?对,叫‘杞人忧天’。秦人在前线和贵霜的士兵对峙,安息的人在我们的左翼。两军虽然相距十几天的路程,但你认为秦人会绕过安息人,然后跑到这里伏击我军吗?想伏击我们,没有三、五万人马是办不到的。这么大的动作,即使是白痴也会发觉的。” 阿里达恩眉头轻轻一皱,脸色变了变,随即反驳道:“将军,如果秦人在十天前击溃了安息人的部队,然后再袭击我军呢?安息人虽然在我军的前方,但他们回国的路线和我们并不相同。他们如果失败,我们难以得到消息。更何况安息和罗马有着很深的仇恨,他们万一有意放过秦人,让我们吃个大亏,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苏阿里士德显然很厌烦手下人一再质疑他的计划,他刚要发怒,他的亲信,德阿汗开口道:“尊敬的将军,阿里达恩将军说得很有道理。安息人是我们的仇人,难保不在战场上捅刀子。我想我们还是小心为上。至于秦人究竟会不会伏击我们,这虽然不好确定,但有备无患,小心些总是不错的。莫不如让人抢先占据要害之地,如此一来,敌人纵有千般诡计,对我大军也是无用。” 苏阿里士德还是听得进心腹的意见的。他看了对方一眼,沉吟了片刻,又看了看地图,飞快的在地上踱了几步,点头道:“说的不错。小心点还是好的。阿里达恩,你率领五千轻装步兵为先导,占领这个山谷的制高点及要害之地。如果发现情况,马上点燃火焰,我自然会派人支援。” 阿里达恩点头道:“请将军放心,我一定会牢牢占据要害之地,保证大军顺利前行。” 苏阿里士德微微点头,他又看了一眼地图,沉思不语。他此时也有些不确定安息人的打算,万一对方真打着伏击他的主意,那他可就惨了。一旦失败,等待他的,不光是塞维鲁的愤怒,还有家族的惩罚。 吕布冷冷的听着暗箭的回报,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旁边的马超有些不屑的道:“这些人未免太小心些了吧!居然出动五千人马占据要塞。虽然行军时谨慎些没有错误,但过分的谨慎就变成了怯懦。何况我大秦作战,一向动如风雷,行如闪电。岂会如此轻易被他们发现?” 颜良看了马超一眼,有些忍耐不住的道:“如果我们真的在山冈上埋伏,他们那样不正可以发现我们吗?更何况山谷狭长,根本不利于骑兵的发挥,你难道想用骑兵冲击那个山谷不成?如果那样的话,军法处一定会找你的。” 马超大怒,但因为吕布就在旁边,他自己的身份又比颜良低上一级,只得恨恨的咽了口口水,默不做声。 吕布知道颜良对马超不满。马超在一些时候,也确实傲了些。这样的人,实在不好把握。历史上的他,也因为这样的原因,不被刘备和诸葛亮信任,最终郁郁而亡。看来是时候磨磨他的性子了,如果继续放任他,将来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乱子呢。 马超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让他的姐夫,大秦帝国的君主产生了磨练他的心思,他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远方。这次,他指挥的是一只一万人的骑兵。按照吕布的命令,只有四个字“撒开来打。” 吕布静静的估算着时间,根据派出的暗箭的报告,敌人已经有一大半穿过了山谷。但是后面的战车、辎重、战马挤成一团,一片混乱。他知道,攻击的时候到了,自己惩罚背信弃义的人的时候到了。 大秦的士兵感觉到了他们的君主的杀气,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他们坐下的战马,也似乎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战争元素,不安的打着响鼻,用蹄子刨着地上的泥土。 秦军每个千人队前的旗手,都握紧了手中的旗帜,这是引导部队前进的标志。所有的将领都已经归到各自的部队之中。 吕布看了一眼天空,天上的云彩很多,是个好天气啊。坐下的赤菟轻轻的打了一个响鼻,低头嗅了嗅地上的小花。它似乎也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一场大战,一场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的大战。 吕布的画戟高高举起,随即重重落下。秦军的攻击开始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秦马如雷 原本还晴朗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给人一种沉闷的压抑。苏阿里士德的脸色变了变,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难道真的要遭受敌人的攻击了?不可能,秦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一定是自己的错觉。对,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罗马军队的单兵战斗力并不弱于秦军多少,但双方装备上的差距决定了一切。更为关键的是,罗马人虽然效仿秦人,制作了一批马镫和马鞍,但因为他们对这一切并不十分了解,秦人对这些东西又十分保密,再加上注重步兵,罗马高层并没有意识到这东西的重要性,只制作了很少的一部分,装备担任冲锋的重装骑兵部队。 苏阿里士德看着装备了马镫的骑兵,犹豫了片刻,还是下达了让他们到前面探路的命令。如果真的有埋伏的话,让他们先抵挡一阵也不错。凭借他们的精良的装备,应该可以抵挡住秦人的威胁。 秦军前进的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用缓慢了形容。他们催动着战马,先是缓慢前行,待战马热身之后,这才逐渐加速。他们这是为了体恤马力。谁都知道,这场战争,是一场异常艰苦的战争。虽然他们坚信,大秦将最终取得胜利,但他们的敌人,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们是西方最强大的国家的常备军。 占据两侧山坡的罗马士兵站得高,看得远。很快就发现了远处扬起的淡淡地烟尘。他们的指挥官阿里达恩的脸色变了,他发疯的向下面报警。可是山谷里乱成一团。而山谷外也是人喊马嘶,根本听不将他在说什么。 阿里达恩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一下子从山坡上滑了下来,跌跌撞撞的从山下的一名士兵手中抢了一匹马,飞快地追了上去。 苏阿里士德正一脸高傲的看着前进中地部队,虽然他内心有些不安,但这并不足以让他失去一个指挥官应有的稳重。他看到阿里达恩狼狈的样子。脸色微微一变。他虽然讨厌这个聪明的小子,但他知道。在罗马的几次战争中,即使再危险的时候,阿里达恩也能保持一颗平常的心。此时他如此失态,难道发生了什么不得了地大事不成?他猛的想起心中的不安,脸色更是难看,难道自己的预感成真了不成? 阿里达恩奔到苏阿里士德跟前,张大了嘴巴。疯狂的喘息着。在喘息中,他费力的吼道:“将军……秦……秦人……上来……” 苏阿里士德已经不需要再听他说下去了,他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顾不得再理会这个大口喘息的属下,他疯狂地条下高坡,跳上随从牵着的战马,随即指挥正在前进的步兵布好阵势,准备迎敌。 正所谓兵贵神速,只有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才能体会到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在罗马人刚刚散来,还没有布成阵形地时候,秦人的大军,就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黑压压的一大片,一眼看不到头。 担任前锋的罗马帝国骑兵立刻做出了冲锋的姿势。他们只有三千人,虽然身上披着厚重的铁甲。但他们并不受罗马将军的喜爱。马其顿方阵的作用,似乎要比他们大得多,甚至普通骑兵,都要比他们有用得多。这些人除了在剿灭乱民的时候有些作用外,其他的时候,似乎一无是处。 罗马重装骑兵地统帅名叫马恩,他是一个破落贵族出身地军人。虽然出身贫寒,但他却具有很多人都没有的战略眼光。他是所有罗马将军中,唯一一个意识到重装骑兵重要性地人。同时,他也是罗马军中。第一个提出大规模使用骑兵。放弃战车的人。但罗马人显然不喜欢这么做。在平原战争中,战车仍然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而马其顿方阵。也使得骑兵无用武之地。所以在罗马帝国的军事编制中,骑兵仍然属于从属的地位。 马恩轻轻的叹了口气,他指挥手下的三千人马开始了慢跑。他知道,自己要和这个世界上,拥有最强大的骑兵的秦人展开一场战斗。这场战斗,他输定了。但他却不想输了罗马帝国的威势。他掣出腰间的佩剑,大喝道:“为了帝国的荣耀,为了骑士的尊严,冲锋——”所有的骑兵都发出了怒吼,一起催动战马,绝望的开始了冲锋。 吕布也看到了对面冲锋的部队,他轻叹了口气,敌人还是很强大的。最起码,对方这份决死冲锋的勇气,是很多人不具备的。如果罗马人真的大力发展骑兵,将骑兵作为一只独立的武装来使用,他们将是大秦铁骑所要面对的,最强大、最恐怖的对手。可此时,他只能为对面那三千人的队伍感到悲哀。他举起手中的大戟,大喝道:“为了帝国的荣耀,为了大秦铁骑不败的辉煌,骑兵们,冲锋——”所有的骑兵都爆发出一声大喝:“为了帝国的荣耀,冲锋——”所有人都疯狂的催动着战马,宛如一道黑色的怒潮,疯狂的向对面的敌人扑去。 万马奔腾是什么感觉?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绝对无法形容。万马奔腾的生意宛如雷霆,冲锋的气势如同迅疾的闪电。在冲锋的过程中,他们说什么都听不到,耳中只有轰轰作响的马蹄声。 两军终于撞在了一起,仿佛为了见证大秦铁骑的无敌,他们竟出奇的没有使用弩箭。吕布轻巧的将马恩挑下了战马。这个在罗马帝国,可以算得上最睿智的将军之一的年轻人,双眼带着迷离,双臂舒展,宛如一片落叶,跌落在异乡的土地上。他手下的重装骑兵,在和秦人的交锋中,也纷纷落马。他们的兵器和铠甲,根本抵挡不住大秦的兵器。但他们中,没有一个人退缩,都是勇往直前,尽到了一个士兵应尽的责任。 三千人马全军覆没,占据绝对优势,又十分注重配合的秦人只阵亡了两个人。死者的尸体被万马践踏,因为盔甲的保护,并没有彻底融入大地。马恩两眼望着天空,作为罗马重装骑兵的统帅,他赢得了对手的尊敬。所有的秦骑,都自觉的避免踏到他的尸体。即使是这样,带着希望和憧憬的卡恩,再也看不到故乡的土地,看不到心爱的情人。 吕布并没有理会地上的三千多具尸体,他一声大喝:“为了帝国的荣耀,冲锋——”所有的骑士发出刺耳的怒吼,继续冲锋。 苏阿里士德的脸都白了,他的步兵还没有准备好,秦人就冲了上来。那八百余步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罢了,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骑兵会败得那么快,居然连阻挡的作用都没有起到。可他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是谁一直不重视骑兵的? 秦军的铁骑宛如霹雳一般一下子冲进了还没有彻底布置好阵势的罗马步军之中。一些精明的罗马士兵,用最快的速度,抛出手中的长矛和斧头,试图给秦人制造一些伤亡。随即他们掣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短剑,左手拿着盾牌,抵挡着秦人的攻击。 秦人最前面的骑兵都披挂着厚重的铁甲,拿着巨大的塔盾。罗马士兵的远程攻击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多大的伤亡。他们如同一辆辆坦克一般,疯狂的践踏着罗马的步兵。在他们身后,则是吕布的禁卫精骑和大秦铁骑。这些部队,如同收割机一样,轻松的收割着罗马人的生命。如同割麦子一样,凭借居高临下的优势,将一个个坚持抵抗的罗马人砍倒。即使有漏网之鱼,也将承受后面骑兵的践踏。 罗马士兵和安息以及贵霜士兵的差别,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并没有放弃抵抗,而是利用手中的一切兵器进行还击。一些人甚至用石块进行攻击。他们的顽强,给秦军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苏阿里士德这个时候真的很后悔,他后悔为什么不让骑兵先通过山谷,这样一来,也可以多争取一些时间。他扯着脖子,勉强聚集起一万人左右的步兵,让德阿汗指挥,抵挡秦人暴风雨一般的攻势。同时,他命令山谷内的骑兵和车兵加快速度,抓紧时间穿过山谷,以便回击秦人。 吕布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画戟,没有人是他一招之敌。他所到之处,原本还能勉强维持的罗马人马上溃不成军。在他的率领下,秦军的铁骑,如同雷霆一般,将阻挡在他们面前的一切,劈得粉碎。 德阿汗率领的一万人马,勉强列成了一个方阵。迎向了大秦的铁骑。但是步兵和骑兵相比,具有先天的缺陷。一百名步兵,即使在装备精良的情况下,似乎也不是一百名骑兵的对手,更何况在骑兵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战局没有悬念。 吕布大戟一挥,德阿汗的头颅高高飞起,他手下的士兵,毫不顾忌的斩杀着拿着段剑,处与劣势地位的罗马士兵。不得不承认,罗马士兵的战斗力的确很强大。占据了偷袭优势的秦人,在对手的反抗下,虽然消灭了五万左右敌人,但他们付出了近七千人的代价。这些,都是帝国的精锐啊。 吕布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他的目光,已经盯住了山谷出口处,按上百辆战车。他知道,彻底终结罗马援军的时刻到了。今天的战斗,将在此时,敲定战局。胜利或者失败,全看自己下面一战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挽歌 大秦帝国的士兵像狂风扫落叶一样,将看似强大的罗马步兵的扫得七零八落。可也因为这些人的拼死顽抗,成功的为罗马军团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残余的罗马士兵,足有十个兵团的兵力,他们仍然有一战之力。 苏阿里士德阴沉着脸,他身边是一万七千骑兵,两万车兵,以及二万五千步兵。这是他可以动用的全部力量。而他的对手,大多数都穿着黑色铠甲的敌人,拥有超过六万人的骑兵。 苏阿里士德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这次虽然失败了,但绝对不会全军覆没。他再犹豫,是继续战斗,还是选择撤退。只要自己的部队退入山谷,秦军的铁骑,就无用武之地。至于殿后的部队,自己手头那近两万的骑兵,应该可以满足战争的需要,为主力部队争取足够的时间吧! 阿里达恩看着主将变幻莫测的表情,他猜到了他的心思。 阿里达恩他也清楚,罗马上下,除了几个异类,其余的将领,还真不怎么重视骑兵。在他们的心目中,骑兵除了速度快点,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即使是他自己,也是如此,很少把骑兵当作一只可以独立使用的力量。可是今天,他看到了大秦骑兵的恐怖。万马奔腾时的震撼。这种场面,足以摧毁阻挡他们的任何事物。他不能让苏阿里士德将这近两万的骑兵送上败亡地道路。如果这些骑兵,可以爆发出秦人那样恐怖的战斗力。他坚信,他们将是罗马帝国的希望。这次出动的兵力,已经太多了。如果这只部队在这里毁灭,等待罗马帝国的,也将是一场异常恐怖的考验。 苏阿里士德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和对面的对手打上一场。他不是傻蛋,他也见到了骑兵大规模使用时地恐怖。但他还是有些无法转变,毕竟他不能一下子就把根深蒂固的观念转变过来。要抛弃骑兵地想法。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就被他放弃了。那毕竟是两万人马,他虽然是一个冷酷的将军,但他也不能将这些年轻的小伙子推上战场。 深吸了一口气,苏阿里士德下达了准备作战的命令。所有的骑兵都被他分散在两翼和战车之间,他们的任务显然是弥补战车间的空隙。至于步兵,也分布在战车两侧。只不过他们排成整齐地方阵,更显得强悍。所有的士兵,都握紧了长矛和短斧,他们坚信,步兵方阵,依然是战场上的主角。 吕布是何等人物,他见敌人阵势变动,已然知晓对方的打算。敌人显然打着奋力一搏的心思。这片土地并不适合骑兵发挥。虽然已经离山谷有一小段的距离,但仍然算得上一片洼地,不利于骑兵的发挥。但此时似乎容不得他撤退,一旦撤退,部队的士气似乎无法再挽回了。 徐荣见吕布脸色变幻不定,心中猜到了一二。上前道:“陛下,罗马人是西方有数地强国,安息和贵霜两国的士兵,和他们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之上。我们没有必要和他们硬拼,陛下的目标是贵霜,而不是罗马。如果我们真的将他们击溃,甚至歼灭,难保别的国家不会趁虚而入,占了罗马的便宜……” 吕布已明白徐荣地意思,不由得微微一笑道:“我们走。”秦军呼啦啦的散开。撤向远处。 苏阿里士德见了。眉头微微一皱,立刻下令部队进行追击。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如果不夺回面子,如何让他安得下心? 阿里达恩脸色微微一变,急忙拦住苏阿里士德,恳切的道:“将军,我们不能追啊!秦人并不是战败,他们是主动撤退。谁也不能保证他们没有什么奸计。我们今天已经吃了大亏,经不起损失了。更何况我军速度远不如秦人那般迅疾,如果贸然追击,必然造成部队脱节。当年以波斯帝国的强大,尚且被弱小的雅典以此击败,何况刚刚吃过败仗的我们?” 苏阿里士德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狠狠的盯着眼前的这个手下,他不喜欢这个人,他真地很不喜欢这个人。这个家伙太不识趣了。自己今天吃了一个大亏,折损了六万精锐。这是罗马帝国中,前所未有地大败。那是近十个兵团的兵力啊。即使是当年克拉苏迎战以狡猾和勇猛地斯巴达克,也不过动用了十二个兵团。那时的斯巴达克,可是拥有十二万人马的强大力量啊。作为一军统帅的自己,作为一个家族中,有望继承下一任家主的自己,眼下迫切需要一场巨大的胜利,弥补自己的失误,振奋部队的士气,扭转眼前的被动局面。 已经冒火的苏阿里士德重重的哼了一声,他的声音充满了冷漠:“愚蠢的阿里达恩,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这种动摇军心的言论。你到后面去指挥辎重兵和技术兵吧。我要去追击,难道堂堂的罗马军团,连一个逃跑的敌人都不能歼灭吗?”说到这里,他回过头,看着身后的罗马士兵,用充满煽动性的语言道:“罗马的士兵们,你们能容忍一个杀害你们同胞的凶手逃走吗?” 罗马的士兵虽然被秦人的恐怖所震慑,为秦人强大的战斗力而震惊,但他们也被秦人的血腥手段所激怒。几乎所有的罗马士兵,都扬起手中的兵器,扯着嗓子吼道:“不能,我们不能放过他们。” 苏阿里士德满意的点点头,他知道,士兵的士气,已经被调动起来了。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阿里达恩,随即下达了追击的命令。所有的士兵都发出一声怒吼,迈着整齐的步伐,开始了行动。他们沿着秦人撤退的痕迹,向前方移动。 苏阿里士德显然知道,单凭步兵的速度,根本追不上秦人。他毫不犹豫的命令骑兵率先追击,他的意图很简单,让骑兵拖住对方的骑兵,然后步兵跟上,进而吃掉对方的部队。 骑兵的统帅的心情很复杂,他们表面上看,地位和步兵是平等的,甚至比步兵还要高一些,毕竟他们的造价远远超过步兵。但实际上,在战场上的地位,他们远不如那些行动缓慢的家伙,这也是因为,在罗马战场上,始终没有大规模使用骑兵的先例,也没有大规模使用骑兵的必要。如今,机会终于来了,他们的价值将得到体现。 被荣耀的光芒冲昏了头脑的罗马骑兵整齐的抽出了佩剑,催动战马,开始了移动。所有的士兵,眼中都充满了兴奋的光芒。他们要用手中的剑,证明自己的价值。 吕布的部队已经停了下来,他静静的等待着敌人的到来。当他知道对方居然让骑兵先行追击的时候,他震惊了。他原本也没有奢望罗马人会放弃有利的地形,进行追击。他更没有想到,兵力本就处于弱势一方的罗马人会选择分兵追击的策略。罗马军的统帅,对自己手下的士兵,就这么有信心吗? 没有多想什么,吕布立刻下令士兵做好战斗准备。随着他一声令下,排列得异常松散的五万骑兵发动了冲锋。所有的士兵,都俯在马背上,手中的长枪平端,双腿紧紧夹住马腹。他们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右臂之上,为了大秦的荣耀。 罗马的骑兵终于和大秦的骑兵相撞了。相撞的那一刻,似乎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又似乎传来一声凄婉的叹息。这是为那些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年轻的生命而叹息。伤痕和死亡,是战争的主旋律。战斗,再战斗,是战场永远的主题。 大秦人给罗马人上了生动的一课,这是用火热的鲜血和冰冷的长剑教导的课程。此刻,同大秦相比,装备极端落后的罗马骑兵,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为了保证身体的平衡,罗马骑兵的双脚不得不紧紧夹住战马,同时左手得控制着跨下的战马。面对秦人的长枪,这一切,显得都是那么的脆弱。战争的结果不需要再进行猜测,罗马骑兵的命运已经被注定。 冲了一个来回的罗马骑兵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四千余骑,他们造成了秦人两千千三百的人的伤亡,但他们却付出了一万二千多人的代价。这是一笔赔本的买卖。 苏阿里士德指挥的部队终于赶了上来,但他马上意识到,情况似乎不是很妙。秦人的队伍很分散,战线拉得很长,隐隐有包抄自己的趋势。而他的骑兵,更是狼狈,他们一定吃了大亏。 经验丰富的苏阿里士德不再犹豫,立刻指挥部队发动了冲锋。战车疯狂的向秦人的骑兵冲了过去。车上的弓手也开始了攻击。 吕布的眉头皱了皱,他很讨厌车兵,讨厌它强大的冲击力。他一声长啸,骑兵放弃了手中的长枪和马刀,赫赫有名的秦弩,终于发威了。 失去了骑兵配合,和步兵脱节,自身有行动笨拙的战车终于遇到了客星。他们根本不是骑兵的对手。他们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挽回着颓势。希望和同样遭受秦军攻击,已经陷入大战的步兵会合。 战场上似乎响起了挽歌,谁也不知道,有了准备的罗马的步兵能不能扭转注定要失败的局势,谁也不知道,挽歌为谁而鸣。 ps:雪峰又要废话了,《飞将》快要结尾了,雪峰的新书也开始动笔了。为了让大家不再说更新慢,新书计划在有三十万稿子的时候再上传,雪峰在这里谢谢大家对《飞将》的支持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窘境 战车在阵地战中,拥有极强的冲击力。但是面对秦人游荡的骑兵,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办法。战争的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罗马步兵虽然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战局依然不可逆转。罗马士兵的武器,并不能给大秦人造成致命的伤害。相反,大秦人的战刀,却可以轻易削断他们的武器,砍断他们的长矛。 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罗马人的装备,和秦人有着巨大的差距。而他们的作战理念,也远远落后于秦人。在秦人已经注重机械化的时候,他们依然抱着古老的战车和行动缓慢的步兵不放。这直接注定了他们的命运。 苏阿里士德已经丧失了继续战斗的勇气,他在数百名士兵的保护下,开始了逃窜。阿里达恩则拼命聚拢着惨败的军队,率领五千余人的败军,开始撤退。加上山谷两侧的部队,他手下的士兵达到了八千人左右。但是精明的他并不打算将这些士兵投入到战场之中。他只打算将他的部队完整的带回罗马。大秦现在不具备攻击罗马的实力,他只要将秦人的作战方式带到罗马,这就足够了。秦人的战术将使罗马的军事体制得到跨越式发展。将来如果两国一旦爆发战争,罗马也不至于因为措手不及,而弄得一败涂地。 吕布并没有心思理会敌人的情况,他把全副精神都集中到下一步的行动中。他让士兵抓紧时间打扫战场。他自己则和身边地将领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颜良很了解吕布,他毕竟跟随了吕布太长的时间。吕布的习惯。他虽然不敢说知道得一清二楚,但吕布的心思,他至少也能摸个不离十。依照他的经验,吕布下一步很可能指挥这六万人马,直扑贵霜的都城,兵临城下,彻底打乱贵霜地防御和布置。 颜良并不看好这个计划。贵霜毕竟是一个强大的国家。虽然已经败落,但瘦死地骆驼比马大。贵霜依然具有相当强大的力量。他们不可能不防备,即使没有防备,在没有攻城器械的前提下,他们也不可能攻下一个强大国家的首都。更何况根据情报,敌人首都还拥有十万人左右的精锐部队,以及一只三千人的象军,完全有能力将这只偏师吃掉。 吕布终于提出了自己的计划。和颜良料想地没有太大的出入。他果然打算独自率领精锐骑兵五万人马,突袭贵霜都城,或者斜插贵霜军马后路。他让众将进行选择,究竟哪一条路线最适合他们现在的情况,最能打击贵霜的大军。 颜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反对,而且是异常激烈的反对。他恳切的道:“陛下,我们当初制定的作战目标,如今已经达到。为了这个目标。我们减员达到三万之众,战马损失更是严重。我军连续作战,深入敌人后方,补给不济,药品缺乏担任后备地步兵情况不明。可以说,我军已经成为一只疲惫之师。如果继续进攻。即使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了,如果继续进攻,很可能遭受失败。莫不如撤回大营,换上生力军,在火炮的掩护下,砸破对方的防线。不久前陛下不也突破了贵霜人的防线吗?还请陛下三思,早做退兵的安排。” 马超闻言变色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军现在连战连捷,可谓士气正旺。贵霜人并不知道罗马援军也被我军击溃,定然疏于防范。如果我军突然出现在城下。必然使贵霜君臣惊恐万分,说不得趁势可下城池。此乃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不明白,以勇武著称地颜大将军为什么表现的如此怯懦。” 颜良脸色大变,猛的起身,指着马超的鼻子喝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有这么资格在这里支吾?你除了知道冲锋陷阵,还知道什么?你难道只想到怎么吃掉对手,而不去想想国家的安危吗?如果是我领兵,我自然肯冒这个险。但现在是陛下在指挥部队。陛下身系国家的安危,怎能轻临险地?一旦有什么闪失,谁能担当起这个责任?贵霜人没有准备便罢,即使如此,也不敢说那都城旦夕可下。如果有了准备,你准备置陛下于何地?你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马超的脸色惨白,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愧的。他恨恨地看着颜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颜良说得很在理,但他并不甘心如此放弃。他咬着牙齿道:“我不如你会说。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颜良虎着脸道:“我只知道一件事,即使到虎窝去抓老虎崽子,也应该我们去抓,而不是让陛下去抓。我反对这个计划,这太冒险了。陛下,您这是置帝国地安危于不顾啊!请陛下三思,万不可轻易涉险。” 吕布沉吟良久,看了一眼徐荣道:“你怎么看这件事?你认为我应不应该以奇兵突袭贵霜都城,一战解决战斗?” 徐荣沉思不语,过了好一会才道:“陛下,现在不是考虑这个计划能不能成功的问题,而是应该考虑我们如何从这个泥潭中脱身地问题了。” 吕布脸色一变,沉思片刻,抬头看着徐荣道:“怎么回事?继续说。” 徐荣叹了口气道:“陛下,我们击溃安息帝国大军的事,可能瞒住贵霜帝国吗?如果瞒住了他们,最多又能隐瞒多久呢?” 吕布沉吟良久,才缓缓道:“我们要攻击安息人的事,绝对瞒不住贵霜人的眼睛。他们即使得不到我们吃掉安息帝国大军的消息,早晚也会派人窥探。所以最多隐瞒三天的时间。算上来回的路程,最多也不过十天时间。” 徐荣点头道:“陛下,您和贵霜统帅卡德菲交手,有什么感觉?他这个人怎么样?是那种不知道该怎么打仗的人吗?或者是那种没有战略眼光的人?” 从正常的角度来说,徐荣没有资格如此质问吕布,毕竟二人之间存在着君臣的差别。可是吕布并没有动怒,他也敏锐的感觉到情势的危机。他看着徐荣道:“卡德菲是一个杰出的军事家。他具有很敏锐的战略眼光。他的防线,用固若金汤来形容,也不为过。如果不是我军的装备远远超过贵霜士兵,我军的战斗力远远胜过贵霜人,我们根本没有一点机会。他现在如同一只缩进壳里的老乌龟,我们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徐荣嘿嘿一笑道:“陛下,既然卡德菲是如此精明的人物,他可能没有发觉您不在军中吗?他可能看不出我军的作战意图吗?他可能任由我军在贵霜境内横冲直撞,畅通无阻吗?我想,贵霜都城的路上,一定已经准备好了坚固的防线,甚至布置好了陷阱。以卡德菲的性格,他应该不会放过我们之只疲敝之师,他很可能在调动军队,准备吃掉我们。他前线兵力充足,又已经适应了我军的作战方式,制定了相应的应对措施。他完全可以调动十万人马,来和我们对抗。如果陛下想知道是否正确,派侦骑探听步兵的消息,自然就会知晓他们的动静。陛下,我们虽然还有近六万的骑兵,但这六万人马,几乎人人带伤。在得到休整之前,他们的战斗力,我想能发挥到平时的六成也就不错了。陛下难道要凭这样的部队,对抗养精蓄锐,而且已经对我们有很深了解的贵霜部队吗?” 吕布起身踱了几步,他没有问其他的将领。除了已经战死的武安国以外,其余的几个将领,在战术上还勉强拿得出手。一旦涉及到战略问题,都是一帮菜鸟。 马超沉思片刻道:“陛下,如果卡德菲真的调动十万人马,我们可以派人联系大营,直接吃掉这只部队……” 颜良有些不确定的道:“计划是不错,可是贵霜人很可能已经封锁了我们的退路。我们的士兵未必能将命令送回大营。更关键的是,我军的粮草并不多,很难维持长时间的战斗。一些重伤兵急需治疗,可我们缺少药物,这些都是眼下最迫切的问题。” 马超这次没有发怒,虽然建议被否定了,但他也知道此时的紧迫性。他犹豫了一下道:“陛下,既然突袭已经失去了作用,我们当全力南撤。和步兵会合。到时候我们将有不少于八万的人马。贵霜人如果不出动十五万人马,根本无法对我们产生威胁。” 吕布飞快的盘算着得失,过了好一会才道:“孟起,你率一万骑兵先行。千万要多加小心,和步兵会合,就地组织防御。若是步兵已经和敌人交火,火速派人向我报告。同时你就地协助步兵。” 马超轰然应诺,自去点兵去了。他知道,吕布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是对自己的信任,他一定要为姐姐争脸。 吕布看了看其余的将领,大声道:“诸位,帝国的兴衰在此一举。我们虽然处境很艰难,但我们绝对不能让贵霜人的阴谋得逞。我们已经击溃了安息人和罗马人,我们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我们一定要和主力回师。” 众将齐声应诺,但他们都从吕布的话语中,感觉出这次战斗,绝对不会那么轻松。 秦军大营也并不太平,水已经开始混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郊狼出手 秦军大营内并不太平,这些日子的事情太杂了。让这些谋士日理万机。赵云因为沉稳的性格和敏锐的战略眼光,在吕布的刻意安排下,成为秦军大营的中流砥柱。 吕成很信任赵云,这并不仅仅因为赵云还身兼太傅一职,更重要的是,吕布经常在他和他的兄长跟前评价诸多将军。评价赵云的时候,吕布只用几句话来形容:“常山赵云,忠义无双。勇冠三军,气吞斗牛。博学多才,智谋过人。可堪大任,帝国良才。”正因为吕布的评价,他才能完全信任赵云。 吕智和吕成一样,被繁重的军务压得喘不过气来。按道理来说,作为皇子,同时又是中级军官的他来说,并不需要如此繁忙,可是他并不甘于平庸,而且他继承了他的善良,他不忍心看到手下的士兵拼死战斗,自己却坐享其成。 大秦军并没有老实的呆着,他们多次出击,攻击贵霜军的防线。虽然贵霜人在卡德菲的指挥下,将防线守的异常牢固,甚至为了防止秦人骑兵的冲锋,在后方建了不少的堡垒,但在秦军强大的战斗力面前,还是露出了不少的破绽。吕智也算出了风头,他指挥千人左右的部队进行小规模穿插,再加上暗箭的配合,着实让贵霜人吃了不少的苦头。一些重要的据点也被秦军夺取。 吕成自然也不会示弱,他利用正兵之道。频繁挑战贵霜守军,在火炮的掩护下,一点点地蚕食着贵霜人的领地。他也打出了几次经典的战役,他先是以小部队诱敌,打了一场不大的围歼战。紧接着草人借箭,跟着趁贵霜人还没有从诡计的阴影中走出来时,指挥部队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突袭。 总之。这些天下来,贵霜人马一再战败。虽然这些天的战斗规模并不大。每次损失地兵马并不是很多,但是积少成多。十几天下来,也损失了两三万的人马。这些损失,似乎对拥有几十万人马地贵霜军不算什么,但蚊子再小也是肉。更何况这还是一块大肉,而且这些部队的损失,对士气的打击。尤其严重。 卡得菲苍老了很多,这先天殚精竭虑的思考,以及病痛的折磨,让这个老人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的年岁已经不小了,原以为这次的敌人,也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可他没有想到,这次地敌人。居然强大到让他难以招架的程度。这些天的战斗,可以说,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但还是在秦人的逼迫下,逐渐后退。几个最为重要的据点,在秦人这些天的攻势中。已经凸显了出来,并逐渐陷入包围之中。如果自己再没有什么动作,怕是要被秦人攻占了。可自己又能有什么动作呢?前几次的反扑,让他们见识到了秦人弩箭阵的威力,那东西,可是铺天盖地,再加上骑兵地穿插包围,太惨了…… 贵霜帝国是一个军事实力很强大的国家,但是他们也经受不起如此的消耗。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原本还活蹦乱跳的小伙子。到后来。被人带回来的,只是一具尸体。这样地事情。让身为一军统帅的卡德菲如何承受? 哥拉汗是贵霜一个很普通的低级军官。在发迹前,不过是泰戈府上的一名仆人。但他是个很好学的人,他和那些娇纵的将军和贵族不同,他很注重吸收东方强国的文化。因为泰戈的原因,他得以和东方的商人交往,学了流利的汉语,能写一手好汉字。也因为这个原因,他得以大量阅读东方地书籍。虽然《孙子兵法》这类军事著作无缘得窥,但是像《史记》这类地史书,却着实看到不少。泰戈虽然收藏了不少汉人的史书,但他并不阅读,他把这些当成了装饰品,不想便宜了一个如同婴儿渴求目前乳汁般,渴求知识地少年。 正因为吸收了汉人的文化,哥拉汗变得十分精明,这种精明,不光体现在军事上,更体现在为人处世上,同时,他那敏锐的战略眼光,也得以在泰戈的府邸中展露头角。 泰戈是个贤能的人,他并没有因为仆人的天分可能超过自己,而毁灭他。他反过来认真培养这个好学的仆人,同时依靠自己的关系,把他推荐到军队之中。因为泰戈的关系,同时也因为自己的努力,哥拉汗很得卡德菲的信任,成为军方大将的幕僚,得意参赞军机。如今看到自己的恩人被战事折磨得如此憔悴,他终于将汉人书中所说的韬光养晦抛到了脑后,站了出来。 卡德菲惊讶的看着这个被自己信任的,在军方大将中,有着“郊狼”之名,但因为始终将自己隐藏在幕后,以至于今天还是个低级将领的年轻人,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很有韬略,但他不明白,一向都很低调的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他难道不怕遭到那些有着深厚背景的将领嫉妒?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哥拉汗看着眼前的老人,微微一笑道:“将军,你没有必要这样担忧。对面的秦人虽然强大无比,但在我看来,他们不过是夕阳罢了,虽然很耀眼,但却很快会消失。将军应该放松些,等待秦人灭亡的那一刻。” 旁边的一名将领勃然大怒道:“你是什么身份,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也不照照镜子!这里的每一名将领,职务都比你要来得高。哪个不比你经验丰富?可都束手无策。你能有什么好办法!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胡说八道?还不出去?!” 卡德菲看了一眼那名将领,微微叹了口气,并没有因为他的斥责而动怒,这名将领心存善意,表面上斥责哥拉汗,实际上是在保全他,免得自己一时怒起,直接将这个低级将领拖出去斩了。他看着哥拉汗道:“你说说看,为什么秦人会是夕阳般的存在。难道他们会自己灭亡不成?” 哥拉汗淡淡的笑了笑道:“将军,秦人看似强大,但他们有几条致命的弊端。如果我们能善加利用,秦人纵有百万之众,我贵霜也可以翻手间将其化为灰烬。” 卡德菲和其他将领无不变色。深知郊狼之能的卡德菲深信其言,这一刻他充满了希望。他咽了口唾液,狠狠盯着少年,眼中充满了期盼的道:“说下去。” 哥拉汗微笑道:“秦人劳师远征,所耗时日甚久,那些将士离家时间太长,定然思乡心切,难免有这样那样的心思,军心渐乱,此秦军一不利。秦人立国不过二十年光景,虽然国力强盛,兵锋到处,无人能抵。但再强大的国家,在初立的情况下,国内难免有一些人不甘臣服,前朝的遗老遗少应该不少,天长日久,大军在境外征战,秦人后方定然不稳,此秦军二不利。吕布军中有二子,此二子一般的优秀,这些日子,也让我军吃了不小的亏。若只有一个,此为我军之祸,但有两个,此为我军之福,此秦军三不利。秦军虽然气焰嚣张,但有这三不利,能奈我军如何?只要我军稳扎稳打,不出半年,秦军不战自败。” 卡德菲点点头,他已经明白了哥拉汗的意思,但他明白了,不代表其他的将领也明白了。一个将领一脸疑惑的道:“为什么说两个优秀的儿子在一起,反而会是我军之福呢?两个人难道不比一个人来得强大吗?” 哥拉汗叹了口气,微笑道:“有些时候,一加一并不等于二。你们难道没有想过吗?两个皇子都十分优秀,可是大秦的帝位却只有一个。也就是说,两个人中,终究有一个人会被淘汰。你难道认为他们之间不存在竞争吗?即使两个人顾念兄弟亲情,但是秦军大大臣,难道也会顾忌吗?汉人的书上说得很清楚,为了利益,他们甚至可以出卖自己的亲人。他们一定会选择自己的主子,而搬倒另一方。这样的事情,难道不会造成秦人内耗吗?当他们内耗的时候,还会有心思理会我们吗?我们的机机会,就在这里。” 听了这番话,众人才恍然大悟。卡德菲看着哥拉汗道:“如此说来,我军确有获胜的希望。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是好呢?” 哥拉汗轻笑道:“我们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或者我们有意扶持一方,打压另外的一方,这样一来,平衡被打破,他们自然会互相倾轧。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在动手也不迟。” 又有一将问道:“我们这么做就可以了吗?我们等待秦人动乱的时候再回击?” 哥拉汗摇头道:“不光这样。眼下我们有两步棋必须走。第一,秦军攻击罗马的部队,无论胜败,我们都要吃掉他们。有传言说,是秦帝吕布亲自领兵,无论是不是真的,我们都不能放过这个击溃了安息,又敢攻击罗马的敌人。第二,我们必须进行还击,不能再这样被动防守下去。进攻,是最好的防御。我们需要调动人马,潜入秦人后方,骚扰他们的粮道,组织抵抗力量,破坏他们的统治。总之,让他们不得安生。” 卡德菲听了连连点头,他将自己的佩剑交给了哥拉汗,郑重的道:“从现在起,贵霜的未来,就掌握在你手中了。包括我在内,全军受你节制。” 哥拉汗接过佩剑,目光中充满了坚定,郊狼终于要出手了。 第一百七十章 和郊狼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哥拉汗的计谋显然已经成为贵霜唯一的希望。 他没有多说什么,径自调动五万贵霜兵,以及三千头战象,离开了中军大营,去和吕布决战。 卡德菲看着哥拉汗无奈的苦笑,他说不出话来。哥拉汗手下的兵太少了,和吕布率领的偏师比起来,甚至处于弱势的一方。在战斗力和装备不如敌人的情况下,用若势兵力对抗优势兵力,想要取胜,这样的难度,可以想象得到。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贵霜的实力已经很弱了,如果抽调太多的兵力,防线定然难以防守。这些日子,逃兵、伤兵,再加上伤亡的,虽然后方一再增援,但贵霜大军还是缩水到四十万人左右,要防守漫长的防线,兵力捉襟见肘。此时调动五万人马,实是最大的努力。 一个资格很老,但却没有达到大将程度的高级将领有些疑惑的道:“将军,这个人是谁,从他表现出来的智慧来看,他不应该默默无闻。” 卡德菲轻叹了口气道:“他是谁?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郊狼,他最善于隐藏和伪装自己,很少显露自己的实力。可他他真正指挥部队的时候,他的敌人将真正尝到被野狼攻击的滋味。那绝不是一种好滋味。你没有听说过他,这很正常,郊狼之名,只在王国将领高层之间流传,知道的也不过十人而已。如果他锋芒毕露的话,以王国的风气。他今天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展露自己地才能吗?怕是早变成一堆白骨了吧。” 那个将领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做声。他知道卡德菲的意思。贵霜王朝现在确实是这种情况,国家的贵族阶级疯狂的扩充着自己的势力,已经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凡是有才能地人,必须依附各大家族,才有出头的希望。否则。等待他们地只有灭亡。各大贵族,绝对不会允许一个超出他们控制之外的实力的存在。 吕布的部队终于和步兵会合到一起。步兵凭借强有利的武器。攻占了几座小城镇,建成了一个坚固的防御阵地。策应前锋的颜良,看到如此坚固地阵地后,也不由得连声称赞,称在弹药充足的情况下,如果没有守军三到五倍的兵力,根本无法消灭秦军。 吕布带着人困马乏的部队来到这里。没有继续前进,所有的士兵,一下战马,立刻倒头大睡。即使是一些将领,也紧跟着士兵的脚步,倒在床上休息。 吕布虽然也想好好休息一下,但眼下的情况不允许他这么做。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贵霜人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这只部队。如果就这么放弃。以后也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连一只偏师都无法消灭的贵霜军队,如何击溃一只人数并不比他差多少的部队? 马超见过了吕布,恭敬的道:“陛下,我已接到大营的回报,三万骑兵和三万重装步兵,二万弓弩兵。以及二百门火炮,在张、高二为将军地指挥下,向这边靠拢。” 吕布眉头一皱道:“出动如此庞大的部队,那大营怎么办?万一贵霜人进攻,岂不是要出烦?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马超笑道:“陛下,赵将军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在信上说,大营这些天,在众文臣的策划下,各部兵马已经形成了完整的防御体系。如果贵霜人进攻大营的话。陛下在拥有十五万人左右的情况下,一定会攻击贵霜的城池。打通通往贵霜都城的道路。贵霜军兵力多集中在南线、东线和东南一线,西线和西南一线虽然拥有一定的兵力,但无力抵挡我军。为了保护都城地安全,贵霜军一定会分兵救援,如此一来,贵霜军马,再无力攻打大营。” 吕布微微点头,对赵云地分析十分满意。他沉吟片刻道:“派三十骑,每三人一组,给张、高二将带信,告诉他们,无论速度如何,一定要保证安全,莫要中了贵霜的奸计,现在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打着围点打援地主意。” 马超听了,连连点头,自去安排一切。 吕布走到沙盘前,看了一会道:“此处距离文丑的大营,如果走大路的话,道路曲折,怕是不下一千三百里,如果想要赶到文丑大营,至少需要十五天的时间,部队才可能完全撤回。更关键的是,我们的部队中有相当数量的伤兵,这将大大迟滞我军的行动速度。而且我们必须考虑到,随时可能出现的贵霜的部队,一旦遭受攻击,行进中的部队很难形成有效的抵抗。” 徐荣看了一会道:“陛下,我想贵霜人如果真的够聪明的话,绝对不会轻易攻击我们的防线。我军的战斗力,贵霜人应该知道。如果没有超过无军五倍的力量,或者足以颠覆战场的象军,根本无力撼动大局。我想一个足够聪明的贵霜统帅,绝对不会冒着大营被打破的风险,动用打量兵力攻击一只偏师。即使他知道是比亲自领兵也不成,谁都不能保证可以彻底消灭我军。即使有三十万也不成。” 吕布眉头一扬道:“说出你的看法,看看贵霜人会有什么样的打算。” 徐荣看了一眼沙盘道:“陛下,如果贵霜人不得不吃掉我们,但又因为顾虑营盘的安危,不能调动太多的部队。这就需要他们用即不需要调动太多部队,又能击溃我军的计策。” 此话一出,众将都不由得笑了出来,这不是废话吗?难不成还有别的打算? 徐荣看了一眼众将,胸有成竹的道:“陛下,如果我是贵霜军的统帅,我一定会把重要力量集中在我军归途中。这一路既有平原,又有密林,十分适合攻击。虽然贵霜军马野战不如我军,但如果他们中真有能人的话,只需要调动足够的象军,就有和我军一战之力。刚才陛下不也说了吗,一旦他们在路上伏击我军,行军中的将士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准备,部队也难以展开。象军的冲击力,可不是骑兵能比拟得了的。” 吕布眉头一皱道:“你是说贵霜军队会利用我们撤退的机会,攻打我们?如此说来,我们的归途不是那么容易啊!” 这时马超忍耐不住道:“陛下,臣不这么认为。贵霜的将领如果真的那么聪明的话,他们就不会让我军压制到今天这个窘境。如果他们真的够厉害的话,完全可以配合安息和罗马的军队,吃掉我们这只偏师,根本没有必要等到现在这个时候。如今我们已经消灭了贵霜的援军,他们这个时候才动手,不是太荒谬了吗?徐将军想得一点都没有错,如果是一个聪明的将领,他一定会这么做。但贵霜人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表现出能想出如此精妙计策的智慧,我想我们完全没有必要理会着他们。只要骑兵的速度够快,完全可以顺利和接应的部队会合。” 颜良听了,也不禁点点头道:“马将军所言不错,贵霜人确实没有表现出太高深的计谋。他们的防守虽然做的中规中矩,但只能说他们的统帅是一个经验丰富,善于用正兵的人。最起码,我们到现在为止,没有看到敌人的奇计。” 徐荣看着两个军衔比他高的将领,目光中充满了怒火,沉声道:“没有出现,就不代表不会出现吗?在战场上,小心一万次都不为过,一旦失误,损失的就是无数无辜士兵的生命。为将者,难道可以置将士生命于不顾吗?颜将军,您一向沉稳,为什么也会这么想?难道你也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不成?万一贵霜人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所以才放任我们攻打安息、罗马的军队呢?” 吕布听了,脸色也不由得变了一变。徐荣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他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他沉思良久,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淡淡的道:“既然如此,让张郃、高览小心行军,我们先在此处好好休整一番,恢复一下部队的战斗力。比比看,到底谁更有耐心。如果贵霜真的有这样的打算,我们可真碰上对手了。” 徐荣点头道:“陛下圣明。”其余将领见吕布心意已决,也都恭敬的施礼,口中尽道:“陛下圣明。” 哥拉汗指挥着手下的部队,在离文丑军大营三天路程的地方休整着,这些人也够累的,一个个都抓紧时间恢复体力。一个瘦高的将领过来禀报道:“将军,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派出了三千多人去破坏秦军南归的道路。应该可以迟滞他们的速度。” 一名将领看了一眼哥拉汗,说实话,受这个名不见经传,年纪轻轻的小将的指挥,所有的将领都不太顺服。这人尤其如此,他有些不解的道:“将军,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就能打败秦人吗?” 哥拉汗看了一眼对方,他知道那个将领是贵霜有名的家族族长的儿子。他微微一笑道:“你跑一百里路,然后再和这里任意一个将领交手,如果你能胜利的话,那我就放弃这个计划。” 贵霜将领之间并不是太融洽,他们的家族有着很深的纠葛,闻言都大笑了起来。那将领脸色通红,明白了哥拉汗的意思,不好发作,眼中闪过一丝嫉色,恨恨的做了下去。 哥拉汗并没有在意,他已经没有时间理会手下的倾轧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带领已经陷入低潮的贵霜,走出困境,走向胜利,尽管他不清楚,自己这么做,究竟值不值得。 第一百七十一章 龙腾虎跃 休整了近十天的吕布和他的大军终于缓过了气。如同老虎一般的秦军又恢复了气力,重新长出了锋利的牙齿和爪子。 为了保证部队的安全,张郃和高览按照吕布最新的命令,在离文丑大营有八天路程的地方安营扎寨,同时多派探马,密切监视周围五天路程的区域,防止有贵霜兵马伏击。 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吕布在部队恢复了一定战斗力的时候,他又调动三万人马,沿着西线,发动了一次规模不算太小的攻击,打下了贵霜人西线的几个重要据点。一只一千人的骑兵甚至突到离巴里黑二百里左右的军事重镇。 原本就在西线没有多少兵力的贵霜高层,在得知秦人逼近的消息后,大为惊恐,急忙从都城抽调了五万人马,在配上地方的杂牌部队,又强征了一批民夫,同时采取强硬手段,迫使贵族释放大批奴仆,让这些刚获得自由的人加入军队。这样一来,勉强凑了十万人马,开拔到西线,抵御秦人的进攻。 一场艰苦的攻坚战似乎即将把法,可在这个时候,吕布却将部队撤了回来,甚至放弃了攻占的重要据点。可是在贵霜军打算摘桃子的时候,突然回师,狠狠的来了一记回马枪,吃掉了近五千的贵霜军队,让原本打算和哥拉汗一同夹击吕布的贵霜军队吃了一惊,不得不停下脚步,保护防线。 吕布这番举动不但将贵霜人弄糊涂了。把他自己手下的将领也弄糊涂了。他究竟打地是什么主意?是想和张、高二将一起夹击贵霜可能出现的伏兵吗?似乎没有这种可能。要不然他也不会让张、高二将就地驻扎。毕竟谁也不知道贵霜人会在哪里伏击,甚至他们连贵霜人会不会打伏击战都还不知道。 哥拉汗一脸的凝重,看着军事地图,他在沉思,究竟如何才能吃掉秦人的部队。为了保证突袭的突然性,他下令部队后撤,免得被秦人的侦骑发现。他有些恼火,秦人太谨慎了。谨慎得需要用胆小如鼠来形容。 哥拉汗拿着用兽皮做成的水囊,喝了几口,继续沉思。秦人这样小心,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但他却不能不担心普亚。秦军文丑、张郃两路兵马地数量实在太多了,已经超过了普亚的水军。虽然秦人中有“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地说法。但如果考虑到军队的装备和士兵的战斗力,秦人完全有能力拿下普亚。看着地图,他的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光芒。他有一种冲动,一种很可能将他的这只部队带上绝路的冲动。但他无法压制自己的冲动,自己地计划一旦成功,至少可以迫使秦人签定盟约,为贵霜争得休养生息的时间。 计划是好的,但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哥拉汗心中也没底。如果自己失败了。结果不但吃不掉大秦的这只部队,反而会让大秦人跑掉。想到“跑掉”二字,他猛然醒悟,不由得呵呵大笑,眉眼间极是欢畅。 旁边的一名将官见了,凑趣的道:“将军因何发笑?” 哥拉汗大笑道:“我已经想清楚了。哼,秦人果然狡猾,我们要好好和他们玩玩。我倒要看看,是他们能忍,还是我们能忍耐。” 那将领吃了一惊道:“将军是何主意?”随即醒悟道:“将军已有了破敌之策?”随即又肯定的道:“定然如此。”说罢,满脸都是欢喜之色。大秦兵锋甚盛,贵霜军马屡战屡败,损失惨重,三军士气低迷。不要说普通小兵心中存了贵霜必败的心思,就是军中将领。也多有为自己留后路地心思。如今见主将有了必胜的计策。虽然还不好确定,总好过没有希望的防守。如何不喜,顿时愈无轮次起来。 哥拉汗轻笑道:“战争争夺的是主动权。秦军的统帅很狡猾。当他的部队人困马乏地时候,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中。但他们只调动了一下部队,发动了几次攻击,就将主动权夺了回去。我们要想拥有主动权,必须调动秦军。可秦军在各战略要地,都拥有充足的兵力。我们一个不小心,怕是就要吃亏。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到秦人的后方去,破坏他们的补给线。我不信到了那个时候,连饭都吃不饱的秦人会继续威胁我军。如果我们的速度够快,突袭重要的交通中转站巴卡德城,一旦成功,这场战争,也基本上结束了。” 众将无不大喜,纷纷点头称是。一名将领点头道:“将军,若如此,应向卡德菲将军禀报。我们需要大营的支持和配合。” 哥拉汗微笑道:“正应该如此。”说罢,分派任务,全军开始了行动。 秦军为了巩固中军和文丑军的联系,在两处设立了不少烽火台和小寨子,每个寨子不过三五十人,但为了安全,都建成了土城。贵霜军马如果要插入秦军后方,定然会被发现。 哥拉汗如何不知道其中地关窍,他也不犹豫,利用一个夜黑风高地晚上,率领大军突袭,一口气攻破了五个土城,大军在一夜之间突进秦军占领区腹地。 赵云接到这个消息后,大惊失色,急忙和众谋士、将领商议。只因秦军兵马也是捉襟见肘,难以抽调兵马,只好下令各城镇严密防守,同时派人向吕布报告。 吕布见了赵云报告,也吃了一惊,顾不得打着歼敌的主意,立刻指挥部队南归,在半路上会合了张、高地兵马,撤回了大营。 秦军兵马后撤,让西线的贵霜军马松了口气,但也让卡德菲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哥拉汗和他手下五万人马的生命,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果秦人腾出手来,那些士兵也只有灭亡的份。 想通的卡德菲不再迟疑,毫不由于的调动部队,开始了反攻。贵霜人在和秦人的战斗中,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战术和装备也有了一定的提高。加上行动突然,准备充分。秦军措手不及之下,居然让他们占了不小的便宜,损失了三千余士兵。为了保存实力,不得不放弃几个重要的据点。 吕布很疲乏,这些天的谋划让他心力憔悴。现在他最大的奢望,就是好好的睡上三天,好好恢复一下面力。可眼前的情况不允许他这么做。坐位一个身经百战的将领,他清楚的知道秦军眼前的窘境。他还是大意了,他没有想到贵霜军中,居然会有如此了得的将领。他迅速制订了方案,命令士兵用火炮还击,一定要把失去的阵地夺回来。 吕智有些犹豫的道:“父皇,我们的补给线随时可能被贵霜军马切断,营中弹药储备也不是很充足,大概每门火炮能有五十发的样子。如果攻击对面的敌人,怕是经不起这么大的消耗。请父皇三思。” 吕布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的光芒,他冷冷的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深入我军后面的部队,不需要理会他们。到时候,我自然会派人收拾他们。但在这之前,我们要好好教训一下对面的敌人。告诉炮兵,不要吝啬炮弹,给我狠狠的打。” 吕成犹豫了一下道:“父皇,我希望去剿灭深入我军后方的敌人。” 吕布听了微微一愣,随即摇头道:“没有那个必要。而且对方很狡诈,你未必是他们的对手。你还是呆在这里,多学学如何指挥部队作战吧!” 沮授沉吟片刻道:“陛下,后方的敌人必须消灭,要不然于军不利。还请陛下早发大军。我军驻扎在各个城镇的士兵并不是很多,而且多是从后方抽调的预备役部队,战斗力和正规军有很大的差距,怕是抵挡不住贵霜人的进攻。” 吕布沉吟片刻,点头道:“这倒是个问题。赵云,你率五万骑兵,带马超、张郃和高览三将,前去剿灭那些人。记住,他们突袭我军后方,一路给养,全都依靠掠夺和野谷之资。只要让他们得不到粮食,他们就不再具有威胁。” 赵云听了,微微点头,自去点兵。 哥拉汗的心情很糟糕,他没有想到,深入贵霜南方被占领的土地,会面临断粮的窘境。这种情况实在太糟糕了。他们面前,昔日生机勃勃的村镇已经不见了,有的,只是那一片片焦土,以及断壁残垣。繁华而富庶的贵霜南部,如今已经变成了赤地千里的荒原。残余的贵霜人,都被集中到秦军占据的城镇中。 因为给养的缘故,哥拉汗也曾攻破两个城镇,但里面的秦军战斗力太过恐怖,而且在最危机的时刻,他们将城中的辎重全部化为灰烬。除了损失一批超过秦军守军的士兵,得到一批没有粮食,同他们一样需要粮食果腹的贵霜百姓外,他们什么都没有得到。 重重的叹了口气,哥拉汗沉思不语,部队的粮食,大概还能维持五天左右,自己这些天虽然破坏了秦人不少重要的设施,打击了几只小规模的运粮队,勉强得到了一丝补给,但秦人也从最初的慌乱中反应了过来。开始了有组织的反击。秦军的偏师也应该回到大营了吧!自己大概很快要面对秦人讨伐的部队。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知道,决定自己这只部队,以及贵霜命运的战斗,即将开始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各展其能 哥拉汗疲惫的坐在地上,背靠着一面残破的墙壁,双腿尽最大努力伸展开来,姿势看起来很舒服,却是他不得不这样做的结果。 哥拉汗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对方是一只拥有五千人马的秦军部队,这些人的战斗力虽然不如前线秦人那般恐怖,应该是二线部队,即使如此,也给他的部队造成了巨大的麻烦。为了击溃他们,自己付出了和他们相同的代价,而且还不算伤兵。他们虽然得到了不少的粮食,但这些粮食,也仅能维持部队一天之需。而且他知道,受了巨大损失的秦军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这些天的战斗很艰苦,贵霜人已经有上万名士兵伤亡。减员达到了五分之一。可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哥拉汗也没有动用象兵。这是他的秘密武器,也是寄托着反败为胜希望的武器。秦人围剿的大部队应该快到了,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就要来了。如果吃掉了那只部队,应该可以逼秦人议和吧!? 哥拉汗不是没有想过攻打秦人的交通重镇,但秦人的战斗力太强。而且重镇之外,都有不少的烽火台和要塞。虽然守军不是很多,但都很警觉,在没有外力因素的条件下,自己根本无法做到无声无息的潜入。如果付出太大代价,倒也不是拿不下那些城镇,但拿下来,却是一片废墟。在粮草缺乏的情况下,又如何坚守?如果守不住。反倒被秦人抓住了尾巴,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重重的叹了口气,哥拉汗站了起来,向身边地士兵询问道:“探马还没有回来吗?还弄不清秦人的部队由谁率领吗?” 身边的亲兵摇摇头,一脸痛苦之色的禀报道:“将军,探马还没有回来。这里已经不是以前的繁华之地了,到处都是焦土。百里荒芜,没有人烟。探马要探听情报,需要冒很大的风险,他们回来得晚些,也是情有可原的。还请将军恕罪。” 哥拉汗轻笑道:“我怎么会怪罪他们。今天这种情况,可以用恶劣来形容,深入敌后地我们,就如同瞎子一般。情报匮乏,也是正常的。对了,我们地象兵准备得如何?我还指望他们能冲散秦人的骑兵,打乱秦人的部署呢!” 一个低级军官听了道:“请将军放心,象兵粮草充足,而且一直没有参战,养精蓄锐已久,都渴望参战。只要将军一声令下。定能为将军扫平秦人。” 哥拉汗满意的点点头道:“如此就好,传令大军集结,我要做出攻打诺城的姿态,把秦人的部队吸引过来。让士兵杀掉多余的马匹,以充军粮,准备大战。” 众人轰然应诺。自去准备。只不过连日奔波,早就疲惫不堪地贵霜军马听到准备作战的命令,都不由自主的哀叹起来,一脸的苦闷。 赵云和几个将领拿着地图,认真查看着,他们在沉思。这场仗很不好打。曾几何时,秦人用来对付草原游牧民族的方法,被敌人活学活用的施展到自己的身上,想来无论哪个人都不会喜欢这样的事情。 马超有些急噪地道:“将军,贵霜人马飘忽不定。着实可恨。我愿意率一只骑兵尾随追击。一定把他们统帅的头颅斩下,请将军同意我的请求。” 赵云眉毛一扬。摇头道:“不妥。贵霜人飘忽不定,难以把握住他们的行踪。更为可虑的是,他们还拥有一只人数不小的象兵。我军被突破地要塞边缘的湿地上,那巨大的脚印,可以证明一切。文丑将军有过和象军交战的经验。他说得不错,在正面对决的时候,骑兵根本不是象兵的对手。” 一旁的张郃沉吟片刻道:“将军,如果我们畏惧贵霜人的象军,那如何才能剿灭他们?贵霜人肆意劫掠我军的补给线,这些天下来,至少有六、七千名士兵阵亡。他们虽然多是二线部队,或是预备役部队,但即便如此,我军也难以承受这样的损失。如果不快些剿灭他们地话,我军士气定然大受打击。如果拖得久些,前方地补给怕也要出问题。” 高览一边思索,一边慢吞吞的道:“赵将军所言不错,在前线,我军本就处于劣势,如果因为围剿贵霜偏师地缘故,把手头的部队打残了,未免有些得不偿失。而且贵霜军的将领无疑是个狡猾的人物,按照他们行军的路线,很显然,他们是在伏击陛下指挥的部队不成的情况下,突然改变主意,插入我军后方。否则我军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从贵霜军几次攻坚战中,我们也可以看出,对方有着很高深的指挥水平。面对这样的敌人,我不认为我们能抓住他的尾巴。” 赵云沉吟片刻,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看着众人道:“如果我们面对一只总是骚扰后舍的狐狸,我们该怎么办?” 马超毫不犹豫的道:“带上猎犬,出去找到这只狐狸,杀死它,就这么简单。” 赵云摇头笑道:“如果那是一只非常狡猾的狐狸呢?如果我们追不上它,找不到它怎么办?如果在我们去追赶、搜寻它的时候,他再来捣乱怎么办?” 马超听了,不由得一窒,眉头一皱,没有再争辩,低头沉思不语。 张郃看着赵云道:“如果我们加固篱笆和栅栏,怕是只能保证一时的安全。你说的狐狸既然很狡猾,它早晚都会想出破坏围墙的办法。这个办法形不通。” 赵云满意的点头道:“确实如此,如此狡猾的狐狸,怎么会想不出破坏围墙的办法呢?何况我们的后园那么大,篱笆和栅栏要修到什么时候?当初不也有围墙吗?可惜还是让狐狸钻来进来。” 高览笑道:“赵将军,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狐狸确实很狡猾,但它需要广阔的丛林做掩护,如此才能充分发挥它的智慧,让我们束手无策,只能被动防御。但这也恰恰说明了他致命的弱点。只要我们不断缩减他们的生存空间,这只狐狸,早晚会被我们围住。到那个时候,怎么收拾他,就由我们说了算了。” 赵云听了,哈哈大笑,显然十分满意,他的想法和高览不谋而合。面对这只得用狡猾来形容的贵霜军队,必须要认清他的弱点。只要限制对方的活动空间,断绝他们的粮草供应,即使敌人再狡猾,也只能接受败亡的命运。 已经想通的赵云立刻下令,令各地严密防守,实施坚壁清野的战略,砍伐、焚毁城外三十里内一切树林,将即将成熟的庄稼一律收割,将城外百里的贵霜人一律迁入城中,如果有不愿意离开的,以通敌罪论处,就地格杀。 在控制贵霜军粮食补给渠道的同时,赵云下令组织贵霜奴隶,允诺只要在斩杀三名贵霜军,他们就可以获得平民的身份,都是得到一块土地,享受免税三年的优待。利用贵霜奴隶渴望自由的心态,他成功的组织起一只人数达到五万人的部队。这只部队虽然装备简陋,但却是大秦第一只由占领区的人组成的部队,因为其简陋的装备,又因为他们是本地人,所以秦人称这些士兵为“土兵”。 赵云的策略很快就得到了执行,但很快,诺城遭受攻击的消息传了过来。一向温文尔雅的赵云也不由得骂出声来。贵霜的将领实在得用狡猾来形容,他居然打着调动秦军的主意。也许当秦军疲惫不堪的赶到城下时,就是遭受养精蓄锐已久的贵霜军攻击的时候,贵霜将领打的真是好算盘。 有些时候,即使明知道是陷阱,也不得不往里面跳,这就是为将者的无奈。赵云很显然就处于这样一种情况之下。他沉思良久,下了全军突进的命令。但在突进的同时,他命令各城镇的部队作好防御,同时他也在盘算着五万土兵的作用。这些人实在不好管理,既要让他们打仗,又要防止他们临阵倒戈。可眼下在这种兵力不足的情况下,也不能不动用这只成军还没有多久的部队。 当哥拉汗接到探马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情报,知道秦军组建了一只人数足有五万之众,而且有着一定奖励措施的土兵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是一个聪明人,如何不知道秦人因为占领的区域太广,为了在战场上保证足够的兵力,而导致占领区不足的弊病。如今秦人这一手“土兵”政策,无疑使日后的战争变得更为困难。 哥拉汗忧虑的不是土兵的战斗力,他心里清楚,土兵再强大,也不可能是贵霜正规军的对手,但土兵的建立,意味着秦人可以抽调更多的兵力。如果秦人真的可以抽调出十万人马来对付自己,那他没有一点获胜的希望。 忧虑万分的哥拉汗立刻召集手下,用最快的速度,制定出一个详细的伏击计划。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对这只土兵采取血腥的手段,绝对不能让这种风气在被占区散开,否则,贵霜之亡,定成定局。 而制订了作战计划的赵云,则指挥着部队,向哥拉汗军队的所在地飞速开进,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为将者的悲哀 赵云的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明,结果也不能不令他满意。在秦军近乎疯狂的举动下,各部队迅速合围,布下了一个得用巨大来形容的包围圈,成功的将贵霜军包围在其中。当然,这个包围圈相当的薄弱,只要贵霜人愿意,随时可以冲出去。 对这种情况,赵云早就有了思想准备。他知道,贵霜的部队即使有能力撤出,也绝对不会轻易选择撤退。他从贵霜偏师这些天的举动,轻易的判断出贵霜军方的目的。他们无非是想迫使秦军后撤,或者两军签定一个协议。这样一来,贵霜将获得一段休养生息的时间。 其实秦军何尝不是如此,因为耗费了太多的时间,需要有一段休整的时间,同时也需要消化占领的区域。 其实赵云还是比较倾向于和贵霜和谈,毕竟大秦和贵霜开战,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如果算上准备时间,耗费的日子更多。大秦国力虽然强盛,但这一场战争,消耗也是相当惊人的。国库可以说一大半都在战争中消耗了。如果继续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大秦将无力继续维持这场战争。可这毕竟是他自己的想法,并不能代表整个大秦朝廷,更不能决定吕布的决断。也许吕布想消灭贵霜才肯罢休吧。一想到旷日持久的战争,赵云就有些懊丧,战争真的要拖那么久吗? 哥拉汗有些无奈,他想指挥部队冲出重围。但局势却容不得他这么做。秦人的部队已经布了上来,调动秦人地目的已经达到了。可如果不战而退,他调动秦人,也没有必要了。更何况他打算好好惩罚一下那些背叛了国家的土兵,这个目的还没有达到,他怎么能轻易撤退呢?更何况秦军的将领十分凑趣,居然将土兵作为一只独立的力量来使用。既然对方送上如此大礼,自己如何不吃掉?虽然这份礼物很可能带着锋利的鱼钩。 哥拉汗也不是没有想过将这些土兵征召过来。可他没有想到,赵云居然会将土兵地家小集中管理。美其名曰不让土兵有后顾之忧,这分明是挟持人质。为了家人安危的土兵,再无反正地可能。最多也就是在战场上放点水罢了。 知道属于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的哥拉汗不再犹豫,令士兵饱食开拔。 土兵的军官,绝大多数都是贵霜被俘虏,或者投降的将领。而且这些将领,都是贵霜平民出身。在加入土兵前,在贵霜军中,都是低级军官。他们拥有一定的素质,投降后又享受了一定的待遇,可以说,他们地忠心,要比普通士兵来的多。更关键的是。他们也享受到秦军将领的待遇。面对这样的好事,让他们如何把握自己?几乎所有的将领,都选择加入土兵。当然,按照军规,他们手下土兵有多少人能脱离奴隶的身份,决定了他们将要获得的军衔。 土兵地战斗力实在不值得一提。这从他们的队形上就可以看出。五万人马,分成五百个小队,五十个大队,犹如蚂蚁一样,乱哄哄的向前挪动。担任土兵指挥官的贵霜人,根本没有指挥大兵团作战的经验。在这之前,他不过是一个统帅千人的军官,这在平民出身地军官中,已经是很高的军衔了。在他的身边,有三名秦军将领组成的参谋团。他们的任务是“辅佐”贵霜将领。指挥土兵作战。 土兵的队伍看似不堪一击,却是秦军的三个参谋有意为之。在他们看来。土兵不过是炮灰罢了,他们的任务是消耗贵霜人的有生力量。到最后,还是要靠后面的大秦军队解决战斗。而且土兵毕竟是新组建地,他们能不能忠于大秦,还是一个未知数。如果让他们建立起可以和大秦士兵相抗衡地信心,这对大秦统治占领区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当然,这种小动作,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 正在土兵前进地时候,大地忽然开始了震动,这种情况,只有在出现大队骑兵的时候才会有。土兵指挥官的脸色变了,立刻指挥部队排开了阵势。为了给有些胆怯的土兵打气,指挥管拼命的吼着:“三个敌人的性命,自由……”之类的话语,刺激着土兵那颗可以用麻木来形容的心脏。 哥拉汗指挥的部队犹如一阵旋风刮过,在他看来,只要自己的部队一出现,那些背叛了祖国的土兵至少也会出现一阵混乱,再不济也会两股战战。可让他惊讶的是,眼前的敌人显然不像他想的那么软弱。这些土兵,眼中都闪烁着绿油油的光芒,犹如发现猎物的恶狼一般,一些土兵还喃喃自语:“三个贵霜兵的脑袋。” 哥拉汗猛然间醒起探马费尽心思才获得的情报,所有的贵霜俘虏都成了奴隶,要想获得自由,必须加入土兵,用军功来换。难怪这些得用杂牌子来形容的部队会爆发出如此恐怖的气势,也许自己真的错了。但此时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部队已经蓄满了气势,如果放弃,这对军队的士气,是致命的打击。没有再犹豫,哥拉汗双腿猛的一夹战马的腹部,挥舞着宝剑,口中呼喝道:“儿郎们,拿出你们的勇气,为了祖国和我们的希望,杀——”所有的贵霜士兵一起举起兵器,大声呼喝道:“为了祖国和为了我们的希望,杀——” 土兵的统帅也大喝道:“为了军功,为了自由,杀——”被同胞的士气激得有些气沮的土兵仿佛吃了兴奋剂一般,又有了战斗的动力和勇气,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大喊道:“为了自由,杀——” 两股由贵霜人组成的部队终于撞在了一起,犹如两柄战刀碰撞在一起一般,撞出灼热的火花。一瞬间,两军中,就有上千人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哥拉汗的部队到底是骑兵,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都比土兵要高上一截。虽然人数只有三万人左右,但却占了绝对的上风。但他们在已经红了眼的土兵面前,依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骑兵凭借的是他们的机动性和冲击力,失去了冲击力的骑兵,战斗力会大大降低,有些时候甚至还不如步兵。尤其是陷入人海之中的骑兵,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不少贵霜骑兵在斩杀、撞翻了几十名土兵后,因为失去了冲击力,被从四面八方围上来的土兵乱刀看死。一些士兵更是倒霉,他们甚至没有发挥出他们的优势,就被无数土兵用硬生生的挡住,白白送了性命。 土兵的编制很奇特,即使最大的独立编制,也不过一千人。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个的小团体,疯狂的掠夺着他们同胞的生命。 面对这种情况,哥拉汗很无奈,他不希望看到如此恐怖的场面,他也不希望这么做。死的都是贵霜人,都是他的同胞。但他又不得不这么做,如果他不采取这样的手段,贵霜真的完了,再也没有翻盘的余地。更何况如果他不吃掉对面的这只队伍,等待他和他的部队的,只有毁灭。他是一个将领,一军的统帅,他要为自己的士兵负责,也要为他所效命的君主负责。 土兵的战斗力终究还是弱,虽然凭着一股血勇之气,给哥拉汗的正规骑兵造成了很大的伤亡,但他们的好运也到此为止了。还没有几个人,可以凭借步兵战胜强大的骑兵。在伤亡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土兵终于崩溃了。他们失去了控制,开始疯狂的逃亡,这得用溃逃来形容,几乎所有的土兵都失去了建制,他们已经彻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看着败逃的土兵,哥拉汗的脸上泛起一丝无奈。在刚才的激战中,他至少付出了三千骑兵的代价,而且有三千人失去了战斗力,至于伤兵,那更多了。他叹了口气,命令三千带伤的骑兵衔尾追击,一定不能让土兵缓过气来,重新组织起来,回过头来给自己添麻烦。与此同时,他迅速组织部队,准备迎接后面的大战。 不能不说哥拉汗是个杰出的统帅,他的部队刚刚集结完毕,大地就开始了震动,赵云指挥的大部骑兵出现在地平线上。 赵云接到土兵大败的消息后,立刻分出五千骑兵,一方面追缴贵霜的追兵,一方面控制失去建制的土兵,免得他们干出什么出格的事。自己则率领大部人马,来迎战这只扰的大秦后方不得安宁的部队。 哥拉汗见部队已经集结,在秦军眼前,很没有风度的抽打着战马,指挥着贵霜部队迅速向南撤退。当然,在撤退的时候,一些殿后的骑兵还做出各种侮辱性手势,以此激怒大秦的追兵。 以赵云的精明程度,他如何不知道敌人在诱敌。贵霜的部队至少有四万骑兵,还有战象部队,可此时,战场上的人数根本对不上,战象也没有出现。除了埋伏,没有更好的解释。 但赵云不能不下令追击。他好不容易才将对面的敌人变成了疲兵,如果放弃这个机会,他不知道要浪费多长时间,才能再抓住战机。所以明知道前面有埋伏,他也不得不指挥部队开始追击。用少量士兵的生命,换取大战的胜利,是最好的结局。而他也只能对那些将要丧失宝贵生命的士兵说抱歉了,这也许就是为将者的无奈。 第一百七十四章 曙光 ps:《飞将》在大家的支持下,写到今天,终于快要结束了。雪峰也开始码新书了。欢迎大家加群。 战争是残酷的,这句话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可是除了上过战场,又或是真正经历过战争的人,其他人又怎能体会到战争的恐怖。也许在故事中,或者书画中能窥到冰山的一角,但那种血肉横飞,尸横遍野,白骨累累,千里荒芜的惨景,却远没有亲身经历来得痛切和深刻。 赵云追了没有多远,就撞上了贵霜埋伏已久的象兵和骑兵。但贵霜能动用的兵力实在太少了些,而主力骑兵又已成为疲敝之师,根本达不到早先的战略构想,两军陷入了僵持战。 赵云是个精明的人,他早就想出了对抗象军的方法。骑兵的弩箭像雨一样攻击着战像背上的骑手。失去了御手,又不懂得区分敌我的战象因为伤痛而失去了控制,在战场上横冲直撞,将两军的队形撞得七零八落。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兵力占优的秦军占了上风。 这场仗对双方来说,打得很辛苦。对于骑兵来说,像飓风一样扫过敌人的阵地,把敌人扫得七零八落才是他们的习惯。面对和自己一样坚韧的敌人,他们付出的代价显然已经太多了。 战斗到最后的时候,哥拉汗指挥着部队开始了撤退,他率领近八千名骑兵离开了战场。行动速度相对缓慢的数百象兵担任了掩护地任务。 赵云不是不想率主力追击。但他手下的骑兵也很疲敝。面对这些象兵,也不是太顺手。他令马超率领一万骑兵进行追击,自己则率领其余的部队剿灭眼前的残敌。在他看来,贵霜骑兵的战斗力显然比不上大秦的铁骑。一万人马,足够吃掉对方八千人了。而马超也很愿意利用这个机会,为自己增添新的功勋。 没有骑兵掩护地象军开始陷入了苦战,最终全军覆没。但这些人没有丢贵霜军的脸。所有士兵,全都战斗到最后。没有一个人选择投降,比起前线地那些贵霜部队,要强得太多了。战争终于落下了帷幕,大秦的后方似乎也恢复了和平。 赵云沉着脸,没有一点的高兴。他的部队损失也很大,在贵霜军的拼死反扑下,他损失了八千骑兵。另有一万名骑兵丧失了战斗力,可以说减员人数达到了一半之众。这还不算土兵的损失。看着一脸血泥的手下,他叹了口气,这场仗打得太惨烈了。如果贵霜军方,都像敌人统帅这么英勇,如果要彻底征服贵霜,大秦地将士还要流不少血。所幸,这么优秀的将领。贵霜只有一个。 负责打扫战场的张郃走了过来,他身上沾满了血迹,他的猛兽护肩也被削掉了一个,可见战争的惨烈。他看着赵云道:“我刚才审问了几个俘虏,他们交代,贵霜军的将领名叫哥拉汗。我记得情报部门似乎没有这个人的名字。” 赵云沉吟片刻道:“哥拉汗吗?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贵霜的高级将领也就那么几个。打仗地本事也就一般。卡德菲算是个人物了,却也仅能勉强抵挡住我军的进攻。可这个人不简单,不但屡次调动我军,还深入我军后方,打击我军补给线,焚烧我军战略物资,甚至造成正规部队一万八千人的伤亡。如此了得,又担任统兵大任的人,似乎不因该是无名之辈,贵霜中。还有什么大人物吗?” 张郃低头思索了好一会。突然醒悟道:“他不会就是那个只留下个外号的‘郊狼’吧!?我们的情报人员只是偶然在一次贵霜高层地宴会上得到这个消息,不过根本无从证实。甚至连这个人是不是真实存在也搞不清楚。我想这个人大概就是让贵霜军方高层交口称赞的郊狼。他打仗的作风,还真有些像早期的并州狼骑。” 赵云沉思片刻道:“很有这个可能。也只有如此人物,才堪做我军对手。立刻将这件事向陛下回报,再增派五千名骑兵,策应马超,以防郊狼有什么诡计。” 张郃点头答应,自去安排。留下赵云一个人沉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云才从沉思中惊醒,他看了看天色,红日已经西沉,夕阳的余辉照射在被鲜血灌溉的大地上,映出一片猩红。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要向吕布上书,战争,是该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经过修养,已经恢复过来的吕布和他手下的部队开始疯狂的对卡德菲指挥地部队开始了进攻,经过半个月地攻击,卡德菲苦心经营的防线被秦军攻击得千疮百孔,支离破碎。但因为这是维持贵霜存亡与否地命脉,在卡德菲的指挥下,贵霜士兵爆发出极大的战斗力。不计伤亡的进行反扑。而贵霜高层也开始调动贵霜贵族剩余的家丁,增援前线。可以说,贵霜王朝已经做了背水一战的打算。 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彻底灭亡贵霜。可也就差这一步,贵霜依然存在,依然进行着有组织的抵抗。吕布心里清楚,连日大战的秦军已经成了强弩之末,火炮弹药均已断“炊”。后期补给虽已恢复,但要继续够维持一场大战的弹药,至少需要七天时间。这些天的战果,除了消灭贵霜军大量有生力量,占据几个重要军事要地以外,并没有达到事先制定的军事计划,完成战略构想。 就在吕布犹豫不决的时候,赵云的文书到了。 赵云的奏章上说的很清楚:贵霜是一个强大的国家,同时也是一个以农业为主的军事强国。虽然他们已经沦陷了大片土地,有很多都是重要的粮食产区,但他们历代的积累,也是一个恐怖的数字。贵霜虽然只能依托阵地,进行被动的防御,偶尔有一两次大规模的反攻,也不过是以攻为守的策略,根本无法撼动大局。从表面上看,大秦局面,可谓形式一片大好。但大秦和贵霜不同,此时的大秦,已经由农业国转变为以工商业为主,以农业为辅的国家。国家的财政收入,大部分来自于工商业。同贵霜开战,已经影响到丝绸之路,而和罗马和安息的战斗,则彻底断绝了四周之路。虽然大秦积极发展海外贸易,通过以物易物的方式,同沿海地区的土人交换贵重金属和宝石、皮毛等稀有物品,但土人的消费水平,显然不能和罗马、安息相比。这已经危害到了大秦的经济发展。战争已经打得太久了,大秦的损失也很大,士兵们也开始思念家乡,这或多或少的影响到部队的战斗力。战争虽然最终将获得胜利,但大秦也将元气大伤,也许很难面对并不甘心失败的罗马和安息的挑战。在奏章的末尾,赵云再次恳切的请求吕布开始和谈。 看着军方数一数二的大将的奏章,吕布露出了一丝苦笑。他发动这场战争,固然是为了大秦的发展,但这其中,未尝没有一点任性的意思。只是他也没有想到,贵霜会这么难缠。眼下这种情景,也不由得他不考虑和贵霜和谈的可能性了。 吕布并不怕和谈。即使贵霜君主是一个有为之君,他也不怕。这一年多的战斗,在不经意间,吞噬了贵霜近八十万青壮劳力。这对一个国家来说,是致命的损失。因为战争局势逐渐恶化,贵霜高层不得不采取一系列行动,从而触犯了贵族阶层的利益。虽然因为战争,双方不得不紧密结合在一切,可战争一旦结束,双方积累的矛盾,肯定会暴发出来。一个连内政都成问题的国家,怎么能发展生产,积蓄国力呢?没有强大的国力做后盾,他们又怎么能威胁到大秦? 根本没有把贵霜放在眼里的吕布在脑海中迅速形成了一个计划,他立刻让各部大臣制定一个详细而周密的计划。既然停战,就要讲条件。相信已经十分困难的贵霜,应该能够付出让自己满意的代价吧!至于领土,只好以后再征服了。 秦军的臣子接到吕布的命令后,都不禁吃了一惊,他们没有想到,吕布会突然决定和贵霜和谈。这让还停留在如何攻击对方的大臣们一时间转不过头来。但吕布的命令是不容违背的,他们只好回过头来研究和谈的条件和和谈的人员。 正在秦军准备和谈的时候,赵云回来了。他已经肃清了残敌,以狡猾著称的哥拉汗,还是带着三千多名骑兵跑掉了。从他们的行军路线上来看,他们已经撤回了贵霜的大营。 吕布很满意,他重重奖赏众将,同时让他们的部队作好准备。他的目标很明确,边谈边打。一定要在谈判桌上,为自己争取到有利的条件。 对面的贵霜大营接到秦人相要和谈罢兵的消息后,一片哗然。他们不知道秦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哥拉汗已经回来了,他是带着三前多残兵回来的。他的计划只完成了一半,但也给秦人造成了一定的损失。 卡德菲虽然很失望,但他也理解哥拉汗的难处。贵霜军队可以抽调的部队太少了,而后方能征调的壮年也不多了。他并没有责怪这个年轻的将领。在接到秦军的要求后,他决定听听众将的意思,再向韦苏提婆一世报告。两军阵前,似乎冒出了一丝和平的曙光。 第一百七十五章 谈判 哥拉汗看着秦军的文书,脸色有些奇怪。在他看来,秦军依然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如果再打下去,贵霜完全有可能崩溃。他实在不明白,秦人为什么要放弃即将到手的胜利。秦人的君主,显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否则他也不会侵犯贵霜。 卡德菲有些软弱的道:“无论秦人打的是什么主意,我们都无法拒绝这个和平的希望。他们太强了,强大得让我们难以抵抗。这些天的鏖战,让我们付出了太多的代价。第一条防线已经失守,第二道防线也支离破碎,我们勉强守住了第三条防线。如果秦人再攻击一天的话,我军将全线崩溃。天知道还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再来一次,我们怕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的,我想我们只有和谈。” 哥拉汗沉吟片刻道:“将军,如果调集部队反扑,我们能有多大的把握?” 卡德菲摇头苦笑道:“我军战象仅存千余头,步兵尚有四十余万,但其中有一半人是新补充过来的士兵,这些士兵,绝大多数都是农民和工匠,还有少数官员的家奴。他们的战斗力,你可以想象。至于骑兵,大概还有五万余骑吧。对面的秦军虽然也有一定的损失,兵力大概在三十五万到四十万之间,战斗力并没有太大的削弱。我们现在不要说反击了,就是维持防线的稳定,也是捉襟见肘。” 哥拉汗摇头道:“既然如此,还是向壁厢禀报这一切吧。被动的防御。在没有足够后期补给和充足士兵地情况下,是维持不了多久的,和谈是唯一的办法。” 卡德菲犹豫了一下道:“我只是奇怪,秦人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他们为什么要放弃?这似乎不是他们的习惯。他们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如果这个问题不弄清楚,陛下和泰戈怕也不会轻易选择和谈。他们毕竟不了解前线的真实情况。” 哥拉汗点头突然醒悟道:“秦人主动要求和谈,这个问题我多少能猜到一二。秦人即使真正攻占了贵霜。对于他们来说,也未必有利。说不定会陷入更危险的境地。一旦我国灭亡,他们必定和罗马、安息接壤。秦人刚刚和罗马以及安息发生了战争,歼灭了两个国家近三十万地士兵。彼此之间的关系,可以用深仇大恨来形容。三国接下来一定会爆发新地战争。秦人应该不想太过损耗国力,才有意留下我国,让我国成为其西方的屏藩,挡住罗马和安息的威胁。” 卡德菲闻言点头称是道:“确实如此。听你这么一说,我茅塞顿开。秦人应该是因为有这种顾虑,才选择与我军和谈。我过青壮年损失惨重,短时间内怕事恢复不过来,秦人也可以放心大胆的消化占领的土地,果然是好算盘。” 卡德菲和哥拉汗虽然摸透了秦人的心思,但他们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贵霜的形势,容不得他们再拖延下去。只能快马向韦苏提婆一世禀报。 已经对战事失去了信心,又因为手下地臣子因为家奴和利益的事情不停的聒噪,已经快要崩溃的韦苏提婆一世,接到大秦送来的议和文书后,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兴奋。他马上召见泰戈,他打算让自己最宠信。同时也是全贵霜最聪明、最有才华的大臣全权负责和谈事宜。 泰戈有些无奈的看着一脸兴奋地韦苏提婆一世,他知道,他这个原本叫嚣着毁灭秦人的君主,现在已经吓破了胆子,丧失了必胜的信心。事实也确实如此,战势并不乐观,如今要和谈的话,贵霜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这对精明的泰戈来说,是绝对不能容忍地。但他也知道,他毕竟只是一个臣子。他所要做的。只是服从韦苏提婆一世的旨意。自己在谈判桌上,只能努力为贵霜争取利益了。 泰戈犹豫了一下。询问贵霜最后的底线,他知道,为了在谈判桌上争取主动,前线的战斗会更加激烈。必须要有一个底线,否则贵霜怕是在没有翻身的机会。 韦苏提婆一世摇头道:“没有底线,只要能和谈,一切都好说。哪怕秦人索取百万、千万的金钱,我们也可以答应。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休养生息的时间。” 泰戈失望的点点头,但他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轻言放弃,贵霜地利益,不允许他人损害。哪怕是赔上自己地这条老命,他也要和秦人斗上一斗。 泰戈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踏上了征途,前线地将士带着复杂的心情,热烈欢迎这次谈判的成员。同时用最快的速度,和秦人约定了谈判的时间。 秦方谈判成员由郭图和蒋干担任正、副使,吕智和吕成也随行学习。而贵霜,为了保证谈判的顺利进行,泰戈将哥拉汗也调进了谈判队。 为了保证双方谈判成员的安全,大秦和贵霜将一个双方一直在争夺的山冈让了出来,作为谈判的地点。同时规定,双方成员,携带的士兵人数,不得超过三千人。一旦超过三千,将视为放弃和谈。 泰戈还是第一次坐到谈判桌上,他多少有些不习惯。看着对面一脸肃穆的秦军将领,以及那几个嬉皮笑脸的秦军官员,在看看自己一方,除了有限的几个大臣,其余的尽是些吃喝玩乐的贵族,不由得一阵气馁,在人员上,贵霜先自输了一招。他有一种预感,这次谈判会很艰苦,贵霜怕事要大出血了。 蒋干先清了清嗓子,微笑道:“诸位,我们谈判前,先说说战场的局势,以便让我们认清自己的位置。这场战争,大秦不能说取得了胜利,贵霜也不能说已经失败。但就战争局势而言,大秦显然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贵国依为屏障的,由卡德菲将军布置的三道防线,已经支离破碎,仅有一条勉强掌握在你们手中。其余两天,尽入我军之手。连重镇普亚,也陷入了三面受敌的窘迫境地。贵国的精锐士兵,在多次战斗中,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现在贵军的主力,多是民夫组成的部队。可以说,在打下去,贵霜只有灭亡一条路可以走。”说到这里,蒋干顿了顿,继续道:“念在贵霜和先朝交好的份上,我大秦皇帝陛下决定和谈。” 哥拉汗听了翻译的话后,脸色铁青,冷冷的反驳道:“战争没有到最后的时刻,谁也不能说他一定可以胜利。贵国的汉高祖数败于西楚霸王项羽,最后不也一战功成吗?我贵霜虽然先期损失惨重,但仍然有广阔的纵深,以及大量新兵。贵国有一句话,叫好汉架不住人多,蚂蚁多了咬死象。你难道认为可以轻易战败我国吗?” 蒋干大笑道:“战争的结局其实不言自喻,其实你我都清楚,我们也不用在这个问题上争论。战争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一场剧烈的消耗。大秦要灭亡贵国,注定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一部分士兵要战死在这异乡的土地上。这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为了士兵的安危,和谈势在必行。但若是我大秦得不到满意的答案,我们也不畏惧战争。我们完全有能力将这场战争打到结束。” 听到对方充满威胁性的话语,泰戈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冷冷的道:“贵霜的尊严不容轻视,我们如今虽然情势不利,但一战而败,还可再战,二战仍败,还可三战。三战尽败,贵霜灭亡,成为贵国之领土,那个时候,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随意索取,还用得着和我们谈判吗?” 郭图的脸色微微一变,眉头皱了皱,他知道,贵霜的使节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有所凭恃,所依仗的,无非是贵霜国力未亏,仍有再战之力。以贵霜历代的积累,应该可以再维持一年半载。想到此处,他不由得笑道:“我们已经说过了,我们不是打不下去,而是不想再打了,我们不忍心看到生灵涂炭。再争论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哪怕争论一年,怕还是得不出一个结论。” 泰戈听完翻译的话后,微微点头道:“说得不错,争论没有一点意义。如果想证明谁对谁错,只能到战场上去证明。我也感觉我们应该进入谈判的正题了。” 听了泰戈的话,蒋干笑了笑道:“说得不错。事实确实如此。我国停战的协议很简单,以两军实际控制线为准,各自后退一百里,成为非军事武装区。双方可以设立不到三人的岗哨,这样一来,谁有心违反协议,对方都不会遭受攻击。这是谈判的先决条件,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泰戈听了,微一沉吟,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好,唯一需要探讨的,是被占土地的问题。他冷漠的点点头道:“设立非武装区,我们没有意见。但是你们侵占我国的领土,又怎么算?难道说就这么算了吗?我们可以设立非武装区,但前提是你们退出占领我国的领土。我们愿意后撤五百里,作为非武装区。” 郭图的脸色变了,贵霜的胃口似乎很大,谈判从一开始就不顺利,谈判桌上,开始弥漫着硝烟的味道。谁也不知道,这次谈判,能不能给大秦和贵霜带来和平。 第一百七十六章 唇百枪舌剑,争一线生机 郭图很愤怒的道:“贵国打的好算盘。如果你们这样打算的话,这场谈判,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大秦将士用鲜血换来的土地,决不会拱手让出。如果你们真的想要回那些土地,我们还是战场上见吧!” 看到秦人如此坚决,泰戈也吃了一惊,他原以为秦人提出和谈,是因为他们有不得不和谈的苦衷,但此时看来,秦人内部似乎并不十分统一。最起码,有一部分人希望继续开战。而大秦高层,也并不畏惧战争。可惜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摸不清楚秦人的真正目的,为什么在战场上占据了优势的秦人会选择和谈呢?难道真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不忍心将士再流血? 泰戈心中虽然不确定秦人的打算,但他还是开口道:“你们无缘无故的入侵我国,占领我国的土地,屠杀我国的百姓。这样的事情,难道我们能容忍下去吗?贵霜的土地,是贵霜人的。你们有什么权利夺走他?” 蒋干冷笑道:“我记得贵霜的祖先是大月氏。是被匈奴打败而西迁的。如此说来,这里的土地,原本并不是你们的。只不过被你们占领罢了。” 哥拉汗冷冷的道:“如此说来,贵国的南蛮又该怎么解释,山越人的事,又该怎么解释?我们争论这个问题,对谈判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失去了土地,是我们将军的责任。我们可以在这个问题上作出让步。但贵国也应该作出一定地让步。如果继续开战,贵霜可能真的会灭亡,但在灭亡前,我相信贵国一定会付出沉重的代价。而贵国的占领区,也不会再太平下去。” 吕智和吕成的脸色变了,这是威胁,是赤luo裸的威胁。他们两个也知道。大秦占领的地方,防守实在是太薄弱了。而且绝大多数防守地士兵。都是新兵。贵霜上次大军深入,纵横千里,如入无人之境。大秦即使派出了赵云等四名大将,到最后,依然没有全歼这只部队。贵霜的指挥官,大概也从那次地战争中,总结出不少的经验。下次他们要再动手的话。若想剿灭他们,怕不是太容易。一旦血线被截断,大秦必然陷入窘境,这场战争的结局,也就不好说了。 想到此处,吕家兄弟正要发作,却见蒋干轻笑道:“何谓谈判?谈来谈去,讨价还价。我们也可以做出一些让步。但这个让步,绝对不会太大。我大秦将士,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一切,我们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这是我们的底线,不能动摇的底线。最起码大秦现在占据了绝对地优势,我想大秦的将士。不介意再多流点血。我听说巴里黑相当繁华,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我想大秦的士兵,一定非常愿意到那游玩一番,在繁华的宫殿里牧马,尽情的享受一下贵霜贵族的生活。” 泰戈的脸色很难看,精明的他如何听不出秦人话中地威胁。只恨前线的士兵太不争气,即使能重创秦人一下,也是好的。最起码,自己在谈判桌上,不用这么被动。他沉吟片刻道:“我们先不在这个问题上争论。我想知道你们的条件。” 蒋干看了郭图一眼。见对方点点头,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卷帛书。念道:“大秦罢兵条件,第一,贵霜必须赔偿大秦军费一千万两白银,或按照大秦金银兑换比例,用相应的黄金进行支付。第二,双方签定互不侵犯协定,协定应详细的说明双方边界人数,避免再发生争端。第三,贵霜必须开放边关,允许大秦商人往来生意;同样,本着公平地原则,大秦边关也将开放,允许贵霜商人进入。第四,允许大秦商人在贵霜开建工厂,招收贵霜人为员工。同时两国建立大使馆,派官员长驻。第五,战俘问题,大秦将释放三万名贵霜战俘,希望贵国做好接收准备。”说到这里,蒋干看了一眼对面表情各异的贵霜人,向郭图点点头。 郭图沉吟片刻道:“至于领土问题,为了表示我方的诚意,我们可以后退五百里。这是我国的底线,如果贵国还不满意,那就到战场上说吧。” 泰戈的脸色很难看,大秦的停战条件并不是太过离谱,但从长远角度来说,对贵霜的发展并不十分有利,尤其是建立工厂这一条。大秦人以工商业为主,而贵霜却是地地道道的农业国。秦人可以在贵霜境内大建工厂,但贵霜却未必有能力跑到秦人的底盘上去建工厂。看似平等的协议,实际是是秦人占了一个大便宜。更可恨地是,秦人地工厂很可能直接将贵霜的手工业击垮,这样一来,贵霜将成为大秦地产品倾销地,久而久之,必然成为依附大秦的附庸。至于赔款一千万两白银,这倒是次要的,这对贵霜当前可能有一定的影响,但从长远角度来看,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想到此处,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准备开口。 像泰戈这般聪明的人实在不多,要不然贵霜也不会落到今天的这个地步。这些人更注重一千万两银子的赔款,至于开设工厂等事情,他们并没有太在意。在他们看来,开设工厂是一件好事情,可以让他们更容易买到来自大秦的奢侈品,而且价格应该会便宜很多,同时这也可以增加很多税收,何乐而不为呢? 哥拉汗抢在泰戈前面开口道:“这样的问题,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决断的,我们需要禀报陛下。另外,贵国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些,一千万两白银,这不是想将我国过库掏空了不成?另外在我国开设工厂,这个问题,似乎不应列入谈判的内容,这和这场战争,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应该在日后的谈判中商议。” 听了这番话,泰戈微微点头,心中暗道:此言说得不错。正是这个道理。既不伤和气,还将建设工厂的事情向后拖。至于拖到什么时候,那就不好说了。想到此节,他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竟然没有发现,哥拉汗除了在军事上有着过人的天赋,在政治上,居然也有不俗的表现,这次谈判结束后,自己一定要将他调入中枢,参与国家大事,如此人才,怎能让他埋没呢? 郭图的脸色变了变,他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精明,其实那一千万两白银对于大秦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事。真正关键的,还是兴建工厂。一旦可以在贵霜境内修建工厂,大秦产品的价格将大大降低。这样一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彻底将贵霜的小规模手工业作坊击垮,然后对贵霜实行经济侵略,掌握贵霜的经济命脉就可以了。可对方似乎发现了他们的目的,如果拖延下去,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这对于大秦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蒋干也很着急,但这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对方以无法决定来推委,看来要想到达目的,还是要依靠军事力量。想到此处,他向郭图点点头,结束了谈判。 就在泰戈向韦苏提婆一世禀报的时候,吕布指挥部队,发动了新一轮的攻势。秦军势力极其强横,彻底占据了第二道防线,同时将贵霜军手头仅存的第三道防线攻击得支离破碎,随时有崩溃的可能。面对这种情况,贵霜王朝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变了脸了。秦人的实力太过恐怖,一旦第三道防线崩溃,怕是贵霜想和谈也和谈不了了。既然用武力可以得到比谈判还多的东西,何必还要浪费口水呢? 已经被秦人强大攻势吓破了胆子的韦苏提婆一世毫不犹豫的命令泰戈同意秦人提出的一切条件。同时命令卡德菲尽可能的守住第三道防线,尽可能的为谈判争取时间。同时不要做出过激的举动,激怒秦人,避免激化双方的矛盾。 泰戈很无奈,他对韦苏提婆一世已经彻底失望了。先是高傲、自大,然后是畏敌如鼠。他原本打算让贵霜军队打几次漂亮的反击战,以增加贵霜在谈判桌上的筹码。可韦苏提婆一世的决定,无疑断送了贵霜在谈判桌上讨价还价的余地。他也知道,贵霜完了。如果贵霜在五十年内不能击败大秦,或是在经济上可以和大秦分庭抗礼,那等待他们的,只有不断的被蚕食,最终被吞并。 吕布对贵霜的妥协,没有感到一丁点的意外。其实即使自己的部队不后退五百里,贵霜依然会签定停战的协议。可他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缓和和贵霜的局势。其实他真的很不甘心,他想建立比成吉思汗还要辉煌的武功,但他显然比不过成吉思汗。不过他不着急,贵霜早晚都将被纳入大秦的疆域之内。他现在所要做的,是好好安抚一下那些整日里埋怨自己穷兵黩武的大臣,缓和一下国内因为战争而激化的民众矛盾。 不管怎么样,也不管结果如何,战争总算结束了。 第一百十七十七章 回归,混乱的局面 吕布回来了,是带着胜利和丰厚的财货回来的。随他出征的士兵,只要是有命回来的,都得用满载而归来形容。对于战死的士兵,吕布也没有吝啬,他加倍抚恤那些为了大秦而战死在异乡的士兵。至于那些将军,他们得到的更多。 这次战争,大秦的商人也发了财。因为战争的刺激,大秦的支柱产业,尤其是军工产业都有了长足的发展。当然,这种情况,可以用畸形的繁荣来形容。一些民生产业,并没有太大的发展。而且因为激烈的竞争,除了由政府严格控制的重工业以外,一些产业甚至出现了小规模的垄断。这意味着商人已经可以影响到朝廷的权威。 一些精明的商人已经意识到了朝廷对垄断的警觉,他们犹如胆小的蜗牛一样,小心翼翼的将脑袋缩回了壳里,只在外面留了一根触角,查探着风吹草动。一些精明而谨慎的商人,甚至有意让自己的财产缩水,开始大规模的购买奢侈品,尽情的享受。一些人甚至致力于公益事业,同时为战争捐款捐物。他们的举动,自然赢得了百姓的一致好评。为了避免刺激到朝廷,这些人又不得不做出一些举动,刻意诋毁自己的形象,以避免在百姓心中的威望过高,引起官府的注意。 当然,不可能所有的人都这么聪明,一些人即使有这么聪明,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中总是存在着一丝侥幸。要不然也就不会有得陇望蜀这个成语地存在了。绝大多数商人,依然疯狂的扩充着自己的经济实力,一些人甚至有意进行恶意竞争,通过一些不正当的手段,拼命打压对手。一些人更是猖狂,甚至以坏充好,将一些残次产品卖给部队。作为军需物资,至于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这就不是他们所要关心的了。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些人通过这种手段,终于获得了高贵的地位,积攒了丰厚地身家。这些人不笨,他们知道自己甚至触犯了大秦的法律,他们拼命为自己积累着好名声,在他们看来。只要自己拥有一个好名声,在百姓中有一个好评,至少朝廷不会轻易动自己,即使动,也要三思而后行。 这些商人地举动,以及他们心中的小算盘,不要说在田丰这样超一流的谋士面前等于鲁班门前弄大斧,就是在甄毅和糜竺眼中。也得用小儿科来形容。 这两个人都曾是天下有名的大商人,凭借过人的本事,积累了得用富可敌国来形容的财富。他们如何不知道那些商人打的是什么算盘?只不过他们已经脱离了商人地身份,成为帝国的官员,甚至是皇亲国戚。他们虽然理解那些商人,却不能同情他们。 甄、糜二人虽然迟迟没有动手。任由这些商人胡作非为,却是在等待一个契机,一个可以彻底打击他们的契机。吕布远征的时候,后方需要稳定,也离不开这些商人的支持,他们不能给吕部添乱。如今吕布回来了,也到了该动手的时候了。只不过两个人心里清楚,如果由自己提出来,怕是要被商人骂一辈子。 吕布很恼火,他一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和后、妃温存。就碰到这些烂事。他既恼怒那些商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深浅。居然存了不应该存在的念头,这些人都该杀;同时他也恼怒田丰他们不会选择时机,这些天都等了,还在乎这几天不成?难道就不能让自己清净清净,好好享受一下闺房画眉之乐? 吕布虽然恼怒,但他也知道,对付这些商人,可不像对付贵霜人那么简单,如果处理的过激,很容易激化国内地矛盾,大消商人的积极性,这是得不偿失的举动。他必须处理好这个问题。更何况自己现在还不清楚,这些商人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什么程度,贾诩还没有暗中向他汇报。如果这些人在军队中也有了自己的触角的话,动手地时候,自己只能使用最残忍的手段,株连九族了。 贾诩如何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可以决定上万人的生死。他有些无奈,这些人虽然没有在军中拉帮结派,但他们的所作所为,却比拉帮结派更为严重。至少有上百万金元的劣质军事物资流入军中,秦军将士因此而阵亡的,怕也不在少数吧!贾诩对这件事也很愤怒,但他没有别的办法。谍报部门除了对敌国的间谍有审问权以外,他对国家只有监督权。但他又不能将这件事情放到明面上来说,一旦事情不密,泄露了出去,必然影响到百姓。谁知道自己的邻居是不是情报人员?以后谁还敢随便说话,长此以往,一些有心人难免不会兴风作浪。 吕布看了贾诩呈上来的情报,居然没有动怒,只是在沉思。他在盘算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如何才能收到最好地效果。至于商人地命运,他已经不需要考虑了,犯了这种事,难道还能指望活命吗?自己几年没有杀人,别人都以为自己变得仁慈了吧!自己正好借这件事打压一下又有些抬头的官员。 贾诩有些畏缩地看着沉吟不语的吕布,他有一种感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不由得想起当年吕布对待朋党时的冷酷手段,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当年吕布不动声色的调动大军入城,彻底掌握了都城的一起,突然发难,那一天,京城的官员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最起码绝大多数参与了朋党之争的人都保住了一条性命,但那些地方官,在一年内,被陆续裁撤、调离,或只束之高阁,一些倒霉的,甚至直接被抄家砍头。难道这样的事,还要再发生一次吗? 吕布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轻声道:“文和,你干的不错。没有疏漏的人吧!” 贾诩一听,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这是什么意思,一个都不能放过?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为那些商人感到悲哀。年年劳碌,日日繁忙,一生辛苦,攒下了偌大的家业,却因走错了路,不知道被谁享用。他叹了口气道:“陛下,臣已将密谍所说之人,都写在了上面,应该没有疏漏什么。陛下,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偶尔有一两个漏网的小鱼,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毕竟天下那么的,商人那么多,我们也不能挨个审问。那些漏网的小鱼小虾,陛下不用放在心上。” 吕布看了贾诩一眼,轻叹了一声道:“文和,你变了,你不再是以前那个让人感到畏惧的毒士了。我很高兴你的转变,但我不希望看到你变得太过温和。当士兵们为国家的利益,为百姓的利益流血牺牲时,我们难道能容忍那些忘恩负义的商人,用残次品滥竽充数,以至于让士兵流下不该流的鲜血吗?” 听了吕布的话,贾诩跪伏在地上,不敢多说什么,他知道,吕布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些商人的命运,也已经被决定了。 在大秦远征军得胜归来的一个月后,各地不约而同的有了举动。一些精明的百姓,敏锐的感觉到,各个城市里,都或多或少的开进了一队士兵。曾当过兵的人,一眼就看出了这些士兵都是上过战场,手中都有过几条人命的狠角色。虽然不知道这些士兵要干什么,但想来是有什么大人物要过来了。 一些精明的商人嗅到了不好的味道。一些做了亏心事的商人更是犯嘀咕。不过他们还带着一丝侥幸,要知道,如果朝廷真想收拾他们的话,一个狱吏就足够了,根本不需要调动军队,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了嘛! 不过一些比较稳重的商人还是想方设法的探听消息,不过那些官员也都含糊其词,只说这些部队是过来演习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让这些商人不要太过担心。不过让人怀疑的是,那些和商人沾亲带故的官员,他们对这些部队知道的事情更少,得到的信息,也是道听途说的,这让那些精明的商人更加狐疑。 就在所有人都疑神疑鬼的时候,秦军将士突然动手。城里的百姓惊讶的发现,那些装备精良的士兵,一队队的开进了那些富得流油的商人家中。一些文官打扮的官员,也带着一队队的差役,冲进一些和商人沾亲带故的官员家中。虽然不清楚这些人究竟要干什么,但是从庭院里传来的哭喊声,还是让这些淳朴的百姓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参加这次行动的士兵,都是跟随吕布远征的老兵,战斗力之强悍,可见一斑。吕布倒不是怕这些商人有什么异动,他只是希望不要有漏网之鱼。也只有这些战场上的老兵,才能真正做到一丝不苟。在他们眼中,那些人就是他们的敌人,是害死他们战友的凶手。也只有战场上铸就的友谊,才是最牢不可破的友谊。 这次清洗,至少有三万人被株连,一万人被杀,两万人被发配边疆,就像贾诩想的那样,那些不知道花费多少力气才积累下来的财富,全都进了国库。当然,在铲除这些商人的同时,吕布也没有忘记舆论的力量,经过宣传,这次行动的真实目的被公布于众,他在百姓和士兵的心中,地位又提高到新的层次。 至于吕布动用军队的目的,也很简单,他在让士兵发泄,心中的怒火只有发泄出来,才不会演变成骚乱。 吕布已经感到累了,政务太繁重了,远不如指挥部队来得轻松,他有休息的冲动。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令第人糊涂的调整 大秦自从结束了和贵霜的战争,吕布似乎放弃了扩张的打算。除了在北方的部队不断的延伸、蚕食土地,为帝国增加纵深,以及海外商队进行贸易和掠夺以外,其他的部队都开始休整。 罗马和安息原本想借者帮助贵霜的时候,从富有的大秦占点便宜,没想到偷鸡不成反倒失了把米。安息还好些,他们虽然和大秦有着一定的贸易往来,但他们只是和商人有较深的接触,而且他们没有什么外敌,大秦离他们又太远,不用担心遭受攻击。奢侈品买不到就买不到吧,谁让他们的皇权强大呢?!更何况他们是一个农业化的国家,对商业并不是很依赖。 罗马就惨了。在塞维鲁统治时期,罗马已经不复当年的强大,甚至得用衰落来形容。一些跳梁小丑也纷纷钻了出来,不断的暴已经让罗马皇室头疼了。更糟糕的是,军人出身的塞维鲁很重视军队的建设,一直努力提高军人的待遇,但这需要大量的金钱。塞维鲁之所以采取联姻和派出使节的手段,也有和大秦加强经济往来,增强罗马经济实力,化解即将崩溃经济的目的。 在上次的战斗中,罗马出动大军,结果损失惨重,只有三万人左右的士兵逃了回来。有十二万人战死沙场。罗马和大秦、安息,以及贵霜不同。他们的兵源相对较少,十五万人,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异常庞大的部队了。这次地损失,足以动摇塞维鲁统治的根基。 如果说战争的失败,动摇了塞维鲁在平民心中的地位的话,那他和大秦的断交,则直接动摇了他的统治。罗马和大秦地商业往来,占罗马税收的很大一部分。两国开战以来,大秦毫不留情地扣留了在大秦的罗马商人。没收了他们的资产。同时断绝了和罗马的商业往来。如此一来,罗马税收锐减。一些和大秦还没有完成的商业合同。不得不废止,利益受到损害的罗马商人纷纷走上街头,向塞维鲁抗议。大秦的一些奢侈品和调味品,以及纸张等物品已经占据了罗马地市场,成为罗马不可或缺的日常用品。虽然可以用其他物品替代,但在平民看来,这多少有些不习惯。他们自然将责任怪在了执意发动战争的塞维鲁身上。一些贵族也因为享受不到来自大秦的奢侈品。开始对皇室不满起来。 更让塞维鲁头疼的是,部队的损失,直接动摇了他在军队的根基。那些少壮派,基本上在这次战斗中阵亡。他们一死不要紧,替罪羊上哪里去找?部队的老将因为塞维鲁同意出兵地事,对他有很大的意见,一些不利的言论也开始出现。而那些还没有彻底平定,或已经平定的叛乱。又死灰复燃,势力愈发强大。这让罗马已经不多的军队疲于奔命,整个国家的兵力显得捉襟见肘。 为了维持摇摇欲坠地统治,塞维鲁犹豫了很久,终于向大秦再次派出了一只使节队,他希望能挽回一些损失。最起码可以保证他熬过这段最困难的时光。虽然大秦离罗马很远,但凭借丝绸之路带来的利益,完全可以挽救罗马即将崩溃的经济,同时对外贸易的兴盛,应该可以转移人民的注意力。 已经从战争中勉强恢复过来的大秦在发现来自罗马的使节后,自然不会给这些人什么好眼色看。但边关的将领不知道朝廷的意思,也不好留难,只能派人向吕布禀报。让朝廷地大佬决定这件事。但这些人地待遇,绝对无法和上次相比。 吕布出人意料的下令让郭图和蒋干准备接待地措施。同时,他召见吕智和吕成。他想听听他两个孩子的对这见件事的看法。 吕成看了边关的文书后。不由得笑道:“父皇心中已经有了决断,我和大哥怎敢献丑?您召见我二人。想来是要考考我们兄弟。” 吕智也显得颇为轻松,他轻笑道:“父皇心中已有定计,若儿臣猜得不错,应该是继续和罗马进行和谈,只不过他们要付出一些代价罢了。毕竟是他们先违背了盟约,此时见我大秦国力强盛,又想恢复贸易往来。如果不让他们知道一下我大秦的厉害,付出一定的代价,他们还以为我大秦好欺负呢。” 吕智平静的道:“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国与国之间,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罗马帝国离不开和大秦贸易的税收,而我大秦,又何尝愿意失去罗马那块巨大的市场。我想罗马那位精明的君主,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拉下脸,再次派出使节。他们已经会作出让步,但有一定的底线,所以我们能得到的利益,怕也是有限的。” 吕布显然对两个孩子的回答很满意,他笑着点点头道:“你们说得不错。真的不错,我真的很满意。大秦交到你们兄弟的手上,我很放心。我相信大秦在你们手中,将会变得更好。” 吕智和吕成脸色微微一变,他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吕布仿佛在嘱托后世一般,在向他们诉说着一切。不过看到吕布并没有什么病容,二人还是放下心来,他们猜测是自己胡思乱想罢了。 和罗马的商谈并没有浪费太多的功夫,罗马付出了一批工匠,以及减免税收的代价之后,两国重新缔结了盟约。只不过这盟约只是最普通的商业盟约,不再是开始时的军事盟约。罗马使节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是罗马首先背叛了盟约。 吕布似乎没有再动刀兵的打算,他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国内的建设上。他再一次分化了地方的权利,同时再次削弱了将领的领兵权。为了表彰将领在贵霜战场上的功劳,吕布将张辽、高顺、赵云、文丑、颜良五人升为元帅。另有一批将领被封为大将。期余将领也各有封赏,可以说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但随后吕布一系列举动则让人摸不清头脑。他先是任命张辽远赴北方,整合分散在北方数十座边关城市的部队,组成四个军团。由他统一指挥,指挥这二十万人的部队。这只部队一直都担任开疆拓土的任务,部队的装备,和士兵的战斗力,在整个大秦来说,也是数一数二的。吕布无缘无故的将这只部队整合起来,他的举动,未免让人感到奇怪。但他下一道命令,更让人不解。 在张辽彻底掌握北疆军团之后,吕布令颜良、马超、张郃、高览四将南下,和大将黄忠一起整合江南的部队,裁撤了大量士兵,只保留、补充兵力十五万人,并将这十五万人分成五个兵团,分驻江南各个要地。同时长江水师也在徐盛的率领下,开始整备,一些小型的炮舰不时的在江面巡逻,美其名曰演习。 同时,吕布命令赵云进驻四川和南蛮、交州的交界处,整合三州之精锐,约十万人马,屯扎在当地,进行整训。此地之兵,多是野蛮、剽悍之辈,战斗力强悍。赵云曾在此处为将,深得军心、民心,故吕布派到到此指挥部队。 同时,吕布命令高顺总督都城长安附近的三十万兵马,并将文丑、蒋奇、韩猛等人调到军中,担任要职。同时急令曹性、侯成等旧将驻扎各该隘要塞,严格把守。同时命令海军整备武器弹药,进入战备状态,只要一个命令就可以参战。 吕布这一系列举动将朝廷上下所有的人都弄糊涂了。他分明是在针对驻扎在地方上的部队。他难道又要有什么大动作不成?难道他要进行内部的清洗,就像刘邦当年一样,在马放南山的时候,大肆屠杀功臣? 一些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一系列调动的,都是跟随吕布起兵的老臣子,可以说都是他的心腹大将。就像高顺,一直都担任守备大秦心脏的任务。而赵云,在吕布指挥偏师攻击罗马的时候,秦军大营的军务,基本上由他负责。这次调动,后归降的高级军官,基本上没有怎么调动,依然在参谋部和统帅部浮着,没有掌控部队。可如果要说吕布要针对他们下手,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再说吕布真要动他们的话,也不需要弄如此大的动静。 大秦已经统一很长一段时间了,无论是百姓还是贵族,也不要说南方的士兵和北方的士兵,所有人都尝到了甜头,这些人不可能再听从前朝遗老遗少的挑拨,反对吕布。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吕布要有这么大的动作。 貂禅静静的看着吕布,这个救她脱离火坑的人,她的丈夫,在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眼睛多少有了些湿润。他瘦弱了很多,原本漆黑的头发上,似乎也多了几丝白发。他明显苍老了,这都是为了帝国,为了霸业,呕心沥血的结果。她有些时候,真的不明白,他已经掌握了如此强大的帝国,为什么还要劳心劳力。 吕布轻轻的看着貂禅,心中涌起了一丝愧疚,他辜负他的后、妃太多了。他陪伴她们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不过他又释然了,为了帝国,这些也是值得的。再忍耐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 ps:本章是为明天的结尾做铺垫。 第一百七十秦九章 大秦盛世,传承 吕布的心思很难猜,但不代表田丰这等跟随他日久的重臣猜测不到。田丰是个很精明的人,他虽然不像贾诩那般狡诈,也不像程昱那般冷酷,但他在战略全局上的眼光,全是大秦之冠。吕布每次大的军事构想,背后都有他的身影。 田丰很了解吕布,也很懂得明哲保身之道。他也知道自己的毛病,自己太过刚直,如果不是碰到吕布这样的主公,怕是难以善终。所以他对吕布忠心耿耿,一直尽心尽力,在统一天下的过程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二人名为君臣,却实乃挚友。故而田丰十分了解吕布,在他看来,吕布行事大异于常人,不能用常理来推断。往往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却是吕布想要做的事。 田丰知道,吕布很爱他后宫的女子,而且他似乎也厌倦了朝政和征战。他知道,如果自己所料不错的话,吕布应该打算效仿赵武灵王,将皇位让给某一位皇子。虽然赵武灵王的结局并不好,但吕布应该不会那样。他在军队和百姓心中的地位,远不是赵武灵王那种继承先人之余泽的人可以相比拟的。 田丰虽然猜到了吕布的心意,但他却不敢多说什么。他知道,吕布虽然拿自己当朋友,并不代表他忘记了两个人的身份。在君权受到挑战的时候,吕布会毫不犹豫的将其铲除。虽然吕布没有杀功臣的先例,但这不代表他不会杀。 田丰不是傻蛋。他之所以能活到今天,依然受到重用,担任内阁之首,自然有他地保身之道。他始终尽到了自己臣子的本分,没有一丁点的越位。他虽然有些时候直斥吕布,但那是为了帝国的发展和百姓的利益。他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过,也正因为如此。吕布才一直对他信任有加。一旦吕布想让位的消息传出去,必然引起轩然大。一些有心人必然会施展手段。以至于引发内乱。想来吕布调动心腹大将,牢牢的掌握住地方上地军权,目的大概也是怕被有心人钻了空子吧! 想到此节地田丰暗中盘算,究竟是哪个皇子继承大统的面大。吕智和吕成都有可能,谁也叫不准应该是那个。吕成毕竟是貂禅的儿子,又身为太子,想来继承大统的希望较大。可如此一来。吕智又如何安排呢?田丰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一个月,连原本认为已经知道吕布打算的田丰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这只不过是吕布例行公事的调动,加强朝廷部队地控制罢了。 又到了上朝的时候,这天的天气似乎有些寒意。吕布身穿龙袍,正襟危坐。如同一只老虎,巡视着自己的领地一般,打量着下面的众大臣。 几乎所有的大臣,都感觉到气氛有些不一般。而且朝廷周围的虎贲侍卫也多了不少。一些好占小便宜的,和那些喜欢花天酒地地大臣心中都在打鼓,吕布该不是很长时间没有收拾人。今天又想大开杀戒了吧! 吕布看了一眼众臣,微微一笑道:“诸位,你们跟随我也有年头了。你们中,有些人从我起兵之日起便跟随我披荆斩棘。有些人是大秦立国后归附的,为大秦呕沥血。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可以说,我是在诸位的辅佐之下,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大秦今日之兴盛,如今之地位,离不开诸位的的努力。诸位辛苦了。” 田丰等心腹重臣的脸色微变,随即带头伏地道:“臣等惶恐。为帝国效力。是臣等之本分。为陛下效命。是臣等之荣耀。臣等不甚惶恐。” 吕布见众臣如此,微微点了点头道:“诸位。今日之大秦,可谓国力兴盛,疆域广大。自我出入仕途,大秦扩张地脚步,就没有停下来。北攻大漠,驱逐胡虏。南定交州,繁荣安定。东攻百济,使东方边疆再无扰民之敌,西战贵霜,使西方豪雄战栗而不敢盈大秦之兵锋。如今我大秦东、北两面临海,在南方,也有广阔的出海口。在西方,已无有力一战的敌人,大秦之疆域,比先汉扩大了一倍也还不止。大秦的声威,比先汉高了数倍。大秦之今日,离不开诸位的努力。” 众大臣脸色再变,都不知道吕布打的是什么主意,一个个都战战兢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田丰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陛下,臣等惶恐。如此武功,尽是陛下和诸多将士浴血奋战,才换来的成果。” 吕布微笑道:“元皓错了。你也不是不知兵之人,又岂能不知道如果内部不稳,又何谈出兵之事。大秦在你们的努力下,经济发展,公路畅通,士民和乐。所到之处,尽是一片繁荣。这样的功绩,又岂是几句话可以诉说得清的!?” 听了吕布地话,田丰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这个难以用常理来揣测地皇帝,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语气这么怪?最让人疑惑不解的是,吕布今天将众大臣捧得如此之高,虽然有些大臣确实当得起这个称呼。但在一国之君地口中说出来,分量又自不同。 吕布所做的这些事,说的这些话,这不得不让那些臣子好生思量。一般君主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两种。第一种还好,这是有重要的事情交付臣子,但究竟是什么事情需要这么多的臣子去办呢?第二种就惨了,那是暴风雨的前兆。在说完之后,恐怕要在鸡弹里面挑骨头了。到那个时候,被挑出骨头的大臣,下场怕是会很凄惨。 吕布看了一眼众臣,知道再不说话。怕是这些人都要急疯了,当即笑道:“诸位,今日我有一事相求,请诸位务必答应。”此言一出,堂下一片哗然。 所有的臣子都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口中连道:“臣等不敢……” 吕布点头道:“自我立国之日起。可谓殚精竭虑,想为后世子孙百姓打下一片大大的河山。今日之大秦。疆域广大,百姓安康。我也完成了当日立下的誓言,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我打算退位,将带领大秦的担子,交给我的儿子吕成。希望诸位能像辅佐我一样,辅佐他。保证大秦的安定,务必保得百姓地利益不受损害。” 众臣轰的一声乱了套。即使田丰这样已经猜出吕布心思地臣子,也不由得跪倒在地,不住口的劝阻。其实这也难怪,纵观中国历史,似乎还没有哪个君主在壮年时期就放弃自己的帝位。更不要说像吕布这样得用英明睿智来形容的君主了。因此一听到他决定让位,所有的臣子都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一个劲的劝阻。 吕布看着乱成一团的臣子,轻笑了一下。有些无奈地摇头道:“你们都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来人,让智儿和成儿出来。” 众臣知道吕布心意已决,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吕布这个举动太突然了,一些精明的大臣虽然早就看出端倪,但谁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儿戏,在朝堂上作出决定。以至于让所有的大臣都没有准备,即使想劝阻也说不出话来。 吕成也穿着一身龙袍,这身龙袍和他很相配。只不过他的脸上分明流露着惊讶和难以置信。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今天自己将成为大秦帝国的君主。等登基大典结束后,他将正式掌管大秦帝国。 吕智也是一身龙袍,只不过他的龙袍是一等王爵才有资格穿戴的。他的嘴角带着淡淡地笑意,他似乎有些失落。其实无论是谁,在这个时候,都会感到失落。按照立长不立幼的规矩。成为吕布继承者的应该是他才对。可他又很幸运。他有一个仁慈的父亲,他知道。今天他穿上这身龙袍,意味着他也将获得一定的权利。如果是别的君主,怕是在决定立吕成为帝地时候,先要把自己废黜吧! 吕布微微点头道:“成儿,从今天起,你将接替我,掌管大秦。我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大秦,要永远站在世界的最顶端。” 吕成听了,恭敬的答应。他有些激动,又有些迷惘,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吕布又看向吕智,精明的他,如何不知道这个孩子心中的失落,他微微一笑道:“智儿,从今天起,你就是西贵亲王。你在西方拥有一片封地,这是你自己的私有财产。按照一等王爵的标准,你可以拥有三百人的卫队。因为你的功绩,以及你封地所处地位置,我特许你拥有一千人地卫队。同时,你将担任大秦在西方领土上,新成立的行省地总督。掌管那里的政事。” 吕智听了,苦笑了一下,自己还是远赴边疆。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他点头答应,随即沉默下去。 吕布见了,不由得笑道:“智儿,西方新定,你的弟弟又还小,都没有长大。我只能把你派过去。你放心去吧。这大秦的江山,还要靠你们兄弟一起努力打造。你在西边干好了,自然有机会回来。” 吕智苦笑着点头答应,他把吕布的话,当成了安慰。 吕布笑着点点头,走下座位,看着两个儿子,轻轻的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轻声道:“你们好好努力吧,我把担子交给你们了,不要让我失望。帝位和王位,不光是一个位子那么简单,你们在享受权利的同时,也要尽到自己的义务。当你们真正统筹全局的时候,你们就会明白上位者的苦恼了。”说到这里,吕布犹豫了一下,继续道:“不要学我,我太好战。不过也不能不学我,该打的时候,一定要打。记住,虚名是没有用处的。”吕成和吕智有些迷惘的点点头,也许像吕布说的那样,只有当他们真正坐到那个位上,才能体会到艰难。 在吕成正式登基的那一天,吕布彻底将权利移交给吕成,自己则带着后宫,在数十艘战舰的护送下,移居琼州,安享晚年。在他临走的时候,仿佛不放心一般,又立下了一个国策:犯大秦天威者,虽远必诛。 ps:明天还有一章后记,述说一下大秦的制度,以及吕布真正的目的,然后全书彻底结束。 十第一百八十章 后记 琼州显然不如京城那般繁华,甚至可以用破败来形容。但吕布显然早就存了在此颐养天年的打算。 不知道什么时候,此处居然建起一座需要用繁华来形容的大城,至于隐藏在高高的城墙背后的宫殿,更是需要用奢靡来形容。不要说那亭台楼阁,三步《网》那依山傍林,繁花锦簇,一句话,整座城池,设计者没少下功夫。 刚来到这里的貂禅众女,都被这美丽的景色惊呆了,她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如此漂亮的地方。 看着欢呼雀跃的众女,吕布露出了一丝笑容,那是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最起码得到了她们的认可。这些年来,自己辜负她们太多了。甚至都已经浪费了自己最美好的时光,不过现在进行弥补,似乎并不晚。 貂禅终归当惯了皇后,定力非常,不过片刻,就稳住了心神,她回头看了一眼一脸笑容的吕布,轻声道:“原来你早就准备这一天了。我原本以为你打算在这里做一个土皇帝,却不想你真的想做一个安乐翁。” 吕布听了笑道:“还是安乐翁好,最起码不用再为朝政烦心了……” 貂禅望着吕布,轻声道:“都到了这里,你还不肯说心里话吗?到了这里,我们即使再不想离开中原,也不可能回去了。周围庞大的舰队,一定是你的心腹,你为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很长的时间,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吕布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已经老了,已经不适合再统治大秦了。大秦,需要更有冲劲的君主带领。如果我再窃据高位,只能带领大秦走向衰落。” 看着貂禅疑惑的目光,吕布轻笑道:“我是军人出身,对于我来说,只有在战场上才能体现我的价值。我太好战了,其实,大秦对付贵霜,完全用不到出兵这么麻烦,只要通过经济、文化的渗透,不过十几年,贵霜就会成为我大秦的囊中之物,只可惜我不愿意等待……” 貂禅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你为什么不再等几年,等孩子长大后再作出选择?成儿固然不错,但智儿也是难得的人才,你为什么要这么早就把担子交出去?” 吕布沉吟良久,轻笑道:“你知道吗,我曾经有过让这两兄弟轮流当皇帝的打算,每个人当一定时间的皇帝,然后禅让。” 貂禅听罢,不由得轻笑道:“你不会那么做的,天无二日,民无二主。” 吕布点头道:“你说得没错,我如果那么做,必然酿成兄弟相残的惨剧。皇权的诱惑,不是那么容易克制的。成儿和智儿这一代可能没有什么关系,但到了他们儿子那一辈,孙子那一辈就不好说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至于为什么选择成儿,只因为成儿比智儿更强硬一些,这就是我选择他的理由。无论如何,大秦的扩张,不能停止。” 貂禅突然笑道:“我看你是太懒了,早早的就把这副担子交出去了……” 吕布听了,随即大笑起来,拉着貂禅,向正在忘情嬉戏的众女跑去,他的脸上,充满了笑容,是轻松,欢乐的笑容。 全书完^-^^-^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书本网【yu96137x】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